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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惊天和尚


  郝大見他們走遠,方自噓口气:“終于擺脫這魔頭糾纏,真是要命。”
  郝貝道:“爺爺難道你就如此認輸不成?”
  郝大道:“對付這發瘋的老魔頭,輸贏已不是很重要,最要緊的是如何想辦法再把他囚起來,這才是大事。”
  郝貝道:“爺爺想到方法了?”
  郝大苦笑:“我正為這事煩惱,不過……”轉向郝寶,笑聲轉為惹黠,似乎有了他的幫忙,很容易就可成事。
  郝寶比叫道:“爺爺你少打我車意,咱們這筆帳還沒算清,你還想亂搞?你不但害我身受重傷,還讓我的感情受到傷害,這樣還不夠?難道要把你孫子弄得死翹翹才甘心?天下的爺爺就屬你最殘忍了。”
  郝大摸摸鼻頭,干笑道:“阿寶你別太在意,爺爺也是不得已,希望下次別搞成這么糟才好……”
  郝寶北道:“還有‘希望’?要‘一定’沒有下次,否則我遲早會死在你手中。”
  郝大赶忙說道:“好好好,爺爺一定遵守規矩,保證下次不會發生這种事。”
  “這還差不多,快幫我療傷,打得可真是腰酸背痛!”
  郝大和郝貝不敢怠慢,立即為郝寶治傷,有了万年雪靈芝,郝寶似乎愈帶勁,內力源源不絕,所受的傷,不但能避重就輕,而且复原時間也加快不少。
  過了兩刻鐘,郝寶也覺得傷勢去了大半,舒服多了,心頭惦記著奇女、幻女她們,算算日子也有兩天一夜時間,希望不會出事才好,是以傷勢較好,已急著要赶回去。
  郝大疑惑問道:“阿寶你急什么?在這里把傷養好不行?”
  郝寶叫道:“我還收了門徒,他們還在等我。”
  “門徒?!”郝大詫异:“你什么時候開幫立教?爺爺怎會不知?”
  郝貝亂叫沖沖道:“前些日子,在太行山……”
  郝寶截口喝道:“阿貝你別亂說,這是本幫的大秘密!”
  郝貝立時住口,于聲道:“我以爺爺是自己人,說出來沒關系。”
  郝大更是疑惑:“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連你親生的爺爺都不能知道?”
  郝寶雖知道爺爺不可能背叛自己,但畢竟還弄不清他對奇幻宮的看法如何,要是站在反對立場,讓他知道反而不好。
  靈机一轉,他已有了主意,干笑道:“其實哪有不能讓爺爺知道的道理?只是……只是……”裝出難為情表情。
  郝大追問:“只是什么?對爺爺,還有什么好難為情的?”
  郝寶無奈道:“好吧!你想知道我就說。”瞄向郝貝,狡黠一笑:“我的門徒只是兩個小女孩而已。”“小女孩?!有多大?”“大約十四五歲…”
  郝太恍然一笑:“你們是不是在玩家家酒?聚派立幫,竟找這么年輕的小女孩?”
  郝寶正是要郝大如此認為,笑在心里,外表仍是困窘表情:“只是玩玩,所以才不想告訴你。”
  郝大爽朗笑道:“說都說了,也無啥緊要,反正玩久了就會變成真的。”目露邪光:“爺爺想知道的是,她們長得如何?你們是不是對她們有意思?”
  郝寶蹬服道:“哪有宮主和宮兵談情說愛的,你胡說些什。么?”
  郝大黠笑道:“說的也是,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你們的幫派解散了……”突已想及,愈描愈黑,吃虧的恐怕是自己,立即改口笑道:“既然沒戀愛可談,爺爺也不想追問,不過一個宮兵,也該長得上相;才不失面子,尤其又是女的。”
  郝寶自得笑道:“放心,你孫子的眼光差不到哪儿去,她們長得跟大姑差不多……”
  “這么胖?!”郝大感到吃惊。
  郝寶嗔笑道:“爺爺你也真是,大姑早就減肥成功,變回大美人,你還說她胖?”
  郝大窘笑道:“原來你大姑已變回原形,爺爺失察了,請見諒。”
  郝寶道:“原諒你是可以,不過我那宮兵是從山上撿回來的,凡事都不懂.爺爺見著之后,不淮問東問西,免得嚇著她們。
  郝大但覺好笑:“她們當真不知世事?”
  郝寶道:“現在知道一點點,爺爺你答不答應?不答應就別見她們。”
  郝大急道:“答應答應,她不懂世事。問也是白問,爺爺可不想多費口舌。”
  郝寶這才放心,否則郝大亂問,以奇女、幻女一無江湖經驗。不必三句,保證泄露身份,這可就麻煩。
  他道:“爺爺不問也是對的,省得愈問愈迷糊,咱們找她們么吧?省得時間拖太久,出了毛病。”
  郝大也想見見這兩位奇怪的女孩,遂立即答應同行。
  三人稍作收拾,已往下游行去.行走中,寶貝兄弟不時替郝大解穴,希望能夠替他恢复功力。
  霧層早已退去,溪流去路又明朗,不到一個時辰,三人已走出長江口,郝大功力也已恢复,他們改為掠行,順著長江沿岸找尋那艘稍帶尖長的小船。
  只見得江水深碧綿延千里,粼波蕩蕩閃閃生光,照映山色倒影,宁靜中帶著深幽,承載無數船舟點點,就是找不到想要找尋的那艘。
  找了一陣,郝貝大為緊張:“糟了,沒有船只,她們可能出事了。”
  郝寶恨道:“梁小福這小鬼,明明要他等我們回來,他還敢亂跑?要是出了差錯,非扭斷他的頭不可。”
  郝大道:“我想他們可能等得太久,說不定已找客棧落腳,咱們先到岸上小鎮,一方面可以打探消息,另外,你們看,爺爺一身破爛?阿寶還光著上身,也該換件像樣的衣服了。”
  郝寶瞧瞧自己上身,也覺得想笑,遂答應爺爺意見,三人齊往小鎮行去。
  三人來到了鎮上。先買件合身衣服換上,再找家客棧吃它一頓飽。
  吃飯時,四處坐了不少人,各自交頭接耳或高談闊論,談的几乎都和奇幻宮有關,寶貝兄弟暗自得意,郝大雖有了警惕,但任他如何去想,也想不到此事會与自己孫子有關。
  郝大問道:“最近黑白榜是否貼出奇幻宮复出的消息?”
  郝寶打迷糊:“我可不清楚。打從被你從玉女仙島赶出來,我就一天也沒清閒過,不過听那些人所說,該是差不到那儿去。”
  郝大歎息:“奇幻宮敢揚言复出,必定有備而來.江湖恐怕又要起浩劫了。”
  郝寶道:“有時候浩劫是雙方面造成,其實奇幻宮不做坏事,讓她們立足有何不可?而且她們不是說要和各大派共存?”
  郝大道:“恐怕不可能,很多人不會饒了她們。”
  郝寶叫道:“這就是他們不對了,赶盡殺絕,難怪人家會反抗,哼:逼狗都會跳牆,何況是人。”
  郝大看他反應如此激動,急道:“阿寶。這件事還未明朗前,你千万別插手。否則事情鬧大,恐怕連爺爺也護不了你。”
  郝寶沉哼一聲,未再繼續說下去,心頭卻暗自決定誰不想讓他活,他也不含糊要誰擺平。
  郝貝道:“我們還是先找奇女和幻女吧!”
  一句話!把郝寶拉回現實,他四處搜尋,街道、巷口、店舖、窗戶,甚至遠處船堆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找不到半絲蹤跡。
  他恨得牙痒痒,猛拍桌面:“這小和尚,專搞餿花樣,被我逮著了,非拔光他頭毛不可:”
  話未說完,眼睛余光但覺客棧西窗外有顆光禿腦袋一閃即逝,他現在對光頭可特別敏感,乍閃之下已警覺:“光頭?!會是那小鬼?”
  等不及向郝大、郝貝打招呼,已先行追出。
  郝貝一臉詫异,郝大已笑道:“阿寶眼睛賊得很,光頭是錯不了,至于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小鬼?就得追去瞧瞧才知道,走吧!再不去,阿寶找不到人也甭想他會回來通知我們。”
  兩人一前一后掠出窗口,直往郝寶遁去小巷追去。
  郝寶精靈無比,只勢過一面土瓦牆,就已發現光頭在小巷中晃動,再見其身材矮小,分明就是小孩,不是梁小福是誰?
  他促狹道:“這小鬼如此鬼鬼祟祟,分明是在做賊,我倒要看看你偷些什么?”
  他遂攝手攝腳地追下去。
  梁小福不知有人跟蹤,躲躲藏藏地溜進一家富戶人家。郝寶以為他想偷金銀珠寶,暗道這小子眼光不錯,找到這么一個好對象,也跟著翻牆而入。
  院內紅亭綠瓦,小橋流水,布置豪華,在這小鎮地方實屬難得。
  郝寶判斷寶物該在左側一座金碧廂房才對,為何梁小福會往右側較為古斑月門遁去?
  “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還是他老早就知道哪里另有寶物?”
  他愈想愈有趣,緊緊跟在后頭,省得錯失良机。
  豈知梁小福掠入月門,竟然往廚房鑽,撂下一個大布袋,把廚房里的山珍海味統統丟入布袋,看他那副得意樣子,簡直比偷足一大袋珠寶還高興。
  郝寶眉頭直皺:“這小子難道失常不成?要吃東西,花點錢到飯館吃不就成了,就算沒錢,想辦法弄就是了,何必大費周章弄這堆便宜貨?”
  他想不通,梁小福已撂起布袋,掂掂斤兩,但覺差不多,才露出滿意笑容,又躡手躡腳往回走。
  郝寶見他快潛至門口,粹然閃身而出,叱喝:“小賊那里逃?”
  雙手猛地抓向梁小福的脖子。
  梁小福嚇得布袋直拋,甩頭就逃。
  然而在甩頭背對郝寶之際,郝寶雙手已扣住他脖子,抓得他四肢如狗儿般亂抓,卻一點也沾不著地。
  郝寶黠笑道:“好小鹼,你敢偷東西偷到我家,不要命了是不是?”雙手甩晃不停,扣得梁小福滿臉通紅。
  梁小福掙扎沾不了地,只好雙手反扣郝寶不緊不松的脖子.終能喘口气,急叫道:“我不是偷,我在收東西。”
  “收東西?跑到我家來收東西,這算什么?”
  “這不是你家,是你家廚房。”
  郝寶憋住笑意:“廚房的東西就能亂收?”
  “我沒亂收,那些都是快要坏了,我要把它收去丟掉。”
  “丟掉?我看是丟到你肚子里吧?”
  “沒這回事,你抓著我的脖子,我怎么丟?快放開我!”
  “放開你?”郝寶汕笑道:“放開你,讓你好丟是不是?”
  “沒有啊!再不放手。我就快斷气了!”
  梁小福背向郝寶.不但瞧不著他,雙手也無法反抓,顯得十分狼狽.話一說多,連舌頭都吐了出來。
  郝寶呵呵笑道:“知道要斷气,還笨得偷這些東西?”
  梁小福掙扎道:“我真的沒偷啊:快放開我——”
  好似性命他關.梁小福擠命急叫,聲音又尖又銳,倒把郝寶給嚇著,急忙把他丟在地上,叱道:“要死啦:做賊還這么囂張!”
  梁小福跌落地面,气道也順,方覺得舒服些.雙手揉揉脖子,忽聞得這聲音好熟,立即轉身,突見郝寶,惊詫得兩眼凸大。尖叫:“是大英雄……”
  這聲音更尖,逼得郝寶赶忙欺前,一手封向他嘴巴,此道:“你有完沒完?你以為這是你家是不是?”
  梁小福被封住嘴巴,方自惊醒,嗚嗚叫著.郝寶才松手,梁小福喘口大气,如獲重釋,拍拍胸脯:“嚇死我了!”
  郝寶瞪眼道:“是你在嚇我,還是我在嚇你?”
  梁小福為之干笑:“剛才被你抓急了,我只好尖叫,還好你終于回來了,等得我們提心吊膽的。”
  聞及此言,郝寶才想到正事,”嗔道:“我要你等我回來,你為何溜掉,還跑到此地做鹼?”
  梁小福滿是委屈:“我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要偷,也該像樣些,偷人家廚房.你不覺得很沒面子?”
  “我是不得已的……”
  那寶看他如此委屈,也想問個明白:“你說如何不得已?我真不相信你分辨不出銀子和雞鴨肉.哪個值錢?”
  “要是銀子有用,我也就不會偷雞鴨肉了。”
  “你說.到底發生何事,由得你如此狼狽.有錢不能用?”
  梁小福大气小气直歎道:“不說還好,愈說愈有气.就在你們离開的第二天的傍晚。突然來了一位老和尚。他看我理光頭,以為我是少林弟子,硬要我拜他為師,還要侍奉他。我看情勢不對,只好先答應。然后伺机開溜。前前后后—共被他抓著三次,這次最躲掉了,卻餓得我和奇姊、幻姊兩眼發暈,我只再冒險出來偷些吃的東西。”
  瞧向郝寶,十分欣慰:“還好,果真碰上了大英雄,我們于解脫了。”
  郝寶聞及梁小福遭遇,但覺好笑:“怎會有這种和尚?呵,你的光頭終于發生效用了。”
  梁小福苦笑:“倒霉的效用,大英雄你一定要替我們仇!”
  郝寶大言道:“這當然,敢胡亂逼我門徒的人,豈能讓他遙?”
  梁小福欣喜道:“大英雄收我為徒了?!”表情更是激動。
  郝寶輕笑道:“別高興太早,我說的是奇女和幻女,你這專偷咸魚的徒弟,收了還真麻煩呢!天天都要吃咸魚。”
  “可是我沒偷咸魚……”
  “咸肉也差不了多少!”
  梁小福有點失望地歎息:“早知道也偷些金銀珠寶,希大英雄下次給我新的机會……”
  郝寶道:“以后再說吧!說不定哪天我想吃咸魚,你的机就來了,現在還是收拾那和尚來得實在些。”
  梁小福聞及要找老和尚算帳,一股气勢也充現臉上,喝道:“對,先收拾他,看他以后還敢不敢找大英雄的屬下麻煩!
  這聲音不小,加先前的尖叫,終究將此家人丁引來,遠傳來聲音:“在廚房,快去看看!”
  緊跟著細碎腳步聲及棍棒碰撞聲嚷嚷響來。
  郝寶瞄眼道:“你真是會找麻煩!”
  梁小福舌頭伸得長長:“我……我不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你早就兩眼發青了,快走吧!別忘了你的咸魚!”
  郝寶示意他要從左側窗口逃去,自己則留下來引開人群。
  梁小福再次伸伸舌頭,抓起布袋,輕巧地已翻窗逃去。
  郝寶等得眾人逼近并叫喝,猛沖入廚房.他才抽出靈邪寶刃,就這么一揮,切斷廚房梁柱,人已破瓦而出?將人丁罩埋瓦礫之下,傳來一陣雜亂哀叫,他方自揚長而去。
  几個落腳,已跟上梁小福,兩人直往西山掠去。
  另一方面,郝大及郝貝,本是追丟了郝寶,但聞及屋瓦倒塌聲及一條青影飛出,已猜著是郝寶所為,也跟著迫往西山,總算迫對了路。
  不到一個時辰,梁小福已把郝寶帶至一隱秘山岩縫中,其外邊長滿面類長草;若非用心找尋,并不容易發現此處藏有人。
  方入石縫,奇女、幻女焦急臉容已出現郝寶眼帘,兩人摟著肚子.想必是餓坏了。
  兩人見及郝寶,一時也忘了餓肚皮,惊喜急叫:“阿寶哥你終于回來了,可等死我們了!”。
  一涌而上,將郝寶抱得緊緊。
  郝寶一副母雞照顧小雞模樣,雄糾糾气昂昂。挺著胸脯道:“你們累坏啦!不急不急,我馬上給你們進補!”
  手一揮,梁小福一搭一唱地拿出雞鴨肉。笑道:“補雞在這里.一人一只…不,一人數只,直到吃飽為止。”
  見及烤雞,奇女、幻女再也忍不住饑腸轆轆,拍手直叫好,抓起雞肉,有樣學樣地和梁小福,張口就啃了起來。
  郝寶見得有趣,也抓起大只好似鵝肉,照樣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正吃的起勁之際,郝大及郝貝已撞進來,郝貝見狀,也吃兩口,但郝大卻盯瞧本就以為吃雞肉要狼吞虎咽的奇女幻女。
  郝大捉怪地笑著,問向郝寶:“你的門徒都是這一類型嗎?”
  瞄向奇女、幻女,兩人嘴巴還啃著大把肉片,也以奇异光瞧著郝大。
  郝寶被問,方自發現奇女、幻女吃相實在不怎么好看。怪异笑起來,道:“我的門徒別的沒什么突出,吃,可從不落后。”
  郝大惹笑道:“總不能吃的這么個樣子,尤其又是女孩家…呵呵!深山來的,總有點不同于別人。”
  郝寶也覺得該教教兩女子;遂走向兩人,作樣斯文地以拈撕雞肉:“你們啊!吃的太豪放了,可變成了現代豪放女,不雅觀,女孩子吃東西不能啃得离譜,要這樣优雅地吃。”
  他示范地將肉片清新脫俗地放入嘴中,連咀嚼也是慢斯理,倒也有几分淑女風范。看得郝大歎聲弗如。
  奇女和幻女看了示范以后。兩人互望一眼,嘴中肉片塞滿滿.還有半截露在外頭,像极猛獸啃食,不禁嫩臉也紅了,尬地反瞧郝寶.正為嘴中大肉不知所措。
  郝寶正想要她們拿出來慢慢再吃’可是兩人乍然緊張下,硬是將大肉吞人腹中,看得郝寶惊心不已,歎笑道:“你真是很特殊。”
  奇女窘笑道:“對不起,下次我們會小心的吃。”和幻女斯文地吃起來。
  郝寶轉瞧郝大,稍帶得意笑道:“現學現賣,也是本派特色之一,爺爺你還滿意吧?”
  郝大笑道:“滿意滿意,如此吃法,我老人家就不必跟你們爭了!”抓起布袋肉塊,吃的可真凶猛。
  奇女、幻女見狀,不禁有了矛盾,奇女低聲問道:“這樣吃法。要多久才能吃飽?”眼看熟肉被大口吃去,肚子更顯得發餓。
  郝寶看郝大吃的凶猛,吨叫道:“爺爺你分明是想吃垮我們嘛!”
  郝大捉汕回答:“要不然,男人跟女人的吃法有何差別?”
  郝寶眼看阻不了他強食,只好轉向奇女、幻女,笑道:“有—种狀況,就是有人搶食時,你們就要比他凶,搶過他,最好連他的肉也一起吃下去,搶呀:”
  自己故意找碴地往郝大手中肉塊搶去,兩人掙扎,扯得凶猛。
  奇女、幻女噓了一口气,那种吃法,她們實在不習慣,有樣學樣地也搶食起來。
  現場霎時一片凌亂,競爭激烈,時有叫笑聲傳出。
  過了盞榮光景,肉塊被搶光,大家也吃得差不多,方自歇息于地。
  郝大搶的并不多,故有所感言:“這年頭,女人一天天出頭,男人再不爭气就快落伍嘍!”
  這話連帶挖著郝寶。
  郝寶一點也不在乎,反言相戲道:“你放心。如果女人跟你一樣吃得大腹便便,那還算是女人嗎?這种事根本不必爭嘛!”
  郝大干笑道:“可是她們爭的那么凶……”
  郝寶道:“那是她們還瘦著,要是撐胖了,要爭都爭不動嘍!”
  幻女一副認真模樣:“對呀!要是我們像老爺爺一樣胖,也就不必爭著搶食了。”
  寶貝兄弟聞言已呵呵笑起來。
  郝大無奈一笑:“你的門徒果然很特殊,想法都跟別人不怎么一樣.看來爺爺真的老了,唉!青春不再啊!”
  郝寶笑嘻嘻說道塑人仙姑那里可能有恢复青春的靈芝,郝大卻推托不要,如果貌似年輕人,心卻似老翁,那豈不更糟?
  郝寶說及此,也想試驗一番,但手頭無靈芝,無法試驗,遂想點別的,先介紹奇女、幻女給郝大認識,才詢問梁小福有關惡和尚住在何處。
  梁小福道:“就在東南方山上的一座小廟,那廟跟我以前住的差不多,破破爛爛的。”
  郝寶反問郝大:“爺爺你知道有個和尚住那种破廟的嗎?”
  郝大疑心道:“你們想干什么?”
  梁小福搶口回答:“那和尚想強收我做徒弟,追得我們四處逃躲,現在大英雄要替我出气。找他算帳。”
  郝大眉頭直皺:“收徒弟,這是好事啊!怎么……”瞄向粱小福光頭,笑的有點邪。
  梁小福急道:“我不是和尚.我才不要拜他為師。”
  郝大笑道:“這年頭收徒弟真不容易,還得看人臉色!”歎笑几聲,才又問:“那和尚光是住破廟,沒什么其他特征?”
  梁小福馬上反應:“有,他是光頭!”
  郝寶立即拍他一個響頭,笑叱道:“光你的頭,誰也知道和尚理的全是光頭!”
  梁小福霎時撫頭干笑:“對不起,心一急,我就忘了,他說他是少林正宗弟子,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他有什么和別人不同的地方。”
  郝寶道:“他有多大,有沒有胡子?衣服穿的如何?這些都一樣嗎?”
  梁小福道:“年紀大約五六十歲,胡子粗短,衣服破破爛爛。對了,有點像八仙中的李鐵拐。”
  郝大沉吟道:“听你說來,這模樣倒有點像惊天和尚,不過他已經百歲開外……也許是他徒弟吧……”
  郝寶問道:“涼天大師有收過徒弟?”
  郝大搖頭:“江湖并無傳言,卻不知他私下有無收授。”
  “照你說來,他身份仍未明嘍!”
  “可以這么說。”
  郝寶忽然笑起:“這樣最好,揍了人,還可以裝迷糊!”瞄向郝大,邪笑道:“爺爺你要不要插一腳?這些日子你被令天山揍慘了,趁机發泄發泄也好。”
  郝大想及此人和少林寺可能有關,赶忙搖手:“不必了,爺爺還有大事待辦,得先回去研究陣勢,在迷宮沉冰陣中,爺爺輸的實在沒面子,總該再想其他方法將令天山給困起來,事不宜遲,爺爺該走啦!”
  說著就想快步离去。
  郝寶道:“爺爺不覺得錯過揍人,是一件很掃興的事?”
  “掃興也罷,總比揍得手痛來得好,我先走啦!咱們喜悅洞見!”
  郝大已溜出岩縫,疾速掠去,省得留久了,麻煩又來。
  郝寶追出,郝大功力已复,眨眼掠出百丈,想再出言相勸都已不及,只好吊高嗓子叫道:“爺爺可別忘了連令佳玉一起算進去,做個大籠子將兩人困死在里頭。”
  一聲“尊命”,郝大已飛逝林中。
  此時郝貝他們也走出岩縫。
  郝寶顧不得再和郝大打招呼,轉向眾人,意气風發,道:“我爺爺已打頭陣,咱們也去揍個尾巴,走!”
  手一揮,一行一人全往東南方向追去。
  約行.數里,山勢變得險峭,淡淡罩著薄云,蒼松翠柏暗展其間,宛似一副絕佳山水畫。
  再行半里,遠處已出現紅瓦,破舊地隱藏山腰云霧中。
  梁小福伸手一指:“就是那里!”
  郝寶凝眼瞧去,謔笑道:“破爛一大把,還帶著點仙气,倒也十分難得,小和尚,我看你就在此出家算了。”
  梁小福聞言急道:“我不想出家,我還小,不想當和尚,我還有我的前程;”
  “你有什么前程?”郝寶看他如此緊張,心想他又是孤儿,想凋侃的話說到一半又收回來,笑道:“其實當和尚有何不可?前途十分光亮!”
  伸手摸著梁小福光頭,笑聲不斷。
  梁小福干笑道:“我不喜歡太亮了,這不好……”
  郝寶道:“隨你吧!你想教訓那毛和尚,得先把他引出來才行。”
  “怎么引?”
  “到他廟口叫兩聲不就行了……”
  “可是.若被他逮著了,那怎么辦?”
  “那你只好當他的徒弟了。”郝寶汕笑道:“你該不會笨得撞到他門口才叫吧?”
  話中說明找适當距离即可,梁小福也已明白,舔舔嘴唇,稍帶窘怯說道:“我覺得在這里叫,最安全了。”
  郝寶道:“我也知道這里最安全,但是你一叫,我們如何偷襲?”
  郝貝道:“要報仇就忍著點,往前几丈該沒什么關系。”
  梁小福沒辦法,只好點頭:“要是我逃不開了,你們可要赶來救我喔!”
  郝寶笑道:“放心,你小命丟了,我還真不知要如何向曇花交代呢!快去吧!”
  梁小福喔了一聲,方自戰戰兢兢地往前行去。
  郝寶則趁此找了一處較為直角的轉角處,那里正好是一片橘樹林,雜生不少狼尾草,往里邊一蹲,即可隱去身形。
  郝寶找好位置,拿出先前裝雞鴨魚肉而沾滿油漬的布袋,呵呵黠笑:“和尚當久了,也該吃點葷的,呵呵……阿貝,待會儿我套他腦袋,你只管揍人即可。”
  郝貝道:“沒問題,你說要揍哪里?”
  “當然是腦袋了;和尚的象征你都不懂?”
  郝貝干笑:“現在懂了。”
  郝寶滿意一笑,轉向好奇的奇女和幻女,笑道:“你們兩個呢?就躲在樹上看好戲吧!”
  奇女捏起拳頭:“我們不揍人?”和幻女稍露失望神情。
  郝寶笑道:“以后再讓你們表現,呵呵!和尚要是讓女人揍了。可一輩子翻不了身,他的罪過沒那么深,所以不必輪到你們兩個出手。”
  奇女、幻女想想,若真的要揍人,還真不知從何處揍起,也只好等待下次机會,遂點頭答應,照著郝寶指示方向行去,掠上一顆粗大橘樹。
  寶貝兄弟則各自蹲在小徑兩旁,准備施以突襲。
  不多時,遠處傳來梁小福叱叫聲,隨后一陣長笑震出,響徹云霄,顯然內力十分沉厚,緊接著一前一后追逐喝叫聲漸漸逼近,愈近則愈急,想必追得激烈。
  梁小福眼看和尚節節逼近,心頭發慌,叫得更大聲,免得郝寶他們沒听著而白挨一頓打。
  郝寶暗自好笑:“這小子也有被迫的這么慘的時候?真是難得。”
  聞及聲音逼近不及百丈,他也不敢大意,馬上張開布袋.准備套人頭。
  果然布袋方張開,梁小福沒命叫聲鑽耳而來:“決殺啊!死和尚要死啦!”
  他又不敢明言要人支援,也不知郝寶會不會擺他一道,時下只好猛咬牙關,擠命往前逃。
  和尚果真像极鐵拐大仙,灰白腮胡滿臉,還帶著酒態,哈哈大笑:“小娃儿,拜在老夫門下有何不好?不出三年,保證你揚名江湖!”
  眼看轉角處已到,依他江湖經驗,那將是梁小福逃去的机會,是以更加催勁往前追,可惜他卻万万沒想到那里埋了伏兵。
  就在躥出轉角的一剎那,眼見梁小福并未從眼中消逝。自想哈哈大笑,忽聞得兩旁勁風射起.怔覺有變,郝寶布袋已套向他腦袋。
  就在布袋半套半落之際。和尚急叫不好,凌空斜掠躥高,想避開布袋。
  郝寶沒想到他身形懸空,還能轉換方向,差點被他甩開,幸好他輕功也不差,緊迫斜掠,又手猛往下扯,終將和尚頭顱套住。
  和尚更是惊詫不已,憑自己身手,竟然在一招不到之下就遭人套頭,對手豈非絕頂高手?
  惊詫之際,不再躲閃。如臨大敵般,武功盡展,雙掌全落向郝寶。勁道足可穿金裂石。
  然而郝寶自然得手,豈能再放脫,雖覺對方急勁力道渾厚非常,仍白以看家本領,硬撐著挨打,就是不放手?并大聲叫道:“快過來啊!”
  郝貝及梁小福不敢怠慢,赶忙趨前去,拳掌開攻.全落向和尚腦袋。
  此時和尚有若瘋虎,卻被三只狡黠靈猴給套住腦袋,掙不開、甩不掉,情況十分狼狽。
  三人卻擠命往和尚腦袋敲打,光听卡卡聲音暴響不停,也知三人是如何賣力敲打。
  奇女及幻女見著他們大打出手,時而東時而西,時而撞樹、液地。戰況激烈,也已忘記自己隱身樹上,已拍手直叫好。
  和尚但覺對方凶猛無比,一個照面。還不到一分鐘,腦袋少說也吃了百來記拳頭,如此下去,哪還有命在?
  淬然大喝,使出少林絕藝獅吼功,把三人震得兩耳生疼.兩眼發昏?然而郝寶拼命功夫更是強悍,硬抓著不放。
  和尚吼完之際,大肆掙扎,只見得他雙掌往上翻,雙腳架蹲一字馬步,像似霸王舉鼎,在一次暴喝之際,整個人有若炸藥般炸脹起來,更有勁气往四面八方沖去,三人再也抓不住和尚腦袋,硬是被勁气給沖噴空中,四肢抓空地摔落地面。
  若郝大在場,必定會十分吃惊.因為此人所用的正是達神功高層境界“佛吞天地”,就連少林掌門苦蓮大師恐怕也這個修為。
  這和尚不但沖退三人,也將布袋沖碎,像流星撞月,爆四處,露出已被揍得滿頭紫青腫瘤的腦袋。
  郝寶雖被沖退,仍不信邪地又欺身而上,喝道:“花和(腦袋青花)看你橫行到几時:“兩拳劈頭就打。
  和尚望著郝寶,似乎為他沒被自己勁气震倒而怔詫不已眼看他又欺上,赶忙斂收脹腫身形,回招迎敵。
  每以為一掌可以逼退郝寶,沒想到郝寶卻破去勁气,反罩而上,又給他一拳,起他怔楞之際,又將他腦袋扣住,逼得他四處亂甩,好不容易才甩掉郝寶,自己也跌了個四腳朝天。
  他大喝:“你們是誰?”
  郝寶汕謔道:“是如來佛,專管和尚的!又欺身扑上,他已覺得這和尚武功強得惊人,不好惹,現在出招可全是拼了命。
  郝貝此時也罩至,壓著和尚,像小孩打泥架,和著地上滾來滾去。
  梁小福被噴退之際,頭皮已麻,本是准備開溜,但見此時和尚又被壓在地上,想想自己臨陣脫逃,事后可能會更慘,如今和尚已倒,壯壯膽子,也就扑將而下?雙手猛揍,能賺多少多少。
  和尚被揍得哇哇大叫,又故技重施將三人沖退,這次他乖了,沖退了也不敢停手,馬上欺前反罩郝寶,心知他是領者,只要制服他.將可擺平此戰局。
  然而郝寶也非省油燈,眼看和尚扑來,突然運起奇幻神功,不著力道地飄向左側,輕而易舉就避開和尚凌厲扑擊。
  這套奇幻步法看得奇女和幻女拍掌叫好,就是“她倆施展,也和郝寶差不了多少。
  和尚一抓不中,十分惊詫:“你用的是何种步法?”
  郝寶汕笑:“如來佛的腳,還要用什么步法?踩和尚足足有余!”喝叫几聲,又自反攻而上。
  和尚惊詫中叫喝,突然一反為沉靜,雙手舞出千万只手影,化作千万條靈蛇般翻騰,忽而翻轉,忽而濤掠,忽而沉扣,似能充斥丈二方圓,無所不至,無所不達,他用的正是少林最佳擒拿絕技拈花手。
  然而郝寶始終能在綿密掌指中穿梭飄閃,不被扣上一絲半毫。
  和尚數十次擒抓不中,大為惊駭:“數十年來,除了奇幻宮的奇幻步法以外,老夫從未失手過,難道你用的是此种步法?”
  想仔細瞧個清,然而郝寶已警覺秘密即將泄露,顧不得再施展步法,爺爺所教的“大殺四方”已經施展開來,扑擊和尚,想—擊奏功。
  郝貝也不甘落后,無聲劍法一招“慘霧幽魂”以手代劍使得淋漓盡致,追擊而上。
  和尚但覺兩人武功十分高強而怪异,尤其是郝寶那招“大殺四方”更是前所未見,不得不盡展少林絕學以應敵,雙掌一翻摔碑手已封向兩人,勁气化作城牆,罩壓兩人。
  雙方接触之際,暴聲震起,震得山峰晃蕩,回音不絕,寶貝兄弟雙掌發麻,硬是被逼退數步。
  和尚也討不了多好,連連退步,心中大駭,叫道:“你們是灞橋郝家的傳人?!”
  郝寶被逼退,很是不甘,叱叫:“是又如何?”趁和尚失態時,連發數掌,打得和尚險象環生,節節敗退。
  他方自得意笑道:“怎么樣?郝家功夫比起你們少林派不差吧?”
  和尚也想扳回顏面,猛運真气,又自罩上,此次運勁非同小可,寶貝兄弟連連應掌對敵都無法阻擋,被迫得手忙腳亂,差點栽了筋斗。
  兩兄弟這才相信遇上了高人,不敢再胡纏爛打,也凝起心神,專心應付。
  然而寶貝兄弟終究初涉江湖不久,尤其又在和尚絕招盡出之際,就在一次凌空對掌,寶貝兄弟左右開弓,將和尚夾在中央。
  每以為此次必定得手,哪知和尚不知用何功夫,在腹背受敵之下,突然旋轉扭飛錯開兩道勁流,寶貝兄弟一時失去目標,雙雙撞在一起,滿心惊詫而又昏昏沉沉。
  “看你們還能作怪?”
  和尚見及兩人動作已緩,心知此招奏效,馬上再次翻身前,雙手并用,連點數指,方自飄回地面。
  寶貝兄弟穴道被點,整個人如斷線風箏栽了下來,梁小以及躲在樹上的奇女、幻女惊慌撞了過來,深怕寶貝兄弟遭了不測。
  和尚則拍拍手掌,像是去掉手中淤泥,爽聲一笑:“放心他們死不掉!”慢步走了前去。
  梁小福惊覺,立即擺出架勢,喝聲道:“別過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气!”
  和尚似不愿逼得太急,也停下腳步,落落大大地瞧著梁小福,笑聲道:“過不過去都一樣,老夫今天是收定徒弟了。”
  梁小福心惊肉跳,卻仍得面對他,甚至不能弱了气勢,因為寶貝兄弟情況尚未明确,他叱道:“你休想,這一輩子我永遠不會當和尚。”
  和尚哈哈大笑:“老夫現在可不一定要你,我發現那家伙筋骨比你好得多,由他當我徒弟,最為恰當不過了。”
  他指著郝寶,露出羡慕而自信的笑容。
  寶貝兄弟并未被點昏,唉唉痛叫地坐起來,腦袋仍是昏昏沉沉的,一時也未听及和尚所言。
  梁小福則反斥道:“你休想,大英雄武功高得很,他不須要拜你為師!”
  和尚笑道:“大英雄武功高,豈會敗在我手下?”、
  “這……這……”梁小福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轉瞧寶貝兄弟,急道:“大英雄,坏和尚改變主意,要抓你們去當徒弟了!”
  寶貝一時惊醒,馬上人立起來,一點也無受制現象,原是和尚點穴力道恰到好處,時間一過,穴道自解,兩人才能恢复功力。
  郝寶瞪向和尚,黠笑道:“你想收我當徒弟?你吃得消?”
  和尚爽聲一笑:“是有點吃不消,不過你若甘愿拜在老夫門下,那又另當別論。”
  郝寶謔笑道:“我拜你為師,你拿什么來教我?”瞧著和尚青紫腫凸如釋迎的腦袋,笑的更是促狹:“你想教我如何把腦袋變顏色是不是?”
  和尚這才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想到腦袋,抽痛就來,顯然被揍得十分激烈,不禁再次瞪視寶貝兄弟,冷道:“你們當真是溺橋郝家的傳人。”
  郝寶耍耍威風:“你說呢?”
  “我看八九不离十,方才你弟弟所用那招,分明是無聲劍法中的‘慘霧幽魂’,不過你用的招式,老夫卻沒見過。”
  郝貝一陣吃惊:“你怎會知道我的無聲劍法?”
  和尚哈哈大笑:“天下第一劍的劍法,有誰不知?”
  郝貝無奈轉向郝寶:“看樣子,爹爹出名,儿子都不好混,被人一眼就看出來歷了。”
  和尚聞言,稍帶惊喜:“你們是郝大的孫子?郝家的嫡親?”
  郝寶眼看已瞞不了,只好來個气勢壓人:“是又如何?”
  和尚聞言,頻頻點頭:“普天之下,也只有郝家才能生出這么一對寶貝,實是羡煞老夫!”惊喜一下,已轉為失望:“可惜你們是郝家的人,看樣子老夫是沒什么可以教你們了。”
  郝寶自得聳肩道:“既然知道我們來歷,還打不打?”
  和尚搖頭苦笑:“不打了,打贏了,沒面子,打輸更慘。”
  郝寶得了便宜馬上賣乖:“這么沒志气?少林可是天下大幫派。”
  和尚歎道:“要打也得找你爺爺打,否則傳出江湖,人家我以大欺小,這如何是好。”
  郝寶裝模作樣,一副無奈而捉黠道:“我也選樣覺得,以小欺大,會引起老人公憤的。”
  和尚歎笑不已;“郝家出的全是怪人,在你身上特別明顯。”
  郝寶顯得更為得意:“這是郝家优良血統,是任何人傳來的,看在你懂得郝家特長的分上,俺就放你一馬,這筆帳此一筆勾銷,你要收徒弟,找別人去,別動由我頭上來。”
  梁小福搶言道:“還有我頭上;我也不想當和尚。”
  他以祈求眼光瞧向郝寶,希望連他也能算在內。
  郝寶頻頻點頭:“對,人家不愿意,你強收徒弟,這算什么?呵呵!難道少林弟子都是這么收授的嗎?”
  和尚有點困窘:“老夫雖是少林出身,現在已和少林無關,想收徒弟,乃是覺得那小光頭根骨也不差,尤其他又是光頭,老夫以為他是少林弟子,所以……”
  梁小福急道:“我不是少林弟子,我的根骨也不好,你去收他人。我不想當和尚。”
  郝寶忽有奇异想法,看這和尚武功高得出奇,和他交手,十分吃力,不禁問道:“老和尚你是誰?”
  和尚正臉一笑:“老夫昔日法號惊天……”
  “惊天大師?!”寶貝兄弟同感吃惊,這不正是爺爺所說的少林第一高手?難怪自己會敗在他手下。
  和尚悠然自得一笑:“不錯,老夫正是惊天,很久未出現江湖。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夫名號。”
  惊詫之余,寶貝兄弟又想起爺爺所言,不禁疑惑頓生:“你胡說!我爺爺說惊天大師已是百歲開外,你看起來只不過五六十歲,當他徒弟還差不多,分明是假冒的!”
  和尚歎笑:“老夫也搞不清為何會如此,也許易筋經練久了,具有返老還童的功效吧?”
  郝寶凝神追問:“你當真是惊天大師?”
  和尚攤手無奈道:“現在老夫只能說一句話,信与不信全在你,不過老夫确實想收個徒弟。”
  他不堅決表明身份,郝寶反而信了几分,心想在砌香坳里邊不就有那种令人返老還童的靈芝?”更重要還是他的武功甚為高強,拜他為師也差不到哪儿去。
  “就算你是惊天大師好啦!”
  和尚露出笑容:“多謝閣下賜我身份。”
  郝寶來不得客套,轉向梁小福,笑的有點邪:“小鬼我看你就拜他為師如何?”
  梁小福這一惊非同小可,本是要郝寶來幫忙,現在他卻反過來幫倒忙,要自己拜師當和尚?!急得直往后退:“我不要,我不想當和尚!”
  郝寶道:“當和尚有何不好?光頭吃四方,尤其他又是鼎鼎大名的惊天大師,武功之高,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拜在他門下,准是錯不了。”
  “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啦!”
  梁小福想逃開,郝寶一個欺身將他扑個正著,梁小福惊惶直叫:“我不要,我不想當和尚啊!大英雄你快放開我——”
  郝寶捉汕而安慰道:“名師難求啊!你要明白,我這是為你好,快過去拜師”
  梁小福掙不脫,硬是被抓至惊天和尚面前,被壓得雙膝落地,不拜師都不行。
  郝寶惹笑道:“快拜師,向師父問好,反正你當不當和尚都差不了多少,光頭永遠都是亮著。”
  惊天和尚爽聲笑道:“沒錯,入老夫門下,除了光頭之外,其他和常人并無差別。”
  梁小福快急哭了:“我不要……”
  郝寶已有點生气:“拜個師父有何不好?學得一身功夫,到時候誰還敢欺負你?就像現在你武功若比和尚好,你何必拜他為師?想個清楚,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一次,下次你就能為所欲為了。”
  梁小福腦袋轉不過來,感覺上拜師真如郝寶所說能為所欲為,卻不知一個人一生只拜一次師父的大有人在,在無以選擇之下,他好像也妥協了。
  他哭喪著臉:“真的要我當和尚?”
  郝寶嬉笑道:“唉呀!差不了多少,都是光頭,早拜師父早出師,才是上策。”
  “可是我拜了師父,花姊姊她……她會沒人照顧……”
  郝寶道:“放心,我會照顧她,你安心地去當你的和尚就是。”
  梁小福不是滋味地皺著臉,瞧瞧這位被自己揍得滿頭包的師父,不知該如何拜禮。
  惊天大師爽聲道:“不必多禮,你我碰面總是有緣,今后只要好好學功夫就行了。”
  梁小福天真道:“只學功夫就成,那不必當和尚了?”
  惊天大師哈哈一笑:“不錯。”
  梁小福聞言猝然激動道:“當真?那我不必理光頭了?”
  惊天大師笑道:“可惜少林的功夫都得理光頭才能練。”
  梁小福登時又泄了气:“說來說去還是要挺著光頭,難道就沒有別的功夫可學?”
  “有,但能學那种功夫的人不是你。”
  “是誰?”
  “他!”惊天和尚轉瞧郝寶,笑的有點暖昧:“小兄弟你不妨也拜個記名弟子,老夫的功夫很适合你練。”
  有人收徒,不在于傳代,而在于想造就青出于藍的下一代,以印證自己眼光不差,武功了得,惊天和尚就是這种人。
  他發現郝寶筋骨奇佳之后,那股幻想武功能在他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的渴望,始終揮之不去。
  郝寶卻不為所動,笑道:“你多想几步絕招,說不定我以后不夠用再跟你學學,現在小福先當你的試驗品,希望效果也很出色才好。”
  梁小福苦喪道:“我只能當試驗品嗎?”
  郝寶笑道:“試驗品也不差啊!只要試驗成功,不就可以捷足先登了!”
  梁小福苦笑:“我覺得這希望非常渺茫……”
  諒天和尚叱道:“你豈能胡說:少林武學,天下宗師,你能學一半,保證你打遍天下難逢敵手。”
  ‘梁小福苦歎:“可是我并不想當和尚啊……”
  郝寶笑道:“忍著點,將來你就會習慣了,我先祝福你找到名師,將來大有可為。”
  梁小福歎道:“不必祝福了,我覺得把你找來揍我師父,是這一生中最大的一件錯事。”
  郝寶呵呵笑道:“沒有錯,哪來的對?最大的錯事已做完,以后就沒有大錯了。”
  惊天和尚突然截口:“誰說沒有,他最最大的錯事,就是不該再提起此事,使我想起腦袋還痛得發燙,不揍几拳回來,實是難消心頭怨气。”
  抓過梁小福,手指一扣,往他腦袋如悶鼓般地敲得直響,梁小福唉唉疼叫,卻也求救無門。
  郝寶心想事情已了,若再停留,要是惊天和尚問起奇女、幻女來歷,自己又露了奇幻步法,將不好回答,還是先溜為妙。
  他遂打哈哈笑道:“老和尚,徒弟也交給你了,我還忙得很,先走一步啦!希望你教出一個好徒弟,別讓他把褲帶給偷去才好。”
  惊天和尚凝目掃向寶貝兄弟及奇女、幻女,心頭似閃過思考。問道:“你可知當今天下最轟動的是什么事?”
  郝寶心神一凜,故作不知:“什么事?難道少林又多了几位紫瘤和尚?”
  惊天和尚沉靜道:“也許你不知,我告訴你,二十年前傾滅的奇幻宮,現在又复出了。”
  奇女、幻女聞言,臉容已轉為緊張,郝寶則鎮定自如:“奇幻宮复出又如何?這不關我們的事:你若沒其他事,我們走啦!”
  說著拉向奇女、幻女柔手,快步离去,郝貝緊跟其后。
  惊天和尚見他說走就走,也頗為詫异,急聲道:“你要明白,奇幻宮在武林心目中是邪派公敵,不得不防……”
  郝寶回答仍是:“不干我的事。”
  眼看他們已走遠,惊天和尚突然冒出一言:“你爹正在少林寺,或許他們正為此事在商討對策。”
  寶貝兄弟聞言已頓足,想轉身問個清楚。
  然而惊天和尚已掠身离去,臨行只留下一句:“好自為之。”然后是長歎聲源源遠飄,歎聲中也聞及梁小福急切叫道:“要來看我啊……”
  樹影搖曳幢幢,人蹤已失。
  郝貝急道:“爹已知道此事,怎么辦?”
  郝寶白眼道:“黑白榜一貼,就是要天下人知道,爹當然也會知道。有何大惊小怪?”
  郝貝困窘道:“我是說……爹好像反應很激動,才几天上了少林商討大計。”
  郝寶頓有所覺,如若父親真為此事而親自赴少林,分明此事十分重視,也不知是仇敵還是防范?不管如何,似乎對已十分不利。
  “我們該上少林一趟,看看爹的反應。”
  郝貝道:“要是爹疾惡如仇呢?”
  郝寶眉頭直皺,想了老半天才道:“用親情感化他,再不就勸他別管這件事,我們是不畏強權惡勢的!”
  說到后來,十分激情,郝貝也感受凜然之气,決心更為堅強。
  奇女、幻女心性單純,并未听出兩兄弟正為她們的事而情赴義,兩人仍含笑迎人,等待神奇的宮主再帶她們去瞧這奇异的世界。
  郝寶轉向兩女,邪笑道:“你們相不相信,世上有一個地方的人,不論大小,腦袋全是光亮無毛。”
  “真的?”奇女、幻女新奇同聲道。
  郝寶呵呵笑道:“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好棒啊!”奇女、幻女拍手直叫好。
  郝貝擔心道:“帶她們去,妥當嗎?少林寺對女人不怎么迎,尤其……要是她們身份暴露,豈不自找麻煩惱?”
  郝寶道:“沒那么嚴重,我們只是去找爹探探消息,犯停留太久,難道把她們丟在外頭就安全?”
  郝貝瞧著傻楞楞的奇女、幻女,讓她們留下,實也沒相安無事,只好攤手一笑:“隨你吧!希望爹也和我們一樣分的同情心才好。”
  郝寶想及上次為了孫雪儿,和父親大打出手,心頭多少有些泄气:“老爹什么都好,就是為了女人,可就六親不認。”
  望著奇女、幻女,不也是女人?他笑的苦澀,然后咬牙道:“不管如何,本宮上下一定排除万難,在江湖上爭一席之地!”
  兄弟倆慷慨赴義般地領著兩女,往嵩山少林寺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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