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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落入虎口


  沒有人知道這島上的土地。
  曾經富饒、优美、神奇,而島上的人們,曾經是那樣勤勞、勇敢、善良、溫情。
  人已消失。
  島,在三百年前一次“火山”爆發中,化為一片灰燼。
  這灰燼千百年后,變成了今天荒蕪的孤島。“火地”島。
  今天,“火地”島不再有任何關于勇敢、真誠。愛情的動人傳說;
  今天,“火地”島在荒蕪与廢虛中,只孕育一种東西:罪惡。
  軍火、毒品、暗殺、暴力永遠是罪惡的組成。
  “火地”島剛好處在東南亞各國無法開發、管理插手的地界。而且周圍地勢險惡,陡峭懸崖,一毛不長,圍繞著中間一塊土地。
  這小小的土地不僅只供群魔亂舞,人獸同樂、毒煙麻海,更奇特的是,它孕育了著罪惡也歡迎你
  毀滅于罪惡。
  張海波的罪惡的大本營,就是這座島。這座島与世界各种暗殺、恐怖無不有聯系。
  培養一流的殺手、女魔、暴徒,然后放出去,恐怖、謀殺,從事种种足以威脅社會的罪惡行動,這里是罪惡的來源地。
  這里也可以目睹殺人、吃人、騙人。
  如果有足夠的錢,你甚至可以自由參于殺人。吃人、騙人。或販買槍支、毒品、或充當宗教狂熱集團的暗殺手。
  而且這島只允許罪惡存在,也只保障罪惡存在,從這一點上,這胜過“碧麗”宮。這里正是日本諜報机關要尋打的重要地方,也是美惠子必須找到的地方。日本諜報机關,根据种种推測和掌握的情報悉知,張海波是日本人,就是二戰結束后一慣參与恐怖暗殺活動的罪犯。原名伊藤佐夫。他強烈不滿日本成為戰敗國,他沒有自殺、留下來,發展軍國复活主義的主要參与者。
  “辟里嗒啦”一串響亮的耳光在十余名“宏達”部門領導的臉上,印上鮮紅的掌跡。
  “統統是混蛋、飯桶,兩個人都對付不了。”
  張海波惱羞成怒。
  “張公,他們實在太厲害了。”一個胖家伙躲躲閃閃地講。
  “實在什么?”張海波盯住他,臉上在笑。
  “太……太厲……害……”
  “篷,”小拐杖一頭掃在胖家伙褲檔間,“啊喲”胖家伙斜歪歪倒下,褲檔間濕出大片。
  “怎么了,拿錢的時候褲檔不濕。”張海波聲色俱厲。
  “娘的,在听到誰這樣講,我不僅要他拉尿,還要他拉血。”
  眾人紛紛逃出。胖家伙被拖出去,門外听到一聲槍響。
  張海波久久注視著几乎被打成廢墟的電控制中心,嘴角慢慢裂開。
  “哼,臭婊子,以為這樣就能輕而易舉地置我于死地,也不想想,几十年刀槍口的日子我是怎樣過活的。”張海波吩咐手下過來。
  “阿成,立即同穆哈默德·薩姆先生約定明天早晨親自面談,去告訴所有弟兄,隨時准備出發。”
  張海波狠狠掐掉煙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些精辟的古訓,早就教會了人与人相爭相斗的技巧和方法。
  翌日,十余輛黑色奔馳三排座八缸500型前后井然有序地駛出“宏達”公司的大門。
  日前,羅基的“碧麗”宮業已重為張海波手中。
  久已從事的賭博、賣淫、恐怖、販毒,風化營業在极短的時間似乎全都收斂了許多,其實暗中不僅僅加強了實力,還全部予以高精度的企業化,与馬來西亞、香港、菲律賓等國家和地區的商層、商界緊密勾結,開辟許多新的生財之路,大大增了“宏達”的犯罪、實業能力。
  張海波還聯絡歐美及日本犯罪高手,力圖將東南亞黑社會壟斷,獨立与國外犯團伙聯系,組成國際型的犯罪組織。
  而組織的一体化,則在“火地”島形成。
  “火地”島肥沃的土壤,從強勁的生命力成為能与“金三角”等等毒品生產基地相媲美的新的毒品基地。
  通過“綁票”、“敲詐”等犯罪手段,已籌集雄厚資金,增加勞動力,增進設備更新,高純度的可卡因、海洛因正日夜成吨地產出。同時也暗生產暗殺暴力先進武器的基地。
  張海波的車隊浩浩蕩蕩駛往碼頭,馬上一艘“萊昂”號豪華私人游艇,駛向“火地”島,而船上的另一位嘉賓,正是穆哈默德·薩姆。
  “穆哈默德·薩姆先生,我能作為你提供所需要的一流的獵手、獵物和獵槍,另外,我也擁有足夠的實力成為你在中東、東南亞、香港等地能獲得了丰厚利潤的買主。”張海波呷呷咖啡。
  穆哈默德·薩姆放下刀叉,用帕子選擦嘴唇,然后舉起拿破侖XO香檳,高興地答道:
  “從第一次合作,我憑直覺已感到張先生很不簡單,我很高興能和張先生這樣有大家气度和雄才膽略的人物合作。”
  “穆哈默德·薩姆先生,希望能加快我們的合作進程。”
  “好,張先生,為我們共同的利益和宏大的目標干杯。”
  觥樽交錯后,張海波遞上一份制作精美的資料,“穆哈默德·薩姆先生,這是我們首次多項合作的計划,請你過目。”
  穆哈默德·薩姆翻過兩頁,嘴角早已笑意盎然。
  美惠子傷勢很快全愈。
  “你再這么盯著我,恐怕不僅不會跟我算帳,還會愛上我,”美惠子用手拂拂秀發。
  “你這么自信?”阿文問。
  “不至于讓我先承認我愛上你。”美惠子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神情。
  “先不講這個,我有坏消息告訴你。”
  “什么坏消息?”
  “我剛剛返回警察局,現在警察局正在嚴密封鎖消息,警察局的電腦全部被清洗,十几年辛苦積累的罪案記錄、資料全部被毀。”
  “那張我們拚命殺回的磁盤也……?”美惠子大惊:她已叫阿文將張海波的罪證輸人警局的電腦,以備日后查證。
  “現在我告訴你好消息,我還來不及輸入用命換來的東西。”
  阿文咧咧嘴,美惠子終于轉惊為喜。
  “不過,現在要想通過資料查尋來摸對方的蹤跡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想你已經有了好主意。”
  “不是最好的,但只有把它當最好的,問題是你在我死后,會不會給我的墓上擺花?”
  “講點吉利的,還沒開始干呢!”
  “那好,你先上我的車。”
  “到哪里去?”
  “你一定會大吃一惊!”
  阿文踩動油門,紅色小敞汽車拐出賈柯的私人診所,不一會汽車大模大樣地駛過最高的中環住宅區,隨后拐入光禿禿的海岸坡道上。
  汽車左顛右簸,差點沒把車門抖掉,才駛入一個廢舊的棚倉附近停下。
  早有人替他們拉開棚倉前的大門,是賈柯。
  “我想你遲早都有到這里來的一天。”賈柯笑著迎上阿文。
  “進去吧。”走進棚倉,竟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美惠子惊詫地看二人。
  賈柯躬下腰,在地上用手指划了半天,“叭喳”地板上開出一扇闊門。
  “現在咱們入地吧,當回土行孫。”阿文打趣。
  下了地洞,黑乎乎的地道很深很窄,走了約兩分鐘,漸漸前面透出些燈光。
  還有一扇門,賈柯用假腿走得一點也不吃力,這是多年毅力挺來的,走到門前,賈柯打開門上挂著的老鎖。
  房間仍很小,但東西不少。
  “這難道是醫生的業余愛好?”美惠子再吃一惊,四壁挂滿了各式新舊槍械。
  最老的收藏品是法國大革命時期的火藥槍,最新的美制HUNT28型微型槍,這种槍能發射多式子彈,包括小型火箭彈。
  并且帶有消音器和內裝消焰器,在黑暗中只有槍響、不見彈花,對方根本看不出子彈從那里射來。當然,打火箭彈不可能消音。
  多色子彈,最新的穿膛彈純銀彈頭,一槍可以打穿五、六付靶牌。
  相應的,也有世界上最好的防彈衣,法國海岸警工隊用的B77防彈背心和衣褲。
  “我有老婆,只能幫這些了。”賈柯對阿文講。
  “不用講,這些東西拿到拍賣行和博物館可比你值錢。但一用,你就別想老婆和家了,何況,朋友間并不是要求。”
  阿文拍拍對方肩頭。
  一邊的美惠子卻早已將選好的槍械、彈藥塞了一大包。
  既然要干,必須作出最好的准備。他們挑選了一批殺傷力很大的武器丟上車。
  “現在去哪里?”
  “我想今晚去找女人玩,你呢?”
  “我找男人可比你容易,”美惠子坐上車。
  阿文叼上煙,美惠子突然抽出一支烏亮的左輪抵在阿文下凳上,一扣扳槍,槍口火焰竄起,替阿文點上香煙。
  車開上海岸公路、美惠子叫住一輛出租車。
  “你真去找男人?”阿文一把握住她,很認真的神情。
  美惠子拿開他的手,“明天晚上我找你。”
  美惠子确确實實是去找一名男人。
  一個又肥又胖,大腹便便的五十歲的男人。
  “你是唯一讓我終生難忘的女人。”男人握住美惠子的手,吻吻她的額角。
  “你說過我有事可以找你?”
  “是的,你需要什么?”
  “一輛最新的車,要改裝,明天晚上九點我來取。”
  “好。”男人繼續吻著美惠子的額角。
  “世界最新的,德國奔弛ABG—63型賽車。”男人很慷慨。
  “加上下水的用途,防彈玻璃,車內能裝一些防震的裝置。”
  “好,”男人很爽快。
  他沒要美惠子留一夜,留一夜的女人很多,他也很有錢,是聞名世界的車商。其實這個男人也是一個間諜,他現在為日本效力,美惠子并不知道,有關美惠子的主要行蹤和行動都是他通知美惠子。
  他和美惠子有過一夜,除了他自己說的永不忘,他不再提任何過多要求,只給予。這也是一种男人,一种愛。今夜,兩人在一起好好喝酒、聊天。
  烈日當中,一行十人,四排,赤裸著上身,下体衣褲爛樓,手銬、腳鐐,細細的血絲在陽光下凝固、干裂,而流膿的正在腐爛的傷口。這排稱為“囚犯”的人員,“火地”島足足有几百人,全是從越南、柬埔寨等等戰火不絕的地方引誘、抓捕而來的強勞力。
  而當中戴上手銬腳鐐者,正是被認為是逃跑或心怀不軌的。
  “停下,”張海波吩咐押解人員。
  “穆哈默德·薩姆先生,你看,這批人員的体能素質如何?”
  “不錯。”
  “你、你、你。”張海波指指三名上銬最重的“囚犯”。
  “他們犯了什么罪?”張海波問押解人員。
  “逃跑。”
  “你們想跑,很快,我給你們机會。”張海波張望島嶼。
  一看島嶼頂足尺見方的平台,上面被太陽灼得滾燙。
  張波海從正在干苦力的人員中取出三把鐵鍬,“把他們的銬子、腳鐐解開。”
  “解開柬縛的囚犯用白痴般的目光注視著張海波。”
  “你們三個人當中有一人的活著從這里离開的机會。在兩分鐘內,誰能將另外兩人的頭顱放在那塊島嶼的平台上,誰就有權利獲得自由。”
  張海波講完,穆哈默德·薩姆饒有興趣地看看表,“現在開始。”
  生命的殘酷的爭斗中顯示出強大的力量。三名囚犯彼此的眼光中,即刻閃爍了殘酷的凶光,為了生存,為了自由,他們必須用生命作賭注。三名囚犯,開始尋找机會下手,吞噬對方。鐵鍬在空中迸出火光,“叮當”撞擊。
  兩名体力稍強的囚犯揮動鐵鍬向另一個囚犯猛扑面上。
  豁亮的鐵鍬將半個人頭齊刷刷削掉,血“嘩”地熱辣辣射入空中的烈日。
  現在決斗的只有勢均力敵的兩人。
  血汗橫飛,鐵鍬兜頭劈下,另一個囚犯死死架住對方鐵鍬,嘴里“哇呀”叫開,汗流如雨,透著陽光的熾烈与蒼白。
  一束陽光剛好投在鐵鍬上,一人目前一亮,被反光晃眼,力道消失,架住的鐵鍬,“扑”狠狠鏟上腰際,血与肉漿在慘嚎中狂涌,“哈、哈、哈”殺人者裸露出胜利的瘋狂,去提滾在地上的半個腦袋。腰受重創的囚犯強忍劇痛,趄著從地上爭气而起,順手揮起一根打斷的鐵鍬棍,棍頭尖利的鋒銳,狠狠插入狂笑者后心。
  “這些,連畜生都不如。”張海波發出感歎。
  “把他們扔進海里喂魚把頭割下來,放在地上示眾。”
  “可惜又少了三個勞力。”穆哈默德·薩姆搖搖頭。
  “殺一敬百,這种動物要多少我給多少。”
  “穆哈默德·薩姆先生,我准備了几個節目,為你洗塵,包你滿意。”
  張海波早為穆哈默德·薩姆安排了几名女人。穆哈默德·薩姆和四五名房事女奴顛鸞倒風,直到精疲力竭,才昏昏睡去。
  “哪里搞的車?”阿文瞪大眼珠,看著坐在奔馳AEG—63改裝車內的美惠子。
  “上車吧,我們該出發了。”
  不到三十分鐘,AEG—63已悄無聲息地停在美惠子孤身潛入的穆哈默德·薩姆所住的舊机房前。
  既來過一次,自然輕車熟路,二人很快進入通道,爬上通風管、潛入大門上的鐵架上,沿途裝上自動引爆裝置,這种煙盒大小,威力懾人的東西貼在任何地方都可以。
  從鐵架上可以看到荷槍實彈的警衛在大門進進出出,似是十分繁忙。穆哈默德·薩姆正坐在辦公桌后的安樂椅上。
  “准備好了吧?”美惠子問。
  “好了。”阿文將子彈壓上膛。
  紅色的瞄准鏡里可以清楚地看見穆哈默德·薩姆的腦袋。
  美惠子扣在槍栓上的手指一用力。
  馬格姆強威子彈呼嘯而出,剛好打中目標腦袋。目標“扑通”一頭栽在桌上,沒有血,從瞄准鏡里也看見目標的假發套跌落在地,穆哈默德·薩姆根本不在這里。這是穆哈默德·薩姆慣用的伎倆。
  大門內的燈竟然齊刷刷掃向蹲在鐵架上的美惠子兩人。
  只有一种可能,這里的人早就注意到了偷襲的一舉一動。而且作好了應付來犯之敵的一切准備。
  隨著整排的子彈推膛聲,大廳內突然有數支持槍警衛同地下冒出一般,將槍口對准兩人。原來這里早利用光學閃影原理設置好了陷阱。
  “怎么辦?”
  “先炸。”阿文手指一触電鈕。
  也只有趁爆炸產生的混亂,才有突圍的可能。
  阿文拉開炸彈時,身子剛好擋住動源監測無法看見。下面的伏擊們在不停喊話:“你們下來吧,不然只有找死。”話音未落。
  “轟、轟、轟”數聲炸雷滾起,伏擊者的隊伍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惊得大亂。有許多人連一槍都未放便上了西天。
  “跳!”美惠子一躍而起,兩道人影,“突突突”打出兩團火体。伏擊者陣腳一亂,紛紛向兩道人影開槍,子彈的鋼鐵架上濺出無數火花,碎裂的泥塊在硝煙中飛漩,空彈殼“叭叭叭”從槍膛疾速彈出。
  槍聲接連不斷地呼叫咆哮著,伏擊者被彈削飛角;腹胸穿透者發出凄厲的慘叫,內髒和腸子都打出來,淌在地上。
  美惠子躲在被尸体壓翻的桌案后,手中槍一刻不停地射著奪命的槍彈,桌子早被鑽了許多窟窿,拖著綠光、紫光和藍光彈道准确地命中目標。燈早全被滅了,黑暗中看見爍眼的彈体橫飛。在彈頭貫穿身体時發出的“扑扑”聲中,美惠子、阿文俱已听到臨死者在几米遠的距离內發出痛苦嚎叫与呻吟。
  槍聲稍息片刻,美惠子迅速滾向牆角沙發,雙手持槍擺在頭頂,向外猛烈射擊,頃刻間撩倒數人。
  爆炸后的屋頂竟開始發出斜傾塌的沙沙響動。大塊水泥開始往下掉。
  “我們得盡快沖出去,屋子有可能坍塌。”
  阿文邊打邊喊,一手一只槍,由于是單手,槍的巨烈抖動,所以阿文漸漸變成一次七發的點射。
  一名負傷的家伙猛力扑向美惠子,子彈再度從后背透,穿著抹抹紅血,那家伙竟死死拉住美惠子褲子,“哧”撕開一條大口,露出白皙的大腿。
  “看什么,快打!”美惠子惱怒地盯住自己大腿,一面向開槍的阿文咆吼。
  “今天我死也艷福不淺啊,”阿文嘴里嘟噥著,打出四五個點射。這當頭,几截擊碎的木架“轟然”塌下,砸向阿文,阿文飛起一腳踢開主梁,仍受到擦傷。美惠子附近的家伙也一命嗚呼。
  “砰!砰!砰!”几個點射向拚死擋住門的几個家伙射擊,敲中他們的腦袋。阿文彈無虛發。
  兩人快速壓上子彈,前后呼應著沖出大門,揚手,阿文向后扔出兩枚手雷。
  “轟!轟!”巨響火光中气浪將警衛們掀上半空。舊机房早已被亂飛的子彈和炸雷的沖擊浪震得掀翻頂蓋,尸体遍地,地面浪藉。
  乘空隙時机兩人奔上奔馳AEG—63改裝車,改裝車仍賽車原型及得以上正常公路上以超出其它車輛的車速高速奔馳,朝通道門口沖去。
  美惠子在HUNT槍頭裝上微型火箭彈,向追敵發射。
  “轟!”整個舊机房被掀翻,里面凄厲慘叫聲不絕于耳。
  AEG—63很快駛上坡路,但由于不是正常的公路,賽車型車很輕,如若高速行駛,极其容易翻車。阿文減低速度,得以安全疾駛。
  “他們全追嗎?”
  “大概全報銷了!”
  “下一步你准備怎么干?”
  “不知道他們那些抓來的女子轉移到那里去了。張海波一定會找我報复。”
  阿文從后射鏡看到美惠子用手壓住被撕開的褲子,她顯得十分純情害羞。
  槍彈聲已遠,車在黑暗中發出咆哮。
  “不好!什么聲音?”
  “是不對,”兩人豎起耳朵,阿文連忙剎車,細細傾听。
  那种聲音立刻在耳里轟響,是摩托車。美惠子听出聲音。傾而,十几輛摩托出現眼際。摩托車飛速駛來,轟鳴聲震耳欲聾。
  “可沒有這么多子彈。”
  “微型火簡明彈也只有一枚了。”兩個無語。
  黑壓壓的摩托隊全未開燈,從四面八方的坡路上包抄過來。
  阿文拿出槍,“先嚇嚇他們”,裝上唯一的一枚微型火箭彈。
  夜瞄儀里出現沖在前面,戴頭盔的摩托手,每輛摩托的后座上都有名槍手。
  火箭彈尾部帶著噴焰低嘯而出,在摩托群中炸開,四五輛摩托被掀上半空,碎片、尸体四濺,几聲巨響,火球升空,一片慘景。
  摩托隊重新組成,繞開熊熊燃燒的火焰,竟然義無反顧地圍上來,在十米外停下,將二個圍個水泄不通。
  “砰砰砰……”上百發子彈暴雨般打在AEG—63改型車的前后擴板、車燈、檔風玻璃上。
  AEG—63象咽了气的烏龜癱在道上。
  “這下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阿文歎口气。
  “喂,在地獄里,你不用再殺張海波,我把他送上國際法庭。”阿文仍在開玩笑。
  美惠子突然不顧一切地抱住阿文的頭,給他一個長長的吻,吻得對方發呆,喘不過气。
  摩托車隊突然列出一長缺口。
  摩托車隊上的人對AEG—63上的神來之筆置若罔聞,也一語不發,只是槍手們再度舉槍瞄准。
  “你現在給我愛情和勇气都晚了。”阿文推開美惠子的嘴唇。
  “他們給了我們一條路。”
  “可不是通向美國水床。”
  “猜猜。”
  “不用猜。”
  阿文踩下油門,AEG狂沖而出,向摩托隊讓開的路沖去。
  摩托槍手們即在追,也未開槍,只是留出這一條路。黑暗中兩個狂奔的風內再度相擁,原來阿文他們已走死路。
  車若离弦之箭沖向茫茫大海。
  “穆哈默德·薩姆先生,第一批貨:女人和槍支、兩吨海洛因已裝上船,請您驗貨。”
  穆哈默德·薩姆信步登上船,下到船倉,三十余名被劫持的青年女子被捆在一起。
  從臉色上看,她們并未遭到許多的折磨,只是以后的一切,就不會這們“善待”了。
  “這些是還未收到贖金的,只有先賣給那些王公貴族,以后轉手与否,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穆哈默德·薩姆很滿意,走到后倉的貨箱前驗貨。
  張海波令人打開箱,里面全是錄相机。但每根細小的螺絲的導体,里面都是濃縮的高純度海洛因,外面用線管包住,极難看出。
  穆哈默德·薩姆將部分粉末倒入手心,用舌頭一舔,在嘴里含化,品嘗。
  “好,上品。”穆哈默德·薩姆滿意地朝張海波笑了笑。隨即,穆哈默德·薩姆很高興地令自己隨身保鏢將一口皮箱打開,里面全是嶄新的美鈔。
  “這是這次貨的全部貨款,和下次合作的百分之七的預付金。”
  “好,以后中東的線,就全靠穆哈默德·薩姆先生了。”
  “我可以開船嗎?”穆哈默德·薩姆握著張海波的手。
  “應該可以了,不過,還是等一會再說,我還有一樣禮物送給你。”
  張海波一揮手,兩名絕色天香的麗人站在穆哈默德·薩姆面前,俱是典型的東方美人。
  穆哈默德·薩姆哈哈大笑,命令開船。
  一陣急促的馬達聲從遠處傳出,一艘快艇此刻貼著海面向“火地”島開來,在一里外,信號燈眨眼般閃爍。
  穆哈默德·薩姆有些惊訝,但又不便多問。
  “這是今晚的新貨,”張海波在笑,而且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滿意,自信。
  他當然知道新貨是什么,因為一切都是他預先安排好的。
  快艇前甲板上,粗大的魚网网得一男一女,男的是阿文,早被一陣拳腳送入夢中。
  女的是美惠子,她受到任何攻擊,現在她已看到自己的仇人。原來車子縱入大海后,張海波命令快艇把他們打撈起來,并沒有過分傷害。
  重傷的美惠子全力掙脫阿琪手臂,迎上張海波射擊的子彈。愛与恨,都在無情的子彈中變成美麗盛開的血花,美惠子“啊啊”慘叫著,身子被子彈擊得騰起,再慢慢倒下,胸前早已血成汪洋。張海波掙扎兩下,吃力按動手表第三個机關。再過十余秒,整座島嶼即被掀翻,消失在地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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