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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奇人可遇不可求


  公孫求劍直送阮偉与公孫蘭找到‘白蹄島’后才止步不送。
  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老父之面,公孫蘭与公孫求劍話別甚久,才依依不舍的上馬。
  阮偉不知說什么話來道別,臨別時僅道:“老前輩,晚輩終生不忘在此之日。”
  公孫求劍殷切的關照道:“你要好好??顧蘭儿。”
  阮偉點點頭,騎在馬后,公孫蘭忍住离別的眼淚,策馬离去,‘白蹄島’在山中數日休息,更見威風,奔馳起來,又快又穩。
  公孫求劍目送二人遠去,才返回山中,他心中十分安慰,以為他倆縱然此去白跑一趟,朝夕相處,當使他們情愛更為忠堅。
  此時,冬雖已殘,藏北一帶仍無人跡,公孫蘭与阮偉行了半月,只見荒漠一片,而且越走气候越是寒冷。
  來到昆侖山脈,抬頭看去,山峰插云,連綿千里,山頂在日光照耀下,全是銀白色,想見是那万年不化的冰雪。
  此處無人可問,也不知庫庫什里山在那里,若要一處處細細尋找,真是窮一生之力也不一定能找到天竺僧人,血花更不要談了,還不知這里有沒有呢?
  公孫蘭策馬徘徊在山上,不如向那里走才好。
  阮偉歎道:“蘭姐,此去找人有如大海撈針,就讓我忘了往事算了,何必再勞累蘭姐費心。”
  公孫蘭笑道:“你怎么灰心了,你看姐都不灰心,怕什么,我們上去一定可以找到天竺僧人,也許一上山就發現一朵血花在等著我們呢?”
  女孩子家善于美麗的幻想,阮偉跟著笑道:“蘭姐,你不在乎我喊你姐姐!”
  公孫蘭輕笑道:“喊就喊了,不喊姐姐難道喊妹妹!”
  阮偉正經道:“我就喊你妹妹。”
  公孫蘭嬌笑道:“那不成,我明明比你大三歲啊!”
  阮偉抱緊她的纖腰,低聲道:“那你將來做我的妻子,喊什么呢?”
  公孫蘭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來,嬌羞道:“我不知道。”
  阮偉笑道:“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喊你阿貓好了!”
  公孫蘭不依道:“你轉彎罵我,好!我不理你了。”
  她嘟起小嘴,裝出不高興的樣子。
  阮偉哈她胳肢窩道:“別生气,我還是喊你蘭姐,不喊你阿貓。”
  公孫蘭被他一哈,逗得嬌笑不已。
  陡听身后冷冷道:“那有妻子比丈夫大的道理,既做姐姐就不能做妻子!”
  公孫蘭聞聲,臉色忽變,飛身下馬,只見馬后一丈,立著一位矮小的怪人。
  那怪人身著白裘,緊緊包里著臃腫的身体,頭頂上戴著皮風帽,綁在胖胖的臉頰上,勒起的皺紋,把本已凶惡的臉更顯凶惡。
  他看到公孫蘭嬌美如花的臉蛋,咧開大嘴一笑,腳下一滑,接近數尺。
  公孫蘭嚇的慌忙后退。
  難怪那怪人來到馬后,不知不覺,原來他腳下一雙又大又長的皮革長靴,能在雪上無聲滑行。
  公孫蘭大聲道:“你是什么人?”
  怪人怪笑道:“別管我是什么人,年齡足夠做你的丈夫,那小子不行,年齡太小,只能做我倆的儿子。”
  公孫蘭見他辱及阮偉,拔出劍來,道:“你再不走開,莫怪姑娘要用劍赶你了。”
  怪人哈哈大笑道:“竟有人敢在‘惜花郎君’李油罐面前使刀弄劍,真是班門弄斧了。”
  想不到他這么怪樣子會有一個這樣文雅的綽號,他那樣子十足和他名字一樣,像個油罐,矮矮胖胖。
  公孫蘭聞到他的名聲,暗暗大吃一惊,她在中原時曾听說五奇之中,有一位最為好色,江湖譏諷為‘惜花郎君’,那知天下這么大,竟在此地遇到這位魔頭。
  李油罐好色成性,眼見絕色在前,毫不把公孫蘭看在眼下,一個大滑行,伸手摸了公孫蘭臉蛋一把。
  他直嗅著肥手,大笑道:“好香呀!㩦香呀!美人儿今晚就陪我一夜吧。”
  公孫蘭受此奇辱,那堪忍受,飛劍狠命砍去。
  阮偉飛掠下馬,托住鮑孫蘭的手腕,他見公孫蘭躲不開李油罐隨手一摸,這一劍砍去,定要吃虧。
  李油罐大怒道:“臭小子,美人要砍我,菅你屁事,多手什么?”
  說著一掌迅劈去,只要這一掌劈實,阮偉腦袋便要開花。
  阮偉心有防備,疾快舉手擋去,稍稍一触,阮偉便知若要接實,手腕必斷,立即用起無劍之道,輕輕滑開。
  李油罐怒聲道:“好小子,還真有一手!”
  公孫蘭心知五奇武功,与自己父親不相上下,阮偉恐非其敵,為求阮偉安全,忍辱問道:“我們与你無冤無仇,各走各的路,為何要來相扰?”
  李油罐狂傲的道:“老夫興之所至,要怎樣就怎樣!”
  公孫蘭強忍委屈道:“就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李油罐狂笑道:“你走你們的,是你們自己下來找岔子,老李可沒有攔住你們。”
  公孫蘭暗道:“只要騎上‘白啼烏’飛馳而去,就不怕那怪物再找麻煩,立時牽起阮偉要飛身上馬。”
  忽見李油罐一把抓住鮑孫蘭的衣襟,猛力一扯,頓見公孫蘭如飛掠起,被他摔到身后,与阮偉分開。
  阮偉大惊道:“你做什么?”
  李油罐橫眉豎眼道:“小子,快滾!老李看在美人面上,放你一遭!”
  公孫蘭奔上前,喊道:“你為什么要把我和他分開!”
  李油罐張手攔在中間,胖臉直笑道:“老李放他走,也放你走。”
  公孫蘭急急道:“你既放我們走,就請讓開吧!”
  李油罐色迷迷道:“放你們走可以,老李并不阻攔,但要分兩批走!”
  公孫蘭變色道:“什么分兩批走?”
  李油罐大笑道:“就是那臭小子先走,你卻要明天才能走。”
  公孫蘭急怒道:“這是什么道理!”
  李油罐仰頭長笑道:“老夫說的話不算數嗎?美人不陪‘惜花郎君’睡一夜,就想走,天下那有這等便宜的事!”
  阮偉再也忍不住這种羞辱,當下以手當劍,施展出天龍十三劍,一招一式凝重攻去。
  公孫蘭也知多說無用,持劍在旁,只要阮偉一露敗象,立刻加入戰陣。
  但見阮偉數招一攻,李油罐手忙腳亂,他從未見過以手使出這种怪异的劍招,一時根本無法對敵。
  然而五奇在江湖上豈是浪得虛名之人,‘惜花郎君’李油罐精擅密宗武功‘大手印’,他此時無法展出,僅以對敵經驗,慢慢抵御。
  時間一長,他便看出阮偉手法不熟練,要知阮偉雖然精通無劍之道,卻從未有時間演練過,學了等于未學,比之与元智對敵時,進步不多。
  元智武功比起李油罐差得太遠,只見李油罐一得空隙,立刻展出‘大手印’,‘大手印’果然厲害,頓時壓住阮偉的气勢,倒轉优劣的形勢。
  阮偉自知再以不純熟的手法,与李油罐對敵,必定落敗,當下拋棄天下第一劍法不用,展出‘龍形八掌’。
  阮偉才施出兩招,李油罐惊叫道:“小子竟是龍掌神乞的弟子。”
  江湖雖有五奇之名,卻未分出五奇的高下,數年前五奇曾在君山一會,五人印證武功七日,公推龍掌神乞武功第一,這件事并未傳出江湖,故而江湖不知。
  但另四奇對龍掌神乞卻是甘拜下風。
  龍掌神乞嫉惡如仇,李油罐在江湖上為非作歹,最怕的就是他,這時見他龍形掌出現,心中竟惴惴不安起來。
  李油罐越打越惊,他知龍形八掌一掌強過一掌,接到第五掌他已不想接,干脆溜掉。
  忽覺阮偉第六掌并非龍形八掌第六招,而是第一招,心下奇怪他為何不施凌厲的第六掌,而要打出最弱的第一掌?
  莫非是他只會五掌?
  這次阮偉打到第五掌后又變回第一掌,李油罐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只會五掌嗎?’
  阮偉見他節節敗退,隨口道:“就五掌便叫你吃不消。”
  李油罐邊打邊笑道:“想龍掌神乞本入出八掌,一時半刻還胜不得老李,憑你只會五掌,豈是老夫對手,小子!接招!”
  當下連環施出三招殺手。
  阮偉打到第五掌,功力正是青黃不接,前后不連貫之際,被他三招一攻,連退三步,形勢十分危險。
  ,公孫蘭見机不對,仗劍加入。公孫蘭的劍法得自乃父真傳,立即遏阻李油罐的攻勢,兩人一聯手,一時倒能与他戰個平手。
  李油罐久戰不下,狂嘯一聲,飛身掠起,脫下長靴,頓時身形靈活,把那大手印的功夫,施展得更為出色。
  公孫蘭功力較弱,阮偉換掌之際,李油罐一掌照准公孫蘭劍身拍去,公孫蘭把持不住,一劍從右側滑出。
  李油罐左手飛快抓出,公孫蘭惊變之下,不及防身,竟被李油罐攔腰抓住,他意在美人,抓到就走。
  阮偉怎能舍敵不追,拚命展出全身能耐,一面追敵一面喝聲道:“放下蘭姐!放下蘭姐!”
  李油罐此時已點住鮑孫蘭的穴道,使她動彈不得,自仗輕功了得,自以為阮偉無法追上,狂笑道:“小子!貝在龍掌神乞的面子上,老夫饒你,還敢追來!”
  阮偉叫道:“你放下她,我不追你!”
  李油罐一听聲音不對勁,回頭一看,阮偉竟已接近數丈,只离自己三丈不到,想不到他輕功還高出自己。
  阮偉的輕功得自天輕功泰斗蕭三爺的真傳,李油罐武功雖高,輕功豈是阮偉的對手。
  李油罐色心沖動,不愿再停身戀戰,當下回身拼命奔去,想回到那原先脫去長靴之處。
  他一拚命,阮偉一時接近不了,李油罐來到長靴處,慌忙套上。
  就這一停身工夫,阮偉追上,一掌猛力拍去。
  那知李油罐一套上長靴,輕輕一滑,溜走十丈。
  這樣一來,李油罐輕功等于加長一倍有余,昆侖山脈下全是積雪,几下一滑,阮偉已落后數十丈。
  但見李油罐的身形越來越小。
  阮偉厲聲大喝道:“站住!站住!站住!……”
  喝聲,万山回應,更覺凄厲。
  陡聞一聲長嘯,從阮偉身后颯然掠過一個身影。
  只見他几個縱掠,已追過李油罐。
  李油罐滿以為天下無一人再能追上自己,此時忽見一條好似鬼影落在身前,心下猛然大駭,惊叫道:“你是鬼!是人?”
  定身一看,那是什么鬼神,卻是一位高大的老僧。
  那老僧威猛道:“貧僧非神非鬼,明明是人!”
  李油罐被他的輕功震懾住了,顫聲道:“既非神鬼,請莫擋老李的去路。”
  這就這片刻工夫,阮偉也追到,聲嘶力竭道:“莫要放他走掉!”
  高大老僧笑道:“他走不掉了!”
  李油罐畏懼連:“出家人慈悲為怀,何必与老李一個俗人過不去。”
  高大老僧威聲洪洪道:“你放下那女孩,我也不為難你!”
  李油罐色迷心竅,為難道:“這……這……”
  高大老僧霍然一指點出,李油罐頓覺身臂一麻,落下公孫蘭,他見老僧露出一手絕頂气功,抱頭逃命而去。
  高大老僧任他逃走也不追赶,阮偉關心公孫蘭,俯身為她解開穴道,滿面愛怜之色。
  公孫蘭雖經一劫,卻被阮偉的真誠,感動得熱淚盈眶,芳心大是安慰,縱然再遭一劫,只要阮偉真心關怀自己,再受苦難又有什么關系呢?
  阮偉歎道:“蘭姐,小弟無能,讓你受惊。”
  公孫蘭含笑道:“怪我自己無用,怎怪得你。”
  阮偉已是惊弓之鳥,淚痕未干,聲音沙啞道:“你要真被那老色鬼捉去,我也無法活下去了!”
  公孫蘭掏出手絹,柔情道:“男人不要流眼淚,快擦干,蘭姐以后永遠不离開你!”
  高大老僧見他倆真摯的情愛,彷悌忘了身旁還有一人存在,不覺亦被感動得低宣了一聲佛號。
  阮偉被佛號提醒,即道:“蘭姐,若不是這位老菩薩救你,你真的要被這老色鬼捉去!”
  他也把那高大的老僧當作神仙人物,因那輕功實在駭人听聞。
  公孫蘭抬頭看去,只見那僧人長的黝黑,像貌不似中原人士,心下一動,誠懇問道:“老菩薩可是天竺人氏?”
  高大老僧笑道:“貧僧正是天竺龍僧!”
  ‘請看續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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