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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裸女乾坤陣


  小仙是旁觀者清,她終于看出了玄机。
  原來每把刀柄后,均連著長達數丈的天蚕細絲,一端執在苗女手中,飛刀是由她們在搖控。
  這种蚕蚕絲,細如發,卻堅韌無比,刀劍無法斬斷,乃是制作護身軟甲之類難覓的极品。
  小天也已看出端倪,大聲叫道:“兄弟,快借我泣血金匕一用!”
  “沒問題!”小仙居然有先見之明,已將神匕握在手中,故意道:“借用可是要付租金的啊!”
  小天應道:“沒問題,隨你開价好了。”
  小仙一點不急,慢條斯理道:“咱們得先講好,你若光借泣血金匕,那是論時間付租金的,如果要附帶人的話,得另加服務費,還得小帳加一啊!”
  “開黑店哪?”小天憤聲道:“簡直吃人嘛!”
  小仙笑道:“逮住机會,不好好敲你一筆,對我自己都不好交代,舍不得花銀子,你可以別跟我打交道呀!”
  小天道:“好吧,我認了!”
  小仙卻從容不迫的道:“還有,泣血金匕刀出必見血,那可是按人頭計算的……”
  小天大喝道:“兄弟,你有完沒完?我快撐不住啦!”
  小仙還是不慌不忙道:“完了就沒戲唱啦!好吧,這年頭生意難做,我就特別优待,讓你先享受,后付款。”
  款字甫出口,身形已動,疾如流矢。
  只見泣血金匕迎著東升的朝陽,反映出万道霞光,猶如一道閃電載向浩翰無垠的宇宙。
  電光石火間,十几把苗刀。几乎同時紛紛墜落地上。
  小仙一口气斬斷十几根天蚕細絲,身形猶末停止,以那獨步武林的浮光掠影身法,揮動手中泣血金匕,來個統統有獎,在十几名苗女額前,每人留下一個X型記號,好教她們終身難忘。
  額前以刀尖輕划兩下,對苗女來說,就如同种牛痘似的,只是种的地方不對而已。
  泣血金匕既已見血,小仙把刀入鞘,人也回到青石塊上,以原來的蹲坐姿勢坐下,好像未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那苗女伸手一抹額前血漬,不敢再貿然輕舉妄動,狠狠地怒哼一聲,用苗語向其他苗女說了兩句,一躍而起,揮眾向山峰飛奔而去。
  小天并不追赶,走過來向小仙雙手一抱拳:“兄弟,謝啦!”
  小仙卻把手一伸道:“謝不必了,付帳吧!”
  小天笑道:“兄弟,你真健忘,昨夜那一千兩銀票還在你那里,大概夠付帳了吧?”
  小仙這才記起,那几張銀票尚末還小天,遂道:“好吧!多不退,少不補,那一千兩銀票是我的了,你可不許討回去啊!”
  小天故意道:,,那當然,親兄弟明算帳嘛!對了,我好像也該開張帳單給你……”
  小仙一怔,問道:“我要付你什么帳?”
  小天道:“上回你在風雷潭,受傷昏迷三晝夜,我的診斷費、治療費、還有特別護士費……”
  小仙一听,不由地羞憤交迸,嗔聲嬌叱道:“他爺爺的,我還沒問你要遮羞費吶!”霍地跳起身來,就向小天扑去。
  小天一轉身,笑著逃向山峰。
  其實他們心里有數,兩人的一舉一動,一直受到對方的人暗中監視,他們此刻一追一逃,看似打情罵俏,實際上是趁机向山峰上奔去。
  就在小天奔上石級不及十丈時,一排雄糾糾,气昂昂的光頭苗子已擋住去路。
  小仙怒從心起,搶步上前,一把攔住小天道:“哥們儿儿,該我看戲了,這些土蛋交給我吧!”
  小天尚末置可否,她已罵起山門來:“他爺爺的,你們那個什么花花草草的公子,既然約咱們哥倆來此,干嘛像個縮頭烏龜似地躲著不敢出來,盡讓你們這些土蛋來送死!”
  一排八個土蛋,個個眥牙例嘴傻笑道,顯然不知小仙在說什么,只是看她穿的破破爛爛,在那里比手划腳,模樣儿十分滑稽可笑。
  小仙見罵陣無效,轉頭向小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聳聳肩,說道:“爺爺的,我在對牛彈琴!”
  小天笑笑道:“兄弟,我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對付他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他們笑不出來。”
  小仙問道:“殺上去?”
  小天大拇指一豎道:“兄弟就是聰明,一點就明。”
  小仙揉揉鼻子道:“好,我來治好他們這個喜歡亂笑的毛病。”
  小天雙手合十道:“鴨米互腐,有人要倒霉,閻王爺又加班了。”
  “呀呼……”
  怪叫聲中,小仙手舞墨竹,連蹦帶跳向八名苗子沖去。
  他們似乎末將小仙看在眼里,雙臂交叉抱于胸前,象一座泥塑木雕的金剛巨神,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小仙毫不客气,人到棒出,照准八顆光溜溜的腦袋瓜子,給每人當頭一棒,統統有獎。
  哪知他們的腦袋,竟如鐵石般緊硬,敲上去非但并未頭破血流,反而震得小仙握棒的掌心發麻。
  這還不算稀奇,墨竹敲在光頭上,居然發出朵、蕊、蜜、法、索(宮商角微羽)-----的不同音響。
  這簡直就像在彈琴嘛!
  小仙一個倒縱,落腳往小天身旁,詫异道:“哥們儿儿,還真他爺爺的邪門,他們莫非想听我演奏一曲?”
  小天笑道:“兄弟,你剛才不是說對牛彈琴嗎,現在可遇上知音了。”
  小仙憤道:“他爺爺的,連各哥哥爸爸真偉大都不會唱,存心考我嘛!”
  小天又笑道:“那只歌是一千多年以后才有的,你現在會唱,不成了先知?”
  小仙沉吟一下,忽道:“有了,我來演奏丐幫幫歌!”
  小天茫然道:“丐幫還有幫歌?”
  小仙不太好意思地一笑道:“就是叫化儿唱的蓮花落啊!”
  小天故作振奮道:“太棒了,兄弟,快演奏你的拿手絕活吧!我已經等不及想一飽耳福啦!”
  他們在打哈哈時,八個光頭苗子也在交頭接耳,象球場上球員在商討戰略似地,圍在一起一陣嘰嘰喳喳。
  一見小仙又持棒走來,八個光頭苗子立即分散,仍然整整齊齊地一字排開。
  小仙走近丈許之內站定,以墨竹向他們一陣亂指,旨在扰亂軍心。
  八個光頭苗子看得莫名其妙,十六顆眼珠子,不由自主地隨著棒頭轉動。
  “呀呼……”
  又是一聲怪叫。小仙沖天而起,凌空施展浮光掠影身法,使這八個苗子頓覺眼花繚綴亂。
  只覺眼前人影翻飛,似虛似實,若幻若真,令他們簡直無從捉摸。
  尤其小仙的墨竹,更像一朵滿天飛射的靈蛇,在旭日東升的反映下,閃出一道道黝光,在呼嘯的划空聲中,如同冰雹般落向他們光禿的頭頂。
  一陣叮叮當當,不再是朵蕊蜜法索,而是金鐵交鳴之聲。
  小仙這回用足九成真力,敲打在八個光頭上,雖然仍未能使他們頭破血流,卻是如受重擊,兩眼直冒金星。
  “哇呀呀-----”
  八個苗子齊聲狂叫,十六只巨掌擊向天空,匯聚成一股強烈气流,借著互撞互擊之,力似炸彈開花般在空中爆炸開來。
  轟然巨響中,爆炸震力遠及數丈,震得身在空中的小仙,突覺真力不聚,身不由主,如同斷了線的風錚,直向山壁撞去。
  小天見狀大惊,急叫道:“兄弟……”
  眼看搶救不及,小仙就要一頭撞上山壁。
  千鉤一發之際、她卻玩特技似地來個挺腰翻身,雙足向前一蹬,腳尖點向山壁,惜那反彈之力,倒射出數丈。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泣血金匕已出鞘,刀鋒過外,血箭四射。
  “哇呀呀……”
  這聲嚎叫,如同置聲屠宰湯。
  小仙掠身落足小天面前,左手一攤開,八只血淋淋的耳朵落在地上。,
  好惊人的身手!
  小天猶有余悸地道:“兄弟,你沒事吧?”
  小仙呵呵笑道:“哥們儿儿,害你受惊了,這八只耳朵,今晚給你做一道川味紅油耳絲下酒,補償你的精神損失。”
  小天故作垂涎三尺狀道:“再來一斤貴州茅台酒,那才真夠味。”
  小仙一拍胸脯道:“沒問題,包在我……”
  話猶末了,八名缺了只耳朵的苗子,形風瘋狂地疾扑而來。
  小天存心要給這些苗子吃些苦頭,直等他們扑近在一丈之內,才突發難,施展出金剛護体神功。
  八個光頭苗子重施故技,十六只巨掌齊發,匯聚成了一股強大的气流,轟向小天和小仙。
  轟然一聲惊天動地爆響,十六顆暗隨掌力發出的鐵丸,撞上金剛護体神功形成的無形銅牆鐵壁,悉數爆炸開來。
  苗子收勢不及,又無法避開,頓被炸得肢离破碎,血肉模胡,死狀慘不忍睹。
  小仙見狀,這才恍然大悟,惊怒交加道:“他爺爺的,我說這些土苗,怎么有如此惊人的掌力,原來是這么回事。”
  小天撤去神功,笑道:“這叫旁觀者清,就象我跟那批娘們儿動手時,也末看出她們的刀柄后牽有天蚕細絲啊!”
  小仙向數丈外,血肉模糊的八具尸体,眼光一掃道:“哥們儿儿,你真是快手。我的紅油耳絲還沒下鍋,你的炸醬面就上桌啦!”
  小天置之一笑道:“這些小菜上不了席面,今天的主菜,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小仙道:“那咱們就上去看看吧!”
  小天把頭一點,兩人立即施展輕功,直奔山峰。
  一路直達半山峰間,末再受阻。
  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見一片古柏蒼松間,點綴著几間精舍,宛如隱士所居之處。
  這時朝陽已升上山頭,四周靜寂無聲,不見一個人影,更看不出任何動靜。
  小仙觀察片刻,轉頭輕聲道:“哥們儿儿,他們大概喜歡玩躲貓貓,咱們要不要陪他們玩玩?”
  小天不表示意見,聳聳肩道:“隨你。”
  小仙當仁不讓道:“好,跟我來。”
  一看她當真要向精舍闖去,小天急忙阻止道:“兄弟,小心有詐!”
  小仙毫不在乎道:“怕什么?”
  小天道:“不是怕哪!兄弟,上回在長安城晨的迎春閣,咱們几乎……”
  未待他說完,小仙已附耳輕聲道:“我自有主張,你放心好了,迎春閣的那些机關消息,諒這些化外民族還建造不出。”
  小天見她一付胸有成竹的神情,不便再表示异議,只好緊隨著她向精舍闖去。
  最近的一間精舍,距离僅約十丈開外,二人施展絕頂輕功,几個起落,便以流矢般射至舍前。
  小天惟恐小仙有失,赶忙搶步挺聲上前,暗將神功運聚,必要時可應變,及時掩護她撤出。
  精舍門戶虛掩,小天飛起一腳,將門踹開,人也跟著闖了進去。
  這是他們仗著藝高膽大,有恃無恐,否則,通常不在明屋內情況之下,一般人絕不敢貿然硬闖。
  哪知闖入一看,竟是一間空屋。
  小天仍不放心,四下一搜索,确定無處可容人藏匿,也看不出設有机關陷講,才松了口气。
  小仙隨后進屋,眼光一掃,見屋內陳設簡單雅致,桌椅收拾的干干淨淨,滴塵不染,桌上尚備有精致茶具。
  她毫不客气,在面對門口的棒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正待伸手去拿茶壺,卻被小天惊呼道:“兄弟……”
  小天凌空一掌,將桌上茶壺,以一股柔勁擊出門外。
  茶壺飛出門外數丈,落地轟然一聲巨響,爆炸開來。
  小仙惊恐交加叫道:“他爺爺的,炸藥不花錢哪,連沏茶都用炸藥?”
  小天及時搶救了小仙,惊魂甫定道:“兄弟,你老人家要多保重啊!”言下之意,有點怪她亂來。
  小仙這次自知太大意,險些送掉小命,不好意思再強辯,從麻袋里摸出几張銀票,朝桌上一擺道:“偌!一千兩銀子還給你。”
  小天怔了怔道:“兄弟,你這是干嘛?”
  小仙道:“算茶錢或救命錢都可以,反正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
  小天正色道:“兄弟,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咱們的交情,是能夠以金錢來估計的?再說,你的命只值一千兩銀子,也末免太便宜了,又不是跳樓大拍賣。”
  小仙問道:“你嫌少?那要付多少銀子?”
  小天道:“你的命是無价的!”
  小仙又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次免費?”
  小天把頭一點道:“喔,為你服務,永遠不取分文,但這种事我可不希望再有下次。”
  “不要白不要,謝啦!”
  小仙笑著收回銀票,仍然放進麻袋。
  小天沖出門外,向四周一查看,末見任何動靜,才回身進屋,在一旁坐下道:“哼,他姥姥的,這些苗子還真夠狠,處處都有陷餅,連茶壺里都裝了炸藥,一動它就爆炸,看來這种化外民族,并不象你估計的低能吶!”
  小仙憤聲道:“他們之中,既有人通漢語,說不定那龍婆婆就是漢人。”
  小天道:“那咱們還坐在這里干嘛?去揪出她來呀!”
  小仙胸有成竹地笑道:“哥們儿儿,干嘛那么沉不住气,折騰了一夜,又一路打殺上來,也該坐下喘口气吶!”
  小天不解地道:“兄弟,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小仙道:“從咱們入山開始,一舉一動郡受他們暗中監視,等于是敵暗我明,完全處于被動和挨打地位,現在難得遇上這個饑會,正好扭轉情勢,咱們不僅可以趁机休息休息,也讓他們不知咱們在于什么干著急,這樣一來,用不著咱們去揪,他們就自己會送上門來啦!”
  小天贊道:“兄弟,你這著真高。”
  小仙面有得色道:“那當然,我老人家……”突然想起剛才一時大意,險些送掉小命,大話說不下去了。
  小天不好意思糗她,免得她又惱羞成怒,只好強自一笑道:“咱們跟他們耗沒關系,只是你那小情人……”
  小仙一怔,接道:“什么小情人?”
  小天促狹笑:“烏瑪姑娘不是你的小情人嗎?”
  小仙嬌斥道:“胡說八道,她怎么是我的小情人?是你的還差不多。”
  小天聳聳肩,閒閒地笑道:“可是,人家愛的不是我,而是你玉小長老呀!”
  小仙謔笑道:“愈說愈离譜了,我們都是……又不鬧同性戀!”
  小天道:“她不知道啊!”
  小仙漫不經心地笑笑道:“沒關系,反正過了今晚,咱們就离開苗疆了。”
  不料小天故意鄭重其事道:“兄弟,你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听說苗女多情,一旦愛上了心目中的男子,如果不幸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被她所愛的人拒絕,那她只有自殺殉情吶!”
  小仙情急道:“真的?那我怎么辦?”
  小天道:“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鈴只有你自已去解,我恐怕是無能為力,愛莫能助了。”
  小仙忙陪笑臉道:“哥們儿儿,咱們交情不錯,你總不能袖手旁觀,好歹也替我們出主意吧!”
  小天裝模作樣,沉吟一一下道:“除非讓她知道,你跟她一樣-----”
  “不行,不行!”小仙急道:“讓人知道我是女扮男裝,我這丐幫的九袋長老,以后還能混?”
  小天想了想道:“那……反正她已落在花公子手里,咱們可以不必管她,連今晚的盛會也不參加,趁現在溜之大吉。”
  小仙冷哼一聲道:“笑話,我玉小仙會是這种人?”
  小天輕謂一聲,苦笑道:“兄弟,我知道你絕不會置她不顧,一走了之,又不愿讓人知道你是女扮男裝,所以這事就難了……”
  小仙憤聲說道:“我要你替我出主意,你說了半天,全是明知不可能的事,那不等于沒說!”
  小天道:“本來就是嘛……”
  小仙剛深深地歎了口气,話尚末出口,突覺眼前一晃,那帶路的長臂猿,又出現在門外。
  這畜牲倒是真靈巧,且通人性,似乎怕小仙和小天對它不諒,居然雙膝一屈,跪在門口,低頭雙手高舉過頂,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封函柬。
  小仙火大了,用力一拍桌面,霍地跳起身來罵道:“死畜牲,你還敢來,又想耍什么花樣?”
  小天勸阻道:“兄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況且它只是個畜性,好像是奉命前來送信的。”
  小仙身形已起,越過桌前,直向門口射去。
  長臂猿嚇得丟下函柬,掉頭飛奔而逃,當真只恨猿爹猿娘少生了它兩條腿。
  小仙童心未抿,兩手放在耳旁招動,模仿猴子一陣吱吱亂叫,直到長臂猿逃得無影無蹤,才以墨竹將留在地上的函柬挑起,惟恐再有詭計。
  真他爺爺的,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不過,對方陰狠毒辣,無所不用其极,确實需要處處提防,步步為營。
  小仙用黑竹挑著函柬,怕它掉落,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回桌前,那樣子十分滑稽可笑。
  小天忍不住笑道:“兄第,你好像在表演走鋼索啊!”
  小仙惟恐分神失手,無暇搭腔,將函柬輕輕平放在桌面上后,始吁了口气道:“他爺爺的,看他們又……”
  小天出手如電,出其不意地將函柬搶到手,迫不及待抽出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歡迎光臨,龍潭長生庄恭候!”
  小仙見函柬上并無花招,顯得自己過份小心,臉上有些挂不住,訕訕地笑道:“哼,長生庄今天只怕要改名,以后就是短命庄了。”
  小天放下函柬道:“兄弟,咱們是現在就去,還是……”
  小仙斷然道:“不,咱們在這里等。”
  小天詫异道:“人家在長生庄等,咱們在這里等,這-----”小仙接道:“這就叫耗,看誰有耐性,他們耗不住了,自然會來這里迎接,說不定還派八人大轎來抬吶!”
  小天呵呵笑道:“兄弟,你不愧是丐幫九袋小長老。挺會擺譜的嘛!”那當然!”小仙揉揉鼻子,很神气地道:“我這九袋小長老又不是冒牌的,當然要顧到身份地位,可不能隨便吶!”
  小天笑問道:“如果人家不甩你呢?”
  小仙充滿自信道:“笑話,哥們儿儿,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賭什么?”
  小天旨在投其所好,逗她高興。
  這一套不是他發明的,凡是追求過异性的男子大概都會,除非是豬,而且是笨豬。
  如果是聰明的豬,也懂得討母豬歡心,把飼料讓給它先吃呀。
  小天不笨,更不是笨豬,既然知道小仙一提賭往往就來勁自然得順著她,趁机迎合她一番。
  小仙一听他肯打賭,果然精神百倍,即道:“咱們就賭一千兩銀子。
  小天道:“好,怎樣賭法?”
  小仙可真來勁了,振奮道:“簡單的很,咱們就在這里耗著,回頭如果他們不派人來請,我就認輸,一千兩銀票歸你。”
  小天毫不猶豫道:“一言為定,如果他們來催駕,我就輸給你一千兩銀子。
  “一言為定。”
  小仙神出右手小指。
  小天也只好伸出小指,跟她打了勾勾。
  “兄弟。”他笑道:“万一你輸了,不又成了囊空要洗,布袋四角?”
  小仙笑道:“放心,我贏定了。”
  于是,他們好整以暇地留在精舍內,決心跟對方耗下去-----。
  太陽已過了山頭。
  沉寂的山峰上。終于有了動靜,突見三四十名盛裝的男女苗子,浩浩湯湯,直奔古柏蒼松間的精舍而來。
  果然不出小仙所料,對方先沉不住气了。
  一群男女苗子,來至精舍數丈外停住,一名健壯苗子挺身上前,以治語朗聲道:“公子已在長生庄恭候多時,末見二位移駕前往,奉命特來恭請。”
  蹲坐在桌前的/仙,聞言得意地一笑,把手伸向一旁的小天道:“哥們儿儿,你輸了,銀票拿來吧!”
  小天搖買笑笑,取出兩張票面五百兩的銀票,遞給小仙道:“請笑納!”謝啦!”
  小仙毫不客气,接過銀票收進麻袋。
  小天癟笑道:“兄弟,如果我再賭几次,我就囊空要洗,布袋四角,只好申請加入丐幫了。”
  小仙把胸脯一拍道:“沒問題,包在本長老身上。”
  于是,兩人起身离座,從容不迫地走出門外。
  一群男女苗子見他們走出,立即齊聲高呼,執禮甚恭地伏地跪拜相迎。
  小天見狀道:“場面倒真不少。”
  小仙卻不滿意,說道:“他爺爺的,還要咱們自己走上山去,為什么不派八人大轎來抬?”
  為首的苗子以漢語恭聲道:“兩位如不愿走路,小的這就命人回庄備轎-----”
  小仙揮揮手道:“不必麻煩了,你們快起來帶路吧!”
  那苗子恭應一聲,急忙起身,以苗語吩咐其他男女苗子起身帶路。
  小天輕聲道:“兄弟,咱們當真明的拜山?”
  小仙豪气万丈道:“那當然,既然來了,難道還偷偷摸摸上山不成?笑話!”
  小天又把大拇指一豎,贊道:“兄弟,我就欣賞你的豪气,不愧是女中豪……”
  杰尚末出口,小仙已把眼一瞪,斥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小天這回是馬屁拍錯地方,拍在丁馬腿上了,只好閒閒一笑道:“我怎么成了烏鴉嘴---------”
  小仙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天下烏鴉一般黑!”
  小天听得一怔,不敢搭腔,以免禍從口出。
  那群男女苗子,似乎算准了他們會跟來,頭也不回,徑自浩浩蕩蕩向山上走去。
  小仙和小天跟他們保持數丈距离,一路經過古柏蒼松之間,只有几處精舍,似乎也沒人,不知茶壺里是否也同樣裝置了炸藥。
  這种以茶待客之道,實在令人不敢領教。
  將近峰頂,便見一片古地頗廣,白牆紅瓦的庄院呈現眼前,宛如人間仙境。
  三四十名男女苗子,回到庄前,立即迅速分列大門兩側,再度伏地跪拜恭迎。
  小仙和小天大搖大擺走來,抬頭一看,只見大門上方一塊巨大橫匾,黑底描金,龍飛鳳舞地寫著:“長生庄”三個大字。
  金字在陽光照射下,光耀奪目,气勢不凡。
  這時兩扇巨大壯觀的大門。早已大開。
  放眼向內看去。
  遙見庄院見別有天地,處處奼紫嫣紅,奇花异卉盛開,宛如另一處世外桃源。
  一幢幢雕梁畫棟,建造精致特殊的樓閣點綴其間,更以人間仙境。
  尤其突出的,一近大門便可看到,矗立于庄院中央,成品字形座落的三座七層寶塔,每一座相距約二三十丈,巍然相峙。
  小仙不禁惊訝道:“哇塞,苗疆地方,居然有這等排場。”
  小天附和道:“尤其是在深山絕谷之中。”
  小仙以肘轉拐他一下道:“哥們儿儿,沖著這一點,管它是龍潭、虎穴,咱們也得闖它一闖,開開眼界,才不虛此行啊!”
  小天應道:“說的是,咱們就這么辦。”
  他們一個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個混身是膽,兩個人湊在一起真是絕配,龍潭不被攪翻才怪。
  兩人大模大樣,從分列大門兩側跪迎的男女苗子中間走過。
  他們剛剛進入大門,便見迎面又來了十六名宮娥打扮的漢女,個個都是千嬌百媚,儀態万方。
  她們動作整齊划一,襝衽為禮。
  為首的漢女輕啟朱唇,嬌聲道:“歡迎光臨長生庄,婢女等奉公子之命,特來恭迎二位。”
  小仙憤聲道:“哼!好大的架子,他自己為何不來了?”
  那漢女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期期艾艾道:“這……”
  小天代為解圍道:“兄弟,何必為難人家大姑娘,咱們的正點子是那小子,有咋回頭跟他算。”
  小仙不屑地道:“說的也是,誰希罕那小子來迎接!
  那漢女听了如釋重負,嫣然一笑道:“就請二位隨婢女等來吧!”
  小仙、小天交換了一下眼色,跟隨著轉身帶路的十六名漢女,朝庄院中央的三座寶塔走去。
  他們一路暗中留意,除了奉命去迎接的苗子男女,及這十六名帶路的漢女出現之外,整個庄院不見一人隨意在外走動。
  甚至庄內外,亦未見有人防范戒備。
  來至近處,始發現三座寶塔之間,赫然有個小潭,大概這就是龍潭吧!
  三座寶塔呈品字形,環繞潭邊建造,潭水卻近以黑色,深不見底。
  潭的中央,卻突出一座小島,面積僅十來丈方圓,布滿嶙峋怪石,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
  山峰之上,得見如此奇景,實令人不可思議。
  十六名漢女在潭邊停住,為首漢女遙向座落東方的寶塔頂層,深深一躬層,恭聲道:“回稟公子,兩位漢人貴客已到。”
  小仙和小天抬頭一看,那座足有二十丈高的寶塔,共有十三級,頂層外廊上已站了十几個男男女女,距离太遠,無法看清哪一個是花公子。
  塔上的人居高臨下,整個庄院內的情景一目了然,只听那花公子下令道:“好,布陣!”
  一聲令下,十六名漢女齊聲恭應,竟然施展御風踩云身法,掠向潭面。
  她們看似腳未沾水,猶如踏水飛渡,轉眼便已掠越潭面,登上距离數丈外的潭中小島。
  她們露這一手輕功,頗使小天和小仙感到意外,想不到這十六名漢女的御風踩云,似乎猶在那花公子之上。
  小天一听布陣,心知對方要以這十六名漢女,在庄院內先招待他們一番,以示歡迎之意。
  小仙卻遙向塔頂尖叫道:“他爺爺的,姓花的,你約咱們來,自己為什么躲在上面不敢下來了”
  塔頂上花公子笑笑道:“如果你們過不了這一關,根本沒有資格見本公子。”
  小仙怒從心起,轉臉向小天道:“哥們儿儿,咱們上去把這小子揪下來!”
  小天勸阻道:“兄弟,人家不是乖寶寶,不會待在那里等咱們去揪下來的,我看哪……恐怕得先陪這些大姐儿玩玩。”哼!”小仙憤聲道:“你就想陪大姐儿玩!”
  小天忙道:“不是哪,兄弟,人家話已經撂出來,咱們要不過這一關,把這些大姐儿擺平,那小子還以為真把咱們哥倆嚇住了呢:“
  小仙一听,又來勁了:“走,陪大姐儿們玩去。”
  兩人哪甘在那些漢女面前示弱,雙雙騰身而起,凌空一個鷂子翻身,變換成頭前腳后,射向潭中小島。
  相距不過數丈,哪看在他們眼里,身形剛要下落,猛提一口真气,有沖起丈許,借那下落之勢,雙腳再向前一蹬,便落腳在小島上了。
  定神看時,十六名漢女已各占方位,擺開陣勢,在耶里嚴陣以待。
  小島遍布嶙峋怪石,光禿禿地聳立著,高低大小不一,看似一座刀山。而那十六名漢女所站位置,卻是錯縱交叉,不易看出她們布的是什么陣。
  小天不禁輕聲問道:“兄弟,你看出門道沒有?”
  小仙不愧是怪胎,略一觀察,便說道:“憑這點雕虫小技也想唬人,簡直是不怕笑掉我那風大哥的大牙。”
  小天茫然問道:“風大哥是誰?”
  小仙道:“教人种田、打魚和畜牧的伏羲氏!”
  小天呆呆地道:“伏羲氏?”
  小仙糗他道:“伏羲氏姓風你都不知道呀?真沒水准,少林寺老和尚不知是怎么教你的?”
  小天微窘地道:“這個我當然知道,連煉石補天的女媧氏也姓風,可是伏羲氏怎么又是你的老哥呢?”
  小仙振振有詞道:“他姓風,比我早生好几千年,年紀比我大,我自然該稱他一聲風老哥,這又有什么不對,值得大惊小怪?”
  小天道:“原來如此,但眼前這些大妞擺的陣勢,你那風老哥為和會笑掉大牙?”
  小仙笑罵道:“你真驢,而且不是普通的驢,是只超級大笨驢。”
  小天被罵得直翻白眼,怔了怔,突然若有所悟道:“我懂了,你是說她們擺的是八卦陣!”
  八卦為伏羲氏所創,小仙即提起風老哥,應該猜的不离譜吧?
  哪知小仙卻道:“說你驢還不承認,她們十六個人,像八卦陣嗎?二八一十六,又不是打麻將,還加一番(台)吶!”
  小天終于明白,小仙故意指桑罵槐,實際上是罵給那十六名漢女听的,讓她們知道,她早已看出端倪,最好知難而退,不必丟人現眼。
  他不禁笑道:“兄弟,你以為我真的那么驢嗎?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哦?”小仙道:“這么說,你也看出名堂了?”
  小天道:“那當然,她們用兩個八卦陣,一正一反混合起來,不就成了這個四不象的陣勢。”
  小仙用力一拍他肩膀,豎起大拇指贊道:“哥們儿儿就是哥們儿儿,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他們這一拉一唱,听得十六名漢女大惊失色,一個個不知所措起來。
  顯然,她們的陣勢已被識破玄机。
  塔頂上的花公子,心中更是暗惊,急向身旁一名勁裝女子吩咐道:“快去請龍婆婆!”
  那女子恭應一聲,匆匆而去。
  這時小天不再驢了,提議道:“兄弟,你攻正八卦,我攻反八卦。”
  小仙摩拳擦掌道:“好,就這么辦,看我讓她們也來次裸奔。”
  幸好那些苗女不知裸奔是怎么回事,否則早已嚇得陣腳大亂,不戰而退了。
  小仙和小天一向很有默契,互相一施眼色,清嘯聲中,雙雙直向陣勢扑去。
  扑近陣前,兩人身形倏地一分,一左一右,分為陣勢兩側發動攻擊。
  十六名漢女明知陣勢已被識破,卻不得不全力迎敵。
  “上!”
  為首的漢女一聲嬌喝,陣勢立即發動,只見十六名宮娥打扮的漢女,寬大袍一抖,各自露出雙手。
  可惜,她們露出的并非纖纖玉手,而是跟潭水一般呈黑色的鬼爪。
  小天一看就知道她們手上有毒,難怪不用兵刃,急向小仙招呼道:“兄弟,不要跟她們牽手啊!”
  小仙戲謔道:“我又不要跟她們握手言歡,你自己多保重吧!”
  十六名漢女交叉出擊,宛如穿花蝴蝶,果然走的是八卦方位,且一正一反,不僅暗含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玄奧,最具循環交替,生生不息之威力。
  換句話說,通常八卦陣是以所占方位取胜,她們卻能兩陣合二為一,互相呼應,配合得天衣無縫,連續不斷發動攻擊,勢如海浪一波接一波,滾滾洶涌而來。
  小仙仍然施展浮光掠影身法她覺得老瘋子師父給她的見面禮,無論遇上任何場面,似乎都能派上用場,而且從來不吃虧。
  尤其遇上強勁對手,或是以寡敵眾,更能發揮妙用。
  而她喜歡一再用它,卻是因為它跟移形換位大同小异,以快速及方位變化莫測取胜,足使對方眼花了亂,防不胜防。
  這一优點,正對她的胃口,配合她又賊又滑的身手和招式,可謂相得益彰。
  她們的這個陣勢,只取八卦中乾、坤二位,稱之渭乾坤陣。
  正八卦為乾,也就是攻擊小仙的這八名漢女,与攻擊小天的人八漢女交叉移動,連連出手。
  小仙和小天都不免暗覺詫异,想不到長生庄內,這十六名自稱婢女的漢女,無論御風踩云身法及武功,似乎都在花公子之上,實在令他們感到意外,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按說,花公子在龍潭的身份地位,僅次于龍婆婆,怎會身手反不及眼前這些婢女?
  疑念末了,攻擊小仙的八名漢女,已与攻擊小天的八名漢女交換陣形,反身回扑,展開第二次攻勢。
  小仙尚未出手,只仗浮光掠影身法,閃避開八名漢女的攻勢,旨在察看她們的陣勢,是否正如她所料。
  此刻已證實果然不出所料,一見另八名漢女也換班,回身反扑而來,她老人家可不再客气了。呀呼-----”
  怪叫聲中,只見人影翻飛躥射,小仙已沖入陣中。
  八名漢女連她人在何處尚未看清,她已沖出陣外,身如沖天炮,沖天而起,登上一處矗立的怪石。
  就這電光石火之間,八名漢女身上的宮娥華服,已与她們的身体告別,化作片片散落滿地,有些尚未在空中飄動飛舞。
  小仙存心要她們出洋相,如果她們里面穿的是性感肚兜或裘衣。內在美便一覽無遺。
  如果她們里面是空空如了、什么也末穿,那就更精彩,更有看頭了。
  但是,大出小仙意料之外,她們在宮娥服里面,穿的竟是布滿銳利尖刺,如同刺猿似的黑色緊身軟甲。
  幸虧小仙并未動手,而是以墨竹代劍,否則她就要吃點苦頭了。
  八名漢女既已亮相,且陣腳已亂,無法配合攻擊小天的八名漢女,重組乾坤陣攻敵。
  嬌叱聲中,八條人影拔身而起,齊向怪石上的小仙射去。
  小仙看出她們這身軟甲,极可能是以天蚕絲編織而成,且刺上淬有劇毒,不僅不展普通刀劍,更可做為攻敵致命利器。
  若非外衣盡除,穿在寬大宮娥服里面,确實令人防不胜防。
  尤其,如果是遇上好色的對手,看她們一個個年輕貌美,若想毛手毛腳占點小便宜,那就倒了大霉。
  小仙見她們射身而起,凌空疾扑,暗叫道:“來得好!”
  她哪甘示弱,右手仍執墨竹,左手急取泣血金匕,決心要完成使她們裸奔的心愿。
  就在八名漢女扑近的同時,小仙一聲怪叫:“呀呼……”身如大鵬沖天而起,凌空身形飛旋。
  在一片耀眼奪目的金光閃跳振動中,帶起一陣金斷帛裂之聲,便見那八名漢女的緊身軟甲化作片片,滿天飛舞,洒落滿地。
  小仙這一手滿天飛雪,不但眨眼之間,使八名漢女片甲不留,而且便她們毫發末傷,出手之准備迅速,确實令人歎為觀止。
  不消說,軟甲既毀,她們便全身毫無保留,光溜溜脫衣般了。
  八名漢女身形一落地,不禁窘憤万狀,恨不得找個地洞一頭鑽進去。
  小仙卻飛回怪石上,大聲招呼道:“哥們儿儿,快看哪,不花錢的,不看白不看哪!”
  正在跟另八名漢女交手的小天,聞言轉臉一看,哇塞,那八名漢女果然在裸奔了。
  他不得不佩服小仙,當真說到做到。
  “兄弟,你……”
  不料這一分神,几乎被八名漢女,趁机攻了個措手不及,幸而他的金剛護体神功,已練至隨心所欲,收發自若之境。
  神功猝發,震得八名漢女倒飛而去,摔得頭昏眼花。
  小仙閒閒地坐在怪石上,翹著二郎腿道:“哥們儿儿,這不太公平吧?你那几個大姐怎可這樣保守,也該讓她們參加裸奔呀!”
  小天可不能像她一樣,毫無顧忌,不禁期期艾艾道:“這……兄弟,我……”
  小仙笑問道:“哥們儿,你不好意思嗎?”
  小天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小仙,面有難色地癟笑道:“兄弟,我看一事不煩二主,還是請你代勞吧!”
  “沒問題!”
  小仙霍地起身,呀呼……怪叫聲中,身輕似燕從天而降。
  八名剛爬起的漢女,倉皇迎敵,個個均不意識地護住全身,以免被這小乞丐剝個精光,那實在很糗,而且既容易感冒,也有傷風化。
  小仙足一落地,即時施展浮光掠影身法,揮舞手中泣血金匕,直闖敵陣。
  為首的漢女,心知小仙手中金匕鋒利,能將八名漢女的天蚕絲軟甲斬成片甲不留,顯然絕非普通兵刃,而是斬金斷玉的利刃。
  她哪敢輕挫其鋒,一面指揮其他七女散開,一面急向另八名赤裸的漢女喝令:“乾坤陣!”
  那八名全身一絲不挂的漢女,心知小仙剛才是手下留情,只讓她們出出洋相而已,否則,憑她出神人化的身手,豈止片甲不留,恐怕早已血濺當場,非死即傷了。
  是以她們一落地,只顧以雙手遮掩著嬌軀三點重要部位,不敢再貿然輕舉妄動。
  這時一听那為首漢女,喝令重布乾坤陣,不禁個個心里叫苦,但塔上尚有花公子在觀戰,使她們不敢抗命拒戰。
  無可奈何之下,她們顧不得赤身露体,袒裎地沖向小仙,配合著另八名漢女布陣迎敵。
  現在是小仙獨闖乾坤陣,小天反而落得清閒,站在一旁看熱鬧了。
  小仙當仁不讓,仍然是右手墨竹,左手泣血金匕,默笑道:“大姐儿們注意了,准備……一二三,沖!”
  這十六名漢女倒真听話。如同參加田徑賽的運動員一般,一听槍聲響,便勇往直前向前沖。
  當她穿過乾坤陣,闖出陣外回身時,只見原是服裝整齊的八名漢女,已是連外衣帶里面的軟甲,全部柔腸寸斷,化作片片散落滿地,使她們全身成了清洁溜溜,一縷不存。
  而原已一絲不挂的另八召漢女,則是每人腦前多了個帶血絲的X記號。
  這回的牛痘,种的又不是地方。
  頓時,呈現在眼前的乾坤陣,變成了裸女陣,十六名漢女全傻了眼。
  她們的乾坤陣,近數年來已無人能闖過,更從來沒有人能使她們如此狼狽,這對十六名漢女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惊怒交加之下,十六名漢女交換一下眼色,正待不顧一切,全力向小仙攻去,突聞一聲銅笛長鳴,不約而同向塔頂看去,只見一面黑色三角小旗正在搖動,似在以旗語下令鳴金收兵。
  她們如獲大赦,忙不迭回身狂奔,飛越潭面而去。
  哇塞!這真是一場精彩的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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