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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刁蠻少女


  經過一天一夜.寶貝兄弟所坐小舟已由長江轉向運河。
  靠了碼頭,兩人匆匆下船。肚子已肌腸碌碌,隨便找家小飯館,已吞食起來。
  問起店小二,方知已到了蘇州城外郊,郝寶素聞蘇州美女如云,也想瞧個究竟,看是否仍有一見鐘情之事發生。
  兩人囫圇食過后,付清帳單,立即往蘇州城行去,也因兩人頭發豎直、衣衫破碎引來不少路人側目,兩人設法在入城之后,馬上買了一頂帽子戴上;并換上布衣,整個人看起來就清爽多了。
  然而蘇州美女不少,對寶貝兄弟溜眼的也不少,只是一見鐘情之事,始終并未發生。
  ’
  郝寶不禁歎道:“戴了這項瓜皮帽,什么英俊瀟洒也表現不出來。”
  郝貝笑道:“我認為這樣不錯,一見鐘情并非好事。”
  郝寶歎道:“自從被令佳玉這么一搞,霉運一直走到今天。”
  郝貝道:“我們是否要去改改運气?”
  郝寶道:“如何可以改運?”
  郝貝道:“听爹說,吃紅蛋,或是豬腳面線,運气會變得特別好。”
  “剛吃飽,還要吃?”
  “可是,我覺得運气比較重要。”
  郝寶無奈點頭:“走吧2豬腳再不管用,只有吃鹵肉飯了。”
  兩人遂往街道行去,好不容易找家兼賣紅蛋和豬腳面線的小攤子;兩人勉強又吃了五個紅蛋、一碗豬腳面線。
  郝寶摸摸肚皮,笑道:“吃得很舒服,我有預感,一定會遇上好事。”
  郝貝也爽朗笑道:“就像上次在砌香助一樣,大發神威。”
  郝寶道:“說也真是,你跟我合起來就是天下第一劍的化身,可是近几天,連敗在令佳玉她爺爺手中,還有老太婆也把咱們吃定了,我倒有點對爹的功夫感到不夠用。”
  郝貝歎道:“可惜爹的那兩招沒傳給我們,否則我們一定更厲害無比,听說爹以前是打通天下無敵手。”
  忽然小攤左側有冰冷聲音傳來:“現在恐怕不行了。”
  寶貝兄弟諒詫往那人瞧去,只覺此人年約二十四五,身材健壯,似書生,卻拿著一把刀,隱隱泛出逼人英气,臉容寬大方正,還算英挺,他冷冷地瞧著寶貝兄弟。
  郝寶冷道:“你是在跟我談話?”
  那人道:“如果你是天下第一劍的儿子,我就是跟你說話。”
  郝寶聳聳肩,顯得威風:“不錯,我就是天下二分之一劍,郝寶是也。”
  郝貝也威風道:“在下第一劍的另一半,諸多指教。”
  那人哈哈大笑,隨后拱手:“在下賤名元刀,久仰天下第一劍所向無敵,今日特別想領教一番,二位是否能賞臉?”
  寶貝兄弟互望一眼,郝貝問道:“有人想找我們打架?”
  郝寶點頭:“再好不過,連挨兩次癟,也該享受一下戰胜的滋味。”。
  元刀道:“兩位可愿意?”
  郝寶道:“隨時奉陪,不過你輸了,要如何付出一點代价?”
  元刀道:“在下立即棄刀;終生不再動武。”
  郝寶笑道:“這未免太嚴重了,我只要你跟我們一樣,也燙同樣的發型就成了。”
  “兩位的發型……”
  “等你要燙時,我會給你看。”
  “好。”元刀一日答應。
  郝寶道:“好,就上路吧!”
  元刀罷下銀子,道:“在下在城西郊區等候,先走一步。”說完已飛身掠出街道,直奔西郊。
  郝貝道:“你有兵器,我沒有“…怎么跟他比?”
  郝寶指向老板,汕笑道:“去跟他借把菜刀不就成了。”
  郝貝叫道:“這可是關于郝家的聲譽,豈能胡亂來?我看我還是去買;把長劍算了。”
  郝寶笑道:“其實我來對付他就可以,不過為了公平,就買它一把,免得他輸得心不服口不服。”
  寶貝兄弟倆也付了帳,走過街頭兵器舖,買把長劍,悠哉地往城西行去;
  元刀在郊區等得有點不耐煩,才見及兩人姍姍采遲,他也不便發脾气,調整一下气息,讓自己血气較為平穩’。
  等兩人走近了,他才道:“此地人煙稀少,地形大而平,很适合比武。
  郝寶瞧瞧四周,也點頭:“不錯,你選的風水很好;不知道咱們如何比法?”
  元刀道:“未分胜負,不停手。”
  郝寶道:“正合我的意思,不過我也不想占你便宜,我們兩兄弟就一次一個跟你比斗。”轉向郝貝:“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郝貝道:“我先上,否則你輸了,我也不必打啦!”
  郝寶斥笑:“這么沒信心,要是爹在場;不把你修理一頓才怪,快上去吧!”
  郝貝做鬼臉地一笑,才提劍上陣。
  元刀早已將長刀舉向門面,見郝貝前來,一聲“有請了”,長刀划出七朵銀花,直搗郝貝心窩,這刀來得甚快,一眨眼已不及三寸。
  郝貝對敵較生疏,一上陣就被搶去先机,不過他功夫自也不弱,見刀尖刺來,馬上橫劍旋身護住胸口,叮然一響,封去長刀,兩手卻隱隱發麻,暗道對手勁道如此渾厚。
  元刀一擊不中,冷笑一聲;好劍法”,長刀再吐,七七四十九刀一次展開,化成一片刀牆,投在陽光下金芒閃閃:讓人眼花繚亂,刀勢掄起一片旋風尖嘯刺耳,旋風過處,刀光立即涌至,早巳將元刀身形層層裹住。
  郝寶突然想及江湖中有十門刀法引陽吞月刀,莫非就是此人所施展者?今天這場比斗恐怕占不了什么便宜‘’
  他急叫:“阿貝用絕招!”
  郝貝一上手就感到吃力,心緒也為之不穩,難免處于不利局面,經過哥哥提醒,無聲劍法也已展開,霧對劍如靈蛇‘吞天掠地,在那方圓丈余地區布下天羅地网,劍光一條條接連不斷,如銀河傾瀉,無以倫比地罩涌那排刀牆。
  霎時刀光劍影錯錯分分,叮叮當當不絕于耳,點點火花四處噴飛,大白天里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作最后一次撞擊,兩道銀光已各自錯開,倒射而退。
  元刀飄身落地,滿臉血紅,气喘不停。
  郝貝也旋身點地,大汗直冒,但气喘并不急,想必服過雪靈芝,內力胜了一籌,然而他卻覺得右手虎口十分酸麻,想必是吃了長刀較重不宜久擊的虧。
  元刀似也看出郝貝經驗不足,馬上又飛身攻前,刀走偏鋒,削向郝貝左側,引他舉劍去擋,然后再一個回斬,不可思議的角度下,已旋向郝貝背后,長刀划出九顆太陽般強光,似能緊縮又能暴開,那光芒有若尖針,支支皆是利刀,在不定形的空間里,以數十种不同的角度刺向郝貝背部。
  這險惡情境要是普通人,早就得俯首稱臣,還好郝貝不愧是第一劍后代,臨危之際,一個鯉魚打挺,轉向側方,長劍更以無法想象的角度拉回,封去少許刀勢,得以退后兩三尺,立即纏劍而上,絕招“慘霧幽魂”化了開來,劍如幽靈飄飛,虛虛實實、捉摸不定,正是無聲劍法特色,終于將元刀給逼退數步。
  元刀猛一咬牙,豈能如此落敗,長刀再抖,化虛為實,盡找郝貝長劍砸砍,已顯得雜亂無章。
  郝貝自是不肯放棄机會,招招連揮,猛攻不斷,忽見得元刀刀勢一緩,露出空門,他馬上急起直戳,長劍刺向空門,他只是想著比劍,并無殺人之意,是以此劍刺出,只見其勢不見其勁;他早就將內力撤去不少,免得傷了人。
  哪知長劍方近元刀衣衫元刀突然大喝;長刀快逾電光石火,附以全身勁道劈向長劍。
  郝寶見狀,心知要糟,急忙喝道:“阿貝快收劍!”
  然而郝貝哪知那空門是元刀有意露出,自己又是撤下功力刺出,想急忙收回已是不可能,不得已只好再運功力,緊緊抓住長劍以抵擋。
  就在他運勁之際,長刀已劈至,鏘然一響,震得郝貝長劍差點脫手飛出,虎口疼痛難忍,招勢自然松懈下來。
  元刀冷笑:“第一劍快要除名了!”不讓郝貝有喘息机會,長刀再砍,競然砍向郝貝右手,分明是要廢了他。
  郝寶哪能見著弟弟受傷,情急大喝:“你敢!”靈邪寶刃旋空飛出,像一道流光飛掠,又快又准地打偏長刀。
  郝寶急忙沖前推開郝貝,兩人落地打滾,避開刀勢,隨后人立而起,此時寶刃也旋飛回到郝寶身邊,他一伸手已將寶刃接住。
  元刀對于郝寶此种凌空打飛刃的技巧十分惊詫,一時也未再搶攻,抖著長刀,冷冷一笑:“第一劍的劍法也不過如此。”
  郝貝有點沮喪,自己竟然敗在無名小卒手上。
  郝寶可不這么想,冷笑道:“你這大混蛋,說好是比劍,你也敢使詐,還想砍去我弟弟右手,分明是找碴而來。”
  元刀冷道:“刀劍無眼,動上手,難免會受傷。”
  “你騙誰?你分明是要砍他右手,我看得清清楚楚。”郝寶冷笑:“不過你說刀劍無眼,也沒關系,就換我跟你較量較量,到時你可別后悔。”
  元刀冷笑:“盡管放馬過來。”
  郝寶收起寶刃,疆笑:“對付你,不必用到寶刃。”接過郝貝手中長劍;笑的更諺:“也不必用到整支劍,用半支就可以了!”
  他將長劍折成兩半,這正是他慣用的斷劍。
  元刀見他將劍折斷,不禁皺起眉頭,据他所知郝家從不使斷劍,難道郝寶太過于托大,還是另有絕學?
  他也不敢大意,擺正刀身,冷道:“來吧!希望你能保住第.一劍威名才好。”
  郝寶呸了一聲:“憑你也配我用上家傳功夫?免了吧!我隨便几招,也要你這引陽吞月刀法吃不完兜著走。”
  元刀心頭一凜,冷道:“你果然精明過人,一眼便瞧出本人刀法。”
  郝寶謔笑道:“我還瞧出更重要的秘密。”
  元刀急問:“什么秘密?”
  郝寶諺笑:“就是你的刀法根本接不下我一招。”
  元刀但覺被捉弄,怒意已升:“試了就知道。”
  他立即欺身槍攻,想一刀砍下郝寶手臂。
  郝寶早知他心性狡猾,早就有了提防,見他欺前,手中折斷的劍尖又快又狠地射向他。
  元刀未想及郝寶會丟出東西,他又不愿為閃躲而失了先机,硬是將刀揮出,想打偏劍尖,其勢不變地欺向郝寶。
  郝寶可落落大方,一步也沒退,謔笑道:“烏龜甩尾!”
  話聲未落,只見元刀長刀將劍尖掃偏,豈知郝寶早將劍尖震成四段,直射出去,一點也瞧不出破綻,等到長刀拔掉第一段,其他三段可還疾射不停。元刀哪知劍尖藏有變化,一時不察中了詭計,限看另三段急射而來,想用長刀架開都已過慢,情急之下只好張口去咬。
  然而他雖咬住一段,背后兩段沖勢仍急,又已被擠櫻,只好往他左右兩邊噴射,刷地一響,元刀臉上就像長了胡子,被划出兩道血痕,像极了老鼠長長須。
  寶貝兄弟為之一笑。
  郝寶笑道:“這就是替我弟弟那只手報仇。”
  元刀哪堪受辱,長刀猛揮,怒喝:“你找死!”刀身划出七顆太陽亮光,直沖郝寶。
  郝寶汕笑道:“大老鼠你發什么瘋?是不是牙痒痒,要我幫你磨?”
  他可不想再比招式,全然亂打,東奔西掠,見有机會就反搗几劍,整得元刀哇哇大叫。
  “小鬼你算什么英雄好漢?專替郝家丟臉。”
  就寶謔笑道:“你這個明險鼠輩,也會懂得英雄好漢?好吧!既然你說了,我也不讓你失望,看劍!”
  斷劍已刺出,用的竟然和元刀招式差不多,耍得元刀大為詫异:“你在偷學我的武功?”
  “你少臭美,郝家劍法天下無敵,誰會去傷學你的武功?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武功是多么的差勁!”
  郝寶仍耍著元刀所施展過而自己學得不成章法的招式。
  元刀冷眼看了几眼,已知道郝寶學的并不全,暗自冷笑:“拿我的招式對付我,你簡直是找死!”
  他不動聲色虛晃几招,待郝寶使出自己招式,登時冷笑,長刀疾出,戳向郝寶要害,獰笑道:“你死定了!”
  豈知全然不是這么回事,郝寶見他長刀戳向招式要害,立即改用爺爺所教“大殺四方”這零碎招式。接在后面使出。
  只見長刀劈來,斷劍一卷一帶,像吸鐵般將刀吸住,并帶往左友側自己輕而易舉地旋向他左后方,一劍已划向他左大腿,血痕立見。
  郝寶已哈哈大笑:“鼠輩你現在該承認你的武功是如此不管用吧!”
  元刀臉容一陣青白,自己勤練十數年,卻讓人家如當老鼠般耍,所有的心血豈不白費了?
  他仍不信邪,再次舉刀猛攻,然而郝寶精明過人,全然不与他短兵相接,迫得他也莫可奈何,只好棄招不再迎戰。
  他突然一改凶相,恢复在面攤時那种靜默而英豪气息,長長一歎:“天下第一劍的功夫果然不同凡響,在下十分佩服。”
  郝寶被他极端性格的轉變始弄迷糊,暗道:“這個人怎會如此善變?”
  他已展現笑容:“對不起,在下方才是過火了些,但不如此,不能激發兩位全力相抗,也試不出在下武功,如今一試,方知在下差你們仍是天壤之別,自該承認是輸家,方才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說得頭頭是道,溫文有禮,任誰也想不出他出手時的狠毒。
  ‘郝寶瞄向他,冷道:“喂2你是不是在作戲?一下子裝得吃人模樣,一下子又癟三哈腰,你這個人不是大奸就是大惡。”
  元刀苦笑道:“你誤會了,我方才說過,那全是比武。”
  ’郝貝斥道:“既然比武,体為何想砍我的手?”
  “在下并無此意…”
  “難道要掉下來才算有此意?:
  元刀急道/當時在下是用刀背砍去,并不能砍下你的手,只是你們未發覺罷了。”
  寶貝兄弟為之一怔,當時是刀鋒刀背,誰也搞不清,若是:用刀背,縱使仍會受傷,但那已合乎比武規定。
  兩人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結果郝寶仍相信自己直覺。
  郝寶冷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再搞這花招,小心我再讓你多生几條胡須,沒你的事,快滾!”
  元刀抹去嘴邊兩撇血跡,留下紅疽,仍含著笑意:“在下已輸了,自該接受賭注,不知你的發型……”
  “你煩不煩?”郝寶嗔叫道:“你沒听到一切事情到此為止,還看什么頭發?你高興去理個光頭,干我屁事!”
  他本來下此賭注,無非是想整元刀,現在對元刀反复無常心態感到十厭惡,哪還想跟他玩這游戲?尤其又是摘下不怎么好看的刺猴頭給他看?
  郝貝也升起怒意:“你再不走,我當真要剃你的頭。”
  元刀仍賴著不走,已歎道:“其實在下找你們比武,也是受人之托。”
  寶貝兄弟同感惊惑地瞄向他,郝寶還在考慮要不要理他,郝貝已追問:“受誰之托?”
  突然遠處傳來女人聲音:“我!”嬌柔悅耳。
  寶貝兄弟往發聲處瞧去,白衣紅裙的美姑娘韓芹已出現兩人眼前,她顰顰而笑,露出迷人酒渦,清新動人。
  郝貝兩眼給扭傷,苦笑不’已:“怎會是這個小辣椒?!哥,咱們快溜,遲了又要倒循了。”
  郝寶也癟笑:“還是不見為妙!”
  兩人急忙背著韓芹,拔腿就跑。
  韓芹本是笑的甜美,見兩人看到自己就跑,立即破,口大罵:“給我站住,我會吃人是不是?有什么好怕?站住——”
  郝貝汕笑:“這种女孩,不吃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郝寶笑道:“我看她對你蠻有意思的。”
  郝貝苦笑:“阿寶你別亂說,她只是想找人讓她挨罵,我才不會去理她。”
  韓芹追之不著,火气更大:“站住,听到沒有?韓柏還不快攔住他們——”
  遠處已出現韓柏蒼老身形,正好攔在寶貝前頭。
  韓柏懇求道:“兩位小兄弟,老夫不得已又來找你們,是我家小姐想跟你們說几句話,她不會再為難你們。”
  郝貝急道:“我們不是說過沒時間去當保漂嗎?”
  韓柏道:“小姐已不堅持要你們當保鎳,她想告訴你們任務之后,讓你們自由選擇。”
  郝貝苦臉道:“她會那么干脆?”問向郝寶。
  郝寶攤手笑道:“反正都已經碰上了,听她鬼扯几句,又有何妨?”
  此時韓芹已迫近,見兩人沒被溜走,又极盡裝出甜美笑容,含笑道:“對呀:我說給你們听,你們再決定去不去,好嗎?”
  郝貝听到她聲音,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暗自苦笑:“什么吃了紅蛋、豬腳面線會轉運?一吃就碰上倒霉事。”
  郝寶弄笑著:“吃五個不夠力,下次要吃五斤,看能不能改運。”
  韓芹見兩人背對自己,又不回話,怒气又起:“我在說話,你們听見沒有?”
  “听見了。”寶貝兄弟异口同聲說,也同時轉頭。
  郝寶瞧著韓芹,覺得她實在長得不賴,要是能一見鐘情,那也不錯。
  ‘郝貝則因為上次分了神,被她誤會自己沒注意听,現在可睜大限睛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她,深伯眨了眼皮面被她瞧個正著,又發生誤會。
  豈知他用意雖不錯,就是得不到好結果,韓芹瞧及阿貝睜大眼睛像要吃人,也瞪得比他還大,比叫:“我要你听我講話,誰叫你如此看著我?想吃掉我是不是?”
  郝貝這下可沒輒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已冷道:“小姑娘.你有話快說,沒話,我要走了。”
  “你敢走?”
  韓芹想斥責,從后邊赶來的韓二娘急道:“小姐你要控制自己,別把事情又弄糟了。”
  韓芹嗔道:“姆媽你都看到了,他們仍是不听話。”
  韓二娘含笑道:“暫時別跟他們嘔气,先把你想說的告訴他們,免得待會儿又沒机會說。”
  韓芹這才勉強壓下怒意,瞄向寶貝兄弟,冷道:“我要你們當保漂的事,你們考慮好了沒有?”
  郝寶淡聲道:“我們最近比較忙……”
  “不必說了!”韓芹截口道:“不當就不當,還說什么廢話?我也不稀罕你們當保留,我找到人啦!比你們強多了!”
  回頭往元刀瞧去,笑的十分自得而動人,元刀也彬彬有禮報以微笑。
  寶貝倆見她和元刀之間暖昧笑容,心頭也不是滋味。
  郝寶道:“她怎會找個笨老鼠?實在很不相稱。”
  郝貝噓了一口气:“還好,有人墊底,否則我還真搞不過她。”
  韓芹轉向兩人,笑的甜美:“你們該相信我不是沒辦法請到保鏢了吧?”
  郝寶捏諭道:“像他這种保鏢,我家一籮筐。”
  ‘韓芹笑容一僵,叱道:“住嘴,你敢說我的保鏢不好?”
  郝寶認真道:“沒有啊!他非常的好。”
  韓芹笑容又露:“至少比你們好一千倍、一万倍。”
  郝寶歎道:“當然啦!拍馬屁,當龜孫的功夫,他簡直所向無敵。”
  韓芹登時大怒:“你敢侮辱他?元刀,把他們拿下!”一副盛气凌人,揮著手就想拿人。
  郝寶汕笑道:“你想拿下我哪一個部份?喂,臭鞋子倒是有一雙,你要不要?”扣下鞋跟,勾著鞋尖晃向韓芹和元刀,神情更是捉謔。
  韓芹不由七竅生煙,直呼元刀將人給抓起來。
  元刀拱手道:“小姐請息怒,在下把他們抓起來,再交給你發落。”
  他明知打不過郝寶,仍往兩人行去,只是步伐放得較慢。
  韓芹眼看元刀即將抓人,一股報复感涌向心頭,也露出笑聲:“對,把他們打得慘慘,叫救命。”
  可惜她雖叫元刀試探寶貝武功,卻沒瞧及元刀早已落敗,還長了胡子,否則她就不會如此開心。
  韓柏眼睛可雪亮得很,立即攔在元刀前面,說話卻指向韓芹,急道:“小姐,你的大任務未完成,不使節外生枝。”
  “可是他們太過分了,非得教訓他們不可!”
  韓二娘也勸導她:“小姐,每次事情都如此,你何時才能達成任務?”’
  “我不管,除非他們向我道歉。”
  郝寶瞄她一眼,福來心至,突然罵道:“神經病!”然后哈哈大笑,挽著阿貝育往山區奔去,不理會這小辣椒兼益瘋子。
  韓芹登時暴跳如雷,沒命地扯喉嘶叫:“他罵我神經病,神經病啦——快抓住他,快——”哇地已嚎啕大哭。
  韓柏長歎,已掠身追向寶貝兄弟。
  韓二娘則极力安慰:“小姐別多心,他說的不是你,是元刀,你听錯了。”
  元刀立即迎合道:“小姐,他們說的的确是我,剛才他們也曾如此說過,你听錯了。”
  兩人安慰之下,韓芹哭聲方竭,猛接淚水,怒意未減:“罵你也不行,我非教訓他不可!”
  元刀道:“我們現在就去。”
  半哄半順著韓芹,三人也慢步追向寶貝逃脫方向。
  寶貝兄弟逃過一座山頭,方自找條小溪洗把臉,直叫要命,碰上了小瘋子。
  郝貝笑道:“阿寶你這次怎會罵她?你不是也想追她?”
  郝寶邪笑道:“你錯啦!我現在不想追她了,因為我想到另一個人比我還适合,所以就狠下心來罵她,讓她對我絕望,她才會專心愛那個人。”
  郝貝甚感興趣:“那個人是誰?該不會是我吧?”
  “答對了!”郝寶睨向阿貝,笑的甚促狹:“如果她配上你,那該是多么完美的一件杰作。”
  郝貝苦笑道:“哥,你可別亂湊,我不會喜歡她的,尤其看到她變成母老虎時,我就不相信世上真會有這种女人存在!”
  郝寶笑道:“就是這樣,把你們湊在一起,那才是絕配。”
  郝貝說不過阿寶,只有提醒他:“哥,別忘了我未成年,你這樣做,會讓爹教訓你。”
  他突然發現末成年也有這個好處,暗自欣喜不已。
  郝寶笑道:“先撮合,以后再結婚嘛!如果你們超了前,我只好當犧牲品,讓爹教訓好了。”
  郝貝不安道:“這樣犧牲值得嗎?”
  郝寶歎笑:“為了你一生幸福,哥哥再怎么犧牲都值得。”
  郝貝十分猶豫:“娶了那母老虎,會幸福?”他十分怀疑。
  對感情一事,他仍是生嫩得很,一些問題扣著他,就再也轉不過來,哥哥只說要將韓芹嫁給他,未娶過門,他已為母老虎的問題想得一個頭兩個大。
  郝寶也差不了多少,只知見著漂亮女人就想追求,然而令佳玉想靠向他,他卻叭叭亂跳,說他多老練,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會自我陶醉的如此想。
  兩人洗完臉,都還沒來得及擦干,韓柏已追至。
  寶貝兄弟以為大批人馬又追來,拔腿又想逃:
  韓柏急道:“小兄弟別緊張,此次是老夫一人前來而已。”
  寶貝听及此話,才放下心情,端口大气,也未再脫逃。
  郝寶道:“老頭你也真是,明明知道你家小姐是這种人,還硬要我們去見她。”
  韓柏歎道:“都是我們把她寵坏了,她口口聲聲說不生气,誰知見著你們就是克制不住,經過這次,老夫也不敢再帶你們去見她。”
  郝貝領首道:“這還差不多,像她那么凶,每見一次,我看非得少活一年不可。”
  韓柏歉聲道:“老夫代小姐向兩位道歉。”
  郝寶道:“不必啦!以后少見她就行了。”
  郝貝問道:“奇怪,你家小姐是不是真的有病,硬要我們當她保鏢?”
  郝寶促狹笑道:“她是不是自幼失去父母,很沒安全感,要找個人去保護她?”
  韓柏歎道:“你說對了,她從小就沒父母,是老夫夫婦一手把她帶大。”
  寶貝兄弟聞言,也不敢再促狹戲謔,畢竟失去父母的人,是十分可怜。
  郝寶問道:“老頭你是她的老仆人?”
  “正是。”韓柏長歎:“雖然小姐如此任性,我們卻都不愿責備她。”
  郝寶道:“你就眼看她變成這個樣子”
  “她本性并不坏,也許她從未和外人接触,才會如此,將來或許會好些。”
  “誰知道將來會變成什么樣?”郝寶瞄了几眼;道:“好吧!我就來听所你們主仆死纏活纏地要找我兩兄弟去當保留,到底是有何重大任務?”
  郝貝道:“你赶來找我們,該是要說給我們听的吧?”
  韓柏點頭:“小姐每次都說砸了,老夫只好代她將任務說給体們知曉。”頓了頓,才說道:“小姐要請你們當保鏢,是想請你們幫她找一樣寶物。”
  寶貝兄弟聞言互相望眼,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覺。
  郝寶惹電怪笑:“又來了,上次一個令佳玉,找出一個老活寶,現在輪到体們,該不會又是她爺爺也想出關,出不來,要我們去把他挖出來吧?”
  韓柏道:“并非如此,那是真的寶物。
  “每個人事前都會如此說,否則怎會有呆頭鵝上當?”
  郝貝追問:“那是什么寶物?”
  “無敵劍譜。”
  寶貝兄弟斂起謔態,郝寶道:“這不是大姑以前說過的劍譜好像練成了就能天下無敵,也很多人為得到它而犧牲性命。”
  郝貝道:“大姑是提過這件事,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姑也說過這只是傳言。”
  韓柏道:“千真万确。”
  郝寶道:“怎么說?你可要說得我相信才行。”
  韓柏道:“小姐手上有一張藏寶圖。”
  郝寶汕笑:“令佳玉手上也有一張。她才厲害,定是在我眼前畫的,我更厲害,竟然相信她。”
  寶貝兄弟吃過一次虧,現在要他倆隨便相信。這可比叫他們相信夜間出太陽還難。
  韓柏鄭重道:“兩位該相信老夫的話,而且韓芹她父母全是為了這張寶因而喪生。寶圖正是她父母所留。”
  寶貝兄弟看他說的如此慎重,也不好意思不相信。
  郝寶道:“好吧!就算寶圖是真的,她父母為此而喪生,可是那地方不好惹,你家小姐我看笨手笨腳的;不顧著自己活命,于嘛還想去惹它?這不是找寶,而是找死。”
  郝貝道:“她還想找多人一點,浩浩蕩蕩地陪她去,想必陰路上也比較熱鬧。”
  韓柏歎道:“雖然尋求秘籍不易,也非全無成功的可能,小姐本身并無武功,所以她須要你們的幫忙。
  郝寶諒詫道:“她沒武功?”
  韓柏道:“沒有。”
  “那她尋找秘籍想干什么?”
  “她說要練就練無敵天下的功夫。”
  郝寶道:“口气倒不小。”
  郝貝道:“她沒功夫,跟她去不是更危險?”
  韓柏道:“還有老夫兩夫婦陪著,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何況韓芹一直想完成她父母心愿,此行勢在必行。”
  郝寶道:“所以你才四處找高手?”
  韓柏點頭。
  “你不怕泄露秘密,道來殺身之禍?”郝寶道。
  韓柏道:“老夫相信你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郝寶道:“這可未必,元刀那家伙賊頭賊腦,心術不正,你卻沒看出來。”
  “老夫看得出。”
  “那你還用他在身邊?”
  韓柏歎道:“這有許多原因。一方面他也尋求劍譜多年,也已找到小姐身上,若不安撫他,他必展出凶性奪走秘圖;另一方面,他武功确實不錯,而小姐失去你們,賭气的想找別人,在不想讓她失望之下,只好找元刀頂替。”
  郝貝道:“你們這不是引狼入室?”
  韓柏道:“狼早已入室,現在是如何把狼當成獵犬使用。”
  郝寶道:“所以你又前來找我們,想看住那匹狼,還可以保護你家小姐。”
  韓拍道:“這正是老夫前來本意,還請兩位能答應……”
  郝寶立即伸手制止:“不急不急,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
  韓柏道:“必要時;老夫愿以秘籍相送,老夫明白小姐想練武功的意愿不大,她泰半是為了償愿才尋求秘籍。”
  郝寶道:“倒不是想得到秘籍;而是我得考慮考慮,是不是可以做這件事。”
  郝貝急道:“阿寶千万不行,要是再碰上那母老虎,我們豈有命在?”
  他想回絕韓柏,卻見韓柏眼眶已紅:“兩位仁心仁德,韓家就剩小姐一人,如今走頭無路,還請兩位施以援手,老夫沒齒難忘!”說著就想下跪。
  這可急慌了寶貝兄弟,急忙扶向他,郝寶急道:“老頭你干什么?有話慢慢說,豈能亂跪人家?”
  “為了小姐,老夫只好如此。”
  眼看韓柏膝蓋即將落地,郝寶急叫:“起來起來,我答應你就是,何必下跪?哪有這么嚴重?”
  郝貝也扶著韓柏:“老伯起來慢慢說,被你跪著了,我們如何擔待得起?快起來。”
  韓柏這才起身,強忍淚水,感激道:“多謝兩位對老朽如此看重。”
  郝寶苦笑:“別說啦!我什么都碰過,就是沒碰過你這一招,還真有點吃不消,既然答應你了就算數,不過你家小姐那种脾气,我可吃不消。”
  郝貝道:“對,先得避開她才行。”
  韓柏問道:“兩位的意思……”
  郝寶道:“我認為你們走在前頭,我們跟在后頭,距离是差了點,不過也該可以保護你們了。”
  韓柏頓首:“只要不差太遠,想必沒什么關系,若有方向不明處,老夫將會做記號,引導你們跟來。”郝寶道:“就這樣子啦!什么時候開始出發?”
  韓柏道:“也許明天,最遲不超過三天,方向往西北,在太行山脈,你們只要在城郊等候即可。”
  寶貝兄弟心想太行山离老家并不遠,是同一個方向,如此一來也可以回家一趟,便欣然答應。
  韓柏再次道謝,已匆匆离去,在半途上碰上韓芹一行,只道沒找著寶貝兩人,韓芹叫罵兩句,也沒人應和,只好含怒返落腳處。
  寶貝兄弟則借此休息一番,養足体力,也可以應付一切。
  一覺起來,已是黃昏,兩人走下山區,隨便進食,又尋往北官道,找個好位置露宿。
  第二天醒來,只守了一個多時辰,已見著韓芹等一群人匆行過,韓柏自是東張西望,想瞧瞧寶貝兄弟是否來了,及見著寶貝兄弟向他暗自招手,他才報以感激笑率,安心地在前頭領路。
  寶貝兄弟倆也遠遠路在后頭,他們走的并不快,寶貝兄跟起來并不吃力,遇到岔路還有記號可尋,連腦筋都不必用自是輕松自在。
  第三天。
  眾人已行至太行山區,韓芹拿出一張蜡黃牛皮地圖,里面了不少青紅圖樣,有山、水、路線、特別目標及說明字跡,照一陣,方往山區行去。
  先前還好,但爬過一座山脈,四處不是如劍山峰,就是崖峭壁,罩著原始森林及云霧,可說是寸步難行。
  韓芹已有點吃不消,都要韓二娘背著她。才能行走。
  韓柏則須更加小心地四處留記號,以免寶貝兄弟跟丟了。
  然而他雖做得甚小心,但久而久之已落入元刀眼中,他暗自觀察,發現韓柏不斷做出記號,如折斷樹枝,抓去樹皮,偶而也划上痕跡,他猜想韓柏必定別具用心,可能另想引人來此,他遂不動聲色地也照著記號做往另一條路線,借著方便或是找尋地圖位置,把記號引得甚遠,及至自己認為已足足岔開兩邊路線。方自返回原地,跟著韓芹繼續摸索。
  寶貝倆不知已被搞了鬼,越走越是難行,簡直全是懸崖峭壁路線,還好兩人輕功不弱,還能應付自如,但郝寶已覺得奇
  “以韓芹來說,她根本不可能走這條路線,有時候還得連縱十几丈寬的山澗.就算有人背著她,也不容易。
  郝貝道:“也許寶藏都在最險難的地方,他們為了找著,自是不顧生死。”
  郝貝道:“話是不錯,但是他們可以找尋比較好走的路線,這座山,明明從山底下比較容易行走,他們支偏偏走這半山腰,非得碰上几個峭壁才甘心。”
  郝貝也覺得奇怪,說道:“可是韓老伯留的記號并沒有錯。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那……有理由解釋?”
  郝寶無奈道:“理由是有,不過那只适合笨蛋,比如說這條路線是地圖上所繪,他們明明知道下邊可以走,卻不敢脫离地圖線道,宁可死干活干地照著走。”
  郝貝道:“這么說,我們照著走也是笨蛋了?”
  郝寶道:“這就是我感到很不舒服的原因廣
  郝見輕笑:“誰叫咱們接了肆個笨差事?只好一笨到底了。
  郝寶歎道:“這對一個聰明人來說,實在很慘。”
  擺擺手,他又道:“走吧!再走一陣;找到笨韓柏,告訴他別老是整人。”
  兩人遂又往深山追去,始終都沒想到已被動了手腳。
  再行一座山峰,記號突然消失,兄弟倆頗為吃惊。
  郝寶道:“難道已到地頭?還是他們發生事情?”
  郝貝搖頭:“我也不清楚。”
  “再找找看!”
  兩人四處尋了一趟,竟然發現一支箭頭直往對面山峰而去,而兩座山峰之間相隔二十余文,一條湍流流經此處,墜崖下,形成万馬奔騰的瀑布。
  兩人看著箭頭,絞盡腦汁在研究。
  郝寶道:“阿貝你看這箭頭會不會畫錯?應該是指這邊山峰,韓柏一不小心把它畫反了?”
  他們認為要縱過二十余丈的湍流,那是极不可能之事,其又是帶著一名不會武功的韓芹。
  郝貝道:“我看方向沒畫反,只是意思變了,要我們到此止,別再往前走。”
  箭頭畫在一塊盆大岩石上,若使點勁,仍能把岩石移動,自可讓箭頭轉向。
  郝寶轉了轉箭頭方向,惹笑道:“我看是天上飛鳥不小心落了鳥屎,把它打出來的。”
  郝貝登時也呵呵直笑:“你說的太离譜了吧?鳥屎哪有這么大的勁,可穿石裂岩?”
  郝寶咯咯笑道:“我是在考驗我的想象力丰不丰富,結果很滿意。”
  節骨眼里,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可把郝貝逗得獎彎了腰。
  郝寶笑了一陣,才繼續道:“反正已是絕路,确們就把它旋轉,看箭頭指向哪邊,咱們就注哪邊走,如何?”
  郝貝覺得有趣,仍問道:“要是轉向瀑布下面呢?”
  郝寶正經八百,一副從容就義:“我們就往下跳。”
  郝貝知道他在開玩笑,跟著附和:“說不定寶藏就在下面,跳下去找找也好。”
  郝寶立即將岩塊旋轉,岩塊本身凹凸不平,轉起來東倒西歪,四處處成滾,兩人雙雙离開數步,岩塊轉過之后已倒地,箭頭正指向瀑布下方,寶貝兄弟笑容為之一僵,复又癟笑起來。
  郝寶癟聲道:“凡事都有誤差,多試几次總錯不了。”
  郝貝頻頻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
  郝寶又抓起岩塊,仔細衡量勁道,他無非想把箭頭轉往回路,如此自可名正言順地打道回府.量妥勁道,突然猛力旋轉,喝道:“回家啦!”
  豈知他用力過猛,岩塊又凹凸不平.這一旋,又撞上崎嘔地面,一個飛旋,整塊岩石已掉往万丈飛瀑,眨眼消逝無蹤。
  郝寶為之一楞,郝貝惹笑道:“岩石真的回家了。”
  郝寶笑的窘癟:“跑的比我們還快,有先見之明……”
  郝貝問道:“我們呢?真的要回去不成?”
  郝寶道:“若找不到人,我們只好回去了。”
  “怎么找?”郝貝尋視四周,一片云海、山峰,哪來的人?
  郝玉黠笑道:“看我的!”
  他馬上昂頭大叫:“喂——”音如洪鐘,震得四處回音不絕。
  郝貝但覺這方法不錯,也跟著吼叫:“有人在嗎?”
  兩人存心想把韓芹他們叫回來,但是雖有回音不絕,卻被飛瀑奔流聲吞去不少,想听清楚恐怕并不容易。
  兩人更賣力地叫,忽然問對面山峰有了回音:“在這里……”是女孩聲,淡淡地,卻十分悅耳。
  寶貝兄弟為之一楞,郝寶睜大眼睛:“真的有人?!”
  郝貝道:“我也听見聲音……”說到后來又覺得沒把握。
  郝寶干脆再叫一遍:“喂2你在哪里?”
  女人聲音仍傳回:“在這里……”淡淡地,和先前差不多。
  寶貝兄弟此時已注意傾听,自能听的清楚。
  郝寶疑惑道:“會是韓芹回答?他們已經過了湍流?!”
  郝貝道:“也許吧!不然哪來聲音?”
  郝寶不禁癟笑:“我討厭這個叫聲,它否定了我的判斷力,害我感到很沒面子。”
  郝貝笑道:“你故意裝作沒听見不就成了?”
  郝寶癟笑:“都己听得清清楚楚,怎能听不見?那豈不更白痴?更沒面子?”
  郝貝笑道:“既然無法听不見,該如何?過去找他們?”
  郝寶點頭:“嗯,為了挽回顏面,非找到他們不可。”
  兩人走近水旁,湍流隆隆奔騰,雖引來不少震撼,但是十丈寬度,還難不倒兩人。
  郝寶道:“咱們各找一支較大的木頭,然后飛到中央,將頭丟入水中,再借力騰空,你該沒什么問題吧……”
  郝貝欣然點頭:“就是沒木頭,我現在也能掠過二十丈,近輕功好像進步不少。
  “還是用木頭較保險,免得對岸有什么危險,往后倒摔就不好。”
  兩兄弟遂找了兩塊腿粗木頭,抱在身上,准備一掠而過,郝寶福至心靈,瞄著弟弟,目光帶邪意,黠笑道:“咱們來比賽,看誰先到對岸。”
  郝貝衡量一番,似乎沒什么危險,遂點頭:“好,不過怎么算?是算誰掠得遠,還是看誰先落地?”
  郝寶道:“誰先落地誰贏。”
  兩兄弟立即上下鑽動,各自找著自認為兩岸距离最短的位置,找妥后,兩人相距不到八尺,各自聚精會神地想盡方法搶先。
  郝寶狡黠瞄眼:“我把石頭丟向空中,等石頭落地,咱們就往前沖。”
  郝貝點頭:“就這么說定。”
  郝寶已撿塊石頭丟往空中,兩人目光死盯石頭,蓄勢待發,乍見石頭落地,兩人暴喝,如兩支出弦之箭,疾射而出,旗鼓相當,不分先后。
  及至十余丈,郝貝已丟下木頭,身形急往下落,郝寶也不甘過饅,干脆把木頭丟近些,他知道若第二次騰空較慢者,可能就是輸家。
  眼看木頭落水,湍流把它急沖而下,郝貝業已算好角度,凌空暴旋,湍流中出絕技,一個筋斗,足尖點向木頭,人已皓飛而起,快若飛燕;直沖對岸,沖勢似乎已超前郝寶。
  郝寶豈能落后?眼看弟弟沖勢過強,如果再不往前起沖,就快落后,急叫著“等等啊”,弟弟哪能等他,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木頭尚未落水,欺足就往它點去,叭然一響,足尖點中木頭,木頭疾往水中砸射,濺起一片水花,郝寶借此沖力也急忙彈起,疾向岸邊射去。
  然而郝寶雖急起直追,一時也赶向郝貝,但彈射七八丈之后,卻因凌空點木頭,借力沖前的勁道不被足,已顯得不及邦貝強勁,兩人飛向對岸,眼看邦貝巳超出一個頭,就要得胜
  郝寶突然想及比賽規定,誰先落地,誰是贏家,登時黠笑:“阿貝你輸了!”顧不得預定位置;他已施展千斤墜,猛往地面落去,此時的他,只不過离岸邊不及一尺。
  郝貝眼看就要從贏容變成輸家,急得大叫:“阿寶你使詐!”配看沖過了頭,想下全都不容易。
  郝寶但見就快落于地面,已是穩操胜算,一時為之意气風發:“我才沒有,說好誰先落地……”豈知話末說完,足尖落地,卻踩上長滿台苔岩石,滑不溜丟地滑了腳,自己又是貪得胜利,身形未過河,雙腳就先伸前踩岩石,如今滑了一腳,重心立失,哇地尖叫,整個人已往湍流落去,任他手抓腳蹬,仍然阻不了落墜之勢。
  他尖叫:“阿貝快拉我!”
  郝貝身形剛剛落地,就已听到哥哥叫聲,十數年來手足之情,讓他連想都不必想,已知哥哥有危險,惊惶轉身急往郝扑去,急叫“哥哥”沒命地沖去抓他。
  然而手是抓著了,卻因沖勢過急,也阻不了前傾身軀,一聲尖叫,兩人已雙雙落水,嘩啦一聲,沒入水中,連叫聲也被流淹沒.只見得兩人四肢不停暴出水面掙扎,身軀卻被湍流往飛瀑,再次傳出哇哇地尖叫,已隨著飛瀑墜往万丈懸崖。
  水聲隆隆,奔騰嘶吼,不盡傾瀉,終將兩人淹沒潭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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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赤雷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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