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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凶威逼人


  只听得老花子華杰暴吼如雷,道:“來吧!我老花子要不在十招之內把你丁超立斃‘打狗棍’下……”
  老三丁超飄然到了老花子身前,冷然截口道:“老花子,我看你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了,到時候下不了台,可有辱你身為一幫之主的身份。”
  老花子華杰淆也不是一勇之夫,失態只是一時,聞言一凜,當時斂住心神,哈哈一笑,話題一轉道:“丁老三,要動手為什么不亮出你的成名兵器‘三才奪’來。”丁超雙掌一拍,昂然道:“對付你老花子,有這雙肉掌也就夠了,還要取什么‘三才奪’!”
  老花子華杰目睹眼下情景,縱有万丈怒火,也只得暗自壓在心底,于是便不再發那過激的言詞,點頭一笑道:“好!好!好!老花子這遭也不用打狗棍對你了。”言罷,雙手一合,以极快的手法,把打狗棍收回身上。
  丁超微微一笑道:“老夫看你老花子一定也自持自份,不肯先行出手,老夫也就不和你多費口舌了,看掌!”
  話聲一落,人已起身直上,舉手一掌,向老花子華杰胸前擊來。
  老花子華杰右手平胸而出,迎著來勢一推,冷冷地道:“老花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了長進?”一股勁力,應手而出。
  兩股潛力一挨,大廳之中陡然涌起一陣旋風,吹得四周的大衣袂亂飄。
  老花子華杰朗朗笑道:“真看不出,你果然長進了不少。”左掌突然一伸,疾向丁超推出的右腕脈抓去。
  這一招,出手快如雷奔,話聲未了,手指已近丁超腕脈。丁超不閃不讓,手掌突然一翻,五指如鉤,反向老花子華杰來手腕脈之上扣去。
  應變反擊,易守為攻,快速如電光石火。
  老花子華杰暗生惊駭,念動如電,忖道:“單看這一招應變手法,已非吳下阿蒙,看來老花子要贏他,真還不容易呢。”當下手臂微微一縮,避開了丁超反手擒拿之勢,在微縮手臂的同時,五指同時一屈,立時彈出一縷指風。
  指風直向丁超射去,丁超心頭也是一震,暗道:“這老花子武功果有過人之處,我倒不可大意了。”一吸丹田之气,身子倏然向后縮退半步,正好讓開老子彈來指力。
  兩人交手一接之間,連續几招奇詭的攻守變化,彼此心中都有了數,誰也不敢對對方稍存輕視之心。各自收回掌勢,四目相對,凝神而立。
  兩人心中都明白,這是大風暴前的暫時沉寂,雙方都在運動真气內力,只要再一出手,攻勢定然更為凌厲。
  雙方相持約一盞熟餾時間之久,老花子華杰突然大喝一聲,向前欺近一步,連掌如飛,打向丁超。
  丁超不退反進,身子向前一沖,雙手齊出,迎了上去。
  老花子華杰人近丁超時,突然一提丹田之气,身子猛地向上一沖,打了一個轉身,居高臨下,以老鷹攫兔之勢,壓頂而下。
  但聞丁超一聲冷笑,蓄勢右手,呼的一掌,向老花子下盤的身子劈了過去,同時,雙腳一錯,斜飄而出。
  這一掌乃是丁超全身功力所聚,威勢非同小可,一股強猛絕倫的暗勁,排山倒海般直向老花子撞去。
  老花子華杰見丁超應變奇快,掌力又來得太猛,不敢硬接,施展出“金鯉倒穿波”身法,向后倒飛了出去,落身八九尺外。
  丁超身形原也飄高原地,這時身子忽的凌空而起,直向老花子射去。
  老花子華杰剛剛挺起身子,丁超已追襲而到,只得雙掌平胸推出,硬以內力相迎。
  一個挾銳而至,一個身形還未站穩,老花子自是吃虧得多,雙掌一接之下,老花子登時感到心頭大震,气血浮動,立腳不住,一連向后退了五步。
  丁超一聲得手,借勢起身再上,掌勢指爪,搶盡先机。
  老花子華杰雖然一身功力不弱,但那丁超出乎他意外地強猛,一時間想敗中求穩,扳回劣勢,談何容易。
  總算他一幫之主,自有過人之處,愈處危境,心境也越是明朗,一面接架對方攻勢,一面暗自調息。
  直待下超一輪急攻過后,他才得到一個還手机會,大喝一聲,揮手一拳,向丁超當胸搗去。
  丁超揮手來架,老花子華杰借勢側身而進,揮指如飛,點了過去。
  這時,兩人又成了近身相搏之局,拳掌變化,迅快無比,當真是招招間不容發,著著疾如電火,一招之失,生死立判,剎那間,又是四五十招。
  激斗中,忽听一聲暴喝,交錯的人影倏然一閃。
  只見兩人相對而立,兩人臉上,都是一樣的鐵青,兩人胸口間,也一樣在急起急落。
  此情此景,一望即知,雙方都受了傷,誰也沒有討得了好。
  四海游神等人身手被制,不能相助老花子,那也不足為奇,但座上伏牛三雄的老大和老二,也無出手相助老三丁超之意。
  老花子華杰与丁超都在暗運功力,自療傷勢,雙方靜立了半頓飯時間,同時一昂首,又待繼續拼斗。
  老大朱敏這才開口輕喝一聲,道:“老三,夠了,不必再在老花子身上多費气力了。”丁超點頭一笑道:“對,他反正是网中之魚,小弟和他斗個什么勁。”反身走回自己椅子前,坐了下來。
  老花子華杰大喝一聲,道:“丁超,你回來,我們分了最后胜負再說。“老大朱敏冷然道:“老花子,我們不是和你比武論道,只是要你知道,我們兄弟聯手之下,要你的命易如反掌……”同時向四海游神等人一指,接道:“還有你這些朋友,都是為了你,才落得這般慘狀,你還不坐下來,認命只喉吩咐!”
  老花子華杰聞言之下,先是一陣激動,雙目之中怒焰直射,似想發作,但,忽然心念一轉,忍了下來,哈哈一笑,道:“原來各位的目標是老花子,榮幸之至。”跨步走回自己座位。
  老大朱敏陰沉沉地道:“我們要收拾叛徒柳季寬,不過舉手之勞,要不為了你,豈會讓他活到今天?”老花子華杰雙目一軒道:“你們到底找老夫有什么事,現在可以說了。”
  老大朱敏道:“我們很著重你大幫主,想請你參加我們的組織。”老花子華杰哈哈大笑道:“就憑你產三兄弟么……”
  老大朱敏截口道:“我們三兄弟哪敢如此不自量,我們只不過奉命來征求你大幫主的同意而已。”老花子華杰冷哼一聲,道:“你們……”
  突然,一絲比蚊吶還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道:“華幫主,請你与他們虛与委蛇,借此机會,摸摸他們的底細。”老花子華杰暗中一愣,真想不到暗中還有別的人在,听這人口气,似乎是友非敵,當下暗中吁了一口長气。頓了一頓,就原來的語气接問道:“你們的頭儿是什么人?”
  老大朱敏道:“這個,你入了我們組織之后,我們頭目自會親自告訴你。”老花子華杰道:“你們是什么組織?”
  老大朱敏道:“這也只有我們頭儿,才能告訴你。”老花子華杰道:“那你們要我老花子加入你們組織做什么?”
  老大朱敏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老花子華杰雙目一瞪道:“你們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們知道什么?”
  老大朱敏道:“我們保知道請你加入我們的組織。”老花子華杰冷笑道:“我老花子不与你們這种一問三不知的人打交道。”
  老大朱敏陰森森地道:“除非你無視大廳中你這几位朋友的死活,以及丐幫的覆滅,你盡可不和我們打交道。”老花子華杰臉色微變,低頭沉思有頃,道:“你們什么都不告訴老花子,老花子難道閉著眼睛就答應加入你們的組織不成?”
  老大朱敏笑笑道:“看來你只好閉著眼睛答應了!”老花子華杰道:“老花子如果答應加入你們的組織,是不是就可見到你們頭領?”
  老大朱敏道:“那得看你的表現如何了,如果表現好的話,頭領自會盡快召見你。”老花子華杰忽然大叫一聲,道:“朋友,這批東西口緊得很,老花子幫不上忙哩!”
  老大朱敏一怔,道:“你在和誰說話?”老花子華杰道:“老花子也不知道。”
  老大朱敏哈哈一笑道:“老花子,你這叫自討苦吃。”霍的從座上站了起來,大步向老花子華杰走來。
  老花子華來暗中吸了一口真气,力達四梢,蓄勁以待。
  恰恰就在這時,傳來一個語聲飄然不定,莫知其所以自來的話聲說道:“朱敏你先睜開眼睛看看他們胸前的‘一心丹’哪里去了。”
  聞聲之下,不僅是老大朱敏一震,舉目向四海游神等人望去,就是老花子也跟著向四人望了過去。
  果真,四海游神等四人胸前的“一心丹”,不知在什么時候不見了。
  老大朱敏臉色一變,道:“老三,老花子還是交給你,老二,我們快先檢查他們四人再說。”他話聲出口,老三丁超已扑向了老花子,而他自己与老二楊晉也晃身到了四海游神等四人身前,正要伏腰查看四海游神李奎元是否有异狀時,眼角余光忽然瞥見白劍向他裂嘴一笑。
  他心神一震,顧不得先檢查四海游神,雙肩一晃,疾出一指,向白劍點去。
  他目標轉移,出指點向白劍,距离既近,身法又快,一閃而至,指力一落,已點到白劍腰際。
  忽地,只覺眼前一花,指力落空,竟失去了白劍的身形……
  老大朱敏心頭一涼,意念還沒有轉過去,只悟到一股勁力從身旁斜掠而過,扭頭望去,只見白劍已繞過老二楊晉的身旁,飛起一腳,直向楊晉后心踢去。
  這時楊晉正伸手去對付柳飛虹,自然想不到白劍先找上了他。
  老大朱敏惊叫一聲道:“老二,注意后面!”喝聲中,人已向白劍摸去。
  老二楊惡聞聲知變,借著身子前傾之勢,突然向前移動一步,剛好讓過白劍踏來的一腳。
  白劍朗朗大笑,道:“你避得了么!”一提丹田气,身子凌空而起,根本理也不理隨邱摸來的老大朱敏,立指如乾,直向老二“肩井穴”點去。
  老二楊晉避開白劍一突之后,身子一翻,疾轉過來,卻未料到白劍竟不顧老大朱敏的接應,仍然直扑自己,心身一悸,還沒來得及抬手,白劍指力已到。
  只見他悶哼一聲,身子往后便倒。
  白劍一指點倒楊晉,兩掌向下一拍,穩住了自己懸空的身子,摔臂出掌,正好迎著老大朱敏扑來之勢。
  雙掌一接,只听轟然一聲,老大朱敏的身子被震得倒退了七八步,才消去白劍反彈之力。
  白劍身子落回實地,微微一笑,道:“別忙,調勻真气,再上!”白劍這一出手,指點老二楊晉,掌退老大朱敏,真是快得如電光石火,令人不敢想象。
  老大朱敏不禁惊愕,心神猛震,竟呆了一呆。
  瞥眼間,又見四海游神李奎元与柳飛虹,也挺身而起,一閃出了大廳。
  看來今日之事,己是一敗涂地了。
  老大朱敏流目四射,口中發出聲聲冷哼,突然起身直上,雙掌連環攻出,一掌快似一掌,瞬息之間,搶攻了二十掌。
  看來把白劍迫退了七八尺,猛然一矮身,疾如流矢,直向庭外射去。
  同時,老三丁超也一口气把老花子華杰逼開,點足長身跟著老大朱敏向外闖去。
  敢情,老大朱敏見風勢不對,以進為退,配合老三突圍圖逃。
  煮熟的鴨子,怎能讓他們逃出手去。白劍劍眉倒挑,冷笑一聲,喝道:“今天要讓你們逃出了手,本少俠也不用……”
  喝聲戛然而止,敢情是說溜了口,几乎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只見他全身原地不動,右手食中二指,并在一起,遙向疾奔而逃的老大朱敏和老三丁超,點了二點。
  只听兩聲銳嘯之聲破空刺耳,“嗯!嗯!”,兩聲悶哼,老大朱敏与老三丁超二條已經扑到門口的身子,去勢一泄,落回地上。
  兩人總算沒有跌倒,腳落實發,身子搖顫了一陣,才定住身形,這時,他們兩人已是一臉蒼白之色,受傷极重。
  老花子華杰見多識廣,不由惊訝得瞪目大叫:“天罡指……”白劍晃身到他們身前,舉手各拍了一掌,滿面庄嚴,但音調卻非常和援地道:“在下耗不愿用重手法傷你們,好在在下己及時止住你們的傷勢,兩位可回廳坐息片刻,便無可慮了。”
  老大朱敏与老三丁超相視一歎,舉步走回廳內,席地盤膝而坐,運功調息起來。
  白劍口中是這么說,暗中卻是一絲不懈地嚴密監視著他們。另外還有一層顧慮,就是怕他們出其不意地自斃,所以不敢分神。
  因此,自劍也不能分身去處理那老二楊晉,只好含笑向老花子華杰道:“請幫主幫忙,把那姓楊的穴道解了,讓他們三人坐在一處吧!”
  老花子華杰對白劍已是佩服得不得了,接口便應道:“是!……”應聲中,已把老二楊晉提了過來,一掌拍開了他的穴道,老花子自己也不走開,就虎視眈眈地守在他們身后。
  眾人之中,只有柳季寬的穴道尚未解開,仍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一陣腳步聲傳來,四海游神李奎元与柳飛虹一人手中提著一人走了進來。
  他們兩人各把手中人向地上一揮,都走向了白劍。
  四海游神李奎元哈哈大笑道:“師弟,你下次再要來這一手,得先打個招呼,我真急坏了哩!”
  柳飛虹走到白劍面前,抱拳一揖道:“多謝少俠!”白劍回禮笑道:“柳大俠不要客气,倒是在下未能先示敬,抱歉之至,請大俠見諒在下的別有用心。”
  敢情,白劍一進院子就發現暗中有人埋伏,當時他因不能确定那伏在暗中之入是不是柳飛虹的伏兵,所以還出言問了一問柳悄虹留在庄中的人數,當柳飛虹說明庄中只有五人時,他就心里有了數。
  要知,他這時藝成下山,不僅武功方面有了出入意料的成就,由于應付那狡猾的對手,節杖先生還替他練了一种護心丹,這种護心丹雖然無法應付天下所有奇絕的毒物,但例外者也不多,三四种而已,余者,只要服了護心丹,便可万無一失。
  “消气散”這种下五門的配方,自是難不倒他。
  自然,老花子打給他們的“一心丹”,也是白劍暗中以意役气,給四海游神等人服下的,同時也暗中以無形正气替他們解了穴道,待机而動。
  所以一發力之下,便勢如雷電,打得伏牛三雄措手不及。
  且說,柳飛虹听了白劍的話,哈哈一笑道:“少俠這樣說來,更令老……漢無地自容了。”他本待自稱老夫,由于對白劍一腔敬意,話到口邊,又把老夫改成“老漢”。
  白劍訕訕一笑道:“柳大俠,可利用這時間去看看令郎了。”
  柳飛量內心之中,對白劍有著說不盡的感激,望了白劍一眼,又長歎了一聲,轉身走向愛子柳季寬身前,伸手拍開了愛子的穴道,道:“寬儿,剛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柳季寬低聲道:“孩儿看到了。”“你有什么感触?”
  柳季寬劍眉一挑,揚聲道:“孩儿不再怕他們了!”柳飛虹展顏一笑,點頭道:“本來你能猛然回頭,已是非大勇莫辦,現在你更能去除心中積畏,這就真不愧是柳家的子弟了。”
  柳季寬雙目一垂道:“孩儿見了少俠的大無畏精神,孩儿真羞愧死了……”
  柳飛虹一臉怜惜之色,截口道:“老蔡和馮三連這時還倒在廚房里,你去向華師伯要兩粒‘一心丹’給他們服了吧。”
  柳季寬應了聲:“是。”向老花子華杰討了兩粒“一心丹”,自台灣省解救老蔡和馮三連。
  這時,席地坐在廳中的伏牛三雄也同時吁了一口長气,調息完畢,站了起來。
  白劍看他們眉宇間充滿了怨毒忿恨之色,暗中不由眉頭一皺,忖道:“看來這三人只伯很難用言語打動他們,我該用什么方法,問出我想知道的呢?……
  老大朱敏見白劍半天沒開口說話,不覺冷笑一聲,道:“老夫平生從未受過今日之挫,你小心著,我們只要留得一口气在,誓雪今日之恨。”白劍訕訕一笑,道:“朱大俠說得是,不過請你反過來想想,當剛才我們落在你們手中時,又當怎樣說?”
  老大朱敏微微一怔,哼了一聲,道:“現在你要對老夫們怎么樣?”白劍道:“在下想同三位談談,請坐!”
  這大廳中座椅已按東西賓主,重新作了排列。
  老大朱敏看了賓主一眼,一揮手,帶了老二老三一齊走了過去,依次而坐。
  三人坐定之后,老大朱敏又是一聲冷笑道:“你如想問我們組織的情形,老夫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白劍劍眉一聳,方待說什么,忽見柳季寬帶了老蔡和馮三連走了進來,柳季寬接口道:“易兄,你這樣問不出什么名堂來的……”
  老大朱敏怒吼一聲,道:“柳季寬,你敢亂出主意,小心將來有你受的!”柳季寬哈哈一笑道:“你們那套殘酷方法,再也嚇不倒我了。我現在也想通了,我落到了你們手中反正有得罪受,既然結果相同,又何在乎多說几句話,你們不說,我現在也會盡我所知,告訴易少俠了。”
  老大朱敏呆了一呆,道:“只要你不多言亂語,老夫答應你,今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煩。”
  柳季寬一笑道:“你憑什么答應我,你作得了主么?你們也再騙不了我了。”話語一頓,叫了一聲:“易兄!……”欲言又止地猶豫了一下。
  白劍道:“柳兄,有話只管說,我已用無表正气隔斷了人的話聲,不怕他們听到。。”
  柳季寬臉上掠過一道惊异之色,定了一定神,道:“他們最怕的就是被揭露真正身份,真正身份一揭露,縱然逃得出手去,也無從苟活,你要問他們什么話,只有逼他們走上絕路,才有希望。”白劍微微一愣道:“他們不是伏牛三雄么?”
  柳季寬道:“小弟被利用時,面幕之下,便另外藏了一副皮面具,我想他們不會例外。”白劍道:“多謝柳兄,你請站過一邊,以免被他們暗算。”
  柳飛虹閃身退到白劍背后。
  白劍暗中提起一口丹田內勁,力達四肢,目射精光,向伏牛三雄臉上一凝,沉聲道:“你們是自己動手揭開你們臉上的人皮面具呢?還是要在下代勞!”伏牛三雄聞言一震……
  白劍在他們心意未定之際,又威脅地接道:“本少俠警告你們,你們誰也別想妄動心机,小心本少俠使用你們最怕的手段對付你們。
  伏牛三雄也不知柳季寬對白劍說了些什么話,只听白劍繼續說道:“只要你們好好合作,話說清楚之后,你們有什么困難,本少俠一定全力相助,絕不坐視不管。”
  伏牛三雄彼此對視了一刻,老大朱敏一歎道:“我們就听易少俠的話,現出本來的面目吧!”說罷,自己先取下蒙面巾,撕下一層人皮面具,現出一張方面大耳的面貌來……
  大家目光所及,不由都是一愣,四海游神李奎元更是“啊!”的一聲大叫道:“原來是你這老禿子!……唉……。
  他還能有什么好說,大大有名的武當俗家高手齊元同,竟成了見不得人的蒙面惡徒!
  齊元同立時變得凄苦無比地慘笑一聲道:“奎元兄,你覺得意外吧!就是小弟自己也想不到會落到今天這般慘況。”
  四海游神李奎元雙眉一蹩,方冷笑了一聲,正待嘲笑他兩句,化名伏牛三雄老二楊晉和化名老三丁超的兩人,也已將臉上的皮面具揭了下來。
  這兩位又是令人做夢也想不到的正人君子,說起云夢雙奇胡南屏、盛志中,只怕任誰也得堅起大拇指叫一聲:“好!”可是,現在……
  四海游神李奎元心里的難過,只怕比他們三人更過之而無不及,“咳!咳!咳!……”干咳了半天,口中才擠出一句話道:“這……這……不是做夢么?”
  齊元同長歎一聲,道:“現在我們三人都把自己一生清譽和全家大小的性命交給各位了,各位看著辦吧!”丐幫幫主老花子華杰大叫一聲,道:“你們……你們也未免太……”
  齊元同一笑截口道:“華幫主,你也不過是幸免于難而已,如果不是意外地跑出這位易少俠來,你還不遲早會像我們一樣,任人擺布?”
  老花子華杰冷笑一聲,道:“只怕不見得……”白劍從他們談話之中,已听出了他們三人也是被迫從賊,其中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同怀受害心油然而生,因此怕老花子華杰說出不好听的話,過于刺激他們,于是截口笑道:“華幫主,這三位……”
  老花子華杰可不笨,立即明白了白劍的意思,同時自己也自知几乎失言,“听!”了一聲,笑道:“你看,老花子好糊涂,只顧自己說話,卻忘了替你們雙方引見,真是該死!該死!”接著,重新替雙方作了一番介紹。
  齊元同、胡南屏、盛志中在江湖上不是無名之輩,白劍在紅柳庄時,對他們的行止,就极為向往,此刻聞名之下,不由雙眉緊皺,心中作起難來了。
  這時,倒是齊元同反而哈哈大笑道:“事已至此,老夫們也只好認了,總不能叫老花子看我們不起,認為我們自甘下流,易少俠,你想知道些什么?唉!可惜我們所知也有限。”
  白劍歉然一笑道:“那就有勞三位了。”齊元同忽而回頭向胡南屏、盛志中兩人苦笑一聲,道:“兩位還有什么意見沒有?”
  胡南屏与盛志中齊聲道:“齊兄,你們都不是自甘下流的人,一切以你為首是瞻了!”齊元同轉向白劍道:“我們三人被迫從賊的經過,正与我們剛才相逼老花子的情形大同小异,不必說,我想易少俠也想象得到,留待將來有時間再從容長談如何?”
  白劍笑道:“那就不必說了,請齊大俠先把你們的組織、苔領人、人數見告。”
  齊元同沉吟了一下道:“說來只怕易少俠不相信,我們的組織如何?首領是誰?人數若干?甚至我們到底做些什么?有什么目的?我們一概不知。”老花子華杰冷笑一笑,道:“等了半天這就是你要告訴我們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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