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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再次遭擒


  遠看崖下是片樹林,豈知狼牙山危險就在此,明明是林區,只差几寸就是深崖,獵手摔下去,連回音都沒有了。
  小千見狀,不由激動叫好:“好小子,你可以替我賺錢啦!”
  小貂見亦是一陣得意,較快的又掠向小千。
  “這招‘蛋打大笨牛’堪稱武林一絕,臉綠綠你快出師啦!”
  小千話來說完,突見背后兩把利劍已快捷無比的刺向他。
  曾几何時,已有兩名獵手不約而同的找到此處,兩人為了搶攻,皆拼盡全力的刺出此劍,勢之快之猛,可想而知。
  小千一時得意忘形,頓覺背部有劍气冷勁逼至,想躲已是來不及,暗罵道:“偷襲算什么好漢!”
  避無可避,只有硬挨了。
  還好對手全在認穴而攻,想一劍斃命,刺的全是背部“命門”死穴。正好讓寶衣護住穴道而化去危机。
  盡管如此,小千也被猛勁劍气撞得往前栽,差點也摔向山崖。
  兩名獵手一擊不中,又各自搶攻,往小千身軀刺去。
  劍光抖亮,好似毒蛇紛飛。
  就在此一剎那,兩道更快捷的黑光已朝他倆刺來
  此光速快而直,形成一個黑點,這正是劍術的最上乘之一“刪繁化簡”,其速度已超過眼睛停留的影像,只能看到一個小點而已。
  黑光點一閃即失,兩名獵手已站立不動,一把劍仍舉在空中,咽喉已滲出細薄血痕,一命已嗚呼哀哉。
  發出光點的正是戰天和戰神。
  看樣子他倆授命必要時要殺的人不是小千,而是那些獵手。
  兩人結束獵手性命,馬上隱入暗處,免得小千發現而起了誤會。
  小千很快轉過身軀,也瞧見獵手不動了,頓覺奇怪,說道:“奶奶的,到底是誰在搞鬼?”
  他也看出獵手咽喉的血痕,分明是被人宰了。
  小貂見已沖至,三兩下已將兩人撞倒,吱吱高興叫個不停。
  小千苦笑道:“有什么好高興?又放馬后炮,揉揉我的背吧,疼死我了!”
  他讓出背部,小貂已很快掠向其背心,抓著手就揉了起來。
  “此地不保險,咱們還是先溜為妙!”
  未敢停留,小千已往山區險處躲去。
  直到認為安全了,他才躲在一處枝葉茂密的針葉林中。
  他在想,會是誰在暗中宰了那兩名獵手?這分明是在救他。
  令他不解的是,天底下有誰會救他?
  苦惱和尚?創痴?還是另有過人?
  他決心把此人給引出來,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可惜他沒想到會是烏銳搞的鬼,這恐怕很難將戰天及戰神給引了出來。
  想了想,他已有了計划,瞄向小貂儿,謔笑道:“咱們要用瀉藥啦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明目張膽的現身、一直在山區亂撞,引得他們注意,然后再往高處逃,到時他們追累了,一定會找水喝,在水中下瀉藥的事就交給你辦啦!”
  小貂儿也感受到一股捉弄意味,猛點著頭。
  隨后小千從布包掏出不少青色果實交予它,它竟然先吞入腹中。
  小千愕然道:“你該不會真的拉不出來,要吃這玩意儿吧?”
  小貂儿吱吱叫道,罵他那么沒知識,又從口中將果實給吐出來,表示只是將果實寄放在肚皮而已。
  小千打趣笑著:“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可是要有個万一……”
  小千答而不說。
  貂儿白他一眼,不再理他,已先行遁去。
  小千知道這個小貂儿它混身有避毒之能,可是仍然掩不了想嘲惹它,說說風涼話也好。
  見它离去,小千也未敢怠慢,舉步就追,口中仍謔笑不已。
  “喂!有這么嚴重嗎?剛吃下去就見效了?”
  邊笑著,他也追了上去。
  果然在戲耍中追逐,不到盞茶工夫,已綴上了數名獵手。
  小千依計划進行,憑著一身高絕輕功,不停的在險峻崖岭騰掠,存心將他們給累的口干舌燥。
  經過兩個對時的追逐,小千也覺得累了,落腳處正是在高岭的一處几丈寬面的清澈水池。
  小貂儿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時,准備下藥。
  “等等,我先喝几口再說!”
  小千一方面也著實渴了,另一方面也想演的逼真,欺向池面,一頭就栽入水中,咕嚕嚕喝了一大口。
  隨后小千才轉向小貂儿說道:“可以下啦!”
  小貂儿吱吱黠叫著,逗笑的表示已下了毒。
  小千瞄它一眼,一個響頭敲得它撫尖叫,小千這才呵呵笑道:“你敢下毒讓我喝?吹牛也要打草稿!”
  小貂儿本想開開玩笑,沒想到是自討苦吃,挨了一記,只歎自己命苦,跟錯了人,苦笑不已。
  小千黠笑道:“下次要學聰明點,宁可下了毒不說,也不要沒下毒就亂說,知道了沒有?”
  頓了一頓,小千起身又道:“我走啦!”表情轉為認真而逗惹,笑說道:“現在可以下了。”
  說完已掠向前方不遠的山峰背后,有意無意的露出一衫半角,好讓追逐者放心他還沒走脫。
  小貂儿很快掠入水中,它只要將果寶咬碎,吐于水中,就已達到下毒的目的,隨后也輕巧的溜向暗處。
  不多時,連續追來五六位獵手,他們雖相距甚近,仍保持不打交道,各自潛向水池附近。
  此刻見及小千仍在暗處躲藏,于是就放心了。
  在疲憊干渴下,已有兩位先行欺向池邊飲水解渴。
  兩人一進,其他數人也跟著跟進。
  他們并非怕池水有毒而慢了半拍,而是想通前兩名為何先喝水?
  原來他們是想借水的清涼解渴,希望赶快恢复体力,以能快捷行動,省得讓他人先行得手了。
  喝水有先后,動作差不了多少。
  小千一見著他們已經喝了水,為了使藥性發作更快,他又已憋笑著往更高峰的地方奔逃。
  除了引這些人上鉤,他還想騙出救他的人。
  獵手見及他遁去,未敢再停留,馬上又追前。
  直至一處山岭,小千已回過頭,大聲笑道:“各位辛苦啦!現在該是我們較量的時候了。”
  他當然是已經發現獵手們腳程已慢了不少,而且十分不穩,想必藥性已發作了,才回過身來
  几名獵手果然微僂著腰,冷汗直流,可能在忍著肚子之絞痛。
  “各位很想輕松一下嗎?隨便找個草地蹲,想必能讓你們滿意的!”
  說歸說,小千已抽出短刀,爭取時間,喝聲暴起,人已經沖向那迎面而來的兩名獵手了。
  獵手雖腹痛如絞,但兩軍交手之際,仍容不得他們松懈,兀自抖直長劍,宛若晴天霹靂那道閃光,威力不減的刺向小千胸前要害。
  不但是他們兩位,另外四名也想拚一時之力,以能湊功,他們也出劍刺出威力的一掌。
  “來得好啊!”
  小千本就不想贏此局,以能引出暗中救助自己之人。
  一個照面,短刀已封向兩把利劍,將它點偏兩寸,借著自己快速身形墮向兩人下空,一刀已划中一名獵手左腿肚,又以一記右腳掃中另一名獵手雙足。
  “想殺我,還早得吶!”
  一招得手,他已得意而笑,身形往前滾去,想再次攻擊,卻故意露空門,讓几把利劍落往自己胸腹。
  他已惊叫:“啊—一救命……”
  “命字”仍在口中,突見一條青影已快逾閃電般的射至,含帶一道青光的罩裹几名獵手。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只听金鐵交鳴聲輕脆響起,几名獵手已往后倒去,他們視如生命的劍全然脫手,顯然已受了致命一擊。
  小千則平平穩穩的躺在地上,兩眼直瞅向這熟悉修長的身影,他惊愕說道:“是個女的?”
  來的并非戰天和戰神,而是一位秀發披肩的貌美少女,這使得小千感到非常的意外。
  更讓他意外的還在后頭。
  突見少女轉身瞄向小千,那冰玉肌膚的冷艷,含帶几許任性的眼神,正是小千最不想看到的臉孔。
  他已閃了眼,尖急不能自制的叫出口道:“我的媽呀!怎么是你?”
  二話不說,滾個身就想往任何一處方向逃,就算是懸崖,他也會往下跳。
  再如何,也不會比落入女人手中還慘。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自稱“月神教”的水月。
  不知怎么,她竟會找到這個地方來。
  若以小千把水柔騙入大缸的罪行,這次如被捉了回去,不脫層皮,恐怕也得披青帶紫了。
  水月見他想逃,身形一閃,已阻住他的去路,冷森說道:“綠豆鬼,看你能再往哪里逃!”
  小千急忙又轉身,朝著另兩名尚未被放倒的獵手,急叫道:“你們快把我殺了,快—一”
  這兩名正是先前攻擊小千的那兩人,他倆已摟著肚子,無力再作攻擊,只想找個地方蹲下來。
  小千見狀登時苦笑不已:“什么世界嘛?怎會變成此种局面?”
  水月冷笑道:“你是束手就縛呢?還是我捆著你走?”
  小千一個滾身又往另一處撞去,隨便抓過一把長劍便扔向水月,沒命的就往前狂奔。
  “救命吶—一女人殺男人啦—一”
  他想還有不少獵手,總不會每個都如此吧?
  水月很容易就擋掉撞來的利劍,她也想讓小千吃點苦頭,于是欺身猛追赶,卻不急著逮人。
  猝然間,戰天和戰神也赶來了。
  小千如獲至寶般的奔向他們,急叫道:“老兄快幫個忙,這女人犯了規,闖入禁地了!”
  豈知戰天和戰神也是臉色蒼白,手撫肚皮,似乎也中了毒,他倆只能勉強舉劍,想反攻已是有點力不從心。
  小千見狀臉容又苦了起來,道:“我的媽呀!你們忍著點,不喝水難道不行嗎?一定要瀉個夠才過癮嗎?”
  他哪知下個毒,會帶來這么大的麻煩,心頭懊悔不已。
  眼看戰天戰神兩人也罩不住,他赶忙又往前亂撞,能躲得掉這要命的羅剎,其他的都好辦了。
  水月很快逼近戰天和戰神,冷笑道:“憑你們?還是替自己想想吧!”
  打出一掌,勁風掃處,輕而易舉的就將戰天和戰神給逼退了,一個騰身又追向小千。
  戰天与戰神實在耐不住腹痛,當真只好找地方蹲了。
  小千逃不了多久,又碰數名獵手,希冀的又叫道:“快來啊!后面那女的更值錢,殺了她,要什么有什么。”
  可惜這些人似乎也中了毒,若不是小千撞來,他們可能都蹲在此處,現在雖舉著劍,但气勢已弱了不少。
  小千又絕望了:“怎會如此?你們難道非喝那口池水不成?”
  此時小貂儿已奔出來,得意的吱吱叫著,還不時指向那些獵手,他表示自己不只在一處水池下毒,才有這么好的成績,想邀一頓功勞。
  豈知情勢已變,小千終于明白為何這些獵手都中了毒,全是小貂儿惹的禍。
  馬上一個響頭已拍向它后腦袋,嚷道:“一人拉已是很嚴重了,你還叫眾人拉,你有沒有良心?”
  小貂儿被打得莫名其妙,笑聲也沒了,征愣的瞧視小千,不知所措。
  它哪知“人”的世界那么奇妙?本是對的,馬上就成錯了。
  水月已很快追上,冷笑的走近,說道:“小綠豆鬼,你就認了吧!再也沒人救得了你了。”
  小千心知水月輕功不在自己之下,想逃走已是不易,倒不如靜下心來,和小貂聯合對付她,也許還有一絲希望。
  想至此,小千瞄了小貂儿一眼,冷笑道:“你真行,要毒就全部毒,還留她一人干啥用?”
  小貂儿已然猜想小千方才那響頭,是在責備它漏了一人,而不是怪它下毒下得太過火了。
  如此則有挽救机會,不禁目標也指向水月,准備也把她給下毒。
  水月見它靈狡逗人,也頗有好感,但想及它和小千是同一伙的,一顆心也就提高了警覺。
  她冷笑道:“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不為難你。”
  小千睨眼謔笑道:“回去哪里?好讓你打我不成?”
  想及水月上次陷他脖子,他就心頭怕怕的。
  水月已冷笑道:“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放屁!”
  小千已和小貂儿同時往前攻,他得先嘗試能否得手,若不能的話,只有想辦法溜了走了。
  果然,加了小貂儿助陣,水月已手忙腳亂,一時也制不了小千而節節退出。
  小千見狀已得意訕笑:“看到了吧?大爺不發威,你當我是小鬼?”
  水月斥道:“你再亂來,休怪我要下重手了。”
  她一直對小千不敢再像上次施加重手,似乎是為了小千身上的”滴血浮印”之謎,但逼急了,她只有先擒下小千再說了。
  小千只要占上風,啥話也听不進去,黠弄道:“你有什么重手?先留點体力,待會儿好找個好位置蹲吧!”
  他憑著一段真气,方能逼住水月,至于招式和掌法可就一團糟,根本毫無章法可言,這正是他与人動手的最大缺點。
  水月几招未能湊效,還差點讓小貂所傷,怒火不由升了起來道:“話已說過,你再不听,我可不客气了。”
  她已掠身稍后,隨即展開絕學“羅剎幻手”,層層掌影布滿其身形四周,終于將難纏的小貂給逼退了。
  水月非常惊訝小貂儿的靈活性,竟能在她絕學之中游竄,此种身手,恐怕一流武者也難辦到。
  為了爭取時間,她不再只守不攻,輕喝一聲,掌化游龍,騰張靈爪,寬擴的、綿密的、快捷的滔涌滾掠丈余方圓。
  在一次快速分崩下,全涌卷向小千四肢百骸。
  小千只覺對方掌勁迫人,混身好似受束縛不得伸張,正想棄招退去之時已是過慢,拍然數響,全身上下已挨了數掌,一個悶哼往后飛摔。
  再啪的一聲,他已昏沉沉的倒在地上不動了。
  小貂儿也受到波及,被撞的更遠,它似乎感到水月掌勁的威力而不敢貿然再進攻。
  此時突見小千已昏倒,緊張之下已掠向小千,不停的搖舔他手臂、臉龐,希望能叫醒他。
  小千仍是未醒。
  水月先是冷笑,但等了一陣,未見小千醒過來,心神也為之緊張:“難道我下重了?……”
  不甚放心,她也欺身往小千行去,想替他診視,看看到底是何原因昏迷不醒?
  她還是防著小千,于是左手暗自含掌勁藏于脅腰,對于小千的靈狡,她可是不敢掉以輕心。
  她很快俯身想探視小千臉容、鼻息。
  就在此時,小千果然作了怪,一個尖叫,整個人如硬木頭般的平飛而起,直往水月撞去。
  水月惊呼不好,眼看小千整個人就要貼問自己,來個媽媽抱滿怀,惊急之下已倒身往后閃。
  水月喝道:“你敢!”
  喝畢左手跟著揮擋。
  “我不敢?”
  小千謔笑不已,一手抓向腰際那包十錦大雜藥,也不管如何用法,全部往水月臉身搗撒而去,心想總有兩樣會湊效吧?
  “這些藥物全是草木之類,仍新鮮的。
  其主要功能可能全在本身汁液,是以小千搗撒之際,已將其捏碎不少,漿液也隨之撒出,撒向了水月。
  千鈞一發之際,水月突然輕呃,身子已晃動如暈酒般,掌勁頓失不少,准頭也失去了。
  小貂儿此時已拍了手,身形直晃著,就和在山洞表演給小千看時一樣,嘴巴吱吱陶醉怪叫。
  想必是那味紫菜般具有迷魂效果的嫩草湊了效。
  小千最著重的也是這味藥,眼見水月遭了殃,登對欺身而上,反壓其身軀,訕笑不已;“辛苦啦!少了你一人,實在不夠完美!”
  呵呵直笑,勉強從布包中找出青綠果實就想往水月嘴里塞。
  看樣子,他是想叫水月也嘗嘗一瀉三千里的滋味。
  水月雖昏沉沉,潛意識中仍然掙扎著,雙手舞劍,想要封退小千,怒罵道:“你敢……”
  “敢”方說出,小千趁她張口之際,不避其掌勁,硬是將綠青果實塞入她嘴中。
  小千惊愕捉弄謔笑道:“你敢?”瞪大眼睛:“你真敢服了它。”
  他想及眼下一整顆,哪還得了,已然笑的更謔人。
  水月駭然不已,只覺喉頭一緊,酸中帶甜的果實已滑入腹中,只得運功將它逼出。
  然而果實早已碎爛,汁液已四散,任她如何逼,余毒總難以清除殆盡。
  何況就此掙扎運功,又加速了迷藥發作,她已搖搖欲醉。
  小千也差不多,沾上了不少迷藥,突襲成功后,一份心已松懈,茫茫中已壓在水月的身上。
  他喃喃嘻笑念著:“休息一下也好,反正你比我多一樣……”
  他就快昏迷。
  小貂儿卻是有備而來,它見小千已快昏迷,赶忙掠身在他鼻頭舔著,想以自身唾液替他解毒。
  果然舔了几下,小千已清醒不少,一屁股坐了起來,瞧及水月正狼狽的想以功力解毒,訕笑道:“你就忍著點吧!上吐不如下瀉來得有效!”
  小千捉狹笑著,心想此處仍不安全,要是這個要命的家伙醒過來的話,到進候自己可就慘了。
  他赶忙轉身就往別處奔逃,极盡嘲惹道:“可惜不能看她精彩的動作了。”
  不停幻想水月如何找地方蹲身解衣帶的模樣,他笑的更捉狹。
  然而方掠十余丈,突見那些獵手個個有意無意的抓著褲頭,复又想起此次比斗大會,如今他們全變成這般模樣,這可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机會。
  “嘿嘿,我綠豆門自有神助,今天的錢,我是賺定了!”
  好不容易從附近找到木技,一聲“不要逃”,已追向那群獵手。
  此時的他有若虎入羊群,殺得威風八面。
  一些獵手實因肚子過于疼痛,已無力再戰,硬是被他給放倒,剩下几個也都摟著肚子四處逃竄。
  更有蹲伏于暗處者,禁不了小千追赶,連腰帶都來不及系,就得沒命的逃,掉落褲襠,那是常有的事。
  小千此時追殺之心情反而已減少了,代而起之是追赶逗耍之心。
  于是小千手里揚著木技揮甩,直如塞外儿女跨騎健馬馳騁疆場一般,群狩者一群惊惶兔群,過癮之极。
  “呵呵!這才叫真的獵手,專門獵人的獵手!”
  此情此景,方達到小千心目中所想像獵手該有的樂趣以及威凜。
  他迫近一名獵手,手中木枝一揮,大喝道:“不要逃,先把褲子穿好再說!”
  隨后笑出聲音,木技已挑向他腰際,要他穿好褲子,卻又想把他褲頭划的裂縫更大。
  獵手為了保住褲頭,只好滾身落地,避開木枝,一個竄身,已往左邊一處小徑轉角處遁去。
  小千一擊不中,并無多大怒意,黠笑道:“你逃吧!天涯海角,我都要勸你穿上褲子的。”
  一個轉角,已發現獵手蹲在一顆桌大巨石后面,只露出少許衣角。
  小千已謔笑道:“怎么?又罩不住了?要不要我幫忙?”
  他不給這獵手有休息的机會,已然掠身往巨石后射去,存心想追得這些獵手們跪地求饒。
  驀然
  就在小千掠進之際—一
  獵手突然反沖而出,一般香气迎面送來,竟然變成女人了。
  小千靈目一閃,已瞧個清,這不是水柔是誰?
  小千這回气也沒了,赶忙一個轉身就往回逃奔,叫道:“我的媽呀,怎么你也跑到這儿來了?”
  水柔吃過他的苦頭,一出手就不留情,冷森說道:“看你往何處逃!”
  一掌拍出之際,并非擊向小千,而是打出一團細网,再一掠身,很快的便翻過了小千前頭。
  只見那張网已緊密密的將小千,連同他肩上的小貂儿給包了起來。
  她早就知道小千鬼計多端,除了以网逮捕,其他方法似乎都無法湊效。
  果然這細如紅線的黑网罩向小千身上,已結實的將他捆住。
  小千掙扎叫著:“鬼丫頭你搞什么玩意儿?還不快松了我!”
  水柔見已突襲湊效,赶忙將网收得更緊,以防他脫逃,露出得意笑容道:“你終于落入我手中了!”
  “別高興的太早,這破网休想困住我!”
  小千不斷的掙扎,巨网卻愈縮愈緊。
  水柔冷笑道:“這是‘留仙网’以南海‘九線黑蜘蛛’所吐的絲編成,任你們如何掙扎也是杜然。”
  “九線黑蜘蛛”大如拇指,全身漆黑,唯有腹尾中有九個金白斑點,也就是吐絲的地方。
  此蜘蛛每吐則九條,可分開亦可混合,若混合為一則軟韌非常,普通刀劍根本切不斷,經此編成网,自可逮捕一些武林高手而不怕被其掙斷。
  小千仍不死心,不斷扭動掙扎,說道:“什么九線蜘蛛絲?我照樣能咬斷它!”
  他掙不斷,連嘴巴也用上了,猛咬著网繩。
  水柔冷笑道:“我警告你,若再掙扎,网子會愈縮意緊,到時把你給勒死,我可管不著了。”
  小千亦覺得繩線愈來愈緊,心知水柔所言必然不假,看樣子他是走不脫了,只有苦笑著。
  “你一定要如此開我玩笑嗎?”
  小千打趣的說著。
  水柔心神又是一凜,吃了一次虧,學一次乖,她可不敢再听小子胡扯,冷笑道:“誰跟你開玩笑?我是來捉你的。”
  “這就是啦!”小千曖昧笑道:“我們上次玩的游戲,才進行到‘請君入瓮,’你就舉一反三,學會這招‘网中捉魚’,現在魚已被你捉到,可以再進行下面几項了吧!”
  想及上次被小千坑入大鼎中,水柔已怒容滿面,又帶著窘羞,嗔道:“你胡說!你是存心在騙我,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小千淡然一笑,說道:“既然不會上我的當,那放了我又有何關系?”
  “你休想!”
  小千睨眼道:“休為我想,也該替你想想,一個大姑娘帶著一名男人,不怕人家說閒話?”
  水柔冷笑道:“你放心,沒人會有机會再看到你了。”
  小千突然惊愕道;“你想用強硬手段……”
  “如果你不乖乖就范的話!”
  水柔冷笑的說著。
  小千言語更惊人道:“你想強硬的占有我?”
  水柔不禁臉色一變,窘臊嗔罵道:“登徒子你胡說什么?誰想強……,強……”
  “強奸”兩字,硬是說不出口。
  小千已捉狹笑起來,說道:“你才胡思亂想,我是說你硬是把我給网住,等于強占了我,這那是‘強奸’?你害不害臊,專往歪處想”
  水柔更形困窘,她心知自己又已落入小千語病之中,硬是被他占了口舌之利,不禁惱羞成怒:“我就是要占有你,你又如何?”
  小千倒是落落大方的笑著說道:“反正我又不吃虧,就容你占一次便宜又有何妨?”
  水柔臉更紅了,恨不得有個地洞鑽,又不甘心讓小千如此嘲訕,羞怒之火更甚,忍不住一腳踢向小千,踢得他哇哇叫。
  “你這是干什么?‘占有’是這樣子的嗎?”小千痛得哇哇叫道:“你到底有沒有心理變態?”
  水柔突然發現這方法甚為管用,有了出气机會,又踢了几腳道:“不錯,我就是有心理變態,我先踢得你鼻青臉腫,我才會開心!”
  足尖專找容易疼痛部位踢,踢得小千哇哇直叫痛,倒樂得笑的好開心。
  好漢不吃眼前虧,小千已急叫道:“不要踢了,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水柔見他一副可怜樣,心頭怨气也掃去泰半,冷冷一笑道:“這就是惡有惡報的下場,你如果再敢搞鬼,下次就踢爛你的腦袋!”
  小千只好裝狗熊,頻頻應是道:“大小姐,我認錯了,你快發落我吧!”
  水柔睨眼冷笑道:“你急什么?等月姊來了,這筆帳還有得算!”
  “她不會來了……”
  小千已憋笑說道。
  “你胡說!”水柔斥道:“月姊就在附近,馬上就會赶來,再胡說,到時你的骨頭全散掉一半。”
  “她是在附近沒錯。可是她……呵呵……”
  小千憋笑著,接著說道:“我想我們不必等了,蹲著走路,是很不方便而且非常緩慢的。”
  水柔驀有所党,說道:“你把月姊怎么樣了?”
  “沒什么啦—一”
  小千這個“啦”音特別長,以表示拉肚子之意。
  水柔嗔道:“你還敢不說!”
  舉腳就踢。
  小千急道:“我怎么沒說?是你听不清楚,還要怪人?”
  “你明明說‘沒什么’,你那有說出原因?”
  “說你不會听,還真不會听!”小千叫道:“我是說‘沒什么啦’,多了一個‘啦’字,知道了沒有?”
  “多一個字又如何?”
  “多一個字,你的月姊就得蹲著來而已!”
  小千笑的捉狹。
  水柔嗔道:“你還敢給我胡扯,她怎會蹲著來?”
  小千謔笑道:“難道你們拉肚子另有姿勢嗎?這倒是千古奇聞了”
  “你……”
  水柔气极想踢腳,突又想及方才所見的獵手,不就有此現象,不禁急了心,抓向小千衣襟:“你敢把月姊她……”
  小千處之泰然說道:“這种事,我能把她怎么樣?我說蹲著,你們要說站著,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
  水柔想教訓他,卻想及水月現在不知如何?心頭焦急之下,也想起去瞧個究竟,已沒心情再教訓他了。
  一手提起小千,已往前追掠。
  “月姐……你在哪里?……”
  水柔邊找邊喊著。
  小千卻戲謔不已道:“你找不到她的,這种事沒辦完,能夠出來嗎?”
  水柔為找水月,已沒心情有和他耗,急著找尋,只半晌光景,已找到了原地.尚留有四名獵手尸体。
  水月早已不知去處。
  小千呵呵笑道:“我猜的沒錯,她早就躲起來了。”
  找不到水月,水柔更急了,說道:“月姊,你在哪里?”
  “叫不是辦法,我想這時刻是利用你鼻子的時候了。”小千訕笑不已道:“不過今天拉肚子的不在少數,你該有個人分別才是。”
  水柔找不到人,正想斥責他,突地遠方暗處樹叢里已探出水月蒼白臉眸。
  她甚虛弱的說:“水柔,制住他,我們快走……”
  “月姊。”
  水柔丟下小千,就想沖向水月,想看看到底傷的多嚴重。
  小千一有机會就想開溜,此時突見水柔已經松了手,暗暗竊喜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
  他和小貂儿已拚命掙脫軟网,以爭取時間開溜。
  水月見狀已喝道;“水柔,快制住他!”
  她想沖出來,突又覺得衣衫不整,又惊惶的往回縮于樹干背后。
  水柔登時也惊醒,轉過身,發現小千已掙出腦袋,心一急,說道:“你還想逃?”如蛤蟆般扑向小千,一指已戳向小千”玉枕穴”。
  小千呃然悶叫,翻了白眼,想說話都無處吐言,心不甘情不愿的躺了下來,終于昏過了。
  水柔這才噓口气,暗呼“好險”。
  赶忙抓緊黑网,再次將小千給包妥,還打了死結,免得他又掙脫,隨后才往水月哪里跑過去。
  小貂儿此時也泄气多了,它躺在小千肩頭,一副不得志的苦臉,不知何時才能脫离苦海。
  水柔赶向水月,急忙扶住她,惊惶道:“月姊你的傷?”她抓向腰際,准備拿出藥丸讓她眼下。
  “沒有用的……”水月說。
  水月已服過,苦笑的招擺著手,說道:“我們快走吧……這小子鬼計多端,不先送走……恐怕多生變故。”
  “可是你的傷?……”
  水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要不了命的……我們回去找姥姥看看有無方法可治……”
  水柔也不敢怠慢,馬上扶著她,再扶起小千,已往東方綿延峻岭掠去。
  不知名的地方,卻有著世外桃園的景物。
  小橋流水恬靜,奇花异卉盛開著,尤其是池邊的水仙,一株株笑靨迎風,暗香浮動,脫俗已极。
  涌在四周的霧气,輕柔舞動飄飛,隱露一股閒情韻律,宛似神仙居一般。
  池邊有位白衣貌美少女,她正在以青蓮葉挽水澆花,慢慢的澆,像在雕琢藝術品,從枝到葉、到花、瓣、蕊,都那么細膩小心。
  每澆完一株,她都會愛心的倚身,以嫩紅的臉腮去撫慰花朵,然后帶著少女嬌柔和靈秀笑著,再依依不舍的換下一株。
  這些花草樹木都是她心愛的,都是她親手种植的。自她懂事以來,她就愛上了它們,因為它們是她最長久的知己。
  突然間,霧气浮動,走出來一位鶴顏傴僂的老太婆,她的臉都皺了,仍透出一股生命的昂揚。
  她并未老得走不動,而是健步如飛,三兩下就已走到少女身前,含笑道:“水仙儿,你猜誰回來了?”
  少女的名字就和池中水仙一樣的清新脫俗,也稱作水仙。
  她習慣的抬起頭來,靈滑如水銀流晃的亮麗大眼珠已溜向老太婆,甜美聲音傳出說道:“是我娘回來了,對不對?姥姥?”
  姥姥搖著頭,鳩發上的木制小發簪墜著一只指大水彩鳳也晃了起來,好似要飛上天般栩栩如生。
  “不是,是水月和水柔回來了。”
  “真的?”水仙問。
  水仙丟下蓮葉,高興的拍手說道:“她們回來了,我就有伴了。”
  姥姥走上前去,枯瘦的手已撫向她秀發,流露一股愛意:“不過她們還帶了一個人回來,你可要小心些幄!”
  “人?”
  水仙一陣激動,從小到現在,她也只見過她娘和姥姥及水月水柔,已不知天下還有何种人的面貌。
  “她在哪里?是不是新收的丫環呢?”
  水仙希冀的問著。
  姥姥含笑道:“可能不是,听說是個小男孩”
  听其所言,她似乎也未見過小千。
  “是男的?”水仙更激動道:“男人長得如何呢?”
  在她意念中,只有男人女人的名詞,卻分辨不出該如何去塑造男人的形像。她當然更怀著新奇的盼望了。
  如若她見著小千這种禿頭被燒掉几撮短發形同癩痢,而又眼青臉腫的人。不知將作何想法。
  姥姥含笑說道:“水月已經通知,可能馬上就會到了,屆時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嗎?”
  水仙追問道:“還要多久?”
  姥姥祥和道;“看你,急成這個樣子,姥姥來告訴你,是希望你有個准備,到時才不會讓人看笑話了。”
  水仙登時發現自己不知要如何面對一個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已緊張起來道:“姥姥,我該怎么辦?”
  姥姥安慰笑道:“別急,姥姥、一樣一樣說給你听!”
  不知是牙齒少多了,還是咽喉變老了,她的聲音總是沙啞著,說起話來好似非用點力不可。
  她已帶著水仙坐在池畔旁,稍凸起的一塊較長的古白色岩石,已慢慢說些有關男人的事。
  水仙听的時有笑聲傳出。
  姥姥如此做,另有一番用意,她曾听水月說過小千亦有”滴血浮印”,這可能与水仙有所牽連。
  因此,她想以水仙來接近小千,若有血緣關系,總是會出現某种共同之特征。
  當然.喜是宮主在此,就不必那么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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