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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巧破迷宮陣


  郝寶張開眼睛,小心翼翼地伸手模向眼眶,是不疼了,可是見不到自己臉容,總難以放心,問道:“爺爺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郝大笑道:“爺爺還要你說出解開此陣的方法,豈會騙你?”
  郝寶心想也有道理,可是一顆心仍放不下來,又瞧向郝貝及令佳玉,想得到更真确的答案。
  郝貝把臉推過去;笑道:“阿寶你現在的臉,完全跟我一樣,敬請放心。”
  令佳玉含笑道:“那寶刃如此神奇,早就治好你淤血傷處
  “真的嗎?”郝寶摸了模,也有了笑容:“還好,老天果然了解,英雄的形象是片刻不能破坏的。”
  探頭往晶亮冰面瞧去,淡淡影子也能看出臉容不再青紫,他才放心,笑的更開心。
  郝貝憋笑道:“阿寶,被揍的人算是英雄嗎?”
  “這……”郝寶笑容一頓,立即瞪眼叱道:“你沒看到我是為爺爺才犧牲自己,這种精神多偉大,你想犧牲都辦不到,這樣難道還不算是英雄?”
  郝貝臉容皺癟著,感到困窘:“對不起,阿寶,我剛才沒想到這些,你當然是英雄了。”
  郝大立時鼓掌:“對,如果誰說阿寶不是英雄,我第一個把他抓來揍一頓,簡直是有眼不識英雄。”向郝寶笑的十分獻媚。
  郝寶笑意又起,只是笑的有些苦:“話是不錯,可是這种英雄還是少當為妙,遲早會咽了气。”
  郝大干笑道:“阿寶福大命大,哪是夭折之相?放心,爺爺支持你。”
  郝寶瞪眼道:“支持我什么?被逼的英雄?你還要逼我几次才甘心?”
  郝大笑的更干窘:“阿寶你要原諒爺爺,那是不得已的情況下,爺爺才會如此,以后一定沒有了。”
  郝寶瞄眼道:“誰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只要爺爺脫困,什么事都成真的。”郝大有意岔開話題,道:“你得到了什么破解此陣方法?快告訴爺爺,也好及時脫困。”
  “爺爺,我覺得你這個十全真人愈來愈沒用了,連連吃癟,還要拖累你孫子。”
  “有什么辦法?長江后浪推前浪,爺爺老啦!一切都得看你們年輕人表現了。”郝大窘笑中還帶著點得意,畢竟像寶貝這樣的孫子并不多。
  郝寶自得笑道:“總算爺爺還知道毛病出在哪里,現在該知道日后要如何安排自己了吧?我是說‘惹麻煩’這种事。”
  郝大赶忙回答:“爺爺知道,以后少出來行走江湖,免得麻煩源源不斷,咳咳,其實爺爺早就想通這一點,只是偶而會出點不得已的毛病而已。”
  郝寶道:“以后盡量避免就是。”
  他想著爺爺此次出來也是為了玉女仙島那老太婆把自己和阿貝囚禁,自也算是不得已,再挑剔他就不夠意思,摸摸自己傷勢,也減輕不少,心情也就好轉起來。
  想及自己把令天山耍得團團轉,更是意气飛揚:“爺爺還算你有眼光,這种陣勢,若非我,還真無人能解呢!”
  郝大陪笑:“那當然,爺爺眼光自是錯不了,阿寶,到底用什么方法?”
  “用雷電。”
  “雷電?!”
  郝玉點頭:“對,我謅了一大堆乾坤倒轉的方法,令天山才說雷電只在空中,地底根本不可能發生,可見用雷電破此陣,自錯不了。”
  “會是雷電?”郝大開始沉思,迷宮沉冰陣自然天成,若有暴風雨或雷電交加,該是可以破解,現在該想的是,此處煙霧迷漫,不見天地,若要借來雷電,似乎相當困難。
  郝寶見他想得眉頭深鎖,說道:“爺爺,這方法不管用?”
  郝大無奈一笑:“管是管用,只是哪里去找雷電?”
  “這倒是麻煩……”郝寶也開始沉思,轉向令佳玉:“你爺爺有沒有透露一點風聲,有關解陣或雷電的方法?”
  令佳玉搖頭:“沒有,我爺爺從來不跟我談這些。”
  郝貝道:“我們可以和上次在九華山一樣,引動九龍吞鬼陣。阿寶你不是一丟石頭,雷電就來了?”
  郝寶瞄眼道:“哪有這么容易?這里哪來高山,石塊要丟向哪里?你想的問題能不能成熟些?”
  郝貝為之語竭,干窘著:“我以為要引雷電,這方法最好,所以……”干笑起來,下面也不敢再說。
  “所以什么?難道你還想跳入湖中被電成刺蝟猖頭?”郝寶捉謔說著,有意無意瞄向令佳玉曲曲扭扭的米粉頭。
  令佳玉處之泰然而帶回憶的甜美淡笑:“可惜這里沒有湖.也沒閃電,電不成。”
  郝寶若有所悟;突地問向郝大:“爺爺你想這塊冰地,以前是不是湖?否則怎會那么平?”
  郝大回答:“有可能,也有可能它老早就存在此地,是冰源而非湖。”
  郝寶道:“不可能,此處在長江支流,算算地頭也只在江南稍靠北一點點的位置上,要成為冰源,并不容易。”
  郝大歎息:“有的地理位置不同,出現的奇跡也不同,就如江南廬山奇神峰,常年照樣下雪,而其四周卻是四季宜人的天气。”
  郝寶覺得爺爺說的并沒錯,自己差點拋棄原有的想法,然而老是不甘心地在湖冰打轉,終于被他想出點子。
  他欣喜道:“不管這玩意儿是不是湖,只要能把它變成湖就行了,我想劈。雷閃電的用意,差不多也在此。”
  郝大眼睛一亮:“說的有理。”但突然又消了气:“這里全是冰,如何變成湖?哪來如此神奇力量?”
  郝貝道:“我們可以找木柴。點燃火花,溶化冰地。”
  郝大搖頭:“這冰地不知寬廣有多大,你要找多少木柴?”
  郝貝無奈攤攤手:“我只有這個辦法了,看阿寶還有沒有新花樣?”
  郝寶得意道:“當然有。我用水;你們想想:冰山溶化變成冰河,冰塊丟入水中就溶掉了,而此處在長江支流附近,只要把水引過來,當然可以把冰源給溶去。”
  郝大聞言大喜,激動道:“阿寶真有你的,不錯,就用這方法,你們快把水引進來。”
  郝貝也甚為激動:“我看把長江水也引來,一次解決如何?”
  郝大急道:“不行!爺爺可不想淹死,适當水量即可,阿寶你快去引水。”
  郝寶瞄向令佳玉:“要出去,也得有人帶路才行。”
  令佳玉道:“我也不行了,方才情急地追進來,現在也跟你們一樣,要模著出去了。”
  郝寶無奈道:“看來只有多等几天再說了。”
  郝大急道:“不行,爺爺可受不了這些罪。”
  郝寶道:“爺爺先前不是說過要多忍忍,免得令天山大開殺戒,怎么現在又忍不了了?”
  郝大道:“先前是因為無法破解,所以必須忍,現在知道破解的方法,就一刻也忍不了。”
  轉向令佳玉,急道:“你把這几次行走的方法說說看,說不定我能摸出一點門路。”
  令佳玉很快將方法說的清楚。
  郝大沉思片刻,道:“照你的說法,這陣勢是立体形成像蜂巢一樣,可高可低,就如爬樓梯,可上可下,該是屬于太极八封陰陽陣的解法……簡單的說,就是把放平的八封豎起來,則可找出它的出路……”
  他很快地將可能行走的出路告訴三人,并囑咐道:“快去快回,爺爺可不想老久困在這里,只要走過大半冰源,剩下的以傳音方式行走,該無問題。”
  寶貝兄弟也想早些破去此陣,連連點頭,帶著令佳玉匆匆离去。
  三人照著郝大所說方法,再加上令佳玉似曾相識的走法,在迷霧中摸摸走走,上上下下,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行至郝大所說,無路可走的地步。
  三人只好改變方式,以叫聲來辨別方向,先是令佳玉走在前頭,差不多二十余丈時,再發聲喊叫,然后郝貝超越她,再行四十丈,再輪到郝寶,如此保持直線行走。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也許外圍陣勢較為薄弱,眼前一晃,青翠上眼,他們終于走出迷霧區。
  郝寶噓了一口气:“奶奶的,睜了眼的瞎子,竟然是那么難當,走一條短短的路,就好像走盡一輩子的人生道路。”
  郝貝道:“我們走完了,爺爺可還沒踏出一步……”
  郝寶笑道:“便宜他了,咱們弄點水,讓他坐船就是。”
  他不敢耽擱,立即往四處尋去,郝貝及令佳玉緊緊跟在后頭,三人繞著霧區邊緣奔馳,終于被郝寶發現一處于涸的瀑布。
  郝寶得意直笑:“毛病果然出在這里,咱們到上面去看看就能明白了。”
  說完直掠而上。
  瀑布雖高達百丈。但其禿岩兩旁仍長有不少樹木,足以攀抓惜力,郝寶換了兩次落腳處,也已翻上崖面。
  郝貝和令佳玉衡量一番樹木,也找好落腳處,各自騰身掠向崖面。
  郝貝換了三次落腳處,令佳玉則需五次之多,她才明白自己功力要差兩兄弟一大裁,不禁對兩人更為欽佩。
  及至崖面,流水聲自然傳來,三人已發現崖面原有河流,只是在十余丈遠之處,被落石堵封而改道往右側流去,就如巨樹分岔,中間堆了一座不小的山垢。
  郝貝恍然一笑:“原來冰天雪地原是有溪流相通的。”
  郝寶得意道:“這下什么厲害的陣勢都不管用了,咱們上,把石堤給劈開!”
  他抽出靈邪寶刃,掠往石堆,一刀切下,挑出大堆石塊,郝貝也不甘落后,奔向前頭,舉掌就劈。
  霎時碎石紛飛,石堤開始滲水,再劈挖几下,流水滲得更急,終于決口,嘩啦啦一涌而下,沖垮石堤,有若万馬奔騰,洶涌滾吞而來。
  寶貝兄弟倆笑的得意,立即閃向兩邊,嘗受著胜利的滋味。
  令佳玉心頭一陣矛盾,自己本是和寶貝兄弟對敵,如今卻反過來幫他們,這還沒關系,要是陣勢破去,爺爺不知又會如何,該不會又瘋狂吧?
  眼看洪水就要沖至,她還失神地站在干河床中央。
  郝寶以為她會閃開,但見她一臉茫然,心頭一凜,登時喝道:“喂2你快閃啊!”
  叫已不及,急往她沖去,赶在洪水前頭,把她撞往岸邊,兩人跌摔一團。
  令佳玉嫩臉已紅:“對不起,我失態了。”
  郝寶爬起來,拍著衣上泥灰,輕笑道:“洪水可沒有我這么好說話,一見鐘情還可討价還价;它跟你一見鐘情后,可就非帶你遠走高飛不可!”
  令佳玉更形窘困:“如此也好,省得我有反悔的机會。”
  她想著要是上次郝寶硬把她帶走,也許事情會好些吧?
  郝寶沒想到她會回答的如此干脆,接下來要揶揄的話也接不了,只好干笑。
  此時洪水已沖往崖下,刷出一條銀白瀑布,沖向崖底,撞出轟隆震撼聲,把三人注意力給吸引過來。
  他們齊往崖下大群霧气瞧去。
  只見得洪水沖擊流處,霧气漸漸上升.露出品白冷冰也被淹沒而溶化。
  水勢先是洶涌沖勢,但因水源廣碩無比,及至后來,漸漸緩和,似有遲滯現象。
  郝貝已緊張道:“怎么辦?那么大的水源。沖到下面都不管用,要溶掉這座冰源,也不知要多久?該不會要三天、五天或一個月吧?”
  郝寶苦笑著:“除了這樣,也沒啥法子,只好讓爺爺多等几天看看。”
  郝貝問道:“是不是一定要雷電才能破去此陣?”
  郝寶無奈道:“我也不清楚了。”
  他不禁對自己先前的推斷產生怀疑。
  郝貝顯得著急:“我們再往源頭找找,說不定另有支流,把它引過來,也許水勢大些,可以讓此肝很快破去。”
  “也好……”
  郝寶想調頭往水源行去,可是仍不甘心地瞄著冰源,為何如此難以溶解。這一瞄眼,突然間他發現濃霧上升速度甚為快急。
  他淬然有所惊喜,激動叫道:“阿貝不必去了,這水溶不了冰,可溶得了霧,你看那些霧上升得如此快,只要霧气一散,爺爺自然可以脫困,這陣也算是破啦!”
  郝貝聞言,也認真往霧气看去,果然上升快速,他已喜上眉梢:“能破陣就好,省得爺爺被水淹了。”
  兄弟倆陶醉在胜利情境中,令佳玉則顯得憂喜參半,喜者,可以救出郝大,或而能化去和寶貝兄弟間的嫌隙,憂者,爺爺要是知道陣勢被破去,不知又會發生何事。
  然而他們的思潮又被另一种情景所吸引;
  只見得霧气上升速度惊人,像風吹浮云,一大塊的往上飄,本是在高崖下方,如今已飄向上空,仍迅疾往上沖,似乎連結了天空水气般擴散開來,遮去了陽光,剎那間化成烏云密布,沉沉地壓著大地,像是妖魔鬼怪即將出現的前奏,壓得讓人透不過气而寒意心升。
  郝寶皺眉道:“怎會如此?那迷霧難道有邪气不成?能帶動什么妖魔鬼怪?”
  話未說完,突見得天空劈出一道閃電,強光照得四處青白,雷聲叭啦打得三人頭昏目眩。
  郝寶可被嚇得毛骨依然,急叫:“不好;妖魂出現了,咱們快躲開!”
  拉著郝貝、令佳玉,也不知方向在哪里,慌急地往山區就撞,他只想找一處山洞岩縫躲身,再也顧不了如何破去陣勢。
  然而那道雷電劈出之后,淬然間狂風乍起,帶著驟雨扑將而來,叭啦啦掃打得山林樹木一片暴響,東晃西搖,宛若幽冥鬼在摧毀大地。
  郝寶三人自是躲不了,被暴風雨打得全身濕淋淋,還發了疼,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處小山洞,三人勉強窩在里頭,臉色被雷電照得一陣青一陣白,很是心惊。
  雷劈打不停,狂風驟雨肆嘯山林,天地間一片黑暗蒼涼,挾摻洪水滾吞聲、百獸惊嚎聲,宛似世界將毀去而沉淪幽冥地獄之中。
  暴風雨中,霧气早就散去,卻換上驟雨條條拉成長線編成的灰白巨网,罩著四面八方,根本看不清四處,只能從青白電閃中瞧及冰源已被雨水淹沒,漸漸溶解。
  足足肆虐半個時辰,暴風雨方歇停,雷電也消失,烏云漸漸散去,陽光投射,又恢复艷陽青天,大地更為油綠。
  郝寶此時才探出洞,瞧了几眼,方才掉魂之事早就一掃而空,換回一陣自得笑容:“我就知道這方法一定行得通,呵呵!要閃電,閃電就來。”
  郝貝無奈歎道:“可是你也不必連暴風雨一起要來,可把我嚇昏了。”
  “這……這……”郝寶笑容轉為尷尬:“光是雷電多沒意思,再來點暴風雨,增加一點气氛嘛!”
  郝貝苦笑:“可是也不必搞成落湯雞吧?”
  郝寶干笑:“這……這是意外,呵呵!凡事都有點意外……親身体驗一下,不是挺有趣的嗎?”
  郝貝苦笑:“有趣是有趣,就是太激烈了些,有點受不了。”
  郝寶笑道:“你現在還會說話,表示你還受得了,爺爺可就慘哎!無依無靠的。”笑的更逗人。
  想及郝大,郝貝也笑不起來:“爺爺會不會被洪水沖走了?這洪水好像不小。”
  郝寶這才想起不只暴風雨,還有洪水,尖急叫道:“糟了,咱們快去瞧瞧。”
  說著已奔出山河,直掠崖邊,郝貝不敢落后也直追而出,令佳玉猶豫一下,擰于濕衣,但覺不會貼粘肌膚露出窘態,方自追在后頭。
  及至崖邊,往下瞧去,霧气已散,冰源亦解,洪水已順著山勢婉蜒泄濤遠流,兩邊山勢現出湖水泄失而留下明顯的禿白,和上邊草木翠青形成直線的水平分界,綿延不知盡處。
  他們自然無法找到郝大。
  郝寶干癟一笑:“爺爺不夠意思,解了陣,就自己先溜了。”
  郝貝急道:“爺爺不會先溜的,他一定是被水沖走了。”
  “溜跟沖都差不多,反正爺爺是走掉了就對。”
  “可是我們總要把他找回來。”
  郝寶于笑:“我也是這么想,走吧,希望不要找到東海才好。””
  不敢怠慢,他和郝貝、令佳玉很快掠下山崖,四處搜尋,并不時喊叫。
  從上游搜到下游,足足搜遍了大部份地區,郝寶這才發現床板破碎,再搜尋一陣,方自見著郝大以自己腰帶捆著床板,卡在一株分叉禿樹,也因冰源已解,身軀已懸在空中,奄奄一息。
  郝寶憋笑道:“阿貝,爺爺好厲害,雷雨交加,他還睡的那么甜。”
  伸手往枯木指去。
  郝貝順手勢瞧去,只見枯樹挂滿長草,枯枝、樹皮,隨風輕擺.急道:“那只是爺爺的床,他人呢?”
  “在床上啊!是用綁的!”
  郝貝再仔細看,方自發現雜物中仍見人形,叫聲爺爺,急忙奔前,果然發現祖父在樹上。
  慌張地攀樹而上,解下郝大;發現他仍有鼻息,這才噓口气,平身置于地面,慢慢推拿。
  他道:“爺爺你可要醒醒,陣勢已解了。”
  郝大并無反應。
  郝寶走前,發現祖父肚子脹得更大,已笑道:“爺爺不但肚子大,心更大得很,睡覺就睡覺,還拼命喝水,喝得消化不良都不知道,這怎么醒得了?”
  雙手按向郝大肚子,按壓几下,一口箭水從他口中射出,接連几次,肚子消去不少,郝大也因此悠悠醒了過來。
  一張眼就是郝寶怪昧笑容,郝大醒得更快,一掌已打向郝寶腦袋,叫罵道:“小兔崽子,你爺要你放些水,你竟然搞得雷風暴雨,外帶洪水灌淹,你想把爺爺淹死是不是?”
  郝寶一時不察,被打個正著,雙手按頭,癟困直笑:“爺爺,凡事都有意外嘛!”
  “意外?你爺爺的命豈能拿來當意外?”郝大又想敲,郝寶已跳開。
  郝寶干笑道:“其實我早就算准爺爺會挂在這樹上睡覺,淹點洪水又有何關系?”
  郝大瞧及樹上破爛床板,不禁也笑起來,笑罵道:“再搞几天,爺爺非被你們搞死不可,廢話少說,快替爺爺整整身子,那老瘋子恐怕就快到了,爺爺總不能如此狼狽見他。”
  說著,寶貝兄弟很快替他整整衣衫,郝寶道:“爺爺,干脆你把他脫了,穿著它,什么派頭也沒有。”
  郝大瞪眼道:“沒衣服成何体統?”突有所思,邪笑道:“阿寶你身材不錯,露在外頭也蠻好看,外衣就借我穿如何?”
  郝寶汕笑道:“爺爺想的美,這衣服可是孫雪儿……”突然瞄向令佳玉,似覺得在她面前說出孫雪儿之事,實是不妥,立即想改口。
  郝大已逮著机會地奸笑:“來不及啦!你不借爺爺,爺爺就說出它是件……”
  “爺爺!”郝寶喝止他,瞪眼道:“爺爺你很沒有良心,竟然對孫子使出威脅的手段。”
  “沒辦法啊!世風日下,你借不借?不借我可要……”
  郝大又想說,郝寶更急叫道:“借借借!真是世風日下,爺爺坑孫子!”脫下上衣丟給郝大,白眼道:“就算我借你,你仍掩不了那個大肚皮,想來也光彩不到哪儿去。”
  郝大一凜,自己肚皮實也不小,但豈能認輸?也脫下破衣,穿上郝寶上衣,自得笑道:“沒關系,把腰帶纏高些,不就成了?”
  郝寶實也沒辦法,往令佳玉瞧去,光著上身,有點困窘,只好擺動結實肌肉,笑道:“男人不穿上衣,是不是更有魅力?”
  令佳玉見著他身上肌肉結實而均勻,勁道隱露,十分搶眼,但是她卻無法贊美几句,歎笑一聲,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更有魅力,便我知道它被打以后仍會淤血變成青紫,而且打你的人就快來了。”
  她目光移往遠處,郝寶及郝大、郝貝也順著她目光瞧去。
  遠方正有一位蓬頭亂發的老人疾奔而來,那不是令天山是誰?”
  郝寶暗自叫苦,郝大可更急,因為他的褲帶還挂在樹上,急忙叫道:“阿貝快把我的腰帶拿來!”
  阿貝聞言馬上掠向枯樹,從破床板上解下腰帶,掠回交給郝大。
  郝大立即纏向肚皮,包是包住了,可是仍凸在衣衫外頭,倒像是包了布的皮球,有點滑稽。
  郝大拉拉衣衫,自我安慰笑道:“聊胜于無,挺著就是。”
  不由得他多說几句,令天山已奔至,厲聲就吼:“郝大你敢破去我的陣勢?”舉掌就劈去。
  寶貝兄弟見勢不妙,雙雙攔向令天山,倒也將他掌勢封住。
  郝大處之泰然:“令老頭,你我不是賭了這一局?如今陣勢已解”。
  “放屁!誰也解不了我的陣勢,你該殺——”
  令天山怒不可遏,雙掌聚勁往左右推去,逼得寶貝兄弟連連打滾,其勢未停,猛往郝大射去,一掌又打向郝大,震得他飛撞枯樹,心頭為之悶疼,窩縮一團。
  令天山一招擊中郝大,哈哈大笑:“郝大你永遠是我手下敗將!”
  話方說完,再次欺身,凌空一掌就打,不想讓郝大立即斃命,卻也想讓他痛叫連天。
  郝大已無處可躲,連連勁硬撐的本事都沒有,眼看掌勢已臨,暗道苦也,突听得郝寶叱喝:“惡魔你敢傷我爺爺?”
  靈邪寶刃已旋飛丟出,幻成一道銀光,直掃令天山左脅,銀光嘯急,冷意逼人,迫得今天山心頭一凜,不敢挺身硬接,連忙側扭身形,騰出左手往銀光劈去,滿以為一掌就可打下銀光,豈知靈邪俱有旋破真气之能,雖被封去不少勁道,卻仍罩旋而來。
  眼看就要掃中令天山腰脅,迫得他大駭:“小雜种,你敢偷襲?”
  危急中扭掠身軀,倒翻天際,也因銀光勁勢弱了不少而被他避開。
  他想同時教訓郝寶及郝大,但身在空中,郝寶又在遠方,當机立斷,還是先揍郝大一頓再說,遂扭身反扑郝大。
  每以為郝大已不可能移動位置,是以在反扑之際,并未太認真辨位,只憑著方才的直覺就已掌力盡出。
  如今一轉身,忽見得郝大已趁郝寶旋刀之際,躲開數尺,今天山怒喝:“你想逃?”抬掌又移前數尺,想再次將人劈中,然而身在空中,變勢不易,而且寶貝兄弟又圍上來,迫得這掌只能以邊緣掃中郝大,滾向側方,并無多大受擊。
  令天山此時也被寶貝兄弟逼退數尺,差點滾落溪流,寶貝倆趁此又逼向令天山,所有絕招都使出,一時也迫得令天山手忙腳亂。
  郝寶稍占上風,促狹之心又起,汕笑道:“老惡魔,你以為郝家那么好欺負?今天就讓你嘗嘗苦頭,看招!”
  “大殺四方”巳攻出,已無招式可言,看來全是爛打,卻招招迫得令天山節節敗退。
  令天山不由得咆哮:“該死的家伙,老夫宰了你!”
  猛吸真气,空出胸部,硬接郝寶掌勁,被逼退三步,他卻趁机反擊兩人。
  郝寶一擊不中,暗自叫糟,馬上大喝:“阿貝快退!”不敢戀戰,和阿貝雙雙掠回郝大身旁,改攻為守。
  令天山哇哇大叫:“歪种!連老夫一掌也不敢接,嘿嘿!你們逃得了?”身形一掠,再次扑向他們三人。
  寶貝兄弟倆只好擠力迎敵。
  郝大卻用盡全力吼出,希望能震醒令天山:“令老頭你一生信守承諾,難道你想背信不成?”
  他雖武功受制,但全力吼出,聲音仍不小,不敢說把令天山震醒,卻把話震入他耳朵里。
  令天山一楞,攻勢稍緩、喝道:“老夫何時背信?”
  郝大冷靜而帶些不屑:“現在。”
  “現在?2”令天山叱叫:“現在是你破去我的陣勢,我要宰了你。”
  “可惜你卻說過,只要破去陣勢,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你胡說!”令天山大怒,舉掌又想劈。
  郝大不閃不避:“你要食言,我也莫可奈何。”
  令天山老臉一陣抽搐,哇哇大叫,他是想起賭局之事,雙掌一直劈不下去,否則就茫失信諾,可是一口悶气總是咽不下。
  郝大見他表情,心知此話奏效,淡言又道:“令老頭你該看得清,四處冰源濃霧已化去,迷宮沉冰陣已解。”伸手揮指四處光禿一片。
  令天山咆哮若瘋子:“誰說陣勢已破?你們胡說!”
  不能打人,雙掌只好落于那株大枯樹,掌勁劈處,枯樹為之粉碎,叭啦一響,木屑滿天飛。
  “誰也破不了我的陣勢——”枯樹已碎,令天山仍狂劈亂打。
  一旁不知所措的令佳玉此時已急忙欺前,急道:“爺爺你冷靜些,陣勢破了,還可以再擺……”
  “誰說陣勢破了!”令天山反掌逼退令佳玉,喝吼:“你不懂,還敢幫外人,退去,否則我連你一起教訓!”
  令佳玉滿是委屈,上前也不是,退開也不是,凄楞楞地站在哪里。
  郝大道:“令老頭你難道沒听見劈雷驟雨聲?你的陣勢是被雷電所破去,你該沒什么話說了吧?”
  今天山大駭:“你們……你們早知道破解方法?!”
  郝寶謔道:“我爺爺都說了,你還有什么好怀疑,不只是雷電。用大水也能沖垮,呵呵!不知大水有沒有沖掉你的床舖?”
  今天山不能相信而恐懼地退去,急念著:“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會想到用雷電,一定不可能——”
  說到后來,他已克制不住,發瘋般地喝吼,手爪猛往身上扯抓。不但抓碎衣衫,就連硬如銅鐵的肌膚也出現血痕,他仍在抓.看得眾人触目惊心。
  令佳玉赶忙沖前,切聲道:“爺爺不要抓了,那樣會傷身体的!”
  几次想拉住今天山雙手,都被甩掉,她也快瘋了,奮不顧身地想阻止爺爺此种舉動。
  令天山瘋狂咆哮:“我想了三十年,豈會在短短几天內被破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抓得更狠猛,一爪五血痕,不停暴現肌膚上。
  他本以為郝大要解此陣,少說也要十年八年,才和他訂下此賭局。如今短時間被破去,已讓他無法接受此事情。
  郝寶皺眉道:“這瘋子瘋成這樣,他還會守信用嗎?我看我們先溜為妙。”
  郝大道:“我也搞不清他現在會不會守信用?不過現在走掉,并不能把事情解決。”
  郝寶無奈一笑:“爺爺你以后千万別再惹這种事。倒霉的都是你孫子。
  郝大干笑:“既然不是爺爺倒霉,那有何關系。”
  郝寶瞪眼:“遲早有一天你會跟著倒霉。”
  郝大笑道:“有這种事嗎?有你們兩位寶貝孫子在,爺爺好像十分幸運!”
  郝寶正想反駁之際,令佳玉已有惊叫傳來,她已被今天山甩跌于地,雙手也現出不少血痕。
  她見著爺爺仍自抓著自己,已是不忍瞧及,急叫道:“爺爺你別再抓,是他們騙了你的雷電!”
  此語一出,全場皆惊,尤其是郝寶,每以為她會幫著自己,沒想到在這節骨眼里競又被出賣了。
  他瞪著令佳玉,實在想咬她一口,令佳玉本也歉然瞧著他,但目光一触,她已避去郝寶凌厲目光,轉瞧它處,淚水已盈眶,卻始終未掉下來。
  令天山不再抓自己,反抓令佳玉雙肩,抖晃不已,急問:“他們真的騙了爺爺的雷電?”
  “嗯。”令佳玉凄心點頭。
  “怎會?我分明沒說這句話。”
  “他們是…”
  郝寶見令佳玉要說出方法,赶忙喝止:“喂!你可別亂說你說過要幫我忙的。”
  “我……”令佳玉左右為難。
  令天山已逼言:“阿玉你說,他們如何騙了我?”
  令佳玉咬咬嘴唇,已顧不了那么多,將郝寶如何使詐騙得解陣方法說了一遍。
  郝寶恨得咬牙切齒:“令佳玉你給我記著,我再也沒見過像你這樣坏的女人!”
  令佳玉別過頭,不敢面視郝寶,真想馬上离開這里,這讓她心疼的地方。
  此時郝大已叫寶貝兄弟退守,以防令天山嚴厲反擊,然而今天山聞及孫女所言,竟然不再咆哮發怒,反而欣喜大笑。
  “哈哈哈……原來你們是用詭計騙得,你們根本沒自己想出破解的方法,哈哈哈……”
  他并未因被騙而惱羞成怒,反而哈哈大笑,這反應使郝大祖孫三人感到詫异。
  今天山狂態畢露,欺向郝大,哈哈大笑:“郝大你認不認輸?這破陣方法根本不是你想出來的,你輸出這一局。”
  郝大以為他要逼過來,但見及他只逼前兩步就不再前進,—顆懸縮的心方自松下來,也淡聲道:“令老頭你若守信用,就該想得通,咱們賭的是如何破去此陣,至于何种方法并沒約定,如今陣勢已破,你該知道輸贏是怎么回事。”
  令天山不怒反而笑的更得意:“不錯,陣勢是被破去,但是你用的方法卻是從我身上騙去的,這證明你仍不如我,知道了沒有?我贏的是比你強。比你聰明!哈哈……”笑的更狂。
  郝寶問道:“這么說,你是承認此陣已破去,賭局輸了?”
  令天山兩眼寒芒掃向四周,哈哈大笑:“冰天雪地都不見,當然是破去,輸了這局又何妨,我是要讓你爺爺知道我比他厲害。比他聰明,樣樣都比他行,哈哈…郝大你真的老了,竟也叫孫子騙我的解陣方法?哈哈……我才是天下第一人,天下第一天才——”
  郝大自嘲一笑,不好回答,畢竟這破陣方法,他是想不出來。
  郝寶卻有妙言,揶揄道:“第一聰明的天才也會受騙嗎?”
  令天山并示把話听清楚,喝問:“你說什么?”
  郝寶字正腔圓地說:“我是說,難道天下第一聰明的天才受騙時,都是這么高興嗎?”
  這話可把郝大和郝貝逗得憋紅了臉,兩人硬是把笑聲給壓下,連令佳玉也都有了笑意。
  令天山腦袋還是一片迷糊未通之際,郝寶實在也忍不了,哈哈笑起,又補了一句:“我說你是天才已被我騙得團團轉,那我該算什么?哈哈……”
  說完捧腹大笑。
  郝大看他笑的得意忘形,急道:“阿寶你不想混了?”
  郝寶仍摟著肚子大笑:“沒辦法,我忍不下來……”又笑的更狂囂。
  令天山哪能受得了,老臉一陣青白,厲道:“要不是你使妖術,老夫豈會受騙?你討打!”
  話未說完,掠身而起,張手就揍抓。
  郝寶果真得意忘形,直到見及令天山扑來.才知要糟,赶忙凝勁迎敵,然而時間過急,令天山內力又深不可測,被他打得連滾數滾,疼痛遍身。
  他急叫:“阿貝快救我啊!”
  說話之際,又被逼砸兩掌,險象環生。
  郝貝想出手,卻被郝大攔下。
  郝大急道:“讓他揍几掌就沒事,要是你出手,事情又要鬧大,爺爺又要遭殃。”
  郝貝急道:“可是阿寶……”
  郝大黠笑一聲:“放心,阿寶那身皮就是欠揍?愈揍內力愈強.沒啥關系。”
  在爺爺阻攔下,郝貝只好住手,無奈道:“不知阿寶這次會傷得如何?”
  郝寶連叫几聲,眼看沒人來救,吃過一次虧,學一次乖,見勢不對,他赶忙裝成重傷,倒地不動了。
  今天山喝吼厲叫,再打兩拳,見郝寶只有沉痛呻吟聲,已沒什么反應,一口癟气方自泄气,叱罵道:“下次再騙我,小心我摘下你腦袋!”
  他把郝寶提回來,丟向郝大,繼續想起方才得意事而哈哈立笑。
  郝貝赶忙扶起郝寶,急道:“阿寶你沒關系吧!”
  郝寶呻吟苦笑:“我終于想通,把天才騙得團團轉的人,到后來就變成一樣東西。”
  郝貝好奇追問:“變成什么東西?”
  郝寶苦笑:“變成肉墊子,隨時都有拳頭落在身上。”
  郝貝有股恍然而逗趣表情:“哦,是欠揍的就對啦!”
  郝寶突然想起方才郝貝并未救人,不由得火冒三丈,叱道:“你才欠揍,誰叫你見死不救,該揍的是你!”
  翻過身,拳掌全落向郝貝身上,嚇得郝貝赶忙逃向郝大,一臉惊惶,不知所措:“阿寶你不能怪我,是爺爺不讓我去的。”
  “爺爺也是一樣,見死不救,照揍!”
  郝寶照樣扑向爺爺,揮拳就打。
  郝大和郝貝急忙逃開,郝大急道:“阿寶別誤會,爺爺武功受制根本救不了你。”
  “既然救不了,為何叫阿貝也不出手?”
  “那是因為爺爺算准你會用哪一招(裝成重傷),為了能讓你順利施展,才叫阿貝別去打扰,你快住手,否則爺爺可要把此招告訴令天山了。”
  雖是追逐,郝寶确實也因受了內傷,功力大減,并末追上兩人,聞及郝大所言,已知他的用意,再說要是讓令天山知道自己裝成重傷,保證會再遭毒手。
  他暗自好笑:“重傷的人還會追殺別人?”瞧向令天山,他似乎也正為這問題感到不解,狐疑地瞧著自己。
  他不得不再裝出傷勢沉重,追了兩步就摔跌于地,沉痛叫道:“算你們好狗運,等我傷好了以后再找你們算帳!”
  他干脆趴在地上休息了。
  今天山這才去了心頭疑慮,哈哈大笑.喝言道:“別再玩小孩子游戲,郝大,你認不認輸?我是比你強!”
  郝大慢步走回:“認輸又如何?事實上陣勢已破去……”
  今天山喝道:“我要你承認想不出破解方法,是從我這里騙去的,這跟賭局無關。”
  郝大一時弄不清他用意,也不敢胡亂表示意見。
  令天山看他不懂,再次喝道:“陣勢破去,賭局算你贏,老夫不耍賴;你卻要承認用奸詐手段才騙得我的破陣方法,是我的手下敗將!哈哈哈……”
  看他笑的如此狂妄,似乎賭局的輸贏比兩人的強弱更不重要了。
  郝大摸摸鼻頭,淡聲道:“人說,兵不厭詐……”
  “胡說!是你耍詐騙得方法,你根本不如我!”令天山厲叱道:“承不承認?不承認,今天休想离開這里。”雙掌運勁,作勢欲擊。
  聞及“离開”兩字,郝大軍心大定,已知浩劫已過,問道:“這么說,你也承認輸了這次賭局?”
  今天山哈哈狂笑:“輸了這局又如何?你是我手下敗將,我照樣可以擺出另一种陣勢,讓你永遠解不開,哈哈哈……我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武林皇帝,哈哈哈……”
  他在狂笑,郝大也讓他笑個夠,心下暗歎,三十年的苦練,今天山功力果然大得惊人,天下恐怕無人与之匹敵,除非……
  他想了許多人,例如以前的奇幻宮主……少林前任不知死活的長老惊天大師,還有……該是服過万年雪靈芝,功力源源不絕,現在尚未完全化開的寶貝兄弟。
  想及孩子,郝大不禁轉瞧阿寶,他卻當真睡在地上,決心不再插手此事。他有個愿望,最好令天山再次發瘋,把郝大和阿貝揍得跟自己一樣,來個通通有罪受。郝大無奈歎息。令天山再次逼問:“郝老頭你到底承不承認敗在我手下?”郝大歎息道:“我承認,經過三十年,你确實比我強多了。”“真的?”“嗯。”郝大長歎不已。今天山十分激動,就快像小孩手足舞蹈而蹦跳起來,哈哈狂笑:“果真是真的,哈哈哈……三十年風水輪流轉,十全真人再也打不過我了!哈哈哈……”
  狂妄刺耳笑聲震得滿山回響。
  郝貝有點不能接受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爺爺敗在他人手下,不甘心地叫問:“爺爺你當真認輸不成?”
  郝大歎笑:“凡事有輸贏,避過今日,下次再贏他不就成了。”
  郝貝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心情不再像方才如此忿忿不甘,已盯向令天山,靜觀其變。”
  令天山笑夠了癮頭,才稍斂笑態,狂聲道:“郝大,你功夫比我想象的差太多,還是回去苦練三十年,到時……我看你連十年都活不了,哪還有三十年可言?哈哈哈……”
  郝大暗歎不已。
  “郝大,我看体干脆當我手下,咱們共同逐鹿武林霸業如何?”
  郝大歎道:“我老了,沒几年可活,再幫你打天下,實在是浪費生命。”
  令天山哈哈大笑:“你不但功力不濟,連銳气也挫衰,實在敗得可怜,滾吧!十全真人今后將在武林消失。”
  郝大冷靜道:“我不會消失,我會再研究陣勢……”
  令天山截口道:“盡管來!任你如何研究,老夫也不怕你,嘿嘿!可別再派你孫子來拐騙,否則連你們一起殺了。哈哈哈……
  他欺身跳前,迅捷地拍掌,又賞了郝大、郝貝各一掌,打得兩人往后倒摔,正巧撞向郝寶,頻頻叫痛。
  郝寶招招手指,黠笑道:“歡迎歸來!”趁机又用手肘撞頂兩人,方消心頭怨气。
  今天山擊退兩人之后,笑的更狂:“郝大。我要你敗得徹徹底底?敗得灰心、敗得想自殺……對!”恍然般大笑:“就是要你自然、癟心、痛心、灰心地自殺,這才是你最痛苦的死!哈哈哈……我還要你看我統御武林而像今天一樣向我求饒!哈哈哈
  狂笑中,又劈出強勁气旋。掃得四處飛沙走石,嘯風大作,方自狂囂离去。
  令佳玉凄心地瞧向郝寶,卻得不到他的眼神反瞧一眼,悲凄一歎,也跟著令天山离去,留下一段令人感傷心疼的情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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