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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心有靈犀一點通


  木心道長含笑上前道:“看來道兄的杰作已然成功了,真是可喜可賀!”
  智敏禪師問訊上前道:“阿彌陀佛,道友,你為協助消滅雪怪,解救眾生,竟累得一夜白首,老衲真是感佩之至!”
  玄青道長稽首回禮:“大師客气了,貧道能夠創造出如此奇陣,究其根源,尚得歸功芸丫頭的巧思引發。這一夜白頭,也是值得了!”
  古老盟主上前恭賀一番,臉色卻有些沉郁:“道長能完成此陣,真是江湖武林之幸,否則,還真不知有何方法可以制止雪怪繼續肆虐!”
  尹楓若有所覺道:“老盟主,是不是孤鶩山方面有消息傳來?”
  “嗯?”古老爺拿蹺道:“你剛才叫我什么?”
  尹楓一怔,隨即會意地改口道:“請問爺爺,是不是孤鶩山方面有消息傳來?”
  古老爺這才逐開顏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有消息的不止孤鶩山方面,現下就有二個重要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好消息還是坏消息?”
  尹楓看看眾人,發覺了緣散人、木心道長和智敏禪師等數字武林香宿臉色都不太妙,于是,苦笑一聲:“凡事先苦后樂比較幸福,咱們還是先听听坏消息吧!”
  古老爺低咳一聲,沉重道:“坏消息是孤鶩山所傳來,据平最近江湖上出現一個叫一尊教的神秘組合,派出雪怪和一名武功奇高的幪面人為使者,大肆進行殺虐,以使江湖幫會歸順于其統治之下,凡有不服者,一律慘遭滅門之禍。如今江北一帶已盡歸一尊教所屬,其中武當山上的玉虛宮半毀,木心道長的同輩師弟玉虛七星二死三重傷二輕傷。”
  “怎么會這樣!”小芸訝呼:“老怪物几時也懂得加入幫派?這明明是受人挑唆利用嘛!”
  玄青道長切齒道:“依貧道看來,這一尊教的教主可能便是在斷龍谷殺害吾徒,放走雪怪之人,否則厂雪怪豈會為他所用!”
  木心道長沉沉一歎:“道兄說的极是,依大師与貧道的猜測亦是如此。”
  尹楓關切道:“武當派可否有其它傷亡或損失?”
  古老爺歎道:“沒有。但是那個幪面左使撂下狠話,要術心道長在十天之內向一尊教歸降,否則,便要再次血洗武當山,除此之外,少林、華山,也均己遭劫,少林鑒寺長老惠如大師遇難,其它二院一閣的長老已身受重傷,十八羅漢有五人死亡,三人成殘,其它人分別受到輕重傷,華山上,白云觀全毀,死傷更達七十余人,其中尚包括散人的俗家師兄和同輩師弟多人。唉……”
  了緣散人雖是強忍激動,此刻亦是目眥欲裂:“好個一尊教和雪怪,貧道若不討回這筆血債,如何對得起死傷的門人!”
  尹楓勸慰道:“外婆,這事就交由我和小芸來代勞,你別生气,當心气坏身子,不止是華山的血債,還有少林、武當与其它各門各派的債,咱們都要一并討回來的!”
  了緣散人甚感安慰地拍拍尹楓的手,輕歎不己。
  小芸想起涼山雙梟慘死,更是怒气沖沖地脫口罵道:“他奶奶的,臭雪怪,本姑娘和你誓不兩立,下次再碰面,非要你好看不可!”
  古老爺瞪眼道:“誰教你說這种粗話?”
  小芸連忙撫著嘴,咿唔道:“沒有,我是一時脫口而出,爺爺,你就假裝沒听見嘛!”
  若不是此刻大伙心情不好,古老爺子非得好好嘮叨這妮子一番不可。
  小芸為了轉移她爺爺的注意力,改變話題道:“大瘋子,老怪物已經在關內抓狂了,咱們再不快點赶回去,只怕連孤鶩山都要倒大楣了。
  “沒錯!”古老爺子哼聲道:“神鷹幫所傳消息的最后一項,便是指出一尊教征服江北之后,已限令江南門派自行歸順。否則將与江北各門派下場相同。如今,雪怪与幪面左使正朝黃河而行,顯然准備渡河而過,而在黃河對岸,最大組合就是號令北地七省的神鷹幫,只怕他們將是第一個受到攻擊的目標,因此希望你們盡快赶回去!”
  “那我們還等什么!”小芸拉著尹楓要走:“赶快走呀!”
  尹楓連忙阻止道:“別急,要走也得等听完好消息再走!”
  “對哦!”小芸擊額笑道:“我差點忘了還有好消息。”
  她催道:“爺爺,你知道我們在赶時間,就赶快把好消息告訴我們嘛,等高興過了,我們就要赶路了喲!”她還真急得直跳腳。
  古老爺對她如此孩子气的態度,只有無可奈何地猛搖其頭。
  “關于好消息,是本盟副盟主,你的馮大叔帶來的。”古老爺將一面黃金令牌在掌中,遞向尹楓,微笑道:“副盟主馮飛是咱們家的世交,這回他得知丫頭訂親,特地帶著今年夏天在長白山挖人參時,無意中發現的古物來給你們當賀禮。”古老爺頓了頓,笑意更濃道:“令堂正巧在場,据她說,見了這件賀禮,你定然非常高興。”
  尹楓看清古老爺手中之物后,惊喜交加地低呼道:“啟元令!”
  他忽然身子一矮,扑通跪地,高舉雙手,恭擎地接過啟元令。
  尹楓其余的兩位師姐,性慧和辛棄文兩位老尼早已聞訊赶來,此時更是喜极而泣地跪在尹楓身后,俯身膜拜失落百余年的鎮教信物。
  小芸探頭打量這個令尹楓情不自禁跪地恭敬的啟元令。只見純金的金牌上鑄著一尊三位一体的大日如來神像,神像四周環繞著一圈奇怪的符號。
  尹楓接過令牌,滿臉肅穆地面向西方,行三跪九叩庄重大禮,方始起身,忘情地注視著手中的啟元令。
  彷佛,他已在這剎那之間,融入這面令牌雕鑄的佛像當中。
  小芸深恐惊扰尹楓的思維,卻忍不住好奇,只好細聲細气的輕輕問道:“喂,這旁邊的蝌蚪究竟是字還是畫?”
  尹楓豁然回過神來,愉快笑道:“這是梵文,上面刻著提神咒。”
  他將啟元令交給性空師太她們觀看,才又接著道:“菩提神咒為一切密咒之母,能悟得此咒者,即可于剎那間融入大宇宙之中,獲得無上感應,以得證大智能。這便是開啟自身佛性,又叫第三只眼之力的關鍵。”
  智敏禪師有感而發道:“這倒是与本宗所謂的正法眼藏有异曲同工之妙,禪宗以頓悟正法眼藏而見性成佛,密教卻是持咒開悟,見心即佛。”
  尹楓含笑道:“大師,晚輩有一事想煩請大師代為鑒定,以召公信,不知大師愿不愿意?”
  智敏禪師和分笑道:“只要老衲能力所及,理當效勞。只是不知尹施主想要老衲鑒定何事?”
  尹楓鄭重問道:“不知大師可否識得梵文經典?”
  智敏禪師頷首道戶富末省遍,但凡三藏十二部佛經所載,尚能識得。”
  尹楓遞過啟元令,誠懇道:“那么,能否請大師將此令上的文字譯出?”
  智敏禪師接過啟元令,審視之后,緩緩頌念出來:“稽乎皈依蘇希帝,頭面頂禮七俱胝,我今稱贊大菩提,惟愿慈悲垂加護,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堤,俱胝喃坦侄他,折戾主戾准提隆婆耳。此乃佛在園會上所說菩提神咒,施主要老衲將之譯出,可有何原故?”
  尹楓收受啟元令,庄嚴道:“本教于百余年前遭人污蔑邪教,便是肇因于此令所鑄梵文被人誤認為可迷惑人心性的詭异圖案。如今,請大師檢視翻譯之后,也可還我薩滿教之清白,一洗本教百年來的沉冤了!”
  智敏禪師等原知尹楓來歷者,听完這番話,紛紛點頭以表支持,其它人驟聞尹楓竟是薩滿教出身,先是一怔,再看少林,武當兩派掌門已經證明薩滿教的清白,而他又是華山掌門之孫,古家未來的乘龍快婿,當下再也無人認為薩滿教有何邪异之處,再說,薩滿教与中原武林的糾葛也是百余年前的陳年往事,這些關外英豪哪還會去計較那么多。
  于是,群眾紛紛喝道:“薩滿教是被冤枉了,恭禧尹大俠為師門昭雪沉冤!”
  小芸湊趣叫道:“以后還請各位叔叔伯伯,大嬸阿姨,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大家告訴大家,薩滿教是清白無辜的,如果有人不服气,叫他來找孤鷹尹楓,或是醉鳳我,我們保證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
  眾人哈哈笑道:“小丫頭幫著准姑爺說話了,這孤鷹加上醉鳳的威風可大著,誰敢來招惹,不要命了嘛!”
  “誰說沒人敢招惹!”小芸眨啄眼睛:,駁譴道:“我保證一尊教和老怪物頭一個就想和咱們過不去吶,對了,說到老怪物,我才想到……”
  她回頭道:“大瘋子,咱們可以到孤鶩山去了吧?我看幫主老哥大概已經等的望眼欲穿了!”
  尹楓笑謔道:“老哥若知道你這么關心孤鶩山的安危,他一這一會感動的痛哭流涕!”
  “沒辦法!”小芸故做無奈道:“誰叫我在他那里有投資呢,總不能叫他在這個緊要關頭,還我出金退股,你說對不對!”
  古老爺打岔道:“好了,丫頭,你該准備上路了吧,剛才有事時,你急著想走,這下閒事已了,你又賴著在這里胡扯蛋。”
  小芸扮個鬼臉,謔道:“我就知道,你總是想盡辦法要把我赶出去,這回你如愿以償,也該高興了吧!”
  她沖上前抱住爺爺的頸脖,重重親了爺爺的臉頰,一溜煙地跑向大宅子而去。
  古老爺愛怜地搖頭,他對尹楓再三交待道:“小楓呀,這丫頭從小就野慣了,有時對事也分不清輕重,你可得多讓著她點,多看著她點,尤其是和雪怪動手時,你們自己要多保重……”
  古老爺一路殷殷交待,尹楓一路點頭答應。
  終于,在古家牧場所有在場之人的歡送下,尹楓、小芸和智敏禪師、木心道長、玄青道長等人,騎著快馬,朝關內直奔而去。
  **
  晉南,孤鶩山。
  江湖中正因為一尊教与雪怪的肆虐威脅,而四處動蕩不安,人人自危,但是在神鷹幫總舵的致遠堂所在的孤鶩山里外,卻顯得异常的宇靜。不但平時往返報告分舵例常工作的人員不見蹤跡,就是連守山巡弋的明樁,也都不見人影。
  此時的孤鶩山,正籠罩在一片風雨欲來的宁靜當中。
  是日。
  午時已過,末時未近,正是尋常人家吃過午飯小歇片刻的光景。
  通向孤鶩山頂那條小徑,忽而響起雪怪那令人熟悉且膽顫的張狂咆哮之聲。
  一道電光凌空猝閃,停落于山徑當中,雪怪隨著墜落的電光,張牙舞爪地現身,對著空曠無人的小徑頻頻嘶吼示威。
  一尊教的左使隨后而至,他對孤鶩山下無人所守衛的情形,顯然也覺得意外,但是,一尊左使冷靜一想,隨即冷哼道:“想要外弛內張?哼,正好讓我們將之一网打盡,右使,咱們走,上山去!”
  他率先動身,朝山頂飛掠而去。
  雪怪見狀毫不猶豫緊跟而上,但是就在他們离去不久,一支告急信號箭,響著尖銳呼嘯射入空中,孤鶩山上警鐘立時大作,叮叮當當響徹全山。
  一尊左使聞訊,不禁有些懊惱:“可惡,他們竟化明為暗,不過,便是如此,神鷹幫依然逃不了既定的悲慘命運。”
  雪怪不明所以地瞧著一尊左使,似乎在等幪面人捏拿主意。
  幪面人冷笑道:“右使,不用猶豫,一上山,見人即殺,見物即毀,不用和他們客气。神鷹幫正是孤鷹尹柵暗地里支持的組合,消滅了神鷹幫,便等于毀去孤鷹的雙翼,定能給予姓尹的一記重創!”
  雪怪興奮地桀桀直笑,它忍不住捶胸頓足,昂首嘶嘯一番,這才化成一抹青芒,直射山頂。
  一尊左使忍不住得意地嘿嘿暗笑:“尹楓呀尹楓,你狂吧,你囂張吧,這回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挽回神鷹幫的浩劫。這是對你毀去追風堡的一點小小教訓而已!”
  追風堡已毀,而追風堡的兩位堡主,辣手西施玉彩蝶和百毒天魔端木奇,也都橫尸堡前。
  那么,這個人又是誰?他為何要利用雪怪,為追風堡索仇?
  幪面人暗自偵察四周,并未發覺其它暗樁,于是飛身掠向山頂,此時,雪怪已然動手,見物即毀,因為,它沒有看么任何人影。
  致遠堂在雪怪威猛的掌勁揮掃下,不住地震顫著,只是這座全以堅硬花崗碉石砌成的厚實大樓,雖然顫抖著撒落些許微塵,卻依然故我的聳立山頂。
  雪怪似是卯上了性,發狂地攻擊著致遠堂,但是,若要將這棟梁柱結實的建筑摧毀,只怕不是一時三刻就能了結的事。
  一尊左使有些气悶地忖道:“他媽的,這又是怎么一回事?一個號令北地七省的堂堂神鷹幫,竟會看不到半個鬼影子,莫非本座估計錯誤,他們全都他媽的不要臉地躲了起來,也不愿意出來接戰,以維本身名譽,就在黑道打混的組合,确是与白道門派的作風大有不同!”
  思及此處,幪面人頗為不甘心地叫戰道:“通天神林飛听著,有本事的出來應戰,不要學那縮頭烏龜,躲著不敢見人。難道,你就是以這种不要面子的方式來統馭北地七省的買賣,你還有什么威風可言?你出來!”
  一尊左使气納丹田的吼叫聲響徹十里之外,可是林飛和其它的神鷹幫的人物依然淌飛冥冥,不見蹤影。
  莫非是林飛等人听不到這個一尊左使的挑戰?非也!
  林飛与總堂上下數千名弟兄,此刻正安安穩穩地藏匿于后山,一處人工開鑿的洞穴之中。
  這處洞穴,就是尹楓為顧及所需,仿造薩滿教筑穴而居的方式,特意建造的一處避難所。
  這處避難所既是因避難之所需,當然地方寬廣,儲糧与飲水更可供所有人藏匿個把月,而不虞匱乏。此外,此處尚安置隱藏式通話裝置,可以監听洞穴之外的動靜情況。
  因此,林飛對一尊左使的喊話挑戰,當然是听的一清二楚,字句不漏。
  林飛在兩位貼身侍衛的伴隨一下,此時,就大馬金刀地坐在監听器旁,听著一尊左使囂張的叫戰,以及雪怪示威般的咆哮。
  “嘿嘿……”林飛得意地哼笑道:“他媽的,就算張飛吧,也是粗中帶細,豈會中了你這老小子的激將法!要我出去和老怪物拚死拚活?我還沒有阿達,阿達,這种事只能留給我兄弟尹楓,和我那准弟媳醉風他們去干,老子在山洞里靜候佳音,方屬正确的做法!”
  姚建泉唯唯喏喏問道:“老大,你想尹大哥他們何時能到?咱們這項佳音要等多久!”
  林飛瞪眼道:“怎么,才剛進山洞,你這小子就憋不住想出去啦?”
  “不是的!”姚建泉連忙解釋道:“我是怕這老怪物一走,咱們准備的東西就派不上用場。如果看不到這個老怪物被整,那真是太可惜了!”
  “說的也是!”林飛回頭瞄著手下兄弟,已分成五隊人馬,更自管照著一堆長短不齊的鐵棒。
  他再次摸出一方布卷打量,上面是玄青道長飛鴿傳書所交待的有關逆轉天雷五行陣的注意事項。
  林飛慎重問道:“手下弟兄們都已經知道屆時該如何配合道長的指示布陣了吧!”
  劉弘志回道:“老大,你放心!兄弟們在五位領主的帶領下,已經將道長指示之事演練過無數次,不會出錯的。”
  “不會最好!”林飛沉色道:“這次行動可不比尋常,誰若是敢打混,出了差錯,就叫他們自己提頭來見,省得我依幫規判決。”
  就是這時,監听器,忽然傳來一陣來自遠方的龍吟清嘯。
  “是我那兄弟來了!”
  “是尹大哥來了!”
  洞中諸人惊喜未歇,便又听見另一陣悠揚動人的鳳吟之聲伴著龍吟,綿延而發,那正是小芸所發獨一無二悅耳的霓裳羽衣曲。
  林飛一拍座椅扶手,興奮叫道:“好呀,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弘志,叫兄弟們准備好,咱們隨時准備出洞支持玄青道長布陣!”
  劉弘志應命而去,一聲令下,那些被選為布陣的弟兄,立刻精神抖擻地扛起鐵棒,准備隨時待命而出。
  這些人全都充滿了信心,想要對付到目前為止,還無人能敵的一尊右使──千年雪怪。
  尹楓、小芸和木心道長、智敏禪師、玄青道長等一行五人,在馬不停蹄地奔馳下,終于赶回孤鶩山。
  已下職守暗樁的弟兄一見眾人抵達,立刻自隱身之處沖出,高興大叫道:“尹大哥,古姑娘,你們可來啦,老怪物和一個幪面人已經闖上山去了!”
  尹机遙遙地朝這些神鷹幫的弟兄招呼道:“很好,這次老怪物注定要倒大楣。”
  他們五人馬不稍歇,飛馳上山。
  尹楓便于此時發出長嘯向雪怪挑戰,而小芸當然不甘寂寞湊上一段霓裳羽衣曲,以為點綴。
  正大肆攻擊致遠堂的雪怪聞聲立即停手,它驀然回身瞪視著來路,掀唇長嘶響應尹楓和小芸的挑戰。
  幪面人便在此時,悄悄离去。
  尹楓等人馳上山頂,形影甫定,雪怪立刻揮掌發動攻擊,一陣寒風起處,尹楓等人騰身入空,避開這一掌,并分成三方落向雪怪,而眾人之坐騎卻因閃避不及,立時凍斃當場。
  小芸嬌喝一聲:“老怪物,這回好膽子別走!”她身形未歇,揮指一划,問心劍已在咻然銳嘯聲中,朝雪怪電射而去。
  “老哥,准備上戲啦!”
  尹楓爽朗笑聲響徹孤鶩山,他揮手猛擲,金剛圈已如初升旭陽,閃耀著金黃色的毫光,緊跟在問心劍之后,凌厲地產向雪怪。
  躲在山洞內的林飛听到尹楓發出的暗示,立刻率領五大領主及手下百余名弟兄,扛起鐵棒,自洞內秘道迂回潛向前山處的秘密出口。
  這個秘密出口設于半山腰處,一片山岩之后,這片山岩其實是一道以鉸煉操縱的門戶。林飛等人啟開山岩掠出秘道。負責暗樁職守的弟兄立刻飛身來報。
  “老大,与老怪物一起同來的那個幪面人,剛剛离開不久,咱們要不要截下他?”
  林飛下令道:“派人盯梢,看他去哪里,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二名香主級的弟兄領命而去,其它人則轉回卡哨,繼續守山職責。
  “走!”
  林飛帶著一千兄弟自上山小徑返沖山頂。但是,半途上,玄青道長与木心道長已經在一道石板橋前等著他們。
  玄青道長見林飛來到,亦不多做客套,直接道:“林當家的,請立刻著令所屬布陣!”
  “沒問題!”林飛揮手一招,神鷹幫弟兄在五位領主的帶領之下,分成五路,井然有序地展開工作。
  一時之間,這百余名弟兄分布于石板橋方圓丈尋范圍之內。動作利落地將鐵棒打入指定的位置。
  木心道長不禁拂髯頷首輕笑:“神鷹幫不愧是號令北地七省的第一組合,光由你們行動之間的熟練和迅速有秩,便可窺知貴派的确不是易与之輩!”
  林飛呵呵笑道:“道長,你甭夸咱們了,如果不是玄青道長事先已先有來訊指示演練,咱們弟兄的動作哪能這么利落。”
  玄青道長早已穿梭于鐵棒之間,將原本分散的陣式,逐漸串連起來。
  此時,山頂忽而傳來一陣勁風相擊的爆響。
  林飛有些擔心道:“我那兄弟和芸丫頭他們不知能不能扺擋住老怪物?”
  木心道長沉著道:“有智敏禪師相助,尹施主他們應當不至于有誤。”
         ※        ※         ※
  山頂上──雪怪在問心劍与金剛圈的夾攻之下,暴跳連連。
  它將渾身功力發揮到极至,只見它那龐然的身軀,似是化做一團白光般,嘶嘶有聲地急旋飛舞。
  隨著雪怪飛轉電流漩渦的吸力,不少巨石和大樹被連根拔起飛入漩渦中心,瞬間被焚為灰燼。
  智敏大師卻像一座穩固牢靠的須彌大山,不為所動地定身于距离雪怪約有百步之遙處。
  天羅羽在他功運十二成的催發舞動之下,像煞一團燃燒的流焰護住他自己和尹楓及小芸他們二人。
  尹楓和小芸一左一右分站在智敏大師身后;凌空遙控金剛圈和問心劍攻殺雪怪。
  雪怪懊怒于天羅羽對自己威力的阻礙,竟然一再揮掌攻擊那片霞彩流虹,不知變通。
  小芸消遣道:“喂,老怪物,我看你吃了那顆天外飛來的超級大蛋,也沒有變得比較壯嘛!”
  她嘴里雖然這么說,心中卻暗自嘀咕道:“沒有才怪,問心劍每次才到它身邊就被彈開,根本傷不著這個老怪物,這种游戲真是不好玩!”
  “是呀!”尹楓忽然回答道:“尤其咱們這是以內力在遙控兵器,若傷不著老怪物,反倒累死自己時,那才更是大大的不好玩!”
  小芸怔了一怔,惊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心裹在想什么!”
  尹楓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出手微窒,金剛圈立刻被雪怪震飛老遠,尹楓急忙招手收回金剛圈,重新貫注回旋真力砸向雪怪之后,方才噓口气道:“小妞,拜托你別亂叫嚇人好不好,這樣是很容易出人命的吶!”
  小芸追問道:“你到底是怎么偷听到我心里的話嘛!”
  尹楓有些奇怪道:“不是你自己說出口的嗎?”
  “沒有呀!”小芸怔叫道:“我只是用想的而已,就被你知道了!”
  尹楓略有所悟地笑謔道:“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嘛!”
  “胡扯!”小芸嗔道:“那為什么我不知道你心裹在想什么?”她這一分神,問心劍威力頓減,雪怪伺机想沖近!
  “不好!”尹楓念頭一閃,小芸已經嘿笑道:“不至于!”她聚力揮手,大喝道:“老怪物,你給我滾回去!”
  問心劍的寒光在她大喝聲中猛然暴漲,鞘地削落雪怪一撮白毛,嚇得雪怪連忙又倒翻回去。
  尹楓呵呵笑道:“現在你相信咱們真的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吧!”
  小芸豁然明白:“原來是心電感應哦!”她咯咯笑道:“呀哈,以后你不能在心里偷罵我了!”
  “你就能嗎?”尹楓故意如是想到。
  小芸立刻吐吐舌道:“不能!”
  尹楓又想道:“是呀,你不但不能偷罵我,連你以后想要再來一個時,也不需要開口了!”
  小芸不解道:“再來一個什么?”
  尹楓轉念頭忖道:“當然是再來一個香吻嘍!”
  “厚臉皮。你才會有這么色情的想法。”小簀發嗲地白了尹楓一眼。
  尹楓故意作弄地暗想:“我色情?好象是你每次口渴時,都會主動來向我要口水吃嘛!”
  “你胡說!”小芸臊然嗔叫道:“明明是我不要,你自己死皮賴臉地偷……”下面的話,她不好意思明講,只有以念頭帶過:“是你用詭計偷偷喂人家,你還說……”
  智敏禪師終于岔言道:“你一個人自言自語些什么!”
  小芸這才發現從剛剛到現在尹楓純粹是用想的方式和她抬杠,只有她自己一人在哇啦哇啦地大叫。
  尹楓忍不住悶聲直笑,小芸懊火地出手擊向尹楓。
  尹楓急忙閃避道:“喂,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呀!”
  小芸哼聲忖道:“我是姑娘,不當君子也無妨!”她下手不停,又一招鳳凰朝陽,張牙舞爪地直扑尹楓而去。
  尹楓連忙再閃,阻止道:“喂,別亂來,咱們現在可是在和老怪物拚死活吶!”
  “我管你和誰拚死活,誰叫你欺負我!”小芸念頭飛閃,下手也不慢,又逼得尹楓東西閃。
  智敏禪師不由怔道:“你們倆怎在老衲背后動起手來?”
  尹楓苦笑一聲:“有口難言,大師!”
  小芸已然再次追殺而至,尹楓只好逃的更遠。
  金剛圈与問心劍因為乏人控制,終于力竭墜地。
  雪怪先是得意地桀桀狂笑,再一看,怎么尹楓和小芸兩人越打越遠?它有些納悶的抓耳搔腮,不解地瞪著自相殘殺的兩個對手。
  智敏禪師更是怔眼叫道:“你們…一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現在可不是游戲玩耍的時候……”
  他看著二人的出手,實在也不像在玩游戲,還真是帶著三分拚命的成份!
  尹楓且戰且躲地叫道:“喂,小妞,講點道理好不好!”
  “不好!”小芸連吭都不吭。
  尹楓又道:“別這樣子嘛,我剛才不過是和你開玩笑。”
  小芸轉念忖道:“我現在也是和你開玩笑。”
  尹楓苦笑道:“這玩笑開大了會出人命的,万一老怪物趁机殺來……”
  小芸眨掌風眼道:“它已經從你背后殺來了!”
  尹楓猝閃回視,果然雪怪也張牙舞爪地扑來,他只好側身一滾,先躲小芸掌風,再貼地鏢射,避開雪怪電指,沖向金剛圈而去。
  “芸,你別再鬧啦!”尹楓頭大地吼著。
  智敏禪師及時張起天羅羽,再為尹楓擋開雪怪一擊。他實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地咕噥道:“怎么這下子又變成尹楓在自言自語?”
  雪怪未能擊殺尹楓轉而攻擊小芸。但是小芸早有防備,她騰身入空,纖手揮處,問心劍再次電靈蛇出洞,噬向雪怪眉心。
  小芸人在空中大喊:“老怪物,你想漁翁得利,還早的很吶!”她再次指揮問心劍,气勢凌厲地和雪怪展開惡斗。
  尹楓拾回金剛圈,朝滿臉迷惑的智敏大師苦笑道:“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他心懸小芸安危,立刻再扑身加入戰圈。
  智敏禪師隨時追上,展開天羅羽,進行他護衛二人的工作。這位才高智深的長者,此刻也不禁對小芸和尹楓他們的舉動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年輕人的頭腦里,究竟都想些什么?”他茫然地搖著自己的大光頭。
  尹楓在心里想道:“好老婆,玩夠了,也鬧夠了吧,現在可得專心來對付老怪物嘍!”
  小芸響應思緒想道:“好吧。暫時停止游戲,不過,不知道玄青道長他們那邊是不是准備妥當了,咱們也好將老怪物往山下赶。”
  使于此時,半山處一聲清嘯應空而響。
  尹楓瞅眼笑笑:“哈,怎么這么巧,難道道長他們也和你心有靈犀了嗎?”
  “難說喔!”小芸扮個鬼臉道:“咱們可以依計而行了!”
  智敏禪師關注道:“你們千万要小心,去吧!”
  尹楓和小芸應喏一聲,兩人同聲長嘯,并自智敏大師身后躥升入空,猝然掠向雪怪,与它展開貼身近戰。
  雪怪見他們二人脫离天羅羽的庇護范圍,當下大喜,屈指連彈,發出數道光箭,射向空中的二人。
  “澄靜靈台!”尹楓避開攻擊之后,驀然大喝。
  小芸巳知他心意,登時清靜思緒,默運尹楓所傳的獨門心法,腦子進入一片空明的狀況,就在這剎那之間,她的心神立即和尹楓融合為一,兩人心思相通,意念交融,攻守進退之間巧妙聯合,宛如一個人的出手,毫無瑕隙可言。
  雪怪原已習慣性地對付尹楓的金剛圈,小芸的問心劍,它見小芸揮手就知道要避劍,風尹楓揚掌便知要躲圈,但是,突然之間──
  小芸一揮掌,金剛圈卻撞了回來。
  尹楓一豎指,問心劍已划破老怪物小腿肚!
  雪怪登時被他們二人隨心所欲地互換攻擊逼得連番受創,老怪物大怒之下,渾身電光再熾。
  尹楓和小芸二人立刻縱身倒掠而回,智敏禪師立即揚動天羅羽接應。
  但是雪怪含憤一擊,威力惊天動地,只聞轟然巨響,致遠堂前大片巨木慘遭連根拔起的命運。
  尹楓、小芸和智敏禪師三人則是在天羅羽保護下,一路落向下山的小徑。
  雪怪似是殺紅了眼,揚掌發出電光,劈啪爆裂聲過處,四周立刻陷于一陣火海。
  尹楓他們便在雪怪的猛力攻擊之下,一路退下山道,逐漸將雪怪誘往逆轉天雷五行陣布署之處。
  雪怪凶性大發,不知有詐,只道是尹楓他們承受不了自己的威力,才會狼狽敗逃。它狂嘯如雷地一路追擊。忽然,智敏禪師好似撒网一般,抖手將天羅羽擲出,罩向張狂扑至的雪怪。
  雪怪身形一頓,正要閃避天羅羽,小芸和尹楓突兀地自天羅羽背面沖出,揮劍舉圈,合力悍然攻向雪怪。
  雪怪忙亂之際,只有匆促舉掌硬接這記硬拚,砰然巨響,小徑旁的樹林遭雙方互擊之力的波及,不少樹木攔腰折斷。雪怪卻被這記硬碰硬的狠拚,推入一簇鐵捧劍山之中,惊惶地沖突咆哮。
  小簀和尹楓借著反震之力,彈身入空,卸去沖勁,再翻身落地,但是,他們二人落地之時,同時一陣篋蹌,顯然也未能全身而退,小有受創。
  木心道長和智敏禪師連忙閃身扶住二人。
  小芸呼口大气道:“哇,滿天星亮晶晶!”
  她仍忍不住暈眩地搖晃著腦袋。
  尹楓情況稍好,卻也有些血气翻涌,他和小芸在木心道長、智敏禪師內力協助之下,迅速地調勻內息,恢复過來。
  玄青道長見雪怪在陣中亂闖,算准方向,驀然騰身揮掌,全力擊向東首屬木的長鐵棒。
  一聲當然巨響,陣式發動引起連鎖反應,千余支鐵棒在剎那之間開始輕顫震動,陣陣嗡嗡聲由細微而漸大作,登時連成一片音波巨流轟擊著陣內的雪怪。
  雪怪昂首厲嘯,在陣陣音流擠壓拉扯之下,驀然放出強光和電流企圖將鐵棒熔毀!奇怪的是,鐵棒在電光肆虐之下,非但未曾熔化,反而源源不絕地吸收雪怪所放出的電流,將之導入地底下,消弭于無形。
  小芸拍手歡呼道:“成功啦,老怪物的電光果然被吸入地下去了!”
  神鷹幫眾弟兄亦不禁歡聲雷動。大肆叫喧。
  雪怪感到自己的能源正慢慢地流失,這才惊覺古怪,它狂吼著收斂電光,想要阻止体內的電能的消逝。
  但是,逆轉天雷陣,一經發動若不摧毀陣沖之物,不會停止。
  雪怪若散去護体電能,勢必經不住陣式內巨大的壓擠拉扯之力,而被撤裂成碎片。
  這老怪物終于嘗到進退不得的苦頭,一股深深的恐懼,油然而生,它開始沒命的嘶吼,瘋狂地揮掌散發無比酷寒的玄冰之气。
  一陣陣狂濤般的勁風帶著稍沾即斃的酷寒,在逆轉天雷五行陣中,呼嘯旋舞。白蒙蒙的冰气逼的在場的人不住退開以避其寒,陣中,老怪物的身形逐漸隱入這片冰冷白霧之中……
  忽然──
  陣中傳出金屬斷裂的聲音!
  玄青道長惊怒道:“糟糕,鐵棒受不了寒气与電流的交相作用斷裂了!”
  就在此時,雪怪一聲凄厲長嘯,自白霧之中脫射飛出,化為一抹電光,咻然逸去。
  小芸頓足道:“哎呀,老怪物逃走了!”
  不止她一人惋惜,所有的人俱是一聲哎呀,眼睜睜地看著雪怪消失于空中。
  白霧散去,玄青道長頹然看著西南角那簇根根折毀的鐵棒,黯然道:“唉……真是天助雪怪,竟讓它同時擁有酷寒与熾熱這兩股极端异常的內力,此陣雖能暫時困住他,卻終究消滅不了它……”
  林飛嘿然問道:“道長,難道沒有比較耐用的金屬可以取代普通鐵棒,來對付雪怪?譬如用墨鐵或焦銅這一類的東西來打造布陣所需的鐵柱,說不定就可以困死那個老怪物!”玄青道長苦笑道:“大當家的,你所提意見在理論上确實沒錯,不過,于實際上可能就行不通了!”
  “為什么?”林飛反問。
  尹楓代為回答道:“因為北极寒鐵、巫山焦銅這類東西,雖然不是稀世奇珍,卻也是罕見之物,產量并不丰富,如果想取得足供布陣之需的數量,恐怕沒有那么容易,所以,老哥這法子雖妙,卻只能算是空中樓閣的建議!”
  玄青道長頷首道:“除此之外,便是吾等亦無法保證,寒鐵和焦銅所打造的鐵柱,就一定能抵擋得住雪怪冷熱二力的交相摧毀。”
  小芸噘嘴嗔道:“討慶,這個老怪物怎么這么難對付!”
  她忽又咯咯嬌笑:“不過,這次的逆轉天雷陣可把那老怪物嚇得屁滾尿流,我光瞧它在陣閃(發抖)就覺得值回票价。呵呵……這次咱們可讓老怪物嘗到苦頭了,也好叫它明白,它可不是打不死的無敵鐵金剛!”
  “只是要打死它也挺麻煩的。”尹楓黠謔道:“好了,現在怪物也跑了,這里的熱鬧暫時告一段落,老哥,可以叫躲在山洞里的弟兄們出來,這四處只怕也得花些時間整理。”
  林飛環顧滿目瘡痍的小徑,道:“比起其它地方的所受的破坏和損失,咱們孤鶩山算是撿到便宜嘍!”
  他接著下達一連串的指示,吩咐在場弟兄整頓善后,這才伴著三位掌門人和尹楓他們步向山頂,此時,山上信號鐘當當直晌,告訴所有的人強敵己退。
  當眾人步入受損輕微的致遠堂時,孤鶩山上下已然恢复、一切正常的運作和職守。
  木心道長等人不得不暗自佩服神鷹幫的辦事效率。
  原本留守洞內的鐵面神君賈若云和其它四位領主,早已在堂中恭候幫主和眾掌門大駕。
  眾人見面之后,免不了又是一陣寒暄慰問,話題离不開适才与老怪物激戰的种种過程。
  尹楓問道:“不是听說有個神秘的幪面人,自稱一尊教左使与老怪物同進同出嗎?怎么這次卻沒見到此人出面?莫非他沒上孤鶩山?”
  “來啦,誰說沒有!”林飛笑道:“不過這小子在你們赶到時,腳底抹油──跑了,我已經吩咐洪中帶人暗中綴下去,……”
  “老賈,請人搬些酒來。”尹楓忽然插口。
  他對瞅著自己的眾人,無奈笑笑:“是這位醉鳳女俠的酒癮犯了,我再不開口,她就吵得我不能專听別人說話。”
  小芸瞅瞅眼,抿嘴直笑,卻就是不開口。
  林飛好奇道:“我可沒听到芸丫頭開口,她又是如何吵你?”
  他促狹地謔道:“該不會是眉目傳情吧。哈哈……”
  尹楓苦笑道:“用思想干扰比較恰當些。”
  十大領主之一的送人終屈介之嘿然笑諺:“尹大哥,我定們知道你和芸姑娘訂了親,你就直說是心心相印嘛,還用什么思想干扰!”
  “這种心印得太多,還真是傷腦筋!”尹楓知道有關這門奇异的內功心法,說來別人也難以理解,只有苦笑置之,免得越描越黑。
  “哦!”林飛故做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在討賀禮,我說兄弟,你盡管放心,這個禮物是跑不掉的,大伙儿都准備好了,只等你們回來就要巴結你們啦!”
  “不是……”尹楓哭笑不得地斜睇著小芸,原來,他感應到這小妞對他那副有口難言的樣子,早已笑翻了天,高興的不得了。
  尹楓撇嘴笑道:“看你未來的老公出丑,你有啥好得意的,嗯!”
  林飛奇怪道:“你說什么!”
  智敏禪師輕咳一聲,關心道:“尹施主,你与芸丫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沒有呀!”
  尹楓和小芸兩人异口同聲的回答。
  “那為何你們二人,近來常有自言自語的現象出現?”
  “雪怪,你不是破陣而出了嗎?你根本不需要害怕尹楓和古小芸那幫子人!”
  幪面人苦口婆心地勸解雪怪,想說動它再次出擊,為自己拿下江南武林。
  “嗯……”雪怪固執的搖著大腦袋,模糊道:“練功……吸化……不好!”
  幪面人哄勸道:“其實你的神功蓋世,天下無敵,你根本就不需要再練功。說穿了,姓尹的他們也沒啥了不起,你之所以會吃虧,那是因為他都是以卑鄙的詭計來欺騙你,使你上當。你不用怕他們的!”
  “吼!”雪怪憤怒地咆哮:“不怕,杰提不怕!”
  “杰提?”雪幪面人不解地反問。
  雪怪拍著胸脯,虎吼道:“杰提!……我……杰提!”
  幪面人恍然大悟:“原來杰提是你的名字。”他心中卻在暗嗤:“你這老怪物居然也有名有姓,真是新鮮事!”
  表面上,他故做熱絡地鼓動道:“杰提前輩,你是來自圣山的無敵勇士,你當然不會害怕任何人,更何況那個姓尹的小子和姓古的臭丫頭。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費心再練什么功呢,不如咱們早日南下,收拾了江南一地的几個重要門派之后,咱們便可以一統武林,稱霸江湖,那時候,你我只需利用武林中人的力量,便能對付姓尹的那一幫子异己,如此一來,咱們豈不是不需親自動手,就能置他們于死地!”
  “稱霸?”雪怪似乎不懂這二個字的涵義。
  幪面人呵呵一笑:“杰提前輩,你不懂是不?不懂也沒關系,你只要知道收服江南,就能逼死尹楓他們這就夠了!”
  他心中不住冷笑道:“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笨,難怪空有惊世駭俗的不死之軀,卻偏偏時常吃癟,老夫若能擁有你那身古怪的神力,早就稱帝為王,號令天下。”
  “江南……這死小子!”雪怪慢慢反應過來,它不禁高興地桀桀嘶吼:“好……好!”
  幪面人暗自得意道:“只要你听我的,老夫保證你能報仇雪恨,讓孤鷹和醉鳳死無葬身之地!”
  雪怪興奮地捶胸頓足,呼嘯不休。
  幪面人亦伴著雪怪得意的狂笑不止,笑聲中充滿梟雄得勢的陰狠之情,想必,他是為自己能夠輕易說動雪怪為自己所用而自得吧!
         ※        ※         ※
  孤鶩山上。
  尹楓和小芸便住在后山那棟蘿藤纏繞的逍遙居里面,等待神鷹幫外地舵口追查老怪物的去向。
  “真可惜!”花廳之中,小芸悶聲歎道:“那几位跟蹤幪面人的大哥們,居然被殺。如此一來,咱們又無法知道有關一尊教和幪面人的事了!”
  尹楓沉吟道:“能夠在六十四寨聯盟与神鷹幫合力明查暗訪下,依然不露絲毫痕跡,可見這個一尊教的确不是易与的組合。”
  小芸不以為然道:“六十四寨聯盟加上神鷹幫,听起來是挺有份量,可是人多不見得辦事就一定有效率嘍,像上次我离家出走,他們還不是找不到我!”
  “那不同!”尹楓沉思道:“你因為是單獨一人,所以若是刻意掩飾形蹤,要藏身江湖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但是,一尊教卻是一個有組織的教派,照理來說,不應該毫無消息可尋。”
  小芸反駁道:“誰規定一尊教一定要是個大組合?依我看,一尊教除了老怪物和幪面人,大概沒有其它人參加,要不然,為什么他們囂張了這么久,卻沒見過第三個人現身?再說,如果我有一個像老怪物那么厲害的合伙人,我也可以挂起招牌唬人,對了……”
  她靈光一閃,嘿笑提議道:“大瘋子,其實咱們也可以組織一個二人幫,來和一尊教別別苗頭。”
  尹楓徑自尋思道:“對呀,也許一尊教真的只有幪面人和老怪物、二人,因此我們查不出其它一尊教有關的蛛絲馬跡。但是……一尊教利用雪怪征服武林,若無其它人手,當然無法統治和掌握整個江湖大局。以此推論,一尊教只有二名成員的事實,又不太容易成立!”
  “你想的那么复雜,腦袋怎么不會變成阿達!”
  “什么?”尹楓忽然覺得有個意外的思緒闖入自己的腦中,干扰他的念頭。
  小芸若無其事地吹著口哨,東張西望,以示無辜。
  尹楓苦笑道:“我開始覺得教你雙修秘訣是一件很笨的事。”
  “不會呀!”小芸黠謔的眨眼賊笑兮兮。
  尹楓嘿嘿一笑:“口是心非……”
  “大消息,大消息!”有小悟空之稱的齊源,一路雞貓子喊叫地沖入逍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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