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十七章 美男計


  寶貝兄弟進入霧區,一片茫然,只好四處摸索并叫著爺爺,希望能听到回聲,然而將近走了兩個時辰,一點頭緒都沒著落,兩人有點失望。
  郝貝道:“會不會又是什么怪陣勢?”
  郝寶留意走了几步,道—:“若有怪陣勢,為何還能平安無事?”
  郝貝道:“這是迷魂陣,光是霧,就夠我們受了。”
  郝寶已有感覺,眉頭直皺,苦笑道:“恐伯是了,我們走入霧中,明明是山林、現在卻如履平地,四處走動,一點坡度也沒有,連一顆石頭都沒有。”
  郝貝亦覺得不妙:“對呀!剛進來還有感覺,現在卻感覺不出來了。”
  兩人站立不敢再動,突見腳底似在下陷,郝寶急忙伸手摸去,惊詫道:“會是冰?!”
  郝貝也摸向地面,冰冷澈骨,不是冰是什么?
  郝寶心想:“如若是在高山上,結成冰地也未嘗不可能,可是自己為何不覺得冷?”
  郝貝也如此發問:“有了冰地,我們怎會感覺不出來?”
  郝寶又摸著冰,然后舉高手掌,离冰面兩寸,寒气已失,遂有所悟:“我知道了,是万年雪靈芝的關系,若非絕對寒冷,我們不注意是感覺不出來的。”
  郝貝也會意地點頭,然而他又想到什么,急道:“要是爺爺被困在冰地,那將凶多吉少了。”
  郝寶亦有所覺:“咱們快去尋找。”
  兩人追向前頭,不再關心誤入陣區,大聲喊叫,只希望找到郝大而把他救出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漫天云霧中,似乎傳來淡淡聲音。
  寶貝兄弟乍惊,傾頭聆听。
  郝寶道:“有聲音?”不等郝貝回答,馬上以真力吼聲:“爺爺你在哪儿?我們來啦!”
  山區本該有回音,但此處卻沒有,聲音傳出,有若石沉大海,一無音訊。
  再過數分鐘郝大聲音才傳回:“寶貝啊……我在這里
  ……”
  寶貝倆欣喜若狂,郝貝急道:“爺爺有回音了。”
  “咱們快過去看看……”
  兩人急往傳音處奔去,奔馳間,兩人不停叫著,以能引正方向而不偏差。
  未多久,郝大聲音已近了,兩兄弟反而覺得奇怪,照聲音傳送大小以估計,該是十分遠,沒想到卻比預料的近得多,然而他們再走了十几丈,卻又發現聲音的大小、遠近,并不能用來判斷距离。
  他們發現此處地理特性顯然十分特殊,并非一般常人所能理解,所造成的种种怪异現象,更是難以想象。
  雖然聲音忽遠忽近,找久了總會找到地頭。
  只見得郝大一身爛衣披身,胡須也長長了不少,一副潦倒模樣,他瞧見寶貝兄弟前來,已房出笑容,招招手,語調仍平靜和藹:“寶貝孫子,你們來了,爺爺就有救了。”
  郝寶急道:“爺爺你就這么簡單地被困在這里?”
  郝大笑道:“是啊!過來坐坐,爺爺有話要跟你們說。”
  白霧并不薄,兩人走得甚近,才見著郝大坐在一張粗木架成的木板上,約有七寸高,可以避開冰寒,也可以當床睡,木板一角還堆了一些破碗,如此而已。
  郝貝惊心道:“爺爺,他們就這么狠心地把你囚在這里?”
  郝大自嘲一笑:“爺爺就坐在這里,那還假得了?”
  郝寶道:“爺爺為何不逃?”
  郝大歎道:“我武功被制,又身受重傷,想逃談何容易?”
  郝寶道:“我這就替你打通受制穴道。”
  說著就要伸手抵向郝大命門穴,以推送真气。
  郝大笑道:“替我治治傷倒是真的,穴道可千万解不得。”
  “為什么?”郝寶感到不解,真气也未再推送。
  郝大歎道:“令天山這老魔頭千方百計要跟我比武,他的武功高得嚇人,爺爺并沒把握贏過他,所以只好封住武功,借此避避他,等摸清了他所練功的門路再說。”
  郝貝道:“打不過他,可以避開他啊!”
  郝大搖頭直歎:“老魔頭已瘋,如果找不到爺爺,他必定四處大開殺戒,玉女仙島就是一個例子,所以避開他反而不好。”
  郝寶道:“那爺爺不就不能离開這里?救了你,他還是會到處遲殺。
  郝大道:“爺爺自不會坐以待斃,所以爺爺稍一用計,令天山就答應讓我离開這里;”說話問已顯得意。
  郝貝激動叫道:“真的?!是用什么計?”
  郝大得意笑道:“用激將計;令天山對爺爺雖恨之入骨,但他在年輕時并非爺爺對手,才會被爺爺困在九龍吞鬼陣,三十年來他一心一意想報仇,所以勤練武功,今日果然胜過爺爺,然而對陣勢方面,爺爺仍說他非我敵手,因為引他出來的并非他自己或是他孫女儿,而是我的兩個寶貝孫子,九龍吞鬼陣自然不是他解開的,他不甘示弱擺下此陣,也揚言只要我解得開就讓我走。”
  郝寶對于為了令佳玉而詐騙郝大之事,實在感到不好意思,直笑:“爺爺你要原諒在戀愛個的人,是很容易受騙的。”
  郝大瞄眼笑道:“爺爺要是小原諒你.早在玉女仙島就把你屁股給打腫了,后來呢?令佳玉怎么不理你?”
  郝寶癟笑道:“后來我想通爺爺另一句話,走桃花運會倒霉,所以就把她給甩了。”
  郝太睨眼笑道:“我看你是先倒霉,再甩人的吧?”
  郝寶癟笑:“這有何差別?結果都是一樣。”
  郝大呵呵笑道:“說的也是。”
  郝貝也笑起來:“還有另一种結果也是一樣。”
  郝大睨眼問道:“哪一种結果?”
  郝貝道:“阿寶是被令佳玉甩掉的,誰甩誰,結果還不是一樣?”
  郝寶瞪眼笑罵:“阿貝你不給我留點面子就罷了,也該為你自己留點面子,這种事也好說在嘴上?羞不羞啊?”
  郝貝還以一眼:“這根本不關我的事,我為何會沒面子?”
  郝寶謔笑道:“我是追女人才被甩,你連跟她說過一句愛情的話都沒有,就被甩了,這會跟你沒關系?誰比較沒有面子?”
  郝貝已然怔楞:“我……我……”
  “你也是被甩掉的!”郝寶已恰哈大笑。
  郝貝想不出理由解釋,也無可奈何笑起來:“被甩就被甩嘛!以后我少跟女人在一起就是。”
  郝寶汕笑道:“那豈不更慘;不跟女人在一起,連被她甩了都不知道?”
  郝貝無奈一笑:“那我只好少跟你在一起了。”
  郝寶笑道:“這更不可能,我們是一家人,你想甩掉我?爺爺第一個就會找你算帳!”
  郝貝一時也啞口無言,老是說不過哥哥,覺得很泄气。
  郝大輕輕一笑:“阿寶你說的頭頭是道,爺爺看來,你別甩掉阿貝就行了,屆時爺爺要算帳的人可是你,不是阿貝。”
  郝寶笑道:“有時候總會犧牲一下嘛!爺爺多擔待一下嘛!”
  郝大笑道:“要爺爺擔待可以,不過你可要先替爺爺擔待才行。”
  郝寶瞄眼道:“爺爺有什么事盡管說,我一定替你擔待。”他說的甚是豪爽,一副英雄气慨。
  郝大輕笑道:“既然如此,爺爺就直言了,對于你們,誰被誰甩掉,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不過,如果阿寶你是被令佳玉甩掉,現在的結果可差太多了,因為爺爺是要你把她追回來。”
  寶貝兄弟聞言已楞著大眼,尤其是郝寶,一雙眼珠快掉出來,令佳玉是仇家的孫女,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爺爺竟然要自己再去追她?
  “爺爺你有沒有搞錯?叫我再去追令佳玉?”郝寶哭笑不得地說。
  “沒有。”
  “爺爺你是不是神經有問題?”
  郝大聳聳肩,輕笑道:“你看爺爺是得了神經病的人?”
  “有一點。”郝寶冷叫道:“不行,要叫我再追令佳玉,簡直是太沒面子,這种事不能擔待。”
  郝大祈求道:“為了爺爺,你就再犧牲一次如何?”
  郝寶瞄眼道:“叫我犧牲色相?這是多么嚴重的事情,爺爺你想坏了我的名節不成?”
  郝大急道:“你想歪了,爺爺要你追她,是讓你有報仇的机會,先把她追著,再甩掉她,這跟犧牲色相有很大的不同。”
  郝貝也替哥哥噓了一口气:“爺爺這樣說就中听多了,我也不贊成用美男計。”
  郝寶心情較為緩和,瞄向郝大,冷問道:“爺爺在騙我,你一定另有目的!”
  郝大為之干笑,顯然已被瞧穿心思,他媚笑道:“阿寶你就幫我一次忙,如果追不到令佳玉,爺爺就出不去了。”
  郝寶睜大眼睛:“爺爺想跟令天山一樣,要我從令佳玉身上騙來解開此陣的方法?!”
  郝大窘笑:“爺爺有不得已的苦衷。”
  郝貝急問:“難道爺爺解不開此陣?”
  郝大困窘道:“爺爺從未見過此种陣勢,所以無法解開。”
  郝貝有點泄气,在他心目中,爺爺是無所不能,現在卻有問題使他難倒了。
  郝大苦笑:“爺爺也是人,總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算解得了,也要花費許多精力和体力,然而令天山已成气候,他馬上會向武林宣戰,到時又將一片血腥。”
  郝貝听他所言,也覺得爺爺仍是無所不能,只是時間迫不及待而已。
  郝寶叫道:“難道爺爺沒有其他方法了嗎?一定要我去追令佳玉?”
  郝大笑道:“爺爺也是為你著想,如果能報此冤,你不是覺得更有面子?”
  郝寶怪笑道:“爺爺你知不知道,做這种事情是很難為情,尤其是被人甩掉以后,又反過來追她,而且她都知道我想吃她的肉,又要我去追她?天下還有這种旗事嗎?”
  郝大祈求而癟笑道:“阿寶啊!你也該体念爺爺年已老邁,往后日子不多,豈能受得了天寒地凍?你若不幫忙,爺爺又能向誰求助?請可怜可怜你可怜的大家長。”
  郝寶十分無奈:“有了你這樣的爺爺,我還能不做嗎?呵呵!真他媽地糗死我了!”想及要反追那可惡的令佳玉,他就忍不了那股癟心而想笑。
  郝大虔誠拱手道:“多謝阿寶大恩大德,爺爺感激万分,請受爺爺一拜!”
  郝大當真揖身一拜,郝寶也欣然接受,笑罵道:“死爺爺,跟真的一樣,再多拜几次,你孫子遲早會糗死在你手中。”
  郝大笑道:“爺爺怎舍得你們這一對寶貝孫子?出點糗怕什么?你爹也好不到哪儿去,反正咱郝家是糗多不怕糗!”
  三人視目哈哈大笑,祖孫純真感情為之流露,不管誰為誰犧牲,誰為誰出糗,皆是如此心甘情愿而毫無怨言,天地間再無任何東西可划開他們那濃于血而更甚于血的骨肉親情。”
  濃霧也知親情可貴,慢慢地擁過來,扔向三人,如影隨形,濃划不去。
  也許是三人重量過重,或許是縱狂長笑,墊底木塊終于受不了而垮塌一角;叭地一聲脆響,也把三人心緒給拉回現實。
  郝寶問道:“這是什么陣?為何解不開?””
  郝大道:“据我所知,這陣該是屬于太极無形陣勢,看不見方向,摸不著天地,天已被霧遮住,地則被冰封去,聞不及日月星辰,覺不出晨昏早晚,行則漫漫無涯,坐則虛無飄渺,這种陣勢,已是陣法中的翹楚,比爺爺所研究的陣學高出許多,想破開,非得下一番苦功不可,唉!令天山也非等閒之輩,困了三十年,終也對陣勢研究如此之深。”
  寶貝兄弟听得津津有味,也感受出此陣的可怕。
  郝貝問:“這么說,我們也出不去了?”
  郝寶感到一絲欣喜:“出不去就不必跟令佳玉碰面,也不必再追她。”
  郝大道:“這倒未必,令天山祖孫隔兩三天會來一次,他可不愿我死在這里,都會送來難吃又不得不吃的爛東西,到那時你們還是會見面,不過爺爺可以向”今天山要求放你們出去,帶點東西以破陣,他會帶你們出去。”
  郝貝不解:“為什么?以前他被你困在陣中,不也是兩手空空?”
  郝大笑道:“我們相斗在于布陣与解陣,我只要說已想到破解方法。他若不讓我試,他就得承認失敗,所以他必定會放你們出去,而且他對這陣勢搞得比我的命還重要,豈能相信別人能破去?”
  郝寶有點失望:“要是令佳玉跟來,她可就沒那么好騙。”
  郝大笑道:“若是她來了,一切都得看你表現,爺爺老了,哪還能談情說愛?”笑的更促狹。
  郝寶白眼道:“為什么要看我表現?阿貝比我英俊瀟洒,他可以派上用場,你怎么不用他?”
  郝貝惊急道:“我未成年,家規明白規定,我是不能談戀愛的,阿寶你不能強迫我談戀愛。”
  “我哪是強迫你談戀愛?”郝寶黠笑道:“我是要你為爺爺而犧牲色相,這就不違反家規了。”
  “我不行……我反對!”郝貝諒急万分,若真的派自己上場,那該如何是好?
  郝大已輕笑道:“阿寶你也別想不開,你是哥哥,經歷較丰富,人又聰明,由你去辦最恰當不過,要是阿貝誤了事,爺爺可就老命休矣!”
  郝寶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已輕輕歎息,瞄向,阿貝:“便宜你了,未成年的好處倒不少嘛!”
  郝貝呵呵笑道:“這是爹給我的保障,我沒辦法。”
  郝寶謔笑:“你別高興太早,還有一個韓芹等著你呢!”
  想到韓芹,郝貝再也笑不出來,暗自禱告別再碰上她才好。
  郝大輕輕笑道:“現在兩人都有了麻煩,算是扯平,阿寶你現在該想的是如何應付令佳玉,別忘了她還欠你一筆帳。”
  郝寶登時有所覺:“對呀!這筆帳不算,豈非便宜她了?”
  他想著該如何修理令佳玉,最好是把她揍個半死,卻又覺得太便宜她,而且也浪費体力,尤其要是讓別的姑娘知道此事,則對自己名譽有損,說不定還嚇跑了,這個方法顯然不好,該換別种方式……
  想久了,他終于想到理想方式,謔笑道:“善變的女人,我就再次把你丟在湖中,用閃電把你電成獅子頭,然后再拷在九龍吞鬼洞中,看你還敢不敢對我老人家亂變心?”
  突然他又有了新想法:“爺爺,我們可以在他們來此時,將兩個人捉起來,尤其是令佳玉,把她給逮了,也就不必那么麻煩。”
  郝大反問:“你們兩個制服得了今天山?若制服得了,怎會被鎖在吞鬼洞?”
  郝寶如被澆冷水,那股勁頓失無遺,困窘瞄眼道:“我們當時是被偷襲,而且現在功力又增強不少……”
  郝大問:“有沒有把握制胜?”
  “加上阿貝,應該沒問題……”
  郝寶瞄向郝貝,希望他能協助,郝貝卻急叫道:“我沒把握!”
  “阿貝!”郝寶責叫他,瞪著大眼:“你真沒用!”
  郝貝更堅決:“我真的沒把握。”
  郝寶白眼道:“好啦!沒把握好像就很風光,說的那么大聲,就算你有把握,我還真沒把握跟你共同作戰哩!”
  郝貝歪抽著嘴,也覺得不怎么光彩。
  郝大笑道:“阿寶啊!你就死心塌地地去追令佳玉吧!說不定她會帶給你好運,至少爺爺可以肯定,她會帶給我好運。”
  “追就追,有什么了不起!”郝寶已橫了心,突然仰頭大叫:“令佳玉你出來讓我追啊——我想追你啊——追不到你,我睡都睡不著,快出來讓我追啊——”
  聲音高昂,宛若奔雷,四處奔騰。
  郝寶似叫上了癮,手掌靠向嘴唇,又想喝叫,豈知嘴巴正想張開,一尊淡青人影已出現霧中,再飄前,令佳玉甜美臉蛋已浮現郝寶眼中。
  “你?!”郝寶又心惊又緊張,方才的話分明全被她听去了,一時困窘,已惊叫地跳往郝大后面,宛似見著鬼魂地盯著令佳玉。
  對于她的出現,郝大及郝貝也惊詫不已。
  令佳玉仍是清澈眼眸直往郝寶瞧去,雖然長發仍是曲曲彎彎的米粉頭.似乎更添增了她的美麗。
  她似笑非笑地問著:“阿寶,剛才是你在叫我的名字?”
  郝寶顯得緊張:“我……我……”
  郝大手肘不停偷偷撞在他膝蓋,暗示他快點承認。
  令佳玉談然一笑:“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在叫,你的聲音,我記得很清楚。”
  郝寶但覺多生了兩條手,不知要往哪儿擺。
  郝大已幫他說話,笑道:“是他叫的,而且叫的很激動。”
  令佳玉嫣然一笑:“我听得出來,—你為何要如此叫我?難道你忘了我是如何對待你?”
  “我……我……”郝寶實在想實話實說,卻又不能說,急得內心一團亂。
  郝大又幫他說.笑的和藹:“他不會記恨,因為當爺爺的我都不恨你,他自然也不恨。”
  “真的?”令佳玉凝目瞧著郝寶,笑得非常可愛。
  郝大又擠手頓肘,郝寶只好硬著頭皮點頭。
  令佳玉已笑的眉飛色舞:“我們真是奇怪的一對,你和我都有仇恨,卻又忍不住想跟對方做朋友,實在好奇怪呀!”
  郝貝道:“不是做朋友,阿寶一開始是想追你當老婆,而你也答應了,可是后來又黃牛了。”
  令佳玉長歎:“我也搞不清為何會這樣?真讓人猜不透。”
  郝寶突然想及以前到處追老婆都不怕了,現在演個戲,又為何會怯場?猛吸一口涼气,壯壯膽,已叫道:“你現在准備怎么樣?要跟我…和好嗎?”
  雖然壯了膽,但比起以前銳勢,仍差了一大截。
  令佳玉歎道:“我也不清楚……”
  然而郝大豈能讓兩人熄火,手肘又撞個不停,逼得郝寶不得不再開口。
  “好吧!你搞不清楚這些.你該搞得清楚我們的帳吧?”
  令佳玉凝日望著郝寶。已點頭表示明白。
  郝寶問道:“你想不想還。”
  “想。”
  “那很簡單,把我爺爺給放了。”
  “這……”令佳玉面露難包:“他是我爺爺關起來的,我不敢放人。”
  “你不放就是……”以下“不想還債”四字未說出口,郝大怕他把事情給弄僵,立即猛力撞他膝骨.痛得他把話給吞了回去。
  郝大接口笑道:“你不放也就是听從你爺爺的話,沒什么關系,年輕人盡管交你們的朋友,不要把老的攪在一起。”
  令佳玉歎道:“我爺爺可沒這么開通……”瞧向郝寶,輕聲道:“我們四處走走如何?”
  郝寶有點困窘。
  郝大已催促:“去啊!難得佳人有約,不去可惜。”
  郝寶瞄了爺爺一眼,郝大對他使眼弄鼻,郝寶才開口:“你該不會再陷害我吧?”
  令佳玉見他已想跟來,含情一笑:“不會的,我不想再讓你失望,我們走吧!”
  郝寶咬咬牙,下定決心跟她去,自嘲道:“也只有甜言蜜語才能騙人,再讓你騙一次,又有何妨?”大步跟向令佳玉。
  兩人眨眼消失霧區。
  郝貝問道:“阿寶他會不會成功?’在我看來,令佳玉詭計多端,而且我們也吃過一次虧,讓阿寶一人去,我實在不放心。
  郝大歎息一聲:“有什么辦法?誰叫他是爺爺的孫子,偶爾總該犧牲一下,不過照令佳玉反應看來,阿寶該沒什么問題才對。”
  郝貝道:“要是看得出來,上次我們也不會上當了……”仍為郝寶擔心,張眼望去,卻再也見不著一絲人影。
  郝大無奈一歎,隨后裝出無所謂笑聲:“別為阿寶擔心,他賊得很,雖然上過一次當,現在要他再上當可不容易,你閒著也沒事,爺爺傷還沒好,你幫我治治。”
  他已打坐于木板上,心想多弄些事給他做,免得他無聊而東想西想。
  郝貝有事可做,再也考慮不了什么,也坐下來,雙掌直抵郝大命門穴,運气替他療傷。
  郝寶跟著令佳玉在霧區繞來繞去.感覺上是轉東轉西,踩的都是冰,不過似乎已不再平坦,腳下感覺有點坡度,卻又無法确定,如此大約繞了一刻鐘?眼前一亮,已然走出這浩渺無涯的陣勢,蒼松翠林映眼而生。
  令佳玉找了一條清澈小溪流,坐于淨洁石頭上,雙手舀著溪水,玩得甚是入神,好像已把郝寶給甩在一邊。
  郝寶莫名地就跟她前來,現在人家突然不理他,他有點不自在,不知該不該向她說話,眼光直往她溜去,也蹲下來,漫不經心地撥著溪水。
  令佳玉撥了一陣,忽又覺得拔水不再好玩似地,將手收回,手指相互揉搓,終于還是把目光投向郝寶。
  “你真的不再恨我?”令佳玉問的十分直接。
  郝寶當然想整她一頓,但這似乎只在報复,用恨來形容,他覺得該談不上,遂搖頭:“不恨。”
  “你騙我。”令佳玉再次追問,她似乎想問的真确些。
  郝寶仍兩字回答:“不恨。”
  令佳玉已談然一笑,俯身瞧往水面,映出浮動美貌,她撫掠著頭發,似在回味秀發為何會變成曲曲彎彎的?不禁笑的更甜。
  “我在想,你一定想把我抓到湖中,然后再把我電得頭發發直,對不對?”令佳玉美目直盯郝寶。
  郝寶心頭一凜,她怎會猜的那么准?可是這种事豈能承認?急忙干笑道:“沒這回事,電一次我都怕了,怎會再抓你去電?”
  令佳玉笑臉又變成哀怨:“其實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實在太過火,你也不可能會原諒我。”
  郝寶急笑道:“沒這回事,我若沒原諒你,豈會跟你一起出來?”
  令佳玉強自凄笑:“你跟我出來……就原諒我了?”
  她心靈滾亂著,不知該不該相信郝寶,明知道這种事情要讓人相信并不容易,而她卻渴望著什么似地,便是要找理由來說服自己,這并非她該有的個性啊!
  滾亂的心靈不停繞蕩自己,愈滾愈亂,愈滾愈燙,逼得她有點失態地揮手猛往溪水拍去。
  水花濺起,打得她半身衣、一張臉濕濕的。
  郝寶被他莫名舉止嚇了一跳,想阻止她,她已停手。
  令佳玉拔去臉上水珠,整個人似乎清醒過來,恢复以往的冷靜,那冷水已使她做了決定,至少不會再滾燙地煎熬自己。
  她露出甜美笑容:“郝寶你若想再追我,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會嫁給你。”
  “真的?!”郝寶雖在笑,卻沒有以前的熱情。
  令佳玉也如此說道:“你的話比以前冷得多了。”
  郝寶摸摸鼻子,無奈一笑:“誰知道追到后來,會不會跟上次一樣,你跑了不說,還叫你爺爺揍我一頓?”
  令佳玉想及這段事,呵呵笑個不停:“當時實在太突然,情急之下,我也搞不清就叫爺爺幫忙了。”
  郝寶瞄眼道:“都追了那么久,怎會突然?我想當時你只是想利用我們,對不對?”
  令佳玉歉聲道:“有一點……”忽而傳出笑聲:“你當時真的想把我抓去當老婆?要是我沒叫爺爺阻止的話?”
  “那還假得了?你以為我的一見鐘情是假的?”
  令佳玉呵呵直笑,郝寶的話听起來還真有點浪漫愛情的味道,她幻想著當時要是跟郝寶走了,那將又會是何种奇特局面?一定讓人激情而又無法想象吧?
  望著郝寶他仍是那副大膽妄為,似專心又帶著傻勁的怪家伙,那股調調就是讓人一眼望去,永遠都忘不了、揮不去。
  她有點激動道:“如果我現在跟你走,你會帶我走?還會跟我一見鐘情?”
  郝寶聞言顯得惊詫,摸不著令佳玉用意何在:“你在說真的?”
  “我現在不是說了嗎?”令佳玉含笑回答。
  “這……這……”要是以前,郝寶一把熱情如火,自是會一口答應,但是事情過了那么久,又來得突然,而且還是令佳玉自行提出,他反而覺得不習慣而窘困。
  “你真的還要跟我一見鐘情?”
  “真的啊!”令佳玉純真回答,美目盡是柔情。
  郝寶終又覺得高興,自言自語道:“這該算一見鐘情還是再見鐘情?”瞄向令佳玉,以前那股作怪臉孔全然消逝無蹤,換回少女應有的純真,是該再相信她一次嗎?
  令佳玉含笑道:“你帶不帶我走?”
  郝寶抿抿嘴,又咬咬牙,終于有了決定,笑道:“好,我帶你走。”
  “真的?!我好高興!”令佳玉雀躍万分。
  郝寶笑道:“不過對我一見鐘情的人并不少……”
  令佳玉怔愕了:“還有很多女孩對你一見鐘情?!”
  郝寶笑道:“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清楚有多少女孩對我一見鐘情,不過已确定對我鐘情的有兩位。”
  “哪兩位?‘她們長得美不美?”
  “美是談不上,不過看得挺眼熱就是了。”
  令佳玉甚為激動:“是誰?她們是誰?”
  郝寶伸手往務區指去:“在里邊的那兩位。”
  “在里邊?!里邊哪有另外女人跟你一見鐘情?”
  郝寶笑道:“是男的。”
  “男的?!男的也會跟你一見鐘情?!”
  郝寶笑的有點黠逗:“我爺爺和弟弟,跟我從小一見鐘情到現在,怎么說男的沒有鐘情可見?”
  “是你爺爺和弟弟?!”令佳玉惊詫而恍然地得了愕,隨后已窘熱了臉,自己方才是太激動而有點失態,已白眼瞪向郝寶,笑罵道:“既是他們,你直說就好,何必說的讓我心惊肉跳?”
  郝寶輕笑道:“我說話一向很生動,只是你的反應也不差。”
  令佳玉呵呵直笑:“還好他們不是真的女的,否則我的反應就會更激動了。”
  郝寶笑道:“接下來會讓你更激動。”
  “哦?我倒想听听看。”
  郝寶瞄她几眼,還是說了:“我是很重感情的一個人,所以對我一見鐘情的人,就想帶走他。”
  令佳玉怔詫道:“你要帶走你爺爺?”
  郝寶點頭:“如果把我爺爺留在這里,我怎能走得開?”
  令佳玉臉色隨之一變:“你跟我出來是有目的的?你根本在利用我?”
  郝寶有點困窘:“一見鐘情是你先說的,我也愿意如此,不過你該想得出,我來此的目的。”
  令佳玉何嘗沒有想過?只是冥冥之中未談及,也就不大花心神去想它,甚至希望郝寶什么都不說,能像以前那般熱情,不由分說地就把她帶走,這樣不就什么忌諱也沒了?
  現在郝寶終究還是說出來,她感到有點失望,卻也默認她該知道郝寶跟她出來的用意。
  輕輕一歎,令佳玉也褪去不少那股期盼的熱情:“你是為了利用我,才跟我一見鐘情?”
  郝寶攤攤手:“現在說出來,你還是可以選繹,我是很想再跟你一見鐘情,可是我又不得不救我爺爺和弟弟。”
  這不就是令佳玉以前的處境?她歎息道:“我能了解稱現在的處境;你是否也了解我以前的處境?”
  郝寶點頭:“了解了,不過你該跟我一樣,事先說明,我一樣會幫你的忙。”
  令佳玉凝目注視郝寶良久,她知道郝寶并非說假話,尤其是他那股為鐘情的狂勁,更讓人相信他會如此做,只是自己以前根本談不上一見鐘情,在只為利用他之下,豈會向他說明?而今的想尋求一見鐘情,不知是想尋求刺激,還是真有此意?她顯得茫然和不安。
  郝寶已說道:“你不幫我的忙?就算你以前欠我的,現在還我,至少如此你會安心些,我也不會怨你那么深。”
  令佳玉聞言,心情忽然平靜下來,點頭道:“好吧!是該把這筆帳還掉。”
  郝寶已露笑容:“這樣也好,以后我們誰也不欠誰,我丟一次臉也沒什么關系。”
  令佳玉伸手舀起溪水,往臉上拍去,拍了几次,也清醒不少,回复方才笑容,問道:“上次,你真的覺得很沒面子?”
  郝寶窘笑:“當然,老婆都追跑了,哪還有面子在?還好,到現在我保密的功夫還不錯,知道的人并不多。”
  令佳玉輕笑道:“誰叫你做的事,讓人想都沒想過?”又潑了几次水花,才笑道:“我雖然答應你想還這筆債,不過卻沒把握,你別高興的太早。”
  郝寶一點也不緊張:“你剛才不是進出自如?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他以為令佳玉在開玩笑。
  令佳玉笑的開心:“跟你說真的,我沒騙你,我能進去,是問爺爺現在怎么走,過了時辰,陣勢變化就不一樣,現在想進去都沒辦法。”
  郝寶聞言也笑不出來,急問道:“一大片冰地也會隨時改變?”
  令佳玉含笑道:“這你就要去問我爺爺了。”
  郝寶眉頭直皺:“問你爺爺?不被他打死才怪。”
  令佳玉笑道:“你有先見之明。”
  郝寶干笑:“所以只好由你去問他了。”
  令佳玉道:“我問他,他未必會說,方才要不是你們亂叫,他知道有人闖進來,要我過來看看,他也不會把出入方法說給我听,我爺爺他說自己都還沒全搞懂這個陣勢。”
  “他還沒搞懂就擺起來?”
  令佳玉笑道:“我爺爺說,自己搞不懂,你爺爺自是更不懂,想解它就更難了。”
  郝寶苦笑不已,令天山這招可絕得很,他問:“你下次總可以問到出入方法吧?到時再把人帶出來……”令佳玉道:“話是不錯,可是我爺爺和你爺爺打賭的情形,好像不是如此,你爺爺必須破除此陣才算贏得此局,否則我爺爺照樣會再把你爺爺抓來。”
  她話中含意,似乎也想徹底解開雙方恩怨。
  郝寶也听爺爺說過,可是他想令天山對此陣都一知半解,如何問他破除之法?尤其令天山又不怎么正常。“你爺爺都解不了,我爺爺哪行,倒不如先把人弄出來再說。”
  令佳玉道:“我并沒說爺爺破解不了,我只說爺爺沒完全弄懂,這跟破解并沒絕對關系,就像解一堆纏雜一團的細線,十分因難,若是用利刀斬切,不就分得清清楚楚?”
  郝寶聞言也覺得有道理,問道:“你爺爺有說過可以破除此陣?”
  令佳玉道:“他沒正面提及,不過他曾說過要破除這陣勢,方法很簡單,所以我猜想他一定知道方法。”
  “很簡單……會是什么方法?”郝寶自己也在想,可惜想得一團亂,只好抿嘴于笑:“還是問你爺爺來得快些。”
  令佳玉攤手一笑:“我卻不知該如何問,你給我一點意見如何?”
  郝寶眉頭直皺,諧謔反問道:“你覺得你爺爺腦子有沒有一點點叭呆叭呆,也就是神經不正常的意思?”
  他以為令佳玉一定會出言反駁,然而令佳玉卻出乎他意料,點頭承認了。
  她說道:“我爺爺被救出來之后,只想著如何算老帳,以及如何打遍天下,獨尊武林,連我都愛理不理,他是有點不正常。”
  郝寶道:“他是有點不正常……跟不正常的人說話,倒是一件挺麻煩的事……”
  令佳玉道:“所以我才要你想個辦法。”
  “怎么想?”
  郝寶起身,在摸中亂石跳來跳去,似如小孩嬉戲,無憂無慮,心中思潮也跟著起伏不定,忽而問出奇怪話題:“你覺得我跳的好不好?”
  令佳玉瞪他一眼:“要你出主意,你竟然不想,在跳小孩子游戲?”
  郝寶已然呵呵笑道:“沒錯,我就是在玩小孩子游戲。”
  令佳玉瞪眼道:“你是不是跟我爺爺一樣,神經有問題?”
  郝寶轉為哈哈笑:“沒錯,我就是神經不正常!喀喀恰澎澎!”他跳得更起勁。
  令佳玉看的甚為不順眼:“神經病!再跳,我就潑你冷水!”說完早已把水潑去。
  郝寶喝地一閃,已跳閃開去,笑道:“不急不急,我已想到跟神經病如何交談了。”
  令佳玉一怔:“如何交談?”
  郝寶笑道:“就是把自己也變成神經病。”
  “你在損我?”令佳玉伸手又潑水,眼看郝寶跳落另一塊石頭,她不甘心撿了粗石子猛砸過去,石子落水,嘩啦濺起水花四射,郝寶一時不察,被濺得半身濕,露出一臉苦相,令佳玉已呵呵笑起來。
  郝寶拭著臉腮,直叫道:“你听到哪里去了?我哪有損你?我是針對你爺爺而言,你說他神經不正常,所以我就學他不正常亂跳,你是正常人,當然看不慣,自是無法和我溝通,以此類推,我們要和你爺爺說話,尤其是騙他東西,非得跟他一樣裝成神經病不可。”
  令佳玉恍然笑道:“原來你剛才神經錯亂地亂跳,就是在想這些問題?”
  郝寶擰著濕衣,苦笑道:“我覺得還是當你爺爺比較好,神經發作都沒事。”
  令佳玉歉聲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另有用意,否則也不會潑你。”
  郝寶語气有點純真而認真:“以后希望你了解,我做每一個舉動,都有它的意義存在。”
  令佳玉看他如此認真模樣,也覺得想笑,有點配合他的語調,說道:“我會很認真去了解的。”
  郝寶倒也一副純真而帶老成表情,說道:“這樣就對了,現在讓我們共同商量如何對付那個瘋子。”
  令佳玉瞪眼:“別說的那么難听,他可是我爺爺。”
  郝寶對答如流:“既是你爺爺,瘋子可免,神經難逃,就讓我們共同對付這個神經病。”
  令佳玉再白一眼,也禁不住笑意而笑起來:“算了,你們本來就是同一類,再跟你嘔,我看也會差不多瘋了,你說,想到什么方法要去跟我爺爺較量?”
  “這……當然是和陣勢有關的最好……”郝寶往陣勢方面想去,葛有所覺:“反正你爺爺也未必能全部了解,我就裝成已知道破解方法,如何?”
  令佳玉道:“行得通嗎?我爺爺一定會問你破解方法,要是你答不出來,不就完了?”
  郝寶憨笑道:“豈可答不出來?你只要說我是自己闖出來的就行了,其他一切由我來收拾。”
  “嗯?你好像很有辦法的樣子?”
  郝寶干笑道:“也不是全有辦法,最少不讓你爺爺看到我就出掌亂劈,這可要全靠你了。”
  令佳玉嫣然一笑:“我還以為你會飛上天了!”
  “飛上天?!”郝寶忽然眼睛一亮:“這下可真的要飛天了!”催促令佳玉:“咱們可以走了沒有?”
  令佳玉瞄眼道:“你好像想出了方法?”
  郝寶笑道:“我說我能飛天你信不信?”
  “不信。”
  “這是正常!”郝寶笑道:“不過你爺爺會信的。”
  “真的?!”
  “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好!”
  令佳玉似也想和郝寶較量一番,回答得十分爽勁,馬上領著郝寶,掠過小溪,往對岸林區奔去。
  郝寶跟在后頭,竊笑不語,自己學了奇幻宮神秘飛行術,雖不敢說一飛沖天,但耍個几分鐘絕無問題,用它來對付今天山這頭腦簡單的叭呆,效果是可預見。
  不過竊笑中,他仍想及令天山武功高強無比,自己千万不能大意,要是栽了筋斗,連小命都會賠上去。
  兩人掠入一叢青竹林,來到一小山丘,可見得寬平板石砌成石梯婉蜒穿于翠綠竹林中,枯黃落葉蓋去不少石梯,隱隱露出清幽沉靜气息。
  令佳玉已放緩腳步,細聲道:“過了竹林就是松林,爺爺在迎松台練功,你先別過去,等我先打點打點,你再過去不遲。”
  郝寶一副自鳴得意有力地伸手一切:“不必了,我現在銳气十足,可以直接去見他。”
  令佳玉似笑非笑:“你不怕被揍?”
  “怕什么?你听過‘來者不來’這句話沒有?”
  令佳玉笑道:“我看你會變成‘來者不胖,胖者更胖’,你會被揍得混身發胖。”
  郝寶自得一笑:“那有什么不好,不吃飯也會胖,這也是絕招之一。”
  “隨便你,只要稱受得了就好,走吧!”
  令佳玉無奈,只好再次領著郝寶往前飛掠。
  登過百丈竹林,接下來是一片蒼松,棵棵大如米斗,有的更如圓桌,高聳入云,挺拔蒼勁,令人見之則豪情万丈。
  松林盡頭,已抵高峰,峰頂三棵巨松略呈彎月形排列,三株各有不同特色,第一株合抱粗大,挺勁聳拔,莖直技粗,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君臨天下鎮在峰頂,再過七八丈,將臨崖邊也聳立一株古松,不高,比第一棵差了一半,不過它立在較高處,看起來仍有三分高度,此株古松盤根錯節,攀深凹凸不平岩面,其根莖像腐化木頭,白中帶灰,宛似枯骨彎彎扭扭,其頂端針葉則多得像傘罩,青綠得像要壓垮權枝,讓入覺得它雖蒼老而彌堅,第三株勾挂于懸崖,似是分枝,宛若勾月,俊逸天生。
  令天山就坐在三株古松前面一座平台,閉目打坐,頭頂隱隱吐現白气,依然滿頭散發,狂態隱露。
  郝寶和令佳玉方走近十丈距离,令天山耳朵已輕微動擺。
  令佳玉見狀,心知爺爺已發現,立即含笑道:“爺爺我回來啦!”
  “還有一人!”令天山突然旋飛而起,整個坐勢不變,疾往郝寶射來,張起手掌就劈去。
  郝寶哪知他還沒見面就出掌?心念方起,勁風已掃至,他想及此次前來,是要唬人,哪能失了威風?突然哈哈大笑:“來得好!”也運功出掌迎招。
  雙方掌勢逼近,在電光石火一剎那撞在一起,叭叭一連數響,雙方已互擊數掌,然后倒飛而退。
  令天山嗯了一聲,飄身落地,看著自己雙手,實也想不透自己掌力為何沒將那人擊斃。
  他之所以會施以突襲,全是郝寶走在令佳玉左后方,兩人家的甚近,郝寶腳步又遲疑不定,他以為是孫女儿道挾持,才突施重招,沒想到對方功力也不弱,竟也死不掉?甚至安然無恙?
  郝寶自從服下万年雪靈芝,功力日漸增進,上次對敵至今,再加上奇幻宮那段時間苦練,大有一日千里之勢。
  不過他仍忌諱令天山掌勁渾力嚇人,逼退自己四五丈,還震得雙手生疼,就快麻木不听使喚,若非想硬撐場面,他非得猛甩雙手不可。
  此時他暗自咬牙,罵聲死者頭,仍自裝出若無其事模樣:“老頭子你這算偷襲,再來一掌如何?”
  令天山瞪向他,突然想及他就是被自己鎖在九龍吞鬼洞中,郝大的孫子郝寶,甚為詫异:“你破了九龍吞鬼陣?還是郝大救了你?不可能,我早就把他抓起來,他不可能去救你,說,你是如何出來的?”
  郝寶心知只要自己應付得好,他暫時不會再出掌,也落落大方,含笑走向平台,笑道:“這有什么困難,我愛去哪里就去哪里,任何陣勢也阻不了我。”
  “你胡扯!一定是郝大早將方法告訴你……”令天山說到一半,又有了問題:“不對啊!九龍扣拷在腳上,除了神兵利器切斷之外,它跟陣勢并無關系。”瞪向郝寶,喝道:“你到底如何破了九龍扣?到底如何出來?不說,老夫打爛你的頭!”
  郝寶并沒听過九龍扣是啥東西,但聯想之下已猜出該是九龍吞鬼洞那條鐵鏈鏈,遂愛理不理模樣:“唉呀!老頭你是被嚇呆了,要開九龍扣,郝家多的是神兵利器,就是用來切菜的那一把,也能把它砍斷,我自然可以輕輕松松地走出來。
  “你胡說!”令天山雙目盡赤,想及困住自己三十年的陣勢,竟然被郝寶不費吹灰之力就破去,他一把恨火實是難消。
  郝寶心知話題深深扣住了他,更肆無忌憚地說:“這還算什么?你擺那什么鳥煙霧陣,我還不是一樣來去自如,剛剛我才跟爺爺喝過午茶,才抽個空儿前來告訴你,那陣勢不怎么管用。”
  令夫山已七竅生煙,吼道:“你胡說——”欺前一掌就劈了過去。
  郝寶早有准備,斜掠左側,避開正鋒,只被掃出三尺,今天山掌勢直劈地面,轟地暴響,碎石紛飛,平台已出現桌大凹面。
  郝寶趁勢飄向令佳玉斜左側,談笑風生道:“胡說有很多种,有人相信的胡說就不是胡說了,這件事當然不是胡說,不信你問問你的孫女儿,她差點走丟,還是我指點她,她才能回來跟你見面。”
  “放屁!此陣豈能另有出入方法?”令天山目射寒光逼向令佳玉,問道:“真有此事?”
  令佳玉回答的很自然:“他是指點過我,不過還是我自己走出來的。”
  “指點、指點,你為什么要人指點?自己不會走出來?”令天山极盡責備地叱喝著。
  令佳玉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里。
  郝寶諧謔直笑:“我看你連陣勢都沒搞懂,怎會讓她走這條路?要是冰地起了變化,你孫女就見不了你了。”
  這句“沒搞懂”正說進令天山心坎里,他不再追祖孫女,反瞪郝寶,厲叫道:“老夫沒搞懂,你就懂了?你說!你是如何走出來?要是說不出結果,立即叫你血濺當場!”雙掌已運功逼得通紅。
  郝寶怡然自得:“別說我那方法你不懂,就是你的方法,我只要把它倒過來用就行了。”
  “放屁!你敢玩弄我?”令天山舉掌就想劈。
  郝寶立時大喝:“放屁,也該有道理,我就將正反乾坤方法告訴你。”
  令天山果然被他喝住,他也想知道“正反乾坤”到底是何方法?硬將手掌收回,厲聲道:“說,說不出結果,別想活命!”
  令佳玉不禁為郝寶擔心起來,她知道郝寶根本就是胡謅,要是被發現,准死無疑,已暗自運勁,希望在最后關頭,能幫他一點忙。
  郝寶似胸有成竹,侃侃而談:“這陣勢是屬于太极無形之類,不見方向,摸不著天,摸不著地,聞不及日月星辰,覺不出晨昏早晚,是無形無影……”他背出一段郝大所說的話,以充當內行,听得今天山果然信以為真,兩眼開始凝神,戾气為之去了不少。
  令天山雖會擺此陣,但擺了多少,自己心里明白,他雖想了三十年,畢竟只在吞鬼洞憑空想象,大不了擺擺石塊,比起郝大鑽研多年,其術語、常識、以及陣圖奧妙方面仍差了一截,現在听郝寶謅自郝大所說有關此陣一切,自也難分真假,只好任他胡謅下去。
  郝寶謅完了陣勢特性,現在該說到進出方法,反正他是不懂,存心吹到底,瀟洒自得笑著,說的甚是順口:“你的方法是把陣勢看成無形太极來解,所以需要東摸西竄,爬上爬下,實在累人,我卻把此陣當成有形,是無形中的有形,然后避開有形為害,把霧當成云,把冰當成地,這中間仍有空隙,那就是我行走的秘訣、不像你,要靠行走冰面來判斷是否走對路,這都落伍啦!我足不貼地就能通行無阻。”
  今天山斥道:“你胡說,足不貼地,你如何行走?”
  令佳玉聞及他語調已沒先前暴厲,心知郝寶又謅出名堂了,暗暗噓了一口气。
  郝寶賣關子模樣發笑著:“那是我的秘密,不能說。”
  令天山哈哈大笑:“你騙誰?要是你足不貼地而能行走,老夫甘愿下跪拜你為師。”
  郝寶突然也哈哈大笑:“當真?”
  “老夫言出如山!”
  “好!平白多個徒弟,何樂不為?”郝寶謔笑道:“你說過足不貼地就算數?”
  “當然,老夫活了百八十歲,還沒見人走路不用腳的!”
  “你答錯了,腳不能走路,手照樣可以走路!”
  郝寶本可利用奇幻神功御气飛升,但這招要留在最后,他只輕輕將雙手按在地上,倒立起來,移動雙手,走的比腳還快。
  他笑道:“如何?沒有腳還是能走路!你沒听過‘雙手万能’這四個字嗎?”
  今天山登時滿臉通紅,舌頭像打了結,吐不出字來。
  令佳玉早已笑岔了气,郝寶鬼主意果真不少,整得讓人哭笑不得。
  郝寶汕笑道:“怎么樣?你活了七八十歲終于看過人走路不用腳了吧?我卻還沒收過七八十歲的徒弟,不知……”
  令天山突然惱羞成怒,厲道:“你使詐,老夫說提雙足离開地面,連身体也离開地面那种,豈是以倒立行走耍老夫?”
  郝寶立身而起,拍拍手掌,笑道:“沒關系,你心不服、口不服,自然不愿拜我為師,我也懶得收你這种徒弟,不過我仍會叫你心服口服,我倒立,只是要告訴你正反陰陽的道理,只要你有了正出路,我就有反出路,一點也含糊不了。”
  令天山內心有點動搖:“你當真都以反乾坤解我的迷宮沉冰陣?”
  郝寶恰然自得:“那還假得了?”
  令天山惊心不已:“連破解方法也相反?”
  “當然,這是我拿手的方法。”
  令天山突然又哈哈大笑,而得意非常:“你終于露出馬腳,此陣只有雷電可解,而雷電需在空中才有,你用反乾坤法,你說,地里頭哪來的閃電?”
  郝寶終于噓了一口气,胡謅了一大堆,目的就在“雷電”兩字,如今知道破解關鍵在此,所有的努力終于有了代价,滿是心喜地笑著。
  令佳玉不禁也欽佩郝寶机智絕綸,繞了那么大的圈子,不露痕跡地騙得方法,實屬絕妙。
  郝寶笑的有點痴呆,令天山見他不回話,已厲喝:“小鬼你敢不回我的話?你承認失敗是不是?”突又想及自己得意花招而哈哈大笑:“地底哪來的閃電?你分明在騙人!哈哈哈!
  郝寶被他一吼,也已清醒過來,淡淡笑著,等今天山笑過了,才道:“你還是沒搞懂反乾坤的奧秘,不錯,地底沒有雷電,但它另有一樣東西,也是能發光發熱,那就是岩漿,火山爆發威力不比閃電弱,你也應該明白這道理。”
  令天山一時也僵住笑容,似乎被郝寶抽中要害,但只一剎那,他又狂態畢露,厲笑道:“不錯,岩漿有光有熱,但我說的是破此陣的方法,在這里根本不會噴出岩漿,你的方法也不能用,這個陣你仍破不了!”
  郝寶輕笑:“凡事都有正反,都有意外,不信邪的反面就是信邪。”
  “哈哈哈……老夫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從來不信邪!”
  郝寶笑道:“判斷有時也會錯誤。”盯向令天山,邪邪一笑:“如果我說我能倒立行走,你現在是相信了,現在我要告訴你,我能倒著身子,浮于空中,兩只腳朝天的走路,你相不相信?”
  “哈哈哈…小鬼你是不是在做夢?這种話也夸得出口?要是真能如此,老夫當真要三叩九拜的請你收我這個徒弟了,哈哈!”
  “徒弟免啦!只要你信邪就好,看著點,我現在就叫你心服口服!”
  郝寶凝起心神,雙手抱元守一,慢慢運起奇幻神功以聚气,他知道這次如果失敗,則這一切所說將會變成廢話,要是成功了,至少可以嚇這瘋老頭一天一夜睡不著覺。
  雖然聚气于胸,然后飄浮之事,現在對他來說并非難事,但他還是小心翼翼,使真气漸漸凝聚起來,在体內形成一股浮力,有若充气气球般慢慢增強真气,增強浮力,就快足以托起身軀。
  今天山和令佳玉乍見郝寶聚气凝神,像有這么回事,兩眼也為之瞅緊,心頭暗暗升起一個疑問:郝寶當真能倒行空中?
  突然間,他倆見及郝寶身軀浮起,雙腳离地飄浮,兩人不由自主惊叫,眼珠都快掉了出來。
  奇幻神功的奧妙,已使他倆渾然怔呆,真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郝寶可一句話也不敢說,免得泄了真气而漏气,此時他已發現另一個問題,自己平日所練,乃是將真气聚于胸口,得以飄浮,可是現在要倒轉身軀,難免有點頭輕腳重,轉的不怎么容易,轉了几次都未成功。
  心念一動,他已准備嘗試新方法,將真气往下移,慢慢逼向小腹,果然在逼運真气之下,它已漸漸移往小腹,身軀也從直立而轉為平躺,郝寶一時欣喜,真气似乎不只凝于胸口,甚而可以四處凝聚。
  此時真气凝于小腹,倒轉起來就方便多了,只見他雙腳蹦抬,整個人已倒立而起,胸口壓力也隨之減輕,心想此時講話該沒什么關系,乃哈哈細笑兩聲,但覺無傷于真气,這才得意說道:“你說不行,我就走給你看!”
  他跨起雙足,在天空中踩著步伐,雖像太空漫步不著力道,卻也嚇得令天山祖孫倆惊心動魄,見鬼地往后閃退。
  令天山惊急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鬼魂!”
  “有什么不可能,我就走給你看,唉呀左三步啊右三步,回一圈啊跳一跳!”
  郝寶故作表演地在兩人面前風騷一番,走得過癮,干脆將真气逼往腳底,一方面想試試真气是否真能凝聚于任何地方,另一方面卻想借此做出更高級動作。
  果然在他逼推之下,真气已游走而凝于腳底,雙腳為之落實而有重量感,他馬上蹦蹦亂跳,就和地面蹦跳差不多。
  他更是得意:“倒著走路算什么?我還能跳舞呢!彭恰恰啊恰彭彭!”
  他跳的得意忘形,也許話說的過多,真气為之一泄,整個人像种蘿卜般往下釘撞,彭然一響,腦袋釘向地面,撞得他又痛又沉。
  一聲唉呀!哪敢再笑?想再提气已是過慢,只好翻身落地,裝出笑臉,笑的有點僵:“呵呵!這方法,連落地都跟你們不一樣,呵呵!”摸著頭,強忍著麻疼。
  令佳玉已笑彎了腰,方才惊懼隨著郝寶落地已一掃而空。
  然而令天山可仍又怕又俱而不敢相信,大吼:“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耍把戲!”
  郝寶自得笑道:“這种把戲,普天之下只有我耍得出來,就在你眼前,倒轉空中走路,由不得你不信!”
  “放屁!你是在耍把戲,人不可能在空中行走,你一定耍了妖術,你是鬼魂、妖孽!妖孽——”
  令天山越想越怕,突然想毀去郝寶,欺身向前,郝寶一時未料及他會突襲,身手又快,頸子被捏個正著。
  今天山猛力掐捏,陷入瘋狂:“妖孽——你該死!你想騙我?說,你是不是在使詐,是不是?快說——”
  郝寶被捏得滿臉通紅,舌頭猛吐,沒命掙扎,哪還能吐出一言半字?
  令佳玉見狀也惊急万分,沖前就想拉開今天山粗大雙手,急叫:“爺爺你別把他捏死,他不是妖孽……”
  “誰說的?不是妖孽怎會飛天?除非他耍了詭計,我要捏死他——”
  郝寶掙不脫他雙手,情急之下也伸手猛往他臉部刮嘴巴,打得又響又狠,雙目直瞪令佳玉,支支吾吾不知想說什么?
  令佳玉無法所清楚,只好自己猜想,急道:“爺爺快松手,他是騙稱的,他是在耍詭計,你快放了他!”
  她怕令天山听不見,是以聲音叫的极尖銳。
  信天山果然听及此話,冷諺厲叫:“是不是?你在耍詭計,是不是?”
  他雙手又抖了几下,痛得郝寶舌頭吐的更長,急忙點頭哦哦叫。
  今天山見他點頭,才哈哈厲笑,雙手將郝寶丟開,撞向古松,他厲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耍,你分明是不要命了!”
  郝寶撫著頸部,急忙喘几口大气,此時他感到空气竟然如此珍貴。
  令佳玉欺前扶向他,急道:“你要不要緊?”
  “差不多了。”郝寶自嘲苦笑:“我現在想通了,跟瘋子說話,千万不能裝瘋。”
  這話似乎被今天山听去,他厲喝道:“你說誰發瘋?老子宰了你!”舉掌又劈了過來。
  郝寶哪敢再喘气,沒命地滾往石梯,再拔起身子,疾往山下逃去。
  他罵道:“賭輸人家就算了,還耍什么賴?你不但是神經病,還是賴皮鬼!”
  令天山听得哇哇怒吼:“別逃!”整個人往前扑,郝寶見勢不妙,拔腿就跑,令天山一扑不著,落地打滾,沾了一身泥,更是怒火難熬,狂厲直追,所過之處,松倒竹斷,被犁出一條直路。
  令佳玉見狀暗自叫糟,也掠身直追兩人而去。
  郝寶一路罵個不停,仗著自己輕功不弱,再加了身法靈活;東奔西跳地掠逃,始終未被抓著。
  眼看令天山漸漸逼近,霧區也在眼前,郝寶落地定足,左手插腰,一副將軍點令姿態,罵道:“神經病、膿包、賴皮鬼、老油條、死不要臉的,輸了人家還不認帳,天下只有你最不要臉!”
  今天山雙目盡赤,狂厲咆哮:“狗娘養的,有种別逃!”身形更急,直扑而來。
  郝寶罵得過癮,已招招手笑道:“拜拜!”一溜煙已鑽入霧區。
  令天山哪能讓他逃了,厲吼:“任你逃到哪里,我照樣撕爛你!”急起直追,眨也不眨一眼,就跟著撞入霧區。
  郝寶本是有意引他進入陣勢,然后再利用他帶路,前往尋找爺爺郝大及弟弟。進入霧區之后,連奔數十丈,再大聲叫罵一陣,隨后已躲在暗處,不動聲色,慢慢運起奇幻神功,以便跟蹤。
  今天山狂追數百丈,突然發現郝寶已失去蹤跡,更為憤怒,狂吼厲叫,終是無人回答。又追前十數丈,才發現自己已進入迷宮沉冰陣中,也不再亂闖,厲笑道:“你逃,老夫看你能逃到哪里?嘿嘿!小的逃了,我就找老的算帳!”
  喝吼中,他疾快地辨別位置、方向,尋往郝大困居處。
  郝寶則找尋机會,漸漸潛近,利用自己奇幻神功奧妙,似飄似浮地遠遠跟在后頭,雖然看不見對方,但令天山的大動作以及不停的吼叫恕罵。足可讓他辨別位置而緊跟在后頭。
  令佳玉此時也追至霧區,未假思索—路撞了進去,直叫著爺爺別傷人家,可惜因答仍是咆哮聲。
  令天山行動十分快捷,東拐西掠,眨眼已深入陣心,他仍吼著郝寶出來受死。
  而此時因在陣心的郝大及郝貝已然發覺有了狀況,馬上停止療傷。
  郝大惊詫:“怎么搞的?!這聲音好像是令天山的吼聲!”
  郝貝呵呵笑道:“阿寶一定又追錯門路,和上次一樣被令佳玉擺道,而被她爺爺四處追殺。”
  吼聲更近,郝大苦笑道:“這么說,他的美男計失敗了?”
  郝貝笑道:“至少對令天山是沒成功,否則他怎會;路殺到這里來?”
  郝大登時惊覺:“令天山要是殺到這里,找不到阿寶,那我們不是慘了?!”
  郝貝笑聲也沒了,惊急叫道:“阿寶一定在怪我們……”
  郝大急叫:“本行,這小子不講義气!”他昂頭急叫:“阿寶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還不快出來!”
  聲音傳向今天山,他已哈哈厲笑:“不錯,小鬼不出來,我就收拾老家伙!”沖得更急。
  郝寶聞聲,已知爺爺位置离此不遠,馬上吼叫:“神經病、賴皮鬼,我在這里等你來送死!來呀!”
  郝寶故意掠前六七丈,使得令天山瞧見他,反身厲笑:“老夫不信你能逃到哪里?哈哈哈……”
  他猛追扑郝寶,已把郝大拋在一邊。
  郝大聞及阿寶已將令天山引開,噓口大气:“好險,阿寶總算還念及祖孫之情,沒把我害死!”
  豈知話方說完,一口大气都還沒喘透,郝寶巳慌張跳向他們,嚇得兩人惊跳起來。
  郝寶壓低聲音急道:“爺爺快走,不走就會沒命。”拉著郝大就要奔逃。
  郝大急問:“令天山呢?”
  “他馬上就會回頭,我騙不了他那么久,快走吧!我已找到破除此陣的方法。”
  真的?”郝大惊喜頓身,停了下來。
  郝寶急道:“當然是真的,否則我為何要冒險引這老怪物進來?”
  郝大突然滿心高興笑道:“知道方法就不必逃了,我与他較量去!”
  郝寶可更心急:“你現在不走,他會宰了你們!”
  郝大還在猶豫,令天山吼聲又傳過來:“臭小于你再使詐,我先殺了你爺爺再說!”
  郝大聞言,哪敢再逗留,急道:“還是先溜為妙!”
  他們祖孫三人,赶忙逃向別處,避開令天山。
  然而此陣罩滿煙霧,全無方向感,追逐一陣,令天山似也發現自己罵聲太多而露了目標,他也閉了嘴,暗罵道:“看你們能逃到哪里去?”
  他趴在冰上聆听腳步聲,已冷狠厲笑,然后輕俏俏往左斜方掠去。
  郝大忽而听不見令天山聲音,眉頭直皺:“慘了,現在走動,無异換我們告訴他,人在哪里。”
  郝貝急道:“可是四面都是冰地無處可藏身。”
  郝寶黠笑道:“不如我們分開來,各躲一處,誰被找到,誰倒霉。”
  郝大點頭:“也好,三分之一机會,你爺爺哪會這么倒霉?”奸黠一笑,找了一處較凹冰地就窩起來。
  寶貝也想賭運气,各自找地方藏匿。
  令天山迫近二十余丈,突然不見聲音,暗自罵道:“想躲,豈有那么容易?老子非挖你們出來不可!”
  他一步步算著方位,節節逼近。
  反正是看不到,郝大心頭篤定得很,暗自想著自己有三分之二机會逃過此劫,就算被逮著,自己和令天山有賭局,也不致遭到何种命運。
  此時令天山已漸漸逼近,方向正指往郝大,看來他的運气不怎么好。
  眼看雙方就要撞上,忽然一塊硬冰疾速射向令天山,郝寶叫罵聲傳來:“老不死,神經病,你永遠也抓不著我,來呀!我就在這里!”
  令天山掃落冰塊,正巧打中郝大腦袋,嚇得他憋起呼吸,原來令天山只离他不及七尺,再兩大步,他那三分之二机會就泡湯了。
  令天山大怒,厲罵:“小雜种,老夫劈了你!”猛吸真气,又追往郝寶叫聲方向。
  原來郝寶想重施故技,把人給引走,他自然知道,躲一處較三處躲人,安全多了,他之所以提議躲三處,目的就在此。
  追了一陣,突然又靜下來,只有柔霧輕飛。
  然而郝寶此次恐怕要失算了,原來令天山吃過一次虧,心知要捉郝寶實在不容易,還是照原定計划,先捉住郝大再說,是以追了數十丈后,立即停下腳步,靜悄悄溜回原地,來個瓮中捉鱉。
  他暗自竊笑著,因為這方法是從郝寶身上學來,也是他第一次耍心机,覺得甚為有趣,也覺得郝寶這小鬼毛病實是不少。
  任郝寶如何奸狡,也想不到神經不正常的老頭會突然清醒過來,這個筋斗可就栽定了。
  郝大更該倒霉,躲了一陣,听不見聲音,心想郝寶大概把人引走了,遂抬起腦袋,細聲叫道:“阿貝……你還在嗎?”
  遠處傳來郝貝聲音:“我還好,只是阿寶又身人險境了!”
  郝大坐起,輕笑道:“別替他擔心,阿寶已得郝家优良血統真傳,令天山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老迷糊,豈是他的對手?”
  令天山听得滿臉怒容又帶笑意,雙手張得緊緊,相准方位,漸漸潛去,准備捏個他半死!
  郝大不知危險已臨,仍悠哉游哉扇著涼風,笑道:“阿貝過來吧!那老家伙現在一定追得滿身大汗,呵呵!我卻在這里納涼!”
  令天山已快气炸,顧不得見著人影,已扑身欺前;撞向郝大,任他惊叫,兩只手巳捏住他脖子,壓晃不停,喝罵:“誰是老迷糊?誰的頭腦簡單?我用計謀把你逮著了,你的頭腦比我更簡單,更迷初!呵呵……”罵到后來也為自己詭計得逞而狂肆謔笑。
  郝大嚇得兩眼凸大,哇哇直叫,一時也掙不脫令天山手掌,一臉狼狽落水狗的可怜樣子。
  令天山謔笑道:“說,是誰笨?你笨還是我笨?”
  郝大嗚嗚憋叫,要他放松,才能說話。
  令天山有了笑意,仇怒也不會那么深,稍稍松手,給郝大能說話,笑的更謔:“說,誰笨?誰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郝大還沒等他說完,已急叫:“是我笨,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中你的計都不知道,我很笨,你快放手!”
  令天山并未松手,享受著聰明人的滋味,哈哈大笑:“知道就好,以前是你威風,現在是我威風,哈哈哈……”
  郝大陪笑著:“是你威風,我甘拜下風,可以放了我吧?”
  “不行!”令天山笑聲一斂,怒意又起:“還有你孫子,他敢耍我,我要拆斷他骨頭,快叫他出來!”
  “我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不知道,不會叫?打久了他就會出來!”
  令天山一手抓著郝大脖子,一手猛捶他腹部,打得郝大哇哇癰叫:“阿寶啊!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還不快出來——”
  郝貝好不容易才摸過來,怒喝道:“老匹夫,要打就打我好了,快把我爺爺放開!”想出手救人。
  令天山狂笑道:“不是你,給我退回去,再走近,我就捏死你爺爺。”
  郝貝投鼠忌器,硬是不敢逼前,恨得直咬牙。
  令天山哈哈厲笑,又揍得郝大唉唉叫:“還不叫他出來,你想死是不是?”
  郝大急叫:“阿寶啊!体念爺爺年老多病,你快來救我啊
  叫了几聲,郝寶很是不甘心才遠遠出現,他叫道:“老混蛋,你要的是我,于嘛找我爺爺出气?”
  令天山見著他,笑的更是捉謔:“我抓了他,不就等于抓了你?你說我笨,我就證明給你看,給我過來!”
  “不過去!”郝寶冷言反駁。
  不過來?我就修理你爺爺。”令天山一拳搗向郝大肚子。
  郝大哇哇痛叫:“阿寶你快過來啊!我快痛死了。”
  郝寶歎道:“爺爺你不會多忍几聲,他打你不叫,自然就會放手。”
  郝大急叫道:“你想要爺爺壯烈犧牲?”
  “嗯,就算不壯烈,也該叫小聲些。”
  令天山冷謔厲笑道:“還不過來,你以為要他小聲就能小聲?我偏偏要他大聲。”
  他揍得更猛,郝大唉叫更大聲。
  郝寶心惊急叫:“快停手,我過來就是!”拖著沉重步伐,像要進入枉死城,滿是委屈。
  令天山巳停手,哈哈厲笑:“看你這次往哪里逃?”
  郝寶裝笑臉:“我不逃了,我們能不能靜下心來慢慢談?”
  “不行!老夫非得先揍扁你再說。”
  郝寶苦歎:“你一向都不懂饒恕人家也是一种美德嗎?”
  “什么饒恕?誰惹了我,誰就要付出代价,哈哈哈……我是貓,你們是老鼠,永遠也饒恕不了。”
  “唉!當老鼠真倒霉,尤其是小老鼠。”
  郝寶無奈走近,滿腔委屈,令天山縱聲謔笑,詭計果然得逞。
  郝大歉聲道:“阿寶,對不起,我沒辦法為你犧牲了。”
  郝寶瞄向他,說道:“現在犧牲還來得及,我走就是!”
  說著已往后退。
  郝大這下可沒命喊叫:“阿寶快站住,快回來,讓我斷絕犧牲的机會。”
  令天山雙手激動捏向郝大脖子,捏得他哇哇大叫。
  郝寶眼看是走不掉,只好回頭、歎道:“這年頭,要犧牲可真不容易。”
  令天山見他返回,才松了手,郝大感激道:“多謝阿寶你給爺爺這個机會,爺爺會記得你這份情。”
  郝寶苦笑:“最好別記得情,否則下次我又要給你机會。”
  令天山見他走的甚慢,喝吼道:“還不快過來!”
  郝寶只好加快步伐,走至他身前七尺處,冷道:“我來了,你可以放了我爺爺吧?”。
  令天山哈哈大笑:“不放,除非把你揍完。”
  郝寶已有心理准備,歎道:“我們有何不解之仇?”
  令天山謔笑道:“老夫要跟誰有仇,就跟誰有仇;你方才罵我什么?再說一遍。”
  “神經病、賴皮鬼、老不死、膿包、老油條、死不要臉的、大混蛋、王八蛋、蹩腳老頭…”郝寶反正要挨揍,不罵白不罵,硬罵個夠本。
  令天山眉頭直皺:“有罵的這么多嗎?”
  郝寶笑道:“有的罵在心中,所以你沒听見。”
  “原來如此,你很誠實。”令天山頻頻點頭:“好,罵一句,打一拳,把人送過來!”
  郝寶這下可抽了嘴,急道:“有的是罵在心中,該不算數,你不能亂打。”
  令天山斥道:“羅嗦什么?一句—拳已是便宜你,還敢討价還价?快過來!”
  郝大始終被捏著脖子,深怕一個不妥,自己又遭殃,急道:“阿寶,救入救到底,你干干脆脆讓他揍完,咱們還有事待辦;”
  “揍完了,還能辦什么事;”郝寶苦笑,盯向令天山,挺起胸脯,冷道:“來吧!無敵神功還怕你不成?”。
  令天山哈哈大笑,提著郝大縱身而起,欺向郝寶,一拳已打向他心窩、謔笑道:“這拳是替神經病報仇,接下來為王八蛋報仇!”
  他每念一句也就等于再罵自己一次,罵得連郝寶都想笑,不過几拳下來,他也感到吃不消,尤其眼險都已被打得青腫,痛得他唉唉叫。
  “最后一拳為死不要臉的報仇1”
  令天山一攀打向郝寶右眼,勁道過處,郝寶疾往后摔,跌坐冰地,滑出十余丈遠,右眼眶又青又腫,早已把眼睛擠成細縫。
  令天山掠前,把他拉回來,狂笑道:“現在你該明白誰的臉比較難看了吧?”
  郝寶著實也夠痛,另一方面也想裝成傷重,以騙過令天山,干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郝貝一時擔心,赶忙欺前,急叫:“阿寶你振作點!”已點向他數處穴道,封住元气。
  令天山這才哈哈大笑:“誰跟我作對,下場都是這樣,郝大你看清楚了沒有?”
  此時他才將始終抓著郝大脖子的左手松掉,摔得郝大四腳朝天。
  郝大摸摸脖子,感触良多,尤其不忍心見著郝寶被揍,長歎不已,道:“令老頭,我無意跟你作對…”
  令天山截口厲聲道:“以前你卻處處跟我作對,這筆帳你還沒還清,恐怕永遠也還不清。”
  郝大心知多說無益,歎息一聲;道:“我們的賭局現在仍算不算?”“當然算嚴令天山戾气昂揚:“老夫擺的無敵陣勢,誰能解得開?哼哼!你那寶貝孫子想裝神弄鬼?未免太未把老夫放在眼里。”瞪向郝寶,想著也笑,而轉為冷笑:“人也能在空中倒著走?真是撞了邪,老夫就把彌們關在這里,有本事就破給老夫看!”
  郝大歎道:“破陣之事,純屬你我之間的睹局,跟他們兩個無關……”
  令天山哈哈大笑:“老夫愛如何就如何,你還能左右我?留下他們給你做伴還不好?要死,你們祖孫死在一塊,到西方极樂世界也熱鬧結,哈哈哈……”
  狂笑中,他已彈身而退,謔笑聲由近而遠,終于消失無蹤。
  郝大歎口气、也走向郝寶,一臉蒼老,撫著愛孫,心有凄凄焉:“阿寶啊!爺爺讓你受苦了。”
  郝寶睜開眼睛,也因眼眶過腫,只能見著細縫,想瞪眼都沒辦法,憋出几個聲音:“爺爺,不論如何,我都不怪你,但你為了女人而追殺我們,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气。”
  郝貝也叫道:“對呀!要不是你和老太婆追殺我們,你豈會淪落到這种地步?”
  “爺爺我……”郝大想及可愛孫子為自己被打得滿身是傷,未責言半句,卻說出心中最難過的事情,為女人而追殺孫子,這對他們無非是一种忍心傷害,心頭一凄,眼眶盈滿淚水,急忙抱向兩位愛孫,淚已流出,卻不愿讓兩人看見。
  “爺爺會小心,下次再也不會被女人追殺了。”
  寶貝兄弟心頭盈溢溫馨与滿足,靜靜讓爺爺抱著,陶醉在童年美夢之中。
  此時令佳玉日緩緩走過來,她本是追進霧區,卻因距离拉得太大而追丟,她也曾叫喊,然而叫聲怎能抵得過令天山,尤其當時他們都在追逐,更沒心情去理會,她只好自己摸索,找到這里時,正好是爺爺揍完郝寶,她想出來攔阻,卻想及自己阻止不了爺爺,若現身,可能會被帶回去,只好等到現在才現身。
  她靜靜站著,并未打扰他們祖孫,心頭感慨良多,自己的爺爺和人家相比,怎會差的那么多?不禁暗暗歎息。
  突然間,郝寶已覺得有人逼近,稍惊訝道:“爺爺,好像有人?”
  郝大武功被制,耳力自是較弱,聞及郝寶所言,馬上拭去淚痕,恢复以往祥和含笑臉容,他和阿貝已起身,往令佳玉瞧去。
  郝大惊道:“是你?”
  令佳玉來時正向著郝大背面,自也不知他流過淚,輕輕笑道:“是我,我來看看郝寶傷勢。”說著就想走前。
  郝貝攔向她,冷道:“不行,要不是你,阿寶也不會受傷。”
  他仍以為此事和上次九龍吞鬼陣中一樣,是令佳玉所陷害。
  郝寶擺擺手,叫道:“阿貝讓她過來,她這次真的有幫我的忙。”
  郝貝聞言,心靈倒也反應的很自然,哦了一聲,道:“你有幫忙,我就讓你過去。”
  “謝謝!”
  令佳玉一聲謝意,走過郝貝身側,見及郝寶滿臉青腫地躺在地上,很是不忍,切聲道:“對不起,我爺爺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她想落淚,卻始終忍下來。
  郝寶爽朗想笑,—誰知嘴巴稍張大就叫疼,也不敢再笑,道:“皮肉傷算不了什么,有我爺爺在,不出半天就能消腫退紅,還我瀟洒臉孔。”
  郝大苦笑道:“阿寶你別得意太早,爺爺手上沒有銀針可以替你放血,只好請你多忍几天。”
  “這怎么可以?”郝寶急道:“被人打,沒面子,只有打人的知道,被打后,不弄好臉蛋,天下都知道了,尤其還有女人在場,更沒面子。”
  令佳玉輕笑,“沒關系,我下次給你帶來。”
  “還要等下次?你什么時候才能來?”
  令佳玉為之結巴,她也搞不清,尤其又是鬧過此事以后,她更沒把握。
  此時郝大又有了笑容,急問道:“阿寶你的靈邪寶刃呢?”
  郝寶道:“在腰背上。”忽然想到什么,轉為惊急:“爺爺想在我臉上划疤痕?哪豈不更慘?”
  郝大笑道:“放心,爺爺哪舍得把郝家后代瀟洒臉孔給弄坏?爺爺會很小心地替你治傷。”
  說著已從他腰背找出寶刃,方出鞘,一道晶亮光芒靜靜散射于霧中,有若晨霧迎朝陽,清新而宁靜。
  令佳玉不禁脫口贊美道:“好漂亮的劍,一定是它切斷九龍扣的。”
  郝大點頭:“沒錯,靈邪寶刃算是當今武林第一把奇刃,鋒芒晶瑩內斂,是把祥和之劍。”
  說話中,已蹲身靠向郝寶頭部,笑道:“你的狗運特別好,什么寶物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郝寶笑道:“大概是我名字本就是‘寶’!當然什么寶都跟我有不解之緣。”
  郝貝皺臉歎笑:“那我的‘貝’呢?難道只能到海邊撿貝殼?”
  郝寶笑道:“這已經不錯了,要是搞成狼狽的‘狽’,你就知道有多慘。”
  郝寶哭喪著臉:“為什么會差那么多?”
  郝大安慰道:“阿貝你別想太多,這個‘貝’字,在古代是當錢用,因為古代交易用的是貝殼,所以你的名字也坏不到哪儿去,可別亂說,要是被你爹知道,你可不好受。”
  只要有了正确解釋,郝貝為之安心,笑道:“原來我名字還算不錯,害我想了十數年都沒想通。”
  眾人會心一笑,隨后郝大已准備為郝寶治傷。
  只見靈邪寶刃鋒利尖端輕輕触及郝寶眼眶,划出一道細細血痕,寶刃似有一股吸力將淤血吸出,像白水晶長著紅琥珀,一條條細根粗莖直上升。
  郝寶感到一陣冰涼從傷口滲入淤血處,覺得十分舒暢,疼痛大為減少,他仍是一動不動,免得臉上留下疤痕,那可就得不償失。
  令佳玉注視著寶刃神奇變化,歎為觀止造物的神奇,真想伸手触摸,卻始終不敢伸手。
  只見得寶刃漸漸吸長血絲,布滿整個刀身而成血紅色,郝寶臉上淤血也漸漸化去,腫脹也消退許多,及至吸出的血已變成談紅而帶透明狀,那把寶刃才又漸漸轉為明紅、晶紅,以至于淡紅而恢复透白,郝寶臉上疼痛早已消失殆盡。
  郝大此時才笑道::成了,寶刃已把你体內万年靈芝的潛流吸行運轉,治你皮肉傷,那是小事,阿寶你不必再擔心青臉見人了。”
  郝大收起寶刃,愛不釋手地触摸著。

  ------------------
  文學殿堂 瘋馬掃校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