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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將計就計


  胡∼帖道:“你可知道禍水雙侶的秘密是什么?”
  窮書生搖搖頭道:“不知道啊!那得等查出來了才知道,是個是?”
  胡一貼哼道:“你看看清楚,在座諸入,莫不是武林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追查禍水雙侶之謎,人人都得貢獻一份力量,你自問有何能耐可驅策?”
  窮書生沉吟了一會,搖頭道:“慚愧得很,在下一介窮儒,手無縛雞之力,若說幫忙打架,實在力不從心、”
  胡一帖況下臉道:“這么說,閣下是存心來混吃騙喝的了?”
  窮書生不悅道:“這是什么話?在下人雖窮,好歹也是圣人門徒,你,你怎可如此侮辱斯文?”
  胡一帖冷嗤道:“圣人門徒賣多少錢一斤?老實告訴你,這地方不是混吃白賴的所在,念在初來是客,我不想給主人添麻煩,最好你自己識趣快滾,別等著讓人來攆你,那時就真是斯文掃地了。”
  那窮書生气得臉都發黃了,卻又不敢發作,眼珠子一陣亂轉,恰好看見龍元慶正對著他微微而笑。
  書生大窘,臉色剎時由黃而紅,連耳根脖子全變了顏色,尷尬地站起身來,拱拱手道:“龍二俠可否与在下換個座位?因為……
  龍元慶欣然道:“好的,在下也正想就教胡兄,如此恰好兩便。”
  窮書生連聲道謝,匆匆和龍元慶互換了座位,埋首猛啃雞腿。再也不抬頭了。
  胡一帖猶在憤憤不平道:“這种無恥酸丁,最為可恨,龍二俠何苦還替他掩蓋?”
  龍元慶淡然一笑,低聲道:“方今正當用人之際,不多他一個人,何況,庄中也正需要通曉翰墨的文犢人才,胡兄就給他留分顏面吧!”
  胡一帖見龍元慶這樣說,這才不再言語。
  酒過數巡,海一帆忽然問道:“二弟,云儿和苹儿可曾回來了”
  龍元慶道:“還沒有。”
  海一帆道:“這兩個孩子,迄今未返,只怕是出事了。”
  龍元慶漫聲道:“不會吧?”
  海一帆道:“近日禍水雙侶曾在燕山和玉田一帶先后現身,愚兄和常三弟聞訊赶去,都因遲了一步,未能發現他們的蹤跡。一路回來,卻听得外間轟傳.都說禍水雙侶到了鐵門庄,愚兄只當是云儿他們回來了,怎么竟不是他們?”
  常無懼道:“二哥在大白天里緊閉庄門,莫非庄中發生了什么事故么?”
  龍元慶搖頭道:“事故倒沒有,只是近日外間謠傳紛紛,以致引來很多不速之客,我懶千多作解釋,索性閉門謝客,圖個清靜。”
  海一帆道:“這卻不必。咱們正要號召同道,共謀義舉,凡來相會的都是朋友,無論出身正邪,人數多寡,只要是誠意前來、不妨統統接待。庄內住不下,可另在城中包租客店作為賓館,咱決定轟轟烈烈干∼場,給那些自命為名門正派的家伙看看。”
  龍元慶微笑答應道:“大哥豪情如昔,正該如此。”
  胡一帖振臂大呼道:“這真是天下英雄大聯合,武林百年難逢將計就計
  胡∼帖道:“你可知道禍水雙侶的秘密是什么?”
  窮書生搖搖頭道:“不知道啊!那得等查出來了才知道,是不是?”
  胡一貼哼道:“你看看清楚,在座諸人,莫不是武林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追查禍水雙侶之謎,人人都得貢獻一份力量,你自問有何能耐可驅策?”
  窮書生沉吟了一會,搖頭道:“慚愧得很,在下一介窮儒,手無縛雞之力,若說幫忙打架,,實在力不從心。”
  胡一帖沉下臉道:“這么說,閣下是存心來混吃騙喝的了?”
  窮書生不悅道:“這是什么話?在下人雖窮,好歹也是圣人門徒,你,你怎可如此侮辱斯文?”
  胡一帖冷嗤道:“圣人門徒賣多少錢一斤?老實告訴你,這地方不是混吃白賴的所在,念在初來是客,我不想給主人添麻煩,最好你自己識趣快滾,別等著讓人來攆你,那時就真是斯文掃地了。”
  那窮書生气得臉都發黃了,卻又不敢發作,眼珠子一陣亂轉,恰好看見龍元慶正對著他微微而笑。
  書生大窘,臉色剎時由黃而紅,連耳根脖子全變了顏色,尷尬地站起身來,拱拱手道:“龍二俠可否与在下換個座位?因為……”的盛事,除了海大俠,誰能有此气魄?誰能作此號召——”
  回頭望見枯禪和尚,忙又接著道:“何況還有名滿天下的枯禪大師捧場,更是咱們參与此會者的無上榮幸。”
  枯禪和尚神情冷漠地道:“貧僧是出家人,不好虛名,胡施主最好少拿貧僧取笑。”
  胡一帖急道:“在下是言出摯誠……”
  枯禪和尚截口道:“貧僧也是言出摯誠。希望胡施主不要等閒相視。”
  接著,又向海一帆微微一笑道:“卻魔衛道乃是我輩練武人的本份.貧僧愿盡綿薄共襄義舉,但卻不想被小人借名招搖,反加沾污了我輩清譽。”
  這話分明是罵胡一帖的,海一帆不好表示什么,又含混笑應著支吾了過去。
  常無懼見席間局面尷尬,便催促添酒。龍元慶暗暗向海一帆遞個眼色.藉口更衣,雙雙告罪离席。
  兩人退入后院、龍元慶才把海云救回秦珂的經過,簡略的說了∼遍,陪著海一帆匆匆來到密室。海云等紛紛起身相迎。
  海一帆親自檢查秦珂的傷勢,又詢問了一些經過細節,不禁憂形于色,道:“咱們追蹤禍水雙侶,只是為了揭破黃衣人的底細.如今雙侶一死一廢,線索等于到此中斷,所費心血豈不是完全落空了?”
  龍元慶道:“适才小弟正和云侄商議補救的方法,為今之計.只有設法誘捕一名黃衣人,由他身上追問實情,或許還能有所收獲.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大哥帶回來這些人、莫不是奸詐邪惡之徒.如果將他們留在庄中,對此事必然大有防礙。”
  海一帆長吁道:“愚兄何嘗不知道他們都是巨奸大惡,可惜一般自命俠義的人,都各怀私心,不屑与咱們惟誠合作。自從潘庄之會不歡而散,燕山段氏兄弟,首先見利忘義,九環刀潘倫等人也暗中發動爭奪禍水雙侶……這些人名為正道俠土,作為卻比邪惡之徒更卑鄙百倍,濁世滔滔,又能有几個真正的正人君子?”
  龍元慶道:“如此大哥竟打算以小人為友么?”
  海一帆搖頭道:“當然不是,愚兄覺得与小人相處,反而易于防范,何況他們目的只在貪圖財帛,与咱們的目標并不沖突,再說,群小相聚,勢必互相猜忌,彼此監視,那樣倒容易控制了。”
  龍元慶听了這番話,默然低頭不語。
  海一帆拍拍他的肩呷,又道:“二弟,我知道你心里不贊成這樣做,無奈咱們人手太以薄弱,而那些黃衣人卻是不容低估的強敵。”
  龍元慶緩緩抬起頭來,肅容道:“小弟有句狂妄無禮的話,想當年咱們闖南走北,也只有兄弟四人,也會過不少強敵,那時大哥并不曾感到人手薄弱,難道十年曝別,大哥的豪气竟消磨殆盡了?”
  海∼帆苦笑道:“此一時,彼∼時,人的年紀大了.總會顧慮多一些的。”
  龍元慶霍然道:“大哥莫非認為小弟已有家室之累,不复再有當年效死赴義的勇气?”
  海一帆沉默了許久,才輕輕歎了一口气,道:“咱們還是暫時不談這個吧……”抬頭一看海云,問道:“云儿,剛才你和二叔商議的誘敵之計究竟如何?”
  海云躬身答道:“孩儿和苹表妹在玉田城中,得到兩套黃衣人的劍衣和號牌,而外間難然傳聞禍水雙侶之名,卻無人見過雙侶真面目,如果由孩儿和苹妹假冒禍水雙侶,正可詐為誘敵之耳。”
  海一帆搖頭道:“這辦法不妥,禍水雙侶的下落,那些黃衣人早已知道了,如今忽然又出現了禍水雙侶,他們怎會上當?”
  海云道:“但是他們并不知道曾与禍水雙侶同行的兩名同伴的下落,一旦獲悉劍衣號牌出現的消息,必定也會尋來探查實情,只要他們來,就不難生擒一名活口,追查出他們的來歷。”
  海一帆道:“你別忘了.那些黃衣人劍術詭异,絕非易与,万一弄巧成拙.后果將不堪設想。”
  海去云似已胸有成竹,應聲道:“孩儿已經想到了一條万全之策,只以計取、不須力敵。”
  于是,伏低聲音,輕輕將自己的設想安排,詳細說了一遍。
  海一帆听了,竟有些猶豫難決。便轉頭問道:“二弟,你看此計能行嗎?”
  龍元慶點點頭道:“小弟以為值得一試,只是誘敵的地方,必須事先妥加安排布置,而且,干尸鬼見愁這批人,決不能留在庄中。以免橫生枝節,貽誤大事。”
  海一帆道:“這容易,咱們就推說任中房舍不敷,來不及准備。來讓他們在城內客店內暫住几日,等這件事辦完了再作安頓。”
  龍元安道:“依小弟愚見、不必借住客店,最好在城中租賃棟空屋.充作賓館.另撥仆婦侍候起居飲食,說起來体面.又便于監視防范。”
  海一帆大喜道:“如此最好,就決定這么辦吧!”
  龍元慶道:“此事必須小弟親自辦理,才好預為布置。”
  海一帆連連點頭道:“好!好!若要調用人手,霍豹和李榮都很可靠,其他細節,你跟三弟商量著辦好了。”
  龍元慶已輕走到門邊,忽似想起一件事,又停步問道:“大哥同來的朋友中,有一位自稱‘天涯飄萍生’的書生,不知大哥可知道此人的來歷?”
  海一帆道:“他怎么樣?”
  龍元慶道:“小弟覺得他不像武林中人,而且,連個真實姓名也沒有,來意令人可疑。”
  海一帆笑道:“二弟,你閱人雖多,這一次卻看走眼了。”
  龍元慶詫道:“難道他會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海一帆點點頭道:“不但是一位高人,簡直可稱得上是位异人,今日在座諸人中,只有他,才是愚兄親自延攬來的,賢弟干万不要小視他。”
  龍元慶道:“當真?”
  海一帆道:“前天夜里,咱們路過順義附近一處鎮集,投宿在客錢中,恰与此人鄰房,愚兄事先曾向店家打听,知道他是個窮途潦倒的秀才,孤身一人,別無同伴,誰知深夜歸寢的時候,卻听見隔室隱約傳來奇怪的聲音……”
  龍元慶道:“哦?”不由自主又走了回來。
  密室里几個人顯然也都被這故事引起興趣,大家屏息靜气,等待海一帆繼續說下去。
  海一帆一咳接道:“那聲音仿佛是許多人在聚會歡飲,有男有女,有猜拳行令的,也有嘻笑唱小曲的,聲音難然不大,但十分熱鬧,好象有十多名男女擠在一間房子里,又想盡情歡笑,又怕惊動了其他客人,所以壓低了聲音,在那儿竊竊低語。”
  苹儿听得忘神,不覺岔口問道:“姑爹有沒有起身查看呢?”
  海一帆道:“我被好奇之心所動,便悄悄掩至隔室窗外,想看個究竟,這一看,竟把我嚇了一跳……”
  苹儿忙道:“怎么了?”
  海一帆道:“房里笑語之聲雖很喧雜,但桌前卻只有那書生一個人,獨自飲著寡酒,人聲難在敬酒讓菜,那書生.面前卻只有一小碟五香花生米。”
  苹儿駭然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海一帆道:“我初時以為自己眼花或是耳朵听錯了,仔細看看,的确只有那書生一個人在房中,而且,更親眼看見那書生從碟子里扶起一粒花生,向對面空位舉了舉,說道:“張大官人,奴家敬一匙珍珠肉丸子,這東西要趁熱吃,冷了味道就變了。””
  苹儿張大眼睛,嘎聲道:“這話是那書生說的么?他……他自己稱自己奴家對
  海一帆道:“話是書生說的,聲音卻是女人的口音,更奇怪的是那位‘張大官人’不肯吃,一定要那女的先陪他喝一杯酒,兩個正在推讓笑謔,忽然又有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阿珍、既然張大官人不肯先吃肉九子,你又不肯先喝酒,索性都讓我替你們吃喝了吧!”
  這話說完,那書生就將花生米投入自己口中,他分明只是嘴嚼著一粒花生米,偏偏同時發出吃肉九和喝酒等不同的聲音。”
  眾人听到這里,全都惊愕万分。苹儿茫然道:“又是張大官人一又是阿珍……那房間究竟有多少人啊?”
  海一帆道:“只有書生一個人。”
  苹儿机伶伶打個寒華,道:“莫非那書生會使邪法,在房里招魂引鬼么?
  周大娘道:“胡說,鬼魂豈是容易招引的?八成儿是那客棧里鬧狐仙。”
  海一帆搖搖頭道:“都不是。”
  苹儿道:“那是什么呢?一個人在房里,發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聲音?”
  海一帆回顧愛子道:“云儿,你想到了其中緣故沒有?”
  海云沉吟了片刻,道:“孩儿曾見書上記載,江湖中有一种會口技的人,能獨自模仿各种不同的聲音,或許那書生是一位精于口技的人物。”
  海一帆又搖了搖頭,目光轉過,投向龍元慶,似也要詢問他的想法。
  龍元慶的臉色很凝重,徐徐說道:“小弟想到一种可能,只不敢斷定對与不對?”
  海一帆道:“何妨說說看?”
  龍元慶道:“以小弟猜想,那可能是傳自天竺,咱們中上极少有人習練的‘腹語術’。”
  海一帆目光一亮,道:“愚兄也正是如此猜想。”
  接著,又正色道:“腹語術雖然不是武功,卻是一种极罕見的奇技,那書生既是身怀奇技的風塵异人,又怎會這般窮困潦倒呢?所以,第二天清晨,愚兄便親自趨訪,邀約他同來鐵門庄。此人落拓不羈,行為難免有些怪誕之處,但將來很可能對咱們大有幫助,二弟千万不可冷落了他。”
  龍元慶道:“小弟理會得。”
  海一帆又鄭重地道:“還有一點,据咱們所知,那些神秘的黃人都佩有豹皮革囊,而那种‘虎斑三色豹’皮,乃是西域天山一帶的特產,‘腹語術’亦是由天竺傳來,其間可能有著某种關系.咱們一方面要延攬他,一方面也要對他特別多加注意。”
  龍元慶嘎聲道:“大哥的意思,是怀疑他和黃衣人有關?”
  海一帆聳聳肩,道:“這只是愚兄的揣測而已,你記在心里,卻不可流露出來。”
  龍元慶神色連變,把頭點了几點,受命而去。
  神刀海一帆在燕京城內設立迎賓館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軒轅十二妖”耳中,賓館布置妥當后,龍元慶親自赴客店回拜十二妖,邀請柳天鶴等人遷入賓館居住,卻被柳天鵝婉言推辭了。
  歐陽玉嬌說得很誠懇:“咱們十二人只敬服神州四杰,不想跟其他武林人物結交,海大俠若有吩咐,隨時知會一聲,咱們隨時應命,知己朋友嘛!何必還客气招待。”
  其實,他們不愿遷進賓館,一則是為了避免和枯禪和尚碰面,二則另有他們自己的打算,首先,在賓館設立的同時,由“奸商”饒斌和“毒學究”陰子虛主持的商店,便已在附近開張營業
  饒斌出身商肆,在豫晉一帶開著十多間舖子,做生意一問心黑手辣,大秤進,小秤出,克斤扣兩,混雜滲假,專賺昧心錢。這一次卻大反常態,不但高价買進,低价賣出,明明兩斤重的貨品,他只算二十五兩,另外再奉送五兩添頭,等于賣收二十五兩的价款。你若說身上帶的銀子不夠,沒關系,東西先拿去,什么時候有錢什么時候送來,不送來就算了,決不催討。
  這那像是做生意,簡直就是當街送銀子,十足的“瘋狂大賤賣”,“不顧血本的大減价”。開張第一天,顧客就潮涌而來,不到半天工夫,貨品被搶購一空,店里卻留下二十多個昏迷客人,都是被活活擠暈了的。
  于是,“祥發號商店”這個名字,一夜傳遍了整個燕京城,買東西的顧客樂了,其他的商店卻慘了。
  這天一清早,祥發商店還沒有開門,店外已經人潮洶涌,站滿了等著買便宜貨的客人,忽然蹄聲入耳,馳來三騎健馬。
  為首馬上,坐著一名身軀魁悟的獨眼大漢,錦袍寬帶,神情倔傲威猛,其余兩人都是勁裝疾服的大漢子,肩后插著長劍,
  三匹馬穿過人群,直抵店門前,其中一名佩劍漢子跳下馬來.用馬鞭敲著門板叫道:“有人在嗎?開門啦!”
  片刻之后,店門輕輕啟開了一條縫,一名伙計探出半張臉.問道:“爺們找誰?”
  佩劍漢子道:“找你們掌柜的,快去告訴一聲,就說鐵門庄的霍管事來了。”
  那伙計去沒多久,饒斌便急急迎了出來,含笑施禮道:“未想到霍兄光臨,幸會!幸會!”
  獨眼大漢似乎征了征,拱手道:“掌柜的好面善,仿佛曾在什么地方見過?”
  饒斌笑道:“在下饒斌,前日曾隨柳大俠夫婦到貴庄拜訪過,霍兄想是忘了。”
  獨眼大漢啊了一聲,惊道:“原來是饒大俠,這間商店竟是饒快的產業?”
  說著,急忙從馬上跳了下來.還禮不迭。
  饒斌道:“不敢當‘大俠’二字,在下本來是生意人,這間小只是初創。今后還要仰仗霍兄多多關顧。’”
  一面命店伙接了馬援索,親切地招待三人進店敘談。
  店后客室陳設极為華麗,“毒學究”陰子虛早已者笑恭候,獨眼大漢并未認出陰子虛的身份,饒斌也不說破.只倭稱是自己聘的帳房管事。
  大家敘利落座,饒斌立即吩咐准備好酒庄肴,殷勤款待.直將個霍豹和兩名隨行庄丁,奉敬猶如上賓。
  酒過數巡,談起來意。霍豹反而有些靦腆.笑道:“兄弟泰派管理庄中飲食業務,專司采購工責,听人說貴店新張,物美价廉,本意是來洽談買賣的,沒想到是饒大俠在此主持,實在冒昧的很。”
  饒斌道:“霍兄快別這么說,在商場上,鐵門庄正是難得的大顧,求托還求托不到哩!”
  霍豹道:“饒大俠和故土人是叫事,兄弟位居下屬.怎敢輕攀?”
  饒斌道:“霍兄這話就是瞧不我了,開門是主顧.關門是朋友,庄里需要些什么東西,小店全力供應.一切按做生意的規矩辦.彼此忝在舊識誠,霍兄若不照顧自己朋友.難道去照顧外人?”
  陰子虛也笑道:“正是,敝東和貴庄主是朋反,和霍兄更是朋友,凡事瞞上不瞞下,商場中的規矩常例。咱們只有加倍,決不會辜負霍兄垂顧的情份。”
  霍豹笑道:“既是朋友,談這個就不好意思了。”
  饒斌道:“朋友才正該体諒朋友的苦衷,霍兄替貴庄主辦事,家里又不帶財產來,難道承上御下就不化費了么?再說下面弟兄辛苦出力,總經分潤少許,才能激勵他們的勤奮之心,在下做半輩子生意,要是連這點道理都不懂,豈不是白活了?”
  一番話,情理兼顧,說得霍豹微笑無語,兩名隨行庄丁更是心花怒放,笑得嘴也合不攏來。
  這席酒,直喝到近午方散,雙方商談次洽。臨別的時候,饒斌親自送霍豹出來,三匹馬鞍上都多了一雙沉甸甸的皮袋子,袋里是何物?饒斌沒說,霍豹也不問,只當沒有看見,上馬逕自去了。
  從此,鐵門庄∼應需用之物,全部由“祥發號”包攬下來,霍豹和饒斌也成了莫逆好友,每次進城,都要到祥發號來喝几杯,接受饒斌和陰子虛的殷勤款待。
  交往越見熟論,談話也不再存著顧忌,有一次,饒斌見霍豹獨自一個人來店,又多喝了几杯酒,便試探著問道:“霍兄几日不見,怎么瘦了?”
  霍豹道:“真的瘦了儿?”
  伸手摸摸臉頰,忽然歎口气,接道:“唉!一個人要管几處地方,沒累死就不錯了,瘦點算什么。”
  饒斌道:“這也難怪,庄里百十口人吃飯,已尼夠忙了,現在又在城里設了賓館,兩邊招呼,那能不辛苦?”
  霍豹搖搖頭道:“單只兩邊倒也罷了!還有更叫人煩惱的事。你不知道。”
  饒斌心中一動,忙道:“莫非賓館不止一處,另外還有接待的地方?”
  霍豹道:“賓館是只有一處,不過,庄里有兩個——”說到這里,忽然頓住,四面望了望。
  饒斌听出話里有話,急道:“你我交情非比尋常,這儿又沒何外人,無須顧慮。”
  霍豹點點頭,突然壓低聲音道:“老饒,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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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流星武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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