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溫柔嬌聲道:“苦哥哥舒不舒服?”
苦來由陶醉万分,道:“不錯!不錯!好舒服噢!”
文雅輕吻苦來由左頰,笑道:“苦哥哥,我的按摩技術不俗吧?我替你斟一杯茶來。”
苦來由一直望著文雅傻笑,想不到自己竟幸運地得到她的青睞,溫柔婉靜,俏麗可人,
更重要是細心照顧,無微不至,能得此姝相伴終老,簡直快活似仙神。
小心翼翼的端來一杯微燙的香茶,文雅輕輕的在杯面吹著气,才放在苦來由手中。
芬芳馥郁的茶香,醉人心脾,苦來由喝了一口,笑道:“好娘子,這茶不燙不涼,正好
适合你飲用。”
苦來由把香茶雙手奉上,煙翠滿意的一飲而盡,笑道:“苦來由本為我夫君,但小文雅
你真的鍾情于他,我也不反對,以報你當日救命之恩。你打算嫁他為妻,又或是二女同侍一
夫,姐姐一定支持你的。”
苦來由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可以平靜下來,原來寒煙翠并不是真的不愛自己,甘心
出賣丈夫,只是文雅曾救了寒煙翠一命,讓她能平安离開“神國”,又加上姐妹情深,才愿
意讓出丈夫。
樂得左擁右抱的苦來由,插嘴道:“姐姐疼妹子,她甚么都會應允的,只要你姐姐答
應,身為姐夫的我也不會反對,最好是咱們一家親,三個人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
文雅想了一想,親了親苦來由与寒煙翠,嬌俏道:“哈!哈!太好了!我真的很喜歡苦
哥哥的,不過我年紀尚幼,遲些才談婚論嫁好了。苦哥哥,我兩姐妹的眼光是否很好,大家
都揀選了你。將來我作小妾,你疼我時,姐姐又疼我,不怕被大娘欺侮,我直在太幸福了。
真希望快些長大成人,可以嫁給苦哥哥。”
天真爛漫的文雅開開心心的說個不停,憧憬著將來幸福愉快的生活,人也不肯閒下來,
細心的服侍來的夫君与大娘。
苦來由終于苦盡甘來,竟可享受齊人之福,不禁傻笑道:“好!太棒了!一切由你決
定,只要你喜歡,煙翠同意便行了。遲些嫁便遲些,不用心急,總之以后,咱們一家親,大
被同眠。”
寒煙翠一拳轟向苦來由的左眼,頓時呈現一圈大黑輪,沒好气道:“哼!便宜了你這臭
淫虫。”
苦來由雖慘遭寒煙翠的虐打,但他仍是傻痴痴的笑著,感謝上天對他的眷顧,一生求不
得,卻有兩位如花俏麗美人相伴一生。
上天實在太不公平啦!
這邊正在感謝上蒼,那邊卻為了苦命的彤夢而傷神。
莫問為他新相識的三位好友手上的杯子添滿了酒,便乾了手上的酒杯,一臉雀雀寡歡,
再沒有往日的嘻皮笑臉,輕松自若。
子地一張平穩朴實的面孔,高大壯碩的体格,嘴角常著一抹憨憨的笑,給人一种好指
使、好欺負的感覺,笑道:“莫問小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便有大將之風,帶領我們逃离
‘神舍’,巧妙地躲在人群集居之地,掩人耳目。”
子東天性不拘小節,凡事豁達而樂觀,雖生長在貧苦之家,三餐不繼,仍不被俗事羈絆
困住了心,深信真神定有安排,乾著急也無濟于事,于是開開心心的享受眼前的良宵美酒,
撫著胡子,滿足道:“感謝真神,讓我們能逃過大難,莫問簡直是真神賜給我們的福星明
燈,不致旁徨失措。”
性情暴躁的子西,三杯到肚,便口若懸河,心中甚么也藏不住,不吐不快道:“莫問只
是十二歲的小孩,便能運籌帷幄,明白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大家才能聚在一起,重
新部署,計划起義;反觀我們‘改革派’的領袖神子,每事皆諮詢苦道長与莫問,自己卻全
無主見,只會唯唯諾諾,若指望他能改革成功,真是難比登天,我們‘改革派’的前途堪
虞。”
子東連忙阻止子西繼續倒酒下肚,歎道:“你醉了。我們應該對真神有信心,真神一定
會為我自安排好一切,只要信靠神便行了。神子是真神為我們揀選的領袖,我們也要對他有
信心。”
子地笑道:“對了,當初若不是神子放棄榮華富貴的生活,變賣他的財物,‘改革派’
也不能存活,我們也早已餓死街頭。”
一臉不忿的子西,不屑道:“哼!當初我們确是要依靠他的財物才可以生存,但是你們
不見現在的他,只有一副窩襄相,被人追殺便嚇得不知所措,又沒有膽識站出來,揭發‘神
長大老’偽善人的假面具,如此沒用的人,如何能替神皇報仇?如何能一統‘神國’,帶領
人民?我倒希望神皇的大儿子‘神儿’能回來,繼任神皇。”
子地与子東不禁搖頭歎息,他們雖然忠心于“神子”天鷹,但是事實終歸是事實,他們
也不能否認,天鷹的表現讓他們這些忠心的部下也感失望,“改革派”的前景一片黯淡。
莫問望了望窗外剛剛离去的黑影,無能無力的歎道:“天下愁,哀我傷悲恨悠悠;酒是
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點滴伴我杯中酒!”
三人無奈,只能再乾杯中酒,酒過三巡,才把話題一轉,矛頭直指令他們都心悅誠服的
小子莫問身上。
急躁的子西道:“好小子,少年不知憂,為何在此喝悉酒?”
子東取笑道:“是否挂念遠方的小情人?”
莫問紅著臉,笑道:“何來小情人?我只是怀念我那好杯中物的朋友罷了。彤夢可說是
酒中仙,千杯不醉,欠了她与我們對飲,真的有點儿乏味。”
子地好奇道:“彤夢?是個女的?”
莫問笑道:“不要小覷這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她可乾三壇烈酒而面不改色呢!”
子西道:“如此奇特女娃儿,我也要會她一會,比試酒,莫問小子,你何時會再見
她?”
收斂起笑容,莫問一臉無奈,道:“我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尋神藥‘神參’与‘冰天
蚕’,來救治彤夢的‘心衰竭’,再續命三年。”
子東歎道:“想不到莫問的好朋友如此苦命。”
莫問道:“可惜苦叔叔正忙于對付‘神長大老’,沒有時間与我同往尋覓神藥。”
子地搔著頭頂,苦苦思量,突然靈光一閃,似有發現,急道:“莫問小子,‘神國’西
陲百里外,至寒之地,有一地方名為‘罪林’,傳說內里長滿了奇花异卉,你口中所說的
‘神參’与‘冰天蚕’,很有可能生長在‘罪林’中。”
一言惊醒夢中人,子西被子地一提,也极同意道:“‘神皇’天蚕遵照天神呼召,帶領
族人逃出‘吐魯埃’來到此,可惜水土不服,人民大多染上奇難雜症,‘神皇’束手無策,
幸好真神賜下神奇花草,才可救活天下眾生,大病得除。”
子東接道:“當大家存活過來,興高采烈,大事慶祝,卻忘記了感因祈禱,真神便降下
大風雪,把种滿神藥的叢林封閉起來,以作懲罰,從此沒有人可以通過冰川海子,找尋叢林
的入口,為此后人稱那遭真神冰封之地,為‘罪林’以紀念昔日的罪過。”
莫問万分留心的听著他們三人細道由來,對充滿神秘色彩的“罪林”,有著憧憬,希望
真的能找尋到神藥救治彤夢。
他連忙追問道:“三位大哥,如何能抵達‘罪林’,求你們告知我詳情。”
子東也感到莫問的緊張与焦慮,道:“詳細地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可把‘神國’西陲
的地形,巨細無遺的綰成地圖,方便你追查‘罪林’大約的位置,可否尋得入口与神藥,便
要看你的運數了。”
莫問感激不已,笑道:“多謝三位大哥的幫助,我明天便要起程,出發尋覓‘罪
林’。”
子地不舍道:“那么快便要起程,何不待收拾了‘神長大老’后,大家一起与你上路,
方便照應。”
莫問搖首笑道:“不用了,我希望快些找到神藥救回彤夢性命,再与她對飲三日三夜,
我走后,你們要多多保重,千万要小心行事。”
子地道:“有‘道醫’苦來由与我們同在,他武功高強,一定可保大家平安無事,而且
‘神子’天鷹已安排了刺殺‘神長大老’的計划,一切必能順利進行,大事可成。”
莫問不置可否,但他心中仍隱隱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甚么所以然,只好一再提醒三
人,万事小心為上。
究竟是甚么事纏繞心頭,揮之不去?
不祥的感覺讓內心隱隱不安。
是否應該留下來与大家共襄大事?
但是此行目的是取神藥,不可讓彤夢再受苦的!
彤夢,我一定會救治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苦叔叔,這里全靠你了。
山崗上景色怡人,古松參天,遠眺一望無際,整個“神國”盡入眼帘,一個一個大小不
一的海子,有著翠海、瀑布、彩池、彩林、云峰等不同的景致,而每一塊的平原大地,山野
竣岭,也有不同的特色。
“神子”天鷹望著大好江山,百感交集,一時不能自己,回身退至為神皇准備的墓穴
前。
因為神皇的葬禮將會在三日后舉行,此時墓穴仍是空空如也,墓旁也沒有士兵看守,所
以正好給“神子”一個發泄的机會。
天鷹一拳一拳的轟在墓旁的巨松上,把他多日來的郁結完全的宣泄出來,甚至雙拳滲出
血絲,也渾然不覺痛楚,怒道:“實在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為你們盡心盡力,甚至變賣
財物,無私的与大家分享一切,忍受貧窮,如今卻要背棄我。”
原來那夜莫問、子地、子東与子西對飲,“神子”天鷹剛好路過,初時沒有打算停下來
偷听,但聞自己的名字,便好奇下倚窗靜听。
不听還好,听后才知道在別人心目中,是如此不堪,一無是處,昔日的努力辛勞,如同
白費。
當他听到“神儿”的名字時,錐心之痛,痛不欲生,悲哀道:“爹,你既生‘神子’,
又何必存活‘神儿’。當日你狠心的放棄了大哥,流放他于异國,已不認他為儿子,你的一
切,‘神國’的一切,是屬于你唯一的儿子,是屬于我的。今天爹你已仙游,‘神國’的人
竟要反對你的遺愿,把你辛辛苦苦建立的‘神國’,交予被遺棄的‘神儿’手中,那些無情
無義的家伙,要反叛出賣你唯一的儿子,要背棄爹你。我不可以讓他們胡作非為,我不容
許。”
“神子”愈說愈气忿,怒喝道:“我不會議‘神儿’搶走我的一切,他沒資格得到一
切,‘神國’是屬于我的,我才是未來的‘神皇’!”
他從怀中取出一密函,一看再看,心意已決,三天后“神皇”下葬時,便是他奪取江山
的時机,屆時里應外合,殺掉“神長大老,”公告他刺殺“神皇”天蚕的罪行,他“神子”
天庶便正式繼任為新一代的“神皇”,而“神國”便屬于他一人所擁有。
“神長大老”文房四平日深居簡出,如非特別的典禮,他是絕少出現,要殺他便難上加
難。
但三日后的葬禮是舉國大事,“神長大老”必定親自出席,而自己身為“神皇”的儿
子,也必然主持大殮的儀式,此乃殺文房四的最佳時机。
只要文房四一死,政權重落人新“神皇”之手,自己便可以安枕無憂,掌管“神國”,
而那些無情無義之徒,便會對“神子”刮目相看,心悅誠服,不會再妄想由“神儿”返國,
繼任“神皇”。
“神子”天鷹心中盤算著一切,作了最好的部署。
但是一切會如他計划般順利嗎?
“神長大老”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并不容易對付的。
早已安排的棋子會成功刺殺文房四嗎?
師父苦來由真的會助我殺掉他,奪取政權嗎?
他們可以信任嗎?
“神子”的信心開始動搖了,他不再相信人,他再沒有朋友,他的心忐忑不安,存有怀
疑。
他真的可以成為“神皇”嗎?
今日的“神子”已非昔滿腔熱誠的“神子”了。
“神皇”寶座的誘惑,權勢的吸引,已徹底改燮了天鷹的价值觀,眼前的錦繡江山,他
決不拱手相讓。
“哈!哈!哈!單憑你一人之力,便想穩坐‘神皇’之位。”
“神子”回過神來,竟發現坐在輪椅的文不無聲無息的不知何時已在他身后,一派不屑
的表情,使天鷹怒不可遏。
文不毫不留情的恥笑道:“以你今日的武功、民望,斷斷不能令‘神國’上下民心歸
順,只要你大哥‘神儿’返國,身為嫡系長子的他,便能輕易奪你的一切,你便一無所有。
你甘心作個平凡人嗎?”
天鷹被文不無情的揭破內心的憂慮,老羞成怒道:“我兄弟間的事,与你何干,而且文
房四一死,你也不是一無所有,以你殘缺之身,更難立足于‘神國’,你還是替自己操心點
罷了。”
“哼你真的可以殺敗我爹‘神長大老’嗎?”
“神子”一時也答不上話,他心里很清楚明白,他只有一半机會殺敗文房四,如果這次
出擊不成功,將來更難有机會。
文不像已看穿了天鷹的心事,胸有成竹的道;“我可以幫助你暗殺文房四,你當你的
‘神皇’,我當我的‘神長二老’,各得其所。”
“神子”呆愕万分,他怎也想像不到文不竟會出賣自己的親爹,不大信任道:“你為何
幫我?”
文不狂笑道:“我爹已當‘神長大老’太久了,也該讓我一嘗當‘神長二老’的滋味,
若他不死,我只有一直等下去,待我五、六十歲才當‘神長二老’,又有何樂趣可言!我不
要再等了,爹應該早死,完成親儿子的心愿。”
虎父無犬子。
當父親的狠毒,作儿子也不遑多讓。
好一對親父子。
文房四一生作惡,狠毒奸詐,終為親儿出賣背叛。
可謂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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