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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雌威難測


  他才鑽入馬車,這對孿生姊妹已不顧一切扑入他怀里,喜极而泣。
  項少龍一時弄不清楚誰是田貞,誰是田鳳?又疼又哄,兩女才沒有那么激動。
  其中之一不依道:“你們瞞得人家很苦。”
  項少龍醒覺道:“你是田鳳!”
  馬車此時早离開了侯府有好一段路,忽然停下。
  項少龍教兩女坐好,探頭出窗外問道:“什么事?”
  負責護送的蒲布由前方馳回來道:“雅夫人的車隊停在前面,請先生過去。”
  項少龍大感頭痛,但又無可奈何,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兩女的臉蛋儿,跳下車去,吩咐道:“你們好好保護馬車,跟著我走。”言罷朝著停在前方趙雅的馬車大步走去。
  馬車再次開出,取的卻是項少龍府邸的方向。
  兩人并排而坐。
  趙雅神情木然,好一會也沒有作聲。
  項少龍暗叫不妥時,趙雅淡淡道:“董匡!告欣我!你絕非好色之人,為何卻對田氏姊妹另眼相看呢?”
  項少龍心中叫苦,知道趙雅對他起了疑心,因為他曾和田氏姊妹有□□一事,趙雅知之甚詳。
  他雖重建立點信心趙雅再不會出賣他,可是事情牽到几百人生死,他總不能因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孤注一擲。更何況到現在仍摸不清趙雅對孝成和王族忠心的程度。
  趙雅惟恐他不承認,續道:“明知她們成了田單的人,你還要和趙穆眉來眼去,把她們要回來,這不太像你一向的作風吧!否則早該接受了王兄贈你的歌姬了。”
  項少龍一時六神無主,胡亂應道:“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趙雅凄怨地輕聲道:“少龍!你還不肯認回人家嗎?是否要雅儿死在你眼前呢?”
  項少龍亦是心內惻然,但卻知絕不可心軟,因為她太善變了。
  硬起心腸,故作惊奇道:“天啊!原來你以為我老董是另一個人扮的,來!檢查一下我的臉,看看是否經過易容化裝的手段?”
  這叫重施故技,欺她從未想過有這么巧奪天工的面具。
  趙雅嬌軀劇震,竟心慌失望得不敢摸他的臉,顫聲道:“你真不是他?”
  項少龍記起身上的“情种”,道:“若還不信,可嗅嗅我的体味,每匹馬的气味都不同,人也是那樣,來!”
  把身体移了過去,把頸子送往她鼻端。
  趙雅嗅了兩下,果然發覺了一种從未接触過但又使人有良好深刻印象的气味,失望得呻吟一聲,如避蛇蝎般退到另一端,靠著窗門顫聲道:“那你為何要把她們弄到手呢?”
  項少龍靈机一触,歎了一口气道:“還不是為了我那頭雌老虎,我今趟离開楚國,就是想把她撇下一會儿,那知她遠道孤身的追到邯鄲來,還大發雌威,說沒有婢仆差遺,我見那對姊妹花如此可人,便向趙穆要來服侍她。卻不知早送給了田單,對我來說,揀過另外兩個人就是了,豈知侯爺誤會了我的心意,熱心幫忙,才弄出這件事來,教夫人誤會了。”
  又好奇問道:“這對姊妹和項少龍究竟有何關系?”
  趙雅俏臉再無半點血色,秀眸閃動著由興奮的高峰直跌下來的絕望失落,猛地別過頭去,悲聲道:“你走吧!”
  馬車恰于此時停下,剛抵達了他府邸的大門前。
  項少龍暗歎一口气,下車去了。
  善柔見到項少龍領著兩位容貌相同的絕色美女走進內堂,又面色陰沉,心中打了個突兀,不悅道:“你到了那里去?走也不向人說一聲。”
  項少龍正為趙雅意亂心煩,不耐煩的道:“你明明看到我回房換衣服的,你當我不知你鬼鬼祟祟的窺探我嗎?”
  田貞田鳳兩姊妹嚇得花容失色,吃惊地看著兩人。
  項少龍這才知道自己語气重了,尚未有机會補救,善柔果然□起蠻腰,鐵青著臉,只差未出刀子,嬌叱道:“誰鬼鬼祟祟?若不滾去赴你的鬼宴會,你就永世都不換衫嗎?換衫不可以代表洗澡嗎?不可以代表撒了尿嗎?”接著“噗哧”地掩嘴忍不住笑,白他一眼道:“人家不說了!”
  項少龍見狀稍松了半口气,他真不想田家兩位小姐受惊,她們都是孤苦無依的人,最受不得惊嚇。
  失笑道:“柔姊你扮得真像,連我也當了你是我的夫人。”
  此兩話一出,善柔的臉容又沉了下來。
  項少龍心中暗喜,故作惊奇道:“你又不准我碰你,但又要做我的真夫人,天下間怎會有這么便宜的事?”
  善柔直瞪著他,像受了傷害的猛獸,一副擇人而噬既凶狠又可愛的神情。
  項少龍立即軟化下來,聳肩道:“你承認一句愛我,便可海闊天空任我們翱翔了!”
  田貞田鳳終醒悟到她們是在耍花槍了,開始感到有趣。
  善柔容色轉緩,仍□著蠻腰,眼光落到這對人比花嬌的姊妹花上,戟指道:u她們是誰?”
  項少龍怕她拿兩女出气,忙來到她身后,試探地抓著她兩邊香肩,以最溫柔的語气道:“當然是來服侍我馬痴董匡夫人的使女哩!”
  田貞田鳳乖巧地跪地行禮。
  善柔受之無愧地道:“起來!”又大嚷道:“烏果!”
  烏果差點是應聲滾入來,明顯地他一直在門外偷听。
  善柔發號施令道:“立即把門外那些大箱小箱運到我隔壁那房間去!”
  又向田氏姊妹道:“進去教他們放好你們的行李。”
  田氏姊妹知道這“夫人”正式批准了她們留下,歡天喜地的去了。只要能和項少龍在一起,她們什么苦都甘愿忍受。
  內堂只剩下了這對真假難明的“夫婦”。
  項少龍見田氏姊妹過了關,心情轉佳,吻了她臉蛋道:“夫人滿意了嗎?現在要夫得夫,要婢得婢了!”
  善柔給他引得笑了起來,卻又苦忍著冷起俏臉道:“又不是要去施美人計,找兩個這么標致的人儿來干什么?看她們嬌滴滴的樣子,我善柔來服侍她們倒差不多。”
  項少龍皺眉道:“這是否叫呷醋呢?”
  善柔那美麗的小嘴不屑的一撅道:“這与呷醋無關,而是理性的分析,狼子之心,能變得出什么花樣來?”
  她雖口气強硬,但卻任由項少龍按著她香肩和在身后挨挨□碰,對她這种有男儿性格的美女來說,其實已擺明是芳心暗許了,只是口頭仍不肯承認吧了!
  項少龍看穿了她的心意,又好笑又好气,苦惱地道:“好柔柔!听話點可以嗎?她姊妹真的很可怜,受盡趙穆的淫辱,現在才能逃出生天,我一定要保證她們以后都幸福快樂。不信可問我們的小致致,她會把整件事詳細說与你听。”
  善柔有點被感動了,垂下了俏臉,沒再作聲。
  項少龍把她扳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湊下嘴去,就要吻她。
  善柔猛地一掙,脫身出去,滿臉通紅地跺足道:“你當我是致致,要對你死心塌地嗎?殺了趙穆后我們就各走各路,不要以為我非嫁你不可。”
  明知她是口硬心軟,項少龍仍感覺受不了,冷笑道:“各行各路便各行各路,難道我要跪下來求你施舍點愛情嗎?小心我發起狠來一怒把你休了,立即逐出董家,哈!”
  說到最后自己倒忍不住笑了起來。
  善柔本是不住色變,但見他一笑,立即忍不住失笑相應,旋又繃起俏臉,故作冷然道:“姑娘再沒興趣應酬你,這就回房安眠,若我發覺有賊子私闖禁室,立殺無赦,莫謂我沒有預作警告。”
  言罷挺起酥胸,婀娜多姿地步進了通往后進的長廊去。
  項少龍心叫謝天謝地,若她扯了自己入房才是大事不好,待會怎還有力去服侍嘗了禁果不久,愈來愈渴求雨露恩澤的紀才女?
  就在這一刻,他才發覺由見到善柔那時開始,便在毫不察覺下拋開了因趙雅而來的煩困。
  善柔的魔力真是厲害极矣,是最辣的那一种。
  項少龍走往田氏姊妹的房間時,烏果和一眾親□正向兩女大獻殷勤,逗得兩女笑靨如花,見到項少龍至,各人才依依离去。
  烏果經過項少龍旁,低聲道:“想不到天下間竟有像复制出來的一對美人儿,确是人間极品。”還加上一聲歎息,才領著這群“搬工”走了。
  兩女早跪伏地上,靜候項少龍的指示。
  看著她們螓首深垂,連著修長玉項由后領口露出來那雪白嬌嫩,我見猶怜的粉背,項少龍涌起一陣強烈的感触。
  縱使自己助小盤一統天下,建立起強大的中國,可是社會上种种風气和陋習,卻絕沒有方法一下子改變過來。
  女性卑微的地位,始終要如此持續下去,直到十九和二十世紀,才逐漸平反過來。
  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好好愛護身邊的女性,由此更可看到墨翟确是照耀著這世代的智慧明燈,他的“兼愛”正是針對長期以來的社會陋習。只可惜日后當權者打起禮義的幌子,更進一步把女性踩在腳下,使這問題給埋葬在二千多年的漫漫黑暗里,真是想起也為女性們寒心。
  項少龍走了過去,把兩女由地上拉了起來,愛怜地摟著她們蠻腰,坐到榻沿,柔聲道:“我還未有机會和你們說話,我項少龍并非趙穆,你們再不用向我跪拜,在寢室里更不用執什么上下之禮,這是我唯一的命令。”
  其中之一赧然道:“項公子折煞我們了,人家是心甘情愿希望能服侍好公子你,討你歡心的!”
  項少龍認得她那對較深的小酒渦,像找到了有獎游戲的答案般,惊善道:“你是田鳳!”
  兩女掩嘴“咭咭”嬌笑,那模樣儿有多嬌美就多嬌美,尤其她們神態一致,看得項少龍意亂情迷,目不暇給。
  田貞嬌痴地道:“公子!”
  項少龍糾正道:“暫時叫我董爺好了,千万莫要在人前露出馬腳!”
  兩女吃了一惊,乖乖答應。
  看著她們不堪惊嚇,逆來順受的模樣,項少龍知她們一時很難改變過來,更是怜意大生,對每人來了個長吻。
  兩女熱烈綿綿地反應著,果然給他發掘出分別。
  田貞溫柔、田鳳狂野。
  都教他銷魂蝕骨,不知身在何方。
  田貞嬌喘細細道:“董爺應累了,讓我們侍候你沐浴更衣,我們都精擅按摩推拿之術,噢……”
  原來小嘴又給項少龍封著。
  □皮分開后,項少龍笑道:“我也很想為你們推拿一番,不過今晚我還有要事,你們洗澡后好好休息,明晚我才和你們同浴共寢,共渡春宵。”
  兩女听得喜不自胜,享受著前所未有既安全又幸福的快樂感覺。
  田鳳撒嬌道:“董爺可不知人家一直多么羡慕姊姊,竟能得承董爺恩澤,自你走后,我們都日夕挂念著你,沒人時便談你,只有夢中与你相對時,才可以快樂一些。”項少龍既給奉承得飄飄欲仙,又感奇怪道:“你們和我只有一面之緣,為何卻會對我另眼相看呢?”
  田貞欣然道:“董爺和其他人可不同呢!是真正的愛護人家,而且我們從未見過像董爺般的英雄人物。侯府的人時常私下談論你,當我們知道你大展神威,殺出邯鄲,真是開心死了。”
  田鳳接入道:“本以為永遠都見不著董爺了,誰知老天真的听了我們的禱告,使我們終可侍候董爺。”
  項少龍差點忍不住想對兩女再動手動腳,可是想起紀嫣然,只好把這沖動壓下,暗忖再和兩女親熱,可能結果什么地方都去不了,趁現在仍有點清醒,都是趁勢离開為妙。
  正要安撫兩句,好抽身而退時,善柔出現在敝開的門口處,俏臉生寒,冷冷道:“董匡!你給我滾過來說几句話。”
  田氏姊妹到現在都弄不清楚善柔和項少龍那种曖昧難明的關系,嚇得跳下榻來,跪伏地上,向善柔這不知是真是假的夫人請罪。
  善柔忙道:“不關你們的事,快起來!”
  項少龍無奈下安撫兩女几句,囑她們沐浴安寢后,隨著善柔到了她隔鄰的香閨去。
  這內進共有四間寬大的寢室,給他和三女占用了三間,還有一間騰空了出來。善柔背著他雙手環抱胸前,看著窗外月照下院落間的小花園,冷冷道:“項少龍,人家睡不著!”
  項少龍失聲道:“什么?”
  善柔無理取鬧的跺足道:“听不到嗎?你快想法子讓我睡個好覺。”
  項少龍移上虎軀,緊貼著她動人的背臀,兩手用力箍著她雖纖幼但卻惊人扎實和富有彈性的腰腹,想起初遇她時曾給誤會了是趙穆,殺得手忙腳亂的狼狽情景,心內涌起柔情,吻著她的玉項道:“讓我為你寬衣解帶,好哄你這乖寶貝睡個甜覺好嗎?”
  善柔任他擠摟輕薄,扭腰嗔道:“誰要你哄,人家只是因你門也不關,親嘴聲連我那里都听得見,吵得人家心緒不宁,才睡不著覺吧了!”
  項少龍愕然道:“你若有把門關上,怎會連親嘴的聲音都可听到?”
  善柔俏臉微紅,蠻不講理道:“本姑娘關不關門,干你什么事?”
  項少龍笑道:“好姊姊在妒忌了,來!讓我們也親個響亮的嘴儿,讓她們都給吵得意亂情迷,睡不著覺好了!”
  善柔一矮身游魚般從他的掌握下滑溜開去,大嗔道:“人家正在气惱上頭,你還要厚著臉皮來占便宜,快給本夫人滾蛋。”
  項少龍逐漸習慣了她的喜怒難測,伸了個懶腰,記起了紀才女之約,走過她身旁時,伸手拍拍她臉蛋道:“現在我滾蛋了,還要滾到街上去,柔柔滿意了嗎?”
  善柔不悅道:“你要到那里去?”
  項少龍苦笑道:“你當我們在這里是游山玩水嗎?莫忘了你血仇在身,若要達成心愿,我這夫君不努力點工作怎成。”
  大義壓下,善柔一時無話可說。
  項少龍湊過大嘴,蜻蜓點水般在她□上輕輕一吻,道了晚安,才走出門外。
  豈知善柔緊隨身后,他不禁訝然道:u你干嗎要追著我?”
  善柔昂然道:“我是你的助手和貼身保鏢,自是要追隨左右。”
  項少龍大感頭痛,怎可帶她去見紀嫣然呢?
  倏地轉身,正想把她攔腰抱起時,善柔纖手一揚,鋒利的匕首已指著項少龍的咽喉,應變之快,項少龍也為之大吃一惊。
  善柔得意地道:“夠資格當你的助手沒有?”
  項少龍當那匕首不存在般,探手往她玉乳抓去。
  善柔駭然后退,避開了他的祿山之爪,大嗔道:“你敢!”
  項少龍哂道:“做都做了,還要問老子我敢不敢,你給我乖乖滾回去睡覺,若有違背,我便立即把你休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要挑戰為夫的容忍力。”
  善柔狠狠的瞪著他,研究著他認真的程度,好一會后才可愛的一聳肩胛,低罵道:“睡便睡吧!有什么大不了,為何開口埋口的都要休了人呢?”
  轉身回房。
  項少龍感到她善解人意的一面,涌起愛怜,在她跨入門檻前叫道:“柔柔!”
  善柔以為他回心轉意,肯帶她同去,旋風般轉過嬌軀,喜孜孜道:“什么事?”
  項少龍深情地看著這剛強的美女,張開兩手道:“來!給我抱抱方回去睡覺。”
  善柔失望地瞪著他,玉頰同時飛起兩朵紅云,再狠狠瞅了他一眼,小嘴不屑地冷哼一聲,回房去了,還大力把門關上。
  項少龍看得哈哈大笑,這才离府往竊紀才女的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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