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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泰山論武


  齊國舉辦大射之儀,各方豪杰盡展所長,當中的田猛更是鋒蕩畢露。
  田猛以力拔山今之威、百步穿楊之准成功連貫七札!
  更可怖的是,箭勁潛藏兩段,另一段到最后才然暴發,登時甲碎爆裂!
  “妙絕,妙絕,這田猛足以令泰狗贏政不得好死!”
  “但若不能納他為友,便將會是本太子的勁敵……”
  “射……射穿七札!”
  “都是托王上的鴻福!”
  田猛乃齊國名將田單之后,田單當年孤軍作戰,終以火生陣大破燕軍,收复齊國七十二城。
  “田將軍以無鏈箭連射七札,神力過人,不愧是名將之后!”
  射儀過后,齊王設宴祝賀田猛及公孫霸二人,更邀來各國太子与公子共商面議。
  “田將軍,你可知鹽幫幫主嚴肅,包藏了齊國的死敵?”
  “回王上,臣實不知!”
  “你又可知,這死敵就是泰國的王孫贏政!”
  “啊,就是大靈巫預言,將會滅盡六國的贏政?”
  “嚴肅擅自包庇贏政,分明与王上作對!”
  “父王,懇請即時遣派兵力,以軍威震懾嚴肅交出贏政!”
  “不可!”
  田猛無故高唱反調,全場愕然。
  “鹽幫販鹽致富富可傾國!”
  “再者,其幫眾遍布全國,若貿然出兵,恐會引起內亂!”
  “田將軍,別危言聳听,小小一個鹽幫又怎敵得過本國的猛將雄師?”
  “何況,鹽幫勢力日益坐大,正好趁此壓其气焰,替本國除此心腹大患!”
  “鹽幫生產海鹽,有功于國,況且一向安份,又何必強行鎮壓,官逼民反?”
  “田將軍与嚴肅素有交情,你現在為他說好話,莫非是受了好處?”
  “太子,臣一向忠心為國,公私公明!”
  “別爭議了!”
  “田猛智勇雙全,本是對付鹽幫的最佳人選,但只怕他為了私情……”
  “捉拿贏政已事在必行,本王決定出兵鎮壓鹽幫,公孫霸……”
  “現命你親率五万精兵出征,若鹽幫不肯交人……”
  “便全力將它剿滅!”
  “遵命!”
  塵埃落定,田猛神色黯淡,徒歎奈何……
  神州五岳之一,又名東岳,山勢巍峨雄奇,層巒疊峰,在雪花紛飛、勁風吹扑下,更顯其沉穩堅屹之威。
  寒風呼呼,松濤起伏,一人盤坐于雪地上,凝神閉目。
  一陣异響,打破了嚴肅的沉默,回掌便攻。
  “何方神圣!!”
  豈料掌勁未吐,來者已像大鵬般騰空而起,躍身于松柏之上。
  “藏頭露尾!”
  “給我滾下來!”
  嚴肅掌勁續發,猶如刀刃削豁,一連串松樹盡折。
  “呀,這家伙的輕功不下于我!”
  但對方身如無物,飛射半空,且還高聲朗笑起來。
  笑聲如雷貫耳,字字直刺得耳膜生痛。
  嚴肅也毫不示弱,一聲清嘯,勁若龍吟高吭,兩股音波交進相斥,樹上積雪也被鼓蕩得抖落中雨,松枝擊折!
  “俠客重言諾,一擊重千金!”
  “慷慨為鬼雄,誰識壯士心!”
  “哈哈哈……”
  “田將軍,我們當年以武會友定交至今,已足有十三年年頭了!”
  “呵呵,想起當年那一掌撼東岳,可真打惱了你,恨不得要你將田某碎尸万段哩!”
  “哈哈,嚴某的一記沖浪腿,把將軍踢個餓狗搶屎,亦著實狼狽得很嘛!”
  “原來嚴肅自十五年前往沙漠販鹽,突遭匈奴狙擊,若非呂不韋仗義相救,早就命喪黃沙。
  經此一役,嚴肅更深感武學的重要性,是以痛定思痛,切志苦練武功。
  “唉,我雖努力求進,但久練下始終難有進境……”
  一日,他見幫眾煮鹽,忽有所悟。
  嚴肅靈机一触,日夜浸浴在海水中,運引導丹田真气吸攝海水精華。
  久而久之,海水受內力煮沸,在嚴肅体外籠罩著一層渾厚晶体。
  嚴肅再將這些精煉成的光華璀璨海晶,盡數吸納体內,溶匯于奇經百脈間,自創出大海破絕學。
  十三年前,田猛只是一個普通武將,但天生孔武有力,已有以一敵百之能。
  某天他逢經海邊,偶見海面冒涌起熱騰騰的蒸气,不禁好奇地駐馬而觀。
  剛巧碰見嚴肅圓功,破浪而出。
  “嘿,這大個好玩不玩,只懂得興波玩浪!”
  “就是笑你這大傻子,又奈得我何嗎?”
  其實田猛是武痴,因見嚴肅竟能運功煮海,故存心將他惹惱,借此一較高下。
  嚴肅怒气沖霄,飛躍而起,勢如海鷹展翼。
  田猛雙腿一挾,將坐騎抽离地面,躲過這凌厲掌擊。
  鐵蹄如山重壓,嚴肅雙掌一圈,盡卸無形。
  “好家伙,馭術靈巧精純,難怪能口出狂言!”
  “該到你見識老子的真功夫了!”
  田猛全心切磋,已將撼東岳的殺意抑制壓減,但仍蘊藏開山劈石之勢。
  体形壯碩的嚴肅,也被震得站不住腳,摔倒地上。
  神功初成,卻被對方先占甜頭,嚴肅老羞成怒,蓄勁再上。
  抖手連施,浩瀚的怒濤气勁一浪接一浪地擊扑而前,似要將田猛覆蓋吞噬。
  “呀,這到底是哪門子的怪功夫?”
  猛招舖天蓋地,田猛守得左支右細之際,冷不防嚴肅奇招突襲下盤……
  “嘿嘿,禮尚往來!”
  兩雄怒目對峙,本以為局面將會更為惡劣……
  “好不打不相識,大個子,我田猛就跟你交個朋友!”
  自此,雙方結為莫逆之交,約定每年在泰山之論武一次,切磋武功。
  “田將軍,你帶來的佳釀不夠啊,都喝光了!”
  “飲酒這回事,就好像做人一樣,要适可而止。”
  “你似乎話中另有深意……”
  田猛沉吟不語,似有難言之隱。
  “每年泰山論武,均約好在暮春三月,今次何故提早?”
  “你收容了贏政?”
  “你可知齊王容不得這個人?”
  田猛說話間已擺起架式,其勢沉雄,風雪盡被無俸气勁逼退。
  “啊,其勢沉雄,如聚五岳之力,他的五岳摧看起來已達爐火純青境界!”
  被逼退的風雪,竟盡向嚴肅那邊疾射過去,割膚生痛。
  嚴肅默運神功,全身如睹涌碧綠波濤,風雪妻時潰化,威勢較田不逞多讓。
  “你不交人,齊王就要剿鹽幫,還交不交?”
  嚴肅步履如無定流水,飄柔橫閃,雷霞万鈞的重擊直轟山壁,拳勁源源不絕,山石連續進炸飛碎,爆裂成坑!
  嚴肅域准空檔,凌空重招出擊,掌勁有如奔騰巨浪從天上涌落,擊噬狂壓。
  “你何苦為一個人,而犧牲全幫?”
  田猛雙拳推送,巧妙地分水引流,浪勁全被气牆逼卸得分流兩旁,滴水難沾。
  兩股惊天動地的力量首度交鋒,狂猛的逼擊力奪撼得山搖岳動,劇晃欲墜[
  旗鼓相當,二人平手而罷。
  “那你又何苦勸我?”
  “唉,鹽幫兄弟又何嘗不是替你出生入死的朋友?”
  “齊王欲派你剿滅我嗎?”
  “不是!”
  “那就好,若要兩個好朋友在戰場上生死相搏,實在是世間是殘忍的事……”
  “只怕王上今次不派我來,卻難免會有下次……”
  “其實今次提前論武,嚴肅已想到田猛只為來通風報訊,一想起日后可能兵戎相見,二人不禁黯然。
  “齊王要本幫交人一事,万不可向袖夫人及贏公子提及,以免他倆難堪!”
  “本將公孫霸已率五万精兵從監淄前來,我們應如何應戰?”
  “本幫十大鹽寨首尾相連,主寨位當正中,若遭攻陷,便失卻互相呼應之利。”
  “何不先發制人,出兵堵截齊軍,以防迫近主寨!”
  “嗯,此策甚妙,但兩軍對陣,必有死傷,本幫到底是齊王治下的老百姓,恐會被冠以与兵作亂罪名!”
  “齊軍中遍布本幫兄弟親友,幫主若發出密令,告知罷戰……”
  “一來可令齊王不戰而潰,二可避免干戈,令齊王難以定罪!”
  “嗯,此乃上上之策!”
  眾人專注商討,取得共識。
  公孫霸領軍浩蕩前進,躊躇滿志,誓要立下這天大功勞。
  “將軍用兵如神,鹽幫料必一攻即破!”
  “稟報,數千鹽幫子弟正向我軍逼近!”
  “哼,竟想堵截我軍?自投羅网!”
  “風聞公孫大將軍來訪敝寨,特來相迎!”
  “哼,賣鹽的,別再假惺惺了,若不立即交出贏政,莫怪我軍夷平你們鹽寨!”
  “敝幫以嚴鹽為業,對國計民生不無貢獻,將軍又何苦相逼?”
  “我奉王命而來,若再攔阻,休怪我手下無情!”
  鹽軍紛紛棄械,表明立場。
  “將軍,鹽幫又不是亂賊,殺之不祥……”
  “軍令如山,誰敢抗命?快給我殺!”
  公孫霸施以軍壓,眾齊兵就猶豫不決。
  “副將,”就由你身先士卒,立個下馬威吧!”
  不從將令,公孫霸只感顏面無存,狂怒下竟劈殺副將!
  公孫霸妄顧人命,濫殺同胞,軍心登時大亂!
  齊兵惶恐震來,那管得軍幻律法,一哄而散,只余下小貓三數只。
  潰不成軍,公孫霸既惊且怒。
  “將軍若想繼續親訪敝寨,在下樂于引路!”
  大勢已去,公孫霸無奈撤退,只得七竅生煙,鹽幫不費一兵一卒,化解危机。
  月挂中天,贏政獨坐海邊,想得入神。
  “要怎樣才能借助大海力量,來練成渾天寶鑒奇功呢?”
  贏政百思不得其解,拿著天晶呆呆地遙望星空。
  “呀,娘親曾說過,天晶乃是女蝸氏蘊含青天与大地的精華心得……”
  “我明白了,上有星河延綿不絕,下有波濤翻滾不息,都是蘊含宇宙的無窮真力!”
  “我何以只懂得借助大海,卻不曾想過借助蒼天修煉呢?”
  “我就利用這副枉身于天地的肉身來匯聚天海之力,何愁練不成渾天神功!”
  頓悟開竅,贏政坐言起行,默運丹田浸浴海中,青气從丹田貫透而進。
  繼而雙掌托天,往上引聚。
  另一道紫气亦從靈台源源納入。
  “咦,何以天上紫光大盛?”
  仙人道游云海,适适這奇异景象。
  “這方向……是從渤海那邊出現……”
  “難道是……那傻小子……”
  仙人御气行云,飄近渤海,但見贏政不斷吸攝紫光下,身体散發出雄渾光團。
  無可估計的力量盡注入贏政体內,充盈澎湃得不吐不快,嘯喝一聲,雙掌鼓起疾拍,海面登時翻蕩起軒然巨波,震惊百里!
  “啊,還以為這小不成气候……”
  “豈料是天賦聰穎,竟悟出天地如一、万物皆我為用的宇宙正道!”
  “儿子是人中之龍,他那位母親亦是,集山川靈气于一身哩……”
  仙人想到這里,便有如看見袖舞身姿曼妙、笑貌嫣然,盈盈的迎面飄來。
   
         ★        ★        ★
   
  晨曦初露,代表新天的開始,亦代表贏政踏入新的里程碑。
  只見他此刻神元气足,身心俱爽,暢快地沐浴于晨光中。
  贏政思潮起伏,朝云遭太子丹污辱的回憶驀地涌現,越想越覺得痛苦迷憫,他發誓:此仇不能不報!
  齊國王城。
  “王上急召,微臣進宮,不知有何事故?”
  “軍隊不听公孫霸號令,陣前一哄而散,此事你可知否?”“嚇,怎會這樣?”“你這分明是諷刺父王,用人不當!”“臣不敢!”“軍中遍布鹽幫子弟,以數將令不行,若一旦鬧兵變,將會動搖本國,令局面難以收拾……”
  “把他們殺光不就了事嗎?”
  “哼,簡直是個大草包!”
  “呸,處事豈能如此魯莽!?”
  “田將軍,你有何良策?”
  “對付鹽幫,應該剿撫并施!”
  “我軍先向鹽幫施以兵威,然后將它安撫,收服了鹽幫,軍中鹽幫弟子便自然對王上唯命是從!”
  “嗯,好是好,但若再派兵對付鹽幫,万一軍中鹽幫子弟又不听命,如何是好?”
  “若出兵鎮壓鹽幫,便要和嚴肅兵戎相見,但若不出兵,齊王便無兵可用,田猛內心极為矛盾。
  “田猛的家軍,并無一人是鹽幫子弟,父王何不動用他們?”
  “田將軍,本王深知你和鹽幫幫主交情深厚,若本王派你出兵,你是以私情重?還是以神程為重?”
  “王上,微臣也受國恩,豈敢狗私賣國?”
  “晤,本王亦深信田將軍忠心為國,現命你率田家軍鎮壓鹽幫,克日出發!”
  “臣遵命!”
  “昭儿,你素無行軍作戰經驗,你今次便隨田將軍出發,多長點見識!”
  “孩儿遵命!”
  “唉!王上還是怀疑我的忠誠……”
  “娘親,為免再牽累鹽幫,我們走吧!”
  “我們就算想走,嚴幫主必不答允!”
  “我們可以不辭而別!”
  “這未免有失禮節,還是多看一兩天才再作打算!”
  一想到要再次流离落泊,兩母子陷入沉默。
  “政儿,你害不害怕過著這种刀光劍影的生活?”
  “男人大丈夫,當然不怕,我只挂著朝云,伯她被姬丹狗賦……”
  “……”
  “娘親,你挂念爹嗎?”
  “我……”
  就在這時,室外鼓聲震天,人聲大作。
  “快逃呀……”
  “大事不妙呀……”
  “不好了,齊兵攻陷我們數個鹽場呀!”
  “情況怎樣?”
  “齊兵突然夜襲本幫鹽場,一夜間已連陷六寨,銀長老更戰死沙場……”
  “我們已安排幫中子弟及其家眷,到主寨暫避!”
  “啊,銀長老也死了?出兵如此神速,領軍的難道是他?”
  漆黑的夜空候地火光熊熊,映照得半空赤結如血,更傳來雜杏蹄聲。
  “幫主,齊兵以火牛開路,直闖主寨啊……”
  “快召集幫中所有子弟,整裝配備!”
  “立刻出寨迎敵!”
  “火牛……果然是他!”
  田猛之父田單,當年憑火牛陣大破二十万燕軍,收复齊國七十多座城池,威震七國。
  田猛子承父業,將田家軍練成一支戰地雄獅,出戰再配以火牛陣,陷陣攻堅,所向披靡。
  今次夜襲鹽幫,田猛就是用火牛陣連陷六個鹽場,將對方殺個措手不及。
  牛尾系縛淋上油脂的芒葦,以火點燃,令牛群狂性大發,利用角上的鋼刺及撞擊力殺傷敵人,一般軍士跟本難以匹敵。
  “隨我來,別讓那些畜牲近!”
  三長老縱身而出,力抗火牛群,繼后的鹽幫弟子手持巨盾,排成堅固的防御陣式。
  三長老雖竭盡所能,但非三頭六臂,仍被無數漏网之‘牛’直聞盾牌。
  “四大將國,借火牛掩護,作中段突破!
  “不好了,若盾陣被攻破,主寨岌岌可危……”
  金長老心念仇轉,將火牛交給其余二才應付,自己則越空而過,獨阻四將軍。
  掌風凜然,悍將自恃天生神力,暴喝下舉掌迎擊。
  “嘿,与老子的金鉤拳硬拼?找死!”
  “呀,好古怪的內勁,表面雄渾沉猛,實則剛中藏柔,綿延不絕的柔勁才是致命傷……”
  “我來助你!”
  悍將快要吃不消這有如鐵划銀鉤的柔勁,幸得闖將陡施突襲,及時解圍。
  拳勁無禱,金長老難止退勢,人如炮彈般撞向盾陣,鹽幫弟子登時七倒八落。
  金針棉借物卸勁,金長老只痛不傷,但盾陣卻震出缺口,破綻大露……
  眼瓣黑影幢幢,火牛已瘋狂沖至,金長老當下不容細想,挺掌便擋。
  火牛從缺口乘虛而入,盾陣被一舉沖破,潰不成國
  防線崩散,鹽幫子弟變得不堪一擊,紛紛被牛群猛撼或踐踏致死。
  血肉橫飛,哀號不絕,贏政目睹這慘絕人寒的境況,如墮冰窖。
  “鹽幫兄弟全因我而死,若我仍袖手旁觀,簡直是愧對他們……”
  “贏公子,別沖動呀……”
  “政儿……”
  嚴肅一直沉默觀戰,未為所動,
  火牛群大肆殺戮,傷亡枕借,唯兩長老被四將軍所纏,分身乏術。
  鐵長老招架得左支右絀之際,金長老已回過气來,加入助戰。
  “媽的,他們連環夾擊,我境堪虞……”
  這邊廂,銅長老也是以一敵二,敗象已呈。
  “呸,鹽幫長老也不外如是!”
  “先斃了你!”
  “欲避無從……我命休矣……”
  宏響聲中,千鉤挂錘并沒有矗爆銅長老頭顱,全因被一只手硬生生截住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贏政!”
  “你就是贏政?”
  贏政掌勁潛藏彎蒼之威,提气疾吐,已從客震開彪將。
  為了內心的滿腔怒火,為了維護自己而犧牲的鹽幫弟子,為了制止敵軍無止境的虐殺,贏政哪有不出戰之理?
  “喔,這小子气象恢宏,果然是個人物!”
  “嘿,這小子不識好歹,竟自動出來送死!”
  “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取你人頭!”
  “無名小本卒,滾開,我要會的入只是田猛!”
  “好狂妄,我不把你宰了,又怎咽得下這口鳥气!”
  “你有這本領嗎?”
  “呀,我的爪勁如泥牛人海,毫不著力……”
  “好狗不攔路,這么簡單的道理也不懂嗎?”
  “呼!小畜牲……”
  “只曉得用巧勁,你是伯了老子的真功夫嗎?”
  闖將貴為一軍將領,卻被贏政當眾奚落,更是怒從心起,雙爪鼓勁再上。
  “口不擇言,你將會死得更慘!”
  “哼,狗口長不出象牙!”
  贏政依舊气定神閒,雙掌揮蕩翻飛,散發出霞彩般的艷麗气旋,盡將熊熊烈勁消卸無形。
  “咦,臭小子何以功力猛進,難道有高人指點?”
  “哼,小鬼內力雄渾,我貿然強取急攻,徒費气力”
  “唯今之計,全力一擊置他于死地!”
  “這家伙忍怒收招,定是暗藏殺著!”
  “這贏政陣上交鋒,竟能心不浮,气不躁,他日必是大智老太太勇的人中龍!”
  只見彪將渾身熱气騰騰,所立之處如罩著一團蒸霞,正將其畢生功力點滴凝聚。
  “我若待他發招,便會盡失先机!”
  “先發制人,攻其無備!”
  “媽的,被這小子洞悉先机,反客為主……”
  “我行功未足……但管不了那么多,拼!”
  不妙,他只是誘敵虛攻……我掌勢一發難收,身形盡失,完蛋了……”
  彪將倉猝出招,令气血翻涌,被自身內勁反噬所傷。
  贏政沉身急轉,覷准空檔,雙拳挾著山岳之威雷霆重擊,彪將頓感全身毛孔有如淤塞泥沙,透不過气來!
  “同招同式,秦狗比當日施展得更為熟練,威力倍增……”
  “好哇,贏公子取胜了!”
  “田猛,快出來跟我斗!”
  “你有本領便殺了我,何必濫殺無辜!”
  “哈哈哈,有趣,你有資格死在我的劍下,亦不枉我遠道而來!”
  好戰成性的田猛,瞧見贏政的懾人气魄,早已興奮得血脈沸騰,如今對方更聲言單挑,膝下坐騎難以亦感受到主人那份澎湃戰意,鐵蹄一起,人馬雙雙迎戰!
  田猛擊虎,一直按兵不動的嚴肅面色一沉,立時飛身而出。
  太子昭位居副帥,眼見嚴肅這塊肥豬肉出現限前,忙發施號令邀功。
  霎時間,數不清的利箭如万鳥朝風,密集聚射向嚴肅。
  區區利箭,當然難損嚴肅分毫。
  但稍阻之下,身形已窒墜向火牛群處。
  兩雄對壘,贏政對田猛的彪炳戰績早有所聞,心里不敢大意,一出手已是全力以赴。
  “吠,就讓我看看鼎鼎大名的田將軍是否浪得虛名!”
  “來得好,先聲奪人,体這招也別讓老子失望啊!”
  田猛揮劍疾劈,只用上五成功力,他深信這足以擊退贏政,一挫他的銳气。
  但……這想法大錯特錯,這個錯誤更令田猛付出代价。
  佩劍碎斷,對戰將來說是奇恥大辱,但遠不及田猛如今的惊愕反應。
  對方的戰意出乎意料之外,但田猛是何等樣人?一愕間已迅即回复冷靜,舉拳抗敵。
  鹽幫子弟傷亡慘重,贏政化悲憤為力量,激發出超水准狀態,怒撼田猛,如山重壓直擊而下,要立時斃命!
  “哈哈,這田猛只不過虛有其表,贏公子加油啊!”
  “什么?連田猛也要吃虧……”
  “該死,火牛既多且亂……希望贏公子能支持下去
  “可怒也!”
  田猛坐陷地上,雙腳找到借力點,將贏政暴震一去,
  “小子,你本是可造之材,可惜投錯了胎!”
  “不好了,田猛動了真火……”
  田猛折寶劍、喪良駒,失頭威,全因輕敵,怒意令他施展絕招,誓要還以顏色!
  一拼之下,高低立判,贏政激射彈飛,明顯与田猛有所差距。
  “太可怕了他的擊力狂猛無倫,根本卸之不盡……”
  “小心!”
  撼東岳沖勢猶在,田猛的大軀体配以凌厲高速,殺傷力數以倍增!
  “欲避無從……明知是卸不了,也要硬擋!”
  “啊呀……今次連我的卸勁也被撞得歪散,糟糕了”
  “哎……雙臂酸麻得失去知覺,若非有護体气勁,恐怕已廢掉……”
  “好!秦狗越痛苦,便越是大快我心!”
  眾長老眼見贏政處于劣境,卻又抽身不得,急得如勢窩上的螞蟻。
  “給我回來!”
  田猛雙爪一招,贏政已身不由主地吸扯而前,如待宰的羔羊。
  “你能連續体驗我兩式絕技,是畢生的榮幸啊!”
  “嚇,田猛要施展另一摧……”
  嚴肅与田猛論武十數年,對五岳摧的惊世威力了如指掌,在刻不容緩的窘逼情況下,不借大耗真元使出极具摧毀性的絕招,剎那間地面有如浪濤般起伏蕩涌,火牛群盡被拋卷得東歪西倒,翻涌四散!
  不單是嚴肅,贏政的直覺亦告訴他猛招將臨,急引聚九天紫龍之气,施展神功初成的——
  “盡管來吧!”
  “斗志可嘉,但你遇上的對手是我,難逃一敗!”
  “他果如傳聞所言,身負天子獨有的紫龍之气……”
  贏政初顯神功,滿以為必有一番抗衡惡斗,豈料他的爭胜雄心,連同紫龍之气瞬即被瓦解了……
  快、准、密、勁、絕,這些都是西藏崩的奧義精粹,但贏政卻完全感受不到,在綿密如蝗的重轟之中,他腦海只泛起一個意識——极痛!
  贏政唯一能做的,便是強催起護体勁竭力自保,但濟南市逃過死神的召喚。
  也不知中了多少拳,也不知噴出多少血,田猛拳勢漸老之時,嚴肅方倉惶赶至,欲救已遲……
  “嚴幫主,終于要出手了嗎?”
  “想救人,可先要問過我這雙鐵拳!”
  嚴肅救人心切,出招倍加凌厲,但仍無法闖過田猛的十指關。
  “伯你不成!”
  “田將軍,我們始終要在戰場上生死相搏!”
  “他亦攻赤守,我一時間難以寸進該怎辦?”
  嚴肅适才大耗真元,互拼下漸感后繼無力,難敵狀態大勇的田猛。
  贏政身如敗絮,剛好摔在田家軍前。
  “哎……我全身疲弱乏力,五內撕痛欲裂,再也神不起半分力量……”
  贏政正要昏厥過去之際,一股澎湃而熟悉的气勁從后蜂擁而至……
  姬丹策划多時,遠道而來,就是要等這千載良机,身上的無禱絕學跟內心的仇恨一起爆發,剎那間已將贏政送鬼鬼門關前……
  “秦狗贏政,瞧你如斯痛苦模樣,本太子便大發慈悲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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