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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仙等陀化一干人走遠,才轉頭對孫行道:“孫舵主,這次幫中弟子遇害的前因后果,已經查明,就請你轉報幫主,請他早做防范,我就不回洛陽了。”
  孫行忙道:“小長老將往何處?”
  小天替小仙回答:“到我家去玩。”
  小仙奇道:“你家?!你家在那里,我為什么要去?”
  小天輕笑道:“咱們是哥們,我當然要收留你這個無家可歸的小叫化。”
  小仙雙眼一翻,故意道:“我給你講喔!我可不是隨便能讓人收留的,快快報上你的出身來歷,待我覺得夠格后,才准你收留我。”
  小天呵呵一笑,故做神气的挺胸背手,雙目視天,傲然道:“吾乃北地翔龍社魁首‘王面飛鷹’古天宇之子是也,如何?夠不夠格收留你呀?”
  小仙咋舌道:“媽媽咪呀!你給我騙,怎么可能呢?”
  小天笑問:“為什么不可能?”
  小仙捉狹道:“据江湖傳說,王面飛鷹年紀輕輕時,就已是一方之霸,聲威顯赫,為人更是沉穩安詳,机智狠辣,他怎么會有你這种‘不正經”的儿子?”
  小天擇手,賞給小仙屁股一巴掌,笑道:“誰說我不正經?討打!”
  小仙突遭俺聾,“哇!”的慘叫一聲,抱著屁股像青蛙般,則得老高,他嗅怒道:“大欺小,不得了,羞羞臉,打人家屁股,就是不正經!”
  小天得意已极的呵呵大笑,根本不把小仙的抗議當回事。
  孫行一听小天竟然是翔龍社魁首的少爺,老江湖的他,自然很高興自家小長老,能和小天混上。
  如此一來,大家往后就有机會聯手對抗紫微宮,于是,一陣告別,孫行帶著丐幫弟子先行离去。
  小仙左右雙手一攤,問道:“我說咱的大少爺,收留者,接下來我們往那儿去呀?”
  小天意气風發,大手一揮道:“往風陵渡去,咱們要過河。”
  “呀呼!”小仙右手握拳,往天空捶去,快樂的凶跳著,往前奔去。
  小天笑著,足下輕點,人如巴至侃墾,直追著小仙之后,向風陵渡方向如飛而去。
  風陵渡,自古以來黃河最大的渡口。
  由于正好位于黃河東轉的拐角,為交通之要沖。
  因此,許多和黃河有關的行業,如舟船擺渡,河上貨運無不興隆。
  是日,神通廣大的小仙,帶著初次下山的小天,擠上一艘渡船,在“唉乃”聲中橫過黃河。
  黃河水濁,滔滔翻涌奔騰,對喜歡刺激的人而言,過渡別有一番樂趣。
  小仙他們便坐在甲板上,倚著船舷,將手垂入黃河中戲耍。
  小天見天高水治,耳邊水聲嘩啦啦直響,忍不住脫口吟:“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复返!”
  小仙呵呵的潑著水笑道:“如果現在來場大雨,就更應景句‘黃河之水天上來,!”
  小天正要回答,忽然看見遠方河面之上,有兩艘快船互不讓,競速行來。
  小天拉著小仙的手,叫道:“兄弟快看!怎么端午節還役到,就有人在賽尤舟啦?”
  小仙以手掩日,眯著眼看向來船,此時兩艘船离渡船大約三十來丈的距离,小仙定睛一看,左邊那艘船,居然以鐵鉤有右側快船,更有不少人躍上右側船上。
  小仙大叫道:“哥們,不是賽龍舟,是打劫呀!”
  小天此時也已經看清情況,哺響道:“是那家倒霉鬼遭搶?”
  話才剛膃肭,他突然大叫一聲:“我的天呀!是我家的船!”
  小仙再仔細一看,可不是,右側那艘快船的船首,赫然豎著一支人高的大旗,大旗被河風吹得冽冽作響,翻騰的旗身,黑底鑲金邊,飄動的旗面上,隱約可見金光閃爍的翔龍騰空圖案,此圖案,正是武林四大勢力之一“翔龍社”獨門標志。
  此時兩船已隨波逐流,來到距渡船約有二十六、八丈遠順著風勢隱約可以听見打斗的叱喝聲。
  小天見自家船支被搶,豈能坐視?大叫一聲:“兄弟,我們走!”他腳往船沿一蹬,人如飛箭,划著淺淺的弧形往河上飛去。
  十丈之后,眼見小天即將落水,他卻雙手大袖往后猛甩,借這一甩之力,人又向前飄出十丈有余,緊跟著他振臂大喝,懂拔起身形,如蒼鷹般扑向七丈開外的右側快船之上。
  小仙在渡船上,看著小天表現輕功,不禁咋舌叫道:“媽媽咪嘛!真不愧是少林寺來的!”
  緊跟著她也是蹬向船沿。只是她畫起一個大弧,人如飛魚躍射之后,优美的扎人水中,沒有帶起一點浪花。
  “住手!”小天甫上船面,隨即以少林“獅子吼”的功夫,喝住兩方的人馬。
  果然,這如震天霹靂的一喝,將商艘船上所有的人嚇住,不管是掌船的,還是打斗的,全部被震得耳嗚心跳,不住手也不行。
  小天雙手往腰上一插,气派非凡的問道:“這里是怎么回事?誰那么大的膽子,敢動翔龍社的船?”
  這話問的突兀,尤其雙方人馬,都搞不清小天的身份,更不明白何以十五、六歲的他,會管上江湖恩怨。
  翔龍社這方面的人,全是一式黑色勁裝,腰纏金色腰帶,只有一名年約四旬左右,海口獅鼻,雙目如電的紅臉中年人,是黑色長袍,束金色腰帶。
  他拱手有禮問道:“小兄弟,不知如何稱呼?可是与敝社有所關連?”
  這黑袍紅臉漢子,自小天的口气中听出,小天好似護著自己這邊,心想可能是某個盟幫的少爺,故面對他禮遇有加。
  小天卻是消洒輕擺衣袖,道:“我是古小天;你們的魁首就是我爹!”
  翔龍社所有儿郎俱感振奮,黑袍紅臉的漢子,惊呼道:“是少爺,你自少林寺回來啦?”
  小天輕笑道:“不知這位大叔如何稱呼?”
  紅臉漢子惊然省悟,領著翔龍社儿郎,單膝點地,向小天請安道:“屬下洛陽大首腦雙飛斧刁昌為,率所屬弟兄見過少爺!”
  突然一一
  “嘩啦!”叫一陣水響,小仙渾身是水的自黃河中翻上船,他見船上跪著不少人,于是有趣道:“知道我來就好,干嘛這么客气的跪地相迎?”
  小天順手賞她屈股一已掌,笑罵道:“憑你也配?”小天不理小仙在一旁哇哇大叫,連忙道:“刁大叔,列位弟兄,快請起來。”
  這時,對方一名身著藍衫,年約七旬,白發斑斑,鷹目如電,枯瘦异常,滿臉皺紋,留有三撮白發的詢倭老者,不禁怪笑道:“小子,你們有完沒完?不管你是誰,只要上到這艘船,就是死路一條,何必多言,上!”
  “等一下!”一聲狂吼,出自小仙口中。
  他見眾人歇住,這才笑道:“前面的故事是怎么回事?我沒听見的部份,可不可以重說一下?”
  小天道:“我才和刁大叔見過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徹樓老人見小仙喝止動手,只是為問事情的前端,而小天也一樣不將他當回事看,气得他白發抖動,怒發直沖。
  于是他一頓手中鳥木鳩杖,厲喝道:“想知道,就去問閻王爺!”
  話聲中鳥木鳩杖掄起杖幕,罩向小天。
  只見小天身形不動,面帶微笑,看似饅其實快的將手伸入杖幕中,頓時,滿天杖影俱斂,小天手如拈花,三指輕扣仗頭,任那老頭使盡全力,也拉不動分毫。
  小天嘻嘻笑道:“老頭,我才十五歲,要我去問閻王爺,恐還得等上百八十年,太久了,還是你告訴我比較快!”
  小天所露這手少林”拈花如意指”,登時震住敵我雙方。
  刁昌為忍不住暗暗在心中惊道:“我的天!少爺居然一招不到,便制住成名江湖三十分年的‘問天叟’陰嘯,那他的功力,豈不高得令人匪夷所思?”
  “問天叟”陰嘯,此時老臉上,一陣紅一陣自,被小天拿住鳩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得舉著杖楞在半空,三十年的名聲,栽在一名年僅十五歲的少年身上,只怕從此毀于一旦。
  小天輕輕一笑,放開扣住杖首的右手,陰嘯退三大步,才堪堪站穩。
  只見他忽然厲嘯一聲,縱身跳人黃河之中,“哇!”一聲短促的慘叫,陰嘯便被無情的河水吞沒。
  小天一楞,莫名其妙間道:“他怎么啦?為什么想不開?”
  小仙猜測道:“大概他覺得輸給你,太沒面子,干脆跳河自殺,省得丟人。”
  這時,隨著陰嘯上船搶劫的青衣漢子們,早被小天一出手,給嚇得破膽三次,再看到陰嘯因為羞愧而跳河自殺,全都畏畏縮縮,往自己所乘來的快船上溜。
  小天大喝道:“站住,今天我沒弄清楚怎么回事以前,誰要是敢溜,我就送他下河喂王八!”
  他見青衣大漢們,全都楞在原處,才滿意的點點頭。
  接著,他轉身問道:“刁大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刁昌為道:“剛才跳河的陰嘯,是江湖中有名的殺手之一,不知是誰出高价,要他來刷翔龍社的面子,想奪走此番我們替人運送的一批紅貨。”
  小天和小仙兩人對望一眼,心中若有所覺,小天喃喃道:“紫微宮果然打上翔龍社的主意!”
  刁昌為迷惑道:“少爺,你認為是紫微宮所為嗎?可是,我們与紫微宮井無瓜葛!”
  小仙接口道:“不需要有爪葛,紫微宮想稱王啦!不信,你叫那几個小兵兵來問問看。”
  刁昌為這才注意到,小仙身上居然挂著九個麻袋,他連忙拱手道:“閣下可是當今丐幫幫主的小師弟,人稱‘頑丐,的丐幫小長老?”
  小仙也拱手回禮,呵呵笑道:“我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有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刁大叔,我現在和你家少爺是哥們,暫時被他收留一陣,有机會咱們多親近、親近!”
  刁昌為哈哈笑著,連道:“不敢!”這才吩咐手下弟兄,繳了青衣大漢們的械,同時,提過几人追問口供。
  小天嘿嘿夸道:“小仙,看不出吶!噴噴,頑丐,有名號的也!”
  小仙得意的故作謙虛道:“哎呀!騙吃騙喝的啦!還不是跟著我師父鬼混,混出來的名堂。”
  小天很感興趣的問:“剛才听刁大叔說,你是丐幫幫主的小師弟,你師父到底是誰?”
  小仙諺笑道:“我師父外號叫‘醉龍瘋丐,姓丁名大空,他是丐幫唯一的十袋長老,也是幫主的師叔。”
  “呵,又醉又瘋,加上你這個頑皮蛋,不出名還真不容易!”
  小天有些羡慕小仙的“環境优良”,下像他老子是正經有名,叔公又是老實木吶的和尚,如果說,他有任何“不正經”的遺傳,那大概是來自他娘。
  他一把摟住小仙的肩頭道:“兄弟,那天介紹我認識你師父如何?”
  小仙頗似難過的扭扭肩,甩開小天的手道:“介紹就介紹,干嘛毛手毛腳?”
  小天不以為然道:“又不是大姑娘,毛手毛腳也不吃虧呀!”
  小仙哼了哼,沒說什么。
  此時刁昌為問完口供,走回來對小天報告:“少爺,据屬下逼問,這些人是黃河畔,龍門幫的人,是奉幫主‘翻江龍’紀無天之命,協助陰嘯打劫咱們的。”
  小仙奇道:“咦?我听說古大當家,是北六省的綠林盟主,怎么屬北六省之內的龍門幫,居然敢找翔龍社的碴?”
  刁昌為淡笑道:“魁首這盟主之稱,是道上朋友愛戴,自己給封的。實際上除了和翔尤社有著誓約的少數几個盟幫之外,北六省的綠林道,并不一定非听翔龍杜的不可,再者,若遇上有心人,找碴并非不可能。”
  “不好!”小天忽然脫口惊道:“龍門幫居然敢明目張膽,和咱門對上,一定是他們背后,有著強而有力的靠山,該不會紫微宮已經對盤龍岭發動攻擊吧?”
  小仙一楞之后道:“對呀!否則龍門幫怎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小天當机立斷道:“刁大叔,快渡我們過河,我和小仙赶回去看看,沒事最好,不然……?”
  言下之意,不用再提,便可以猜到,不然之后,結果會不太妙。
  刁昌為馬上令屬下轉舵,橫渡河西,將小天兩人送上岸,只見他門兩人,几個起落便已失去身影,速度之快,年代流光,堪足以形容。
  盤龍岭上。
  正如小無所猜測,紫微宮大隊人馬傾巢而出,想要一舉消滅,雄霸北六省三十余年之久的翔龍社。
  此時,翔龍社的總堂口,那座占地廣闊,全以整塊帝王石砌造而成,乳白色,聲名威震江櫥的”凌霄樓”前;早已經緊鑼密鼓的展開一場混戰。
  只見數不清的紫衣人和黑衣人,到處追逐奔掠,地上早就躺滿尸体,而還有不斷的人正喪命倒下。
  雙方殺伐之聲,足足傳出十里之外,猶自清晰可聞。
  當然,拼命赶來的小天及小仙倆,也听到他們不幸料中的混戰正濃,此起彼落的打斗叱喝聲。
  頓時,小天心急如焚,仰天長嘯,嘯聲如若龍吟,更隱含功力,震得岭下的松柏林,抖落一地的松針柏葉。
  小天加緊腳程,運功至十二成,瞬間,只是一閃,跟隨其后的小仙,就看不到他的人影。
  小仙于是也發嘯以應,在鳳喚般的悠長嘯聲中,人似經天長虹,帶起一抹流光般閃射向盤龍岭上。
  小天扑出岭下樹林,便已見雙方混戰的人馬,于是腳下不停,“千葉手”幻起千百支手臂,罩向紫衣人,凡是他所經之處,紫衣人沒有不應指而倒。
  就在小夭剛到達秀麗平坦的岭端,六名紫衣人已碎然電射而至,六件不同的兵器,自六處不同的方向,帶起呼嘯的勁風,蜂涌著向他招呼而來。
  而小天對敵人攻來的兵刃,仿佛未見一般,飛掠的身形,突兀的停剎于空中,宛若浮蓮。
  紫微宮六名高手,揚著六件不同的兵器,堪堪斬到小天身旁二尺,就再也砍不下去,反而:六人手中的兵刃,被一股莫名巨大的反彈力,震得脫手飛墜。
  不侍敵人惊呼出口、小天雙手摹彈,六縷成形的指勁,無一落空倒點住六大高手的穴道,使他們一個個或立或躺,維持著原先扑擊時的姿勢,僵在當場。
  小仙此時已隨后赶到,對小天吼道:“小天,岭端那里比較重要,這些小角色交給我,你快上去!”
  “謝啦!小仙!”
  小天直扑“凌霄樓”前,當他看清現場,不由得滇目欲裂,雙眸急得泛淚,狂吼道:“爹——”
  “王面飛鷹”古天宇,手持王柄金尤護把,二指半寬,三尺半的“擎天劍”,獨拒紫微宮“二十五星宿”中的五人。
  此時的他,發舍披散,鮮血橫溢,背后一道皮肉翻卷,几乎見骨的口子,血跡淋漓,隨著他回旋飛掠,點點瀝落地面。
  還有他的右足踝上,仍纏著一條細長金鏈,金鏈深陷入內,使得足踝一片血肉模糊,他的左臂,被撕去半截袖子,整支小臂烏黑腫脹,顯然是中毒之象。
  然而,他雖是重創在身,臉上神情依舊淡漠不露痕跡,好傍這一身的傷,是在別人身上一般。
  當然,他身上的傷,并非沒有代价,就在他搏斗的附近,地上已經躺下另外三名高手了。
  正當小天狂吼出口的同時,古天宇的劍鋒,又插進一名獨臂單眼,長相陰騖的敵人腹內,但是,一柄雙刃彎刀,如鬼往般飛斬而至,眼見就要消落古天宇的右臂。
  小天雙掌猛揮,“万若掌”夾著千斤之力,陡然憧向圍攻他爹的五人,快速而又無情的襲向五人。
  快!快得令人來不及想這是怎么回事,紫微宮五名一流一的高手,便被小天的掌力劈出丈外,一個個口噴鮮血,重傷倒地,但是沒有一人喪命!
  原來是小天心軟,臨時撤消部份掌勁,才留下他們一條老命,否則早已向閻羅工報到了。
  小天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古天宇,口中急叫道:“爹,你不能死呀!”
  古天宇以劍拄地,在小天的扶持下,勉強站穩身子,他睜著無神的眼眸,喘息著凝視著小天,許久才虛弱道:“小天嗎?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小天點著頭,忍不住奔流的眼淚,扶著他爹,想轉回“凌霄樓”中。
  古天字卻搖頭道:“替爹叫史大成來!”
  小天不知准是史大成,于是轉頭運功大吼道:“史大成,魁首要你過來!”
  吼聲如霹靂,壓過所有打斗的叱喝聲,一條人影,自凌霄樓中扑出,直射古天字父子立身之處。
  來人身著虎皮背心,雙臂露出一條條、一塊塊結實有力的肌肉,后腰上擂著一支精光閃閃的大板斧,龐然的身軀宛若小山般,停在古天宇跟前,他就是古天字兩名近衛之一,外號“憨虎”的史大成。
  此時,他嚷著粗嘎的大嗓門,惊道:“魁首,您老傷得好重!”
  古天宇議然一笑,道:“大成,扶我進去!”
  隨后,他將代表著他的“擎天劍”交給小天,面色凝重道:“儿子,咱們的儿郎還在拼命,去以你少主的身份,消滅這些想要動搖咱們很基的家伙。”
  小天接過劍,有些怔忡道:“可是爹……和尚叔公告誡我不可殺生……”
  古天宇肅殺道:“孩子,身為我子,你便脫不了沾染血腥、你該記得爹告訴過你何謂當机立斷,殺赦及時,快去!因為你的猶豫,又有多少儿郎的生命消逝,你知道嗎?”
  小天惊然醒悟,厲嘯一聲,扑入戰場,右劍左掌,如虎入羊群,銳不可擋。
  古天宇頭也不回,讓史大成將他扶入“凌霄樓,”他對自己從未見面的儿子,有著無比的信心!
  那邊——
  小仙手中的黑竹帶著“嗉嗉”破空的銳嘯聲,勢如狂風暴雨,無情的襲向紫微宮眾人。
  她毫不停留,一奮力殺向“盤龍岭”項端。
  黑衣金腰帶的翔尤社儿郎,在小仙旺盛的斗志,充沛的精神,和迅速如鳳的攻勢鼓舞之下,激起莫大的潛力。
  雖然他們并不知道,這名小叫化究竟是誰,但是,由于他的加入,使得原本疲乏的他們,生出一股信心,一股擠勁。
  怒喝聲中,翔龍社的儿郎奮起精神,將手中的大刀,舞得更急更快,跟在小仙之后,反扑敵人。
  小仙看准三名身穿紫色長袍,領頭的大角色,不怕死的揮棒而出,一舉將三人攔下,由于他攔下三人,翔龍社儿郎的壓力頓解,更是有勁的攻殺敵人;
  一名圓胖如酒缸,四旬左右年紀,童山僵僵,濃眉大眼的黑袍漢子,大叫道:“小叫化,不管你是誰,俺先謝謝你的幫忙!”
  小仙身如飄風:閃過三名高手的攻擊,墨竹幻起無盡的波濤,一連一百二十六棒,回敬對手三人。
  小仙同時大喝道:“胖子,別客气,這种群架打來才夠勁,你快去幫忙左邊那個關老爺,我看他快慘啦!”
  胖子當然知道此時不宜閒聊,不再說話,扑向左邊另外一處戰場,支援自家兄弟。
  小仙倏然縮頭貼地滾翻,險險躲過二柄軟劍,接著他蹬地飛射,迎上向他沖來的一名福泰老者。
  小仙手中墨竹,暮然挺刺,沒有花招,卻是快的像要追回已逝的百年流光,沒有猶豫,棒式一出,不做回轉的准備。
  此時小仙手中的竹棒己不再是竹棒,而是一柄出鞘的劍,一柄泛起森冷殺气的利劍。
  “無回劍?!”福泰老者脫口惊呼,前沖的身軀,硬生生轉向右側挪移三步。
  但是,他還是稍稍慢了一步,雖然避開刺向他心髒的一擊,
  卻仍然被小仙的墨竹擰腹而過,划出尺余長的血痕。
  使軟劍的人,是一位年僅三旬的美婦。
  她見老者受傷,大呼一聲:“吳叔!”軟劍便酒著万點寒光,如万星俱殞,墜曳向小仙而來。
  另一名書生打扮,面貌斯文的中年人,同時揮著手中精鋼打造的翻云扇,斜斬小仙下盤。
  小仙身形不動,左手捏起劍訣橫護胸前,右手墨竹一甩倏起,繞体而飛,摹然將自己隱入一個烏光閃耀的光球里。
  美婦和書生的攻勢,同時擊上光球,“叮當!”之聲不絕于耳。
  終于,星滅扇斂,光球破去,小仙踉蹌退出三尺外,亂發更見披散,臉無血色,左小腿一道長長的份口血跡殷紅。
  他的對手,情況稍佳,美婦持劍的。右手虎口被震裂,面貌斯文的書生,束發的頭巾被挑落,長發披散開來。
  就在此時,小天手持著擎天劍飛落小仙身旁,劍尖猶自洒落一滔血珠,他見小仙狼狽的模樣,心中暮然一疼,憤怒道:“万相俱滅!”
  擎天劍登時如炸開了的煙火,閃爍著千万道索魂的寒光,卷向美婦和書生。
  福泰老者驟聞“万相俱滅”四字,臉色駭然大變,急呼道:“接不得,快躲!”
  美婦和書生聞言,同時急急向后退掠一大有余,卻仍被小天的劍气划破數道傷口,各深約半寸,登時鮮血淋漓,跌坐于地。
  小天并沒有追擊,只是守在小仙身邊,急聲問道:“小仙,傷的重嗎?”
  小仙此時甜甜的笑臉上,已經恢复血色,她對小天露出一臉燦爛的微笑,愉快道:“還好,小傷一道而已,小天,你的功夫真不是蓋的吶!”
  小天微微一笑。
  忽然一一
  福泰老者抖手將一枚黑漆漆的圓球,打入半空,圓球在空中炸開,閃動著青白色的光芒。
  小天和小仙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老者已然扶著美婦和書生,飛掠逃走。
  剎時間,紫微宮的人全部走得一個不剩,連受傷的同伴,也被抬走。
  一場激烈的拼戰,便在紫微官突然的撤退下,草草收場,只留下百具尸体,和濃濃的血腥味。
  翔龍社魁首夫婦所住予摘星樓上的寢居之外,一座小小的花廳里,小天,小仙和三名地位僅次于古天宇的“閣主”級人物,或坐或立焦急的等著。
  終于,史大成和一名身青長儒衫,長相斯文,年約三旬上下,腰插判官筆的壯年人,扶著一位羅裙翩翩,如出水芙蓉,柔姿玉骨,肌膚賽雪,紅唇如苹,干嬌百媚的三旬美婦出來。
  這名使判官筆的人,正是古天宇的另一名近衛,“文判”杜奇;而雙衛扶出的而人,就是古天宇的妻子,古小天的娘。
  昔年“怪醫”秦博斯的女儿,以乃父所傳精湛醫木飲昔江湖的“女華陀”秦心影。
  此時的秦心影,臉色微現蒼白,額前見汗,有些嬌喘的在雙衛的扶持下,坐定在一張酸枝鑲玉的太師椅上。
  小天連忙奉上一杯溫茶,用袖子輕輕替他娘扇著風,同時問著大家心中想知道的事:“娘,爹他還好嗎?傷勢到底如何?”
  小仙和其他三位閣主,同時踏前一步,急欲知道這件事。
  秦心影閻眼略作休息,享受著儿子的孝心,半晌才睜開眼,投給小天一個溫柔的微笑,在她臉上也因為微笑,而出現兩個可愛的小梨渦,使得秦心影剎時年輕許多,仿若一名十六、八歲的嬌俏少女。
  秦心影抬手止住小天的扇涼,坐正身子道:“三位閣主請坐,天宇他的傷勢雖重,但是都不足以致命,如今,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身中天山毒貴的獨門暗器‘寒冰絕命針,所致。”
  耀月閣,閣主歐陽文華,雙目炯然有神,臉紅如關公,長相甚是威武,方才在戰場上,小仙稱為“關老爺”的他聞言,不禁愕然道:“寒冰絕命針?那是天下三毒之一,紫微宮的人,怎么會有那東西?”
  小仙打岔道:“哎吁!人家怎么會有那玩意儿,不是問題,問題是古老爹中了那玩意儿,恐怕不太好救,該怎么辦呀?”
  “對對對!”胖如酒缸,禿頭的“新月閣”閣主邱莫愁道:“救人要緊,夫人呀!魁首所中之毒你是否能解?”
  秦心影神色极其疲備,幽幽道:“能解,但是藥材難求。”
  小天見親娘神色不對,忙間道:“娘,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說著,他還用手探探他娘的額頭。
  秦心影拉住小天的手工微笑道:“娘沒事,是老毛病啦!”便逞自從怀中,取出一個朱紅小瓶,倒出一顆藥丸仰首服下。
  小仙追問道:“古媽媽,到底要什么樣藥材?如何難求法?咱們是不是要赶快去找?”
  秦心影服下藥丸后,臉色好轉,她笑盈盈的看著小仙道:“小兄弟:我方才在凌霄樓前,看你幫咱們的大忙,告訴我,你叫什么?是小天的朋友嗎?”
  小仙頑皮的眨眨眼道:“我叫玉小仙,和小天是‘哥們’,幫惱是應該的嘛!”
  秦心影有趣道;“哥們,呵呵!我方才看你用打狗杖,使出几招劍法,是不是有‘劍出誓無回’之說的‘無回劍法’?”
  小仙高興的拍著手道:“古媽媽,你眼睛好利,一看就看出夾啦?”
  在座的人,除了小天剛自“木木”的少林寺出來,不知道啥是
  “無回劍法”以外,其他人皆有些動容,也有些恍悟。
  秦心影再問:“黃山逍搖山庄的王老庄主,和你如何稱呼?”
  小仙故做神秘,左右一瞄,壓低聲音道:“他是我爺爺。”
  “哦?可是我記得逍搖山庄第三代,該是修字輩吧?”秦心影有點奇怪的問:“難道你用的是化名?”
  小仙精靈的反應道:“我沒有化名啦!只是我是個例外嘛!”
  秦心影眼神一閃,有些明了的點點頭。
  小天在一帝,听得像“鴨子听雷——霧沙沙”,他迷惑道:
  “娘、小仙,你們在說什么?小仙不是丐幫長老嗎?怎么又和什么逍遙山庄有關系”
  胖閣主邱莫愁咋著舌,替秦心影回答道:“少爺,逍遙山庄是,和咱們齊名的武林四大家之一,你這位哥們,年紀雖小,可是來頭卻大得很,既是丐幫小長老,又是逍遙山庄少庄主,難怪功夫了得,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小天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小仙的家世,還挺复雜的吶!
  他瞟了小仙一眼,和小仙一樣得意的异口同聲道:“那當然,你以為是誰挑的哥們!”
  眾人見他二人,如此有默契,都忍不住呵呵而笑,尤其是秦心影,更是順有意思的瞄著兩個小家伙,含意很深的笑著。
  小仙一瞥見秦心影,似有所指的笑容,不禁晴自臉紅,悄悄的吐吐舌頭,故意轉開視線,不好意思再和“古媽媽”對看。
  此時,一直未曾開口的“鐵血閣”閣主,冷劍魂,臉無表情的接回話題遁:“夫人,方才玉小長老所問,關于藥材之事,不知如何?”
  秦心影頷首沉思道:嗯冰絕命針雖然霸道,但是好在天宇內力深厚,逼住毒性,而我已用磁石將毒針取出,又用金針封住天宇周身大穴,可保毒性在一個月內不至于發作。
  她歇口气繼續道:“我過去出去采藥時,曾在壺曰瀑布附近的火焰山內,發現一株;千年九心火蘭,近日內將要開花結果,也就是治寒冰絕命針的奇藥。”
  小天高興道:“太好了,娘,既然知道藥在那里,有何難求,咱們就快去嘛!”
  秦心影輕笑道:“傻孩子,你以為知道靈藥在那里就夠了嗎?大凡千古靈藥,出土之時,必有毒物相守,要得到千年九心火蘭,就得先和守護的毒物拼上一場。”
  再者,要等時机恰當,在火蘭開花結果之后,果實落地以前將它采下,否則,果實一人士就要再等百年之后,方才發芽成長,你說,這藥好取嗎?”
  小天站起身,不服道:“什么毒物不毒物!遇上我,全叫它變成死物!”
  小仙也拍著茶几附和道:“對,就這么辦!至于采藥的問題咱們早點去,尬等著那個什么千年九心火蘭開花結果,它如果想逃、哼哼!葡萄成熟時——還早的很吶!”
  兩個意气風發的小鬼,為大家帶來一股活力,一股希望,便在場的人覺得;年輕真好,心情也隨之活躍。
  秦心影深愛丈夫,當然是急著想采藥救人,只是她不會故意忽略采藥時;可能遇上的困難。
  如今見自己的孩子如此有信心,立刻起身道:“好,小天、小仙,你們就陪我一起上山采藥。”
  眾人見魁首夫人起身,都急忙自椅上站起身來,“文判”杜奇,更是躬身稟道:“夫人,魁首出戰前,特地嚴令我和大成,要護衛夫人,不可稍息,如今,魁首之令尚未取消,請夫人准許我倆一同前往來藥。”
  冷劍魂亦道:“夫人,方才大戰,劍魂奉令固守樓中,未曾拼死殺敵,于心有愧,還是請夫人准許劍魂一同前往。”
  “憨虎”史大成,准啦哇啦喳呼道:“唉!我說老冷呀!保護夫人是咱雙衛的事,你干嘛和我們搶?”
  秦心影一揮手,微笑道:“好啦!都別吵,還是小天、小仙、雙衛和我去就可以,冷閣主,紫微宮雖然退走,但很難說是否會卷土重來。你既奉命固守凌霄樓,照顧翔龍社根基,責任重大,更何況還有些善后,需由你處理,你确是不宜遠行。
  冷劍魂有些汗然,躬身應是退下,史大成得意道:“就是嘛!”
  秦心影瞪他一眼,嚇得他赶緊閒嘴,不敢多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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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空赤雷 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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