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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眾人見了尚大師眼望手中的金劍神色更變,便知道事態嚴重。
  宋欽問道:“大師莫非從這金到上看出了什么?”
  了尚點點頭,神情冷竣道:“幫主,武林之中,善使此類金到的共有几家?”
  宋欽略思片刻,緩緩道:“金劍乃暗器中的一种,据來某所知,光中原武林,曾用過此种暗器的門派便有六七家。不過,若論善使此物的門派,天下共有三家,一家是江南的盧家,第二家是云南的‘猛山幽門’,這第三家嗎……當屬祁連山的‘黑風七星’……”
  話到這里,宋欽突然領住,劍眉突地一場,喃喃道:“截殺我‘十六白藥’的,是七個人……莫非,就是這‘黑風七星’!”
  了尚道:“宋幫主不幸言中!截殺‘十六白騎’者,正是‘黑風七星’!”
  万松白道:“‘黑風七星’參与此事,就難怪‘十六白藥’全數遇害了!”
  聞听“黑風七屋”四個字,在場之人無不心中一凜!武林中人誰不知道:“黑風七星”乃是黑道上的七個魔頭,不但個個武功奇高,而且心黑手狠,是极為難纏的人物。素日,武林白道各門舔對“黑風七星”避而遠之,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不過,七年前,西安的“天水幫”因一批紅貨而不買“黑風七屋”的錢,結果三日后“天水幫”總壇一百余人全數被人殺死。雖說人人心里都明白“天水幫”是被何人所寄,但一來直接證据不足,二來沒人愿挑頭惹這,份麻煩,因而此事不了了之。
  如今听說么‘“黑風七屋”我上門來,不能不令人感到震惊。
  胡岳沖了尚道:“大師,雖說截殺‘十六日駭’的是七個人,而且也使出金劍,但胡某以為,只憑這兩點,恐怕還不足以斷定凶手就是‘黑風七星’!”
  了尚道:“愿听高見。”
  胡岳環視了一眼在場眾人,道:“試想,若是凶手意在殺人滅口,為何要將這金劍留給我們?這!不是告訴我們凶手是他們‘黑風七星’!再說‘黑風七星’久在祁連,多少年与我中原各派并無往來,諸位不覺得此事有些不合情理嗎?”
  雷天風道:“胡先生此話不無道理。不過雷某以為,江堂主是騎馬逃脫,凶手在万般無條下使出看家的暗器也未可知。至于‘黑風七星’久未出現在中原,此話雷某不敢苟同!”轉首望了望万松白,接道:“洛陽城里近日來了不少武林同道,又有几人是來自中原呢?”
  万松白臉色一視,故作沒听見。
  胡岳微微一笑,又道:“雷大俠這個比喻,胡某無話可駁,不過自古兵家之道,講的就是‘兵不厭詐’,如此重人之事,還是謹慎為佳,不然,說不准會中了誰的圈套!”
  宋欽頻頻點首,他也認為此事應慎重從事。的确,這一天內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來得既突然又离奇。宋欽在江湖上混了三十几年,這种事情還是頭一回遇到,他不得不處處謹慎才行,一旦他在判斷上出現錯誤,受害的便不僅僅是他來欽一人,而可能禍及整個“白風幫”!
  入夜。
  院外傳來二更的梆子聲。
  雷天風合衣躺在床上,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白天發生的一件件事情及剛才在宋府大客廳里的情景好似走馬燈般京繞在腦海里。
  ——如果說對手向自己和“白風幫”下手,倒還合乎清理,可如今連假想的對手万松白也成為打擊的目標,這又作何解釋?
  ——難道說万松白此來是詐……
  ——又不大像,至少,憑自己的直感,典刀所講的那段遭遇不像是詐。
  ——襲擊万宗輝的蒙面人是誰?
  ——嚇跑蒙面人的白衣女子又是誰?
  ——倘若凶手不是万松白,那就意味著第三种勢力的存在,而且是自己頗為陌生的勢力!
  ——可是……這里仍不對頭。假如是自己陌生之人,這些人為何要向自己下手,而且對自己以及崔師叔的行蹤如此清楚
  ——看來,在“白風幫”內很可能有對手的內線。將這一件件事情串連起來,似乎也只有這一种推斷能講得通……
  ——可這內線又是准呢?宋府內,對大小事談得上知情的并沒几人,除了宋欽、孟夕、胡岳和宋子玉,至多還有管家和護衛首領,而且有些事情連家府的管家都不知道。孟夕是來欽的弟子,子玉更不必考慮,余下來的也只有胡岳一人……可胡岳入府七年,所作的每一件事無不是為了宋欽著想,就連去年冬天他將江月赶出宋府的那件事,說到頭還不是為了宋欽……
  正在忖思,門外突然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口消失,顯然,來人正在猶豫是否進屋。
  雷天風翻身下床,道:“江月,你在門口站著干什么,進來吧。”
  他對這腳步聲极為熟悉。
  門帘一挑,走過來的正是陳江月。身穿一件水色長裙,腦后扎著一條大辭,臉色略顯蒼白,一雙清澈如泉的眸子不無關切地望著雪天風。
  “雷大哥,這么晚了,我看你這還亮著燈,知道你還未睡,便來……”
  雷天風笑道:“江月。你不也沒睡?”
  江月道:“我睡不著。白天發生了那么多事,我真有些擔心。”
  雷天風走到桌前,往杯里倒了些涼開水,道:“晚上喝茶睡不好覺,來,喝點白水吧。”
  江月坐下,雙手托住杯子,又抬首道:“雷大哥,白天傷在回柳浪居的路上,究竟都發生了什么事?”
  雷天風過:“其實也沒什么,有人想算計我,可他們運气不好。”
  他本想輕描演寫地過去,無奈江月不放心,追問道:“可到底是誰想害你,總得知道對頭是誰呀!”
  雪天風搖首道:“說來你可能不信,我至今還未搞清楚對手是誰。”
  “這怎么會?”
  “是真的。我捉到的人自斃夠,看來他死也不肯向我吐露半個字!”
  陳江月沉默片刻,道:“雷大哥,你來絡陽幫助家幫主,這我贊成。這半年多來,來幫主為我們做的每一件事,江月我都記在心里,倘若我陳江月有那份能力,也會這樣做。不過,我總有一种感覺……”
  “哦?是什么感覺?”
  “這次洛陽發生的一件件事情,似乎都令人難以捉摸……”
  雷天風笑道:“看來用不了多久,你也快變成老江湖了……”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江月認真道:“我是覺得,這一次說不定比紅花谷那場惡斗更加凶險!因為……因為你已然成為眾矢之的,目前發車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与你有關!” 雷天風不得不承認,江月的擔心并非沒有根据,可他不想再加重她的擔心,于是道:“你放心好啦,眼下的這點事還難不倒我,再說,想讓我雷天風死恐怕還沒那么容易,江月,你還記得嗎,去年在老爺岭,我被血魔打傷落崖,不但沒有死,反而巧遇崔師叔,這不正說明我雷天風福大命大,可以通難呈禪嗎……”
  他似乎在說笑,可江月卻笑不出來。
  眼下她處于矛盾之中,一方面,她不便阻止雷天風在龍王印一事上幫助家欽,而且也知道即便自己阻止也毫無用處,因為雷天風是個重義之人,他絕不會看著來欽有難而被手不管;另一方面,她想為他做點什么,哪怕是能替他分組一點點,但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憑氏己的能力,又能替雷大哥做點儿什么呢……
  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門帘一跳,宋姣姣陪父親宋欽走了進來。
  在這种場合下見到宋姣姣,江月心里有些不自在,臉上當然也不太自然。
  “江月姐,我是來找你的。”宋姣姣很會說話。
  “找我?”
  “啊,桂花剛剛做好夜宵,她手藝不錯,走,咱們去嘗嘗。”
  江月知道宋欽有話對雷大哥說,姣姣剛好給自己告辭的机會,于是道:“雷大哥、來幫主,我隨姣姣去吃夜宵啦。”說完,与宋妓姣攜手走了出去。
  兩位少女走后,雷天風道:“朱幫主深夜來找天風,想必是有要事。”說著,就要給宋欽倒茶。
  “不必了,天風。”宋欽道:“找剛才睡不著,想到你這儿坐坐。我估計你也沒睡,剛一進客院,果然見你屋里的燈還亮著。”
  沉默片刻,宋欽又道:“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也太亂,我一時還難以找到頭緒。天風,對今晚發生的事情,你是如何看的?”
  雷天風道:“我以為,万松目的話,不可全信!”
  宋欽點點頭,道:“無論怎樣,‘大漠干尸’黃風笑出現在我這里,与他万松白有關!不過……据我所知,長白一派中确實沒有人會‘一指天排’,洛陽城北的血案,看來是另有他人所為!”
  雷天風道:“我同計也在想,這第三個人究竟是誰!目下看來,他已將洛陽城內所有各派作為襲擊目標,這种作法本身便不會常理。如果典刀所言是實,襲擊万宗輝的那個蒙面人所具的武功,足以問鼎龍王印,又何必搞這种為江湖人所唾罵的暗殺勾當?!”
  宋欽劍眉一挑,道:“天風,你是說,此人是為复仇而來?”
  雷天風道:“宋幫主可注意到,目前受到襲擊的人,無一不是与龍王印有關?”
  “不錯!所有被殺之人,确實都与龍王印有關。”宋飲略停一下,又道:“可是,你与崔前輩并無意于龍王印,也遭到了截殺,這又作何解釋?”
  雷天風想了想,用肯定的口吻道:“截殺我雷天風的人,与殺害‘十六白騎’的那七人以及截殺万宗輝的蒙面人不像是一路的。”
  “哦?這又為何?”
  “宋幫主請想,無論是蒙面人還是殺害‘十六白騎’的七人,所用的手段都是明截明殺,憑的是超人的武功,而截殺我的那兩批人所用的手段是偷襲和下毒。如果是那蒙面人欲殺雷天風,憑他的武功,似乎不用使這种下三濫的手法……”
  “有理,有理。”宋欽道:“不過也不能排除這樣一种可能;凶手知道天風你不易對付,才不得不選用這种不大光明的手法。”
  雷天風也覺得此話有一定道理,不再多談。他現在將話題轉到了自己認為是最難啟齒的問題上。
  “宋幫主,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但不知提出來合适不合适?”
  宋欽微微一笑,道:“天風,宋欽雖說年長几歲,何時將你當作外人,有什么話不好對我講?”
  雷天風道:“宋幫主這樣說,天風便直言不諱了。”
  宋欽一怔,道:“看來這事有關我宋欽?——
  雷天風道:“來幫主,我覺得來府內出了好細!”
  此話太過突然,宋欽不由一愕,旋即又問道:“我知道你此話并非戲言,‘白風幫’上下足有千人,下面發生的事宋欽并非部及時明察……”
  “來幫主,”雪天風截口道:“也許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說下面,而是說在府內,在幫主的身邊!”
  “哦!這怎么會!”宋欽遲疑半刻,微微搖首道:“我身旁除了姣姣、子玉,再有就是孟夕和胡先生,并無他人……”“
  停頓片刻,宋欽略帶惊异地道:“天風,難道你怀疑盂夕?”
  “不!”雷天風搖頭道:“孟堂主是幫主的唯一弟子,對幫主絕無二心!”
  宋欽苦笑道:“那會是誰,總不能是姣姣和子玉吧……”
  “當然不是!”雷天風兩眼看著來欽,緩緩道:“幫主千万不必介意,我是說還有一位!”
  “什么!”宋欽一下子呆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時耳朵:“天風你竟怀疑到胡先生!”
  雷天風喝了口白水,輕輕搖了搖頭,緩聲道:“也許我雷天風沒有資格說這番話,不過,問題重大,我又不能不說!‘十六白騎’被殺,問題肯定就在府里!”
  宋欽道:“天風,你是說,是胡先生走露了‘十六白騎,來洛陽的風聲?”
  “這個我說不好,但是我一路被人攔截,以及‘十六白騎’被殺,說明府內有人將消息傳了出去。而來幫主身邊的知情人,也只有這么几位!”
  宋欽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十六白騎’剛一出事,我便想到了這一層。事到如今,我宋欽宁愿相信‘十六日騎’的死与你的被截殺是事出巧合,被對手算中,也不愿去怀疑胡先生。”
  雷天風道:“看來是我雷大風想歪了,幫主既然如此相信胡先生,定有其中的道理。”
  宋欽輕歎一聲,感慨道:“去年与血魔的一場生死較量,若非有胡先生,我宋欽就算有三條命,也休想活到今天!沒有胡先生,我宋飲又如何對付得了‘大漠干尸’黃風笑和多年的死敵血蜘蛛……”
  雷天風不再多畝,因為宋欽所言句句是實,他又能說些什么呢?
  正在這時,院內傳來一聲极輕微的聲響,宛如一片秋天的落時掉在地上。
  雷天風与宋欽是何等耳力,听到動靜,二人同時一任,憑他們的經驗,這是有人落入了院內,而且輕功极高。
  宋欽沖霄天民點點頭,二人挑門帘走了出來,抬首一看,二人不覺一愣!
  庭院當中飄立著一位少女,身被一件雪白的紗衣,白衣在月色星光的梳洗下,使人聯想起廣寒窗里的嫦娥,那清冷面絕艷的面孔上似乎帶著一絲仇怨之色。
  宋欽和雷天民應該說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見到這位少女,也不由一怔。
  雷天風轉首看了一眼宋欽,輕聲道:“看來,典刀确實沒有說謊。”
  宋欽微微點首,他當然知道雷天風此話的含意。
  “姑娘,”宋欽緩聲道:“你來這儿是為了找我?”
  白衣少女冷冷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哦?此話怎講?”
  “我來找宋欽,你是宋欽嗎?”
  宋欽与雷天風對望一眼,道:“我就是宋欽,但不知姑娘找宋欽何事?”
  白衣少女鳳目一睜,道:“看來我找對了人!宋欽,我來找你,是要了結十七年前的一段冤案!”
  宋欽眉頭一皺,道:“姑娘的話,宋欽听不大懂,這十七年前的冤案,指的又是什么?”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道:“十七年前,誰不知道江湖上出了一件駭人听聞的大事!”
  “哦?你是說龍王印……”
  “不錯!這龍王印就在你手中!”
  宋欽微微一笑,道:“這么看來,姑娘另將宋欽當作了殺害霍老三的凶手?”
  白衣少女冷笑道:“不管你怎么說,龍王印在你手中是事實!”
  “不錯,龍王印是在我手中,難道僅憑這一點,姑娘就要同宋某刀兵相見?”
  “哼!不要說龍王印在你手中,就是那些企圖奪印之人,也逃脫不了干系!”
  二旁始終未語的雷天風見此女如此無禮,沉聲道:“姑娘,凡事總得講一個‘理’宇!宋幫主沒殺霍老三,也不欠你什么!我看你人很聰明,武功也不錯,否則進不了宋府!凶手是誰,你完全可憑本事自己去找,何必在這儿耽擱功夫!”
  白衣少女柳眉一擰,沖霄天風嬌叱道:“你是何人?這里豈有你講話的份儿!”
  雷天風冷冷一笑,道:“我是誰無關緊要,倒是姑娘應當好自為之!”
  白衣少女輕蔑一笑,道:“別以為這里是宋府,有重兵把守,告訴你,本姑娘還真沒將這宋家花園放在眼里!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著想要誰的命,包括二位,恐怕誰也救不了!”
  雷大風淡然一笑,道:“姑娘太小看人了,我們并非任人宰割的綿羊,再說綿羊若是被逼急了,興許還能咬人一口,更何況是人!”
  白衣少女一陣冷笑,道:“看來你是年輕气盛,說不定也會個三腳貓,不然總不致胡言亂語!”
  雷天風笑道:“你說話的口气,好像自己是個老太婆。”
  “你……”白衣少女气得咬牙道:“也好!今晚我就拿你這個狂徒開刀!”
  “哦?”雷天風与來欽對望一跟,忍不住笑道:“但不知這刀怎么個開法?”
  白衣少女見雷天風似乎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气,狠聲道:“狂徒!我若三招之內殺不了你,剛才的話就算我白說!”
  雷天風搖頭道:“我看這樣有失公平!“
  白衣少女柳眉一場,道:“那你說怎樣?”
  雷天風道:“若你三招胜不了我,我要你講出自己的來歷,以及來洛陽后所做的每一件事!”
  白衣少女冷笑道:“這要求雖說苛刻,但我還是答應你,因為耳朵不是為死人生的!”
  語畢,“唰”地一記后飄,与雷天風保持一丈距离。
  宋欽沖霄天風道:“千万小心!”
  雷天風點首道:“宋幫主放心,我若是連一位姑娘的三招都接不住,豈不會辱沒了師門!”
  白衣少女道:“狂徒!我倒真希望你那位同你一樣的師父一道上!也好讓你們師徒二人見識見識這‘武功’二字究竟意味著什么!”
  宋欽真想插上一句:“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他的師父便是一代武林宗師,‘四万居士’陳子燁!”但見雷天風不動聲色,也只好保持沉默。
  此刻客院中除了這三個人,其實還有崔四殺,不過他早已昏昏沉沉熟睡過去。
  白衣少女手指雷天風道:“狂徒!本姑娘不想欺負你!讓你先動手!”
  雷天風想了想道:“好吧,那就怨“狂促’不公啦!”
  說完,雷天風一伸右手,左腳一個跨步,一記“黑虎陶心”將招遞了過去。
  白衣少女一見,差點沒樂出來,這哪里是什么武功?!市井的地賴、江湖的混混,与人動手時才會使這類打監架的手法,這与那“王八拳’、“烏龜腳”相比,也确實沒什么兩樣。
  纖手一翻,白衣少女手法奇快,抓向雷天風的手腕。
  豈料,雷天風尚在半空的右拳突地一張、一屈、一折,竟反手抓向對手的‘內關’穴!
  這一招變幻看似乎平,卻十分巧妙,白衣少女心中暗惊,急忙一轍左手,右手疾出,拍向對手的面門!
  雷天風不閃不躲,已然伸出的右手乘勢一翔,直刺對手的“天突”重穴!
  白衣少女急忙撒手,身子一個側滑,站在六尺之外,目光中略帶惊异。
  “一招了!”雷天風道。
  “看來你這個狂徒還挺狡猾!”白衣少女冷笑道:“剛才我小看了你,這一回本姑娘手下絕不留情!”
  語畢,白衣少女嬌軀一抖,雙臂一展,一揮,頓時,月光下掌影紛飛,几十道自光從天而降,一齊瀉向雷天風!
  宋欽見此,不由心頭一凜:“‘千佛手’!”
  不錯,白衣少女用出的掌法正是西域武林中的絕技:“千佛手”!
  雷天風不敢怠慢,看准來掌,一記欺身,兩掌合作一處,刺向紛紛扑來的掌影!
  “叭叭!”
  隨著兩聲清脆悅耳的擊掌聲,白衣少女陡退三步,惊訝道:“怎么!你能破我的‘千佛手’!”
  雷天風道:“僥幸而已!你還剩下一招!”
  白衣少女咬牙接頭道:“看來今晚我瞧走了眼,怎么會碰上你這么一個……”往下沒說出口,因為此刻她實在不知道該稱他什么好。
  這回白衣少女不敢再存輕敵心理,將真气運至九成,一聲嬌喝,右掌自脅下疾翻而出,始向雷天風!
  這一回,她是要用自己的實力擊垮對方。
  雷天風對白衣少女的功力并不摸底,不敢大意,因而將‘陰陽支气功’運至六成,飛身迎了上去。
  “砰!”
  一聲悶響,白衣少女“呃”地一聲,向后連退一丈,而雷天風也倒退兩步。
  就是這樣,宋欽對白衣少女竟有如此功力也是大吃一惊!因為在中原武林,敢与雷天風的“陰陽玄气功”較量者已是屈指可數!
  雷天風道:“姑娘!三招已過,你……”
  語猶未完,白衣少女身子一抖,向院牆外飄飛出去。
  雷大風沖宋飲道:“我去去就來!”
  身形一抖,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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