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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黃衣和尚一指刺中了尚大師的“玉枕穴”,了尚那魁偉的身軀轟然倒下,兩只充滿疑惑和悲傷的眼珠子卻始終沒有离開偷襲自己的黃衣和尚。
  他万万沒有料到,危險會來自身后!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使了空和四大弟子皆是一愣。
  就在這一愣之際,對面的“了覺”向了空出了手,一出手便是死手,兩只鐵掌接著風聲,直印了空的胸前死穴:
  “七坎穴”!几乎与此同時,少亦和身旁的三個和尚也動了手!他們似乎知道少林這四大弟子的武功深淺,剛才偷襲了尚的黃袍和尚扑向梧覺,少亦則直扑悟尚,其余二人分別對付“悟本’和“悟性”!了空的眼都紅了,他目前還無從斷定眼前的黑衣人是不是了覺,因此一出手匣用上:了少林派掌功絕技:“般若神掌”!功力竟用至十成!“砰!砰!”
  兩聲沉聞的交掌,黑衣人圈滾著倒飛出去,身体重重地摔落在香案上;隨即像一灘爛泥,癱倒在香案的下面。
  黑衣人死了。他全身的骨節已然破碎,因此像一只未充滿气的皮囊。
  他不是了覺!了覺絕不能如此輕易地倒在了空的面前,這一點了空出任何人都清楚!了空驀然回首,眼睛盯住了与悟覺交手的黃衣和尚。他看見了一雙自己既陌生又熟悉的眼睛,突然明白了剛才此人站在少亦身后,始終沒有抬頭的原因。
  此人才是了覺!了覺出手如電,顯然已占了上風。
  但了覺還是低估了少林四大弟子的實力!他本以為只要制服了武功攝人的了尚,便可在三五招內擊垮少林的四大弟子,此時就算黑衣人死在了空的掌下,自己已可騰出手來再制住了空。可他万万沒有料到,梧覺的武功已在了空之上,在交手的前几招,悟覺以一手剛猛無比的“降龍伏虎掌”,竟硬生生將自己逼退三步!待他反擊之時,已然大勢已去!少亦已死在悟尚的拿下,另外兩人也被悟本和悟性擊飛出去。
  了覺看見了了空那雙逼人的眸子,不等了空向自己出手,身子一科,從后窗戶惊了出去。
  了空和悟覺同時縱身而起,追赶上去。
  然而就在這時,又發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十几塊巨大的鐵板“嘩”地直落下來,擋住了窗戶,也擋住了大門!了空和梧覺撞在了鐵板上,滑落在地上。
  佛堂中光線昏暗,鐵板縫圈間透過的光線使人勉強可以看見堂內之物。
  堂外的十四個少林弟子,此刻方意識到情況不對,紛紛沖佛堂的大門奔來。
  剛才他們听到了堂內的打斗聲,還以為是掌門人与了覺動上了手,這本已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再者,沒有了尚和了空的召喚,他們也不敢擅入佛堂。
  “師父!出了什么事?”有人在外面高威道。
  了空听出是“悟夢”的聲音,沉聲道:“悟夢,不用慌,這里沒事,你們就守在外面,找一找有無打開門窗的辦法!”
  大家听到了空的聲音,放下心來,分頭去查看佛堂四周的情況。
  了空轉身道:“梧覺。”
  “弟子在。”
  “你們也去分頭看看。”
  “是。”
  了空伏身扶起了尚,伸手摸了摸,只覺了尚气若游絲,急忙將右手按住了尚的“命門”穴,將真气緩緩輸入。
  适才了覺的這一指既難又狠,多虧了尚當時為了對付假了覺,已將真气運至全身,若非如此,了尚必定會當場气絕,絕無幸免!過了半刻,了空只覺得了尚的身軀微微動了一下,知道傷情略有好轉。不過,了尚在一兩個時辰之內不可能蘇醒過來。
  悟覺走了過來,輕聲道:“師父,四處查過了,門窗都用鐵板封著,用手敲了敲,至少有寸厚。”
  了空輕歎一聲,道:“這個套子,是了覺為我們早做好的。少方此人以前曾几次來少林寺,大家彼此算是認識,才信了他的話……”
  悟覺道:“師父,若是能找到少方,也許會從他嘴里找到出去的辦法!”
  了空搖搖頭,苦笑道:“他早就走了,現在到哪儿去找
  語尤未了,了空突然聞到一股濃重的香气,頓時面色更變,惊道:“不好!這味道似乎是‘五毒散’!”
  說音剛落,站在他身前的悟本和悟性已然翻倒在地。
  了空四下掃視了一眼,突然脫下黃袍,身子一抖,沖佛祖的肚子扑去。
  “師父!”俗覺高喊道,也隨之扑了上去。
  毒散正是從佛祖的肚子里散出的!了空用袍子堵住了毒散的出口,但已身中毒气,在佛台上晃了兩晃,被飛扑過來的悟覺一把扶住。
  外面的人听到堂里有動靜,大聲喊道:“師父,出了什么事情?”
  悟覺急道:“五師弟!快把門窗打開!師父中了毒!方丈也受了重傷!”
  外面傳來了悟夢的喊聲:“大師兄,你先照看師父,我們這就想辦法!”
  門外傳來了“砰砰”的砸門聲,可無條鐵門太厚,無論外面的人如何拼命,鐵門根本紋絲未動!”
  “大師兄戶又是悟夢的喊聲:“鐵門太厚,我們再試試從窗戶進去!師父現在怎么樣?”
  沒有回音。
  “大師兄!你說話呀!”
  仍然沒有回音。
  悟夢真急了,他當然明白了堂里發生了什么,如果再拖延一會儿!就算是將門打開,人再也無法救活!悟夢在十八弟子中排行第五,四大弟子不在,他便是十四個弟子中的領頭人。情況緊急,刻不容緩,悟夢沖大家喊道:“七個人隨我撞門,六師弟,你帶六個人去打開窗戶!要快!”
  “咚!咚!”
  十四個分頭合力撞擊著門窗,肩撞腫了,手拍腫了,可門窗仍舊是紋絲未動。
  “五師兄,這樣不行!我用頭試試廣說話的是排行第七的悟苦。在十八弟子中,悟苦有“鐵頭”之稱,五六寸厚的石碑,根本禁不住他用頭一擊。
  悟夢想想也沒別的辦法,一揮手,其他人間到一分。
  悟苦离鐵門七尺站定,運足了气,身子先是向后微仰,隨后猛地向前沖去!“咚。”
  鐵門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悟苦被巨大的反力浸退,“通”地一聲倒坐在地上。
  “師弟,你怎么樣?”悟夢跑了上來,將他扶起。
  悟苦一輪胳膊,甩脫梧夢。
  悟苦的鼠珠暴出了血絲,身子扭動兩下,隨后從地上抬起一塊碎磚頭,放在嘴里,“昧咳”一聲,磚頭被咬得潰碎!眾人一愣。
  悟苦像一頭雄獅,身子平扑出去!“砰!”
  又是一聲悶響,鐵門“嘩啦啦”一陣劇額,依舊豎立在那里!悟苦再次摔倒在地上,頓時七奔出血,昏死過去。這一擊,他已用出十二分的气力,實際上已抱著為救師父舍身一死的信念!悟苦再沒省來,他的頭骨已碎,渾身的骨骸已變成無數碎塊。
  梧夢用手輕輕一撫悟苦的眼皮,悟苦閉上了那雙至死都一直瞪著鐵門的眼睛。
  “呀——”
  悟夢一聲長嘯,用頭朝鐵門撞去!其他十二名弟子也紅了眼,他們要仿效悟苦,輪番用頭撞門,直到撞死!直到撞開!語夢的頭已离鐵門不到一尺!驀地,不知是何處掃來一股狂飄,悟夢的身子宛如被秋風刮起的一片樹葉,在空門翻卷了几圈,隨后滾落在地上。
  悟夢緩緩拍起了頭,看見兩丈之外站立著兩人,一男一女,正用惊异的目光默著自己,似乎不大明白自己眨下在做什么。
  他在宋府呆了几天,當然認識這二人是誰,于是“呼”
  他一下翻身掠起,沖對面的男子道:“雷大俠,你來得正守,悟夢無能,請你快救救師父!”
  雷天風一惊,急忙問道:“這么說,二位大師被困在佛堂中?”
  悟夢道:“他們均已中毒……”
  “有多久了?”
  “大約半往香的功夫!”
  雷天風瞅了身邊的宋姣姣一眼,將身上斜背的劍囊摘下,遞給姣姣。二話不說,轉身走至鐵門前,用拳頭敲了兩下,估摸出鐵門的厚度,然后倒退三步,兩腿微岔,兩臂平伸,雙目微合。
  在場的人都是行家,他們清楚,雷天風這是要用“四方居士”的獨傳絕技,震力駭人的“陰陽玄气功”擊碎鐵門!突然,雷天風雙掌猛地一收、一推,只見一道淡紅的气流和一道談藍色的气流分別自兩掌疾射而出,空气中發出一聲令人浸額的厲嘯。兩股彩色的狂飄在鐵門上交匯成一點。
  “轟!”
  一聲惊天動地的巨響,鐵門“嘩啦啦”狂額起來,屋頂上的瓦塊被震碎,“嘩嘩啪啪”地揮落在地上。
  然而,鐵門依舊仁立在那里。
  一旁的十三名少林弟子此刻已經清楚,以雷天風這駭人听聞的一掌尚無濟于事,就算十三個人全都撞死,也休想將鐵門打開!“轟!”
  第二聲巨響。
  鐵門顫動更劇,屋据上“咋”地一聲,几根手營粗細的木梁掉在了雷天風的面前。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從后面傳來,只貝宋欽、胡岳帶領著十几個人急步赶了過來。
  剛才雷天風這第二線大家都已看見,不用問,也能大致清出是怎么回事。
  宋姣姣急忙道:“爹,二位大師被固在了里頭,還中了毒,可鐵門打不開!”
  宋欽急得一跺腳,道:“若是連天風都打不開,誰還能有什么辦法……”
  胡岳不緊不慢地道:“宋幫主不必著急,我倒是有個辦法,不妨一試!”
  “胡兄快講!”
  “在大雄寶殿的前面,有一對七尺粗細的銅缸,重二千七百斤,若是將銅缸搬來,以我眾人之力撞擊鐵門,一定可以打開!”
  雷天風冷笑道:“不錯,用銅缸是可以撞開鐵門,不過恐怕到時只能見到死人,鐵門開不開又有何意義?”
  胡岳微微一笑,道:“事情有可能是如此,可既然連雷大俠的‘陰陽玄气功”都無濟于事,大家在這里干等著,不如去想想別的辦法。”
  宋欽點頭道:“天風,胡先生說的有道理,咱們總得想想辦法!”
  雷天風道:“來幫主不必著急,我自有辦法!”轉首沖來姣姣道:“姣姣,你去打開鐵門!”
  宋姣姣一愣。
  全場眾人一惊。你雷天風自己都汀不開,卻叫一個女子去打開鐵門,這不明擺著要出出宋欽的丑!宋欽的臉色确實很不好看。
  “姣姣,你去吧。”雷天風又說了一遍,語調平淡,卻充滿自信。
  宋姣姣最善解人意,尤其是雷天風的話。既然他這么說,肯定有他的打算和道理,于是她點點頭,走到鐵門前,回頭望望雷天風,那意思是:我下一步該怎么辦?”
  雷天風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宋姣姣二話不說,揮起右掌,使足全力朝大鐵門砸了過去!“砰!——
  一聲悶響。
  奇跡出現了!在來姣姣的一擊已大鐵門仿佛是用沙子砌的,“嘩”
  地一聲塌泄下來,宋嫉嫉面前小山似地堆起了一排二尺寬、一尺高的鏈狀鐵屑!姣姣嚇得向后退了一步。
  十三個少林弟子及眾人從她身旁沖了過去,指出昏迷不省的了尚。了空和少林的四大弟子。
  胡岳站立未動,沖霄天風微微一笑。
  雷天風也沖他談談一笑。
  宋欽喊道:“孟夕,傷赶快去安排几輛馬車,把大師他們送回府里!”
  一片混亂過后,宋欽才想起雷大風,四下環顧,哪里還有雪天風的影子。
  雷天風已經走了,宋姣姣也不見了。
  雷天風和宋姣姣走在洛陽的大街上。
  他今天好開心,臉上不時浮出得意的微等。
  宋姣姣道:“雷大哥,你笑什么?”
  雷天風回頭道:“你知道我在笑什么。”
  “是在笑胡先生?”
  “一半是”
  “那另一半呢?”
  “是在笑你。”
  宋姣姣想了想,也忍不住“扑哧”一笑,自嘲道:“可也是,明天全洛陽就會傳開,宋府出了個力劈千斤鐵閘的宋姣姣!說不定明,過不了多久,中原武林里一些從不服輸的莽漢們會找上門來,喊著要同我比力气哩!”
  雷天風笑道:“這樣豈不更好?有了你這個女羅剎,還有誰敢小看白鳳幫?”
  宋姣姣笑了笑道:“如果真有人找上門來,我就會說,要与我比武可以,不過你們必須先戰胜一個人,就是雷天風!雷天風劈不開的千斤鐵門,被我輕輕一掌就拍碎了!你們若是打不敗他,最好還是离我來大力士遠一點,免得一出手嚇著你們!”
  二人一陣開心的歡笑。
  過了一會儿,宋姣姣又道:“雷大哥,我有一件事至今還是不大明白。
  “你說吧。”
  “當時你讓我去擊開鐵門,怎么會有那么大的把握?万一個成,豈不……”
  “不會有万一的。”
  “可你并沒親手去試,怎么能确信鐵門已經碎裂?”
  “听聲音。”
  “听聲音?”
  “不錯,當我擊出第一掌時,鐵門已發出了細微的斷裂聲,第二掌后,這种斷裂聲已遍布整個鐵門,只是當時各种聲音交雜在一起,別人注意的可能是屢榴上落下的瓦片和木梁,而我一心注意的卻是每一掌庄鐵門上產生的效果。如果當時胡岳在近前,我想他也會注意到這一點。”
  宋姣姣沉吟片刻,道:“雷大哥,從這件事上我可以看出,你是真地要和胡先生作對。”
  雷天風道:“胡岳這個人太姣猾,喜怒不形于色,我實在漠不透他。剛才他沖我微笑,可我不相信他心里不气!”
  “你是想看他生气時的樣子?”
  “不錯。”
  “看見了又怎樣?”
  看見了我會舒服一點,一個人若總是一張笑臉,時間長了就讓人覺得難受。听江月說,去年冬天,胡岳將她赶出來府,可江月看到的始終是他的一副笑臉。”
  听他提起江月,宋姣姣沉默了好一會儿,最后抬首問道:“雷大哥,听崔三叔的口气,大哥与江月姐馬上就要成親,可是真的。”姣姣望著雷天風,一雙陣子清澈如水,昏光細膩但略帶幽怨雷天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姣姣嘴唇蠕動了兩下,半晌道:“雷大哥,你……是不是有話不愿講?”
  雷天風沉吟片刻,望著姣姣道:“姣姣,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去年冬天在老爺岭,你我撞上了血魔武圣天,當時你對企說的那些話,我全懂,直到現在還記在我的腦子里。自從那以后,我就知道了你的心思。”
  宋姣姣點了點頭,一雙清澈如泉的陳子泛出了晶瑩的水花。
  雷天風繼續道:“你對我好,我雷天風會終生不忘。不過,我是一介武夫,隨時都會死,因此我又不希望你和江月對我這樣好,因為我還不起這筆債,死了都不會安心……”
  宋姣姣用她那只白皙纖細的手一堵雷光風的嘴,柔聲責道:“雷大哥,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嚇唬我,我也不想听。”
  雷天風輕輕搖了搖頭,又道:“我何必要自己嚇唬自己?姣姣,你還記得那天夜里我在雨中對你說的那些話嗎?
  我當時告訴了你我有一种預感,一种极為不祥的預感,就在最近几天,我可能會出事……”
  “我不信!分症妖道:“人的預感并不總是靈驗的!如果大哥真有這种感覺,至多不過找個清靜地方呆上几天,等划這种感覺消失了再回來……”
  雷天風截口道:“有人一定要算計你的話,你就是躲到天邊也無濟于事。我現在要說的是,万一有這么一天,你和江月、云婷三人万万不可感情用事!無論對手是誰,你們都絕非對手!”
  宋姣姣默默點頭,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滑過她那蒼白的臉頰,落在地上……
  就在安國寺出事的當天,消息便傳遍了洛陽,震動了云集此地准備參加關林比武奪印的中原武林各派。
  少林派掌門了尚身負重傷!安國寺方文少亦和三位主持被少林派當場擊斃!雷天風力劈千斤閘!這一個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又絕對令人刺激的消息頃刻間成了武林議論的熱點,就連本城的平頭百姓在飯后茶余也無不在議論此事。
  万松白半躺半坐地靠在一張虎皮大椅上,不用說他自己感受如何,連外人看起來都覺得十分舒适。虎皮是他從關外‘特地帶來的,手中的宜興紫砂茶壺原是貢品,本是皇上賜給“洛陽王”徐天匯的,如今卻姓了万。
  万松白很會保養自己,生活上頗為講究。只要花三分力能辦到的事,他絕不會用三分半的力气。
  他平時的形象使人很難將他与武林聯系起來,不熟悉他的人會把他當作是一個腰纏万貫的富商。万松白的确很富有,与中原任何一個富翁相比都不遜色,然而他的立身之本卻不在于他的富有,而在于他的勢力,在于他的“三尊”、“七豪”和“十二怪態”。
  至于万松白本身的武功如何,知底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就是他自己。在外人看來,這一點似乎并不重要,因為長白派的事情并不需要他事必躬親,有“長白三尊”出面,再大的事也用不著他操心。
  不過,此番來洛陽卻有所不同,這里畢竟不是關外,地盤是人家的,正如俗話講:“強龍難壓地頭蛇”。再者,万松白的主力仍在關外,而眼前的對手又絕非關外的對手可比,因此他必須格外小心才是。半個月前,自己因一時疏忽,著了胡岳這只老狐狸的道,至今見到來欽,都是啞手吃黃連,有口難吐,吃一塹,長一智,万松白自那以后,便一直按兵未動,他要看一看,等一等,等待時机的來臨。
  万松白端起茶壺,細細地品了一口香茗,格首看了看身旁的干女儿万花紅,隨后又瞅了瞅眼前的邵力杰和典刀,不緊不慢地道:“和尚殺和尚,這事听起來有些新鮮。力杰,你說說看,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邵力杰搖了搖頭。
  典刀道:“此事确實有些溪院。少林派身為武林第一大派,犯不著愿安國寺那几個和尚一般見識,倘若沒有特殊的原由,此事絕對無法解釋得通!”
  万花紅道:“据說,安國寺后佛堂一戰中,只跑出來一個黃衣和尚。而了尚身負重傷,极可能与此人有關!”
  万松白冷笑道:“紅儿,這种話,你相信嗎?”
  “當然不信!”
  “哦?說說看。”
  “干爹,這不是明擺著的!”
  “擺著什么?”
  “干爹你想,就憑安國寺的那几個和尚,怎么可能傷得了少林掌門?況且當時在場的還有了空和少林派四大石子,這些人中隨便揀出一個。便足可蕩平安國寺!干爹,我說的對不對?”
  万松內微微一笑,道:“‘錯是不錯,不過,此事可如何解釋?”
  紅儿想了想道:“少林派這些年來,很少過問武林中的事,此番,少林派掌門人親自率眾赴安國寺,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
  典刀道:“小紅,你在來府不是有條內線嗎?那里有什么消息?”
  女儿搖搖頭,道:“少林寺此番行動,連宋欽都瞞著,你想他怎么會知道?”
  万松白道:“紅儿,使‘一指天禪’的那個人是何來歷,你搞清楚了嗎?”
  “干爹,還沒有。”
  万松白沉吟片刻,又道:“我總覺得,安國寺發生的事,八成与這個人有關!”
  典刀道:“可參与安國寺一事的,都是和尚啊!”
  万松白微微一笑,道:“別忘了,前几天陳江月、楊思玉和那個叫云婷的丫頭去闖望花摟,口口聲聲要找的人也是一個和尚!”
  万花紅眼睛一亮,道:“對呀!‘一指天禪’原本是少林派的不傳絕技,那個人說不定与少材寺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呢……”
  “我也是這么想。”万松白道:“少林源此番如此興師動眾去安國寺,絕非為了他人,而是為了本門的一件秘事,因此沒有惊動任何其他人。”
  “干爹,你是說少林寺去安國寺与那個使‘一指天彈’的人有關?”
  “很可能!此人最近曾几次露頭,我們在找他,其他人也一定在找他!從‘望花樓’來的消息那場瞞殺雖說是在昏暗中進行,可有人看見好斗中有一個人使出了‘一指天禪’的功夫,因此我想,陳江月要找的那個和尚就是此人!”
  典刀道:“當家的,你是說這個和尚原本出自少林寺,所以才……”
  “應該是這樣!”万松白點點頭:“否則,少林派不會這么大動干戈!”略停片刻,又道:“望花樓和安國寺發生的這兩起事,都有雷天風出現,你們說……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典刀道:“這說明雷天風早就盯上了此人!”
  万花紅道:“可雷大風盯上此人,又是為的什么?”
  万松白道:“當然是有關龍王印!至于他在望花樓為何放走那和尚,倒是有些令我不能理解。”說到這里,抬首看了看典刀,問道:“你与雷大風和那和尚交過手,依你看,雷大風若与他動手,結果會是怎樣?”
  典刀想了想,認真道:“若論功力,雷大風絕對在和尚之上,可那和尚使的是‘一指天禪’,而雷天風手上的功夫我并未見識過,因而很難作出判斷。”
  一旁的邵力杰冷笑一聲,道:“典兄,依我看,那和尚在雷大風面前,絕對走不過十招!”
  典刀一愣,道:“有這么太差距?!”
  “也許還要大!”
  万松白瞅了瞅邵力杰,他知道,邵力杰從來不會撒謊,他既出此言,一定另有原因,于是問道:“力杰,听你這口气,似乎与雷天風交過手?”
  邵力杰默默點了點頭。
  眾人皆是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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