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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挖洞比賽


  第二天清晨。
  三人一大早即攜帶自認為挖地洞必備用具,已匆匆赶向九尊盟。
  其實也是本前帶得最多,刀、鏟、鋤……樣樣都有,小竹只要把滴血勾就夠了。
  而小勾則最為神秘,他的東西不大,全在一只小羊皮囊里,隨身都可以藏得讓人找不著。
  小竹甚想知道他皮囊中是何物,可惜這是小勾的獨門秘招,又怎能給他人知道?而且又是隨時拆去自己老巢的可惡副門主。
  小竹雖瞧不到小勾的秘招,但他自信滴血勾足可以應付一切,自也落個眼晴鼻子高,未把小勾放在眼里。
  本前則一路練著武功,他興趣可不小,從早到晚几乎沒停過,或遇上路面有人,跑過去轉他兩圈,把人給耍得莫名其妙,他早已笑呵呵開溜了。
  直到進入九尊山區,本前也將瘋狗和鼠精的內功全收了過來,增加一甲子功力,簡直讓他心花怒放。
  他見到什么動物,甚至擋前石、樹。都喝喝兩聲迎戰著,高興就追殺一陣,不高興,空耍几招也過癮,還以為是天下無敵了呢!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手,普通身手可能無法控制他,他當然有資格囂張的。
  九尊盟已臨。
  三人躲在暗處,觀看地形。
  中間一排石梯,仍是雪白干淨,几各守衛則悠閒立在那里。
  天气冷,他們也沒多大心神警戒四周。
  “反證九尊盟已是北武林盟主席位,敢來犯者怕不多,若真的來了,又怎是他們所能抵擋?還是睜只眼閉只眼地混過去就算了吧。
  小勾根本不理衛兵,瞧瞧地形,說道:“各選一個角落,以九尊塔為目標,看誰先挖到那里,誰就贏。”
  本前道:“可是,每個人距离可能不一樣長。”
  小勾邪笑:“只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從牆外挖到里頭,不被發現那算贏,你愛選長短,那是你的事,我讓你們先選。”
  小竹早熟悉地形,立即說道:“我選左邊。”
  本箭道:“我右邊啦,正前面是石梯,很不好挖,而且又容易被發現。”
  小勾斜眼道:“一點儿都不客气,也不懂得敬老尊賢?”
  本前道:“我好象此你大耶。”
  “我是說小竹。”
  小竹黠笑:“我覺得比你賢能。”
  小勾癟笑:“現在臉皮厚的人越來越多了。”
  小竹媚眼一飛:“說大話的人也不少啊,何況留個中間路子給你,那可是尊你是掌門人,才有這种好路走啊,要是我們,只好走旁門左道了。”
  小勾弄笑道:“抬舉我啦,我只能走后門罷了。”
  小竹一愣:“你想從懸崖那邊?”
  “你很了解我嘛!”
  小竹不說話了。
  若從懸崖那邊過去,小勾似乎占了便宜。
  然而自己卻沒那攀崖的功夫,只有眼巴巴地讓他占便宜,不過他又想及宜已手中握有滴血勾,未必輸給他。
  于是,他又有了笑容。
  本前還是充滿信心可以贏,縱使輸了,他也坦然,畢竟他是三門主。
  于是,三人已各自展開行動,言明七天時間,當然,他們會以最保密的方法來進行。
  小竹往左探去,他找到的入口是在一株大榆樹根部,除非是有人砍了此樹,否則很難發現。
  本前則找來大岩塊封住洞口,再掩草皮,只留些許通風口,也算懸隱秘,除了被人發覺有人在打地道而仔細找尋,那也不容易讓人一眼看穿。
  小勾則根本免去這些麻煩,他繞到后山,懸落崖面,早算好方位,先用掌勁劈下外崖,有了立足處,再搬出傳家寶,皮囊中,不只有細刀、小鑽、小鏟之類東西,另有一些細小藥丸,和水質軟質的怪東西,想必另有用處。
  他促狹笑著:“打洞?死拼活打,能打到什么時候?小竹自以為有寶刀,沒錯,削鐵如泥,可是這小子笨得像豬似的,也不想想打出來的東西怎么辦?光搬泥土,可就夠他們累了,嘿嘿,我可就是打洞權威了。”
  他敲敲岩壁,一副專家口吻:“高度玄武岩,還算硬的啦,先用細鑽鑽個洞,再加兩粒小鐵丸就夠了。”
  那鑽針還可以接,大概可接至六七尺長,粗細比尾指還小,鑽起來卻不費勁,只几分鐘,即已解決。
  然后拿出黑色藥丸滾入洞中,再拿出淡黃藥丸,卻粘在一根尾指粗,三指長鐵棒上,往細洞封去,那鐵棒剛好可以將細洞緊緊封死。
  “然后把黃球和黑球相撞就可以啦!嘿嘿,有外邊岩石封著,什么聲音也听不見!”
  只見得他右掌猛地往鐵棒震去,那黃球立即滾落,往里邊黑球撞去,悶悶砰了一聲,可感覺岩面抖動,卻仍完好如初。
  “成了。”他輕輕松松拍拍手,隨又拿起一瓶透明如水的液体,那里有管狀物,只要一擠,立即有霧气從管子噴出,粘向崖壁。
  只見得堅硬如鐵的玄武岩,竟然開始腐蝕,往四面八方滲去。
  這分明是一种強烈腐蝕藥物,被滲透過后,岩面已變成灰白,小勾輕輕一指,即可將它捻成灰。
  他噴了三四處,速度更快,几分鐘過后,他伸手往岩面一吸,整塊岩面如厚石桌般被搬下來。
  他抽起鐵棒,已把那石板丟往崖下。
  這已是了不起的操作,更讓人匪疑所思的是,里頭丈余深的岩石,早就被那黑黃炸藥炸成粉,陷在地面,現出了一個深洞。
  一刻鐘不到,他已挖好三大步深洞,這還是堅硬的玄武岩,若碰上泥地,那就更容易了。
  難怪他能自夸此功夫,天下無人能敵。
  他原是帶來了最佳挖地道的東西,看來小竹和本前要贏他,似乎机會不大。
  “哼哼,把岩石變灰,還有什公好搬的?就算有滴血勾,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他悠哉悠哉地挖著,連炸數丈后,已見著松散的泥岩。
  他挖起來就更輕松了,他不停地幻想著小竹累得半死窘狀。
  “呵呵,挖地洞豈是三年五載?我足足挖了十年才想到這些妙方,豈能隨便告訴給人家?其實滴血勾倒也是利器,若他學會了我上次在天口洞中的挖法,也大有可為……”
  小勾忽而目光一閃:“小竹不就是跟我困在那洞中,他已經學會了那挖法,而且擠出一條爬行地道,以滴血勾簡直輕而易舉,說不定他還故意和本前串通好,兩人合力先挖一條,然后再挖另一條,我豈非損失重大?”
  想及此,他可不敢再逍遙,非得認真工作,贏過他們不可。
  于是,他也開始拼命挖,先挖到地頭再說。
  比賽就此全力展開,鹿死誰手,就看個人功夫了。
         ※        ※         ※
  九尊盟呢?
  他們并未發覺被人打了洞。
  尤其鐵追命,他更熱衷武功,根本無暇多理會周遭變化。
  秋夫人似乎也還沒回來,并未見其蹤影。
  九尊盟依舊如往常般宁靜。
  而鐵追命正在為儿子的武功煩惱。
  兩人盤坐于九尊寶搭。
  鐵追命不時以真力替儿子打通脈路,然而每沖一次,鐵追陽背腰那塊手術過的巴掌方圓,即如針刺般,軟酸疼痛著。
  這簡直比刀割一塊肉還來得疼痛,尤其是內心所發出的恐懼感,更讓鐵追陽心頭難挨。
  小勾這招果然將他整慘了,是一輩子的慘。
  鐵追命又一次催勁,無效,他喝叫著:“丁小勾那小子是怎么搞的,整得你脈路全亂,逼都逼不回來?”
  鐵追陽恨聲道:“他把孩儿經脈和血管亂接一通,搞坏了背腰脈路,還說什么要接通任督兩脈。”
  “這兩脈倒是有一點點通息,可是你一運功就叫痛,這如何跟人打斗?”
  “能否叫二叔幫我手術回來?”
  “叫個屁,你燒死了他的殘血蜘蛛,若非我,他早就把你給宰了,還想要他幫你手術?何況那些經脈都搞在一起,又細如牛毛,如何能接?還不如以內力一次次慢慢沖,沖久了,自然會出現新脈絡,也就不會那么疼。”
  “這樣還是不能根治。”
  “難道你想治好脈路再練武?恐怕已來不及,邊沖脈邊手術,到了一定程度再手術,效果會更好,你一定要忍下這痛苦,必要時就抹麻藥吧!”
  鐵追陽根本無任何方法可想,恨恨地咬牙:“丁小勾,你別再落入我手中,否則我會接亂你全身經脈!”
  他終于相信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懲罰手法,也不想再創新報仇方法,就以其人之道還洽其人之身。讓他也嘗嘗這痛苦。
  鐵追命准備輔送內力給儿子。
  卻又覺得可惜,遂高聲叫喝:“任丞相,給我過來……”
  這一吼,聲傳數里。
  不一會儿,任青云已慌張赶來,他掠向九樓高塔,急道:“盟主何事?”
  鐵追命當頭不客气喝道:“把功力送來,我要傳給我儿子。”
  那口气,一向都把任青云當成奴才使喚。
  任青云被吼了數個月,早就不甚服气,現在瞧他那不甚出息的儿子,竟然還要奪去自已的功力?
  他滿眼怒意,口气冷漠:“我的內力在兩牛山已喪失一半,還未复原,盟主再拿去……”
  “廢話少說,那內力全是我給你的,我現在要回,你還敢找借口不給?”
  “我也是為了你才喪失內力,你怎可如此講話?”
  “老夫愛怎么說就怎么說,還不快把內勁送來?”
  眼看任青云不甚愿意,鐵追命干脆欺劈喝向他,一手扣住他肩頭,強把他体內內力吸出,再送往鐵追陽。
  任青云想閃,卻全身無力,他慎叫:“鐵追命,你我合作,你卻百般把我當奴才喝來喝去,你當我是什么?”
  “在九尊盟,我就是盟主,誰又跟你合作?十二星相還是我給的命,就連你的武功,也是我給的,我暫時要回,你就心不甘情不愿啦?”
  任青云已然軟下語气:“在下沒有。”
  鐵追命占了上風,已哈哈大笑:“放心,隔天我再立即找人還你內力,現在只是急用而已。”
  “多謝盟主。”
  “其實我也不會吸光你內力,還會留兩成,讓你能自衛。”
  鐵追命果然留了兩成未吸。
  任青云還得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鐵追命揮揮手飛:“沒事了,你走吧,有事再叫你過來。”
  任青云默默地走了,在他的感覺中,自己好象一條狗,這是何等的侮辱啊?可惜,他還要忍。
  這似乎跟他性格不怎么合。
  “任你也耍不出茗鱉,除了九尊盟,普天之下,還有誰又庇護你,救你們十二星相……人間大惡人啊!”
  鐵追命已哈哈狂笑起來。
  這听在任青云耳中,又庭一記暴雷。
  他冷冷抽笑一下,也已走開。
  經過了一個時辰,他折回,冷漠中,含帶詭异的表情,他一步步往塔頂上行去,故意踩得很重,像要踩碎石梯似的。
  直到第七層。
  鐵追命听到聲音,冷喝道:“誰?”
  “我。”
  “任拯相?您怎來了,我又沒叫你來。”
  鐵追命甚有怒意,因為任青云違抗他的命令。
  任青云慢慢走上九樓,表情仍是冷漠。
  鐵追命喝道:“還不回去,這里沒你的事。”
  “有,我要要回我的內力。”
  “你敢抗命?”
  “不但敢,我還要造反。”
  任青云猝然扑向鐵追陽,一手扣他肩脈,猛吸他真力回來,左手假肢猛指鐵追命,十余支利箭暴射而出,咻地直扑他全身要穴。
  鐵追命迫掉三支,卻見另几支勁流更猛,不得不暴射退窗而出,利箭嘟嘟地釘在石牆上。
  任青云已吸光鐵追陽的內力,一掌把他打昏在牆角。
  他臉色已變得狠猛:“鐵追命是你自找的,我任青云待你不薄,替你打江山,你卻把我當奴才,當狗耍?未免太小看我了。”
  鐵追命厲笑道:“你敢背叛我,那是你自找死路。”
  他從半空中又射回,九尊掌勁道轟入,全然罩得任青云陷入勁流之中。
  任青云喝喝兩掌劈出,卻不敵鐵追命功力深厚,被震得倒撞牆頭,他不得不再射出利箭,借勢翻出塔外。
  鐵追命一招得勢,狂笑著:“憑你那功力,也敢跟我為敵?簡直笑掉大牙!”
  他暴射出去,凌空一掌,又劈得任青云掉落地面。
  他囂張式地連耍十余筋斗,旋身瀟洒落下,准備一舉將任青云逮住。
  豈知他方落地。
  四邊涌來數道人影,很快將鐵追命困在中央,并聯合一掌,打得鐵追命倒射噴空,惊駭不已。
  那正是十二星相,除了兔女夢丹丹、鼠精和瘋狗外,全都到齊了,剛好九人。
  鐵追命一招被逼退,實在咽不下這口气,狂聲厲吼道:“你們無情!那就別怪老夫無義了。”
  他再次沖下,用的已是九龍神功,准備將他們內勁全吸光。
  九人仍自迎掌相向,准備硬接。
  任青云則已喝叫:“九九連環,九龍現!”
  他急落鐵追命背面。
  那九人聞聲,很快已左手扣向左者右肩,相通內力。
  只見鐵追命往誰吸去,那人即把內力引走,讓他落了空。
  卻又從另一人手中猛劈掌力,合九人之功,威力何等狂猛,一閃沖過來,鐵追命又托大,根本未作最适當的防范。
  他吼了一聲,想轉身應招,已是不及,背脊挨了一掌,砰出十余丈,跌落地面,還拖了七八尺,方自停頓下來,嘴角已挂血。
  “你們偷練了九龍神功?”
  原來十二星相躲在秘洞中練的就是此功,難怪任青云如此保密。
  只見任青去冷笑:“不錯,就是九龍神功,多謝你的傳授,我把它發揚光大,利用九個人,化成九道真勁,有若九條龍,足足可把你吃掉。”
  “你早想背叛我?”
  “呸!你又算什么東西,我十二星相和四邪魔,乃堂堂天下大惡魔,豈容你當奴才喝來喝去?本來念在你救了我們几人分上,說好共同打天下,你卻被狗吃了心肝,敢坑我丞相?并害死惡佛陀。”
  任青云愈說愈怒:“你也敢陷害我,未把九龍神功全教,害得我武功盡被丁小勾吸去,這還罷了。你卻把我當狗耍,利用我就送我內力,不用了,就把我內力吸回去,哼哼,若論惡行,論心机,你還嫩得很呢!”
  鐵追命狂然厲笑:“好,反叛得好,越早反叛,越死得早。”
  他一聲尖厲惊嘯,似要找來九毒魔君當幫手,兩掌迎胸,故作攻擊狀,速度已慢了許多。
  “快制住他!”任青云一眼就覺得不對,登時下令,九星相聯手又自攻來,鐵追命不敢硬接,兩掌劈出,倒射高空,准備逃開,再來個一一擊破。
  任青云豈能誰他逃走,左手一揚,彈丸猛在他上空炸開,逼得他縮頭掉往下面,九星相又往上攻,鐵追命不得已吸口真气,硬將他身軀逼往左邊,右脅被掃中,他借力撞出十余丈,脫開眾人包圍,急忙躥開就逃。
  任青云見狀,嘯聲又出。
  遠處再射來四條人影,正是四邪魔,他們武功怪异,并用上毒攻,迫得鐵追命哇哇大叫,极力反擊,雖將人逼退,九星相等人卻已追來。
  “我跟你們拼了!”鐵追命猝而怒吼,功力提至极限,化出一道青气,直沖四面八方,他再引帶,宛若搗海狂龍,襲卷在場十四人。
  眾人但覺遍身生寒、呼吸困難,是拼命時刻。
  九星相登時集九人內力反擊,雙方手触手,轟得勁風四噴,震得方圓十余丈花草樹木爛碎。
  鐵追命悶哼,口血再吐,倒撞連連,發掌的牛神和虎爺,右手分別被震斷,連同其它人也躍往遠處,唉唉痛叫。
  任青云自不肯放棄极會,飛快扑前,急吼著:“快過來吸他功力。”
  雙手已粘向鐵追命,運勁即吸,鐵迫命大駭,想發掌拼,四邪魔卻赶來扣住他雙手。
  鐵追命仍作困獸之斗,卻因功力被吸,只抖了几下,身軀已軟,口中仍硬,厲叫著:“你們都該死,我要把你們碎尸万段。”
  沒人理會,任青云將他內力吸來,鐵追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便皺了起來,聲音也沒了,如垂死老人在掙扎著。
  任青云卻覺得奇怪,他的功力并未如想象的高,至多高自己兩倍而已,這和他想象中高出十倍下相差太多了,早知如此他也不必忍那么久了,但想想,也許是方才打斗耗去不少真力的結果吧?
  將鐵追命制服,任青云也松了了口气,立即親自把他押回九尊塔,准備接收丸尊盟。
  忽而一道白影空中射來,原來是九毒魔君赶來,他瞧著那么多人,冷喝道:“方才誰在鬼叫?鐵追命呢?他敢縱容你們?結我出來。”
  對于他的毒,眾人仍有所忌諱,還未到時候,任青云并不想動他,還好鐵追命已被制在高塔中,他又知道袁百刀為了鐵追陽和鐵追命吵了一架,兩人還在冷戰中。
  他拱手笑道:“盟主惊懾,方才強敵來犯,所以在下才會赶來,好不容易才將強敵赶走,冒犯盟主,請恕罪。”
  “哼!你們來了以后,九尊盟沒有一天安靜。”袁百刀忽而心怀希望:“可是丁小勾?我要找他試藥呢。”
  上次毒中之王黑寡婦之試藥,仍自深深扣住他。
  任清去搖頭:“是少林和武當兩派,他們為報仇而來。”
  “哼哼,他們下次還敢來,毒得他而尸骨無存!”衰百刀叫向四邪魔:“你們是干什么的,讓人來了又走?玩毒的面子全被你們丟光了。”
  紅娘蝎子柳腰一扭,風騷己現,媚聲輕道:“這是毒尊的地盤,未得你的指示,晚輩豈敢亂使毒呢?”
  袁百刀听得很爽,哈哈大笑:“不錯,終究還是把老夫放在眼里,你師父呢?紅娘子可還活得爽快?當年我還跟她斗過毒功,結果她蝎子抽筋,气得她三年不開口,真是罪過。”
  紅娘蝎子媚笑:“她退隱苗疆啦,不問世事,倒是對前輩傷了她蝎子之事,念念不忘,哪天前輩何不去看看她?”
  “一定,一定,一定找她再斗,讓她永遠死了心!”袁百刀哈哈大笑几聲,又斂起笑意,說道:“若發現丁小勾那小子,通知老夫,說我有事要找他。”
  紅娘蝎子點頭:“一定遵照前輩指示。”
  衰百刀頻頻說好,隨又瞪向高塔,喝叫:“鐵追命給我記住,都是你儿子才毀了我的計划,我永遠都要跟你沒完沒了。”
  罵了几句,得不到回音,他覺得不對。
  任青云立即說道:“他正在替少盟主打通穴脈,不便跟前輩說話。”
  想及鐵追陽,衰百刀就一肚子怒火:“不必治了,經脈錯亂,只有開刀再接回去,誰叫你儿子殺了我的殘血蜘蛛,除非他賠我,否則一輩子也別想恢复,就讓他痛苦一生,這是報應,求我也沒用!哈哈哈哈……”
  他不想看見鐵追陽,狂笑中,又自掠向高崖,避開這些瑣碎事。
  人走后,任青云方自松了一口气,轉向紅娘蝎子:“有辦法將他解決?”
  紅娘蝎子道:“除了快攻,讓他沒机會出手外,否則根本就沒机會。”
  “我會安排。”
  任青云若不除衰百刀,有若毒瘤在喉,隨時都可能破去,滲出毒汁來,而將命取去。
  他立即要九星相住進塔中,并治療虎爺、牛神斷臂之傷,四邪魔則四處戒備。
  至于九尊盟內只剩下袁青萍,她和袁百刀自是一体,不動老的,也不方便動小的。
  還好袁青萍從不管事,尤其來了更多人住進九尊盟,她几乎足不出戶,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認為与自己無關,除非是師父的聲音,或是小勾的聲音,否則很難叫她心動。
  如同現在,外頭打斗如此厲害,她仍是靜靜留在木屋中,瞧著一些花草樹木發呆。
  這倒是給任青云不少方便,他不必花心思再去動她,他得赶快將吸來的內力催化,以便能夠隨時運用。
  他也住迸高塔中打坐練功。
  九尊盟似乎又平靜下來,而地底的小勾呢?
  他似乎听及前方……即是目標處有了聲音。
  會是小竹挖到那里?
  那是沉悶的碰撞聲,很有可能也是挖出大石塊的落地聲,最重要的是如此之近。
  這還得了?
  他還差了一大截,不得不拼起命來,什么法寶本領全用出來,直如撥地老鼠,直往深處殺了進去。
  地底在拼命。
  地面卻一片宁靜。
  風嘯落葉聲,清楚可聞。
  直到夜晚二更天。
  猝又有三條人影射來,領前者頭額禿亮,淡淡現有齒痕,他已沖向九尊塔,狂笑不已:“任青云快納命來。”
  “是鐵追命?”
  外頭傳出四邪魔聲音,以及打斗聲。
  塔內任青云掠駭,他明明看守著面前這位鐵追命,怎么外頭又來了一位?他哪知鐵追命另有一個替身?
  這一惊非同小可,他不得不喝令九星相除了受傷兩人,再次出面迎敵。
  方掠出搭,只見四邪魔被兩名光頭壯漢迫得手忙腳亂。
  那壯漢看來已老,眉毛都發白,一個鼻穿金環,一個耳穿銀環,光著上身,結實肌肉不停跳動著。
  任青云見狀甚惊:“金銀二怪?”
  此二怪和鐵追命差不多出名,亦正亦邪,數十年來縱橫江湖鮮有敵手,一身金鐘罩、鐵布衫已是刀槍不入,十年前已退隱山林,沒想到又被請了出來。
  鐵追命哈哈大笑:“知道后果就后悔吧,背叛老夫只有一死。”
  他喝叫著,身軀突然暴射過去,那速度簡直可追回流光似的,一閃就到了任青云眼前,雙手一扣,就想抓住任青云。
  任青云怒喝,雙掌立即封過去,鐵追命想扣住他手指,甚至折斷他,耍晃地迎來。
  豈知任青云的功力競然大增,讓他無法扣著,砰地一聲,震得他雙掌生疼,眉頭直皺,任青云則已悶痛,彈出了十數步。
  鐵追命惊詫:“你學會了吸功大法?吸了我替身內力?”
  任青云則覺得這人才是真的鐵追命,內功高得出奇。他冷笑:“你果然隱瞞了秘籍招式,難怪你會講這种話。”
  “你也是心狠手辣,敢秘謀反叛我!”
  “這都是你自找的,把我當奴才一樣看待。”
  “你本來就是奴才。”鐵追命怒喝,再次欺身扑上。
  任青云不得不招來七星相,配合自己堪強內力,迎戰鐵追命,如此多人,竟只能跟他打成平手。
  鐵追命頓喝大叫:“你也偷了九龍秘功。還傳他們,練成九龍陣?”
  “不錯,目的就是在對付你。”
  “哈哈哈哈……老夫已天下無敵,你這是自找苦吃。”
  鐵追命猝然大展神功,左手想吸取對方功力,右手則是九尊掌,幻化無常地劈迎八位敵手。
  一時間,他似乎又占了上風,若非任青云不時放冷箭,陣勢可能會破去,尤其是又少了一人,已耍得不怎么漂亮。
  一旁四邪魔遇到兩位橫練真功夫,硬碰硬很難傷得了他倆,只好用毒。然而兩人似乎不怕一般毒藥,照樣殺得四人手忙腳亂,十分狼狽。
  綠蜘蛛猝而厲吼,射出一大堆芝麻般的綠蜘蛛,這可不是活的蜘蛛,而是將蜘蛛給烤干,再配上十二种毒物,熬煉而成,每只都暗藏牛毛般的細針,只要沾身一划皮肉,即可見血封喉,乃是他獨門毒物火針蜘蛛星,比芝麻還小,在晚上如何應付得了?
  金銀二怪但覺有東西射來,卻瞧不清是何物,然而在情況緊急下發射,當然不是平常物。兩人猝地合力劈封過去,想擊落暗鏢,而且左右掠退躲閃。
  然而一大把細蜘蛛何其多,兩人封去大半,仍被不少個打中身上,任他們有金鐘罩、鐵布衫,已經被刺出許多血斑點,痛得他們唉唉悶叫。
  綠蜘蛛卻意外兩人沒立即死亡,然而這卻已是他麻煩時刻了。
  金銀二怪登時大怒,不顧任何暗器,非得把綠蜘蛛給撕碎,左右包圍而來。綠蜘蛛見狀,又打出暗器,想再逼退人家,哪知兩人硬是不退,掌勁能封多少是多少下,被扎得臉肩全是紅點。
  兩人怒吼著轟過去,雙掌硬將綠蜘蛛,打得口吐狂血,倒栽出去,兩人一手一腿地又拉回來,將他倒挂。
  金怪怒喝:“解藥在哪里?”
  這是他們多年經驗,若是毒宁可再中一次,也要把解藥找到。
  綠蜘蛛稍一猶豫,金銀二怪立即將他腦袋撞往地面,撞得他頭破血流。另三魔又沖上來,想發射暗毒,金銀二怪將綠蜘蛛往他們掃去,逼走三人,又再把綠蜘蛛撞往地面。
  二次撞擊,綠蜘蛛已嚇得沒命沒魂,急急說句:“口袋,白瓶……”便昏死過去了。
  銀怪往他口袋撕去,刷地一聲,大小瓶子落滿地,他揀起白瓶,倒出東西,原是粉末,先讓金怪抹上發疼處,自己也抹上。
  金怪疼痛稍去,猛地將綠蜘蛛拋向三邪魔,邪魔不得不硬接下來,雙怪卻借此沖前,四掌齊發,打得他們東倒西歪,四處逃竄,那綠蜘蛛再受一掌,哪來這么多命?被打得噴出狂血,躥飛十數丈,撞向塔牆,摔在地上,若不死也得掉了九分魂。
  三邪魔見狀,再也不敢太近身,皆以毒器喂金銀兩怪,雙方形成拉鋸戰。
  鐵追命這邊,亦是打得喝喝有聲,難分難解。
  而在地底的小勾則拼命地挖了一天一夜,終于也听到上面有腳步聲,赶忙往上沖挖,泥灰紛紛落下,直到石板出現,他始欣喜:“到了,呵呵,又破記錄啦!”
  顧不了滿身滿臉泥灰,立即抹向額頭汗珠,當然是一頭污泥,不過仍可阻去汗水滲眼的麻煩。
  他捉笑著:“小竹一定還沒來,他哪有可能在九尊塔前走來走去?我且看看是誰?”
  他知道上面有人,立即輕悄悄地把地石板推開一細縫,往外瞧,左邊一片樹林,不對,再往外瞧,他瞧見了好多雙腳如樹樁般堆在一起,還在不停竄閃、跳高。
  “這是什么?他們在看什么?”
  小勾知道是在他們背面,遂再推高瞧去,那前頭是有圓形塔狀東西,也有紅門,竟然是大門,他猝而尖叫。
  那群人正是守衛,突聞聲音,登時惊詫轉頭。
  “槽了……”
  小勾頓覺失嘴,頓時縮頭放下地板,卻已癟笑不己:“怎么搞的,擠過頭了,地道竟然挖到大門來。”
  由于白天的沉靜,再加上他的拼命,竟然弄出此成績,實在讓他啼笑皆非。直叫著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如此丑事,若讓小竹知道,那還得了?他癟笑著,赶忙回興,想要重新再挖。
  由于守衛們未料到地面會被挖,目光全是平行往四處瞧,而那時小勾早將石板給放回去,他們自是無法發現,還以為又來了新對手,赶忙四散回原崗位,免得出了差錯,把命都丟了。
  小勾則算著步子,以測出九尊塔的位子,然而他不必太明确算位置,因為那里已傳來重重的敲地聲,正在自己挖掘地道左邊不及七八丈。
  他立即又開工,猛挖活挖,沒听到小竹挖洞聲音,想必未到,他又開始哼起小調,不過挖的速度仍然不變。
  四五丈一邊,他雙手忽而按空,滾落前面,原來那里已被挖通。
  “會是小竹?槽了,快輸掉啦!”
  他急忙追前,心想,若是小竹仍在挖,自己可以正好制止他,來個平手總可以了吧?
  他追過四五丈,果然見著小竹的青褲,半立著,見不著上半身,他急叫好險,登時扑前猛抱住他雙腿。
  小竹碎然沒命尖叫,雙腳亂蹦,似乎著了魔般。
  “叫也沒用,這是比賽,我有理由做出狙止你的行動,給我下來!”
  小勾猛揪,原是捆住雙膝,現在又上抱大腿,甚至腰際。
  他猛揪著,簡直就快把褲子給揪下來了。
  小竹嚇得心膽皆裂,兩手猛抓褲頭,急忙蹲下,怒斥:“色狼,登徒子,惡魔……還不放開我……”
  小勾這才發現自己行為很不雅,有揪人褲子的嫌疑,然而為了比賽,他也莫可奈何,邪邪一笑:“怕什么,又不是女的。”
  “可惡,還不快放開我?”
  小竹一巴掌打得小勾莫名其妙,愣在那里,小竹趁机掙脫這只魔手,方自稍稍安心。盡管如此,他心已跳一百下,滿臉飛紅,若非在暗洞里,他非得窘死不可。
  小勾被打得清醒不少,撫著右臉,叫道:“又不是女人,凶什么凶,就算是女的,烏七八黑的,我能看到什么?”
  “色狼,你還敢說這种話!”
  小竹窘恨著,又是一掌飛過來。
  小勾赶忙逃開,色嗤嗤地笑道:“我知道啦,你一定是女的,對不對?”
  小竹窘斥:“你才是女的,大色狼。”
  “我不信,現在沒人,我非得驗明你身份不可。”
  “不要,不能,不准過來!”
  小竹惊叫著躲閃,小勾哪管得這些,沖過去緊緊抱住他,找尋机會地想驗明正身,小竹則窘羞得尖急大叫,雙手硬是扣住腰帶不放。
  “色狼放手啊……救命啊,非禮啊!”
  “嘿嘿,你還是自動招了吧,現在怎會有人救你?”
  小竹還是沒命尖叫。
  小勾仍是不肯放手,扯不下他腰帶,連衣服也想解開。
  “救命啊……非禮啊……”
  忽而有聲音傳來:“二門主你被誰非禮了?”
  小勾一愣,這是本前的聲音,他怎會來了?而且不是從背后。
  只見本前蹲身走過來,忽而瞧清兩人抱在一起,惊笑道:“是門主非禮副門主?”
  小勾已經笑起來:“想驗明正身嘛,都是你,說好要找机會,你卻出現,否則我早得手了。”
  本前干笑:“對啊,我怎么忘了?對不起,什么都沒看到,我回去啦!”
  小竹早趁小勾分神之際,掙開了他,雙手護得全身衣衫周密不透風,一張臉羞得發熱,斥罵著:“都是色狼,我要脫离你們。”
  小勾嗤嗤笑著:“那好啊,寶貝門少了你,我從此大平了。”
  小竹一愣,這不是自己吃虧了嗎?于是又斥道:“是我開除你們,以后寶貝門歸我獨管,否則我就毀了那些寶貝。”
  小勾笑容一僵,赶忙改口,干笑著:“說著玩的,別當真。”
  “誰說著玩的?你方才明明想扯我衣褲。”
  “那只是解開謎底而己嘛。”
  “你胡說,簡直是色狼,要是我是女的,被你如此……你叫我如何見人?”小竹說得气沖沖。
  小勾則愣住了,這事他倒沒想過,不禁摸摸鼻子,干窘一笑:“你該不是吧?”
  “如果是呢?”
  “那只好娶你啦!”
  “我可沒答應嫁給你,看你和秋寒眉來眼去的,我想了都有气。”
  “唉呀,我都喜歡你們,何不將就些?何必斤斤計較?”
  “這种事豈能將就?有我就沒有她!”
  小勾邪邪一笑:“這么說,你當真是個女的了?如果你是女的,我考慮可以娶你,不娶她。”
  小竹窘羞中含帶甜蜜,卻是一臉凶相:“誰說我是女的,我只是看不慣你這么色而己。”
  “真是觀念偏差,談談戀受就說我色?那我結婚,你不說我淫徒才怪?”
  小竹瞪眼,沒有回答。
  小勾捉笑:“當然啦,一切跟你就不色了,對不對?”
  他這么一逗,小竹又自窘羞斥笑起來,正想說話,本前那后邊傳來喝叫聲。
  小勾惊詫:“還有人?”
  本前點頭:“精彩啊,任青云和鐵追命打起來了。”
  “真有此事?”小勾突然想起方才守衛往里頭瞧,想必就是為了此事,他急道:“怎會打起來?任青云敢跟鐵追命對台?我過去瞧瞧。”
  他想爬向本前,小竹己斥道:“那里只能看到一半,這里才能看到全部。都是你,我快挖通了,卻被你搞砸了。”
  小勾歉聲一笑:“誰叫你不先告訴我,害我變成色狼?我來開洞。”
  抓起滴血勾,揮兩下,把洞口挖大些,往上邊敲去,只不過差個半尺,太容易了,寶刀輕輕轉個圈,那泥土就落下來了,正好面對九尊塔正門,這位置,該是正門前的自然花木園,有不少花草和岩塊。
  小勾吸來几塊小石,再加上小草,已掩去洞口,他方能大膽地瞧個清楚。
  此時任青云已經受傷,七星相倒了一個,但鐵追命也口角挂血,雙方已拼個旗鼓相當。
  “他們怎么拼起來了?”
  猝見鐵追命冷喝:“二怪先破此陣再說。”
  金銀二怪立即逼退三邪魔,倒縱九龍陣,兩人只要相准了往兩名對手沖去,已將陣勢搞得大瓦。
  鐵追命登時哈哈大笑:“任青云你就認命吧!”
  猝然一掌閃過几名對手,直打任青云胸口,任青云閃身不及,硬挨了一掌,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就快撞向高塔,他勉強運勁,右腳點窗台,再拔高六七丈,直落最高頂,眼看大勢己去,他急喝:“退!”
  三邪魔及七星相同時抽身。
  “沒那么簡單。”鐵追命厲笑,翻掠著想攔人。
  任青云冷笑:“別忘了你儿子在第九層。”
  他翻身倒縱向第九層,想抓鐵追陽當人質。
  鐵追命惊叫一聲不好,哪顧得再攔人?如閃電般反沖九層塔面,救儿子去了。
  金銀二怪沒了指示,也不知該如何?終也站立不動。
  任青云并未真的想扣人,他左窗進右窗出,已掠逃遠處,只要有命在,哪怕要不回這筆債?
  鐵追命則為了保護儿子,怕追去后,中了對方調虎离山之計,只好眼巴巴地看人逃走。他冷笑:“有膽別逃,下次見面,你就知道本盟主厲害!”
  他狂笑起來,任青云卻不理,先脫离險境再說。
  眨眼十二星相眾人及三邪魔已逃個精光。
  “敢背叛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
  鐵追命笑得更狂。
  小勾已把腦袋縮回來,呵呵笑著:“真是狗咬狗,滿嘴毛。”
  小竹問道:“窩里反了?”
  “嘿,我早有所覺,任青云這惡人中的惡人,怎會忍气吞聲地听鐵追命的話,一定是有目的的嘛!”
  “他有何目的?”
  “奇怪啦,你們先來的,怎么問起我來了?”
  小竹干干一笑,隨又轉為捉笑:“你承認我先到啦,你輸了,是烏龜王八!”
  小勾瞄眼邪笑:“別得意,你也差不多,這洞還是我挖的,你算最后一名,贏的是本前,他先挖通那邊信道。”
  本前干笑著,未敢作聲。
  小竹卻斥叫道:“你懂什么,兩邊都是我挖的,你還沒挖穿我的信道,我就己經挖到那頭。瞧不清現場,才又轉回來挖這邊,你還好意思說我最后一名!”斥笑著:“小烏龜你是當定了。”
  “真是如此?”小勾困笑著。
  “不然你是以為那信道是天然的?”
  “可是本前怎會在這邊呢?是不是你叫他過來幫忙?”
  本前有點儿窘。小竹也是稍帶窘意,卻急急斥笑道:“他挖不動,只好放棄,又找不到你,只好溜到我的地道,他想幫忙,我當然不肯,因為有了寶刀可以應付一切啊。”
  本前點頭:“正是如此……”
  “真的?”
  “我……偶爾只替他搬泥土。”
  “喝喝喝!”小勾邪笑地已瞄向小竹,准備指責他作弊。
  小竹惊紅著臉,急道:“那可不能怪我,是他大胖了,爬不過來,他才自動搬泥土。哼哼,要是我,隨便一溜就過洞了,何必那么辛苦再搬呢?你到底認不認輸,不認輸,休怪我……”
  “又要砸我寶窟是不是?”
  小竹困窘:“本來就是你輸嘛!”
  小勾癟笑著:“我又沒說我贏,當王八又如何?人難免有失敗的時候,每次贏,反而不光榮了。”
  小竹立即興奮叫著,直說小勾十數次烏龜,小勾也坦然接受。
  想到自己挖過頭,他就覺得自已跟烏龜沒什么兩樣。
  小竹瞧他如此心甘情愿認輸,這倒是第一遭,他疑惑道:“你怎會挖到我地頭來?不可能啊,你應該在塔的左側才對呀。”
  小勾干笑:“挖歪了,只好認輸。沒事了,咱們退回去吧。”
  他想先走掉,把秘通過長地段封起來。
  小竹道:“好啊,我跟你走,看你是如何挖地道?”
  “不必了,都一樣。”
  “不行,我一定要看。”
  “好吧,我跟本前走在前面,你跟在后面。”
  小勾想以本前和自己的身軀塞住另一頭地道,反正黑漆漆,他也未必能發現。
  于是他拉著本前,快一步地走在前頭。
  小竹怀疑有毛病,仍自跟在后頭。
  此處到小勾通道,差不了十丈,几步腳就到了。一閃出岔道,小勾立即拉近本前,靠向秘道一邊,然后伸手做出個請的動作。
  小竹大大方方走出岔道,這地道果然寬多了,走來真是舒服,他摸摸石壁,頻頻點頭:“不賴嘛,全是整整齊齊,功夫很好。”
  小勾則拉著本前,讓他莫回頭,免得穿幫,然后跟在小竹后面,輕輕陪笑:“副門主慧眼識英雄,在下領受了。”
  “拍個馬屁就翹起尾巴來了?不過你的功夫确實不賴!”
  小竹邊走邊稱贊,小勾則頻頻點頭。
  三人大約走了近三十丈,小勾心想總得赶回去解決,否則那邊斷崖,根本出不去,到時候仍將折回來。
  “唉呀,滴血勾忘了拿,我去拿。”
  他乃將寶刀藏入袖口中,方說話,也不等兩人同意,立即折回,快步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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