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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五章 飛鳥行動


  罷到營地,小矮胖的人迎了上來,告訴我他想見我。
  我怕紅月不高興,想找她一道去,豈知這小妮子卻睡著了。
  采柔卻偷偷爬起身,隨了我們去。
  沿途大黑忽前忽后,鑽來鑽去。
  這時營地內几乎全部的人都動員到了外邊去工作,只剩下些婦女負責營地的日常事務。
  這些淨土女子大多身材修長,臉容秀美,皮膚又白皙,兼之風气使然,流波顧盼間,總是情意盎然,看得人心頭發熱。她們見到我穿營而過,都熱情地呼叫我大劍師之名。
  好不容易來到小矮胖的臨時大工場,一個以木材作支架,舖上皮革的大空間,雖然知道小矮胖在干什么,但仍嚇了一跳。
  在這個闊達七十多尺、高約二十尺的正方形空間里,几乎全被一只超巨型的皮鳥飛骨架占据了,在大小的高台上,百多人正在努力工作著。
  我呼出一口气道:“要這么大的嗎?”
  小矮胖道:“我做了一個非常有放發性的實驗。就是跑到附近一座小山峰上,放出了一只皮鳥飛,于是有了新的發現。”
  這時我也不由佩服小矮胖的實驗精押,贊許地拍拍他肩頭。
  大黑跑了過去,好奇地嗅著那有骨無肉的皮鳥飛。
  小矮胖眉飛色舞續道:“第一個發現,就是皮鳥飛并非向天上飛去,而是……”
  他用手比著皮鳥飛下降的路線道:“而是盤旋著往下飛去,有時甚至可逆風而行,而其負重是可影響它落點的遠近。”
  我大喜道:“這樣記來,我將有极大机會落在我想降落的地點了。”
  小矮胖搖頭道:“我們將同樣大小的皮鳥飛由山峰放下來十多次,沒有一次落點是相同的,最遠的一次相隔了兩哩多,若由高上十多倍的居仙岭放下來,差別將更大,可能是流仙城北,也可能是流仙城南,甚至直接降到城中去。”
  采柔和龍怡臉色轉白,叫道:“那怎么辦?”
  小矮胖得意道:“不用怕,我又做了几次實驗,試將皮烏飛的雙翼作不平衡的改變,竟能大致決定了降落點是偏左或偏右,所以嘛……”
  大踏步來到皮烏飛骨架之下,抬著鳥翼道:“我在每邊的翼上都裝設了可由大劍師調教的活板,使大劍師可控制飛行的方向,即管風向不大對,也不用怕,就像船上的風帆那樣。”
  我道:“那么這裝置可否調較皮鳥飛的降落。”
  小矮胖道:“降落是另一套方法,我會令你能把鳥翼摺起來,那時皮鳥飛便會往地上掉下去。”
  龍怡失聲道:“渲么高掉下去,怎能活命?”
  小矮胖道:“不用怕,快要掉到地上時,大劍師可將鳥翼再張開,減緩跌勢,而且我特制了一件墊滿軟棉的大衣,到時會給大劍師穿起來,就算跌過結實,也沒有大礙。”
  我對小矮胖不由衷心佩服起來,點頭道:“干得好!什么時候能夠完成!”
  小矮胖看了看他的得意杰作,道;“我動員了二百婦女縫制皮鳥飛的皮,最遲明晚我便可交貨。”
  我心頭一陣激動,明晚之后,只要天气适合,我便可以由居仙岭翱翔而下了。回到營帳時,天夢和飄香星已升上了中天,正值夜中時分。
  營地仍是處處燈火通明,所有人都不眠不休地為即將來臨的攻城之戰努力著。紅月也醒來了,和剛回來的妮雅笑談著,營帳前的空地上燃著了篝火,几個年輕將領圍坐著,興高采烈地等我回來,原來是約諾夫、龍歌、秀青、侯玉和紅晴,這批南北將領似乎混得很是融洽,再沒有以往互相敵視的痕跡。
  大黑認得紅晴等人,早走了過去以它吞吐的大舌頭向眾人打招呼。
  紅晴親切地接著大黑,這時我才看到他肩頭包扎著繃帶。
  我坐到他們中間,龍怡則羞人答答地坐到她兄長龍歌之旁。
  采柔逕自加入了妮雅和紅月的小圈子,這也是采柔的一向作風,盡量不干扰自己男人和朋友的交往。
  我向紅晴道:“給那個女人抓傷了。”
  眾人大笑起來。
  紅晴神气地道:“今天我們在營地北十哩處和敵人一個近一百人的偵察隊伍相遇,干掉了對方十多人,其他的急忙逃去了,不過我們也死了几個,黑叉鬼真是不好應付。”
  斯文秀气,隨著我由南方一路征戰而來的秀青道:“我真希望有大劍師一半的厲害,對著黑叉人時便可狠狠的多殺几個。”
  侯玉道:“但大劍師已將勇气和信心帶給了我們,以往對著黑叉鬼時,綸他們野獸般呼叫著攻來,我們的刀法連平時的五成也施展不出,但今天我們和黑叉鬼干上時,人人都勇气倍增,奮不顧身,反而黑叉鬼像怯了很多似的,殺得真是痛快淋漓。”
  我道:“你們怎會這么巧,走在一塊儿?”
  約諾夫笑道:“我和龍歌巡邏回來時,剛好遇到他們,記起大劍師,便一齊來看看你睡著了沒有,豈知你仍未回帳。”
  龍歌道:“我到來是有件好東西要送給大劍師的。”說罷將一個重甸甸的革囊遞了過來給我。
  我打開革囊,取出一個黑黝黝的圓筒,筒頭有只連著幼鐵素的像八爪魚般精光閃閃有多個挂鉤的鈞頭,打造得非常堅實,鐵索其余的部份自是藏在筒裹。
  龍歌解說道:“這是當年一個北方叫妙手的巧匠造的,可惜在黑叉人攻城時生死不明,看!筒旁的是机括,只要一按動,索鉤便會藉強力彈簧射出,最遠可達五十多尺,足可攀上最高的城牆,對大劍師進入流仙城會很有幫助,你要不要立即試試看。”
  我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這好東西,道:“當然要試,不過這几天還有很多時間,我們不如先聊聊吧!”
  龍歌道:“希望大劍師以后時常用得上它,那就好了!”
  我向他道謝后,奇道:“為何你們沒有帶酒來?”
  紅晴歎道:“七位大公聯手簽署了法令,由今天開始,直至攻陷流仙城,誰也不准喝酒,還有其他很多見他媽的大頭鬼的規矩。”
  約諾夫道:“大劍師你知道嗎?現在不但所有淨土男儿都以你為偶像,連很多驕傲的娘儿們,也忍不住整天談著你,你人出外時小心點,因為那并不是單憑你的圣劍可應付得來的事。”
  龍歌大笑道:“連我這眼高于頂的妹子,也磨在你身邊不肯定走可見……哎喲!”
  龍怡用手肘重撞了龍歌一下結實的,紅著臉站了起來,投往妮雅等人處。
  眾人樂得哈哈大笑。
  我感受著他們真摯的友情,心中一片溫暖,要建立起這种關系,我們究竟經歷了多少誤會、諒解和患難呢?
  龍歌又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道,!“甚至連我們那頭美麗的雌老虎,提到大劍師時,也臉孔紅噴噴的。”
  約諾夫目了口呆地道:“什么!她也會臉紅。”
  紅晴、侯玉和秀青等都是來自南方,茫然不知兩人在說誰,好奇心大起,追問道:“是那只美麗的雌老虎?”
  龍歌貶眨眼道:“當然是雁菲菲,我們最厲害的女將。”
  三人恍然,接著一齊“結結”怪笑起來。
  紅睛伸手搭著我的肩頭,大作老朋友狀道:“大劍師不用客气,我們這里的男人對投怀送抱的美女都是多多益善,你問問他們,誰沒有和像野馬群那么多的女人好過。”
  眾人又拍腿捶胸地怪笑叫嚷起來,惹得妮雅等也好奇地望過來,逃了開去的龍怡當然更知道我們說的不會是正經事。
  龍歌喘著气笑道:“其他的我都可以幫大劍師忙,獨有這頭雌老虎,我碰也不敢碰一下。”
  眾人又爆出另一陣哄笑,气氛熱鬧之极。
  妮雅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兩卷東西,笑罵道:“大劍師要小心誤交損友,這是謝問大公著我交給你的東西。”
  我接過后,妮雅瞅了我一眼,又走了回去采柔處,和她們進入帳內,大黑看到了,從我腳旁爬了起來,搖搖擺擺的跟了進去。
  我攤卷一看,原來一卷是流仙城的鳥瞰圖,重要的地方都有說明文字,地道、人口在那里,都清楚標明出來,不過恐要紅月等幫忙,才可完全看懂我只認得少部份的淨土文字,另一卷則是城下秘道的詳圖。
  龍歌道:“我真希望能跟在大劍師身旁,到流仙城鬧他一個天翻地覆。”
  我收起圖卷,奇道:“為何你們像一點也不擔心我會完成不了任務,難道不知這是极危險的事嗎?”
  眾人齊齊一愕。
  紅晴搔頭道:“是呀!為何我一點也沒有想過你會失敗,直至你現在提醒我,我也不會感到會應付不了,或者是因為我們深切相信這世上沒有事是你辦不到的,記得嗎!你一個人便摧毀了整個黑叉人的堡壘!”
  眾人齊齊點頭,表示都有同感。
  自我踏進淨土后,我便知道唯一扭轉劣勢的方法,是憑藉我是預言中圣劍騎士的身份,建立起淨土人對我的信心,現在終于成功了,淨土人已由敗軍之將變成了一股充滿自信的可怕軍事力量,足以和黑叉鬼抗衡。
  前途上還有兩個不明朗的因素,就是大元首和實力不明的黑叉王堯敵,時間將說明誰是真正的強者。
  約諾夫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叫道:“噢!我差點忘記了告訴大劍師一件重要的事,今天黃昏時分我帶著一隊人沿河摸上去,探查敵方的動靜,發現了在黑叉鬼的監視下,一批淨土男人成了奴隸,正為黑叉人在沿河區建造小型的碉堡。”
  我呆了一呆,這樣說,黑叉人并沒有將所有淨土男人赶盡殺絕,而是留下了部份來當苦差,這消息實在非常重要。
  我們又風花雪月談了一番,不知如何話題總离不開女人,將天明時,他們才興盡版辭去了。
  我回到帳內。
  一股清香涌入鼻內。
  四女或臥或坐,都換上了柔軟的睡抱,采柔和大黑摟在一起嬉玩著,紅月睡了過去,妮雅和龍怡親熱地并坐交談。龍怡見到我進來,看了看自己坦露出一大截酥胸、玉臂和美腿的睡袍,不胜嬌羞地垂下頭去。
  几上油燈之旁放了個香爐,香煙裊裊徙爐蓋的气孔溢出來。
  采柔舍下四腳朝天的大黑,盈盈立起,興奮地道:“這是妮雅帶來的香料,當日年加……年加先生……”
  我將她摟人怀時,安慰道“過去了的事便讓他過去好了,只要我們將淨土回复他心中那美麗的天堂,他便能安息了。”
  一旁的妮雅和龍怡停止了說話,默然下來。
  采柔緩緩移离我的怀抱,舉起纖手,溫柔地為我寬衣。
  我站在帳中,想起沙漠裹的日子,想起沙漠另一邊的世界,不禁百感交集。
  假若有一天我回到魔女國,我會跪在華茜臉前,請求她寬恕我的薄幸無情。
  龍怡和妮雅站了起來,幫著采柔為我脫下戰甲衣服,解下魔女刃。
  清香盈鼻,不但來自燃燒的香料,還有三女動人的体香。
  在這樣時刻,你永不需要去思索生命有何意義,因為這一刻的本身便已擁有最動人的魔力,使你忘記了一切。
  不一會,我精赤上身,只穿一條短褲,立在帳內。
  采柔用溫熱的布巾為我拭抹了几下后,向藏在我身后,不敢看我的龍怡道:“龍怡來!由你來為大劍師淨身。”
  龍怡蚊蚋般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道:“我……我怕我做得不好……”
  采柔鼓勵道:“能為自己心愛的男人拭身,是女人最大的光榮,來!學我那樣便成了。”
  妮雅將龍怡推到我臉前,采柔則將熱巾塞到她手里。
  龍怡連耳根也紅透了,低著頭,用顫震的手細心為我揩拭著。
  妮雅伸手撫摸著我背上的肌肉,歎道:“大劍師你真強壯,難怪有這么可怕的力量,連凶猛如猷的黑叉人也不堪你一擊,是嗎!龍怡貴女!”
  易害羞的人特別惹人逗弄,眼前的龍怡就是一個好例子。
  龍恰低聲應道:“是……是的!噢!你剛才在說什么?”
  采柔瞪了妮雅一眼道:“紅月貪玩不用記了,連你也是那么愛耍弄龍怡貴女。”
  妮雅嘻嘻一笑,湊在我耳邊道:“我們今夜全陪你,好嗎?”
  我心中一蕩,伸手扭著她的腰,上下愛撫著,道:“你的‘陪’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可否講清楚一點?”
  妮雅含羞道:“就是陪你這大英雄說話儿呀!滿意沒有!”
  我嘿然道:“對不起!我誤會了,還以為是想陪我睡覺儿呢?”
  眾皆以為她早睡了的紅月翻了個身,臉向我們“嘻”一聲笑出來道:“妮雅陪大劍師睡覺時也可以說話的嘛!”
  妮雅羞不可仰,扑了過去和紅月算賬,摟作一團,帳內喜气洋洋,春色無邊。采柔移到我背后,發力摟緊我,在我耳背呢喃道:“大劍師!采柔很快樂。”
  我記起了天眼的眼神,心頭一陣顫栗,伸手往后摟著她纖柔的腰肢,心里叫道!采柔呵采柔!你是命運賜与我最珍貴的神物,它又怎可從我手襄將你奪走。
  龍怡蹲低身子,拭著我的大腿。
  我低頭看著她輕輕擺動,線條优美的背臀,心中涌起無限的溫柔,探手輕捏著她雪白的頸項。
  我雖痛恨命運的存在,但今夜我卻要感激它,因為地賜与了我整個宇宙。
  次日睜目時,陽光由帳隙處透入來。
  我猛然坐起,叫道:“不好!”
  接著我的龍怡也嚇得坐了起來,愕然道:“什么事?”
  我歎道:“這樣的天气,我如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飛渡流仙城的上空。”語罷向龍怡望去,只見她赤裸的身体除了遮著下肢的薄被外,其他完全地、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我的目光下,完美堅挺的乳房像花蕾般嬌嫩動人。
  龍怡見到我貪婪的目光,雖垂下了通紅的俏臉,但卻任由我飽餐艷色。
  我奇道:“她們三人那里去了?”
  龍怡道:“妮雅一早醒來,便赶著去督促她的人工作,稍后紅月醒來,又要去看小矮胖怎樣做那只超級皮鳥飛,因為她還未看過,采柔和大黑只好陪她去了。”
  我想像著紅月撒嬌時的模樣,道:“你為何又不隨她們去!”
  龍怡頭垂得更低了,輕輕道:“你弄得……弄得人家起不了來,何況我若走了,便沒有人服侍你了。”
  女人的确很易把男人寵坏,想當年我孤身一人,走南闡北,日子還不是那么去,但自從遇到采柔后,連脫衣穿衣也懶了起來。
  本來我還想好好和龍怡調情一番,但想起暈可恨的天气,心頭像挂了一塊大石,直沉下去,再沒有這個心情。
  梳洗后,我和龍怡一齊出帳。
  灼熱的陽光便我差點睜不開眼來。
  妮雅的兩名女親兵正等待著,見到我出來恭敬施禮,道:“妮雅大公請大劍師到她那里去。”
  我環目四顧,找不到飛雪。
  其中一名女親兵知机道:“剛才我們來時,見到飛雪從河里喝水回來,現在應是在營外吃草。”
  我暗忖飛雪果是靈馬,性格獨立自主。
  龍怡歡喜地道:“大劍師可否讓龍怡和你共乘飛雪!”
  我笑道:“當然可以!”
  我策著飛雪,和龍怡隨著那兩名女戰士,又重臨那天遠眺流仙城的山的頂上。妮雅、龍騰、燕色和數名將領,正等待著我。
  龍騰見到女儿,滿布陰霾的臉擠出一絲笑容,道:“龍怡!有沒有惹大劍師不高興?”
  龍怡不依地拉起龍騰的臂彎,大力搖了几下,表示抗議。
  我來到妮雅旁,往流仙城望去,一看下也是心頭一震。
  兩艘黑魔船正在离去,但逆河而來的黑魔船卻多得不成比例,只是見到的便有十多艘,而泊在城內的船由早兩天的三十多艘,增至五十多艘。
  燕色道:“黑叉鬼來得真快,這是‘黑珍珠’戴青青的船隊,看情況他們是從聚仙湖赶來的,若照黑叉人軍隊這樣的調動速度,五天內他們便可集給近二十万的大軍,那時……那時……”沉默了下去。
  我自然知道燕色想說的是“那時便是我們未日來臨的時刻了”,沉吟片晌,問道:“我們准備的工夫怎樣了?”
  龍騰道:“每一個人都拚盡了命,進展比預期的快上了至少一倍,最遲明天晚上,一切都可以准備妥當。”
  妮雅道:“但這天气……”
  我斷然道:“不理天气是晴是暗,明天晚上我便乘皮鳥飛直飛流仙城。”
  眾人齊一呆。
  妮雅駭然道:“不!那太危險了,黑叉人會發現你的。”
  我淡淡道:“他們除非全盲了眼,否則怎會看不到我,但這事在他們來說實在太超乎想像了,可能會以為是只巨鳥,甚至疑神疑鬼,不知如何作出适當的反應。”
  燕色皺眉道:“但他們必會派人追查,若發現了你,那怎么辦?”
  我道:“那我便要改變一下計划,舍棄了城北郊野的落點,而改在流仙城之內。”
  眾人愕然道:“什么?”
  我的心平靜了下來,淡淡道:“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刻,假設我落在城外,又給黑叉人發現了,我可能永遠也進不了城去。”
  龍騰道:“但敵人會在城內張開羅网等你投進去。”
  我道:“事情并非那么悲觀,假設我能降在一座高樓的褸頂,將皮鳥飛燒個乾淨,然后再潛入地道里,你猜黑叉人會怎么想?”
  燕色苦笑道:“他們或會跪了下來向火鳥膜拜叩首,但是你能那么准确控制落點嗎?若落到河里去,你可能會因脫身不出來,活活淹死的呀!”
  我微笑道:“別忘了我是圣劍騎士。”
  燕色愕然,想了又想,一拍大腿道:“是的是的!怎度我總是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而且你每次取胜,都是不按常規,今次又那會例外。”
  龍騰神色凝重地道:“好!就讓我們搏他一搏,最多便將整個淨土賠進去,也好過坐以待斃,又或始回天廟去。”
  我伸出手來,讓燕色、龍騰和妮雅將他們的手分別握上去。
  我是否那圣劍騎士,淨土是否有希望回复和平,便由明夜的飛鳥行動來決定。我和龍怡回到營地時,出奇地見不到采柔和紅月,于是找往小矮胖的工場去。
  到了工場內,才明白了原因。
  采柔正大展身手,為已接近完成的皮鳥飛涂上顏色和繪畫圖案。
  小矮胖在旁得意地道:“看!就算給黑叉人看到了,也以為是地獄里飛出來的巨鳥,不會想到你正在它的腹內。”
  我看著采柔書筆下那栩栩如生的鳥頭,歎為觀止道:“誰出的主意!”
  小矮胖道:“當然是采柔小姐,我怎么想到這么精采的玩意儿。”
  紅月跳著走了過來,挽著我興奮叫道:“看!采柔姐畫得多么好!”
  正立在高台上以油掃為鳥翼繪上羽毛的采柔,將她那沾了油采的俏臉轉過來,送來了甜甜一笑。
  我叫過去道:“采柔!不要怕弄圬了,回去輪到我來給你洗熱水澡。”
  采柔跺了跺腳,不依地再轉過頭來,嬌嗔地橫了我一眼,才轉回去繼續工作。在工場內努力的男女都笑了起來。
  大黑由鳥腹下鑽了出來,搖頭擺尾到來舐我,紅月和龍怡蹲了下來,一頭一尾抱著大黑,和這家伙親熱玩耍起來。
  小矮胖陪伴著我,繞著皮鳥飛兜了一個圈,同時向我解說操作的方法。
  我一邊听一邊問,到弄清楚所有細節后,拍了拍小矮胖肩頭,贊道:“真是淨土最偉大的發明家,終有一天你能制成可讓淨士人自由地在天空上飛翔的東西。”
  小矮胖飄飄然道:“沒有大劍師丰富的想像力,也刺激不出這樣的寶貝來。”
  我伸手撫著裝蓋往鳥翼上的羊皮,道:“你可否在鳥身涂上足夠的黑血,使我能在降落后迅速將皮鳥焚過一乾二淨,使黑叉鬼一點痕跡也找不到。”
  小矮胖點頭道:“自接到妮雅大公新的指示后,我已准備著這樣做的了,大劍師放心。”
  我的手感覺著鳥*的皮質,心神卻飛越到明天晚上,振翼离開居仙岭那一剎那的動人光景。
  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要好好練習一下龍歌送給我那只索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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