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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黃昏之戀


  眼看玉女仙島已不見蹤跡,郝寶突然想到老太婆,不禁咬叫:“這死老太婆,整得我們實在很慘,豈能這么便宜就放過她?”
  郝貝看他停下來不游了,緊張問道:“你想回頭找她算帳?”
  “你不想?”郝寶反問。
  郝貝猶豫道:“想是想,可是她武功似乎比我們高,最可怕的,她好像知道我們的招式。”
  郝寶道:“雖然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气,現在她并不知道你我功力已恢复,只要我們找机會偷襲,胜算机會相當大,”加強語气道:“你當真咽得下這口气?”
  郝貝猛一咬牙:“咽不下。”
  “這就好!”郝寶當真膽大,立即笑道:“咱們去收拾她!走!”
  手一招他已先行調頭,返往玉女仙島游去。
  郝貝雖有點怕,但哥哥領頭,他也不好退縮,也跟著游返玉女仙島。
  花了兩個更次,兩人再次游回玉仙島,不再爬懸崖,大大方方地登陸,然后大大方方地往荊棘園掠去,心想老太婆早餐必定親自送來,到時再收拾她也不遲。
  兩人到了地頭,先脫下濕衣服,擰干,然后安心睡它一覺。
  直到日上三竿,有人叱叫,兩兄弟方自醒來。
  老太婆冷森臉孔已出現兩人眼前,態度仍是作威作福,她叱道:“你們敢偷懶?睡到現在才起來?”
  寶貝倆匆匆起身,穿著昨夜弄濕,現在已干的衣服,故作惊慌地躲向一角。
  老太婆冷笑道:“工作沒做,早餐也沒得吃,下午再不做,就餓你們三天!”說著轉身就想走。
  郝寶急忙攔上去,叫道:“老太婆你怎能如此殘忍?不吃飯哪來力气工作?”
  老太婆瞄向他,冷笑道:“你的膽子倒不小,敢跟老身討价還价。”
  “我沒有,我只是肚子餓。”
  “知道餓,就該工作,快讓開,你想討皮肉癰是不是?”
  郝寶擺出架勢,并裝作軟弱無力,嘴巴可硬得很:“你太可惡了,叫我們工作也罷,為何還要讓我們餓肚子?”
  老太婆見郝寶擺出架勢,登時冷謔直笑:“憑你這兩下子,也敢跟老身動手?”’
  郝寶冷肅道:“我們雖然被你封去武功,打不過你,但是揍你几拳,讓你皮肉疼痛也甘心。”
  老太婆冷笑:“你不怕我反揍你?而且你的拳頭根本打不痛我,還是回去工作,免得皮肉痛。”
  “你自己才痛!”郝寶作勢欲扑,見老太婆不動,又把拳頭縮回來,如此伸伸縮縮,無非是想隱瞞自己功力,而且還要老太婆毫無戒心地自動送上門來挨揍。
  郝寶裝得很像,軟弱無力,卻又一股怨气想發泄,連郝貝看得都暗自叫好,哥哥真有演戲天才。
  老太婆當然是被他耍得團團轉,已冷謔直笑:“好,老身就接你三拳,讓你明白,你的反抗全是無用!然后再看老身如何收拾你。”
  她當真挺起胸脯,准備接郝寶三拳。
  郝寶暗自得意:“這是你自找的。”表仍忿忿不平:“就算三拳打不倒你,也要你痛上一星期。”
  “老身卻可以叫你躺上一個月。”
  “甘愿!”
  “有志气,來吧!”
  老太婆再次擺好姿勢,不屑地等著郝寶出掌。
  郝寶咬緊牙關,拳頭捏得緊緊,相准准地就往老太婆胸口搗去,先是軟弱無力,及至不及老太婆胸口三寸時,猝然勁力全出,快逾電光石火,直沖過去。
  老太婆本是不屑一顧,但忽然間見及郝寶拳勢生風并幻化數個拳頭,已知不妙急叫不好,想往后退閃,然而已是過慢,砰地一響,悶哼一聲,直往后邊荊棘撞摔,嘴角已挂血。
  “小鬼你們竟敢使詐……”
  “詐你的頭!”
  郝寶一拳得手,复又欺身罩前,連劈數掌,打得老太婆無招架之力,郝貝趁此也欺前,雙手并用,連點她身上要穴,手指點個不停,一趟下來,老太婆身上穴道几乎被點光了。
  郝貝這才笑出聲音:“你解吧!這些穴道足足可以讓你解上三個月。”
  郝寶已將老太婆拖于地面,笑嘻嘻道:“惡婆娘,你一定想不通,我們為什么會恢复功力?其實也很簡單,我們是想跳崖自殺,結果一跳下去,武功就恢复了,你想不想試試?”
  老太婆怒瞪雙目,厲道:“老身認栽,要殺要剮隨便你!,,
  郝寶笑道:“我們哪有這么殘忍?你老了,皮皺了、肉干了,剮起來多沒有意思?”
  郝貝冷聲道:“我要你跟我們一樣,關在這里砍荊棘,讓你嘗嘗我們也嘗過的苦頭。”
  老太婆呸了一聲,冷斥:“你休想。”
  郝寶汕笑道:“你不怕挨餓?”
  老太婆不屑冷哼。
  “當然啦!我也知道你已活得夠久,對生死已看得淡,不過一個女人對于衣服一件件被切光,那可就十分在意了。”
  老太婆猛打哆嗦:“你敢?!無恥之徒,老身饒不了你們!”
  郝寶笑道:“彼此彼此,你饒不了我,我為何要饒你,想好了沒有?”他已抽出寶刃,直晃向老太婆,隨時有落下的可能。
  “你敢……”
  “敢”字未說完,郝寶已揮刀切往老太婆左腿,嚇得她惊惶尖叫:“你敢——”但覺左腿冰冷,她更是尖聲急叫:“住手——無恥之徒!我答應你就是!”
  郝寶呵呵笑著,收起寶刃,笑道:“這就是啦!何必為難你自己?”
  老太婆瞧不著褲管,只覺冰涼,想必透了光,怒叫道:“你們全是無恥之徒,郝家怎會有你們這些畜牲!”
  “誰是畜牲?”郝寶猛揮刀柄,敲向老太婆膝蓋骨,敲得她左腿彈得好高,郝寶叱道:“客气一點,是你先找我們麻煩,我們只是要回這筆債,你盡管還就是,還敢侮辱我老人家?什么大腿?老太婆的大腿,我才沒有興趣!”
  老太婆從彈起的左腳才瞧及自己褲管并沒有被割破,只是被弄濕,心中稍安,又冷斥道:“你們如此對待一個老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漢?”
  郝寶冷笑:“你剛才不是說要殺要剮隨便我?現在怎么當起縮頭烏龜了?”
  老太婆登時閉嘴,咬咬牙又道:“你干脆給我一刀算了。”
  郝寶笑道:“你我仇恨還沒那么深,我舍不得殺你,你最好听話些,否則有你受。”解開老太婆身上數處穴道,讓她能夠活動,郝寶繼續道:“鋤頭在你身邊,我們一天鏟十棵,雖然兩個人,但你也是兩支鋤頭,念你年紀大,打個折,你一天就鏟個七棵好了。”
  郝貝細聲問道:“那個通道怎么辦?”
  郝寶大方一笑,伸手抓開通道口的小荊棘,露出深長通道,笑道:“通道當然是要給人走的。”轉向老太婆,汕笑道:“你可省事多了,不必花時間就能脫逃,從此處爬出去,就是東邊斷崖,你要逃的話,可以攀崖下去,然后你就自由了。”
  老太婆不動表情,心頭卻暗自欽佩寶貝兄弟能想出這花招而脫逃,自己栽得實在無話可說。
  郝寶交代完畢也落落大方道:“要工作、要脫逃隨便稱選,不過脫逃最好別讓我們發現,我們會把你抓回來,不是故意要整你,而是想跟你比比腦筋,上次輸給你,實在很沒面子,你好好想清楚,我們走啦!”
  他和阿貝兩人長笑數聲,巳掠向荊棘頂端,以蜻蜓點水功夫,直掠木屋。
  老太婆見兩人走后,方自長歎,運功試試,果然無法提气,也不知兩人是用何手法,其實兩人也不懂手法,只想點很多處穴道,就需多花時間去解,這是最笨的方法;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沖不開穴道,又想及寶貝兄弟的話,不禁瞧向通道,心想兩兄弟不知在耍何花招,還是先穩住自己,想辦法恢复功力再說。
  長歎二聲,她也拿起鋤頭鏟向荊棘,鋤頭碰上荊棘,震得雙手發麻,她才知道寶貝兄弟一天鏟除十棵,是何等不易。
  她已慢慢鏟下去,心頭怨恨始終末消。
  寶貝倆奔向木屋,曇花和梁小福瞧及,皆大為惊訝,梁小福急問:“大英雄你們怎么出來了?”
  郝寶笑道:“工作努力,老太婆放我們假,就出來了。”
  曇花一陣欣喜,問道:“老婆婆呢?”
  郝貝笑道:“后來老太婆對鏟荊棘很有興趣,她就留在那里過癮。”
  曇花并無心机,也信以為真,含笑道:“老婆婆雅興不小。”
  梁小福笑的開心:“大英雄重獲自由,太好了,我去拿酒給你們喝。”不等寶貝回答,他已鑽向屋后取酒。
  郝寶笑道:“是該慶祝!”甩掉身上髒衣服,和郝貝雙雙跳落水池,涼涼快快地洗個澡。
  曇花不敢多看,已低頭走入廚房,為兩人做萊。
  梁小福已搬出一壇酒,急往寶貝送去,含笑道:“听婆婆說是女儿紅,你們喝看。”
  郝貝皺眉:“要喝嗎?酒能誤事。”
  郝寶有點嘴饞:“喝一點沒關系,有酒不喝多掃興!”
  他已接過女儿紅,灌了一日,但覺過癮,又灌几口,咕嚕咕嚕喝得郝貝忍不住也要過酒壇,猛喝起來。
  兩人意喝愈爽,連飯都沒有吃,就已醉倒池中,還是曇花和梁小福幫忙,才將兩人拖上池邊。兩人醉酒,自是不能給老太婆送飯菜,而老太婆豈會想到兩人如此放得開,方出去就喝個大醉?她以為是兩人故意整她不送飯來此,也就暗自咬牙忍了下去。
  及至第二天,寶貝兩人醒來后,深怕有變,立時將飯萊送來,發現老太婆仍在,而且也砍了七棵荊棘,感到十分滿意,遂將昨夜醉酒一事說出,气得老太婆牙痒痒。
  臨去時,郝寶還檢查老太婆穴道,看是否有被解開,但是穴道過多,檢查不易,干脆再點一遍,方自安心离去。
  老太婆可就如墜無底深淵,若如此繼續下去,根本不可能恢复功力,不禁興起了脫逃的意念。
  要逃,就得探探路,她立即往荊棘樹下小通道爬去,發現此通道砍得甚好,長刺都修得差不多,很少會扎中身軀。
  不久,爬出通道,懸崖已現,百丈之下浪花輕拍,不禁猶豫寶貝兄弟真會從此垂直的峭崖脫逃?正怀疑之際,忽然又發現下墜韌樹皮結成的繩索,終于相信此事屬實。
  她想著:“如果以此條路線逃開,那兩個混蛋會不會發現?這本就是他倆曾經走過的路線。但是不走此路,四處全是斷崖,照樣要攀爬,而若想從岸邊登舟,恐怕更不保險。”
  她估計一下高崖,大約百丈,只要有繩索,自己体重又輕,只要一刻鐘,大概就能逃至崖底。
  她突然決定要從此路線脫逃,她暗自得意:“只要一刻鐘,這种机會太多了,這兩個混蛋將自食惡果!”
  黠笑中,她也返回原地,開始收集韌樹皮。
  然而寶貝兄弟似乎就在等這一刻鐘,他倆竟然輪流守住通道口,日夜不停地等侯老太婆上鉤。
  果然第三天中午,老太婆連飯也不吃,見著郝寶送飯后离去,她就往通道鑽,到達懸崖后,她先拉起寶貝兄弟攀用的繩索,再接上自己所結韌繩,然后丟回懸崖,回身四處瞧望,并無動靜,才如猿揉地攀滑直下。
  等她下落二十余丈,寶貝兄弟已諺笑地出現崖邊。
  郝貝激動非常:“她快要享受懸崖的樂趣了。”
  郝寶黠笑道:“可惜沒有那招‘兩個饅頭滿天飛’,否則非嚇得她屁滾尿流不可。”他說的是指第一次和阿貝以索連身,懸空蕩落斷層一事。
  郝貝道:“多晃她几次也差不多,開始吧!她爬得不慢。”
  寶貝兄弟倆很快解下繩索,又接一截約十余丈長,然后松手一放,霎時傳來尖急慘怖叫聲。
  老太婆以為繩索斷落,尖叫老命体矣,閉上眼睛,肌肉糾縮一團,腦袋為之抽白,沖墜陰曹地府,即將粉身碎骨。
  寶貝兄弟見狀,已笑彎了腰,卻不知此人是否他倆奶奶,若真是如此,寶貝這玩笑可開大了。
  郝寶諺笑道:“只不過是滑個十几丈就嚇成這個樣子?再來一個空中飛人,想必膽子都破了吧?”
  便左右擺動繩索,老太婆也跟著在空中蕩來蕩去。
  她似乎覺得身軀已不再往下掉,想張開眼睛瞧瞧,哪知一張開,整個人已懸空擺蕩,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連崖壁都碰不著,又是尖叫,整個人糾縮成一團,還不停抽抖著。
  郝寶甩了几趟,但覺老太婆已無其他反應,也覺得無味:“她可是以不變應万變,實在沒意思。”
  郝貝故意丟砸几顆石頭想打醒她,也是沒有效果,攤攤手道:“她那么怕死,恐怕不會再動了,還是把她拉上來吧?”
  郝寶心念一轉:“給她一點希望,她會繼續冒險。”
  提著老太婆,走向西方約二十丈左右,已發現兩丈余高的斷層,遂將繩索交給阿貝。
  他說道:“我先下去,將繩索綁在斷層,讓她上不來、下不去,困她几天,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再跟我們做對。”
  郝貝也覺得這方法不錯,遂點頭:“你小心些,可別跟老太婆一起掉下去。”
  郝寶呸了一聲,方自攀下二十余丈,落腳于斷層處,將繩索再提高不少,省得老太婆得以著地逃脫,然后他將繩索纏向斷層硬石,但覺十分牢固,才割斷另一頭,抓住它,要阿貝吊上來,很快已安全上崖。
  此時老太婆覺得好像所有危險都已過去,才張開眼睛,果真一切都已平靜,才噓口气:“要命,一生也沒有如此害怕過。”
  她慢慢回過神來,拉拉繩索,但覺牢固,才再次往下攀滑。
  只要寶貝兄弟丟塊小石子,她就嚇得縮緊身軀,以免像方才如流星隕落,丟了几次,寶貝兄弟也覺得沒趣,也就隨她去
  老太婆爬至末端,發現离崖底仍有二三十丈,不禁愁容已升:“怎會如此?”她始終沒發現繩索已被寶貝兄弟縮短不少,而且也換了地方。
  她猶豫一陣,又怕時間超過,被寶貝兄弟發現,想棄繩索,空手一試,但只滑了兩三尺,就覺得雙腳發麻,不听使喚,搞得地上下為難。
  郝寶為了讓她呆久一點,遂裝出遠處叫聲:“老太婆逃了,快去找她……”
  老太婆聞言更是緊張,歎道:“完了,兩個混蛋已發現,莫要找到這里才好。”她暗自祈禱,再也不敢亂動。
  寶貝兄弟但覺已沒什么意思,遂雙雙返往木屋,心想老太婆要脫困,還得有過人膽識不可,否則將會被嚇個半死,想及仇怨都報了,兩人為之開怀大笑,准備收拾收拾回返老家。
  然而未定到木屋,梁小福已喜气洋洋地迎面奔來,見著兩人,更是欣喜說道:“大英雄你快來啊!大爺爺來了!”
  寶貝兄弟霎時惊詫,爺爺為何來此?
  郝寶追問:“你有沒有搞錯?”
  梁小福笑道:“怎么會?他的大肚子,我一輩子都會記得,錯不了啦!”
  郝貝摸摸自己肚皮,吃了這么多靈芝,不知是否可以免去遺傳?他道:“我想爺爺一定是听聞風聲,赶來救我們。”
  郝寶道:“有此可能……呵呵……可是爺爺來的未免太慢了吧?”
  郝貝惹笑:“也不慢,還能赶上后半段,由他老人家去收拾老太婆,十分貼切。”
  梁小福突然問道:“老婆婆呢?她在哪里?”
  郝寶問道:“你找她干啥?”
  梁小福道:“不是我要找她,是大爺爺要我一起把她找回去。
  郝寶訝异:“爺爺認識老太婆?”
  “我不清楚個…不過……”梁小福欲言又止。
  郝寶立即追問:“不過什么??
  梁小福想了想才細聲道:“我告訴你們,你們不可說是我說的。”
  郝寶道:“你說吧!我不會說出去。”
  梁小福細聲耳語道:“以前老太婆抓我們來這里的時候,她跟我和花姊姊說,她是你們奶奶。”
  “奶奶?!”
  寶貝兄弟互望一跟,甚為惊詫,從懂事開始就記不得有奶奶的印象,怎會突然又冒出一位奶奶?
  郝貝道:“不可能,哪有奶奶對孫子這么殘忍的?我第一個不接受。”
  郝寶道:“太离譜了,我跟老太婆從未見過面,她竟敢會說出此話?想必是想孫子想瘋了,像她那么凶悍,就是真的,我也拒絕認她。”
  梁小福額首道:“你們說的沒錯,我也不怎么相信,說不定她只是騙騙我們而已。”
  郝寶道,“你既然不信,為何到現在才說?”
  梁小福道:“老婆婆叫我不能說,而且大爺爺又叫我要找她,所以我覺得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你們比較好。”
  寶貝兄弟臉色又吃重了,兩人同樣想著一個問題——爺爺為何要找她?
  郝貝問:“我爺爺指名要找她,還是你們說了,他才要找人?”
  梁小福道:“我們沒說,大爺爺就說要找人……不,是要把她請過去。”
  郝貝已突然有點苦臉:“看樣子爺爺是真的認識她了。”
  郝寶臉容也差不多癟皺:“難怪我們的武功招式一跟就被她瞧出來,這未免太可伯了。
  郝貝歎癟后,堅決說道:“不管如何,我決定不承認她就是奶奶。”
  郝寶更果斷:“奶奶早已死了,若有,也是爺爺走私,我堅決反抗到底,還要爺爺付出代价,害我們戴……戴紅帽子。”
  郝貝不解道:“什么叫紅帽子?”
  郝寶道:“老婆跟人跑了,叫戴綠帽子,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奶奶叫紅帽子。”
  “說的有理!”郝貝認真道:“堅決反對戴紅帽子。”
  郝寶慷慨激昂道:“走,去找爺爺理論,他為何如此不守婦道,也不對,不守男道。”
  兄弟倆一副伐罪模樣,直奔木屋。
  梁小福也能感受這股气勢,吆喝地也跟在后頭,但喝了几聲,突也想及自己為何而戰?想不出,喝聲也泄了,心想:“莫要把紅帽子往自己頭上戴才好。”小快步地跟了下去。
  木屋里,郝大一襲青袍,看似新衣,卻像藏放許久,樣式有點過時,穿在身上反而不協調,然而他已沒時間理會這些,他明白得很,寶貝兄弟精明過人,尤其郝寶膽量特別大,被抓來此地,不是他倆倒霉,就是老太婆倒霉,在未明白真相之前,他可坐立不安,不時在屋前踱來踱去、東張西望,總想看到他們之中任何一人。
  忽而見及寶貝兄弟回來,他欣喜地走了出來?含笑道:“寶貝啊!你們果然平安無事。”
  寶貝倆盛气不滅,直逼郝大,郝寶問罪道:“爺爺你是什么意思?害我們戴紅帽子!”
  “紅帽子?”郝大惊詫不解。
  郝貝冷道:“就是你未經過我們的同意就隨便再娶老婆。”
  “爺爺哪有再娶老婆?!”
  郝寶叱道:“否則我們怎會突然冒出另一個奶奶?”
  “奶奶?/郝大更不解。
  郝貝指責:“就是那個惡老太婆。”
  “她?!”郝大恍然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瞄向兩人,頭發是豎直的,已惹嘲一笑:“你們是該戴頂帽子。”
  郝寶叱道:“再戴,也不會戴上紅帽子。”
  郝貝嗔叫:“爺爺老不休,為了維護我們未來的名聲,決定阻止爺爺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郝寶叫道:“爺爺也真是,要娶老婆,為何不娶年輕一點的,娶個惡婆娘,你讓我出去怎么見人?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否則你會有報應。”
  郝大問道:“什么報應?”
  郝寶邪笑:“你很快又得當寡人。”
  郝大惊道:“你們把她怎么了?!”
  郝寶得意邪笑:“只不過讓她蕩蕩秋千而已。”
  郝貝黠笑道::爺爺要是不放棄,她就會變成空中飛人。”
  郝大惊歎:“你們怎么可以胡來?快帶爺爺去救人。”
  郝大想拉兩人去找人,卻被閃開。
  郝寶斜眼道:“沒那么簡單,除非你答應休掉她,否則你將得不到她。”
  郝大大气直喘:“我的大孫子,爺爺哪來再娶?全是一場誤會。”
  “誤會?”郝寶瞄眼道:“我才不上你的當,連新衣服都穿出來,還說是誤會?”
  郝大瞧著新衣,有點困窘,終于下定決心說了:“她是爺爺以前的女朋友,現在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寶貝兄弟一楞,連一旁的曇花和梁小福也楞住。
  郝寶追問:“她只是你的女朋友,還沒嫁給你?”
  郝大瞪眼:“要是嫁了,我的孫子就不是你們兩個寶貝蛋了。”
  寶貝兄弟聞官方噓了一口气,紅帽子已脫了一半。
  然而事情還沒了結,郝貝道:“爺爺老不休還想舊情复燃,娶了她,我們還是一樣要戴紅帽子。”
  郝大歎道:“爺爺哪有要娶她,你們想到哪儿去了?”
  郝寶瞄著郝大新衣,狡黠道:“很難說,爺爺今天舉止可疑,所以我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禁止你們見面,否則一見鐘情再加舊情复燃,我們兩個豈不跟著倒楣?”
  郝大歎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才會相信爺爺的話?”
  郝寶道:“已經很難相信。”
  郝大突然拉下臉來:“你們根本不尊重我,這太不公平
  郝寶仍是鎮定如初:“怎么不公平?我們得為自己的將來著想。”
  郝大叫道:“你們准許你爹續弦,為什么不准許爺爺再娶,這分明是大小眼,太不公平。”
  郝寶道:“我們哪有不准你再娶?我們只是不讓你娶那惡婆娘,其他要娶誰,只要不過分,我們管不著。”
  “這又為什么?”
  郝寶滿肚子怨气:“你不知道那惡婆娘有多可惡,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和阿貝抓來這里,封去我們武功,還逼我們做苦工,做不好要餓肚子,晚上不得安穩睡覺,累了不能休息,看不順眼還要挨揍,你看!”郝寶抓開身上衣服,露出不少疤痕,郝貝也忿忿不平地扯開衣服,被荊棘刮傷、刺傷痕跡一一呈現。
  郝寶嗔叫道:“這些都是惡婆娘所賜,你還要叫她當我奶奶?”
  郝大不禁謂歎了,看來寶貝兄弟吃的苦頭不少,這事又全是由他所引起。
  長歎几聲,郝大顯得蒼老許多:“阿寶、阿貝,你們不要怪她,是爺爺負她不少,所以她才會對你們如此,你們要原諒她。”
  “不,絕不原諒!”郝寶堅決回答,郝貝也決心如此。
  郝大歎道:“如果你們不原諒,爺爺感到難過,但這些爺沒辦法強迫你們,只希望你們讓爺爺有机會還掉這筆債。”
  寶貝兄弟聞言,不禁心軟了下來。
  郝寶同情問道:“爺爺真的欠她那么多債?”
  郝大苦笑:“多得數不清。”
  “欠什么債?”郝貝問。
  郝大苦歎:“世上除了感情債,還有什么還不清的?”
  郝寶甚為同情:“還不了,還要還?”
  “不還行嗎?”郝大苦笑:“還好,你們替爺爺還了不少。”
  郝寶為之气癟:“可是也要回來不少,大概等于沒還……
  寶貝兄弟倆對著眼,笑的十分怪异。
  郝大惊心道:“你們把她怎么了!”
  郝寶干笑:“我們不知她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把她丟下崖又拉起來,然后甩一甩,再挂在懸崖上。”
  這話可听得郝大及曇花、梁小福心惊肉跳,難以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郝寶干笑道:“有什么辦法,她已害得我和阿貝吃過這种苦頭,我們只是照樣還她而已。”
  郝貝道:“我們兩次,她才一次,照理來說,她還欠我們一次。”
  郝大急道:“她也七老八老,哪禁得起讓你們如此甩來甩去,快帶爺爺去,免得出了意外。”
  寶貝兄弟有點尷尬地領著郝大奔向懸崖,曇花和梁小福因路不好走而留在原地。
  三人匆匆來至斷崖,海風嘯襲,白浪濤濤,郝大還未靠近,就感覺出此地的危險。
  他急問:“人在哪里?”
  郝寶手指往崖下指去:“在下面。”
  郝大往下瞧,并沒發現,更急了:“哪來的人?難道已摔下去了?”
  寶貝兄弟也感到意外,俯身下瞧,覺得繩索仍在,崖底也不見尸体,兩人已想通,老太婆一定躲在斷層,正不知進退。
  郝大惊慌道:“真的在這里?人呢?”
  郝寶汕笑道:“別急,只要繩子往下一放,馬上就有人爬起來。”
  “繩子呢?”郝大左右找尋。
  郝貝很快將方才拉起阿寶那段韌繩交予郝大,郝大馬上垂放崖下,想叫人,卻被郝寶阻止。
  郝寶細聲道:“老太婆骨頭硬很,你想拉她,她可不一定愿意上來。”
  “那怎么辦?”郝大甚急。
  郝寶細聲道:“讓繩子飄下去,最好卡在旁邊。”
  郝大會意,立即用動繩索讓它飄轉,照著阿寶指示,約放在二十余丈左右,繩索已貼于崖面,只有末端偶而會有隨風飄動。
  等了一陣,仍無動靜,郝大為之緊張,郝寶立時打出石頭砸向繩尾,引來一陣細小落石,也借此引起老太婆注意。
  果然郝大已見著有手伸出崖層外面,在撈繩索,他欣喜若狂:“有了!”
  寶貝兄弟干干一笑,也不知是禍是福。
  此時繩索已被拉直,想必老太婆抓上手,并試試是不是牢固。郝大可抓得比什么都緊,想叫,又被阻止。
  郝寶細聲說:“等她上來再說,你最好也藏好。”
  郝大會意。立即趴在地上,只露出雙眼,不對往下偷瞄。
  寶貝兄弟倆則躲向較遠處,免得又自找罪受。
  郝大漸漸覺得繩索重了許多,赶忙抓得更緊,往下偷瞧,老太婆果然慢慢攀了上來。心中一陣欣喜,卻也滿心亂糟糟,想安慰好?還是向她道歉?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么?她上來之后會如何對待自己?
  眼看老太婆漸漸近了,郝大心情更是緊張,想找寶貝出個主意都找不到人,一張臉已漲得酒紅。
  寶貝兄弟看在眼里也為之竊笑,爺爺都七老八老了;還為女朋友如此失魂落魄,實是老青春一個。
  不多時,老太婆就快爬上崖,郝大則已決定以不變應万變,先把臉擺正,然后裝傷最和藹笑容;然后以最親切的聲音說最柔和的話。
  正想著,老太婆已把頭探出崖面,兩人此時就像兩只蝸牛面對面撞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郝大乍見老太婆,笑容笑得更甜,含情脈脈說:“你好。”
  “你?!”老太婆突見一張老臉在前,惊詫瞪眼,突然認出是郝大,怒恨頓生,伸手猛刮郝大巴掌。
  叭地暴響,打得嬸大左臉。又辣又疼,老太婆滿含怒意地又往下滑去。
  寶貝兄弟見著此情景,不禁笑得快掉淚,自己爺爺競然為愛犧牲,一上手就是打情罵俏,巴掌可吃得過癮。
  郝大眼見老太婆疾滑而下,急忙直叫:“玉女你听我說
  “不听,你結我滾”
  “玉女.....”
  “滾——滾得愈遠愈好!:
  郝大急忙收拉繩索:“你何須如此,上來再說如和?”
  “不上去,你再拉,我就往下跳!"”
  郝大登時不敢亂動,急道:“你別當真,我不拉就是。”
  老太婆怒意似無止境,又叱叫:“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郝大愣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躲在暗處的郝寶憋笑道:“這老太婆醋勁還蠻大地。”
  郝貝歎道:“可怜爺爺惹上了恰查某,有得他受了。”又問:
  “你想爺爺能不能把她騙上來?”’
  郝寶輕笑道:“遲早的問題,老太婆根本伯死,吊久了會受
  不了。
  郝貝但覺有道理,含笑道:“若能再耍她兩下就更過癮了。”
  此時郝大仍苦苦哀求:“玉女你上來好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來補償你。”
  “住口,我不想听,你給我滾,我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語!”
  “這不是花言巧語,我都來了,是真心的……”
  “滾開!你再多說,我就死給你看!”老太婆作勢欲放手
  郝大嚇得滿臉腫漲,急叫:“千万使不得,我不說就是!你千万別松手。”
  兩人就此僵持不下,郝大無助地想找寶貝兄弟想辦法,寶貝兄弟實在替爺爺叫屈,遂走了出來。
  郝太低聲問:“怎么辦?她不上來。”
  郝寶憨笑道:“她不上來,你下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郝大急道:“這怎么可以?爺爺還想活到一百歲……”
  郝貝笑問:“爺爺不想還債?殉情不是很好?”
  “都七老八老,還殉什么情?快想辦法把她弄上來。”
  郝寶后笑:“要弄她上來,除非殉情!”
  “你是什么意思?”郝大想教訓郝寶,卻見他眨眼豎眉,但覺奇怪,想想,方知道郝寶要他假殉情,也由出狡黠笑意。
  他細聲道:“也罷,要殉情就來殉情,都已七八十歲……還搞這玩意?”他也覺得想笑:“這是本世紀最偉大的殉情記。”
  郝寶黠笑不已,細聲道:“爺爺,要壯烈逼真一點。”
  郝大點頭,遂有了淮備,急忙又往崖下叫道:“玉女你听我說,我還是關心你的。”
  “住口,全是花言巧語!”
  “你誤會了,我說的全是真心話,我可以把心拿出來給你看!”
  “不必看了,全是黑心肝,無情無義!”
  “玉女……”郝大欲泣無淚;瞧得寶貝兄弟暗自竊笑。
  老太婆斥道:“不准你叫我名字,還不快滾!”
  “我不能走,你在下面……”
  “快滾——听到沒有?再不滾,我就死給你看!”
  “玉女不要,讓我有机會補償你。”
  “滾--我不想听,你再說一句,我就死!”老太婆又想松手,准備墜崖。
  郝大緊張尖叫:“玉女不要……”
  突然郝寶壯烈大叫:“要死大家一起死!”
  叫聲未畢,郝寶抓過繩索,一腳端向郝大屁股,郝大哪知他會來這一招,嚇得慘叫,整個人已往崖下墜去,當真是急瀉直落。
  郝貝也被嚇著;“阿寶你……”
  郝寶笑嘻嘻道:“本世紀最偉大的愛情就快發生了。”
  只見郝大慘叫直落而下,老太婆競也被嚇得惊惶失措,奮不顧身地伸手去抓郝大,擠命急叫:“郝大不要——”
  倉皇中,老太婆已抓住他衣角,刷地撕成碎片,郝大仍往下掉,但沖勢已慢,老太婆嚇出眼淚:“郝大你不能死啊——”始終沒松掉衣角。
  還好,郝大那件新衣是絲綢所制,雖被撕成一半,卻在領結處卡住,郝大也因此未再往下掉,身形靠向崖壁,郝大才大難初醒,心中直罵:“這小子。竟敢玩真的?把我踢下崖?!”
  不由他多想,老太婆已緊張地攀滑下來,切聲道:“郝大你不能死!”’
  郝大靈机一動,立即裝昏,害得老太婆悲极而泣:“郝大你怎么這么傻?我是騙你的!”
  她攬著郝大,已一寸寸往上攀。
  郝寶直歎道:“這愛情真偉大,可是怎會發生在八十歲的老人身上?”
  郝貝急道:“咱們快躲,她要上來了。”
  “可是我實在受感動……”
  郝貝道:“感動是沒錯,要是感動過頭,老太婆變了奶奶,我們就慘了。”
  郝寶立即惊醒:“對啊!怎能讓爺爺感情繼續泛濫?”
  拾起一顆石頭已打向他腦袋,郝大唉呀痛叫,再也裝死不得,寶貝倆眼看詭計得逞,將繩索綁于凸石,雙雙溜回暗處。
  老太婆見及郝大已醒,感情也為之收斂,一時也不知如何自處。
  郝大則摸摸頭?想裝昏已是不成,只好裝成受傷,哀歎道:“玉女謝謝你救了我—......”
  不說還好.這一說,老太婆不得不以怒意來掩飾困窘。突然叱道:“誰救了你,不要臉!”
  “玉女……”
  老太婆發現自己本就是怨恨對方,何必裝?已痛罵:“我只是要讓你死得更慘!死兩次;三次、一百次!”說到痛心,又把郝大甩出手,怒罵:“去死---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整個人已急攀而上。
  她甩的力道不大,郝大很快抓住繩索,心知再裝下去也無用,急忙攀追老太婆,急切叫道:“玉女你听我說——”
  “不听,死也不听!”老太婆已爬上岸,不分目標,拔腿就奔。
  郝大眼看她已逃開,顧不得再攀爬,雙手猛用力,扯出力道,整個人已倒飛上崖,复往老太婆方向掠去,一個飛身已落在她身前。
  他祈求道:“玉女,你就給我一次机會如何?”
  “讓開!”老太婆斥道。
  郝大仍未讓路,急道:“你不是要我來?—如今我來了,你卻
  老太婆冷笑:“不錯,我要你來,就是想看你死在這里。”
  “可是你剛才卻救了我…”
  “誰救你!”老太婆斥道:“我是要你死得更慘。”
  郝大歎道:“你說吧!要我如何死,才能消除你心中怨恨?”
  老太婆厲道義我要你做苦工,鏟遍玉女島荊棘,讓荊棘刺傷你,讓你的血一滴滴流盡而亡!”
  郝大歎道:“如果這樣能消除你的怨恨,我就留下來。”
  老太婆厲道:“不但如此,我還要每天餓你,每天抽你一百鞭,抽得你皮開肉綻,四肢殘廢。”
  郝大低下頭,“你要如何就如何,我依你便是。”
  老太婆突然哈哈厲笑:“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么軟弱的一天,哈哈哈……”笑得更謔。
  寶貝兄弟眼看爺爺竟然這么沒用,深伯他為情所迷,急忙追了出來。
  郝寶急道:“爺爺別听惡婆娘的話,她心理變態,你留下來會死在她手中。”
  老太婆乍見寶貝兄弟,想逃,卻被圍住,已厲吼:“小鬼有膽放馬過來,老身豁出去了。”
  郝寶謔聲道:“我就在你面前,要豁命就動手啊!”
  老太婆老臉挂不住,舉掌就劈:“你找死!”右掌疾落郝寶頭頂。
  郝寶只輕輕一架,就已封去她手掌,并將她逼退,差點摔倒在地。
  郝大這才發現老太婆武功受制,急忙攔向郝寶:“不得無禮,阿寶你們走吧!爺爺決定留下來。”
  郝寶叫道:“不行,我不能看著爺爺走入歧途。”
  郝貝叫道:“我也不能看著爺爺被愛情沖昏了頭,尤其是戴紅帽子。”
  郝大冷叱:“你們說什么話?還不快走開!”
  寶貝兄弟同聲道:“不走!”
  郝大嗔叫:“你們想妨礙爺爺自由戀愛不成?”
  郝寶堅決道:“這种黃昏之戀,不談也罷!”
  郝大再次北道:“走不走?”
  “不走!”寶貝兄弟堅決回答。
  “不走?很好!”郝大突然出手抓向郝寶,郝寶立即閃避,郝大其勢未變,他抓的是老太婆,及至老太婆身前,不理她惊詫,已改抓為指,點解她身上被制穴道。
  郝貝見狀惊叫:“爺爺被愛情黃昏了頭。”
  郝大叫道:“爺爺冷靜得很,你們快走,我就要解開她穴道,馬上會恢复功力。”
  郝寶急忙擺出架勢火我才不怕,有阿貝聯合,照樣可以制住老太婆。”
  此時郝大已解開老太婆穴道,她已冷斥扑向寶貝,卻被兩人逼退。
  郝寶汕笑:“看到沒有?’我們照樣罩得住。”
  郝大見狀叱道:“還不快逃,加上爺爺,看你還罩住什么?”他也扑向寶貝兄弟。
  郝寶見狀急忙叫道:“阿貝快逃,罩不住了。”
  兩人再也不敢再戰,拔腿就跑,郝大和老太婆急起直追。
  郝貝急叫:“爺爺怎會變成六親不認?”
  郝寶叫道:“這還小意思,親手殺孫子才可怕。”
  兩人沒命地逃,掠過木屋已發現縣花及梁小福,他倆還弄不清寶貝兄弟為何逃的如此之快?
  郝寶已向兩人招手:“再見啦!情況危急,我們先走一步,等我爺爺清醒了,你們再通知我。”
  縣花、梁小福一片茫然,听不懂郝寶說什么,寶貝兄弟早已逃向石階,就快消失,忽又見得兩道人影掠追,見其背影,正是老婆婆和郝爺爺,方自明白郝寶話中含意,卻也更迷糊他爺爺怎會反過來追他們?
  寶貝兄弟輕功不弱;也在于爺爺只在于逼退兩人之下,他倆始終未被迫著,及至海邊,不假思考,全往水中落去,游向外海。
  郝大追至此才止步,得意笑道:“爺爺不相信你們不逃?”
  老太婆已斥道:“有什么好得意,從今天開始,你代替他們,去砍那些荊棘!”
  郝大已默然低下頭,那股得意神情早已不見。
  老太婆冷道:“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封去功力?”
  郝大歎息:“我自己來。”遂運气閉去穴道而失去功力。
  老太婆這才冷笑:“早知會有今天,何必當初?”
  她甩頭就走。
  郝太長歎不已,向寶貝兩人說道:“爺爺有條船,開去吧!別再回來,爺爺會沒事。”
  不等寶貝回答,他也默然跟著老太婆离去。
  郝寶歎道:“我從來沒見過爺爺這么泄气。”
  郝貝道:“恐怕他這宁去就圖不了頭。”
  郝寶道:“這倒不會,老太婆嘴巴硬,心腸還不錯,看爺爺掉下崖,還會出手相救。”
  郝貝歎道:“我是伯爺爺忍不住就娶了她。”
  郝寶也歎息:“有什么辦法,為了她,爺爺還想追殺我們,看來已病人膏盲,無藥可救。”
  郝貝問道:“我們救不救爺爺?”
  郝寶道:“暫時讓他吃點苦,等他清醒再說;我們回去找爹和大姑來,看能否說動他的心。”
  郝貝歎道,“也只好如此,唉!爺爺怎會搞個這樣的女人?真是!”
  郝寶諺笑:“還叫什么玉女?我看是三八婆!”
  兩人忿忿不平地說了一大堆,方自登上郝大開來的小舟,直往外海駛去。
  郝大則心甘貿愿地為還債而工作,去鏟除那片荊棘,曇花和梁小福雖然想离去,但是見及老太經和郝大并不和諧,也不便開口,等些日子再說。
  他倆仍惦記著寶見兄弟現在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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