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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漠荒涼,一走出祁連山脈,殘云已失,一片飛沙,除了沙,還是沙,金黃色之沙,令人奪命喪膽之沙。
  寒冬已臨,莫說人群,就連野狼也消聲匿跡。
  風沙滾滾,冷風颼颼,一望無垠黃沙一片,蒼涼已极。
  在這种天候,這种地方,還會笑的,也只有楊小邪一人了。
  這已是第三天。
  他正挂著花環,一步步經嘉峪關走去,花環已枯,但他還舍不得丟掉,偶而有車隊經過,皆以為他是個瘋子,但小邪不以為意,他想:“多珍惜一下,心理多快樂一分。打從娘胎到現在,老大我也只不過這一次,風風光光的出門,不珍惜它,什么才值得珍惜呢?”
  直到實荏不能再戴了,小邪才依依不舍的火化掉。
  花環一去,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
  “他媽的,猛龍過江啦!這世界真正好,真正好…”他又舞又叫,像是小鳥飛出籠子一般。
  “听說嘉峪關一過就是中原,那我可樂了,整天押叉呀押叉(賭博),想想,真過癮……我到中原先找家客棧……不行,不行,我人生地不熟又是個小表住客棧,別人一定會怀疑說不定晚上來個“吁嚓”。他手往脖子一比:“這樣一來,我不就回老家賣混蛋了嗎?還是找大廟划得來,進出也方便。再來……我得多打几只飛刀,否則碰上大場面可不夠用,那也死定了,好,到中原先作這兩件事。”一想好,心中無牽無挂,一路唱山歌,一路樂陶陶。
  小邪初出江湖,連驛馬車都不清楚,他以為馬車是有錢人的交通工具,窮人可無福消受。他想:“還好,官道上也有不少人陪我走。”
  可惜小邪不曉得這些人只走一、二十里路,通常都由甲鎮走到乙鎮,那像他,一走就是二、三十個鄉鎮。
  驛馬車已荏官道上來回奔馳好几趟,有几輛馬車之車夫已發現這位小瘋子,竟敢獨行數百里,不由得又好笑又佩服小邪的腳功惊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小邪笑笑招招手。
  小邪這只呆頭鵝那曉得人家在笑他,只要有人向他招手,他想:“人還是很友善的。”立即也向來人打招呼,并傻楞楞的笑著回報他們,不時得意自語道:“我就知道我人緣很好,嘻嘻………”他內心感到很自得,聳聳肩,已邁開八爺步直放嘉峪關。烏龜也有爬到的一天。
  不一日,他果然已到達嘉峪關。
  又見嘉峪關城高數丈,綿延不絕,全城為石塊所砌,城門正上方有座三層高之樓閣,正站滿衛兵。
  塞外地區除了万里長城,可沒有如此宏偉之建物,而嘉峪關正是長城之最西處關口,戒備之森嚴可想而知。
  “哇吁!中原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連石頭都可以作成大房子,的确有一套。”小邪傻楞楞的望著長城贊不絕口,但他人精明得很,一愣之后馬上醒來,直往關口走丟。
  “咦?排了好多人……大概是在捉逃犯吧!”
  小邪一見到關口人潮如織大擺長龍,他也跟著排隊,真如劉姥姥進大觀園,啥事都新鮮。
  進關是要搜身檢查通行證。小邪沒有通行證,也不曉得要通行證,他看到人們只要打開包袱就可以過關,這對他來說很容易!
  終于輪到他了。
  衛兵叫道:“通行證!”語音又冷又嚴肅。
  “通行證?!”小邪憨然間道:“什么是通行證?”
  衛兵瞟了他一眼叫道:“沒有通行證不能過去,二號帶他去搜身!”說著將小邪推到另一位衛兵那里。
  小邪暗道:“他媽的,什么通行證?我老頭又沒交代這一招,這下可慘了!”他苦笑不已。
  其實走江湖的人很少會從正門進入,除非真有通行證,否則他們會由側偏門翻牆而過,或者到普通百姓身上拿一張,也就輕而易舉的通過。老頭倒沒交代這點,害小邪傻里傻气的就往正門闖,來個直接命中要害。
  衛兵收了小邪包袱,只發現十把小飛刀,這飛刀是小邪專有,只有中指寬,兩倍食指長,頭部一寸斜口是鋒利的,薄如柳葉,有點像雕刻刀。衛兵見狀以為是玩具,也不以為意,但再搜下去,不幸搜到那張五百兩銀票,衛兵可頭大了,目光已露出貪婪之色。
  衛兵厲道:“小表!你沒通行證,年紀小小的那來這么多錢?我看八成是偷來的,來人啊!把他押起來!”衛兵雷聲大雨點小,他是想嚇嚇小邪,看小邪會不會將銀票“分紅”,也好來個順水人情,兩相好。
  可惜小邪初出茅廬,不懂江湖“規矩”,一見到銀票快要溶入別人手中,緊張直叫道:“這位大爺,你可不能亂說,這張銀票是我……我爺爺給我的,他叫我到中原辦事要用到銀子,求求你放我一馬,好心會有好報的!”他想:“完了,要是被沒收,一切都完啦!什么賭本都沒啦!老天呆佑,保佑………”
  衛兵見小邪不識抬舉,不懂道,他怒道:“他奶奶的!你的理由還真不少?有什么冤屈去向將軍說,他會听你的!”衛兵已真的火了。
  小邪哀求道:“大爺!求求你還我好嗎?沒有它我辦不了事,大爺!”他裝出一副可怜像,沒有賭本當然辦不了事。
  衛兵怒道:“去去去!張強,吧他捉起來。”他叫著站在旁邊之衛兵。他想:“只要人一帶走,銀票就落個不見主人,大家分,也有百八十兩,這小子真他媽的不懂門路,活該要受點罪。”他瞪著小邪。
  小邪一看軟的不行,心中叫道:“黑度奶奶的!我老人家要是怕了你,我就不叫楊小邪!”軟的不行來硬的,便闖。
  小邪突然一改臉色笑道:“大爺你如果要銀子,我給你多一點就是,你行行好,故我一馬如何?”
  這位衛兵一听心想:“小子,我就不怕你要花樣,給我來這一套,不哄你,你也不會雙手奉上。”他一想到還有更多銀子可享,心中一樂,口气也放軟不少,他叫道:“小表你少要花樣,我可是公事公辦,你有什么隱情當面說,別鬼鬼祟祟的……”
  原來小邪已躡手躡足欺身向前,像是要打小報告,誰知道衛兵“不吃這一套”,小邪只好干笑一聲,挺起胸膛,右手往人群指去,大聲叫道:“大爺你別急!這是我叔叔,他身上有五千兩銀票,不信你搜搜看;那位是我大嫂,她有金元寶二百錠,放在后車廂橫木里,那位是我嬸嬸……我爺爺……那位是我叔公……”他亂念亂指,只要看得到的都有份,他倒裝得相當誠懇,不由得人家不信。
  霎時入關百姓大亂,他們有的真的是偷帶銀子闖關,有的是老實守法之人。“小表你別亂講……”“我不是他叔叔……”“你這人怎么可以半路認爺爺……”“我沒有偷帶銀子……”大家七嘴八舌騷動不已,直罵著小邪。
  小邪暗笑道:“你們這些小五行,還想當我爺爺?哼!早哪!我是替你們弄點麻煩,好好享受吧!”他幽幽道:“官爺,這都是真的,要不信你將那輛馬車后座打開來你就會明自了。”他胡亂指,就是有點邪門,竟被他指對了。
  其實他看到那輛馬車車廂后座多出一塊木材,而且是新的,其中必有原故,所以他才如此說,存心攪亂人群。
  他這么一說中了大獎,只見邪輛馬車立即掉頭就跑。
  “抓住它!”有人立時大叫起來。
  “唉呀!救命啊!”“哇!我被壓到了!”“快閃,快閃……”“埃哎,你撞到我啦……”“嗚……哇……”立時軍隊和百性亂成一團,有的逃,有的追,有的閃,有的躲……正如大雜燴。
  那名衛兵不斷叫著:“防止闖關,快加派衛兵……”
  小邪一看鬼計得逞笑哈哈心道:“什么玩二嘛!要跟我通吃小霸王過不去,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晉,你們還真以為世上沒有霸王了,呸!不識相。”一伸雙手,左手搶包袱,右手搶銀票,“啪啪!”兩聲,他已打了那名衛兵兩個耳光叫道:“混蛋哪!連你爺爺的銀票你也敢要,不想活了?”“啪啪!”又是兩響,身形一閃已快捷無比往城內奔去。
  這名衛兵沒想到小貓變惡虎了,嚇得臉無血色,惊魂初定才大吼道:“快追,快追,放箭!”可惜太亂了,他叫的聲音,也許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嘉峪關現在可是人潮如織,絡繹不絕。
  楊小邪拼命往前奔,說歸說,他還是怕追兵赶來,足足奔了一個對時,大約跑了有五六十里,,眼看后無追兵,他才放心,慢了下來,得意直笑著。
  “黑皮奶奶,想要占你祖宗的埂宜,也不打听打听我通吃小霸正是何許人也,沒把你理光頭算你幸運啦!有眼不識丈母娘他爹山,哈哈……”聳聳肓得意的又道:“小俞?竟敢陷害忠良,論罪應該滿門抄斬,但不知他有沒有娶老婆?否則該去通知他老婆,叫他老婆畏罪潛逃,改嫁別人,免得冤死,使也來個賭了老婆又折兵,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胡作非為。嘻嘻……”
  小邪一路上幻想著那位衛兵被捉丟拷打的情形,必定是精彩絕倫。不禁呵呵笑著不已。
  小邪實在很會陶醉,就連衛兵他老婆也想到要叫人畏罪潛逃,免受滿門抄斬之刑,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這就是他可愛的地方——無時無刻皆不忘記娛樂一下自己,
  嘉峪關一過,就是河西走廊,此地還是屬于大沙溴戈壁之一部份,故而早晚气溫變化甚大,且整日飛沙走石,最是難行。
  小邪已到臨水鎮。
  他想:“走了這么遠這么長的路部是吃干糧,今天就加加菜,喝几壺酒,可能的話再,卡啦呀卡啦!一翻。”他手一比,想到要找人賭骰子,精神就百倍,腳步亦不知不覺中加快不少,不久他已發現一家悅來酒肆。喜上眉悄立即往酒肆奔丟。
  店小二看到小邪走過來,赶忙迎上去笑道:
  “小客官請里邊坐,小店是有名的老招牌,不論吃喝炒炸,樣樣都行,您試試就知道了。”
  小邪笑道:“我可沒這么好命,隨便來几樣小菜就可以啦。”他覺得自己剛到中原,人生地不熟錢又還沒嫌到手,省吃儉用總是錯不了。
  小二看他滿可愛,領他到左邊桌子笑道:“小客官您請這邊坐,其實我也看不慣那些大吃大喝的闊老子,這多浪費?我們都是干活的,三餐能吃飽就不錯了,那像他們吃一餐,就要我賺上一個月,真是不公平,但我們吃人家飯碗,也不便多說,您別客气,小菜小飯我們一樣歡迎,你要點什么?”
  小邪看他說得蠻誠懇的,笑道:“小二哥,你就隨便炒點牛肉小菜,再來一斤白干三個包子好了。”
  小二:“好,你請這邊稍候,我馬上給你送來。”說著已往廚房走去。
  不久,小二已端著盤子走出來:“小客官,你要的菜來了,炒牛肉,炒雪里紅、花生、鹵味扣肉,一壺白干,三個包子。”一一放在小邪面前。
  “謝謝!”
  好久未見葷,眼睛一亮小邪已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時間尚未到午時,酒樓生意清淡,并不怎么多人,除了小邪以外,只有東窗坐了兩名生意人,顯得冷冷清清。
  小二也覺得無聊想找個人聊天,眼前也只有小邪是最好的對象了。
  小二道:“小客官,看你的裝扮是從關外來的吧!”
  小邪笑道:“我是從老君廟再過去一點來的。”
  “這么遠?小時侯我和爹去過老君廟,坐馬車都要十天,雖然現在道路修得很不錯,但總要一個禮拜吧!”
  小邪笑了笑道:“我走了三個星期才到這里來!”語气之中竟然充滿自得之色。
  “什么?”小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道:“你是用走的來?”
  “對呀!路上還不只我一個人在走,你有什么好吃惊的?”小邪地想:“小二哥一定是看到我走三星期就走完這段路,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超人,才會目瞪口呆。嘻嘻……”他自鳴得意抖著肩又喝口酒,神气已极。
  不錯,小邪是打破記錄││天下第一位從老君廟走到關內的人,不可思議的記錄。也只有他這种愚公移山之精神才能完成這史無前例的記錄。
  小二心想:“不可能嘛!老君廟到這里少說也有千余里,而且又是沙漠地帶,這末免太嚇人了……”想了又想小二終于想通了他笑道:“小客官,我看從古代到現在,也只有你是用走的進關的,而且那些陪你在路上走的人,我想他們只是走几里路,好像我們臨水鎮,走到前面井田村那樣近,那有像你由老君廟走到這里,真虧你還挺得住,佩服!佩服!”小二可是由衷的佩服這位大俠客苦行僧。
  小邪一听心想:“他對!他們是普通車,我是直達車,快多了,嘻嘻……”他道:“小二哥,我是直達車,不一樣嘛!”小邪一想到有很好的解釋,就筧得自己很行,比人家聰明多了。
  小二哥听不懂小邪在說些啥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小邪道:“小二哥,像他們這樣一站一站來,走一年也走不到中原,說不定還沒走完就翹了,難道他們永遠都不進關嗎?”
  小二也沒讀什么書但對于這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他還是知道的,沒想到竟有更平凡的人來問這個問題,一下子身价抬高不少,難得有這么好的机會他可要表現一番,他道:“小客官,關外的人一樣要進關的,但他們是搭馬車,那有像你用走的,呵呵……”他在笑小邪真傻。
  “搭馬車?”小邪奇道:“你是說時常在官道上跑的那种馬車?”
  小二點頭道:“對呀!你怎么不坐呢?是不是錢不夠?但坐馬車很便宜的,連普通人都坐得起啊!”
  “那不是有錢人的交通工具嗎?”
  小二笑道:“小客官,你看看坐在上面的人像是有錢人嗎?”
  小邪一回想心中直叫冤,他已覺得自己好呆,他苦笑道:“原來如此,我以為那是有錢人家的交通工具,我連想都不用想。混蛋哪!老頭子,你也不交代一聲害我走了這么長的冤枉路,耽誤了我的青春,他嗎的難怪那些赶車的會猛向我拋媚眼,原來是拿我當大頭,俺還傻傻的跟他們招手,黑皮奶奶的,癟十哈哈……”說到最后自己也覺得好笑禁不住狂笑起來。
  小二也笑道:“小客官你還真有趣,第一次出門吧!”
  小邪道:“不是第一次那會吃這只鱉?我老頭也不交代一聲,看來這次中原之行,可凶多吉少。”
  小二笑了笑道:“小客官,您別急,這到中原還遠呢!等一下您到鎮尾看到有馬車的地方,就告訴他們你要到那里,他們會替你安排車程,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到中原,也不用再受風沙之苦。”
  小邪笑著喃喃道:“終于被我等到了這一天,也好坐坐尾巴省得人家把我名字貼在榜首,今年的走路狀元非我莫屬了。”他笑道:“小二哥謝謝你啦!要不是碰到你,這條路我走定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按著他們又聊一些家常話,不久小邪結完帳,已赶往驛馬站。
  在驛馬站已有許多人在等車。
  此地不大,一張桌子,几張長條椅,如此而已。
  坐在桌前的是位四旬儒生,滿臉胡子,一身藍色長袍十足生意人模樣,他正在記帳。
  小邪一走進驛馬站即住儒生走去:“你好,我要到中原可以搭車嗎?”他倒照著小二的話再說一遍,他怕一說錯又得走路到中原。
  這藍袍儒生停止算帳抬頭看著小邪輕聲道:“你到那里?”
  小邪:“我要到中原。”
  “中原?中原也該有個地方啊!總不能要我們帶你游中原吧!”
  小邪想了想笑道:“就到開封好了,听說那里很熱鬧。”他時常在再來鎮听一些奇怪的故事尤其是包青天之開封府,更深深烙在他腦海,想了再想,他也只知道一個開封,一個北京城,如此而已,現在終于“學以致用”,開封這兩個字,他答得干淨俐落,一听即知具有很深刻之印象。
  “開封是很熱鬧,不過你得用走的去!”
  小邪惊道:“為什么?你不是有馬車嗎?難道你不作這趟生意。”
  “不是不作,而是只作到蘭州,其他的地方你得換行號。”
  小邪松了口气:“蘭州也行,本來我就是沒目標。”
  “好,那到蘭州要三兩五錢,先付錢再乘車。”
  小邪也沒坐過馬車,他認為坐人家馬車當然要听人家的,而三兩銀子也不多,伸手拿出四兩銀子交給那儒生。
  儒生沒說話亦沒找錢,只在一張紙上寫些小邪看不懂的字,蓋個印章拿給小邪。
  儒生:“等一下有輛車一來你就上車,中途半路他們會停下來讓你吃飯解手,若你要買干糧現在還有時間,剩下那五錢,我已替你弄個頭等位置,也好讓你坐得舒服些。”
  小邪點點頭露出習慣笑容:“謝啦!我這就去買點東西,對了你這享要多久才到蘭州?
  儒生:“不出問題,兩天后日落前就會到,很快的。”
  小邪笑了笑轉身往外走心想:“當然快,比起用走的快得大多了。”
  在街上小邪喃喃道:“買些什么呢?干糧……再兩天就到中原總不能穿這破衣服,弄不好還被人以為我是乞丐,不准我進城,還是穿新一點的好。”
  心一篤定,他立即買些干糧和衣服并且很快換掉舊衣馬上赶回驛站,他怕坐不上馬車,又徒步到中原,這才真的是天下第一呆。
  未時一刻。
  鎮東已出現一輛銜有六匹馬之驛車奔了過來。
  一行人匆匆上車。
  兩名車夫一揚馬鞭“嘶——”一聲,馬車已絕塵而去。
  小邪坐在最前面就算是頭等,也不算舒服,但靠窗,可以瀏覽窗外風光,手臂也較有活動空間。他不時向著路人招手,想發現是否有像他那樣之苦行僧,以發泄一下心胸之煩悶。
  不久隨車乘客都睡著了,只有小邪還是怀著興奮心情東張西望,第一次搭車總是稀奇的
  驛車离開臨永站,三小時后巳到泉星站,天色已晚,大家吃點東西,換上六匹健馬,連夜赶路。
  夜行視線不佳,走得甚是緩慢。
  飛沙再起,寒風襲人,遙望天際弦日商褂,凄柄孤零,更引人遐思。
  小邪興奮之心情并沒有因夜的來臨而有所減弱,只見他雙目炯炯有神,不時泛出藍尤,正欣賞著窗外夜世界。
  小邪眼睛已泡了十几年藥水,而且他又時常出在“莫塔湖”里。故而雙日已如夜梟,夜間亦能目視千里,只要有光源,他就能盯視,若說完全密不透光之秘室中,他還是一樣不能目視四周景物反而改用听聲辨位,因為眼睛是須要光,才能視,而對光線之強弱,能練習眼睛去适應,若連一點光也沒有,那只能具形而不見其吻。
  遠處傳來几聲狼嗥,凄厲哀涼,又帶著几分急促。
  小邪一听心中覺得不甚舒服他想:“在這荒郊野外,野狼叫聲不可能如此急促,莫非前面還有一輛馬車?”他已听出這聲音是狼群遇到獵物,而不敢攻擊之怒吼聲,而狼的獵物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野獸。
  回頭看看全車乘客,見他們都睡著了,似乎對這未來危撿之徵兆一點也沒感覺。
  微一抖動身軀,習慣性的小邪摸摸衣袖和胸前,檢查一下飛刀,冥冥之中,他已感覺危險正一步步往前逼近。
  不久遠處狼嘎聱變成激烈吼叫聲,這時小邪才放心,狼群既然已攻擊別個獵物,就不會再攻擊其他東西,松口气,小邪輕輕抖著右手練習出刀手勢,大有英雄無用武之地。
  車行一小時,小邪已看到連綿沙丘中,一群狼正狠命啃食一頭牛,小邪目視狠群心想:“這些狼群要是沖過來,也真不好對付,還好有只替死的牛,省了不少麻頃。”
  一夜平安。
  馬車已到武威大城。
  小邪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棧,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隨后又將銀票換開,這下子他可有錢花了。
  買了數十斤葡萄酒,裝在葫蘆里,准備來個一醉倒地。
  小邪現在容光換發,已是百万富翁,不可一世,走起八爺步,一寸小人得志的樣子。
  馬車停留一個小時,又往前赶路。
  小邪在車上坐久了,也和乘客混熟,淡天說笑,其樂也融融。
  一离城又是荒地,四處無人煙,荒草齊肩,車道以外已無任何通道。
  驀地——道路左邊平原上揚起一陣風沙,急促馬蹄聲響遍整個大地。
  小邪一看暗道:“哇哇哇!糟了!”他發現這是一群盜匪。
  “黑皮奶奶,我老人家剛換好銀子,你們就來了,好啦!這下要藏都沒地方藏,真雖(倒楣),媽的!還穿新衣,我看等一下還不是一樣添彩頭,他媽的黑皮奶奶,癟十!”他望著身上新衣無奈的笑了起來。
  望著乘客,見他們個個純朴可愛,若被劫掠,實在老天無眼,只是直摸頭,不知該如何處理即將來臨之危机,不久,他自語:“老頭說過,先保住自己所關心的,再求其次那……我只好先詐降再反擊,好吧!就這么辦,沒想到中原還是個亂七八糟的地方,看來不太好玩了!”
  丙然不久,十几名大盜驅馬狂奔驛車而來,這一群土匪,個個怒吼獰笑,張牙舞爪,囂張至极。
  車夫一發現強盜,心里發毛猛抽馬鞭,“喝喝”叫個不停。
  馬車如疾風般直往前奔竄。
  乘客發現強盜攔劫,個個惊惶失措,有的大叫有的哭泣亂成一團。
  只見一名領頭大盜,手拿鬼頭刀,直追上來。
  馬車畢竟比馬匹跑得慢,不多時已被強盜攔了下來。
  “哈哈……”眾強盜齊聲歡笑,他們知道又是丰收的時候了。
  他們裝束大部份相同,避風帽,大皮襖,鬼頭刀,邋遢得很,皆是匹旬左右的壯年人。
  “里面的听著,一個個給我滾出來,雙手放在頭上,要是亂動,俺就將你腦袋砍下來,媽的巴子!”
  乘客已泣不成聲,尤其是婦人小孩更是哀鳴不已!
  只听那首領又吼道:“快點下車,搞什么?!惹火了大爺我,一個個也別想活,快!听到沒有?!”
  几名強盜驅馬向前,揮刀亂砸門窗吼叫著:“他媽的,你們不想活啦!”
  “哇……”一陣急叫聲,人擠人的往門外沖,深怕出來慢了被扎一刀。
  只見小邪頭頂一包東西,最后一位下馬車,神精甚是自然,還帶有一點戲謔的味道。
  首領呵呵直笑,他發現并沒有棘手貨,狂道:“放心,俺只要點過路費不傷人,你們哪個不听話給我亂來,那可別怪我,搜!”鬼頭刀一揮,立即有十几名強盜翻身下馬往人群走去。
  這些善良老百姓,平常哪有看到這种場面,早已嚇得兩腿不听使喚,愣在當頭,任由強盜搜身。
  小邪捧著那包東西,走到首領那里,輕笑道:“大王你好!我知道你要來,特地為你准備了五百兩白銀,請你笑納,笑納,不過……”
  首領搶劫不知道几百次!那有碰上這种自動送上銀子的怪事,而且還是個小表,心想其中必有詐,鬼頭刀一抖已抵住小邪咽喉,厲道:“不過什么?!快把銀子送上來!少給我要花招,否則小心腦袋般家。”
  小邪苦笑道:“大王我那敢要花招,是這樣啦,這五百兩全都給你,我可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只求求您大王還我一兩銀子,我就夠了,好嗎?拜托!拜托!”他食指一伸并連拜了數了,形態相當誠懇,地想:“能要回一兩銀子當賭本,要是真的沒辦法從強盜手中將銀子搶回來,也不致于有多大損傷,有賭本就好。“他竟然跟土匪強盜談价錢,十足能混。
  “什么一兩、二兩…”首領吼道:“這門生意還有討价還价的?通通給我。”手一抄已將那包銀子抄在手中。
  “那一錢如何?只要一錢也可以。”小邪還不死心,連一錢他也要,那模樣真惹人又愛又怜。
  首領也覺得有點好笑,怎么世上曾有這种人?他厲道:“小子你給我听著,如果你的命值一錢銀子,那你就拿去好了。”
  小邪委曲道:“好嘛好嘛!全給你!那你饒了我的命好不好?”也心中罵道:“王八大王,我要一錢你也不給,我跟你沒完沒了,遲早你會落入我的手中,到那時媽的,有你好受。”
  首領笑罵道:“去去去!你的命俺還嫌小呢!賓開!賓開!”腳一端,已將小邪踢在一旁。
  小邪并不怎么擔心,因為也已想好辦法,准備來個釜中捉鱉。
  不久,強盜搜刮精光,個個笑臉逐開。
  “哈哈……”首領狂笑道:“收獲還不錯,走!”一掉頭他已催馬狂奔而去。
  乘客神色黯然,哀聲聱哭泣,有的甚至昏了過去了。
  現在只有小邪還笑得出來,他走回人群向大家道:“各立呀!請放心·我大俠無敵天下惊動塞外通吃小霸王已來,那群盜匪馬上會遭到報應,只要各位跟我合作,呆證你們被劫的通通能要回來,而且還可以賺上一筆,不信你們肴。”“嘿!”大叫一聲,十把飛刀巳一字狀釘在車廂上“你們看,不是蓋的吧!純功夫哪!”他對于自己的飛刀一向很自信,無形中也流露出驕傲神情。
  眾人一看皆嚇著,隨即明白小邪功夫了得,若能要回辛辛苦苦賺來的銀于,他們那有不愿意之理?都表示頗意一起對付強盜,以索回矢銀。
  小邪感到很滿意點點頭笑道:“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再尋求對付的方法。”說完目光四處尋去,不久他指著右前方約十里像是破屋,他道:“就到那里。”
  眾人點頭坐上馬車向前出發。
  不久馬車已到,原來此是一間荒廢的小屋。
  小邪躍下馬車,一一數著人頭,算了算,力壯男人連車夫有十四位,想想:“也許夠用了!”望著眾人他笑道:“雖然敵人將錢搶走了,我們再將他搶回來不就得了?”
  車夫道:“小兄弟,你別說得太簡單,我們這群除了你練過武功以外,其他的都不懂武功,你叫我們拿什么去搶那些盜匪呢?”
  小邪笑道:“別急別急!我總不能叫你們來個硬碰硬,蹲下來,听我說明。”說著他已在地上畫圖。
  眾人圍上去想看看在地上划几道線就能將凶惡強盜逮著的方法。
  小邪邊指著圖形邊說:“這是小屋的位置,”他以圈圈代替:“我們在屋子前方約十丈遠的地方拉上繩予,再在繩子和小屋子之間挖個坑,不大,也不小,可裝下那群土匪就夠了。車夫:“挖坑很簡單,但他們未必會來,可能會白挖了。”
  小邪搖頭笑道:“不會白挖,他們自己是不會來,我要把他們引渡過來。”
  “怎么將土匪引來?”車夫問道。
  “這是我的事,而且現在也還不曉得,你們只負責將坑挖好,然后好好休息,等到晚上大家合作將那些摔下馬的土匪一個個捉住就沒事了。”
  眾人雖然有點不信,但在沒有辦法之下,估且試他一試又何妨?都點頭表示同意合作。
  小邪又道:“你們別怕,那些土匪只有首領武功較強,其他的武功都平平,很容易對付,不過我們必須在第一次行動就將他們全部放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車夫道:“我們盡力就是,真的不行,那也不能怪誰了。”
  “正常!這种想法正常。”小邪道:“但布置一個陷阱是不夠的,屋子左邊是一座山丘,雜草叢生,不必管它,小屋右邊照樣挖坑拉繩,好讓土匪逃跑時再次落入陷阱,最后一道是我引土匪來到這地方以后,須要兩人繞到他們后面,將繩子拉起來,這樣土匪想往回跑都跑不掉。”
  乘客問道:“話是不錯,但我們有的人力量不夠,拉不住繩子,若被馬沖過丟那就慘了。”
  小邪心中暗笑:“說你們笨還真有點笨,連這小問題也要來問大俠我?”他笑道:“不用擔心這個,你們找些大木樁釘在地上,不就成了嗎?再說繩子絆不住,還有坑洞可以坑死他們,最主要是后路那條線,可要找個較大的木樁j繩子也要用最粗的,否則被土匪頭跑了,錢可不一定要得回來。”
  小邪雖然很容易就想出應敵之紫,但這些對于平日只知道种瓜种菜的老百姓,無疑是一件大難題。
  現在方法都有了,眾人在痛恨,以及失銀之下,工作特別賣力,不但坑挖得深,還放置了尖木材,希望那群万惡土匪能一木穿心。
  等到全部完工已是黃昏時刻,禿鷹嗥叫,雜草搖曳銀光中,更添几分凄涼意。
  小邪巡視四處构筑工事,覺得還算滿意,他召集全部的人道:“現在都布置好了,你們休息一下,就進入埋伏位置,一有情況就立即行動,那些婦人和小孩,帶到山丘后面,等事情辦完再回來,我現在就去引土匪,你們要小心點,免得露出馬腳而前功盡棄。”
  眾人答道:“是。”已各自离開。
  小邪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等一等。”他突然轉身道:“我忘了告訴你們,等一下他們騎馬沖過來時,你們要在左邊點上一小堆火佗,因為左邊來不及挖陷阱,所以要使詐,他們在中伏之后看到左邊有火花,情急之下一定以為那邊有埋伏,他們就會往右邊沖。但別點得太早,要等到他們中了第一道埋伏以后才能點燃知道嗎?”
  車夫道:“這由我去好了。”他想那些老百姓沒見過世面,到時侯說不定嚇呆了,自己雖然也不行,但至少要比他們強得多,還是由自己點火比較穩些。
  小邪點頭道:“好就你去點,各位,拜拜!等著賺錢啦!”一說完他已离開大家消失在草叢中。
  冷風颼颼吹動雜草,月亮已漸漸升起,今夜將是良辰美景。
  小邪輕松愉快哼著山歌,漫不經心尋著馬蹄印,一步步追向土匪巢穴。“以前三國志有個諸葛孔明,鬼計多端,我現在比起他來,也差不多嘛:哈哈……”
  小邪最喜歡人家將他比作諸葛亮,而地也時常以此自居,因為小時侯地槳說書的人,將這位孔明先生說得出神入化,簡直已成了神人,他已成為小邪心目中的一位偶像,只要有人說到他,小邪就眉飛目舞喜不合口,好像人家已說到自己一樣。只要一有机會,小邪就會將自己比比孔明先生,其結果總是兩人旗鼓相當,各有千秋,當然這次也不能例外。
  他愈想愈開心,愈想就愈有趣,不由自主的呵呵直笑著。
  “嘿嘿…想不到我還能和諸葛亮齊名,不錯,不錯,嘻嘻……這招請君入……他媽的個字我老是忘記……水缸就水缸,還寫一大堆人家看不懂的字,真差,請君入水缸有什么不好?明明就是請君入水缸麻!”他又忘記了請君入瓮的瓮字,故而找一些埋由來解釋,只要一找到理由,他就會自我陶醉認為自己不讀書也很行,“請君入水缸”有什么不好呢?
  月已深沉,不知不受中小邪已發現有笑聲傳來,他知道賊窩巳到,斂起心神,已小心翼箕摸了上去。
  只听匪盜首領笑道:“這小子還真有趣,俺還沒碰過干我們這行還有討价還价的?當時俺有點怕他出花招哈哈翁!原來是怕死,哈哈……”“咕嚕咕嚕……”一陣飲酒聲聱已博來。
  小邪已摸上來一听暗道:“有意思!原來在說我,哼別得意的太早,等一下有你瞧的,我可要看你怕不怕死?”再摸前想探看里面情況如何?
  這土匪窩其實算是個石穴,在一巨石之裂縫里,呈三角形約有兩人高,愈向里面面積愈大,只見石穴里面堆滿許多他們打劫而來之箱于、衣服、飾物……等亂七八糟。
  這時土匪群個個爛醉如泥,東晃西晃,不時發出狂笑及叱喝聲,酒大口大口吃,肉大塊大塊咬,十足綠林風味。
  小邪一看心想:“這些人醉得很,不知還菅不管用?”他站起來抖抖身子輕笑一聲叫了起來他叫道:“首領大哥在不在里面:我是小三子。”
  “卡啦卡啦……”小邪這么一叫,里面土匪可亂成一片,撞倒了不少東西。
  “誰!好大的膽子。”土匪首頃大叫一聲,手提鬼頭刀沖了出來,他只著一條短褲,光著上身,露出一身胸毛,有若大猩猩。正惊訝憤怒望著小邪,等到他看清這位小表原來是白天被劫的那一位,他惊奇道:“小表,原來是你,你是活得不耐煩是不是?白天放你一條狗命你卻不要,好!俺就成全你!”大刀一揮已往小邪身上砍丟。
  小邪甩頭就跑,惊叫道:“大王八……八,饒命啊!大王手下留情,我是有重要事情才來找您的,大王請息怒!拜托、拜托!”
  這時土匪也一個個手持長刀沖出來。
  土匪頭叫道:“小子你看什么鳥事?是不是想要回你的銀子,還是你娘不能生孩子要俺幫忙?”
  “哈哈……”眾土匪一看來的是名不經傳的小表,先前緊張的心已消失殆盡,代而起之則是嘲笑与戲弄。
  小邪一看已和土匪接上口,知道事情好辦了,憑自己吹牛功夫,那有行不通的道理?他笑道:“我又沒娘,顧不得生不生孩子,但您還是猜對了一半,我是為銀子而來的。”小邪不再往前跑,停下來笑嘻嘻的望著土匪頭。
  土匪頭鬼頭刀指向小邪腦袋厲道:“小子,你真行,單槍匹馬的就敢來要回銀子,俺就成全你這份孝心吧!”
  小邪右手小指輕輕推開胸前的鬼頭刀笑道:“大王!您誤會了,我不是來找您要銀子,你看我!”他轉轉自己身軀:“我就是吃了態心豹子膽,我也沒這個膽子敢來找你要銀子。
  “那你來干什么?”
  這時土匪群已圍上來。
  “哼!那怕你們不上鉤。”小邪笑道:“我是送銀子來的。”
  “銀子?送銀子來?”土匪首領感到吃篾:“小子你少給俺裝蒜,天下那有這种事,自己銀子往別人身上送的?你想騙誰?”刀又往前逼近。
  小邪笑道:“大王,天下當然沒有這种人。”他話轉小聲輕輕道:“我是來告訴大王,有一個地方藏著許多錢,用不完的錢,光是鵝卵大的珍珠,就有好几斗,數不完哪?”他這誠懇的樣子,不由得人不相信他的話。n
  “好几斗?”土匪一听,個個張口咋舌,目露貪婪之色,這對他們的“打擊”是相當嚴重。
  “在那里!快帶我丟?”最急的還是土匪頭本身。從中午那次打劫以后,他已經完全相信小邪的話,甚至可以說已喜歡上楊小邪了,現在突然來個大好消息,下意識里他已毫無戒備之心,不管是否有危險,立時想要小邪帶他去。
  “大哥等等!”另有一位土匪道:“大哥,你別急,等問清楚再說,我看這小表敢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找我們,事情一定沒這么簡單,還是小心點好。”
  這漢子不高甚是瘦小,牙齒外突,三角眼,一看即知是狡詐之徒,這是老二“鬼鼠”梁水。
  土匪頭被老二一說立即惊覺起來,先前貪婪之色亦消失不少,他厲道:“小子,你別耍花招,只要有一點點讓俺覺得你在使詐,俺就叫你血濺五步?”
  小邪可不在乎這种“小場面”他笑道:“大王,你急什么?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們就這么胡來,小心听著,我只說一遍要是漏了什么,自己負責!”小邪已牢牢捉住這些土匪貪婪之心,無形之中他已站了上風。清清喉嚨他道:“是這樣的,我是人家的扑人,我和我家老爺一同搭那輛馬車,當你們搶劫時·我家老爺叫我拿五百兩給你們,否則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我家老爺攜帶的何只那區區五百兩,你們知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大富翁啊,光看我,你們也要相信。”他聳聳肩,果然儀表出眾,雖然在黑夜里,仍然容光煥發,尤其那套新衣,更令人覺得他不一樣。
  土匪頭這時才發現這小子有點富貴樣,与別人不同,既然仆人都如此閃閃耀人,那老板更不用說了,他眼睛一亮問道:“誰?你家老爺是誰?是不是江南巨富錢百万?”
  楊小邪那知道什么有錢沒錢,這都是他自己胡扯鬼扯。
  這下好了,有人給了他一個錢百万,吹牛有了底,聲勢自然浩大,倘道:“不是他是誰?我隨我家老爺化妝成普通老百姓,到關外玉門關的寶窟,找到了前朝大將軍…名字我倒忘了…好像是姜子牙他孫子,嘻嘻!”暗笑一聲,他感到自己滿會臨机應變,連姜子牙的孫子都用得上忍不住輕笑兩聲:“這寶窟是大將軍的墳墓,很大,整整挖了三個多月才完成,什么真珠、玉器、夜明珠、玉如意,金手飾……哇!太多啦,光是碗大的真珠就有數百顆,真是迷死我了。這一路上說有多苦就有多苦,可惜我家老爺吝嗇得很,連一點也不分我,當我是傻瓜一樣,我恨不得將那些寶物弄到手,然后遠走高飛,享受一輩子再也不用受人家的气了,可惜我一人力量不夠,所以找才來找你們,只要我能分一點點,那我就享用不盡了。”小邪心想:“你們這些貪心儿,見不得錢,我老人家大吹特吹,就是被你們識破,嘿嘿你們還是不會死了這條心。”他認為做這一次買賣足夠吃土七八輩子,要是他,他也會做,將心比心,這胜算當然大。
  這些土匪也沒讀過多少書,自然不明白姜于牙并沒有孫子,而且小邪也沒肯定說出确實是這位將軍,這正是小邪厲害的地方,像是真,又有假,七分真,三分假,已肯定又否定,讓人听起來直覺上已認定是真,只要不明白其中玄埋,就不會知道是假,但若是慢,小邪也沒肯定是真,也不能算小邪錯了,這些真真假假的問題,小邪早已用得爐火純青,不用想,就能朗朗上口。
  老二雖然有點心動,但他多疑之心還是存在,他厲道:“你胡說些什么?中午我們搜遍那輛車,都沒有找到金銀財寶,那會突然跑出這么多的東西,你分明是使詐,我剝了你的皮。”說著一揚掌要攻向小邪。
  老大伸手攔住他道:“老二等他講完再說。”
  小邪笑了笑道:“老二大王,你別急嘛!我是有問必答,弄到你們滿意為止;剛你說這點我可以答复你,那些珠寶都放在馬車底下,你們只搜隨身攜帶的錢財,怎么能找得到寶物,如果隨便就可以找得到,那還算寶物嗎?若當時你把車砸爛了,就能找得到。”
  老大貪婪道:“真的?”
  小邪道:“我何必冒這個危險來騙你們呢?實在是我家老爺對我太刻薄,而那些珠寶又太令人動心,所以我才來找你們。”
  土匪頭想了想也覺得小邪說得十分可信,他道:“諒你也不敢騙我,假如真有那些珠寶走一趟也沒關系。”
  老二道:“老大,咱們問清楚點再說。”他口气已放軟不少,敢情小邪唱作俱佳,也弄得這位奸詐之徒信了七分:“小表,你說那批珠寶在馬車底下,一共有多少呢?”
  小邪道:“這我可算不清,單是珍珠和大夜明珠就有好几百顆再加上价值連城的古董,少說也有數千万兩銀子也許還不止,你想想看要是不值錢,我家老爺何必親自出馬,跑到這又遠又危險的塞外來呢?”
  老二一想也對他道:“他們現在在哪里,离這里有多遠?”
  “當初你們劫了馬車以后,大家亂成一團,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憤憤不平,等到大家都上車,天都已經是黃昏,只走了十里路就停在山腳下,因為他們想赶夜路未免太危險,要是再碰上個什么時那可不妙,我家老爺雖然想早點离開,但車夫不走他也沒辦法,我則趁他們不注意時,溜來找你們一起丟發大財。”
  老二:“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不會遠走高飛?”
  “也沒什么,我覺得你們這行都有一個地盤,撈過界了也不行,所以來碰碰運气,本著發財在今朝,沒想到是雙紅大吉大利,結果就找到你們啦。”其實小邪在中午時就已看到這些土匪所騎馬匹,塵不染,气不喘,已經明白他們巢穴离此不遠,所以才出此計謀。
  “那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會殺了你?”老二奸笑的望著小邪,大有先殺人再取寶之心。
  “這……”小邪故作吃惊道:“我可沒有把握你們殺不殺我,但我一個小孩被你們殺了,對你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何況我又帶來了這么好的消息,你們不會真的殺我吧!”
  老二陰笑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這秘密,殺了你也無妨。”說著他已揚掌逼進小邪。
  小邪暗叫道:“他媽的這家伙果然狡滑難斗得很。”腦筋一轉,他道:“大王,你可千万便不得,那些珠寶已被老爺搬下車,只有我知道這些珠寶放在那里,你千万不能殺了我呀!”
  老二一听霎時露出笑容,他道:“小兄弟,你別急,咱們合作走了,我怎么會殺你呢?呵呵……”老二果然奸詐,喜怒僅只一念之間。
  小邪暗道一聲:“假惺惺,遲早你們還足會落入我的手中。”他道:“只要你們不殺我,事后還分一些給我,我就帶你們去。”
  “哈哈………”土匪頭狂笑數聲道:“小表你放心,只要得手了,大家都有好處,當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老二似乎又想到什么,他問道:“小表,你家老爺怎么會將珠寶拿下車呢?”
  小邪道:“當然要拿下車,万一馬車三更半夜跑了怎么辦,我家老爺平常都是很小心,這种事他可千留神万留神,什么鬼點子他都想得到,就連裝寶物的箱子他也用腐蝕的棺材板,人家還以為他帶的是骨頭哪!”
  老二想了又想又道:“那你怎么不拿著寶物就跑了,還來找我們干啥?”
  小邪歎道:“這理由可多了,第一,寶物相當重,我要扛著走,可走不了多遠。第二我又沒馬匹在這荒郊野外大草原里不累死也要餓死。第三我拿了老爺的寶物,他一定會報官逮我,這里我人生地不熟,一定會被逮到。第四點,如果我碰上你們,這不是全完了嗎?所以找想來想去還是來找你們比較妥當,我只要一點點就心滿意足了,想必你們不會不給我吧?”小邪為了騙他們去送死,可說是說得舌翻蓮花,天花亂墜,用心甚是良苦。
  老二奸笑兩聲笑道:“不會,不會,一定不會,只要能拿到寶物一定分你一大包,讓你舒舒服服過這輩子。”
  小邪暗罵道:“不會?不會才怪哪!”他道:“謝謝你啦!我們什么時候去呢?”
  老二看看天空轉身向老大道:“老大,我們這就整理一下,准備去拿那堆寶物如何?”
  “哈哈……”土匪頭等了老半天也就是在等這句話,他急道:“當然好,愈快愈有勁。”他轉身向大家叫道:“各位著勁裝上馬,咱們去賺大筆生意啦!”
  “嘩!”眾人狂呼一聲,先前醉態一掃而空,往石穴里鑽。
  土匪頭看了一下小邪心想:“嘿嘿小子,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怪不得別人,等財物一到手,俺就請你歸西天。”
  小邪也看看土匪頭心想:“你們這些大笨牛怎么死的都不曉得,想估我便宜,照照鏡,再說吧!哼小五行!”
  雙方各怀鬼胎,只有一決高下了。
  不久土匪整裝完畢,他們還牽了一匹馬給小邪。
  土匪頭道:“小表你帶路,中途要敢耍佗樣,小心你腦袋搬家。”
  小邪笑道:“大爺您放心,只要再過不久您會覺得我是多么可愛,多么講義气的人,我不會害你的,有錢大家賺,我嫌少一點就行了。”他想:“等一下你們當然會覺得我可愛,連爹都會叫出口哪!”
  “走!”
  一聲令下,馬奔塵揚,急促馬蹄聲已划破夜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土匪們那他得到一個十几歲小孩有如此“通天”本頒,耍得他們團團轉,可惜他們不曉得當前這位小表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精,吹牛王,大混混,他們命中注定犯太歲,遲早會把命給去了。
  夜已三更,陰暗難行。
  楊小邪還故意做作,時慢時快,弄得土匪不得不信這位小表是在幫助他們。
  三更一周,已到地頭。
  “噓……”小邪低聲道:“大王大爺,就是這里,您先別進去,讓我和几位弟兄先探探虛實。”
  土匪頭見這小子滿上路的。他點頭道:“好,趙二你帶三個人跟他前去探察一番。”他對左邊几立說。
  “是!”趙二已領著三名弟兄跟隨楊小邪后面往陂屋付去。
  遠遠看丟,破屋傳出豆光燭火,四處顯得非常宁靜,想必大家已照計划行事。
  小邪已知一切都很正常他輕聲道:“這位大爺,您看這些人睡得像死渚一樣,連我們來了也不曉得。”
  趙二并沒有答話但心里卻想:“是啊,我們又不是下馬走路,至少也有點馬蹄聲,但他們卻不知道,死渚!真的是死渚!”
  如若在平常,土匪不可否認他們必有警覺性,但這批人白天已被洗劫一次,都是普通老百姓,再加上小邪舌翻蓮花,已說得他們鬼迷心竅,大家恨不得赶快拿到那批寶藏,其他的已不在乎了。
  小邪暗自高興他道:“大爺!白天您看他們都是一些庸手死老百姓,他們一見到大爺都像失了魂著了魔一般嚇得屎尿直流,而現在是晚上那就更不用說了,等一下我們沖過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你也好向你老大開口要求分多一點如何?”
  趙三想了想道:“也有道理,我領了頭功,當然我要分多一點,好等一下我們就沖過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順便嫌點外快。”敢情他還想揩油。
  小邪心想:“媽的!外快,我老人家要讓你死得快!”他道:“我先沖,你們跟著沖。”
  小邪兩腿一挾大喝一聲,“唏聿聿”馬匹一陣旺吼已往前怒奔。趙三他們也不愿落后狂笑數聲催馬直上,霎時馬蹄聲大作,有著千軍万馬之勢,扣人心弦。
  土匪頭遠看趙三已往前沖,以為無啥危險,心中一樂暴喝“沖!”他也領著全隊人馬興奮异常往前沖。
  “來得好!”小邪大笑一聲,快馬加鞭掠過繩子,立印騰身飛掠左側,“拉繩子。”
  埋伏的人一听小邪大吼,立時猛拉繩子纏在木樁上。
  趙三他們不明原因,又因為勢太急想煞也煞不住,直往前沖,馬腳一絆到繩子,頓時悲嘶一聲摔在地上,馬仰人則翻。“不好!有埋伏!”趙三還來不及大叫,小邪已扑上去,對准趙三背后“靈台”穴一點,趙三應指而倒。其他三名土匪亦被乘客用木棍弄昏。
  就在這當時,土匪老二已大叫道:“有埋伏!快退!”馬匹一轉已往回奔。
  “哈哈……”小邪狂笑道:“逃得了嗎?你們死定了。”
  “哇!”又有數聲哀叫聲傳來,退路已被封住。
  土匪頭一看退路已封急叫道:“快二往左邊!”左邊車夫一听,立刻點起火堆,老大一看惊叭道:“不妙了,左邊也有埋伏,他媽的我們上了那小表的當,大夥往右邊沖,能逃走就回到窩里會合!”
  “沖呀!”眾土匪怒吼數聲連人帶馬直往右邊沖,瞬時塵土飛揚,蹄聱震天。
  右邊雖然也有埋伏,但繩子能用程度也有限,絆倒了七八名土匪以后,繩子已斷,已有不少人沖出埋伏,老大老二更以數次作戰經驗脫逃离丟。
  小邪一看叫道:“想逃?還早呢?”話音一落一沼“騰云駕務”已直沖上去。
  老大和老二有若喪家之犬亂竄亂轉,不多時已被小邪追上了。
  “老大!別跑這么決啊!銀子不在那邊。”小邪一逮到机會總是會消遣一下別人。
  土匪頭回頭一看只有小表追來也放心不少,調馬迎向小邪厲叱道:“臭小子!你他媽的竟敢擺老夫一道!我要替兄弟報仇!”鬼頭刀一抽,翻身下馬往小邪身上砍去。
  小邪身形一伸一縮避開鬼頭刀凌厲攻勢叫道:“老大寶物是有,但不是在我家老爺身上,而是在你身上,若讓你跑了那才叫冤在呢…”
  土匪頭一看自己狠命一擊竟然不中,知道今天不能善罷干休,咄不說話,右手再抖一招“力劈華山”往楊小邪頭部朱去。
  小邪見他武功平平用的招式粗俗已极,雖然有點力道但并不管用傷不了自己,只要大勢巳定。戲弄之心立升,“哎唷!好險哪!大王你這么拼命的打法我可不敢頒教。”一招“分花拂柳”右手食指點向鬼頭刀將它逼開半尺,閃身一側踢中土匪頭臀部,哧哧笑個不停。
  這時老二也已圍上來。
  小邪應付兩人還有時間談笑風生:“也不害臊,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老二厲道:“小表你命在旦夕自還這么多廢話,納命來!”一招“畫龍點睛”直到小邪左眼。
  小邪一見這老二武功果然較老大為高萵,也不敢大意“大悲掌”三十六式迎了上去。
  三人纏斗不久,已交手四十余招,互有胜負,只見土匪頭雙目盡赤大吼一聲,尖刀直指小邪左胸,小邪雙手合十挾住表頭刀往左一帶“還早得很哪!”交手一掌擊向土匪頭之脅部,這時老二已經快如閃電般砍向小邪腰間,小邪輕笑數聲改掌為指點向老二鬼頭刀,趁机攻向老大肩頭“砰!”一聲,老大左肩已被擊中踉蹌棒向右邊,口中一甜“哇!”吐了一口鮮血,微晃數了再度攻土來“小子我跟你拼了!”他已如受傷猛虎,狠打狠拼,一時也將小邪逼退不少,老二也趁机砍向小邪背后,想來個前后夾攻。
  小邪覺得背后冷風襲來,知道老二已攻向自己背后要害,右腿赶忙往前踏出半步,弓身往前,左腿踢向老二胸口隨即翻身騰空往左邊掠去,頭下腳上右掌已打向老大“玉枕”穴。“哇!”老大再次中掌在吐一口鮮血立時昏迷倒地不起。小邪順勢追擊“大悲掌”一招“佛門千里”挾以雷霆万鈞之力已掃向老二,雙方這一接触“砰砰!”“哇!”老二已連中數掌吐鮮血癱瘓于地。
  小邪拍拍手笑道:“老頭子的招式果然管用,几招不到就將兩名盜匪打得唏哩嘩啦,直吐鮮血,我也蠻不錯嘻嘻,以小吃大有一套嘛!”他走到老二前面笑道:“大爺你不是很行嗎?想要我小命?來呀!”
  老二气喘如牛面無血色直瞪著小邪不放厲道:“老夫已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刮隨你便,少來侮辱我!”
  “喲!”小邪呵呵笑道:“打輸人還蠻有骨气的樣子,不過我剛听你談話就知道你是個十足的大坏蛋,說不定這群土匪就是你召的呢!”
  “是又怎么樣!”
  “是,那最好,等一下你就為他們多多犧牲好嗎?”
  老二身軀抽顫一下怒道:“你不懂江湖道義,你敢向我……我作鬼也不饒你。”
  “老兄別來這一套,要是你有江湖道義,你也不會當上這下五行的土匪了,而且還是尋找些老百姓,你算那門東西!何況我也不是混江湖的,顧不了這么多,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很喜歡殺人的,也許你能保住一條狗命也說不定。”
  老二一听安心不少但口中還硬得很他厲道,“臭小子別以為我會向你求饒,有膽就給我來個痛快。”
  小邪道:“別急、別急!等一下再說,我說不喜歡殺人,但還是會殺人,搞清楚點,別弄得我心情不好一不小心把你給殺了,那你可划不來。”
  老二點聲不響,他知道這小表喜怒無常還是少惹為妙。
  小邪笑道:“你喜歡被點什么穴道呢?昏穴?睡穴?笑腰穴?還是死穴?我這人不太會點穴等一下點錯了就麻煩,你自己說吧!”
  老二真是哭笑不得:“隨便!”
  小邪道:“好吧隨便就隨便,我就點“百會”穴吧!”說完右手就要往他頭上點去。
  老二大叫道:“不行!那是死穴啊!”
  小邪奇道:“你木是叫我隨便點嗎?我想“百會”穴最高,也最容易點,不是嗎?”他裝作一付徒弟間師父的樣子。
  老二連忙道:“不對、不對,你點我昏穴好了。”
  小邪問道:“昏穴在那里?你告訴我好嗎?”
  “你剛牙不是剛點了老大的昏穴嗎?這么快就忘了?”剛小邪發掌時順手點中老大昏穴,這并沒有逃過狡詐老二的眼光。
  “這倒不是忘了,而是我恨本不知道昏穴在那俚?我是亂點一通,你要不要試試?”
  老二知道小邪在裝蒜,沒辦法右手一比右邊胸口“神藏”穴道:“就點這里好了。”
  小邪哧哧笑道:“好吧!”手指一點老二應指而倒。他將兩人拋上馬背,反身直奔破屋
  。
  在破屋里,火堆已盛,光日耀眼。
  十几名土匪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地上。
  小邪已走回來算了算人頭笑道:“好!一個也沒走脫,辛苦你們啦!這兩位土匪頭麻煩你們也把他們捆好,等一下我們還要去要回銀子。”
  許多人立即沖上來,七手八腳將他倆綁緊,有人還不時偷打兩人以泄恨。
  小邪攬著酒葫蘆喝口酒問車夫道:“大哥,有沒有人受傷?”
  車夫笑道:“除了兩名乘客擦傷手臂外,沒人受傷。”
  小邪覺得比預料中的還好,隨口又道:“等一下我要問他們將銀子放在何處,這免不了要打他們一頓,你們在旁邊看可不能心腸軟,否則我們的銀子就要不回來了。”
  眾人恨不得吃掉這群土匪那有會心軟的道埋,他們皆表示不會如此。
  再喝几日甜釀,放下葫蘆,小邪走向老大和老二前面解開他倆昏穴笑道:“老兄!我不為難你,只要你將銀子還給我們,我就放你們回去。”
  老大怒道:“放屁!我已落入你手中還講這湮多干什么?生死有命,我又怕過誰來!”
  小邪笑道:“老大你是真的這么不怕死呢?還是不好意思在夥伴面前丟臉?好吧我不問你。”他走向老二笑道:“老二你就說出來吧!錢放在那里?”
  老二:“我不知道,這些錢都是老大在管,藏在那里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老大一听大吼道:“老二你干什么?這是什么時刻!你竟然住我身上推,誰不知道巢里一切大小事情都是你一手包辦,你要說就說,不說就不說,別往弟兄身上推。”老大對于老二中途“變節”很是憤怒。
  小邪叫道:“別吵了,我知道那此錢財你們每個人都知道放在那理,不要在這里逞英雄,說出來就放人,不說一個也別想走。”右手往腿肚一探,抽出一把匕首閃閃發光,甚是嚇人:“老二你說不說呀!”他掌刀在老二臉上划著。
  老二沒有回答,兩眼直瞪小邪。
  “你說不說呀!”小邪笑笑的問著。
  老二還是不說。
  突然寒光一閃“啊!”一聱哀叫傳來,老二右手巳齊肩被小邪砍下來,鮮血直流,老二痛得已昏過去。
  小邪止住他的血再弄醒他笑道:“你說不說呢?”
  老二身軀不時顫抖著栗道:“在巢穴左邊有個小洞,你們的東西都在那里!”他臉色發白,直打冷戰,他本想再釣一下小邪胃口,那想到小邪一下子就削掉他手臂,這种干淨俐落的審問方法,任何人一見都不免滲出冷汗,何況是親身体驗者。
  小邪從來不對這种事羅唆,一刀下丟,該說的就會說,不該說的也不必再問了他道:“很好,希望你沒騙我,我楊小邪從來不吃這一套。”他走向老大,只見老大已全身是汗,他沒想到他狠,這小子比他更狠,嚇得他臉無血色,身形顫抖不已,小邪冷道:“老大你什么不好干,干起強盜來,也不知道你作過多少坏事殺了多少人,想想他們的命,再想想你的命,誰值錢呢?看你還像一條漢子,我放你一馬,但你也要留點東西下來。”不等老大回答“大悲指”已點向老大“气海”穴,只听老大歎口气,他知道這一生再也沒辦法練武了。
  小邪轉向那些小嘍羅叫道:“你們這些小混蛋,也不想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想想人家錢財得來不易,你們竟用搶的…實在可惡,我佛慈悲讓你們遇上我這位大善人,放你們一條生路,毀掉你們的武功三年,想必三年之內你們會娶老婆生孩子,改過自新不會再淪為盜匪。”小邪難得有机會當大善人,現在机會難得,當然要好好表現一番,走到十几名小土匪身前,手一揚,百點“气戶”“太乙”“出門”“璇璣”和“陽關”穴,用獨家手法“大悲指”封掉他們經脈,讓他們三年以內不能動用真气,如同常人。
  一切弄完了他又走回老二身邊叫道:“老二我本不想砍下你的右手,但你使用的鬼頭刀藍光閃閃,一看就知道是喂了毒藥,可見你是個卑鄙小人,他媽的!我就是看不順眼你這种人,廢了!”不講還好一講就想到他一切罪行可惡至极,小邢也跟著生气,“啪啪!”打了老二兩個巴掌,廢掉他的武功又道:“你這小人一定怀恨在心,千方百計想找我報仇,為了使我安全起見,我要讓你一個月心痛三天,使你沒時間去害別人。”隨手拿出一個藥丸塞入老二口中道:“這藥丸是在祁連山上的山頂提煉而成,奇毒無比,你吃下去以后每個月要服一次解藥,否則你會毒火攻心七竅流血而死,而這解藥很簡單,白勺一錢、丹三三錢、杞子二錢、魚線膠二錢、和著醋服用,懂嗎?切記切記:這就是你的報應。”他那有什么毒藥,完全是臨時制造出來的,他存心想讓老二一個月喝一次醋才甘心。
  老二心情沮喪不已,但對于解藥可記得很熟,這醋他是喝走了,愈奸詐之人,愈是貪生怕死,他就是這种人。
  小邪對著乘客道:“大勢已定,待會儿你們將婦孺帶回來,車夫大哥你隨我到賊窩取銀子。”
  車夫點頭道:“好。”隨即上馬,和小邪一起直奔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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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容易他們已找到老二所說藏銀子的地方。
  小邪打開一看惊叫道:“哇佳佳!真多!通通帶回去!”找了一個大袋子,裝得滿滿還有剩余,他也不管這么多,向車夫道:“我們回去吧!”
  回到原地,天已快亮,眾人折騰大半夜也一一入睡,小邪想天亮再說,亦窩在破屋閉目休息。
  不多時,一道曙光已照在他臉上,小邪一楞已醛過來,天已大亮。
  伸伸懶腰叫道:“天亮了,想必是個大好日子吧:”起身走出破屋,他已發現乘客都興高米烈的想換回失物。
  小邪自然一笑道:“你們還真早,賺錢嗎?呵呵……”拿起那袋珠寶銀子往地上一扔叫道:“來呀!大家都有份!賺錢在今朝哈哈……”說完他已大笑。
  “貪”誰沒有?這些人一陣唏哩嘩啦,已歎身向前,專挑好的猛住口袋塞有若狼群,早已將昨日那种“楚楚可怜”相拋開了,各憑真本事賺錢,最后還是車夫制止,乘客才依依不舍的离開。
  小邪笑了笑道:“怎么?賺夠了?”隨手拿起三個約价五百兩的金元寶,再撿兩顆价值千兩珍珠,方收手,提著剩下銀兩珠贅走到土匪頭那里他道:“老兄我也不是斬人后路,你們搶的錢也真不少,我和乘客分了點,剩下的也夠你們吃上半輩子,你們拿回去吧!至于你們將來干什么事,做不做土匪,咱們是風馬牛不祖干。想勸你們我就漏气,太累啦!自己混吧!”說完已解掉他們身上繩索。
  眾人坐著馬車,怀著愉快丰收之心情,离開了這既傷心又歡欣的小破室,絕塵而去。
  這些土匪望著馬車背影,感慨良多,他們也將寶物分了,各自解散,回到人群過著平凡之生活。
  在路上小邪可風光得很,英雄嘛!他不時想著:“沒想到我也會當老師要教人學好不要作坏事,天理自在人間報應隨時來,就像我剛剛做了好事,馬上就有好報,老天這不是送上兩顆大珍珠嗎?真好也!多做几次說不定老天會將皇帝送給我哩!炳哈……”敢情他賊贓當成老天的賞賜,這……也末嘗不可。
  不一日,楊小邪已來到蘭州城。
  “嘩!”小邪大叫道:“果然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嚙,這么大怎么玩?”
  小邪這時已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啥事都是新鮮。
  他東張西晃傻楞楞走在大街上十足鄉巴佬進城。
  不少年輕貌美的姑娘對這位鄉巴佬特別關照,時而指指點點竊芙不已。
  小邪也很大方一面招手一面對他們微笑心中卻想:“媽的!這些人是干什么的?小心上當,這年頭坏人特別多我得留神一點。”
  又過了不久他想:“不對呀!那些女孩向我指指點點又在偷笑!會不會我臉上黑黑的……還是……管他的誰又怕了誰。”
  其實小邪長得一臉邪气,只要心情開朗的人看到他都會發出會心一笑,只是他自己不曉得罷了。
  一笑久,小邪也就習慣這种王八看綠豆的笑聲聱,反正人家笑他也笑准沒錯。
  他想:“這次到這個大城而來,想必有很多賭場,等一下可要好好玩他一個昏天暗地。
  心一篤定,他走進一家客棧,點了几樣小菜和包子并順便向小二打听賭場他道:“小二你知道那里有賭場,大一點的。”他人小心可不小,要玩大的才過儷。
  小二看他衣服破破爛爛也不想和他多說指著城西,勢利已极的道:“那邊有一家“吉祥賭坊”,要有一千兩才能進去你行嗎?”說完轉頭就走。
  小邪本想罵他几句,只是小二已走遠,小邪隨手剝下包子外皮,搓成一團射向小二右腳足踝。
  “哎唷!”小二踉跟蹌蹌跌了一個狗吃屎,爬起來直搖頭自言自語道:“怎么突然絆倒了呢?大概財神爺要光臨了吧!”他決沒想到是小邪搞的鬼。
  小邪偷笑一聲道:“財神爺是光臨了,可惜你無福消受。”看看自己衣衫,他苦笑道:“黑皮奶奶的,這件新衣才穿……三天吧!就變成洞洞裝,難怪小二如此看不起我,等一下我得換一下才行,但…蘭州城這么大也不知道那里才有衣服店……在中原不怎么好混嘛!看來只好穿舊的。”
  他又想如何到賭場去賺錢,如何花錢,如何玩他一個天昏地暗,但想到蘭州城,自己連一個人也不認識,如賭贏了他們來暗的怎么辦?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得打几把飛刀挂在胸前,裝作自己武功很一高強的樣子,那樣別人就不敢找我麻煩了,哈哈就這么辦。”
  說做就做,他找了家兵器店,要他們打造五百把飛刀准備挂在胸前。
  不久飛刀已造好,小邪竟真的將五百把飛刀全部挂在胸前,成了武林有始以來帶最多把刀的一位大俠。
  “哦!好重啊!”小邪自言自語輕笑著,但他仍然硬充大俠,挺著走,這次路人不是看他的臉笑,而是看到他那五百把刀,由胸前一直挂到大腿,那模樣和小丑沒有多大差別,偏偏他又抿著嘴,一副“威嚴”樣,像穿上龍袍的小太監,不但武林中人在笑,連老百姓也在
  笑,而他自己也在笑,蘭州城好像只要他光臨,每個人都在笑。
  小邪心想:“果然刀一挂出來,哼哼哼!這些人臉色都不一樣了。哼亨哼!對我芙,十足的馬屁精!”
  三轉四轉他已往城西大賭場走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家“吉祥賭坊”。
  還沒走近,一陣喝聲已傳了出來,直叫小邪心痒痒,顧不得用走裝大俠,跨步跑了起來。
  一到賭場,踏上門口一步,小邪馬上被撞了下來,只見兩名大漢擋在門口,一名叫道:“小表你來做什么,這里又不是雜耍的地方,去去去!快走開,否則打爛你的屁股。”那人看見小邪胸前挂著飛刀,覺得甚是好笑,以為他是想來這里表演的。
  小邪笑道:“老兄,我是來卡啦呀卡啦,賺錢的!”他手比擲骰子狀。
  漢子:“走遠一點!我們這里不讓小孩子進丟?”他往小邪胸前一推。
  小邪道:“別急!我雖是小孩可是我帶的錢很多你看!”他拿出兩顆明珠和几錠元寶讓那漢子看。
  兩個漢子一看心頭一震暗道:“哇!這可是一頭肥羊,好吧!只要有錢,小娃娃也能賭。”他放小邪進去:“小兄弟,原來你是位大公子,請。”兩人笑嘻嘻的迎著小邪。
  小邪不客气小手一晃賞了那兩個漢子各十兩銀子。
  這下可樂了這兩位漠予,連忙引導小邪進賭場,十足的勢利眼。
  這賭場很大,十几桌,擲骰子、賭大小、押點子、推牌九……憔有盡有,看得小邪心花花,他獨自走到押大小的抬子上,人家看他帶了這么多刀子,而且是個小表,一定很有來頭,也讓出位置給他,小邪也不客气坐上抬子,還裝出一付老江湖的樣子,那模樣甚是好芙。
  小邪看看庄家,約四十歲,胖胖的、蓄八字胡、白色外衣一臉老成樣,這時庄家正在搖骰子b小邪拿出銀子往桌前放,第一庄他猜大,果然開出來是大,接下來他押十兩大,結果庄家賠錢,經過了几次,小邪知道這骰子沒有灌水銀或鉛,他安心的賭。
  “下喔!下喔!下大賠大,下小賠小,不下不暗干瞪眼……”庄家搖了几下放在桌子上,小邪也不客气盹聲:“大!”一百兩銀子往大一推,神情甚是得意。
  庄家臉色一變,慢慢打開杯子,果然是大,“嘩!”眾人起了一陣騷動。
  小邪笑了笑道:“小意思,不夠看,來大一點!”
  庄家再搖骰子。
  “大”小邪大吼一聲聱五百兩巳往大推過去,這舉動可嚇壤了同桌的賭客,雖然他們不是沒看過這种豪賭的人,但很少見,一兩個月能看到一次就算不錯,但從來沒看過這么小的小孩敢如此豪賭,覺得這小表不簡單,大家心理明白得很。也跟著押大,結果庄家通賠。
  玩到后來,只要小邪押小就賠小,押大就賠大,轉眼之間他桌前至少也堆有兩万兩銀子,小邪玩得起興,已不只是想贏錢,而是想在眾人面前表現一下自己有一套,那种小人得志的神情真叫人發笑。
  庄家直冒冷汗,他知道今天來了個高手,這局面他是吃不完兜著走。喘口气,他已叫停往后院走去。
  眾人笑道:“小兄弟,你真厲害,三兩下就將庄家赶下抬,托你的福我們也嬴了不少銀子謝啦!”
  小邪笑道:“這算什么,有錢大家嫌,只要賭場有多少錢,我今天就嬴多少錢,我吃面,你們喝點湯也不錯嘛,下大一點,保證你們將以前輸的都撈回來。”
  “好好好,一定,一定!”眾人雖然笑著回答,但他們心里有數,這賭場是什么來路,嬴小錢大家笑嘻嘻,羸大錢,想走也走不了,若非有兩下子,誰敢像小邪這樣,一上來就給人家來個開水槽,這分明是故意采人家盤子麻!
  其實小邪可沒有這种想法,他只是想贏想玩,大大的玩,痛快的玩,玩得淋漓盡致,就是輸錢他也是會過過這賭癮,輸贏不在乎,就是要玩。
  不久陪著庄家出來一位姑娘,她約二十來歲,五官皎好,身裁修長,紅衫紅館,左胸前繡著一只金色鳳凰栩栩如生,頭挽雙髻,算得上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她腳步輕盈走向抬前輕笑道:“請問小兄弟責姓?”
  “哇卡!男的不行,來女的!小心被迷住了!”小邪心頭一閃也笑道:“我叫楊小邪,楊柳的楊,听我爺爺說這只羊不是木頭羊,邪門的邪。”
  那女子輕輕笑著,她可沒听過世上會有這种怪名字,邪門得很,她笑道:“我叫鳳姑,你好。”
  小邪笑道:“你也好,你好漂亮啊!嫁了沒有?”小邪足真誠的贊美他,至于嫁不嫁,那是他天生喜歡開玩笑,無意中說出口,心里卻沒有半絲挪揄之意。
  鳳姑像是見過大場面,對這种事只以微笑來回答,她問道:“小兄弟,你從那里來?要到那里去?”鳳姑在打听楊小邪的底細,因為她已認定小邪是來找碴,既然敢動這家賭坊,必是大有來頭之人吻,可惜鳳姑這次糾錯了,楊小邪只不過是剛出茅廬的混小子,那是大人物。
  小邪笑道:“我從關外老君廟來,要到那里我也不曉得,只有隨便亂逛到那里算那里,你有問題等一下我們再聊,手痒得很,你讓我賭几個吧!好嗎?”小邪已賭上癮,現在一停下來渾身不是味道,連說話也嫌麻煩。
  鳳姑笑道:“少兄弟,你今天運气可真好,一下子就贏了這么多,不歇歇手嗎?”鳳姑有意放他一馬,要小邪到此為止,帶著銀子滾蛋。
  可惜小邪哪听得懂這些江湖話,何況他巳賭癮難收,他道:“只要能賭三天三夜,甩不著睡覺也沒關系!”這他倒是說實話,但听在鳳姑耳里,無异是明著打臉頰。
  鳳姑一看不能善罷干休,她笑道:“那我陪你玩玩如何?”
  小邪道:“只要能賭,誰都一樣,你要玩就來呀!快點,時間寶貴。”
  鳳姑轉向先前那位庄家道:“你到第二抬丟,這就讓我來。”
  庄家應聲是,躬身走向第二抬桌。
  鳳姑咀道:“換骰子,這太舊了!”馬上有個跑腿送來三顆新骰子。
  鳳姑笑道:“各位要不要檢查一下呢?小兄弟?”最后她還是指向楊小邢。
  楊小邪這鬼靈精早已知道突然換骰子一定是使詐的開始,但他藝高膽大,而且也存著較量之心,所以不在乎這是否是假骰子他笑道:“不用了,大姑娘,你開始搖吧!”
  鳳姑輕笑數聲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她開始搖骰子,姿勢雍容已极,她只用一只手將杯子往空中丟。隨后又射上三顆骰子到杯中,等到杯子快要掉落于地,她用右腳一挑,杯子又彈了起來,右手再抄,往抬桌上一蓋,干淨俐落,功夫到家,骰子轉了好久才停下來。鳳姑是有意賣弄賭技:“小兄弟請下庄吧太!”
  小邪笑了笑,五百兩往大押,他心想:“任你賭技通天,只要六次一周,俺還是老大哩!耍什么玄寶?哼!中看不中用。”
  骰子一開,兩三個一個二,小…筱吃。小邪并沒多大惊訝,結果一連六次都被吃掉,眾人也不敢再跟小邪了。他們已抱著不玩的心埋,准備看兩位高手過招。
  小邪在這六次當中已經猜出這三顆骰子灌了水銀,一顆靠近一點,一顆靠近六點,還一顆是四點,現在要猜點子已万無一失,他笑道:“鳳姑,你好厲害好賭技,我可輸了不少。”
  鳳姑笑道:“那里,我只不過運气好一點罷了,咱們就此收手如何?”她以為小邪已經害怕再賭,有意放他离開。
  小邪笑道:“我是不死不歸,來!這次賭大的,你可別嚇著了。”
  畢姑笑了笑道:“小兄弟既然你還想玩我陪你就是。”說完他已再度搖起骰子。
  小邪也學她模樣搖著骰子,念道:“一二三、四五六,碰你你祖宗,死翹翹!”
  鳳姑小手一翻,將骰子蓋在桌子上,小邪大叫:“大”雙手一堆,媽的,足足一万五千兩!小邪是拼上了。
  鳳姑臉色一變,慢慢打開骰子,兩顆六,一顆四“大二她叫道:“來人哪!拿五十錠金元寶來!”馬上有人將元寶送上來賠給楊小邪。
  這時其他抬桌的人也赶過來看熱鬧。
  鳳姑知道今天遇到高手再賭也不會贏,說不定賭場會垮在這人手中,她向大眾道:“各位,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有空再來,小兄弟你明天再來好嗎?我們今天現錢都被你贏去了。
  小邪一听到人家沒錢可以玩,也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爽就好,他也不客气的笑道:“那里,那里,我可從來沒輸過,你們明天開場我再來,這些銀子麻煩你們替我換上銀票好嗎?”
  鳳姑笑道:“沒問題…”她吩咐屬下開了一張万丰錢庄三万兩的銀票給小邪。
  小邪收下銀票,又將剩下的碎銀少說也有二百兩,掌給大家道:“今天我贏錢大家有份,來每人一點。”他很瀟洒的分給大家,連賭場里面的人也有份。
  這些看在鳳姑眼里,可不太好受。可惜她不能現在就翻臉。
  不能再賭小邪只好掃興的离開賭場。希望明天快點到來,再風光風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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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了一家高升客棧住了下來。
  這時小邪已清醒多了,他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回憶著今天光榮的表現,也想到眾人想到鳳姑,一想到鳳姑他突然楞了一下心想:“這些家伙賭到一半就收攤?說什么錢被我贏光了,但他們開張銀票不就成了嗎?我看麻煩來了,他們一定會在晚上偷偷潛入我房間,來個謀財害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說不定還給我亂刀分尸,那我不是大輸特輸了嗎?黑皮奶奶的,輸錢不好受,贏錢更不好受。”翻身想了又想歎口气他又自言自語道:“唉!算了!明天把錢送回去就算了!省得提心吊膽,睡都睡不著,不過他們晚上來我該怎么辦?連解釋的机會都沒有。”眼睛往房子四周看了一下“他們晚上鐵定會來,說不定我已被人家監視了,看來只有等他們來時,再從窗口溜走,真想不清,這么大的一個賭場,連几万兩都輸不起,差差差,他媽的差死了。”一連說了好几個差,他不再躺著,拿出身上飛刀,自個儿耍起來,有時射在窗口,有時射在桌上,時有笑聲傳來,好像將要來到的危險已過去似的,小邪就是這副德性,煩惱來得快,去得更快,他永遠都將自己放置于快樂之泉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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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小邪离開賭場,眾人也散去時,
  鳳姑已將大家集合,她道:“庄家的,你知道他的來路嗎?”
  “不知道,恐怕不是朋友吧!”
  鳳姑道:“我也不曉得,只知道他叫楊小邪,來自老君廟這……還是他自己說的,不過我看他沒有騙我們的必要,而他的賭技可是一流,能听聲音辨別真假骰子,倒有不少人!但能以听聲音而知道假骰子的點數,我看天下只有他一人,連洛陽分舵舵主也不能,你們說我還敢跟他玩下去嗎?”頓了一下她又道:“他的武功不知道如何?看似平平,又像高深莫測,說他很厲害,胸前又挂了這么多飛刀,像小丑一樣令人可笑又可疑,我們還是小心點,晚上派几個人去摸摸人家路子,記住千万別露出痕跡,讓他給跑了。”
  庄家道:“是,我馬上去辦。”他退了下去,走出賭坊,往南奔去。
  鳳姑看看大家道:“沒事,今天到此為上,你們下去吧!明天卯時開業。”
  眾人應聲是隨印散開各自离去。
  鳳姑也獨自走進后院。
  蘭州城雖大,但夜晚來臨,仍然宁靜安和。
  三更一周。
  在高升客棧門前已出現十條黑影。
  仔細看只見他們一身黑夜勁裝,蒙著臉,背上各插一把三尺長刀,雙目泛出寒光,一見即知是武林一流高手。他們個個身手敏捷,只輕輕一翻身,十名黑巾蒙面人已掠上屋頂,有如貓一般,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一人似乎領導著,左手往廂房左邊一揮,立即有五人掠住廂房左側。他則帶著另外四名輕巧的掠向右刀,一路探下去,不用說,他們是為了楊小邪而來。
  不久他們已縱身到達后院,分四面八力將小邪房間團團圍住。一名黑衣人欺身向前想弄破窗紙往里面窺探,他剛要弄破窗紙時已發現窗上貼著一張歪歪斜斜的字條,里面寫著:“客人來請進,小心飛刀。”他一惊想住后退,但為時已晚,只見屋里寒光一閃,五把飛刀直飛窗外。
  黑衣人身手了得兩手一扣,打掉四支飛刀,但第五支后發往卻先到“嗤”一聲,已插在黑衣人左肩,他痛苦之余翻身掠回原地,奔向為首那名黑衣人。
  為首黑衣人一看知道有埋伏隨即叫道:“大家散開對准每一個窗口。”他自己則潛向門口:“沖!”他大叫一聲,十人拔出長刀住房里沖。
  楊小邪早就算准這些人必定會來偷襲,他知道敵人要沖進來,馬上點燃蜡燭,外面黑衣人眼睛受到光線影響,身形一頓,慢了下來。
  小邪一見机不可失,雙手一揚,十余把飛刀直取十人之眼睛,這是虛招,他想借此脫身,只見他飛刀一出手身形亦往大門沖丟。
  為首黑衣人一見飛刀已逼近,也顧不得阻擋小邪,連忙往后一閃,避開飛刀,而小邪已利用此空隙掠出門外叫道:“想捉我!還早得很哪!”隨手一揚,已將蜡燭射熄,此時里面亂成一片,一翻身小邪已往附近大榕樹鑽,安心的看著下面一舉一動。
  只听一聲“追:”立即有五條人影往左牆飛奔而去。
  不久屋里燭光又亮起來,那為首黑衣人看到桌上留有字條,里面寫著:“三更半夜你們不能休息,也太辛苦,喝口茶再走吧!”黑衣人狠狠將字條撕掉叫道:“他媽的,這小子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這些字條可花了小邪三兩銀子請店小二寫的,小邪帶回來依樣畫葫蘆給描上去,但寫得甚是難看,那名黑衣人還以為是小邪故意寫得如此丑來戲弄他們,其實小邪已是盡了力。
  楊小邪在樹上直歎可惜不能看到那蒙面人的表情,想必是一陣黑一陣白,又气又憤怒,愈想愈有趣,愈想愈好笑,忍不住已笑了起來,“哇嗚!”當他無意笑出聲時立即感到不妙,馬上以手掩口:“糟了,這是什么時候還有心情笑,快溜!”他飛身一躍竄出高牆,已感受到背后有人追來。
  “哇哇哇!我看晚上又不必睡了,好吧!就來個賽跑大會。”他不快不慢總是与后面追兵保持三丈遠之距离。
  這時另五名黑衣入也聞風赶來,剛他們追楊小邪到城門現在一掉頭恰巧攔住小邪去路,來個兩面挾攻。
  小邪一看惊叫道:“哇卡!真他奶奶的生不逢時,前有追兵,不……,后有追兵,前有……前有……”眼看這十名黑衣人就要將他擠扁了,他還有時間丟想這問題。“算了,前后都有追兵,不就得了那……由左邊吧!”他住左邊一看,是一大戶人家那有去路,心念一轉笑道:“就來個官兵捉強盜,叫全城的狗都出來運動運動,也好讓我知道那家的狗是好种,這趟事了,也該補補身体。”“喝!”小邪大吼一聲運足十成功力往那大戶人家之紅門砸去,本想一舉砸破那門板,那知道這門是寒鐵鑄成,只听“當上”一聲巨響,有若洪鐘,震得小邪右手發麻:“哇哇佳!這是絕路啊!”話未完,后面十支利刀已收到他背后,小邪一見情況已急,順手射出十把飛刀直取黑衣人咽喉,猛往左側滾云,再一騰身已掠入大戶人家庭院里。
  這十名黑衣人眼看敵人即將喪命刀下,那曉得突然飛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抽刀攔下飛刀,而讓小邪有机可乘。“進!”一聲令下十條黑影已掠入庭院。
  “捉賊啊!”小邪大喊几聱,又用飛刀打碎數個花盆“捉賊啊!快來呀!”聲音有若雷鳴,可穿金鑿石,划破夜空數十里,一叫一喊小邪又掠出庭院,四處亂撞。
  十名黑衣人剛由牆外追進來,一見楊小邪已掠出牆,也立刻翻身追了上去。
  小邪一看追兵又至苦叫道:“媽的,蜜糖,被黏上了沒找人家幫忙是不行。”他想一不作二不休,來個家家都有。“捉賊呀!淫賊、竊賊、珠賢賊……應有盡有!大家快來呀!立刻在今夜!來呀!捉賊啊!”小邪一路喊下去,見到了門就上前踢几下,用几支飛刀進去,見到大戶人家,就跳進去,摔它几個花盆,這還不夠,他竟跑到知府大門去丟衛兵几顆石頭。存心要讓蘭州城一夜燈火到天明,人人有事人人忙。
  就這樣被他一鬧,整個蘭州城立刻沸騰,家家大狗小狽狂吠不已。家家燈火燭光皆點亮,以為真來了大盜。每家每戶只要有壯男,皆拿起木棍、刀子、鋤頭、掃帚……奔出門外大喊:“賊在那里!”整個街道人潮洶涌,比起拜拜,過年過節還熱鬧,吵雜喧囂之聲不絕于耳。
  蘭州府挨了几顆石頭,也不甘示弱,派出全城兵馬追捕大盜,街上可亂成一片。
  小邪往后望去,發現黑衣人不見了,呵呵直笑了起來“這下可有那几位黑臉大哥好受了,給我來這一套,哼!葡萄成熟時——還早得很哪!炳哈……”他對于這次動用全城的兵力,感到很滿意。“嗯,我果然有一套。”笑了笑他找了一處高牆坐在上面,看人群到底在忙些什么?也順便看看黑狗“一只……二只……三只……”他數得甚是過癮,好像這些事,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般。
  而那些黑衣人,一見到整個蘭州城都醒了,而且還把他們當強盜,也顧不得再追楊小邪,領頭黑衣人右手一揮叫道:“散!”十個人已各自找退路,往城外沖。
  可惜官府已被惊醒,全城皆兵,逃走該何容易,不多時,黑衣人已有七名被逮捕,兩名負傷翻城牆逃离蘭州城,而那名領頭者比較聰明,掠進人家屋里,取下黑巾,換回平常衣服因而逃過此劫。
  這時楊小邪也湊上前,想看看被捉邪几名黑衣人長像足如何?官兵押著這几名黑衣人往府衙走去,他們面罩已被除下,小邪一晉愣住了,只見他們一個涸面目全非,除了眼睛以外,鼻子耳朵都不見了,整個臉都是刀痕肉疤,小邢知道這些人都是被毀容,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狠心的人呢?
  “他們好可怜!”楊小邪自言自語道:“早知道他們是如此模樣,我讓他們捉丟就是,但誰又能想到,世上竟有姐此可怜的人。”小邪有點后悔,他覺得他必須救救那些被毀容的蒙面人。一想到他就往官兵沖,他要告訴官兵那些人是為了追他,并不是強盜小儉,因為他中午贏了三万兩銀票。甚至于這些銀票也可以送給官兵們。
  然而小邪慢了一步,只見西域上突然飛來七支利箭“!”射在這七名黑衣人胸口,七人立部栽頭馬上气絕,好一個殺人滅口。
  “捉刺客!”只見官兵領班大吼一聱,官兵妄時又亂成一團,往西域門追去。
  只見西城門上人影一閃,已消失在城外,楞小邪知道已經無法追上,垂頭喪气的走回客棧。
  躺在床上小邢心想:“這些蒙面人看起來很年輕,他們到底是干什么的,為什么會被毀容?為什么又和吉祥賭坊牽連在一起?這其中必定有原因。”地想不通這些道理。他必須要花費時間去證明,不久他又想:“莫非這些人就是老頭子所說的失蹤人口?嗯!有這可能。”他想多找一些資料作依据,他地想好這些事情就從“吉祥賭坊”開始查,可能會有點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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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名領頭黑衣人正是“吉祥賭坊”的庄家,只見他已閃身進入賭坊,直奔后院,進了后院他來到一間修飾得很美的樓閣。
  只听樓閣里面正傳出一陣陣优美琴音,音韻悠游柔轉悅耳動听,朱雀輕鳴甚是醉人。
  這庄家不敢弄出聲音,悄悄地走到門前輕道:“稟舵主,屬下江子山有要事稟告。”里面沒有回音,江子山也不敢多言,站在門外,心忡忡的愣在那里。
  直到里面的人彈完一曲,琴音停頃了良久,才傳出一女子之聲音,這正是鳳姑的聲音,她道:“辦妥了嗎?”
  江子山理道:“稟舵主,失敗了。”他臉色非常難看,似乎知道此事相當嚴重。
  “失敗?!折了多少人?”
  “稟駝主,七人,二人負傷。”
  鳳姑從里面走出來,只見她一身白色輕衫,隨風輕舞,体態婀娜,有若揚州垂柳柔弱無骨,美极了,她望了江子山一眼淡淡的道:“江子山,你已是老江湖,怎么會栽得如此慘?”
  江子山栗道:“稟舵主,屬下原是有把握!誰知道那小表果然厲害,他早就知道我們晚上會去找碴,已經布置陷阱等我們去投羅网。”
  “這么說是人家有意找我們麻煩了?”
  “是的,他還串通官府,將我們十人圍住,要不是屬下机警早就被逮著了。”
  鳳姑道:“你說說看,事情是怎樣?”
  江子山潤潤喉嚨道:“屬下先潛入高升客棧摸到那小子房間;八號往前探,已發現有异,來不及閃躲,已中了一把飛刀,原來這小子早就在窗口貼上字條,叫我們小心飛刀,然后我們大家一起沖進去,他卻偷溜出來,還叫我們別大累,喝口茶再走。后來我們听到一陣笑聲,就追了出去,果然是那小表。誰知道我們已將他困在街道上,他竟突然發神經病般亂吼亂叫亂闖,還用石頭丟蘭州府知府衛兵及大門,弄得全城亂糟糟,屬下就是如此才損失了七名弟兄。”
  鳳姑皺皺眉頭道:“沒想到這小表有點門道,那七名解決了沒有?”
  江子山道:“屬下換回服裝,再回去看那十人,已發現他們被上面派來的人滅口了。”
  鳳姑心神一頓,隨即輕聲道:“江子山,你知道失敗的結果嗎…”
  江子山臉色一變,跪在地上求饒道:“舵主饒命,屬下不是有意的,請您高抬貴手饒了屬下吧!”
  鳳姑轉身望著天空良久才道:“念你跟我這么多年的份上,我就替你擔待些,但你害得七位弟兄平白喪命,若你不留點什么下來,我也沒法向上級交代,你就自斷一臂吧!”
  江子山一听道聲是長劍往左手砍去“卡”只一輕響,左臂應刃而落,他馬上點住穴道止血:“謝謝舵主不殺之恩。”說完已冷汗淋漓,臉形曲扭疼痛難當,還好,他沒呻吟出口。
  “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謝舵主,上級追查時還請舵主多多擔待。”
  “放心,我既然饒了你,就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
  江子山躬身拾起斷臂走回房里,好像這只手不是砍在他身上一般,哼都不哼一下。
  鳳姑也甚煩亂,她走進書房,草草書寫絹紙,不久她將紙條卷成長條塞在小銅管,走向另一間房子,不多時一只鴿子已飛往空中絕塵而去。
  xxx深夜已過,黎明又至。
  賭場依樣卯時開張。
  小邪想了一夜想不出所以然來,也不愿再想,蒙頭一睡已是天亮,匆匆盥洗完畢,吃些早點,心想:“還是到賭場看看,管他的,錢還他們就是,何必如此提心吊擔。”他看看胸前飛刀恨道:“我他奶奶的,挂了這么多飛刀,人家連看都不看,還談怕?晚上照樣摸上來,這算什么?這些人果真不好唬,算了,算了,挂了飛刀一樣被迫,搞不好不挂還沒事呢?還好只挂了一天,否則別人不笑死才怪。”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找一面銅鏡照照自己,他愈看愈不順眼:“什么嘛!簡直和賣膏藥的走方郎中差不多,難怪人家當我是癟十。”傻笑數聲,他除下飛刀,拿著那張三万兩銀票往“吉祥賭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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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小邪已到賭坊。
  “你來啦!請里邊坐。”鳳姑很早就在等小邪,一見小邪到來已笑臉迎上去。
  小邢笑道:“我再不來,明天就來不了了。”
  鳳姑笑道:“這為什么?是不是您有事要离開蘭州城?”
  小邪道:“离開倒未必,就是最近不知怎么犯了狗邪,老是有些狗往我身上咬,我再不找個好地方,准死無疑。”
  鳳姑笑道:“少兄弟你愛說笑,蘭州城那有瘋狗,就是有,瘋狗也只咬愛吃狗肉的人,難道你常吃嗎?”
  “我是常吃,但最近時常拉肚子只好改吃羊肉,沒听說吃羊肉有被羊咬的吧!”
  鳳姑笑道:“你愛說笑,其實你吃什么肉也沒人會惹你的,對嗎?”
  小邪伸個懶腰叫道:“鳳大姑娘,你也別給我裝蔥,我是來還你三万兩銀子,免得你又派那些瘋狗來咬我,我可不能天天跑給瘋狗追。”小邪把話挑明。
  鳳姑沒想到小邪會直接來這一手,楞了一下道:“小兄弟!你在說些甚么我听不懂,你說清楚一點好嗎?”
  小邪知道她在裝佯,也不理道:“這是三万兩銀票,你拿回丟,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們“吉祥賭坊”輸不起,我也贏得不快活,我已將你們輸的全部奉還,說一句話,
  我不是闖江湖的,也不管你們是什么幫派,希望你別再為難我,我到前面靈嚴寺擺地攤一樣行。”
  鳳姑愕然道:“小兄弟,你愈說愈离譜了,我一點都听不懂。”
  小邪叫道:“你不懂也得懂,我又不是呆子,昨天我看到你們玩到一半就收攤,就知道你晚上一定會派人來摸我的底,我本想雙手奉還銀票,可惜沒開口的机會,我只好一路跑一路喊救命,還好我跑得快,才保住性命,我他我們無冤無仇,犯不著短兵……短兵……”他停了下來接不上去“他媽的,反正是犯不著打架就是。”
  鳳姑看他這樣子也想笑,她笑道:“小兄弟,你誤會了,那些人不是我們派的。”
  小邪知道她不承認,心念一轉暗道:“你是誰,想欺騙你家老祖宗。”他使詐的道:“誰說你不認識他們,當時我請求那位庄家放我一馬,結果他答應,叫我往西逃,我還給他五万兩銀子呢!”
  “他敢!”鳳姑怒道:“他……”
  小邪截口道:“定是是他當然不敢,他連一句話也不說,哈哈……想不到他真是你家的庄家啊…哈哈………”
  鳳姑一听這才知道上了小邪的當。
  鳳姑笑了笑道:“小兄弟,你別誤會,我是想請你來,我昨晚突然有事想找你聊聊。”
  小邪呵呵笑道:“鳳大姑娘,我們也沒什么好聊的,我再說一遍,我不是闖江湖的,我只是好賭成性而已,昨天我不是故意來砸你們的抬子,你也知道我憑的是真本事,你是有幫派的人,我惹不起,我們就此一筆勾消,銀票還你,我走了。”他將銀票丟給鳳姑,獨自走了。
  小邪混歸混,他可不愿意去煮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因為這會阻止他過著快樂的生活,与其口袋飽飽每天被人追殺,不如兩手空空目由自在來得好。
  鳳姑望著小邪背影,良久說不出話來,她心想复雜已极。“楊小邪,楊小邪,他到底是誰呢?到底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她想不通,歎口气,走回后院。
  在后院鳳姑又彈起古箏,琴音一絲絲一段段,都是那么傷感,那么多情,好像在細訴內心的空虛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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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初照大地,一片和煦。
  靈嚴寺,本寺位于蘭州城外三十里,黃河水畔,走出陡峭山崖鑿成,共有百八十個洞窟,最高達十丈,唐代稱興隆寺,香火鼎盛,國內少有。
  蘭州城內者,則為分寺,亦名靈嚴寺。
  雖是分寺,但亦建得雕梁畫棟,玉宇瓊樓,美輪美奐,庄嚴肅穆,進香的人也不在少數。
  廟前擺滿了各种攤子,有雜耍、算命、雜貨、賣藥膏、水果攤、小吃……應有盡有。
  小邪已在此找到一個攤位,架著木板,舖上一塊划好大小和點數的白布,做起生意來,他隔壁則是一個算命攤。
  “來來來!鎊位賺錢的机會來啦!有下有賠,有賠就有賺,下得多賭得多,下得少那就賺得少,不下光看也高興,來來來,各位試試你們的運气如何?”小邪一想到賭連老頭交代的事也忘光了,先睹再說。
  他邊搖骰子邊喊叫著,大有將軍風范,十足賭徒一個,不久他的攤子已擠滿了人,大家都想試試運气,小邪也全憑運气,大殺四方,賭神永遠是他夥伴,殺了老半天,已賺了數百兩,從日出賭到日落,還點上蜡燭,非殺到深夜不歸,廟祝已提出抗議,而他卻大呼過癮。一連三天,小邪玩得痛快睡得安穩。
  鳳姑那邊也沒再派人找碴。
  這已是第四天。
  小邪一早已扛著木板跑向靈嚴寺,等待今天生意上門。
  他旁邊那算命攤,已坐著一立瘦高,蓄長胡須,藍道袍,一副仙風道骨之算命先生。
  今天那算命先生突然向小邪談話:“小兄弟,看你天庭陰晦,气色不佳,可能有難臨頭,我看你還是早點收攤吧!”他笑笑看著小邪。
  小邢和他也混得蠻熟他笑道:“老伯你算得准不准?”
  “一定准,文曲探陰,天馬歸府,玄關緊鎖,一定准,不信你試試看就知道,不過你天生靈台泛光,七竅通天,神戶英挺,哇!”算命先生本無意肴小邪之相,但這一看哇惊叫道:“邪門,邪門,大大的邪門,你是金剛命呀,福星高照,在朝則是帝王像………但你玉虛朝陽,太陰冥冥,不守本份,喜歡自由十足江湖命哈哈……老弟別急別急,你今天有惊無險,死不掉的哈哈……沒想到老弟會和我同行闖江湖的。”
  小邪歎道:“只要死不掉就好,我就是怕還沒活過就死掉,所以才不走進江湖一步。你怎么又說我十足江湖命呢?整天睡不穩也吃不好,這還算人嗎?”
  算命先生笑道:“小兄弟,你五官帶芒,威勢逼人終非池中之物,將來一定大有作為,不過你一定逃不出江湖,因為你已經身在江湖了你知道嗎??”
  小邪奇道:“怎么說呢?我又不跟江湖人物來住,怎么會掉進江湖。”
  算命先生道:“你練的是賭技就是你入江湖的前身,只要好賭,千有八九都是江湖人物,你也逃不了的哈哈…”算命先生很有把握的笑著。
  小邪在想:“要我不賭實在會憋死,但一入江湖纏上了那些凶神惡煞,就像昨天連小命都差點賭上去,這還有什么意思?”他想來想去,總是沒有想出一個好方法來。
  算命先生道:“小兄弟你別想太多,凡事都有些是注定的,我周八伯算命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你命中已注定是要走江湖的,而且還大有名气,將來也許你會成為天下第一人呢!武功天下第一。呵呵!”他深深一笑。
  小邪一听到天下第一這四個字,馬上精神就來,他沾沾自喜道:“你說的是那一樣?其實我已經有好几樣天下第一了。”他聳著肩,是有點陶弊。
  周八伯笑道:“我相信,你的賭功就是天下第一,還有…………”他也不曉得。
  小邪很高興終于有人承認他賭功天下第一,已樂得合不了口,他急忙道:“還有一樣是跑功,我爺爺常說我跑功天下第一,這該不會差到那里。”
  “跑功?”周八伯奇道:“我可沒听過有跑功這門功夫。”
  小邪得意道:“跑功就是跑給人家追的功夫嘛!天下沒人追得上我。”
  “有這回事?那你該說輕功才對啊!”
  小邪搖頭道:“不行,不行!輕功要提真气連功,一躍可以高達數丈,我內功沒練好,所以輕身之術差得遠,只好改成跑功天下第一。”
  周八伯笑道:“有理,真有你的,我周八伯算盡天下事,可謂算功天下第一,竟有事情我不知道?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舊人換新人。”
  小邪奇道:“老伯你說你叫周八伯?周公的周,八九十的八,伯伯的伯?”
  周八他笑道:“小兄弟,你有什么疑惑嗎?”
  小邪道:“沒什么,只是我常听我爺爺說過,你算命之術天下無雙,一張鐵口不知替多少人解決了難題,所以找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覺得很熟悉。”
  周八伯歎道:“少兄弟,不瞞你說,我老頭也有算不出的事,例如追殺你的那幫人來自何處,是受何人主使,我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才會窩到這里來。”
  小邪道:“怎么你也被追殺過?”
  周八伯道:“不錯,當年老夫被追殺幸而重傷不死,才窩到……”他往街道一看,笑道:“小兄弟,你的麻煩事來了。千万別說我是周八伯,你好好應付他,他走出了名的怪物。”
  小邪往街道一看,一個糟老頭,逢頭散發,衣衫襤褸五旬七尺余,胡堵滿撿,五官平庸,最特殊者是他胸前挂了兩顆拳頭大的骰于。小邪看笑道:“這不是賭鬼是什么?胸前挂骰子,我看我得挂桌子哩!”
  這糟老頭就是江湖六怪之一的“賭怪”段克輸,他賭技平平就是喜歡賭,賭輸了命都賭,知道他的人,可不敢贏他,否則被他纏著,那可無法脫身,一身武功已少有敵手,尤以“八卦掌”稱最。
  這時他已走到小邪擺的攤子叫道:“小表我們賭上一睹,如何?”
  小邪道:“你下注。”抖抖雙肩小邪以為來了高手。
  段克輸拿出一錢往大一押,抄過小邪手上骰子搖了起來,“哈哈………”他在笑不已,手一翻一蓋,桌上已出現三顆骰子,兩一個六小。
  小邪笑道:“你輸了”伸手就要去拿銅錢。
  “放屁!”段克輸一閃手已扣住小邪腕脈。“哎唷!”小邪痛叫一聲,只覺得右手腕像碎了一般痛死了。
  段克輸叫道:“你輸了為什硬要收我的錢?”
  小邪大叫道:“你搖的明明是兩個一個六是小嘛!”
  “胡說,我明明搖了兩個五一個六是大。”說若用左手將骰子翻成五點和六點,并指給小邪看:“分明是十六點大,你想賴?”
  小邪手被抓著實在很楠,他也不愿再辨下去叫道:“好好好,我賠,你放手啊你!”
  段克輸又道:“誰要你賠,我要你這張桌子。”
  小邪急道:“好呀!你要什么都給你,請你放手哇!我痛死了。”
  “哈哈……這才像話!”段克輸放掉小邪右手,扛著桌子到對面去擺攤。
  小邪甩甩右手叫道:“他媽的老不死,你找碴找到我頭上來,捏得我手好痛,哼!咱們走著瞧。”他撿了許多石頭放在口袋,走到段克榆面前笑道:“老伯你真行,一下子就把我的攤子給贏去,我真佩服你,你能教我嗎?”
  小邪現已知道這家伙好賭如命,且賭技差得很,又有點痴狂,自以為自己賭技惊人,自己拍拍馬屁保證受用。
  丙然這老頭一听到有人稱贊他賭技了得,商興得哈哈直忘了自己是誰,他連忙道:“小兄弟,別急等我贏了大錢,我請你喝酒到那時我再告訴你。”他已經將剛的恩怨拋得一干二淨。
  小邪心中暗罵道:“哼!請我?你算那顆蔥,今天我要讓你脫掉一層皮才甘心。”他一見這老頭和善了不少,知道事情已很好辦,他笑道:“老伯,你是不是很喜歡賭博,而且都沒有碰過敵手。”
  段克輸笑道:“那里!我從來不輸的,你看我胸前挂了兩顆骰子,你也知道天下沒人能贏我。”
  小邪道:“老伯你果然厲害,但你可知道現在最新的賭注是什么?”小邪又在利用人心弱點,既然好賭那談賭准是沒錯。
  段克輸已慢慢步入小邪圈套,他奇道:“最近的賭法?賭博不是只有擲骰子和堆牌九嗎?”
  小邪道:“老伯,賭博和武功是一樣的,每天都有新招出現,要是不學點新招,人家會笑掉大牙的,說不定他們還會罵人不入流呢!”
  段克輸一惊,他連一點新招也沒學到,他急道:“小表新招是如何?”
  小邪笑道:“我告訴你,最新的賭汪是要將兩眼蒙住,然后用嘴巴咬起杯子,兩手放在背后,來我做一遍給你看。”他照剛所念的動作做了一遍道:“然后將骰子往杯子里放,誰猜到几點誰就贏了,你要不要試試看?”
  段克輸一樂,從來沒人教過他賭功,現在有人教而且是最新的,早已將敵我警覺性拋開,馬上將衣服撕下來綁住雙目,然后咬起杯子,雙手放在背后。等待小邪指示。
  小邪笑了笑道:“我要放骰子了你准備好沒有?”
  段克輸道:“好了,你放吧!”
  小邪暗笑數聲聱又道:“老伯你的手會不會去拿杯子呢?”
  “你放心我不會!”
  小邪道:“其賓我們玩這門最新式的賭法是要將手綁起來,因為雙方都看不見,若有一方用手摸杯子,這就不公乍了,但我看你是前輩也就不用綁手,你自己忍著點就是。”小邪這是欲擒故縱,釣烏龜的計謀。
  丙然段克輪已憋不住叫道:“別說廢話,照規定將我雙手綁著,免得人家說我作弊。”
  小邪道:“好,我就照規定來。”他扯下蓋在桌上那條白布三兩下就將段克輸雙手綁在背面。然后又將杯子搖了几下道:“不行不行,你剛說話已將杯子弄出來不少,再咬進去一點。”段克輪心理急著要嘗嘗新賭法,立即照作,吱吱嗚鳴表示要小邪快點。
  小邪一看時机已到怒道:“賭你媽的頭”“拍”一聲他已將杯子打進段克瑜嘴巴:“啪啪啪……”他不停的打著段克輸腦袋大叫道:“臭老頭你是吃了熊心豹子澹,敢拆你祖宗的抬,你不要命了?”口袋一掏,石頭一個個住他腦袋打“卡……”有如曝米花一艘。
  段克輸那想到這小子好大膽,敢將自已名滿天下的睹怪如此整法,可惜小邪初入江湖可不管什么賭不賭怪,誰惹了他,誰就得乃報應,段克輸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目不能視只有用腳了,只見他左撞右撞前踢后踢,弄得整街亂七八糟。
  小邪邊跑邊罵道,“臭老頭,賭不起就別賭,你以為我楊小邪是好欺負,沒割掉你舌頭
  已算你幸運,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右手又是一顆石頭,打得段克諭滿頭包。
  段克輸那有吃過這种苦,一運功已咬碎杯子破口大罵:“小子納命來”一記旋風腿已踢向小邪發音處。
  “還早得很哪!”小邪輕輕掠往段克輸后面,一踢他臀部,“砰!”段克輸往前捧了一個狗吃屎。“嘻嘻……”小邪站立當頭
  “哇……”段克輸怒吼一聲身形亂鼠亂射,有如瘋佝一般在街上團罵轉,但這次被他潼對了,他跌坐在廟前石獅,立即將雙手套入石獅牙齒上用力一拉,竟硬生生將布條扯下。順手他也扯下蒙眼布倏。
  小邪一看惊叫道:“哇卡,我的媽呀!”拔腿就跑。
  “那里逃!”段克輸气极而發,其勢如虹,已追向小邪。
  “哇卡!”小邪一急之下已撞在檣上,十足的癟十運,就只這一潼,段克輪已沖上來一掌打在小邪胸口“碎!”小邪已摔出此八尺遠,口角滲出血跡,“他嗎的!”小邪一見血也不管這么多雙手合十“大悲掌”一記“佛法無邊”幻出數十只手掌,已切向段克輸頭部,其勢有若長江決堤銳不可當。
  段克輸一見來人掌法怪异也大意不得,怒喝一聳已拿出看家本領“八卦掌”迎了上丟“砰!”雙方再次接触,小邪又往后捧,而段克輸也退了三步,惊奇不已。
  小邪血气翻騰,口角又滲出鮮血,“他媽的,啊!”大吼一聲他已沖往段克輸“我佛慈悲”已展開,霎時旺風大作,樹葉呼呼亂晃,震得在旁之人馬窒息,他身形往前一翻右手改掌為指,點向賭怪“人中”穴,左手攻向“玉忱”穴,身形已飛涼到賭怪身后。
  賭怪一惊大吼一聱運起十成功力貫注石掌,一轉身,已往小邪后腦劈去,但他人中穴已被小邪點中,可惜小邪功力不夠只點得段克輸流出鼻血。而自己也挨了一掌。
  段克輸一怒吼叫一聲舍命絕招“卦非卦”已勢如奔雷挾著一陣勁風擊向小邪,“納命來!”話音一落他已离小邪不到三尺。
  小邪惊魂初定又逢大難“呀……”他再次怒吼“西天如來”已如万馬奔騰,巨浪擊石般的迎向段克輸,兩人這一触,“砰!”一陣巨響,雙方倒射回去,小邪落地連滾四滾晃著身形站了起來,臉色有點蒼白。
  段克輸也摔在匕尺遙遠的地上,鼻孔已涌出大量鮮血,不久他止住血,回身看著小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雖然受傷,但他一身銅筋鐵骨,挨這几掌吐几口鮮血,對他來說已是司空見憤,算不了什么,他也笑了笑盯著段克輸不放,他怕段克輸又突然出手偷襲,故而連罵人的話也忘了說出口。
  段克輸楞了良久才道:“小子,歐陽不空是你什么人?”
  小邪罵道:“歐你媽的頭!臭老頭!死老匹夫!不要臉!輸人家就耍賴,有膽再來,什么歐陽不空,少拉關系,我不認識。”
  段克輸不理問道:“你剛用的是什么招式?”
  小邪叫道:“什么招式?那是我爺爺教我專門打狗的大悲掌怎么樣!還有三招沒有用完呢:量你也禁不起我那三掌。”
  段克輸一听狂叫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他,終于地出現了,終于出現了,哈哈……”一陣狂笑他已向東城方向掠丟。
  小邪一愕叫道:“媽的!跑啦!也好,省得我多費手腳,沒他到老頭的武功果然管用……”他信心十足的走向算命攤子,一到攤前他坐了下來笑道:“周老伯,好險哪!要不是有我爺爺教我那几手,我看非死在他手中不呵。”
  周八伯早就看到他們在打架,也看出小邪使用的掌法正是“寰宇一奇”歐陽不空的“大悲掌”法。想二十年前歐陽不至以一套“孤星劍法”和“大悲掌”法打遍天下無敵手,而他的醫術又冠絕古今,活人無數,武林個個敬佩,只要說出歐陽不空這四個字黑白兩道莫不買他七分帳。十年前他突然失蹤,想不到“大悲掌”竟會在這小孩身上出現,周八伯這一惊非同不可。
  周八伯道:“小兄弟你的武功真了得,連六怪要胜你都不容易。”
  小邪道:“還好我爺爺天天打我,否則這次不死也得重傷。”
  “那你爺爺叫什么名字?長得如何?”
  “我也不曉得,我四歲時就被他捉去撫養,到現在我們兩個的關系還沒搞清楚呢!”
  周八伯也想笑他道:“你的武功都是你爺爺教的嗎?”
  小邪點頭道:“是我爺爺教的,可是我不怎么想學這玩意儿,麻煩死了。”
  周八伯心中直笑著,他知道如果小邪全學會了,賭怪今天非躺下不可。他笑道:“小兄弟,你還沒學會你爺爺就把你赶出來了?”
  小邪道:“學是學會了啦,爺爺說我功力不夠,又說我不認真,他赶我出來叫我闖江湖,回去就知道武功的重要,我才不上他的當呢!”
  周八伯笑了笑道:“那你准備到那里玩?”
  小邪道:“隨便,還沒想到。”
  周八伯心想:“八成他爺爺就是歐陽不空,他看小邪不論聰明才智以及骨骼都是上上之選,所以才傳他武功,可惜這小子一心想賭,并不怎么用功練武,故而歐陽不空才會放他出來吃點苦頭,以后回去才知道好好練武。”他道:“小兄弟,你爺爺准備叫你如何闖江湖?”
  小邪道:“他沒說,反正我也不闖江湖。我躲起來就是……不過我想到“飛龍堡”一趟,辦點事。”
  周八伯奇道:“你要去“飛龍堡”?”
  小邪一想到要理韋瑤琴頭發,興趣就來,他笑道:“當然,我准備丟理“飛龍堡主”他女儿的頭發,替我朋友出气。”
  周八伯啼笑皆非,天下竟有這种人,為了埋人家光頭,不惜以武林第一大堡為敵,而且還談笑風生,好像這件事很好辦一樣,他道:“只你一個人?你不怕?”
  “怕什么?“飛龍堡”又不是閻王殿,就算是我也不怕,這臭丫頭死定了!嘻嘻……”
  周八伯看了看小邪面相也放心不少,他道:“小兄弟,你要去就得小心點,雖然“飛龍堡”名為正派,但你要去理人家光頭,他們可不會悶聲不響,你多留神點,若回到蘭州就到這里找我,我們再聊聊。”
  小邪道:“好!那我告辟了。”說完他已轉身离去。
  周八伯招招手笑道:“少兄弟,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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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客棧,小二迎土來說:“小客官,剛有位女客官來找您,我說您出去作生意可能要到晚上牙回來,她也沒停留交代我將這紙條轉交給你,說完他已走出門外。”小二從口袋拿出紙條交給小邪又道:“那女客官長得很漂亮,想必是你姊姊吧!”
  小邪接過字燦笑道:“我沒姊姊。”說完打開字條看了老半天看不懂,干笑一聲他又將字條交給小二笑道:“小二哥你看里面寫些什么?”
  小二接過來念道:“我來過,有事找你,請到吉祥一談,鳳姑。原來是鳳姑姑娘寫的”小二本想說他姊姊叫鳳姑,但小邪已說沒有姊姊,他只好改口。
  小邪點點頭丟給小二一錠銀子反身走回客房。
  在房里。
  小邪想:“鳳姑找我有什么事?我看麻煩又來了,她也听令于人,說不定前几天那件事已經被她上級知道。要她捉我回去問罪…但………也不對,她若要捉我,就不曾事先通知我……那又是什么原因呢?”想了想他自言目拮迫:“對了,這招叫先禮后兵,他們想先拉攏我像那些被毀容的殺手一樣,若我不愿意他們就要殺我滅口,因為我已知道他們的秘密,他們怕我將秘密泄露出去只有如此作,那………我得逃命了。”他在屋里踱來踱丟,想若逃到那里才是上算,不久他又道:“我這一走他們一定會追上來。免不了要大戰一場,如果我將賭場傍燒了,嘻嘻,看他們那來的時間追我?哈哈……好!就這么辦。”心一篤定,小邪已收拾東西要結完帳,換到另一家客棧,等到晚上才走出街道。
  很快的,小邪買好了三桶煤油,往城西“吉祥賭坊”摸去。
  盞茶功夫一周,小邪已躲到賭坊前面小巷道。
  “什么玩二嘛!想陷害忠良?嘿嘿!我要讓你們變成北平烤鴨。”小邪邊罵邊將帶來之布團沾上煤油,點上火迅速無比的往賭坊里面去,隨即將煤油甩進去,煤油桶一倒,煤油流出來一碰上火花,馬上“轟:”燒了起來,不用多久火舌已將整個賭坊吞噬,劈劈啪啪,燒得猛烈已极。“救火啊!不好了大家快放火呀!”有人已發現火勢,拼命喊救火。
  小邪一听,知道是脫身好机會,也顧不得再看熱鬧,翻身出城,往賀蘭山方向掠丟。
  足足奔了三四個鐘頭,他發現有個小村落,但他不想進入,隨即就在附近找了一間土地廟,窩身于內,他想:“早上和老怪物打了一架,也受了一點傷,現在又跑了一段這么長的路也夠累了,他們要追我,可沒這理簡單,就在比好好休息,明天也好應付其他的事情。”伸個懶腰,他已沉沉入睡。
  星夜良辰,月色撩人,小虱輕鳴,很諍。
  突然小邪半夜惊醒,這是他習慣動作││有危險到了,他心頭冥冥之中已惑到不安。地想:“怎么會呢?敵人不可能現在就追來呀!”只要有不知情的危險逼近,小邪心靈上就會起波瀾,因而感到不安“到底是那理不對勁了?他們……鳳姑……哇卡!”小邪一楞叫道:“奶奶的,嘻嘻,人算不如天算,媽的!我怎么這么笨嘛!鳳姑和賭坊之間一定沒有多大關系,他是利用睹坊作幌子掩護他們行蹤,現在賭坊失火,她一走了之也沒什么,只忙坏了那些嘍羅,這么說他已經和那些黑巾殺手尋上來了?”小邪心頭一顫,馬上飛身上樹往遠處看去,叫道:“果然不錯,他們已經追上來,而且不在少數,我得赶快逃命。”想到此他馬上翻身往西掠去,才走不到几丈,他心中已嘀咕道:“他媽的!西邊也埋伏這么多人,照這樣看來,他們今天是勢在必得,哇佳佳!我楊小邪這次可是死走了,黑皮娘娘,人生都還沒玩到就死走了,好摻。”語音一落地已閃入一堆草叢等待著,果然不久,三名黑巾蒙面人已尋了過來。
  小邪注視著這三名黑巾殺手,心道:“捉一個來問問看。”他手一揚,射出法寶(骰子)往那最后一名黑巾殺手“命門”穴打去,黑巾殺手立即栽下來,小邪掠向前抱住黑巾殺手竄回原地,“哇!死了。”小邪歎口气叫道:“這么不中用……對了。”他立即將黑巾殺手衣服及面罩拔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再將那蒙面人藏在隱密處,隨即混入他們行列之中“這招倒很管用,嘻嘻……”小邪邊找邊自鳴得意的笑著。
  搜了將近三個時辰,天都快亮了。
  鳳姑一見大家都沒結果心中甚急,將頭領級干部集合他問道:“第一隊,有沒有發現?”
  “沒有。”
  “其他各隊呢?”
  “沒有。”
  鳳姑道:“好,再向前推進五十里,務必找到他。”
  第二隊隊長道:“稟舵主,也許那斯已不在這里。”
  鳳姑道:“有人看見他在小泉村附近,決錯不了,快搜。”
  “是”眾人立即再向前推進五十里。
  小邪也跟著走,他想現在走他們一定會再追上來,等一下散開時,再趁机溜走。
  鳳姑也追下去。
  不久鳳姑走到一處山腰,而小邪那組三個人也在這山腰,鳳姑見到有部下立即問道:“有沒有那家伙的消息?”
  小邪怕鳳姑听出聲音,不敢回答,還好他沒回答,因為這些黑巾殺手除了頭領隊長級以上外,其他的都被毀容割舌說不出話來,只有用手勢或搖頭來表示。小邪僥幸躲過此劫,但好景不常。
  鳳姑一問沒有結果她手一揮道:“你們由左邊搜上去,右邊我來搜。”兩個黑巾殺手點頭表示,而楊小邪很自然的答聲“是”他想應一聲該不曾有什么問題,誰知道這一回答偽裝立刻被拆穿,可惜小邪并知道已露了匠,還裝得有板有眼。
  鳳姑突然听到有人回答也楞了一下她叫道:“你過來!”她指著楊小邪。
  小邪瞿然心想:“她媽的,好死不死應她干嘛,看來是裝不成了。”“啪啪!”他打了旁沒的那兩名黑巾殺手叫道:“快過去啊!楞什么楞?”小邪竟存心開鳳姑玩笑。到這种生死關頭也只有小邪這大混混能如此開心。
  黑巾殺手見到小邪會說話以為一定是上級,也顧不得小邪是真是假,立即往鳳姑走去。
  “不是你們兩個,是你!”鳳姑指著小邪。
  楊小邪笑了笑道:“鳳姑娘你不是要找我嗎?我在考驗你的捉迷藏功夫,你好。”
  鳳姑一听是楊小邪,心情也放松不少道:“小兄弟,你害我找得好苦,真虧你還有心情在和我捉迷藏。”
  小邪笑道:“不知鳳姑找我有什么事?我倒想洗耳恭听。”
  鳳姑笑道:“少兄弟你不是很喜歡賭博嗎?我有意將吉祥賭坊讓給你,誰知道你不但不要,還把它給燒了。”
  小邪笑道:“那里那里,要讓我總得送個新的,不是嗎?”
  風姑道:“小兄弟,其實你愿意我送個新的給你也無妨,你覺得如何?”說著就要往小邪走去。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鳳姑娘,請留步,我不敢太親近你,若你再靠近我,我可擔待不起了。”
  鳳姑停下來道:“小兄弟你真的一點都不接受我們的善意嗎?你年紀輕輕多有作為,何必如此固執呢?”
  小邪道:“豈敢!我是怕像他們一樣少了鼻子和耳朵。”他指著旁邊那兩名黑巾殺手。只見這兩名黑巾殺手身形一顫。
  鳳姑也是顫了一下她知道再講下去,這些被毀容的黑巾殺手,說不定會反扑自己,她大叫一聲,“人在這里!”已抽出雌雄短劍攻向小邪。
  “要政你去攻!”小邪拔腿就跑,還不時回過頭來罵道:“死鳳姑,我看你是女人,不想為難你,誰知你不知好歹,帶了這么多人要圍捕我,等一下我生气起來,可要把你衣服剝光將你吊在樹上,那時侯你才會知道我是誰!”
  鳳姑也不開口拼命直追,其他黑巾殺手也圍上來。
  天已微亮。
  小邪暗叫苦也。天一亮他要脫逃就更難了,他轉頭叫道:“小泵娘,你就行行好,我只不過是一個苦命的孤儿,你們何苦如此的追殺我呢?殺了我對你們有什么好處?故我一馬好不好?”
  鳳姑一听身形一頭慢了下來,這時只有她追得最近,其他的人都在后頭。
  小邪也放慢腳步道:“鳳姑,我也知道你是受命于人,你比我可怜,也許你服了人家的毒藥,或者你有家人在人家手中做為人質,或有其他事情使你不得不听他們的話,但我相信不久那些惡魔一定會死于非命,若你告訴我,你捉不到我會被處罰,若你告訴我你有不得巳的苦衷,我會讓你帶回去的,鳳姑你告訴我一點真實的事好嗎?”小邪并不笨,他已猜到憑鳳姑這么一點年紀又是個女孩,一定無法控制這些亡命殺手,因此可知她也是听命于人,從剛小邪求饒時,鳳姑身形顫了一下,小邪已感覺到鳳姑本性善良,不愿意傷害他,這樣一來小邪已想到自己何不去對付那另外一名敵人,而為難鳳姑呢?他覺得鳳姑很可怜,他要幫助鳳姑││如果鳳姑愿意的話。
  鳳姑愕然,眼眸充滿瑩珠,但她并未收手,雙劍直逼小邪。
  楊小邪儿鳳姑如此模樣,已知其中原因,倏然頓身道:“鳳姑我已知道你的秘密,帶我回去吧!”
  “啊!”一聲惊叫,鳳姑沒想到小邪說停就停,右手金劍已經刺入小邢肩頭,一急之下
  鳳姑霎時松掉金劍,又惊惶,又感潮又無奈的望著小邪。
  小邪啞然一笑,拾起金劍交還鳳姑笑道:“我人在這儿,你帶走吧!”
  鳳姑接過金劍,猶豫半晌,才伸手點他穴道。
  小邪輕笑道:“我不怕點穴,你還是用綁的好。”
  此時其他黑巾殺手已追上來。
  鳳姑一楞,也不敢遲疑叫道:“第一隊隊長,這已擒,你們將他綁好,派兩人送到我那里。”說完頭也不回直奔下山,但依稀可以感覓到,她已流出淚水,心神悲痛的走了。
  黑巾殺手亦遵照指示,捆綁小邪,各自散去。
  一陣追逐,在小邪悲天憫人之讓步下,已草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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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間薄霧,如夢似幻,如詩如畫。
  前州城,小邪是去而复返。
  在吉祥賭坊后院。
  “楊小邪,你傷得重不重?”
  鳳姑已回到起居處,她正關心這位奇怪的少年。
  “沒關系,已經結疤,再兩天就會好。”
  歎口气,鳳姑解下小邪身上之繩子幽幽道:“對不起讓你如此受苦。”
  小邪舒展一下筋骨笑道:“習慣啦!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小邪被捉的目的是要了解鳳姑他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組織,他也希望能替鳳姑分擔一些愁。
  “我……”鳳姑明眸直望小邪,臉上不時幻出奇怪表情,時而皺眉,時而輕歎,可見她內心是何等复雜和痛苦,她已在決定一件事情│該不該告訴小邪它的一切。
  小邪像是一座山,一座會笑而且又令人覺得他很足以信賴和倚靠的山,他正露出平常那种習慣的笑容望著鳳姑,他是那么有把握鳳姑一定會將這些秘密說出來。
  終于鳳姑幽出道:“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
  微卷衣角,斜望窗口,良久鳳姑歎口气才道:“楊小邪你猜對了,我是一個殺手,身不由己的殺手。”她已雙目含淚,瑩光耀眼楚楚怜人。
  小邪知道現在不是插嘴的時候他靜靜听著。
  鳳姑繼續道:“我有家也有爹娘,家本住開封,我爹是武林中人,爹和娘江湖人稱“雌雄金劍”我真名叫秦鳳恰,在五年前冬天的一個夜晚來了一群蒙面人將我爹娘劫走,再過兩天就有人拿封信要我听令于他,并喂我吃下毒藥,就這樣子,我已淪為他們手下殺手。我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一勾起傷心事,她已潸然淚下。
  小邢在等,等她痛苦之心情好轉,不久他問道:“你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替他們工作?”
  “是的。”
  “你也不知道你們的組織是如何?”
  深深吸口气,鳳姑道:“我只知道他們勢力很大,每個地方有分舵,但互不連系。”
  小邪道:“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例如他們除了舵主以外還有什么主?他們又如何控制你們,如何發號施令,以及如何在互不相識之下證明身份?”
  小邪雖然不懂江湖事,但他听老頭构過一些幫派之瑣碎事情,憑他聰明才智他記了不少,但現在他一問出口,不難發現他記得是如此的詳細。
  鳳始有了小邪指點,也不會覺得茫然無緒,臆度半晌始道:“我們組織都是黑巾蒙面,舵主上去是壇主,總壇主,護法然后是黑巾使者,下對上聯絡是放信鴿,上面對下面有時候用信鴿,但都派人來比較多,他們挂有腰牌可以誠別身份,必要時有秘語和手勢。”
  小邪興趣來了,他急道:“你說說看秘語和手勢!”
  鳳姑尋視一下四周,覺得無什么危險她才低聲道:“以數字來代表:黑巾使者是五,護法是四,總壇主是三,壇主是二,舵主則為一,以手勢來區分,我做一次給你看。”她邊說邊做:“右手姆指置于小指第三指節,而小指指尖頂著無名指第一指節則代表舵主;若小指頂在中指第一指節則代表壇主;而姆指頂在無名指第三指節,小指指尖和中指指尖互頂是代表總壇主;若和食指指尖互頂則為護法;若四指指尖頂在姆指第一指節就是黑巾使者了”賾了頓她又道:“秘語倒是很簡單,難的是在手勢,手勢一對他們就會問黃河之水天上來,若是我,我就回答黃河之水蘭州來,這樣他們就知道我是蘭州分舵舵主。”
  小邢呵呵直笑道:“好像演戲一樣比手划腳的。”
  鳳姑一想到自己剛手指亂比是有點像在演戲不由得腮頰泛紅,困窘已极。
  小邪輕笑兩聲又問道:“鳳姑你知不知道那些蒙面人為什么都被毀容呢?”
  鳳姑道:“這我不太清楚,除了隊長以外其他都被毀容割舌,好像有一個地方專門訓練那些殺手,我不清楚這件事、我的任務是注意蘭州可疑的事或物,其他的我一無所知。”
  小邪看這方面也問不出所以然來,他道:“那你們捉我又為了什么?”
  鳳姑道:“前几天為了你,我們折損了七名手下,我往上報,昨天上級已通知下來,要我收你為己用,否則就殺了你。”她苦笑一聲:“我以為你會留在賭場,誰知道你竟跑得比誰都快。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們要捉你呢?”鳳姑睜大眼睛望著小邪。
  小邢笑了笑道:“這种事我在八歲時就玩過了,你們還差得遠哪!”他很得意的聳著肩頭。
  小邪在八歲時已能將老頭要得頭昏腦脹,何況是現在?可以說是本領到家了,耍玩他,得先秤秤自己再說。
  鳳姑淡然道:“現在你怎么辦呢?你真會留下來嗎?”她傷感的望著小邪。
  小邪:“不行,我還是要走。”
  鳳姑沒說話,她知道小邪要走,誰也無法留下他。
  小邪又道:“鳳姑我不會讓你為難,你通知上級說我武功很高強,很難收歸已用,要上級派人下來提我,然后我再從他們手中逃走,你不就安全過關了嗎?”這項計划他在被捉之前就已想到:“說不定我還能摸上總壇將你爹娘救回來。”
  鳳姑急道:“這樣不好吧!救我爹娘是另外一回事,怕你到了他們手中逃不出來,那該怎么辦。”
  在這一天一夜的折騰,鳳姑早已將小邪視為知心朋友,她可不愿意將小邪往虎口送。
  小邪笑道:“鳳姑你放心,別的沒什么,逃亡這門功夫我可有數年之經驗,想要捉住我,可沒那么簡單。”
  “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
  小邪叫道:“什么事沒擔心的?想辦法解決才是正途,現在除了這個方法,你還能找出一個更好的嗎?”
  鳳姑沉思半晌道:“好吧!我留不住你,只好如此做了,那你得委曲几天了。”
  小邪道:“沒問題,我想睡它一個三天又三夜哪…哈哈………”事情一有著落,他總是會大笑數聲來慶祝一番。
  鳳姑已飛鴿傳書向上級報告。
  此事一了,小邪悠閒過著,愜意非常。
  這几天鳳姑亦笑臉逐開。
  一天、二天、三天,這已是第四天。
  這天已來三名大漢將小邪帶走。
  鳳姑傷神站在門口,遙望天際,愁悵心生,無奈的走回閨房,彈起古箏,一曲曲,哀怨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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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唏聿聿一聲,馬車已在奔出城,里面被捆之小邪也准備脫逃。
  小邪可以跟隨他們一起摸入總壇或別個地方,但他并無一定目瞟,想到何事做何事,對于找韋瑤琴一事,他可是列為第一优先,致于救鳳姑爹娘只有碰上了再說。
  黑巾殺手不是鬧著玩的,小邪也知道,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還是閃一邊好,省得惹火上身甩都用不掉。
  小邪准備要逃,當然也准備了工具——小刀片。
  車篷里坐了二名黑巾殺手,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小邪夾在中央,另一人駕馬車。
  行車超過四小時,眾人已有點累。
  小邪凝目儉望這二名黑巾殺手,只見他們眼眸半掩半閉,并不時在打盹。
  熟練之動作,小邪已從衣袖中翻出一長僅兩寸之薄刀片,刺在橫木上,將手中繩索一挂,一拖,一拉,不到數下繩索已被利刀割斷,小邪暗笑數聲,一揚手左右手各多出兩把飛刀,猛一騰身,他已若猛虎出柙,快捷猛狠無比的同時刺向兩人后頸。
  “哦!”這兩名黑巾殺手在冷不防之下,輕輕微哦一聱已一命歸陰。
  小邪有點失望心想:“這算那門高手?不到一秒鐘就翹了,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多憋几個鐘頭。”想歸想他可沒停手,閃身一翻飛身掠入林中,心中正得意:“這些人也只不過如此我………”他來不及再想下去,縱身一躍已飛入山區。
  “那里逃!”這時那車夫已緊追而上。
  小邪見到先前那兩位武功稀松得很,也以為這位一樣差不了多少,他罵道:“死老頭,你以為我這么好欺負?在你們那位賤女人手上,我吃了不少苦頭,好不容易她才將我交給你們這三個笨東西,哈哈………老天有眼你等著回去告訴那臭女人,那天她落到我手中我要把她買到妓院去賣春,要她千人騎万人壓,方消心頭之恨,我就不信你們能把我怎么樣。”小邪想罵得愈凶,鳳姑愈能脫嫌疑,也顧不得什么下流話都用上了。
  “老夫劈了你。”黑巾殺手大喝一聲又向前迫近三尺。
  “嘻嘻……”小邪根本末將這名黑巾殺手放在心上,輕笑兩聲叫道:“臭老頭,你是什么東西想劈我,你可知道我頭上寫些什么?”
  黑巾殺手一再騰身緊追不舍他怒道:“管你寫什么,給老夫站住,否則你死走了。”
  小邪笑道:“難怪你如此不孝,連你祖宗都不認識,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打!”
  一把飛刀已射向黑巾殺手右腿。
  黑巾殺手暴喝一聲已避開飛刀一個翻身有若大鵬展翅直掠小邪上空。
  “哇卡”小邪大惊沒想到這家伙武功要比其他殺手高出數倍,只這一躍已追了土來:“還是跑吧!”小邪心中想定,頭也不回,狠命往林區直奔,其勢之快有若一道閃光。令人無法看清身形眼花繚亂已极。
  這一拉,又把黑巾殺手甩得甚遠,然殺手身手矯捷,催赶之下,亦緊追不舍,他似乎欲得小邪而后始甘心,就如此,雙方一前一后有若流星追月般直掠林區。
  一出林區小邪登時大叫苦也,迎面而來則是垂直如刀削之陡壁橫阻于前,這下跑功可無用武之地“媽的,怎么最近老是犯戒,老是狗屎運。”他有點后悔末練輕身術,這一折騰,他想往左竄,但為時已晚。
  “哈哈……”黑巾殺手狂追而至,大笑一聲陰惻惻道:“看你往那里逃”話音末落,右掌已抓向小邪肩頭,其勢如虹銳不可宮。
  “我那個我!”小邪心中嘀咕不已,眼看來人武功過人,而且練的像是鷹爪之類,也不敢硬接,欺身往左,順勢射出五把飛刀叫道:“慢點,慢點老前蜚咱們有話好說,你也不必動粗,慢慢談好嗎?”地想這場架可無甚把握,能免則免,見風轉舵來軟的。
  “有何好談!”黑巾殺手怒罵一聲“落雁平沙”十指如鉤已罩向小邪全身重穴。小邪一見對方不吃這一套,立時卯上了厲道:“混蛋哪!誰又怕了誰。”也不再躲避一招“我佛上香”左手上右手下,身形左傾,腳踩玄門八卦步一閃一掠,硬碰硬罩向黑巾殺手“百會”穴,這是拼命打法。
  “來得好!”黑巾殺手左閃欺身右封勢在探胸,身如靈舅,“砰!”“哇!”小邪終究功力不及對方,掌勢硬被對方封掉胸口重挨一掌倒摔丈余口角已滲出血跡。有點狼狽。
  “嘿”黑巾殺手再度欺身,有若蒼鷹獵免!直壓小邪項上人頭,存心要小邪斃命當場。
  小邪惊魂末定,大難又來苦笑一聲,一招“佛光普照”霎時掌影如牆,有若旋輪鋼刀挾以万鈞之勢封向敵人。雙万一触“啊!”小邪胸前衣服盡被抓悴,幸未及肉,而黑巾殺手連中二掌,可歎小邪功力不夠空有奇奧招式也無甚用處。
  就這樣,雙方夾纏不下,小邪亦被擊得遍体鱗惕,滿身是血,但他就是不倒,狠命的纏上了。
  轉眼數十招一周,小邪難以抬架“他媽的!”他大吼一聲探出匕首,不管敵勢如何凶猛,當頭就砍,端個是拼命三郎。
  “哈哈哈……”黑巾殺手狂笑數聲望勢如山,不退反進,雙手一拖一帶一擊,小邪“哇!”一聲慘叫又摔向后方,立時胸口一虔,血气翻騰不已,鮮血已涌出嘴角。
  “給老夫躺下…”黑巾殺手乘胜追擊,出手之狠之快,匪夷所思,只見他電射小邪,雙掌盡吐,硬是來個泰山壓頂,其勢之猛實喝罕見。
  “啊!”小邪打瘋了心,不顧傷勢,匕苜已划出“孤星劍法”之拼命絕招“流星追月”霎時幻超無數寒芒,待得狂風大作,其勢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乃勢一帶,存心來個玉石俱毀。
  “哇!”雙方這一触,小邪挨了一掌倒飛出去,而這當時他已將黑巾殺手右臂活生生砍了下來。
  小邪一倒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晃不已,像是醉酒一般。
  黑巾殺手失掉右臂,更是疼痛欲昏,額前豆大汗洙直冒不止,他強忍痛苦一步步走向小邪,又如惡魔一般,駭入已极。
  小邪勉強挺起胸膛捏緊匕首嘴角芙了笑,准備再次接受重大一擊,此時此地,他已忘掉傷勢如何,一心一意要摞倒黑巾殺手而后始甘心,他拼出气來,他就是憋不下這口气,這口气可以摞例任何人。這口气也是任何人無法學到的。
  那黑巾殺手一看小邪竟然還笑得出來,眼看自己右臂已失,功力大打折扣無力再戰,而這小子連中數掌,竟越打越勇
  銳不可當,此番再拖下丟,吃虧可就是自己了。猶豫半晌,
  終于他歎口气,反身往退路掠丟。
  小邪見強敵已退,噓口气,心情頓時輕松下來,嘴角又滲出血絲,袖口一抹,他呆笑道:“媽的,這鬼老頭出手奇重無比,打得我吐了不少血,比起老頭,這該算是第三等內傷,要十天才能复原,還好撈回一條手臂,否則是虧得夠本。”往腰帶一探,他已拿出老頭的藥丸一口气吃了十顆:“老頭說有傷要馬上治,我得找他地方…看來我中了老頭鬼計,他把我捉去,分明注定要我闖江湖,但江湖飯找在不好吃,時時刻刻都有人要我的命,唉!那天自己如何死了都不曉得,慘哪!”他有點抱怨老頭坑了他。
  休息半晌,小邪環顧四周,找一小山洞,開始療傷。首先他用金針扎滿全身穴道,再拿出金創膏涂抹傷口,又找些石頭封住洞口,他想:“我現在受傷,若有人再闖進來給我這么一刀,不死也要半條命,封住洞口比較穩。”能減少受損害,小邪一向都會如此做,這也是他之所以會長命的原因之一。
  洞口封好,小邪又吃了兩顆藥丸,他真被老頭那句話給絆住“有傷得馬上治”他從來末曾受過如此重的傷,也不知藥量須要多少,反正吃多一點總錯不了,藥丸一吞他隨即撿起兩顆石頭墊頭腳,連起神功療傷。
  寶行一周天,小邪身上瘀血已慢慢化為液狀隨血液理行。功行二周天,已能見到小邪胸前各穴道泛出一些淡紅色霧气,此乃瘀血化為气体由穴道排出,霧气越來越盛,不久已將小邪全身里住。十二周天一周,潺气才慢慢消失。小邪這時已醒過來,但并未起身,他已再探出三支金針,扭動一下身膻,將姿勢擺好,隨即一支刺入“天突”穴,第二支插入眉心“神庭”穴,第三支末插之前他再度環視囚周,因為第三支將要插入“百會”穴,馬上會昏迷,小邪想借此催化所服丹藥,以便早日复原。他是個急性鬼非要治好傷才甘心。一切受得無甚危險,他才將金針捏得恰到好處,手一抖已插入“百會”穴三寸深,大約要三四天才能將金針從“百會”穴上逼出,當然要醒來,也得等金針离開“百會”穴才行。這時若有人進來輕輕一指,小邪立即一命嗚呼。他不但不怕死,而且還喜歡拿生命開玩笑。
  時光荏苒,不停消逝,一天兩天………
  只見小邪每行一周天“百會”穴之金針直往后退一些直到第三天中午,金針飄然落地,小邪也由昏迷中慢慢醒來。他先拔除身上金針,再檢查傷勢,果然全身紅潤,那些掌印已消失,刀傷亦結疤,他再運气,覺得精力充沛,內傷已好九成,得意之余不禁仰天長嘯,音如狂濤擊石,万鐘齊鳴,裊繞山間,震得四周回音不絕。
  “詩口口!沒想到老頭的藥丸果然管用,哈哈……”一聲長笑,他已狀若瘋子,舞手蹈足,往洞外沖丟,“砰”一聲,碎石紛飛,小邪巳飛掠出洞,有若狂龍出海,張牙舞爪,其勢充滿勁道。“啊……”一聲長嘯,已將小邪全身郁悶拋向九霄,還他爽朗之心。
  他往打斗場所奔去。
  一到地頭,他檢視一番滿意道:“他們果然有再派人來找我,我才不會這么笨哪!嘻嘻……”輕笑數聲,已飛身掠往山下,消失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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