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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相點兵法


  八年前,“天都城”曾經歷過最漫長的一戰,苦守了足足一年,在伍窮領導下,因為從四方八面紛紛涌回來的戰士奮力拼殺,才一舉把圍城敵人擊得崩潰。
  從此,“天法國”便國力日盛。
  八年來,在伍窮厲精圖治下,只有“天法國”率兵攻占敵城,掠奪疆土,再也沒有敵人兵臨城下。
  八年后的今天,終于又有敵人來攻,是武學修為天下第一的“曲邪”皇玉郎。
  日夜兼程,三十万“皇衛軍”逼近而至,“天都城”在欠缺伍窮之下,如何抗敵?
  “天都城”百里之外,一匹駿馬于大草原中奔馳如箭,鞍上人威風凜凜,帶領身后一千騎兵來回沖殺,一時間聲勢浩蕩,一陣陣歡呼掌聲雷動,如此將領,“天法國”何時有過。
  日光初升,只照得“窮兵”二十万的矛尖刀鋒,閃閃生輝,跟在將領及一千騎兵之后,四十万只鐵蹄踐土揚草,直是地搖山動,气勢嚇人,軍容之盛絕對士气高昂。
  將領高舉大刀,領著二十万大軍振臂連呼喝三聲,提升十气,便火速疾馳至大營之前。
  只見神相風不惑,身旁的侯殺神、鬼道子、神通統統都在,將領把頭盔挪開,赫然竟是七惡丑婦李厲琤。
  李厲琤大笑道:“丟那媽的有啥了不起,我來當先鋒大將不知多恰當,什么領軍破敵,他媽的簡直輕易!”
  原來敵人大軍壓境,風不惑在侯殺神及眾大臣催促下,只好御駕親征,率領二十万大軍阻截“皇衛軍”。
  侯殺神是用兵強者,他一再苦勸解釋,必須先派大軍擋住一陣,己方才有戰胜希望。
  神相道:“干嘛要出征,以逸代勞不是更好么?”
  侯殺神道:“大王,‘天法國’有三十万精銳‘窮兵’,另有四十万大軍散布其余各城,要擊退或殲滅三十万‘皇衛軍’,必須靜待各城四十万援兵赶至,以七十万兵力反攻圍殺,摧毀敵人。”
  神相道:“好,那就放心在‘天都城’等好了。”
  侯殺神道:“万万不能啊!”
  神相道:“又有啥疑難啊?”
  侯殺神道:“四十万大軍散布偏遠,又要整裝,赶來必須十天、八天時間,不能立時便赶至啊!”
  神相道:“那緊閉城門苦守等候便是了。”
  侯殺神道:“唉!‘皇國’礦產、物資豊富,出戰之力极強,三十万‘皇衛軍’圍‘天都城’,恐怕我們捱不了十天八日哩!”
  神相道:“因此,必須先拖延!”
  侯殺神道:“嗯,只要拖到后援大軍從四方八面殺來,咱們三十万‘窮兵’來個里應外合,就如七年前一役,攻其無備,殺個落花流水,大獲全胜,這才有十足把握啊!”
  神相道:“因此,我軍必須先來到‘天坡’擺好陣勢,以逸代勞,擋住來敵,盡量拖延。”
  侯殺神道:“咱們要爭取的是時間。”
  神相道:“只要靜候至援兵都赶來了,一切便迎刃而解。”
  侯殺神道:“戰事拖得愈久,對我方愈有利。”
  神相道:“否則兵臨‘天都城’下,便岌岌可危。”
  侯殺神道:“皇上英明!”
  神相道:“哈……拍馬屁么!”
  侯殺神道:“大王這次御駕親征,能提升士气,只要攔阻‘皇衛軍’十天、八日,已是大大成功了。”
  神相道:“御駕親征,哼,看本王大發神威!”
  就是侯殺神的分析輕重,致使風不惑愿意擔起大任,力拒皇玉郎三十万大軍,只是擋住十天、八日,又有何難。
  李厲琤威風凜凜的形熊,自己十二分滿意,正要下馬,一腳踏下,竟岔錯了腳,恍如大冬瓜般滾地仆倒。
  丑頭下腳上的倒栽蔥般插水直下,弄得一臉是污,先前的威風頓然消失殆盡,若得一眾官兵嘩然失笑。
  只是安然策馬奔馳,當然輕松,但快速上馬落馬,又要照顧手中兵器,笨手笨腳的李厲琤一不小心,便當場出丑。
  鬼道子、神通都失笑了起來,咭聲咬唇笑著。
  碰得一鼻子灰的李厲琤急急欲拔出劍斬馬發泄,但又粗又肥的一雙手既短小又遲緩,手伸盡也抽不出長劍來。
  抽了又抽,始終出不了鞘,狼狼狽狽的好生獻丑,李厲琤一怒之下以劍鞘折斷半截劍,好了,劍終于出鞘。
  “臭馬,竟敢害我出丑當場,該殺!”半截劍、一腔惱恨,殺啊殺,教畜生看老娘厲害!
  一劍劈下,神駒破肉削骨,臀部刺痛直透全身,痛楚令畜生失了常性,揚蹄亂蹬,李厲琤不懂應變,呆視怕得要死。
  幸而侯殺神及時閃身而上,一手拉住韁繩,總算把馬儿狂性定住,不致弄出禍事。
  被嚇得跌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將起來的李厲琤,看在眾人眼里,實在是個大笑話。
  沒有了伍窮的“天法國”,只憑風不惑与李厲琤率領窮兵,真的可以抵擋“皇衛軍”么?
  可以,絕對會更胜一籌!
  神相風不惑御駕親征,他當然不會因為有如同儿戲般斗玩著的先鋒李厲琤,便信心十足,他的自信,是來自“神相點兵法”。
  “天坡”近西是密密麻麻的“天法國”軍營,對面近北處,同樣的軍營更是整齊,皇字戰旗飄揚,營房延綿十里。
  軍營重重疊疊,前方黃色大營帳,是“鐵騎營”。左方紅色又是一堆營帳,是“神車營”,都是戰車士兵。
  還有綠色營帳最多,是“戰甲營”,全是主攻搶殺的步兵。而三色營帳中,又穿插有三營的灰色小營,是負責照顧戰馬、服侍飲食、洗擦扶傷治理的“輜重兵營”。
  三十万“皇衛軍”,分布得井井有條,絕對比對面的“窮兵”更胜一籌。
  高逾十丈的瞭望戰台,每隔一里便豎立一個,正中的“戰台”之上,身披戰甲、一臉嚴肅的皇玉郎,正在注意眺望敵營。
  在皇玉郎身旁,分別有當軍師的皇陰公、當先鋒大將的皇千世与皇太子等三人。
  “皇國”七皇爺中,已死了皇九爺与皇老吉二皇,余下五皇,皇玉郎只領二皇出征,余下三皇便負上守衛“皇京城”重責,兵分兩路,由皇玉郎指定分配。
  七年以來,“皇國”由皇上皇當君主,一直只守不攻,“皇京城”能固守不被聯軍攻陷,聲威甚盛,也就奠定十四歲的皇上皇是天下第一兵法奇才尊稱。
  今日由曲邪皇玉郎領兵,正是考驗他能耐的大挑戰,皇玉郎用兵更胜皇上皇么?
  還有,過去七年來,“皇國”都是死守“皇京城”,從不曾領兵出征,這次出戰,可有啥出色戰力?
  就算是“皇衛軍”軍威大盛又如何,但長途跋涉出征,跟七年來以逸代勞固守“皇京城”,當然不能同日而喻。
  皇玉郎、皇衛軍,可一舉攻陷“天都城”,把七年來不斷擴張勢力的“天法國”
  挫敗么?
  一切一切,胜負看來就系在皇玉郎身上。
  當上了皇帝的皇玉郎,換上鐵甲戰袍,威風凜凜,從“戰台”上看了足足三個時辰,他究竟要看什么?
  看出個所以然來了么?
  只因為十兩的一句話,便興兵殺來“天法國”的皇玉郎,他在沙場戰爭中,能顯出大能來么?
  皇玉郎對身旁的大將皇千世道:“那些馬匹,都悉心飼養,都是‘皇馬城’的最上等品种?”
  老態龍鐘,一直彎著腰肢,頭低低垂下的皇千世,頭頂中心禿了一片,一眼望去,就只有油光一片的禿頭在跟前。
  皇千世道:“回稟皇上,合共十万匹‘皇馬’,都是最強最壯,依据皇上指示,從三十天前便一直訓練戰法。”
  皇玉郎道:“朕也跟‘皇馬’神駒們有過溝通,明天之戰,就讓‘皇馬連環陣’大顯神通,回營好好安睡吧!”
  雖看似穩操胜券的皇玉郎,卻似是心事重重,怎也抹不去藏在心底的憂慮。
  皇陰公道:“皇上英明神武,就算伍窮及時出現,他只是一個人,不可能扭轉乾坤吧。”
  對了,皇玉郎一直憂慮的,就是失蹤了的伍窮,“天法國”沒有了伍窮,他有信心必胜,但要是伍窮及時回來,那又如何?
  皇玉郎道:“傳令下去,只要伍窮出現,我軍立即退兵,不得再攻,違令者斬!”
  完全毫無道理的戰令,皇玉郎究竟心里在想什么?
  皇玉郎、伍窮,全在沙場中決生死么?
  在“天法國”陣營中,一座最大的黑色營帳,燈火通明,因為風不惑今夜要來個“神相點兵”。
  只見一百人又一百人的戰兵,不分職份,一排又一排的輪流入營,接受“考驗”。
  拿著長煙槍,在油燈輔助照亮下,風不惑雙目發出凌厲眼神,這一刻對他或胜或敗,實在太重要了。
  風不惑對著戰兵雷雨苦著臉道:“黑气天中年上露,更來地閣如煙霧,沙場戰死不歸路,正值衰運确糟糕!”
  揚手使喚開雷雨,嗟歎道:“你气色如此大坏,明天出戰,必禍及大軍,來人,此兵丁派往洗馬,絕不能出戰。”
  雷雨立時呆在當場,也不知如何是好。
  在風不惑身后的侯殺神急道:“雷雨是先鋒大將,在破‘异族’一役,曾立下闖陣大功,欠缺了他沖鋒陷陣……”
  猶未說完,身旁的李厲琤已高聲喊叫:“挑那媽的懂個屁,皇帝是玄門師圣,觀人气色一點不差,皇上說此龜蛋王八坏事,他便一定不能出征,還有屁好說。”
  侯殺神當真啞口無言,以气色好坏來定出戰与否,看似大有道理,但又含糊不清,怎能令兵將折服?
  一夜點兵,風不惑把十居其七的勇猛戰兵,都隔到后備軍中,上戰場殺敵者,統統紅光滿臉,气色都好得無比。
  風不惑樂此不疲,就以此玄門之法來定明日出戰陣容,當真是聞所未聞,奇哉怪也。
  “神相點兵”,真的可行么?
  慣戟的大將侯殺神不停的搖首歎息,無奈也只好袖手旁觀!只盼風不惑的“神相點兵”,真的藉用天力啟示,奇兵突出戰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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