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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洒醉飯泡之際,敖楚戈像只懶貓一樣倒在床上,直挺地享受醉后那—刻溫馨,他懶得動,更懶得想,思緒凌亂得全溜走了,此刻—片空白,空白得仿佛已沒有他的存在,唯有那嘔人的酒气,尚能在屋了里旋腑…。
  咚咚,一連串的敲門聲,他懶得問,也懶得開口,理也不理的將被子蒙在頭上,可是敲門聲不絕.吵得他想睡個大頭覺都不行.他眉頭皺了皺,道:“進來。”
  很出人意外,進來的是二個美艷端庄的少女,這兩個少女手上各托著—個盒子,進來后。將門隨手關上,笑吟吟地走到床頭,敖楚戈醉眼朦朧地道:“你們干什么?”右側那個大眼睛的少女,格惟一笑道:“請公于換衣服!”洒几乎醒了一半,敖楚戈道:“干什么?我似乎不認識你們。”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認識你。”
  一怔,敖楚戈道:“你們認識我?”
  那少女笑道:“是呀,你是敖楚戈,一笑見煞,新近重創五浪漢的高手,我蘭蘭,奉命請你敖爺去我們主人那里一趟!”敖楚戈迷迷糊糊地,任這位蘭蘭姑娘擺布,他被強迫地換上了新裝,飄逸中顯得更瀟洒,健碩中顯得更英挺,他沉思道:“蘭蘭姑娘,告訴我,你們主人是誰?”蘭蘭姑娘道:“去了你便知道。”
  敖楚戈道:“假如我不去呢?”
  蘭蘭一笑道:“那由不得你,江湖上都說風流老敖會偷香,你如果不去,就不能稱為風流,那老敖就自砸招牌了。”
  淡淡地—笑,敖焚戈道:“你總不能糊里糊涂地將我帶走,我也不能糊里糊涂地跟你們走,蘭蘭,你不怕我反抗?”
  蘭蘭一笑道:“我們這是請。不是硬架你。”
  敖楚戈沉思道:“說吧,到哪里?”
  蘭蘭道:“紅磨樓!”
  震了震,敖楚戈道:“那個專門賭命的地方!”
  蘭蘭冷笑道:“你怕了?”
  敖楚戈不屑地道:“那個藏垢污穢的地方,哼,我連看都不看它一眼。”
  蘭蘭揮手道:“我們樓主專程接架,如果你不去,嘿,你知道,我和婷婷沒法回去交待,不得已,只有死在你面前了。”
  敖楚戈微震,道:“有這么嚴重——”
  蘭蘭凄楚地道:“我們都是身不由已的苦命人,唯有听命使喚的份,敖爺,你不會跟我們這些下人過不去吧。”
  敖楚戈呢了一聲道:“你們樓主褚二官可是個心狠手辣的梟雄,我不明白,去見褚二官何須要換衣衫!”
  蘭蘭笑道:“效爺,我們樓主知道你昨夜宿酒未醒,早巳將衣衫沾污了,況且敖爺血戰五浪漢,身上的血腥味未除!”
  敖楚戈道:“他倒設想得周到!”
  在二女的簇擁下,敖楚戈上了她們預置的馬車上,在轆轆的車聲中,直往那座聞名喪膽的紅磨樓駛去。
  斜角飛,琉璃磚瓦的小樓,散發著一層險森寒厲的恐怖气氛,遠遠的,那樓口的大紅門啟開來,讓這輛象征著死亡的馬車駛入,立時有兩個漢子啟開了車門。
  敖楚戈躍下車來,四周站立著許許多多配劍勁裝的漢子,蘭蘭將他請入大廳,當中已擺了一桌丰富的酒席,褚二官居中而坐,呵呵笑聲中,伸手拉住敖楚戈的手,道:“敖爺,久仰了。”
  淡淡地一笑,敖楚戈道:“哪里,褚爺,蒙你這般招待,心中難安!”
  褚二官一請,道:“咱們先喝酒。”
  他先干盡了杯中的酒,敖楚戈也一口干光,道:“褚爺,有何指教?”褚二官呵呵地道:“先痛飲再說,此時不談是非!”
  搖搖頭,敖楚戈道:“不,我須先弄清這是怎么一回事!”褚二官神色—‘寒道:“敖爺,五浪漢可是栽在你的手里?”點點頭,敖楚戈道:“不錯,死了三個,廢了二個!”
  褚二官道:“好身手,敖爺,五浪漢是栽了,但他們留下的妻姊,尚請敖爺定奪!”
  一怔,敖楚戈怔怔地道:“他們的妻姊……”褚二官嘿嘿地道:“江湖上誰不知道鐵漢嬌娃的傳說!”敖楚戈一震道:“你是說五朵花……”褚二官呢了一聲,道:“不錯,五朵花今日全在這里,他們失去了丈夫,已無家可歸,暫時寄居本樓,今日請教爺來,是請敖爺有個交待!”沉思了片刻,敖楚戈道:“如何交待?”
  褚二官道:“五朵花她們有她們的生存條件,她們失了丈夫,已是浪跡風塵之人,這五位婦人,最欣賞強壯的男人,她們死了丈夫并不難過,唯一要求,請你收留她們……”
  哈哈兩聲,敖楚戈大笑道:“我收留她們,褚爺,這是什么話?”褚二官干笑道:“敖爺,你要想清楚.她們不要求報仇,而情愿以身相許,這其中可意味著—層原因,她們都不是俗人,而是嬌娃,她們欣賞你的身手,希望你能保護她們……”冷屑地—搖頭,敖楚戈道:“沒有气節,沒有夫婦之情。只貪戀色,這五個女人的心,我比你懂,褚爺。她們不是欣賞我,而是恨我入骨,所以才想到用這种方法報仇,你想想,五個正值英年的如花似玉女人,侍候—個男人,俗語說,色如刺骨鋼刀,她們要用色拖跨我,哼哼,這些女人的心机好深……”褚二官哈哈兩聲道:“齊人之福,別人想都想不到!”
  敖楚戈不屑地道:“我請褚爺照顧她們……”褚二官搖搖頭道:“可惜她們不欣賞我,而屬意敖爺……”敖楚戈道:“好意心領,褚爺請轉告她們!”
  褚二官搖搖頭道:“敖爺。這五個娘們很難打發,她們看上的人很難逃得出她們的手掌心,你只怕不易脫身了。”
  淡淡地笑了笑,敖楚戈道:“褚爺,你這不是威脅我吧?”
  褚二官冷笑道:“豈敢,豈敢。”
  敖楚戈起身道:“承蒙接待,日后必當回請!”
  褚二官道:“怎么,敖爺,現在要走……”敖楚戈呢了一聲道;“再留下去,客主兩不便,我還是回去好了。”
  褚二官嘿嘿地道:“敖爺,五朵花沒有同意之前,在下不能放你走。”
  敖楚戈道:“褚爺要留下我?”
  褚二官呢了一聲道:“在下奉命辦事!”
  敖楚戈點點頭道:“好,我倒要看看褚爺是如何地留下我的……。”
  褚二官笑道:“慢著,敖爺,你不見見她們!”
  敖楚戈搖搖頭道:“不必——”
  褚二官嘿嘿地道:“她們卻要見你……”但見五個美艷奪目,如花似玉的少女柵奶而來,這五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嬌艷,一個比一個風騷,她們面上都浮現著一層迷人而撫媚的笑意,似乎五浪漢的潰敗和傷亡,并沒引起她們多少哀愁,仿佛此事与她們無關一樣……。
  褚二官一指最前面那個少女,道:“這是甜姐儿,崔大鼻子的女人……”甜姐儿一笑道:“別再提那個窩囊鬼,他已斷了手臂,再也威風不起來,這种男人,哈哈,放爺,你說是不是?”
  敖楚戈冷冷地道:“在下不愿置評這件事。”
  夏媚上前道:“敖爺,我們姐儿最喜歡真正的漢子,過去和五浪漢只不過是玩玩,談不上感情,嘻嘻,救爺,我們姐儿五個個都有一身不同的好處,如果你愿意,嘻嘻,只怕你想离開我們都不可能……”淡淡地一笑,敖楚戈道:“抱歉,在下無福消受……”風二娘不悅地道:“敖爺,我們姐妹可不是亂點鴛鴦譜,看上你是欣賞你的武功和机智,你應該明白,尋常的人我們還看不上呢?”綠綠歎口气道:“敖爺,不瞞你說,往昔我們跟著五浪漢,得罪過太多人,現在五浪漢全栽了,我們姐儿仇家不少,唯有找個有力的人支持我們,我們想了很久,唯有你最适合,敖爺該想想我們的苦心,我們的漢子死了,我們不但不報仇,還愿以身相許,這份情義不薄呀……”冷漠地一哼,敖楚戈道:“綠綠,這姐妹中,你的心机最深,也員毒,我早就听過你大名,你們自知報仇無望,所以才想了這個法子,要用女色來毀掉我,哼,五朵花,天下再強的人也敵不過你們這群如狼似虎的娘們,你們殺人不用刀,但可將這個人毀得無影無形!”
  綠綠淡淡地道:“這是艷福,人生几何——”敖楚戈哼聲道:“對不起,你們找別人去吧。”
  甜姐儿格格笑道:“放爺,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姐妹既然扯下臉了,嘿嘿,你要我們收回,只怕不容易了。”
  敖楚戈道:“你要怎么樣?”
  甜姐儿嘿嘿地道:“我們只有將你強留在這里。”
  敖楚戈搖搖頭道:“很難!”
  夏媚大聲道:“呸,放楚戈,我們姐妹看上你,是看你長得還像個人,嘿嘿,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哼,我的丈夫已死在你手里,這個恨沒消沒了。”
  古情幽怨地道:“夏媚,別激動!”
  敖楚戈怒聲道:“你們姐儿們的心腸真狠毒,有道是殺夫奪妻之恨,你們想先餡我于不義,讓江湖上全不恥我的為人,再用美色消蝕我的身子,這手段好毒好辣!”
  風二娘嘿嘿地道:“不錯,姓敖的,我們就是不用這法子,也一樣能毀了你。”
  綠綠冷酷地道:“敖爺,我們要祭亡夫了。”
  五個女人聞言之后,立刻自怀里各扯出一條白帶子,纏在頭上,她們面上那股子淫蕩笑意剎時一掃而光,換上是一种怨恨和憤怒,真沒想到,女人真是善變……。
  甜姐儿道:“褚爺,請上香!”
  立刻有個丫頭捧來一個香爐和一個靈牌,上書五浪漢的夫之幽,下署這五個女人的名字,她們在甜姐儿的率領下,各進了三柱香。
  褚二官嘿嘿地道:“敖爺,在下想幫忙都幫不上了。”
  冷冷地—笑,敖楚戈道:“褚爺,在下并不怪你!”甜姐儿是她們五朵花的大姐,她冷冷淡淡地—抿嘴角,道:“敖爺,請容我最后說—次!”
  敖楚戈冷冷地道:“你還想說什么?”
  甜姐儿哼哼地道:“敖爺,你必須弄清楚.我們的漢產是死在你的手里。這仇深似海。但我們甘愿放棄仇恨,請你容納我們做你的妻子,那是為什么?因為你是值得欽敬的漢戶。”
  “你是我們理想的人,我們不愿意放棄你,就是這個道理,如果你覺得我們還不會太討厭,敖爺,你就收留我們!”
  搖搖頭,敖楚戈道:“好意心領,恕難遵辦!”
  甜姐儿微憤地道:“那你就是不識相!”敖楚戈歎道:“你這是強人所難!”
  風二娘嘿地一聲道:“那你欣賞什么樣的女人?你說?”敖楚戈想’厂想道:“那很難說,欣賞女人,各人角度不同。
  有如飲水,冷暖自知,有的喜歡環肥,有的欣賞燕瘦,但決不會是你這—型的!”
  綠綠媚笑道:“我。怎么樣?”
  敖楚戈冷聲道:“你不覺得你近乎無恥?”綠綠淡淡地道:“食与性,人之常倫,只是有的人敢說,有的人不敢說而已,敢說的未必就是騷,不說的也未必不騷啊?”這娘們說的雖有點邪,但卻不無道理,敖楚戈雖不恥這群娘儿們的气節,但私下卻不能不佩服她們的勇气,他不想辯叱,僅淡淡地—笑。
  古情冷冷地道:“大姐,咱們難道還要和這個柳下惠妥協下去?”甜姐儿道:“當然不會,不過咱們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我們想—次就談判成功。天下只怕沒有這么容易的事!”
  古情不悅地道:“要這個男人上鉤,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敖楚戈怒聲道:“夏媚,別盡打如意算盤,我姓敖的可不是容易擺布的人!”
  夏媚冷笑道:“你還能跑出紅磨樓么?敖爺,告訴你,五浪漢的那點功夫。你是見過了。雖不怎么樣,可也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但在我們姐妹眼里,他們尚不足—擊,因為五浪漢的武功大多是沿自我們姐妹的傳授,若我們姐妹聯手,嘿嘿,敖爺。
  能將你擺得四平八穩……”
  敖楚戈心里—緊,料不到艷冷傲倔的五朵花,居然還是五浪漢的授業恩師、五浪漢的武功已足以惊世駭俗了,自己力拼時,僥幸以劍罡劍傷對方,如今面對五朵花,他心里不禁又增加了—層壓力。
  他冷漠地道:“不會那么容易,我敖楚戈不是輕易擺得平的!”
  甜姐儿—笑道:“夏媚,你這法子很可以試試。”
  夏媚哼聲道:“何止可試。簡直是非做不可。”
  風二娘道:“那我們還等什么?”
  砰地一聲,廳門被人撞了開來,只見崔大鼻子和隆科喜帶著兩個漢子沖了進來,甜姐儿喲地二聲道:“大當家的,你這是干什么?斷了條骷髏,就羞見自己人啦,呸,別那么喪气,我們姐妹正要替你們報仇呢。”
  崔大鼻子哼地一聲道:“他媽的,你們這几個騷娘們,我們五浪漢沒全死光,你們就搶著找戶頭,呸,老子算認清你們這身賤骨頭了,五浪漢的老婆豈能讓姓敖的占去!”
  怨毒地瞪了褚二官一眼,叱道:“娘的,老褚,你是什么東西,居然干起拉皮條的勾當來了,我崔大鼻子待你不薄,把你當自己兄弟般看待,沒想到,你看我們五浪漢跨了,竟然做出這种事!”
  褚二官汕汕地道:“崔爺,這話可難听了,她們哀求我將敖爺請來,事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甜姐儿冷冷地道:“老崔,五浪漢散了,你崔老大也廢了,我們五個姐妹往后總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必須有個依靠,江湖上能讓我們姐妹看上的不多,性放的文有文才,人有人才,武有武才,所以我們選上了他!”
  崔大鼻子罵道,“放你媽的屁,要選也不能選五浪漢的仇人……”夏媚冷冷地道:“舍他而外,你崔老大就能放過人家么?”隆科喜怒道:“婊子貨,你們真是無情無義!”
  風二娘嘿嘿地道:“情?誰跟你們有情有義,你們不過利用我們的美色,我們利用你們干買賣,本來就是在湊合營,現在你們散了,我們當然要另起爐灶……”崔大鼻子嘿嘿地道:“原來你們是看我不能再保護你們了,嘿嘿,好。我先殺了姓敖的,讓你們看看,我崔大鼻子并沒有真正倒下去,我有力量統馭你們,我要你們跪著,爬著,求著收留你們,那時候,嘿嘿,你們才知道崔大鼻子的厲害。”
  古情幽幽地道:“只怕你會連另一支手臂都保不住了。”
  五朵花聞這言全部響起一連串不屑地嘲笑,唉,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既現實,又無情,她們這五個女人的心可謂陰毒到了极點,陰毒得沒有一絲夫婦之情……。
  隆科喜沉聲道:“大哥,咱們目的是殺姓敖的,跟她們先不要一般見識!”
  哦,崔大鼻子道:“老放,我先給你介紹兩位朋友!”淡淡地—笑,致楚戈道:“我認識。”
  站在那里紋絲不動,身著古怪衣衫的漢子一瞪眼,道:“你認識我?”
  敖楚戈冷笑道:“看你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打扮,我就知道,江湖上傳說的苗子,就是你!”
  苗子怪眼一翻,一片赤白,露著大黃牙,道:“崔大鼻子,你來時說過什么?”崔大鼻子嘿嘿地道:“只要姓敖的一死,這五個娘儿們隨你挑!”
  夏媚喲地一聲道:“他媽的,老崔,你敢情把我們當貨物,愛讓給誰就就讓給誰,你至少也得問問我們姐妹答不答應?”崔大鼻子冷笑道:“五浪漢的娘們愛給誰就給誰……”
  風二娘叱道:“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崔,咱們走著瞧瞧!”
  青面虎森冷冰涼地道:“苗子,要干就動手,不動手,就走。”
  苗子點點頭道:“不錯。”
  他從怀里拘出—根青竹苗子,朝著敖楚戈一笑,呼地—招,照著敖楚戈的小腹之處點去,這一招,看似乎平淡無奇,但,卻從笛孔之中,散發出一連串青气,那股子青气經風一吹,縷縷絲絲地朝敖楚戈飄去。
  敖楚戈移身躍去,道:“好毒的邪气!”凌空的身法中,他揮洒出—股极大的勁道,硬將對方的毒气揮散,但苗子的武功另成一格,突然將笛子放在嘴邊,尋常人一定以為他要用笛音傷人,但他卻在最快的時間里,輕輕那么一吹,只見無數縷如芒的小針,有若蜂巢樣的罩向敖楚戈的全身——。
  敖楚戈一展,道:“吹箭!”
  這种暗器手法在中原并不多見,四周的人俱都訝异地望著苗子這手功夫,敖楚戈長笑聲中,無雙劍卷起一蓬光艷,將那一蓬如芒的箭絲全化解開去。
  苗子身子一顫,道:“好劍法。”
  那笛子在他手中,陡地射出一柄劍來,哇地一聲大叫,連人帶笛朝敖楚戈涌去,揮洒中連著和敖楚戈換了七八個招面。
  崔大鼻子叫道:“媽的,青面虎,你不上!”
  青面虎嘿嘿地道:“兩打一……”
  隆科喜冷冷地道:“你們兩個通通上,未必能干掉他!”
  青面虎哦聲道:“咱們何不四個全上?”崔大鼻子沉思道:“有道理!”
  褚二官嘿嘿地道:“崔老大,你和隆科喜的斷臂之傷還未好哪!”
  崔大鼻子罵道:“媽的,只要能毀了姓敖的,聳然死了,也不在乎!”
  夏媚格格地道:“不怕的都可以上。”
  隆科喜罵道:“你他媽的幸災樂禍!”
  崔大鼻子哼聲道:“咱們有的是机會和她們算帳,青面虎先上!”
  帶著一聲長嘯,一片刀光有若雪球似地朝敖楚戈滾去。苗子精神一振,大叫道:“好呀,青面虎,今天可要聯手和姓敖的斗斗!”揮出三刀,青面虎道:“看誰先傷了這個兔崽子!”
  敖楚戈長吸一口气,道:“你們休怪我無情了。”
  面對這四大高手,敖楚戈的劍剎時在空中布起一道艷光,只听一聲如雷的大吼,那冷艷的劍光,有若旭陽般愈滾愈大,登時將這四個高手困在劍幕之中。
  風二娘顫聲道:“好高明的劍法。”
  綠綠臉色慘變,道:“看來咱們的希望落空了。”
  甜姐儿冷冷地道:“為什么?”
  綠綠道:“姓敖的武功太高了,決不是我們這几個能制注的!”
  褚二官嘿嘿地道:“何不聯手將他毀了?”古情冷冷地道:“褚爺,你愿意出手?”褚二官嘿嘿地道:“只要諸位不再存有希望,憑我們這些人的力量,嘿嘿,要毀了放楚戈,并非辦不到!”
  夏媚點頭道:“得不到的,只有毀了。”
  甜姐儿歎气道:“往后江湖上再找這樣二個人,只怕不容易了。”
  風二娘冷笑道:“笑話,憑我們的條件,有的是漢子供我們驅使2”甜姐儿一冷,道:“好,咱們先幫助他們將敖楚戈毀—F,但是咱們必須有個原則,毀了敖楚戈后,立刻离開紅磨樓—一”夏媚不解地道:“為什么?”甜姐儿道:“我不愿意再和姓崔的纏下去。”
  夏媚不屑地道:“笑話,一個殘廢,他又能怎么樣?”搖搖頭,甜姐儿道:“別忘了,那個苗子和青面虎都不是容易斗的人!”風二娘冷笑道:“你們這几個浪蹄于真是死腦筋,毀了敖楚戈后,再毀這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綠綠一躍身形道:“那咱們上!”
  但見這几個美艷如花的女人;有若穿花蝴蝶,各抽出自己隨身兵戎,將激斗的几個人圍了起來。
  崔大鼻子笑道:“好呀,甜姐儿,你們果然不忘舊情,在這節骨眼上,尚來助我一臂之力,等我將姓敖的剁了,嘿嘿,好好地待候你!”
  甜姐儿寒聲道:“廢話!”
  面對恁多高手,敖楚戈臉上的殺机愈來愈濃,他斜揮無雙劍,沉喝一聲,那揮洒的劍幕漸漸擴散中,一道強光自劍刃中泛射出來,照得他們俱睜不開眼來。
  崔大鼻子頤聲道:“速退!”
  他叫得太晚了,那道劍影虛幻有若干百道之多,只听一連几聲慘叫,隆科喜,青面虎,還有古情,跟甜姐儿,全躺在血泊之中。
  苗子,崔大鼻子和褚二官饒是退得快,還是各中了—劍,僥幸的是當時沒要了他們的命。
  但敖楚戈雖然傷了這許多人,自己卻亦在疏神之際。挨了夏媚一劍,深有寸飲,泊泊鮮血沿著他的手臂流下來。
  苗子顫聲道:“老敖,你好狠!”
  淡漠地昂著頭,敖楚戈道:“對付你們這群自私自利,夜郎自大,無中生有之徒,已經是相當客气了,如果不是我留了三分勁沒發,哼,此刻你只怕連說這句話的力气都沒有!”
  風二娘額聲道:“老敖,我們姐妹和你無怨無仇,你竟然將我們大姐和古情也殺死,這种手段,只怕天理不容……”敖楚戈歎道:“我并不想殺他們,可是他們卻搶進了劍幕范圍之內,你應該得清楚,那時候我不能收手、誰收手誰就得躺下,為了保護自己,只有發出一劍!”夏媚嘿嘿地道:“你胡說,那時候你可以扭轉劍勢!”
  滿臉不屑地一笑,敖楚戈道:“如果我任劍勢發出去,你還能刺我一劍么?夏媚,不要不知好歹,我早留了情,不然,你也躺下了。”
  夏媚—呆道:“這……”
  崔大鼻子叱道:“好了,你們還在喃咕什么?乘這老小子受傷之際,你們還不下手,這机會干載難逢!”
  褚二官黯然地道:“崔老大,你我還能動手么?”崔大鼻子一呆,道:“這……那几個娘儿還可以,憑風二娘,夏媚和綠綠,她們應該有足夠的力量殺死他!”
  夏媚冷冷地道:“我們會听你的么?”
  崔大鼻子道:“夏媚,這不是斗气的時候,放虎容易擒虎難,如果今日不殺了他,往后再動手,那机會可不容易了。”
  風二娘怦然心動,道:“不無几分道理。”
  綠綠冷冷地道:“別上當,姓敖的不過傷了點皮毛,如果他再以剛才那—劍對付我們,誰有自信能躲過那—招!”
  夏媚苦澀地道:“誰也沒有把握!”
  敖楚戈點點頭道:“你們尚有自知之明,還有一段日子好活,我告訴各位,如果現在起洗面革心,重新作人,咱們將來會成為朋友。否則,那只有一死!”
  崔大鼻子憤憤地道:“媽的!”
  劍刃緩緩舉起,敖楚戈道:“我再听一句媽的,你立刻就失去說話的机會!”
  崔大鼻子只覺一陣冷風自心底里升起,森森涼涼的,使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嚇得不敢再放出一個屁——淡淡地一笑,敖楚戈冷漠地朗外行去,手臂上的血,滴滴鮮紅地往外流,他毫不在意,任它流下……。
  他那么穩定而堅強地走了,沒有一個人敢再攔阻,直到他身影消逝在大廳外,才傳來風二娘一聲沉重的歎息……。
  廳里,又響起崔大鼻子的咒咀聲,那是一种莫可奈何的咒咀……。
  縷縷風嘯迎著臉面拂過,絲絲涼涼的寒風吹進了傷口之中,像被撕裂樣的痛苦,一個踉蹌,他——敖楚戈差點栽倒地上,額際上滲出了顆顆汗珠,他曾受過無數次的傷,但卻沒有一次像這般痛苦過,那傷口看來并不大,但隱隱地有种麻痹的痛苦,他悚然的一惊,付道:“劍上有!”
  這個意念在他腦海里不過一閃而逝,口里已有种于澀的感覺,他有需要喝水的欲望,但他曉得,自己只要沾上水,這條命就算完了。
  眼前浮現出一連串浮晃的影子,那是—种不真實的影像,踉踉蹌蹌朝前一扑,一集柔若無骨的手已將他承住,耳際傳來一陣細柔的話聲道:“別再倔強了,你中了劍毒……”
  心弧劇裂地一額,敖楚戈道:“夏媚,你可以下手了,我此刻連拿劍的力量都沒有,這是最后的—刻,否則,你會后悔一輩子!”夏媚格格地道:“我要下手,不必等到現在了,當時,我可以揭破你中了劍毒,但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么?”敖楚戈一怔道;“為什么?”夏媚輕柔地一歎道:“因為你是一條真正的漢子。”
  敖楚戈不禁有种被嘲弄的感覺,一條真正的漢子,那是多么虛晃的字句,他慘然一笑,道:“那有什么么用?多遙遠的話!”
  夏媚顫聲道:“自從我知道用自己的美色來俘虜男人以來,我從沒遇上一個真正的漢子,雖然我從歡愉中去找尋一些不真實的東西,來填滿我自己的空虛,但,始終是寂寞的!”
  搖搖頭,敖楚戈道:“你告訴我這些,有什么意義?”夏媚幽幽地道:“我只想讓你了解,我此刻心中的感触!”敖楚戈歎息道:“你很寂寞?”夏媚問道:“你呢?”敖楚戈歎息道:“一個人不管他有多大的彪功勳業,有時候難免會有种寂寞的空虛,但如果他生活上很充實,活著的意義不同,那种寂寞便會減至最少!”
  夏媚黯然地道:“你沒有同情心……”
  敖楚戈一震,道:“我沒有同情心一一”夏媚點頭道:“不錯,一個女人向—個男人訴說自己的隱衷,你不但不表示同情,反而訴說那么多道理……”敖楚戈冷冷地道:“我只想知道你跟蹤我的目的……”夏媚一惊道:“你中毒很深,需要解毒!”
  敖楚戈冷聲道:“不要忘了,咱們雙方都在敵對地位,而且,我很怀疑你的目的,依五朵花的為人,她們不會那么仁慈!”
  夏媚哀傷地道:“我希望你不要將我個人和五朵花扯在一起,不錯,當初我們看上你是有很大的目的,因為我們五朵花有很大的事業,离不開強有力的高手,可是如今,五朵花死的死,散的散,那些事業我已沒有興趣,我只想……”搖搖頭,敖楚戈道:“我不是你要找的對象!”
  夏媚哦的一聲道:“我知道自己是個殘花敗柳,不配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只想和你作個朋友,可以談談的朋友!”
  敖楚戈黯然地道:“你只要一心向善,許多人都是你的朋友!”夏媚肯定地道:“不,我只要你!”
  敖楚戈聞言不禁一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么堅定地說出這句話,沉思片刻,一時卻不知該說什么?夏媚凄楚地道:“你怎么不說話?”敖楚戈苦笑道:“我在想,我們是分開較好。”
  夏媚滿臉寒意地道:“你討厭我?”
  敵楚戈搖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我倆是活在兩個极端不同的環境里,不可能栓在一起,夏媚,請走吧。”
  夏媚焦急地道:“你的毒傷……”
  敖楚戈冷冷地道:“我相信還能冶好!”夏媚冷冷地道:“沒有我,你絕對治不好。”
  敖楚戈朝前踏出半步,道:“你是叫我求你?”夏媚婿然一笑道:“只要愿意,我隨時樂于效勞!”堅定地哼了一聲,敖楚戈道:“抱歉,我不愿意!”
  他倔強地挺起身子,忍著那陣陣傳來的痛苦,邁著步子,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的心剎時全碎,碎得散了開來。—股恨意涌上心頭,夏媚怒聲道:“好,你倔,你傲,你逞強,我就不信你是鐵打的,敖楚戈,咱們走著瞧、你非求我不可!”
  咒咀的話聲,輕輕縷縷地傳進了敖楚戈的耳中,他恍如未聞一樣,一步深,一步淺地朝前跨去。
  夏媚厲叫道:“站住,你不要命了。”
  眼前是個很大的池塘。那清澈的池水反映出敖楚戈臉來,敖楚戈腦中混沌沌的,胸口被一陣火樣地燃燒啃咽著,他口干得几乎想將—池清水喝干,踉蹌地扑到池水邊上.—身字直往池子里伸去。
  夏媚慘聲道:“你自己找死,誰也救不了你。”
  敖楚戈腦中灰白得沒有一絲思維,只覺全身都在熬熱中,他需要水,需要那股沁涼,毫不猶疑地爬進水里,人也往池子里沉去。
  夏媚冷冷地道:“去死吧,你這個倔強的人!”
  只听身后,一個冰冷的話聲:“你恨他?”夏媚一回頭,眼前一個身著藍衫的青年,面貌俊逸、舉止洒脫;僅在那弧形的嘴角上,噙著一絲冷酷的笑意,她沒好气地道:“恨他怎么樣?你管得著!”
  那藍衫青年微微一笑道:“我要是你,就給他一劍,免得他那樣痛苦!”
  夏媚冷冷地道:“你知道他痛苦?”
  那藍衫青年眉宇一揚,道:“當然,看他滿臉青气.—副痛苦的樣子;就知道他中了很烈的毒,有种毒最忌碰水;他自己往水里送,顯然活不成了,既然活不成了,你何不給他一劍?”夏媚—震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事!”
  藍衫青年淡淡地道:“小號無腸!”
  夏媚惊叫道:“無腸公子—一—”
  無腸公子嘿嘿地道:“不錯,夏姑娘,本公子最喜歡你這种貌美年輕的姑娘,如果你的恨消了,嘿嘿,何不隨本公子逍遙逍遙?”夏媚冷冷地道:“你知道水里那個人是誰?”
  無腸公子朝載浮載沉的敖楚戈戈瞄了一眼,道:“管他是誰,反正活不成了。”
  夏媚冷笑道:“這個人不同,你會有興趣!”
  無腸公子果然一震,道:“誰?”
  夏媚冷冷地道:“一笑見煞,敖楚戈!”無腸公子神情—變,道:“敖楚戈?嘿,夏姑娘,你沒開玩笑?”夏媚不屑地道:“你很有本事,居然知道我姓夏……”無腸公子陰冷地道:“夏媚在五朵花里算是最艷媚的,本公子風聞已久,嘿嘿,真是想不到,敖楚戈會傷在你的手里!”夏媚淡談的道:“你不信?”無腸公子嘿嘿地道:“信,當然信。”
  他在池塘邊轉了一圈。看見敖楚戈載沉載浮地在池中央旋蕩,陡地揮出一掌,砰地—聲,將放楚戈擊進水里,再也沒有飄上來。
  夏媚顫聲道:“你于什么?”
  無腸公子笑道:“既然你那么恨他,我送他早點上路。”
  夏媚恨聲道:“你該死!”
  無腸公子冷笑道:“該死的是他,誰叫他落在我無腸公子的手里?”夏媚嫵媚地一笑道:“你倒頗善解人意。”
  她這沒頭沒腦的—句話,態度轉變之快,与先前判若二人,使無腸公子不禁一呆,再加上她那嫵媚而令人心弦顫動地一笑,無腸公于只覺心中一蕩,一絲欲念自心底燃起,不覺有种极需要親近的感覺……。
  無腸公子怔怔地道:“你好美。”
  夏媚一撈額前發絲,道:“真的么?”
  無腸公于嘿嘿地道:“如果你夏媚能跟著我,嘿嘿,我包你享受不荊”夏媚眸中閃過一絲异樣的色彩,但這一絲异色,在她眸子里也不過一閃而逝,她故作羞態地低下頭玩弄著衣角,無腸公子欲念更熾,不自覺地伸臂將夏媚摟進怀里,一只手在她的背上不停地撫摸……。
  夏媚嬌聲道:“你真坏,專愛欺負人!”
  無腸公子大笑道:“美色當前,不動心者,只怕少有!”
  夏媚哦了一聲道:“那你是看上我了?”
  無腸公子點頭道:“我無腸公子也是道中老手,但遇上你這樣的女人,還是頭一次,嘿嘿,夏姑娘,咱們……”他膽子愈來愈大,那雙手不但不老實,居然將自己的頭,偎依在夏媚的胸怀間,夏媚眸中一閃,道:“大白天,有人!”
  無腸公子大笑道:“這里百里之內沒有人家,咱們何不以天為帳,以地為席,豈不是另有一番滋味?”夏媚沒有吭聲,任他瘋狂下去。
  無腸公子是個中高手,大凡女子不吭聲就是默許的意思,他放肆地去動手動腳.似乎沒有—絲防范……。
  夏媚知道時机到了,大笑道:“你樂昏了頭!”
  她豈肯放過這稍縱即逝的机會,右手以快速絕倫的手法,朝無腸公子的小腹之中拍去,此刻雙方距离很近,夏媚出手應當是十拿九穩,誰知她的手才遞出去,手臂已是一麻,伸出的手一下子垂了下來。
  她顫聲道:“你……一”無腸公子面上一冷,道:“你跟我玩這一套,夏媚,早著呢。”
  夏媚全身—顫,道:“無腸,你想怎么樣?”無腸公子冷厲地道:“不識抬舉的東西,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敢下手偷襲我,嘿嘿,夏媚,今日我要你知道本公子的厲害,看看我是不是你想像中的草包!”
  夏媚—拳搗去,道:“我跟你拼了。”
  她自覺這—拳功力不差,但搗在無腸公子的身上、有若搗在棉花堆上,軟綿綿地,沒有絲毫力道,無腸公子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不等他的拳勢收回去,已將她的‘曲池’點上,她只覺全身—麻,登時有若泥塑似的,站在那里動也動不了。
  但她的嘴尚能說話,冷冷地道:“你想怎么樣?”無腸公子想了想,道:“很簡單,我只要將你的衣衫全撕下來。盡情享受你后,再將你推進池子里,喂王八!”
  無腸公子一向淫蕩成性,行事全憑個人喜惡,面對這樣一個絕色女人,他豈會白白放過,那只手又開始亂摸起來。
  夏媚并不是什么貞婦烈女,對男女間事原本看得很淡,但,此刻她卻覺得十分厭惡,只覺得自已落進無腸公,子手里,是件很窩囊的事。
  她厲聲道:“你敢;無腸公子,我不會輕易饒了你。”
  無腸公于嘿嘿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夏媚.本公子現在就讓你看看。”
  他伸手將夏媚那件外衫撕了下來,夏媚不禁尖聲大叫,她臉上那副惊恐和憤怒的表情,落進無腸公子眼里,真是又怜又愛。無腸公于看了心里一樂,哈哈兩聲大笑,情不自禁地在她臉上親了親,夏媚又怒又急,呸呸地直吐口水,無腸公子雙目不停地眩惑在她那雪白瑩光的雙峰間,不自覺地要伸手!嘩啦一聲水響,池子里的敖楚戈忽然冒出頭來,他雙目炯炯.嘴里咬著一截似魚非魚,金光閃問的東西,霍地跳上岸來。
  無腸公子面上一寒,道:“你沒死——”敖楚戈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淡談地道:“好人永遠不死、你卻真的該死。”
  夏媚額聲道:“你……你……”
  無腸公子冷冷地道:“你中了劍毒,又挨了本公于—掌,嘿嘿,—般人根本活不了,而你,居然尚能活著!”
  敖楚戈哼了—聲道:“這應該感謝你那一掌,我正在沉浮之間,你那一掌將我送進了水底,在水里,有一條金娃子送進我嘴里,很巧,這金娃子不但能解百毒。還有延年益壽,增加功力之效,所以,我又從鬼門關回來了……”無腸公于懊惱地道:“有這种事!”
  敖楚戈哦了一聲道:“天下有許多不能理解,也很難解釋,不過我活著是事實,你可以仔細看看我,是不是活生生的!”
  無腸公子冷冷地道:“你活著跟死丁差不多,因為我不會讓你再活下去。”
  夏媚憤憤地道:“你死到臨頭。還在耀武揚威!”
  無腸公子嘿嘿地道:“丫頭,他救不了你,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待會儿,我處理完了他后,再好好折磨你這個小妖精!”夏媚冷冷道:“少神气,事情不會如你想像有那么順利的。”無腸公子置若閣聞地道:“老敖,我這個人向來不太過份,念你傷勢未愈,乘早滾蛋,本公子還有余興節目,希望你……”他一一無腸公子可沒那么好的心腸、不過此人善攻心計,久聞敖楚戈的大名,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沒有三分三、不會上梁山,他沒有把握取得這一戰的絕對优勢,所以他故示大方的放敖楚戈一馬,誰知敖楚戈并不吃這—套,鼻子里冷冷一哼,道:“無腸,你打了我一掌,我叫我白吃白咽——”無腸公子瞪眼道:“你妄想報仇?”敖楚戈冷冷地道:“我也給你一次机會。,松了夏媚的穴道,立刻走路,否則,我要你無腸,也下池子里泡泡!”無腸公子歷聲道:“老敖,你瞎了眼,本公于讓你,并不是怕你,好,你既然這么不識相,嘿嘿,本公子就早早送你上路”此人嘴里說著話,自袖子里已閃出一柄薄有三分,長有尺余的短劍,腳下略移,已一劍穿了過來。
  劍式歹毒,攻的真是又快又厲。
  敖楚戈哼聲道:“果然有兩下子。”
  略略提气微移,無雙劍在嗆然聲中射了出來,一溜冷灩划空而來,斜直地劈向無腸公子的身上。
  無腸公于嘿嘿地道:“來得好。”
  他運足全身勁力,揮劍擋住對方長劍,叮然聲中,無雙劍訪佛有千斤之力.將無腸公子連人帶劍,劈進池子里。卜通一聲,四下的水花翻射,他已沉進水里,一股鮮血冒了出來,向四下散去。
  夏媚一呆,道:“你哪來這么大的力道?”敖楚戈楞楞地道:“我也不知道。”
  他只覺剛才那一劍并未用上全力,而競有這么大的力道,在他說來,的确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哪知道眼下金娃子不僅能在瞬息間增加二十年功力,更能增長力气,延年益壽,可惜他當時沒有會過意來。
  夏媚想了半天,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金娃子的力量!”
  敖楚戈苦笑道:“但愿你說對了。”
  夏媚道:“你別楞在那里,幫我解開穴道!”
  敖楚戈哦了一聲道:“好。”
  他輕輕地拍開夏媚被封的穴道,轉身放行。
  夏媚顫聲道:“你到那里去?”
  敖楚戈淡淡地道:“我倆各有所歸,你自己走吧。”
  夏媚泣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其實,我是真喜歡你!”
  搖搖頭,敖楚戈道:“好意心領,只希望你能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夏媚額聲道:“我們難道不能做個朋友?”
  敖楚戈道:“本來就是朋友嘛。”
  夏媚輕輕歎了口气,道:“敖公子,我現在總算想通了,一個女人不管有多么大的野心和抱負,她終究是個女人,需要的不是繁華和享受,而是有所依靠!”
  點點頭道:“不錯,你可以重新開始,我愿祝福你!”
  夏媚凄然一笑道:“謝謝。”
  敖楚戈歎道:“你要去哪里?”
  夏媚歎道:“找一個清淨的地方了結殘生!”
  敖楚戈一震道:“你要出家?”
  夏媚慘聲道:“你怎么知道?”
  敖楚戈道:“一個人如果真能全想通了,腦子里無色無欲,正是佛家所謂的四大皆空,你對紅塵三丈,看似已無留意,但,夏媚,我勸你,別走那條路,因為你不是那种人!”
  夏媚一怔道:“為什么?”
  敖楚戈道:“因為你并不是能完全看得開的人,往后日子尚長,你不如找個還過得去的人嫁了……”夏媚搖搖頭道:“除了你之外,這看不上其他的人!”苦澀地一笑,敖楚戈道:“那是緣份,也許你會遇上更理想的!”
  夏媚黯然地道:“但愿——”
  敖楚戈身形朝外緩緩移去,道:“我祝福你。”
  他似是有許多話要說,但又不忍說出,長歎一聲,瞞珊地离去,身后傳來夏媚那凄涼的歎息聲!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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