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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妙計退敵


  海云笑道:“真的不知道,我還是昨天黃昏前,在這間木屋內和們結識的。”
  苹儿似有些不信,幽幽說道:“可是我看得出來,那風姑好像對你很傾心,時時都在關切你的安危……”
  海云仰面大笑道:“你弄錯了,她關切的是禍水雙侶的寶藏秘密,而且,她已經是六六十歲的老太婆了。”
  苹地道:“你別胡扯,小龍是她的弟弟,才只七八歲,她怎會有六七十歲?”
  海云道:“一點也不是胡扯,我看見過她的面目,的的确确是個老太婆,不過……她一定說小龍是她的嫡親兄弟,這卻不知道是何緣故?”
  接著,站起身子,又道:“時候不早,咱們也該走了。”
  苹儿道:“到那里去?還要不要再找小龍他們去呢?”
  海云沉吟了一下,道:“時隔一夜半日,再追下去已無作用,唉。待我先把這兩名黃衣人的尸体掩埋了再說。”
  他顯然心緒很紊亂,一時尚難決定應采何种步驟,拾起一柄長劍,蹲在木屋空地上低頭挖掘,不多久,便挖開了一個突坑。
  當他搬過兩名黃衣人的尸体准備掩埋時,忽又心中一動。說道:“表妹請出去一下,我想他細搜查尸体,看看可有什么線索?”苹儿點點頭,啟開木門走了出去。
  海云將尸体上的衣服一件件剝下來,又解下兩人所攜鏢囊和豹皮圍巾,然后把囊中雜物都傾在地上。
  鏢囊內除了暗器之外,有兩面純金鑄制有圓牌,正面刻著奇怪的圖案,反面則刻著號碼——黃字第四十三號和黃字第四十四號這分明是兩塊號牌,但令人費解的是那牌上所刻圖案,是∼柄劍和條扭曲的小虫,好像是蛇,又好像是蚯蚓,海云細細端詳了許久,仍然猜不透是何含意。
  于是,將兩套黃衣、兩幅豹皮和囊內的東西,收集在一起,扎成一個包裹,最后才把尸体埋了。
  諸事妥當,掩門退出木屋。苹儿迎著道:“搜出什么線索沒有?”海云微微一笑,道:“去吃點東西吧,我肚子餓了。”雖未正面回答,從他欣然的神情,苹儿已看出他必定是有收獲的。
  兩人在街上飽餐了一頓,又選購了兩匹馬,并轡出了玉田縣西門。
  一路上,海云縱情談笑,指點風光景色,顯得十分高興,卻好像并不急于赶路。
  苹儿見天色已近薄暮,只行了十几里路,忍不住問道:“咱們現在究竟是往那儿去呀?”
  海云笑道:“与之所至,隨意所之,走到那儿就是那儿,又何必探問?”
  苹儿道:“可是,太陽快落山了,總得尋個宿處。”
  海云搖頭道:“不需宿處了,咱們今夜反正是睡不成覺,索性赶一夜路吧!”
  苹儿訝道:“為什么?”
  海云忽然壓低聲音道:“你別回頭,只假作俯身整理鞍橙,悄悄向后看看便明白了。”
  苹儿一惊,連忙踢開鋼授,假意俯身整理,俏目暗轉,向后望……一望之下,臉上不禁變了顏色,敢情竟有大批人馬,正遙遙跟在后面。
  每云含笑問道:“看見了么?有多少騎?”
  苹儿低聲道:“怕不有二十多騎吧,這些人都是沖著咱們來的海云道:“從咱們在城里吃飯的時候開始,就被人家盯上了,不過你放心,入夜以前,不會發生什么事的。”
  苹儿想回頭又忍住,不安的道:“他們想干什么?”
  海云聳肩而笑,道:“誰知道呢?”
  話猶未竟,突然蹄聲震耳,四騎快馬由后面疾馳上來。
  海云一帶馬僵,向路旁略讓開了些,那四騎風馳電奔般從身側馳過。
  馬上坐著四名勁裝大漢,為首一個青衣虯髯漢子,背上斜插著一對判官筆。當雙方錯身而過的時候,飛快向海云和苹儿掃一眼,便催馬,絕塵馳去。
  海云搖頭道:“看情形,今夜不但睡不成覺,連路也赶不成了。”苹儿登時緊張起來,說道:“這些家伙一定又把咱們當作禍水雙侶了,此事不弄個清楚,咱們今后真要得寸步難行了。”
  海云道:“只怕不僅咱們,凡是近日在長城附近結伴同行的年青男女,都會被怀疑是禍水雙侶,除非……”
  正說到這里,蹄聲再次震耳,后面又有四騎飛馳而至。
  馬上人的衣著,与先前過去的四人极為相似,為首的是個四十八陰大漢,腰際纏著一條亮銀練子。
  四騎超越向前馳去,那陰沉大漢章回頭向海云狠狠瞪了一眼。
  海云含笑揚手道:“兄台請留神,仔細風沙吹進眼睛去了。”
  那大漢沒有回答,催馬退自去了。
  苹儿連忙扯了海云一下,埋怨道:“事情已經夠麻煩了,你何苦還去招惹他們?”
  海云道:“咱們不去惹他們,他們遲早也會惹咱們的……”
  說話之間,金鈴蹄聲交作,又有四騎分兩批越過身側,向前飛馳而去。
  苹儿默察形勢,發覺了那二十余騎中已有一半馳過,剩下的一半仍然緊緊盯在后面,分明是布置好前后來擊的陣化.急忙道:“表哥,看情形咱們被已包圍.現在該怎么辦呢?”
  海云抬起頭問四周望了一眼,突然一抖絲僵,低聲道:“跟我來!”
  兩匹馬同時加快速度,揚起一陣塵土。奔馳了半盞熱茶光景.海云目光后掠,見身后十余騎也跟著追來,忽然將馬頭向左一帶.离開大路,循著一條小徑落荒而奔。
  苹儿問道:“咱們往那儿去啊?”
  海云一面策馬飛奔,一面答道:“那邊有片林了,咱們去林子里歇一會,動手的時候才有力气。”
  那是一座橘子園,樹矮且稀,占地也不廣,林后依傍著一座小山,林子側面有棟泥屋,大約是園主用來看過的休息之外。
  快馬奔近橘林,海云一提夏气,由馬背飛身而下,順手向馬股上拍了一掌,將坐騎驅入林中。
  苹儿也如法泡制,飛身落地,扭頭向大路張望,只見那十余騎正作扇形散開,緩緩向橘材包抄過來。
  海云拉著苹儿快步跑進泥屋,急急將屋門和僅有的一扇木窗都關閉起來。
  這泥屋中陳設簡陋,只有一張粗糙的木桌,和一張用石塊砌成的土炕,炕上布滿灰塵,顯然已經許久沒有使用過了。
  海云微笑道:“這地方還不錯,如果再有一盞燈,那就更好了。”苹儿卻耽心的道:“可是,這是個死地,那些人若將屋子包圍起咱們就別想脫身了。”
  海云道:“他們入數超過咱們十倍不止,即使不到這儿來,一樣會被他們包圍,在這儿反而安全得多。”
  苹儿道:“你以為躲在屋子里,他們就不敢進來了么?”
  海云道:“他們當然敢進來.但至少在入夜之前,不會有所行苹儿道:“你憑什么斷言他們會等到入夜以后呢?”
  海云道:“理由很簡音:第一,他們見人在屋中,不慮逃走.盡可從容布置,不必急于一時;第二,彼明我暗,如在白天動手,咱們可以用暗器固守,對他們不利:第三,這二十余騎只不過是部屬,他們真正的首腦還沒有赶到。”
  苹地道:“你知道他們的首腦是什么人嗎?”
  海云輕松的搖搖頭,道:“不知道。想來總是武林中有點勢力的人物吧!”
  用手指了指土炕,又道:“趁現在沒有事.你先調息一會,我得找根火炬,亮起燈光。”
  苹儿惊道:“你還要點火干什么?”
  海云笑道:“你見過漁船夜晚捕魚嗎?”
  苹儿道:“捕魚怎樣?”
  海云道:“漁船夜晚捕魚,一定要點然燈火,有火光,魚儿才會上鉤。”
  苹儿仍然不懂他的含意,卻也不想多問,躡足掩至窗前,吵目向外張望,突然失聲道:“咦!那些人怎么都不見了?”
  海云連看也不看,自顧撿拾干柴。結扎火把,日里漫應道:“放心,他們不會走的,一定躲在橘林里,等候首腦人物到來,再采取行動。”
  苹儿道:“他們會采取什么行動呢?”
  海云道:“當然是先禮后兵,先用好話班咱們出去,如果咱們不肯,就用武力強迫就范,不過……”
  他微笑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他既然把咱們認作禍水雙侶,就算用強,也不會出手太重,以免失手把咱們打死了,得不到寶藏的秘密。”
  苹儿恨恨地道:“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隨便見到兩個人,居然就認定人家是禍水雙侶,而且不容人家分辯,哼……”
  忽然又詫异的問道:“表哥,你怎么知道他們另外還有首腦人物呢?”
  海云道:“這些人衣馬鮮明,一看即知是屬于一個頗具勢力的江湖世家或幫派,如果他們的首腦人物在場,昨天夜晚怎會忍气吞聲,不在招安客棧中露面?”
  苹儿皺眉道:“果真如此,等那首腦人物赶到,咱們豈不是更難脫身了?”
  海云聳聳肩道:“或許……”只說了兩個字,突然住四,因為他听到屋外有了腳步聲音。
  苹儿也有所聞,急忙又將眼睛湊在窗縫上。
  腳步聲音适進停止,苹儿卻壓低嗓子說道:“表哥快看,來了三個人。”
  海云躡足掩近水門后,目光由門隙中望出去,果見距屋十丈開外.并肩立著三個人。其中一個白髯老者,身空竹色長衫,另外兩人一個綸巾儒服,一個卻是道人打扮,年紀也都在五旬以上了。
  此時暮色蒼茫,天將入夜,那三人站得又遠,很難分辨他們的相貌。但海云直直的感到,那三人气概威嚴,必然都有极崇高的身份,八成儿就是二十余騎的首腦人物。
  苹儿不禁緊張起來,悄問道:“他們的首腦已經赶到了,會不會馬上動手呢?”
  海云輕噓了一聲道:“不要說話,一切有我應付。你只須准備好暗器。听我的招呼行事。”
  苹儿道:“可是,我的鏢囊早就丟掉了。”
  海云揮手道:“那就去撿些石塊吧!”
  說著話,只見那三人已經緩步向泥屋走了地來。
  海云突然幌亮火把手,將火把點燃插在地上。
  那三人本來就走得十分緩慢,忽見屋中透出光亮,白髯老者首先頓住腳步,其余兩個人也緊跟首停身,倒像是對這棟泥屋甚感忌殫似的。
  海云故作傲慢,用冰冷的聲音問道:“來的是什么人?”
  白髯老者應聲答道:“老朽潘倫。”
  儒衫文主拱手道:“在下范笠陽。”
  道人接口道:“貧道蓬萊白云觀寶靈子。”
  三人又异口同聲問道:“屋中可是秦朋友嗎?”“苹儿听見三人報出姓名,不覺松了一口气,笑道:“表哥,咱們真是庸人自扰,白鬧了半天,原來是七里海的潘老爺子……”
  海云以指壓唇道:“噓!說話小聲一些,九環刀潘倫未必便是朋友。”
  苹儿詫道:“你忘了,咱們离開鐵門庄的時候,姑父他們不是正在七里海潘家作客么?”
  海云凝重的道:“正因為這個緣故,咱們更不能把姓潘的當作朋友。”
  苹儿惑然道:“這就叫人不懂了……”
  海云正色道:“你且想一想,當時七里海潘庄的聚會,參与的共有那些人?”
  苹儿道:“除了姑丈和兩位叔叔外,還有九環刀潘倫、一筆擎天范笠陽、白云觀主玄靈子和燕山段家寨的段氏三雄。”
  海云道:“你再想想看,他們在七里海聚會的目的是什么?”
  苹儿道:“當你是為了聯合力量,共同追查因禍水雙侶所起的慘案。”
  海云點點頭道:“這就是了,既然是會議聯手行動,為什么段氏三雄為爭奪禍水雙侶被殺于前,如今潘倫又將咱們錯識為禍水雙侶,率眾追困于后,你知道這表示了什么嗎?”
  苹儿一怔,膛目道:“這……”
  海云道:“這說明了一件事:七里海潘庄的聚會,可能已不歡而散,他們各怀私心,單獨行動,彼此已經不再是朋友了。”
  苹儿倒吸一口涼气,道:“那么,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呢?”
  海云低聲道:“為防万一,咱們現在不能不存戒心,必須先求脫身,待見到爹爹和兩位叔叔之后,再……”語音逐漸低微,下面的話已渺不可聞。
  晚風指動,夜色四合,除了那小屋中透出的光亮,周遭已淪入一起黑暗。
  但小屋中雖有光亮,卻寂然不聞人聲。
  橘林旁三個人互相交換了一瞥惊訝的眼色。∼筆擎天范笠陽嘎聲問道:“我等說出名號,對方怎么反而沒有動靜了?”
  白云觀主玄靈子沉吟道:“或許他們正在商議是不是應該出來投誠.我等宁可稍待.不要過份逼迫他門。”
  范笠陽道:“還有什么可商議的?憑你我二人和潘老爺子的聲譽.總比段家兄弟高出百倍,他們既能投靠燕山段家寨,難道竟信不過咱們?”
  玄靈子微笑道:“正因有了段家寨前車這鑒,抉擇時更須慎重范大俠要体諒他門已成惊弓之鳥.情有可原。”
  范笠陽得意的挑了挑眉,道:“他們若是聰明人.應該早就看出來.今夜這情形,其實已經別無選擇余地了。”
  一直很少開口的九環刀潘倫,突然正色說道:“范大俠最好不要得意太早,依老朽看,情形只怕不那么簡單。”
  范笠陽道:“為什么?”
  潘倫冷聲道:“自從咱們報出名號,屋中迄無反應,卻始終亮著燈光,你們不覺得這情形很反常嗎?”
  玄靈子一惊,道:“老爺莫非疑心他們已經……”
  范笠陽立即接口道:“在下過去看看。”話才出口,肩頭一塌,便想騰身掠出。
  潘倫一擺手將他擋住,緩緩道:“你我何等身份,豈能這般浮躁激動?”
  范笠陽低聲道:“可是,老爺子……”
  潘倫截口道:“咱們正道中人,行事必須光明磊落,不可啟人猜忌。玄靈道長請代老朽出面說几句話。”
  玄靈子稽首道:“老施主請吩咐。”
  潘倫仰面吸了一口气.說道:“煩你告訴他問,我潘某人年近九旬活著的日子也不多了,既不想貪求什么寶藏財富,也大可毋須再招惹恩怨是非。如今放著清福不享,風塵仆仆赶到此地來,只是為了不愿再任他們被奸邪之輩迫害,不愿再讓他們四處流浪,惹起慘酷的血腥殺戮,除此這外,絕無絲毫惡意,叫他們只管放心大膽的出來.彼此坦誠相見,縱有天大的困難,潘某人愿意替他們一力承當。”
  這番話雖是對玄靈子說的,但語音甚高,小屋中也一樣可以听得很清楚。
  然而,小屋中一片沉寂,仍無反應。
  玄靈子又將這番話大致覆述了一遍,屋中還是寂然如故,不禁變色道:“老爺子,事有蹊蹺.是應該過看看了。”
  潘倫凝神片刻.忽然舉手間后一招.二十余名勁裝大漢紛紛。
  鬧林內現身出來。
  其中一名手提高銀練子治的漢子,快步趨至二人身邊,低聲問在:“老爺子,有何指教?”
  潘倫道:“你們确實看清楚是男女兩人,進入這棟泥屋后,就沒有再出來過?”
  那漢了答道:“決不會錯的,屬下和范二俠由玉田縣城一直追躡他們到此,親眼看見他們棄馬躲進屋內,如今兩馬還在林子里。
  潘倫又問道:“他們也發覺有人跟蹤了么?”
  那漢子垂首道:“老爺子明鑒,咱們共有二十余騎同行,事實上很難隱蔽……”
  潘倫冷哼一聲道:“你這蠢材打草惊蛇,難怪要誤事,這樣大批人馬前呼后喝,別說兩個人,便是兩頭牛也會被嚇跑。”
  那漢子訥訥道:“可是……屬下一步也沒敢放松,緊緊將他們堵在這棟泥屋內,直到現在還沒有跑掉。”
  潘倫低喝道:“你以為別人也和你一樣蠢,還在屋里等著你?你自己滾過去看看清楚!”
  那漢子受了責罵,口里不敢反駁,心中卻不甘眼,躬身答應一聲,倒提練子槍,大步向泥屋走去。
  筆直走到泥屋門前,略一側耳凝听,屋內寂無聲息,那漢子將練子槍交到右手,深吸了一口气,左臂疾探,陡然拉開了木門。
  一縷光亮透門而出,火光下,只見門內赫然挺立著一條人影,木門剛剛啟開,那人影雙袖微動,“嗤嗤”連響,兩道勁風向那漢子迎面射了過來。
  那漢子幸虧早有提防,急忙松手后仰,一式“鐵板橋”,全身平貼地南,緊接著又是一式“倒赶千尺浪”,向后飛掠了七八尺。
  兩支疾勁的蕭夭擦著那漢子胸衣射至,“蓬”地二聲,木門复閉。
  那漢子嚇出一身冷汗,踉蹌退至六丈久,兀自然林地直抽涼气。
  小屋內居然還有人,這一點倒是大出潘倫等意料之外。
  玄靈子立即揚聲叫道:“秦朋友請忽誤會,我等來意已經一再言明一彼此是反非敵、朋友為何不肯見信呢?”
  叫了兩遍,屋中除了閃動的燈光,連個喘气的聲音也沒有。
  玄靈子又道:“貧道也深知秦朋友天涯避仇,遭受過太多的屈辱和惊駭,難免積疑成懼,不肯輕易相信他人,但也該回答貧道一句話,交談數語,又有何妨?”
  連喊數遍,依舊不聞回應。
  范笠陽突然心中一動,頓足道:“不好,咱們中計了。”身形一閃,沖向小屋木門。
  這一次,潘倫沒有再擋他,非但沒有再擋,自己也和玄靈子一齊邁步,奔向小屋。
  后面甘余名大漢也緊隨著一擁而上。
  范笠陽當先拉開木門,眾人一看,俱都哭笑不得。敢情那門內人影,只是一具披著衣服的草人,兩側各有一把木條接成的彈弓,發射彈弓的樞紐,則用布條連接在門框邊上,而小屋內除了一支火炬,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草人既簡又陋,彈弓也粗劣不堪……這些小孩子玩的東西,竟將許多武林高人捉弄了半夜時光。
  尤其那使練子槍的漢子,想到适才跡近“懶驢打滾”的狼狽景況,真恨不得尋個地洞鑽下去。
  潘倫搖頭苦笑道:“想不到咱們若大年紀,竟被兩個后生小輩所愚,二十多個人,竟看不住區區兩個人。”
  玄靈子道:“人言禍水雙侶机智百出,看來果非虛謬。但貧道卻始終想不通,憑我等三人的修為耳功,怎會不知他們是什么時候离開這棟小屋的?”
  范笠陽道:“反正人已經走了,何必再去研究這些細節,依在下愚見,他們縱能脫身.也不會走遠,只要快些分頭追截,應該還來得及。”
  潘倫頷首道:“這倒是實話.尤其往西的大路。必須盡快堵截.千万不能被他們潛入燕京,落在海一帆手中,你我這份臉面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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