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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火爆辣子


  他們才剛轉過一處山坳,就看見一支上繡著猙獰鬼面的三角黑旗,插在路旁枯枝樹上。
  “亡魂旗!”小千哈哈一笑:“咱們和巴彤教可真有緣。”
  客途呵呵笑道:“反正他們早已認定咱們為不解的死仇,多攪和一次或是少攪和一次,已無差別。我也決定打算和他們交往到底。所以,咱們這回可真是來得對极了!”
  三人轉過山坳,山道上,四名功力不差的巴彤教蒙面殺手,正圍攻著一老一少兩名乞丐。
  地上,尚有二具焦黑身殘,面目全非的黑衣尸体,顯然正是造才那陣破爆聲的杰作。
  受困中的老乞丐,年逾六旬,滿頭白發,披散有如瘋子,長得干瘦瘦小,一個紅通通的酒槽鼻,卻格外醒目。
  他确是衣衫褸襤,但肩頭斜背著一個色澤鮮艷的黃綾包袱,甚是扎眼。他的武器是一根拇指粗細,通体血紅的奇异打狗棒,而他左手卻掄著個足有尺余長的偌大黑色葫蘆,看那沉沉的模樣,這酒葫蘆該是生鐵所鑄的沉結家伙。
  老乞丐已中數處刀傷,胸腹、腰助和左腿,血跡殷然,隨著他拒敵時飛掠挪移,猶有滴滴洒于地。
  此時,老乞丐力拼兩名蒙面殺手,猶耍分心兼顧一旁的小乞丐安危,因此戰況吃緊,逐漸力有不念。
  那一名小乞丐年十五、六歲,長得眉清目秀,眼神黠靈,他手中所持打狗棒与老乞丐的樣式相當,只是色澤黝黑。
  這名小乞丐也和老乞丐一樣,扛著一只包袱,只不過這包袱卻是麻布制的。
  与他動手的二名巴彤教殺手,根本不在乎對方是個小孩,下手狠辣,像是要將他生撕活裂一般,逼得小乞丐几乎無力招架,情況發發可危。
  小千瞥眼之下,怔然嚎叫:“那是丐幫長治壺中仙賈太平,和他的徒孫火爆辣子冷若冰。
  “不管他們是誰……”小桂宛若天馬逸空,騰身飛掠過:“咱們再不出手,就會遲了!”客途几乎与他同時晃身而動,人尚在空中,已然猛地揮掌,以剛勁的掌風硬撞向正与老乞丐動手的二人。
  巴彤教殺手驟覺有外敵架梁,一人即時撤招回攔客途,但是另一人招式已老,不及變易,只有咬緊牙關,加快手中長劍攻勢,刺向老乞丐心窩。
  老乞丐嘿然怪笑,极力閃身橫移、打狗棒掃出一片光影,揮截來劍.左手鐵葫蘆由下而上反拍飛揚,砸向對方面門。雙方接触,只是電光石火的瞬間——
  老乞丐打狗棒揮截落空,但是那柄刺向他心窩的長劍,卻即時被客途的掌勁震偏,“噗”地一聲,刺入他左腹透体而出。
  然而老乞丐的鐵葫蘆亦在長劍入体的同時,不分先后,砸中蒙面殺手,將對方的腦袋砸成一團爛柿子。
  老乞丐痛得兩腿一軟,坐倒于地。此時,客途已代他接下另一名巴彤教殺手,剎時殺作一堆。
  老乞丐掙扎欲起,卻被隨后而至的小千一把接住。
  “別動!”小千出聲道:“你的徒孫有人照應,不會有事。倒是你自己傷得不輕,若再亂動出了岔,老命可就不容易保住哦!”
  老乞丐聞言,定心望去,果見自己的寶貝徒孫在小桂的助陣下,已無性命之憂。
  小桂甫入戰圈,即已接下大部份攻勢,令那小乞丐得以喘息一番。
  与巴彤教殺手交手之后,小桂便已察覺二名殺手功力一強一弱。功力弱者,手中所用是巴彤教僅用的弧型彎刀,小桂判斷地應是所謂的銀牌殺手。
  至于那功力較強的殺手,他所用兵刃竟是長劍,而且功力猶在昔日与自己交過手的金牌殺手之上,此點頗令小桂訝异。
  身形飛閃之中,小桂呵呵笑問:“喂!使劍的老兄,你是哪一級的殺手?為什么不用刀,卻用長劍呢?”
  蒙面殺手冷嗤道:“想知道,就去問閻王爺吧!”
  小桂故作不悅道:“你們這些巴彤教的兔崽子,怎么說話全是同一個調調?讓人听了,實在非常不爽。”
  蒙面殺手手中長劍宛若狂瀑飛濤,前斬后截,語聲進自唇隙道:“何方小子,竟敢故意破坏本教之事?分明是自尋死路,猶在賣弄什么口舌?”
  小桂見對方居然還不知道自己是誰,簡直好气又好笑。
  他身形倏地乍落,有如游魚戲波,讓過對方一輪猛攻之后,嘖聲笑道:“他媽的,巴彤教讓你們出來混時,居然沒有告訴你們少爺是誰?你們也敢在我面前玩劍.真是混帳透頂!”
  小桂猝然旋身,讓過銀牌殺手,叫道:“小花子,那個笨蛋你先照著點,我要和這位使劍的凶爺處理些私事!”
  “沒問題。”小乞丐嘿然笑道:“這种小角色我都能應付,你安心辦你的事去。”
  這小叫花子打狗棒倏然揮展,果真逼得銀牌殺手有些左支右拙。
  小桂雙掌齊崩,化圈猝劈,硬將對手逼退三尺。他人如一抹輕煙,溜上半空,口中叫道:“劍來也!”
  小千早等著他的招呼,呵呵一笑,右手比划,喝聲:“去!”
  他背于身后的長劍,自動离鞘,咻然射向高空,宜入小桂等待的掌中
  持劍的蒙面殺手悚然惊悟:“是你,笑月修羅君小桂!”
  小桂一領長劍正行飛扑,聞言身影微頓,竟似一片浮云般,停于空中,嘿然笑道:“你剛才叫我什么?笑月修羅?這是難替我取的?和我師兄說的,真是不謀而合哩!”
  巴彤教的殺手見他居然能夠飄浮在空中,而且還有辦法開口說話,全被他嚇住了。
  在這些殺手們的想象中,一個人能將經動身法練至如此火候,動力豈非已達超凡入圣之境?
  而眼前的小鬼,明明不過是個十六、七歲大的半大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功力和本事?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小桂有的本事之中,就屬輕功最佳;而水千月所傳的輕功心法,又是极為特殊的一門功夫,除了客途對小桂能夠停身空中輕松談話,不感意外,就是連小千和那大叫花,也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空中的小桂出神。
  所有的打斗,自然也都住手。
  小桂索性在空中盤膝坐定,呵呵直笑:“你們給我取了個修羅的外號,有沒有也幫我師兄挑個響亮的名頭?如果沒有,我告訴你們,他是不動明王水客途!他這個水,可不是用便叫的,是跟著我師父姓的哦!”
  客途環目四顧,招手道:“小鬼,你下來吧!你已經把所有的人全嚇呆了!”
  巴彤教殺手机伶伶一閃,持劍的二人對望一眼,打個手勢,与另一名手下扶起地面上同伴的尸体,匆匆掠向山道彼端,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走了!”小桂飄然落地,攢起眉頭道:“巴彤教又走了!上回他們退走之后,派了八名殺手追來,里面有一半是金牌級的殺手。這一次,他們如果眷上重來,不知道又會出動多少人手?”
  客途深思道:“剛才用劍的殺手,功力又比上回的金牌殺手高明許多,顯然他們組織之中的能手,不止小千所說只有分三級,咱們往后可真的得多加小心才行。”
  小千回過神來,哇啦叫道:“小鬼,你剛才那招是怎么練的?大惊人了吧!”
  小桂尚未答話,地面上,老叫花子壺中仙已沙啞的咳笑道:“沒想到,我老叫花子居然有幸見識到,昔日武林狀元的獨門奇學——天外飛仙輕身術,我老叫花子這輩子,其是活得值得了!呵呵……”
  小乞丐冷若冰看到自己師公身上,竟還插著一輛長劍,大惊失色的扑身叫道:“師公,你傷得要不要緊?”
  小桂蹲身檢視道:“本來有些要緊,不過小老千用金針帶他止血,暫時不會有問題。等我替他把劍拔了,再止血上藥療傷以后,他就更安全無慮了。”
  火爆辣子冷若冰扯著他衣袖,急迫:“那你就快點動手,替我師公療傷呀!”
  小桂攤手道:“療傷也得有地方嘛!總不能就在這荒山雪地上動手吧?再說,眼前已經天黑了,沒有燈火,我因看得清病人的傷勢?你當我是孫悟空,有一雙大眼金睛吶!”
  “地方?”冷若冰想了想,忙不迭道:“前面不遠,就有個山洞,那种地方行不行?”
  小桂點點頭道:“只要里面不潮濕寒冷,勉強湊和著過一夜,應該是沒問題。”
  “那還等什么?”冷若冰催道:“快抱起我師公,跟我走呀!”
  “嘿!”小桂好整以暇的環臂笑道:“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气卻不小哩!”
  小千瞄眼道:“兄弟,不用奇怪,因為人家是堂堂的丐幫少幫主,平時差譴慣了幫中弟子,口气自然和咱們是不一樣嘍!”
  “喲……”小桂和客途對瞄一眼,呵呵直笑:“少幫主也!好成風的身份哩!”
  冷若冰嘴一偏,委曲道:“你們不要這樣子嘛!干啥故意把我說得很勢利的樣子?我只是心急師公他老人家的傷,所以說話口气比較急一點而已嘛!”
  賈太平虛弱笑道:“小辣子,你甭操心,師公今天可是遇上貴人了,這條命丟不了的。”
  小桂狹謔笑道:“看在你這個小辣子,還懂得仟悔的份上,少爺就不和你計較大多。現在,過去背起你師公,帶我們去那個山洞。”
  小辣子作辣道:“可是……那劍,還在師公体內,如果搬動他……”
  “這容易。”小桂打岔道:“把劍拔掉不就成了嘛!”
  說著,不待小辣子冷若冰有所反應,小桂果真探手,据地拔出刺穿賈太平腹部的長劍。
  他右手抽劍,左手同時出指如風,連點賈太平數處穴道,長劍雖起,卻未引起出血。
  小辣子早已嚇得瞪大了眼,以手撫唇,勉強喳住一聲惊叫。
  小千拍拍他肩頭,笑道:“現在你知道,為什么我敢動那柄劍了吧!因為我沒有把握,動作能像小鬼這般利落,不再引起任何大出血。”
  小辣子惊魂肯定,吶吶道:“可是,我師公為什么昏過去了?”
  客途笑道:“因為,小鬼剛才順便點了他的黑甜穴。如此,你師公在我們移動他時,比較不會感覺到痛苦或不舒服。”
  小桂擺譜道:“劍拔掉了.可以背人上路了吧!”
  這小鬼是故意在整這位身份尊貴的丐幫少幫主。
  難得的是,小辣子果然听話的俯身,將賈太平扶背上肩,一點也沒有心不甘、情不顧的驕縱之態。
  只不過,賈太平的身材雖已算得上是瘦小,但是,年幼的小辣子,身形卻更纖小,這背上背個人的模樣,活脫像是戴了龍眼亮的小蒼蠅,站都快站不穩了,哪還能順順當當的上路?
  小桂和小千二人看得笑彎了腰,客途實在看不過去,上前接過貿太平,搖頭直笑!
  小辣子漲紅著瞼,嘟著嘴,半天不吭聲。
  最后,他終于忍不住,沒好气逼:“笑夠了沒?不怕笑得抽筋呀!”
  小桂好玩的拍拍他的頭:“別生气,跟你開玩笑的。誰叫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丐帝大少爺,我只想試試,你這在少爺放不放得下自己的身段!”
  小辣子不樂气道:“可是你自己還不是開口閉口就少爺少爺的鬼叫,你几時放下那身段?”
  小桂呵呵笑道:“對付敵人和仇人,說話的口气當然是越大超唬人啦!最好是說得對方不敢動手,轉身就溜。這樣子豈不省下不少麻煩。”
  小辣子不以為然的白眼道:“反正都是你的話,說的可比唱的好听!”
  客途呵呵一笑提醒二人還有病人等著治傷,這才打听斷二人的斗嘴。
  小千回頭去將馬匹李帶過來,一行人在小辣子的帶領下,如一處岭脊行去。
  他們爬上一條斜陡的樵道,已可看見在峭聳的山壁中間,有一個离地約摸兩丈高下的洞口。
  洞口外,條條糾纏的垂生藤蔓,在這個時節早已枯干。洞口的左下方,生長著一小片常青的黑松林,松林的枝椏上,還殘存著積雪和尚未融化的串串冰花。
  小桂仰望著洞口道:“這個山洞的位置不錯,只是,不熟悉的人,要找這地方也怕不十分容易。”
  小辣子點頭道:“稍早,師公才帶我來這里休息。這山路他常走,所以知道這么一個地方。山洞里面十分干爽,地上還留著前人舖的干草,若是碰上下雪的時候在里面再燒堆柴火,也對得上挺高級的享受了。”
  小千取出身上的物件,拍著馬臀,將三匹馬儿赶入那片松林之內。
  小桂幫著接過小千手上所提的皮囊和水袋,扛上肩,招呼道:“上去吧!”
  未見他弓身作勢,他只是深吸口气,身子已如被掠過的山風吹起一般.毫無重量似的飄入洞口。
  小千禁不住要歎服;“的确是有夠帥的輕功。”
  客途呵呵一笑,背著壺中仙賈太平的身軀便在笑聲中,如幽靈般浮起,飄飄然落進山洞里面。
  “這個也不差!”小辣子喃喃自語道:“他們明明也不過是個人嘛!這本事卻是怎練出來的?”
  小千呵呵笑道:“師父不同、法門不同,自然教出來的徒弟,程度也不同。”
  他輕松騰身,掠入洞中。
  小辣子猶自咕吃道:“就算程度再不同。差不多的年紀,動力也不該差那么多吧!”
  他自顧自的嘀咕完,猶自撇瞥嘴,皺皺鼻,朝洞口那方扮個鬼臉,顯然是挺不服气。不過,他那模樣刁鑽之中,卻滿滿是一到天真未泯的嬌憨之態。
  扮完鬼臉這位小幫主猛地吸气.弓身,用力跺足,人如鏢槍般射入洞。
  比起小桂和客途入洞的輕松姿態,這顆小辣子的本事果然是差了許多,難怪他會這么不平衡。
  洞里,干柴已經堆起,小辣子手腳利落的打著火石,用秸草引著了火;火光一映,洞里的感覺頓時溫噗起來。
  小桂取出皮囊里的瓶瓶罐罐,再以水袋中的清水為賈太平洗淨傷口,上藥包扎,動作流暢得就好像他每天都在做這种為人療傷的工作一般。
  小辣子在旁還得忍不住要問;“你該不會是專業的醫生吧?”
  “我是天才!”小桂淨過手,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之態:“天才做什么都是非常專業的。”
  小千嗤笑一聲,將這位天才變成良醫的前因后果,毫無保留的泄露出來。
  小辣子听完笑得直打跌,哄笑道:“原來此乃無關無份与否,而是面子問題。”
  小桂無奈的直眨眼:“男人嘛!星子可以不要,面子卻不能不盡,這是形像問題。”
  說完這話,他三人再度哄笑不休。賈太平已在火旁,安安穩穩的沉睡著。
  醒著四個人,都是年紀相當的半大孩子,很容易打成一片,天南地北的胡扯開來。
  小桂他們三人很快就發現,小辣子的脾气更是比較急燥,但是卻坦率得可愛,個性茗不矯情作假。
  他雖是貴為丐幫少帶主的身份,卻因為長年跟隨賈太平四處巡佳丐幫基業,混跡江湖時日不短,因此倒沒太大的驕貴气息,反而染上不少壺中仙游戲風塵、裝瘋賣假的老油子習性。
  四人越談越投机,小千解開另一具皮囊,取出在野錦打包來的食物,四人分享起來。
  小辣子接過小酒壺綴了一口,卻忽然“噗……”他將滿口的酒噴了出來。
  小桂奇怪道:“有毒嗎?我不覺得哩!:小辣子砸嘴道:“天爺,這种酒也是人喝的嗎?”
  客途捉狹笑道:“剛剛我們三人都喝了,你說我們是不是人?”
  小辣子狡黠道:“啊哈!你這個人很坏哦!明明長得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怎么可以一針見血的扇動人心?”
  客途眨眨眼,無事道:“因為我太老實了,所以總是實話實說而已。至于別人是否愿意被扇動.那是他們自由的意愿,實在与我無關呀!”
  小千哈哈大笑:“你好陰險哦!”
  小桂嘿嘿怪笑道:“我個人決定被扇動了!小辣子,你最好解釋一下,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否則……”他“喀啦”有聲的扳響指關節,威脅道:“別怪我手下無情!”
  小辣子擺擺手,嗤聲笑道:“少來這一套,少爺如果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不過……”
  隨即,他表情一變,眼珠子骨碌碌直轉,用一种含有陰謀的口气道:“既然要干坏事,大家可得同流合污,才不會泄底。你們更不能出賣我哦!”
  三人被他逗得好奇心起,滿口答應,直道:“沒問題!”
  于是,小辣子探頭探腦看著賈太平,确定賈太平睡得挺實,方始小心翼翼提過那個黑沉沉的鐵葫蘆,交給三人,笑道:“喝喝看,讓你們明白一下,什么樣的酒,才是上等人喝的!”
  小桂接過葫蘆,在手中掂了掂,咋舌道:“乖乖!這鐵葫蘆好重,少說三、四十斤。”
  他撥開鐵葫蘆的塞口,頓時,一陣濃郁的酒香立即飄散開來。
  小千忍不住贊聲:“好酒!光聞著香味,就知道這酒有多醇。”
  小桂抓著葫蘆,仰吸一口,登時,砸嘴連贊好酒,醇香濃郁,清涼甘爽,回味悠長,果然是一等好酒。”
  小辣子嘿笑道:“老實告訴你們吧!我師公這葫蘆里裝的,還是天下有名的滬州老窖特曲,也就是酒中珍品滬香是也!”
  小千和客途見了小桂那讒相,早也迫不及待的接過葫蘆,仔細品味。
  小千回味無窮道:“妙呀!早就听說壺中仙非但善飲,更重好酒。今日一嘗,果不其然。”
  客途仔細品嘗道:“的确是好酒,這酒飲后回味尤香,有一种類似苹果的香气,令人喝過更覺心曠神怡。”
  小辣子接過葫蘆,大吸一口,哈著酒气陶醉道:“濃香、醇和、味甜、回味長,正是此酒的四大特色。現在你們沒話說了吧!”
  三人直叫沒話說,小辣子卻已將葫蘆塞妥,放回賈太平身邊。
  小桂意猶未盡道:“小辣子.先別急著收嘛!好酒理當好好分享才對呀!”
  “不行!”小辣子皺著鼻子道:“這面是師公特地跑到沙州城治來的,他自己都寶貝得不得了,喝得极省,咱們若是偷喝大多,讓他察覺到了,他可是會揍爛我的屁股。這种事開不得玩笑!”
  小桂嘖弄道:“不過就是酒嘛!酒就是拿來喝的嘛!哪值得把它當世寶一樣?等你師公醒了,我倒要想個法子.讓他心甘情愿把那壺酒送給我才行。”
  小辣子咯咯笑道:“我先預祝你成功,到時候你可別合不得分我一杯飲。”
  “沒問題。”小桂打著包票:“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們等著喝酒就成了!”
  隔天,小桂等人利用枯藤軟枝,編就一張軟兜雪撬,將依然昏睡中的賈太平,安穩的置于其上,用馬拖著,送往九岭山下的百榮鎮。
  百榮鎮,地方不大,卻因位于山腳要地,往來人潮不斷,是以小鎮甚是興隆。鎮上,三街六市俱全,茶樓酒肆齊備,朴實中略帶點浮華的气息。
  丐幫在此,應其所需,設有一處不算太大的堂口。
  堂口所在,座落于歷歷的南大街尾,是一幢老舊寬敞的磚瓦房舍。
  小桂等人抵達這處堂口時,已是掌燈時分。
  小鎮上的人家,屋頂已歷出縷縷炊煙,昏黃的燈火逐一點亮了起來,酒樓茶館又是上市的熱鬧時分。因此,丐幫弟子除了少數几人留守堂口之外,該要飯的都已經出去要飯。
  當這些留守堂口的丐幫弟子,乍見日前方才巡視過該地的少幫主去而复返,正感惊訝!忽又瞧見,幫中地位僅次于幫主的重要長老人物,竟是被擺平著送回來,當下雞飛狗跳的差人前去通知此堂口舵主。
  一方面,小辣子鎮定又老練的指揮人手,將賈太平小心翼翼的移往堂內靜室休息。
  待此堂舵主陸上一龍洗振綱得訊,匆匆赶回時。小桂早已差人到酒樓叫來滿桌盛宴,和小辣子等人以及留守的丐幫弟子,高高興興的吃喝起來。
  小辣子為洗振綱和小桂等人引見,并說明他們三人解救自己和賈太平的經過之后,洗振綱滿面恭謹的稱謝不已。
  小桂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卻滿心好奇的反問:“洗舵主,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不知道方不方便?”
  洗振綱正色道:“三位小兄弟既是本幫少幫主及賈長老的救命恩人,亦就是丐幫的恩人。君小兄弟,你有什么問題.盡管直言便是.本舵主定然知無本言,言無不盡。”
  小桂呵呵直笑:“我的問題沒那么嚴肅啦!我只是發現,你身上也背著一個藍色的包袱,式樣和小辣子還有賈長老身上所背包袱完全一樣,只是顏色不同,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花巧名堂?”
  “你是問這個?”顯然,這個問題不是洗振綱所意料的。
  客途卻哈哈一笑:“我才在猜,你這小鬼要到什么時候,才會問起?我以為你還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呢!”
  小千嘻嘻一笑:“這個小細節,卻也算是探人海底的大事哩!小鬼,你知不知道,這种問題問的不妥時,可是會引起嚴重的后果?”
  小桂嗤笑道:“我君小桂是何等人物,所問問題豈有不妥之時?洗舵主,你說是不是?”
  洗振綱莞爾道:“若是他人如此刺探本幫的由來与接承,或可說別有用心,但既是三位小兄弟提及,老夫理當詳細奉告。”
  小辣子隨聲道:“虧你們三人也都在江湖上混出了點名頭。居然對江湖第一大幫的品級職別之分,毫不清楚,真是孤陋寡聞得令本少幫主失望!”
  小千嘿笑道:“請你將本小天師自孤陋寡聞的隊伍中剔除。有關丐幫的這些小細節,我可都是耳熟能詳吶!”
  小桂白眼道:“既然你都耳熟能詳,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們?害我們被指稱為孤因寡聞,你這個當兄弟的還有什么面皮可言?”
  小千一愕,隨即,笑得甚賊:“真是對不起,不回若是事先知道,丐幫的少幫主會在山中落難.等咱們去救,我一定將有關丐幫的大小細節,詳詳細細、清清楚楚的預報給你們知道。免得害你們被糗,連帶我也覺得沒面子。”
  他三言兩語,已將偌大的矛頭轉向小辣子。
  小辣子吃癟道:“你們三個臭皮匠,全是一個鼻孔出气,我若理你們,就是笨蛋!”
  他還真的是嘟起嘴來,轉眼視天,不說話了。
  小桂吃吃一笑:“說不過人家就委賴,唯小孩与女子難照也!”
  洗振綱深知自家少幫主不服輸的個性,唯恐再斗下去場面會弄僵,于是哈哈一笑,導入正題道:“君小兄弟不是想了解有關本幫這包袱的涵意嗎?老夫這就仔細為你解釋。”
  小桂當然明白對方用心,心里暗自好笑,這洗振綱倒是頗為忠心護主。
  他不為然的呵笑道:“洗舵主,請說!”
  洗振綱仔細道:“本幫弟子所背包袱,基本上分為黃、紅、藍、綠、白五色,各自代表不同的身份地位,黃包袱和紅包袱均為本幫長老之表征,黃包袱長老鄉是本幫耆老,于幫中勞苦功高,身份地位僅次于幫主之下。
  本幫長老,本有七人,但近半年來無端遭人暗殺,已有三人殉難,本幫雖全力加以偵察,卻一直苦無線索。
  如今,賈長老和少幫主迎巴彤教襲擊,或者与其他三位長老喪命之事有所關連。我已派遣堂中精干弟兄,盡速回山向幫主稟報此事,想來本幫幫主自有定奪。”
  他微頓之后,接道:“至于本幫紅包袱長老,乃由幫中功力卓絕,表現优良的弟兄出任。此級長老,通常由各地分支堂口的舵主中提升,或者經由幫主与黃包袱長者們議同后、直接任命。目前,本帶紅包袱長老共有九人。”
  小辣子合言道:“洗舵主馬上也要升任紅包袱長老了,前陣子師公和我來此,就是來宣布此一任命,只等接任此地新舵主一來,經過十五天的交接期之后,洗舵主便得回總壇報到,正式出任長者之職。”
  小桂他們三人連忙向他道喜,洗振綱善于顏表,卻直客謙是幫主抬愛。
  客途問道:“這丐幫的總壇又在哪里?”
  小千呵笑吟道:“名山出十派,洪湖一大幫,同心撐聯盟,九官武孟嘗。這四句歌訣,指的就是組成當今武林聯盟的十二大勢力。
  名山十派,乃是武當、少林、青城、崆峒、華山、終南、天山、五台、泰山等十大門派。洪湖一大幫,理所當然指的是丐幫。”
  小桂老大不爽的,哼道:“那個九官武盂嘗,就是九宮山上號稱武林盟主的孟嘗山庄庄主,圣手武靖揚!我記得你提過,不過,我就是不喜歡這家伙。咱們還是繼續談談丐幫的事,比較有趣。”
  其他人當然明白,小桂不喜歡這位武林盟主自有其因,這個中恩怨又如何扯得清?
  因此,洗振綱接續先前的話題道:“本幫凡屬舵主之職的弟兄,一律都背藍色包袱。”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包袱,又道:“在這包袱里面,有一方任命牌,是為名分支堂回舵主們的掌職證明。另外綠包袱的弟兄通稱為頭儿也就是協助舵主帶領一般弟兄的硬把子所屬。丐幫中的頭儿,差不多就是外面一般幫會中所謂的香主。至于本幫之中,其余一干兄弟,均為白包袱之屬,將近有近万人之譜。”
  小桂指著小辣子背上的麻布包袱,問道:“這個麻袋制的包袱,又是哪一級?”
  洗振綱笑道:“君小兄弟果然細心,這個麻袋包袱;乃是本幫之特別,扛此包袱者,乃表示此人有特殊功勞于幫中,正值評估其他各方面表現的階段,等候任命之意。”
  小桂斜眼瞄道:“小辣子,你有什么特殊功?竟然背得起這种特別?該不會是靠著你爹的關系,蒙來的吧?”
  小辣子嗤鼻嘲訕道:“讓我仔細告訴你這個無知的小鬼,本少幫主身上的麻袋,是憑本事賣命掙來的!我打十歲開始,即參加本是大小戰役數十回,雖不能說功勳過人,但至少善盡護幫之職。只是因為我年紀還小,不宜任職,所以長老會才決議,賞我這個麻袋以資鼓勵。懂了沒有?”
  “其的?”小桂故意表示怀疑。
  洗振綱頷首證明道:“正是。少幫主之戰功,尤以二年前對洞庭湖鐵漿門一役,最受推崇。那年,本幫与鐵槳門因為洞庭湖附近利益沖突,雙方日有爭執,后來越演越烈,即將成為二幫火拼之大戰。
  那時,少幫主正隨同賈長老駐守洞庭分舵,以免鐵槳門偷襲。豈料,少幫主膽子忒大,不待對方來襲,即帶領少數弟子易裝游入鐵槳門地盤,趁夜理炸藥,將對方百艘鐵般,一舉炸毀。后來,又在撤時,無意中巧救鐵槳門少主,方始揭露彼此雙方之沖突,竟是同為洞庭地區之臨波樓惡意挑起之陰謀。
  結果化解本幫与鐵漿門之恩怨,免去雙方人寫無謂之傷亡,功非尋比。因此,本幫長老會方決議物予少幫主此一麻袋。
  客途好奇問:“那個臨波樓,后來怎么樣?”
  小辣子得意道:“他們既敢陰謀設計我們雙方,當然丐幫和鐵漿門自然不客气的聯手,將他們徹底摧毀、瓦解。”
  小桂稀奇道:“你才小小年紀,就會玩炸藥?”
  小千有趣笑道:“不然,你以為人象火爆辣子的外號是怎么來的?他就是因為那一炸,才炸出這個火辣辣的外號吶!”
  小桂呵呵直笑:“我還以為,他是因為那個脾气火爆,才有如此雅號。”
  小辣子不服气的瞪起眼,做勢要捶小桂,卻被客途從中攔住。
  小千僵笑道:“小鬼,你別小看了咱們這位冷若冰少幫主……”
  小辣子打岔道:“我的名字叫冷若冰,是為了紀念我娘才取的,你別給我亂改。”
  小千沒理她,接著道:“他的名字雖然冷,家傳的獨門練學可是火辣得不得了!”
  “真的?”小桂和客途同感興趣道:“他有什么獨門絕學?說來听听!”
  小辣子嗔叫道:“你們別當沒有我這個人在場似的,隨便談論我,這是非常沒禮貌的事,你們懂不懂?”
  小桂他們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
  小千好整以暇道:“人家的爹,巧得前代火藥圣手炎帝雷鳴子這位隱世奇人傳授絕藝,因而精擅各類火器、炸藥的制造和使用,也藉此為丐幫立下不少汗馬功勞、而且得了烈火神君的封號。冷幫主膝下只得咱們這位少幫立一子,所以他理所當然,得天獨厚,順理成章,繼承了他爹這門打狗之外的絕活,同樣擅用火藥彈丸,所以才能在二年前一口气炸掉人家鐵漿門的百艘鐵船.得到個火爆辣子的外號。”
  他微歇口气,接又道:“据我所知,他最擅用的火藥,是一种大小如鵝卵,可做暗器使用,名為餡子的烈火彈。昨天,被炸死的二名殺手,應該就是那烈火彈的杰作,對不對?”
  他用向小辣子,卻見這位火爆辣子正扳著一張和自己的姓一樣的臉,冷板板道:“說完了沒有?”
  “噫?”小桂等人詫然道:“真的生气了?”
  豈料,小辣子臉色一翻,立刻嘻笑顏開,鼓掌道:“哦……好棒!能夠知還自己的事跡,如此受人注目和崇拜,實在是一件大快吾心之事!”
  “哈!”小桂三人對望一番,促狹直笑:“這小子皮很厚哦!”
  洗振綱在旁看得會心而笑,心里暗忖道:“早就听說。少幫主來有賈長老那种詼諧狹謔,游戲人間的個性、如今一見果不其然。難得是,他与眼前這三位新近名震江湖的少年奇葩頗為投緣。丐幫若將与巴彤教對陣,得此三少援助,胜算必增。”
  這時有一位丐幫弟子入內院通報,洗振綱正好籍此告退。順便前去探望重傷的賈太平。
  他一走,四小更有話聊。
  小辣子擺出架式道:“喂!君小鬼,听過這么多的故事,增廣如許的見聞之后,你還有什么問題想要問?”
  小桂懶散一笑:“大概沒有了吧!就算有,也得等我想到才問。”
  小辣子咯咯直笑:“既然你沒有問題,那就換我問你了!”
  小桂眉頭一挑,吃吃笑道:“你想問什么?”
  “我早想問你……”小辣子百思不解道:“為什么你會替你師兄取個不動明王的外號?這名號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問的好!”小千擊掌笑道:“這件事,就算小辣子不提,我也想問你。”
  小桂和客途二人對望一眼,這一眼,包涵了水乳交融,真摯無比的兄弟之情。
  小桂輕笑道:“不動明王這名字,不是我幫師兄取的,而是以前師父說的。”
  客途頷首回憶道:“師父曾經說過,小鬼和我,我們的性子和彼此之間的關系,正好可用阿修羅和不動明王來比喻。所以,小鬼听到自己被稱為笑月修羅,自然想到我應該叫不動明王。”
  小千點頭道:“對!小鬼第一次開殺戒時,你就曾經說過,你師父說小鬼是個三面修羅。那時咱們對付敵人,所以我無暇仔細問你。現在反正長夜漫漫,閒著也是閒著,你倒是解釋來听听吧?”
  客途笑道:“說故事的本事,小鬼比我行,叫他告訴你們好了。”
  小千和小辣子不約而同望向小桂。
  小桂裝模作樣,干咳二聲,方始緩緩道:“要听故事當然可以,不過我得先考考你們二人的佛學常識。”
  “佛學的事,不用問我。”小千投降道:“我從小學道,自古有所謂怫道不兩立,雖然到了我師祖掌門的年代,已不再排斥佛教亦有所長,但我派弟子仍然甚少与之接触,因此不甚清楚。我也是自從和你們混上以后,才多少听你提到一些而已。”
  小辣子嘻嘻謔笑:“你想考什么,盡管放馬過來便是。我從小跟著師公到處跑,听多了各种奇聞异事,更何況少林寺的心悅大師,還是師公的老朋友,我倒是在他那里听說了不少佛教的故事和傳奇。”
  “如此甚好!”小桂逗弄笑道:“那我就先問你,天龍八部是什么意思?我說的,可不是金大師寫的那一套哦!”
  小辣子哈哈一笑:“這問題簡單,天龍八部指的是:因為跟佛陀接触,順從佛陀的教意,而變成佛之守護者的天神八部眾。他們分別是指天、龍、夜叉、乾因婆、阿修羅、緊那羅、摩倏羅伽,這八個集團而言。這天龍八部眾,有時也被當做是釋追加來的眷屬;或者,有人稱之為龍神護法。答對了沒有?”
  “不錯嘛!”小桂頻頻點頭:“好,再問你一個,誰是大日如來?”
  小辣子彈指而笑:“連密教的東西,你都得搬出來?還好我還知道一點,大日如來即是密教世界中心的佛祖,也就是華嚴經中所載的毗盧遮那佛。”
  小桂呵呵笑道:“算你有點常識!那么,你知不知道何謂明王?”
  小辣子怔了半晌,答不出話來,他如果知道什么是明王,大概也不會想不通不動明王之意,還得來問小桂。
  回答不來,這時辣子儿又爆起性子,要賴道:“問那么多,你煩不煩呀?我如果全都知道,干嘛還要問你來看?”
  看到他使性子的無賴樣,其他二人忍不住齊齊噗吐失笑!
  小千消遣道:“小辣子,你實在不該當乞丐,你如果當個小無賴,會更襯頭。”
  小辣子撒嘴哼道:“無賴就無賴,反正,一賴天下我吃定,又有什么不好?”
  客途呵呵直笑:“能將你訓練成這個樣子,也實在不簡單了!你的師公應該感到驕傲。”
  小辣子眨眼謔道:“据我所知,我師公對此的感受是頭痛,而非驕傲。不管這些啦!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什么是明王?你快說嘛!”
  小辣子毫無顧忌的扯著小桂衣袖猛搖,催他決說。
  小桂三人見狀,一征之后,不由得哄然大笑!
  原來,這顆小辣子不止會耍賴,而且擅長撒嬌響!這种本事,的确是常跟著大人在一起的小孩,自然懂得施展的伎倆,
  小桂嘿嘿怪笑道:“別搖!別搖!我可不是你的師公,還沒老得受吃這一套。你快把我的雞皮疙瘩,搖得掉滿地了!”
  直到自己三人笑夠了,小桂這才吸口气,定定神,正經解釋道:“在密教之中,關于佛身的問題,有一种叫做三輪身的說法,類似顯教中稱佛為便利教化眾生,依所需不同而顯化法身、報身、應身的概念。這三輪身分為自性輪身、正法輪身和教會輪身。”
  他微頓一下,整理思緒道:“根据密教的觀點,大日如來即是佛陀的自性輪身,通常也叫做法身。大日如來為了對眾生說明正法,教化眾生,便變化姿態,呈現菩薩之相,這時稱為正法輪身。當眾生已為煩惱所迷惑,使用正統的方法,說明下耘,也無法使其清醒時,為了教導如此的眾生,菩薩不能再只以和藹可親的面貌出現時,使改待令人膽惊害怕的忿怒之相,使頑通眾生心生屈伏,然后再以教化出濟,這時如來所現身軀就稱為教會輪身。而不動明王即是大日如來所示現的教會輪身。了解了沒有?”
  小辣子恍然道:“簡單點說.不動明王就是大日如來的念怒金剛相呢!”
  “然也!”
  小桂拍拍他的腦袋,狹謔道:“聰明的小孩。”
  小辣子撥開小桂的手,嗔啐道:“少來!你不比我大多少,別想吃我的豆腐。”
  小千依然不解道:“小鬼,你說了一大堆佛經,我們是知道不動明王的涵義了。但是,我還是不了解,你師父為何說客途是不動明王?他和你這個阿修羅又扯上些什么關系?”
  小桂停下和小辣子的打鬧,呵呵笑道:“你問到重點了!不過,要解釋我和師兄這种非比尋常的關系,我又得先說一部不動明王經了,呵呵……”
  客途閒閒吸著已冷的香著,似笑非笑的听著這部他早就知之甚詳的嘮叨經。
  “你有話快說!”小千翻著白眼,故做不耐煩之狀。
  小辣子卻順理成髒的接上:“有屁快放!”
  小桂訕笑道:“少爺在此講經說古,卻有人在那儿出口成髒,難怪現場得擺上一尊不動明王,不用這种怒目金剛,哪鎮得住滿室邪穢?”
  小辣子馬上一腳便飛踢過去,連小千都作勢卷起衣袖,想教訓這個拖拖拉拉的小鬼。
  小桂身子一閃,躲到客途背后,嘿嘿怪笑:“我還是在這里比較安全一點!”
  他就盤腿坐在客途腳下,有模有樣的開講道:“你們這兩個頑劣的眾生,仔細听著了!要了解師兄和我之間微妙复雜的關系,你們先要知道有關不動明王的性格特征。我剛才已經說過,不動明王系大日如來的教會輪身,本來他們應該二乾為一才是。但是,以密教的說法,這個不動明王算是大日如來的分身,乃是承受大日如來的命令,為了斷絕人們的煩惱而不停奔跑。
  所以,大日如來与不動明王變成一分為二的不同個体。依此之說,密教認為不動明王自己曾立誓,終身愿意為如來做任何事,像佣人般服侍如來。而且,它不止服侍如來,對于和如來同時立場行者,亦給予相同的服伺。逐漸的,人們將不動明王的性格,定位成待者、佣人的意味。
  非僅如此,不動明王還被當做童子佣人,也就是說,連小孩都能做的瑣碎雜事,不動明王能規規矩矩的去完成。因此,不動明王常以孩童的形態出現。
  “當童工呀!”小辣子不以為然道:“堂堂的金剛之首,不動明王何必如此委屈?”
  客途笑道:“這是神話嘛!多數是凡夫俗子們自己臆想出來的故事。其實,不動明玉梵語稱為阿枷拉,或是阿伽位那達,直譯成漢語,應該是不動之尊,就是不受動近的尊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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