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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是天母娘


  面對劍法詭异的天母娘,論實力對戰,除卻道醫苦來由或病魔錢辛辛外,誰走上“天道”求戰,便等如自殺無疑。
  但正、邪兩大高手互相牽制,要是其一被天母娘所殺,均衡勢力便會傾側,因此二人絕不能魯莽挑戰。但不殺敗天母娘,便不能抵“蓬萊仙島”,難道要跟十八姑他們一樣,留下來當六十年的縮頭烏龜么?
  伍窮道:“爛臭書生,你的學問比我強,但膽子比得上我么?”
  病書生傲然道:“窮小子、笨腦子、好膽子、殺女子、臭小子、動刀子、你老子,佩服你一輩子!”
  伍窮笑道:“當真出口成文,好!我伍窮先上去殺,要是不幸敗下陣來,便輪到你了,如何?敢在大家面前點頭許下諾言么?”
  病書生道:“哈……原來想要拖我下去來個同歸于盡,好!我向天發誓,你之后便是我上‘天道’挑戰天母娘。”
  伍窮笑道:“一言為定!”
  十兩凝視著伍窮,沒半句勸止,因為她很明白,不上去挑戰天母娘,唯一原因便是怕,但到“蓬萊仙島”,還有許多可怕的事,一旦膽怯,便前功盡廢,怕,甚么也不能成就!
  十兩笑道:“我喜歡的伍窮,是那豪情蓋天、勇敢不畏強敵的伍窮,他面對刀鋒冷也不怕,他的凌厲眼神,好迷人!”
  伍窮道:“多謝!”
  抽出敗刀,伍窮躍身扑上,發出猛烈、厲烈、狂烈的攻殺,喝聲如鷲雷,刀光重重罩住天母娘,殺勢騰騰的攻出一式二“六絕刀法”之“凶前絕后”。敗刀斬烏劍,勁力在天母娘背后爆發。
  惟天母娘百年內力何其深厚,盡把刀勁卸下雙腿,蹬射橋面向后疾飛,借勁力急退。
  伍窮一招未竟全功,便再進招斬劈,惟有利用一鼓作气,才有望殺敗天母娘。二人云海里大戰,已沒入白蒙蒙一片中,只聞得刀劍交鳴之聲,卻是未知殺戰情況。
  伍窮奮力痛殺,因為他清楚明白,寒煙翠得不到“神藥”治病,便再也挺不下去了。難道還要道醫切手指嗎?小白是未來君皇,又如何能犯險?因此他是最适當的人選啊,殺!
  刀在不停追殺,劍不停的退,伍窮不斷攻前,天母娘便不停的退,你攻,我退,搞什么鬼?
  她的莫測奇幻劍招,怎么一招也沒露出來?
  劍停了,刀也隨之而停。
  “不,詩儿,他不該是‘新皇帝’!”濃霧云海突然散消,原來天母娘就在伍窮十尺之前,而在她身旁的,便是昨夜“回家”的情詩。只見天母娘的一雙眼目,漸漸吐出殺意來。
  天母娘道:“我已讓了他三十三招,依天象指示,‘新帝皇’力量遠遠在我之上,這位伍姓朋友,恐怕連我一招也未必接得了,他的命運跟其它貪財奪寶耆都一樣啊!”
  情詩急道:“但……”
  天母娘示意情詩閉嘴,立刻挺劍在手,准備向伍窮痛擊。
  伍窮環視四周,前方竟有一大排巨石墩,每石墩各相隔三丈,石墩足可站二人,石墩前力又是另一斷崖,同樣云海滿布,看不清一切,唯一分別,便是相連兩崖間并沒有“天道”。
  伍窮道:“你這墜奶妖婦臭酸扁蛋,說什么我伍窮伍大爺,連你一招也接不下來,豈不太小覷我么?”
  天母娘怒道:“你要別人不看扁自己,便得顯出你值得尊重的力量來,先前的刀法,很幼稚!”
  一劍簡單的劈向伍窮,挺刀在頭上擋格,天母娘的一劍,便狠狠壓住伍窮,教他雙手同時拒挺,也只是險險支持。
  一吐勁,伍窮已逼得半跪在地,握刀十指喀喀爆響,全身骨節也不停的被劍勁壓得劇痛欲裂。
  天母娘冷冷道:“就算我不用劍招,也能把你這廢物輕易殺掉。”
  “吼”!隆然巨響,是伍窮在發揮他過人的潛在狂性子,竟把天母娘的劍硬生生震開,重新再提刀站立。
  勉強爆發狂勁,雖然挺開劍,但身体都裂開溢血,顯然已受傷不輕,但伍窮卻一臉威武,提刀擺出嚴密守勢,怒道:“臭婆娘,我說過你不用劍招便不能敗我,絕不會假!”
  憤怒的天母娘就是偏偏不揮出妙絕劍招,刻意一刀又一刀迎頭劈下,她要以深湛內力格殺伍窮,她想要殺的人從來沒有不死,雙方內力遠有距离,看你如何能敵。
  簡單的劈劍,挺刀擋,劍斬,刀擋,骨裂,血濺:劍再斬,刀再擋,骨再裂,血再濺;刀、劍、骨、血……斬、擋、裂、濺!
  斬得如風卷殘云,一下子便二、三百劍斬下;伍窮左右向上反挫劈擋,愈擋身体愈痛,但卻愈是笑得大聲,血濺得一大堆,但伍窮沒有緩下來,便一刀反劈傷了天母娘臉頰。
  天母娘退了三步,手抹去臉上鮮血,臉上這道疤痕是告訴了她,不錯!不用劍招,是殺不了伍窮的!
  伍窮又再挺身而立,昴然擺出提刀強勢架式。
  天母娘道:“你擋了我這一招‘一劍穿心’,便算我敗下陣來,那誰都可以越過‘天道’了!”
  伍窮道:“好!一言為定,挑你老娘不謊言!”
  只是一式劍招,接得下便過得“天道”,伍窮緊握著敗刀,心里暗喚道:“咱們一定得接下‘一劍穿心’!”
  可惜在天母娘身后的情詩卻毫不樂觀,她臉上冷汗涔涔而下,因為天母娘也曾授過她此劍招,“一劍穿心”,好可怕!
  來了!天母娘飛身一劍直戳向伍窮,五尺烏劍霹靂雷霆,如天雷乍現,自九天射下。伍窮雙手提刀,他的雙目狠狠盯著烏劍,以一刀劈截來勢,五尺、四尺、三尺……劈啊!
  刀能劈劍,劈截住劍,劍便再也不能刺下,劍便不能穿心,什么“一劍穿心”,都不堪一劈。
  當敗刀要劈中烏劍的一剎那,烏劍卻突然徑自彎曲,閃避開刀勢,繞過了敗刀,又彎回來,狠狠刺中伍窮,劍中心髒,勁力狂吐,整個伍窮竟給轟飛出石墩之外十丈,直墜下万丈死谷。
  情詩看得目瞪口呆之際,天母娘竟吐出一大口黑血,頹然倒地。
  “哈……倒該是時候病發了,天母娘,你的心胸好痛啊,對么?”從外傳來的聲音,是那十八姑冷言冷語。
  六十年都不敢踏上“天道”的十八姑,卻一反常態,她昂然站在橋上,向云海里的天母娘笑道:“臭婆娘,今天終教你嘗嘗我十八姑‘藥家’的靈藥啊!單是靈藥倒也不一定能對付閣下,但加上病魔的病毒,靈藥能十倍擴散病毒,迅速蔓延全身,哈……是上天安排今日藥、病合一,教你死得痛苦。”
  病魔笑道:“本座犧牲了愛徒病虫,暗里把靈藥、病毒藏于病虫的食物中,當你昨天殺病虫,病毒已透過其呼气傳染你,今日連場殺戰,加速病毒擴散,當下咱們的道醫也不能救活閣下矣!”
  原來十八姑与病魔布下殺計,便是昨天利用病虫之死來換天母娘一命,可怜病虫死得不明不白,倒不知被師父利用、出賣了!
  雖肯定天母娘已中了病毒,而且必死無疑,但她的內力實在太強,誰也不敢貿然闖入云海內,以免被垂死的她擊殺。大家只好靜下來苦等,等啊等!時間愈久,病毒擴散,腐爛腑髒愈深。
  小白們一直未見伍窮出現,也在擔心他的安危,正要沖前之際,身后的病書生卻先了一步,越過十八姑。
  “我承諾過那笨窮蛋,下一個便是我對付那天母娘,哈……殺一個病毒已腐爛全身肺髒的廢人,本書生當然要遵守諾言了!”病書生直闖沖入云海,張開折扇撥著涼風,十分瀟洒。
  甫沒入云海內,病書生便發出凄然慘嚎,如斷線風箏彈射而出,病魔立刻飛沖向前接住儿子,但見全身已被刺穿十八個大血洞,咽喉一劍,已絕了書生性命,死得徹徹底底。
  從云海里先見烏劍伸出,跟著踏出云海怒視十八姑的,竟然是情詩,一臉香淚斑斑,手緊握劍,全身勁气透散,煙霞飄渺。
  “是你害死我天母娘的!”情詩已哭得眼眶通紅,狂怒殺意挂在純洁臉上,已告訴了十八姑,你,死定了。
  十八姑可絕不怕情詩,但卻隱隱感覺有點怪异,笑道:“以你這小姑娘十指纖纖,要殺我豈不是天大笑話么?”
  一式“藥石投林”,十八姑一剎那便揮出漫天藥石,直射向情詩,手勁貫滿真气,決心一舉擊殺。
  小白卻毫不替情詩擔心,因為他清楚看得到,她已脫胎換骨,不再是從前的情詩了。
  提劍、舉劍、劈劍,劈出月狀劍芒,盡碎藥石,划破十八姑身胸,把她從頭到腳,劈開了兩截,死得痛快。
  病魔笑道:“哈……好啊!那天母娘真狡猾,竟把一生功力盡數傳給你這小妮子,教我儿書生死得不明不白,情詩姑娘,本座便先來向你討教,替我儿討個公道吧!”
  “這個當然,從今開始,我情詩便是第四代天母娘,誰要越過‘天道’,唯一辦法便是殺了我!”突變冷酷無情的情詩,說得斬釘截鐵,她,從此便要守護“天道”。
  小白笑,笑蒼天,天意弄人,笑道:“魚网捕魚是目的,鴻雁罹网折羽翼,螳螂之貪忘后敵,黃雀伺机欲痛擊。机里藏机有神力,變外生變莫歎息,智巧何足与天敵,折翼自然便折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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