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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一念成魔


  夜靜如水,月寒星稀!
  嘶肅肅!啼……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駿馬嘶鳴聲。
  第二夢不禁大惊,拄著拐杖急出屋一看,赫然見爹爹己殺死了駿馬,不禁大惊道:
  “爹……你干什么?為何又取出了爭名刀?”
  第二刀皇正以馬血洗刀,聞言頭也不回道:
  “我要洗刀!”
  “洗刀?”第二夢聞言不禁嬌身暴顫,花容倏變道:
  “爹,你己把爭名封了十年,為何……今日又要以血洗刀,難道……你……”
  第二夢話未說完,第二刀皇手中爭名刀一揮道:
  “不錯,老夫封刀,苦修十年,今日己到了再次爭名之時。”
  “由這一刻開始,我決定再以爭名刀一洗第二頹名。”
  第二刀皇話方出口,一刀直劈夜空,仰天大笑道:
  “邪皇,你以為匿居一角,老夫便找你不到,嘿嘿,你逃不了!”
  刀气四溢,笑聲如刀,直貫九霄,有如破帛裂緞,令人聞之心悸神栗,魂凍魄凝!
  蕩遏天際,經久不絕,万山回應:“仰你不了,你……逃……不了,我要一洗第二頹名!”
  ***
  無名悠悠的舒醒過來,眼前一片昏暗。
  甫一惊醒,頓覺渾身痛楚如裂,動彈不得,顯然是被點了穴道,內心一惊,運气仲穴。
  龍袖在房中忽然听到隔房內傳來一陣響聲,內心暗惊道:
  “這么快便醒轉,果然是內力精深的絕世高手,但你勢難料到我會向你下毒吧。”
  思忖之際,拉開門帘,直朝無名走去。
  戒備似的靜立在無名身前五尺遠處道:
  “你想不到吧!會栽在我龍袖的手中。”
  無名聞言搖了搖頭道;
  “不,我并不奇怪,相信你早已猜到我是誰了。”
  龍袖聞方點頭道:
  “不錯,你就是童年重傷我師父及十名師叔的武林神話,快意門上下弟子,全都不會放過你!”
  龍袖說話間,無名全身傳出“葉葉”之聲,原來他正暗運万劍歸宗殘余內力,開始沖開受制穴道。
  龍袖乍見之下不禁大惊,惊忖:
  “啊,他中毒之后居然仍有功力解穴,好利害!”
  無名見龍袖不說話,黯然一歎道:
  “可是,你還有許多不知之事。”
  說著雙目精光一閃,凝視著他道:
  “你妻鳳舞,是我的仆人。”
  “什么?”龍袖聞言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得渾身暴顫,惶然的注視無名道:
  “她…她是你……仆人?”
  說著惶然的閉上雙眼,喃喃自語:
  “難怪…難怪她一直沒向我提及她的過去,因為…她深知我們快意門与你有不解之仇!”
  “嗯!”無名聞言悵然一歎道:
  “所以你應該明白,鳳舞當年嫁給你;需要多大的勇气。”
  龍袖聞言一震,愕然注視著無名道:
  “那…看來她這次离開我,是因為你出了事,她急于赶去幫你?”
  無名但覺体內如焚,難受至极,臉上汗如雨下,聞言點了點頭道:
  “不錯!”
  龍袖聞言知無名不會說假,急追問道:
  “她如今在何處?”
  無名聞言正欲回答,豈料体內毒發作,“哇…的一聲,張口吐了一日鮮血。
  龍袖見狀大急道:
  “快意恩仇的毒性又再發作,你快服此解藥!”
  說著自怀中掏出解藥,放在無名手中。
  無名方服下解藥,忽擊到“蹦”的一聲響,一物已然擊碎了台燈。
  不禁為之一震,緊接著听到了嬰儿“哇哇”的啼哭聲。
  龍袖更大急,急問一聲:
  “什么事?”
  扑向睡籃中的小孩。
  無名暗自思忖,靈智一閃道:
  “不妙,大敵來了!”
  運气調息。
  來了!
  龍袖己可感到,一股無形的可怕壓力正從頂上壓下。
  這股壓力空前沉著,壓得龍儿亦喘不過气來,不停的哇哇大哭。龍袖聞聲,慌忙轉身,守護著龍儿。
  無名內心暗震,思忖道:
  “好厲害的東瀛气忍。”
  依舊盤坐不動,雙目閃爍著凌厲的精芒。
  壓力重逾干斤,屋內所有的雜物家個盡給壓扁迸碎,“啪。啪”暴響不停!
  緊接著“啪嘲”一聲,屋梁亦被無形的壓力壓斷!塵埃紛紛落下,龍袖不禁內心大駭,惊問道:
  “好高的功力!不知來的是什么人?”
  無名聞言咬牙道:
  “來的是整個神州的頭號公敵!不單鳳舞被他們所擒,就連你師父亦死在他們手上。”
  “什么?”龍袖聞言有如聞晴天霹靂,渾顫栗,怒填胸腔,仇涌五髒,大喝道:
  “什么?師父死了?”
  無名聞言悵然一歎,點頭不語。
  屋外正有十人手持一顆水晶珠,分站十個不同方位,正是絕無神帶來中土的十名浪人——“東瀛气忍”!
  東瀛气忍所施的乃屬奇門气功——大日紫气。
  此刻十人各自發功,竟形成一道無形的巨牆,把屋子重壓。
  大日紫气較之中國只顧強身的气功更具攻擊性,尤其是透過蘊含磁力的水晶珠發出,殺傷力簡直惊世駭俗。
  此際,為首一名浪人沉喝一聲,眾人頓把手中的珠徐徐下壓。
  匪夷所思的力量登把龐大的气牆收窄。
  整間房子被擠壓得迸裂欲塌。
  就在此時,与他們分頭搜索的宮本猛終于率眾掩至。
  宮本猛一見十人,不禁雙目寒芒一閃道:
  “你們曾与我師立約,養兵千日,用在一招,如今未得我師父命令便出手,未免多管閒事!”
  宮本猛如此一語,為首浪人也是為之一愕。
  宮本猛見為首恨人不語,冷笑道:
  “其實無名已成瓮中之鱉,根本也用不著你們出手,就交給老子領功吧!”
  原來十年前:气忍出道之初,即以性命挑戰絕無神之不滅金身,以求揚名立方。
  豈料終是慘敗。絕無神竟放過他們,條件就是答應為他十一件事方可离開。
  絕無神于是把他們養在身邊。准備隨時隨地著他們辦一件事。可惜多年以來,絕無神勢力茁壯迅速,根本不用借助他們之力,十气忍只好一直追隨他左右。
  一等十年,气忍們功力在不斷提升,只要絕無神一聲令下,十人必能替其完成。對絕無神而言,正是一一養兵千日,用在一招。
  十气忍思緒疾轉,想到這里,亦把大日紫收斂。
  宮本猛深知無名己是強督之未,立率眾向小屋沖去,”
  眾人尚未沖進小屋,忽然听到噴的一聲巨響,一團人影自頹但敗瓦中飛射而出。
  十气忍与眾人乍見之下一震,宮本猛大喝一聲:
  “快追!”
  率眾疾追而去。
  十气忍見狀,一人不禁苦笑道:
  “嘿,想不到無名還有力逃走,若不是給宮本猛阻,我們十人早將他擒殺。”
  另一人聞言接話道:
  “沒辦法!我沒有必要与他為難,而且此事也非我們的份內之事。”
  說話聲中,十气忍已然轉身而去。
  那團人影似甚熟悉地形,飛快向山頭馳去。
  人影正是龍袖,快意門向以快著稱,但他此刻要分挾無名与儿子,輕功自然大打折扣。
  身后宮本猛己然率眾漸漸追近。無名不禁大急道:
  “他們的目標是我,你不用理我,快帶你儿子走。”
  龍袖聞言咬牙道:
  “不行,若非因我向你下毒,怎會弄成如此,而且我若丟下你,以后怎樣向鳳舞交持!”
  龍袖話音甫落,忽然一個暴喝聲平地響起:
  “好!兩個都是好漢,那就一起死吧!”
  暴喝聲中,一條身影己如天將飛至,正是宮本猛!
  龍袖聞言一惊,突然手臂一屈,暗器自袖內“嗤嗤”飛出,激射而上。
  宮本猛冷喝一聲:
  “呸!雕虫小技,也來現丑。”
  手中刀一舞,“喀嚓”几聲暴響己然將數柄小刀盡皆劈斷。
  身形一閃,揮刀閃電般的劈向無名,他自入中原來未立半分功勞,此刀誓殺無名才后快。
  龍袖見狀大惊,急以袖中龍袖劍硬擋。宮本猛見之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乘勢膨的踢出一腳。正踢在龍袖的左腰之上。腿勁千均,頓時把三人踢下山坡。
  鬼剎羅見狀亦紛紛揮刀扑向三人。
  龍袖見狀連放下無名,揮劍疾擋,“當當”向聲暴呼,己然將扑向自己与儿子的鬼剎羅逼退。
  然而,更多的鬼剎羅去”又紛涌向無名,揮刀圍攻。
  身受重傷,面對如蟻強敵,無名依然面無畏色,雙目雖若有所思,但仍鎮定非常,毫無半分惊惶之態。
  因為,他還有一個逼不得已的戰略。生死未分。
  眼見眾鬼剎羅揮刀虎虎劈至。一代宗師——無名驀地大喝一聲,粹的揮出一套柔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當場御開攻來之力,令眾人身不由己的自劈,一陣慘呼聲響起,已然有數個被同伴所傷。
  宮本猛在山上見之,不禁惊道:
  “好絕妙的掌法,破船也有銹釘三分,果然是一等人的高手!”
  無名一招遍退眾鬼剎羅,急對身邊的龍袖道:
  “敵眾我寡,我倆不久戰,你宜帶龍儿先走,這里由我擋一陣。”
  龍袖見無名一招退敵,知他自保有余。聞言點頭,抱著儿子欲离去。
  宮本猛曾阻气忍擒無名,若因此給其走掉,必遭絕無神重罰,見龍袖抱著儿子掠身而起,不禁內心大惊,情急之下,內力一吐,大喝聲:
  “走不得!”
  貫气狂踏足下巨石。
  “轟隆”一聲巨響,巨石被震,頃刻以雷霆万鈞之勢,如滾球般的壓向三人。
  二人聞之大惊。無名神色一變,暗稟:
  “不行,我己累了鳳舞,今日即使死,也不能連累龍袖父子。”
  心念一決,眼見巨石滾下,閃身攔龍袖身前道:
  “決運勁打進我的背門大椎穴。”
  龍袖乍見無名攔在身前,不禁悚然動容,聞大惊,眼見巨石將滾至,刻不容緩,知道別無選擇余地。
  連忙如气提气運勁,一掌抵在無名身后的大椎穴上。
  誰料甫触其大椎穴,龍袖赫然發覺內力狂瀉而出,不禁內心暗駭。
  原來無名体內竟在吸納其功力,并將之凝聚于指,蓄勢暴發。
  見前宮本猛踏石滾至,無名大喝一聲,龍袖体內內力經他融會旋去,閃電般一指直向巨石,威力倍僧,“轟隆”一聲巨響,巨石己然被其霸道絕倫的一指一分為二。
  龍袖內力被吸大半,精疲力竭,立被反震之力震飛出去。
  宮本猛向來皆懾于無名宗師之威,此時駭見其竟還有如此深厚功力,大惊之余,足下失倚靠,急墮而下。
  無名不待宮本猛站穩,冷喝一聲,身形一閃,右掌閃電般的擊向其操刀之手,左指驕指成劍,同時戳向其眉心。快如電花石火!
  宮本猛驟覺全身一震,四肢頓時疲軟無力,大量內力伊如滾滾浪濤向無名体內涌去,不禁神色驟變,渾身暴顫,內心駭然,惊呼出口:
  “啊!這是什么武功?”
  無名聞言咬牙冷笑道:
  “這就是万劍歸宗的奧妙之處入如非你咄咄相逼,迫我們走入死路,我絕不想用此最后一招!”
  無名語聲方歇,宮本猛畢生功己然被吸盡,整個人猶如干枯般向后頹然倒斃。
  眾鬼叉羅見宮本猛慘死當場,盡皆震惊,慌惶向無名扑上。
  無名冷哼一聲,雙臂朝天,驕指成劍,大喝一聲:
  “起!”
  “起”字甫出口,四周野赫然被無名所吸來之气所帶動,如万劍般拔地而起,紛紛刺傷向前扑來的鬼剎羅。
  就在此時,一個暴喝聲傳來:
  “好!好深不可測的功力!”
  無名聞言一震,遁聲望去,‘葉葉葉’數聲暴響,十條絕快的人影己如旋風般一閃而至,生重把他圍在核心,正是東溉气忍。
  無名至此才使用万劍歸宗最后一訣,所為何故?
  這股力量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面對十名匪夷所思的東瀛气忍他又如何脫身?了斷?
  ***
  “魔,是什么?”劍邪緩緩的問道。
  聶風思索道:
  “以晚輩之見,魔是神的對比,是邪惡的象征。”
  “錯!這只是最膚淺的一种世俗見解。”劍邪聞言冷聲道:
  “魔,其實是臻至最高境界之前的必經試探,也是唯一的不二法門。”
  頓了頓雙目一寒道:
  “要成魔,就必須要一一一心一意。”
  聶風聞言不解道:
  “前輩,何謂一心一意?”
  劍邪聞言緩之解說道:
  “一心,就是只管一生爭強好胜之心,要打敗最強者方才后快。”
  聶風聞言不禁想起了可怕的絕無神,點頭道:
  “這個不難,晚輩今次矢志成魔,便是要打敗東瀛的最強者一一絕無神?”
  “晤……”劍邪聞言深吟道:
  “這是你的執念,在入魔之前,你要好好記著這個人。”
  聶風點頭繼續問道:
  “前輩,那何謂一意?”
  劍邪聞言雙目精光一閃,注視著聶風緩緩道:
  “一意,就是心無二意,只有魔意,忘記過去一切情義哀榮,也要忘對你最重要的事物。”
  說著指看他身前的雪飲狂刀道:
  “這柄刀你從何得來?”
  聶風聞言一震道:
  “此刀是先父留給晚輩的唯一遺物,也是家傳之寶——雪飲刀。”
  劍邪聞言思索道:
  “你怀中的又是什么?”
  聶風聞言暗惊道:
  “是一柄扇,”
  說著探手入怀,取出扇子道:
  “這扇……是一個我最愛的人所贈的。”
  劍邪聞言黯然一歎,沉吟良久道:
  “刀和扇,只會令你睹物思人,扰你成魔,必須徹底放棄。”
  “啊……”聶風聞言不禁暗呼一聲,猶豫不語,沉吟不語。
  劍邪見了雙目寒芒一閃道:
  “猶豫?嘿,這僅是一個小小的犧牲而已。”
  聶風聞言一震,點了點頭;雙手把扇和刀送到劍邪面前。
  劍邪聞言凝視著聶風良久,起身道:
  “跟我來。”
  轉身帶著他朝洞府中走去。
  走入洞府,聶風突然發現身前一條長約七尺,黝黑發冷的東西,禁不住問道:
  “前輩,這是什么?”
  劍邪聞言緩緩道:
  “最理想,最奪命,最絕的刀法——-魔刀。”
  “魔刀?”聶風聞言凝視著魔刀良久,言放眼一看,只見足下坑痕全是刀痕,密集而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魔字。
  聶風仔細端詳每一刀的刀路,不禁為之神奪,頓個人頓是怔在當場。
  劍邪見了不禁笑道:
  “可怕吧?但眼睛所能見的只是很表面的,可怕,你必須以手去触摸,用心去感悟他的可怕。”
  聶風聞言一震,回過神來,蹲身以手触摸魔字的一筆一划,赫然發現,其中的每一刀痕,皆有如在人的要害大穴一般,其力量把握之佳,部位捏拿之穩,皆是妙到毫巔,己達不可思議之境。
  心中駭然,不消片刻,將整個字触摸了几筆,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气,頭上己是汗如雨下,渾身血脈卻几欲為之凝固。
  劍邪默默的注視著聶風良久道:
  “怎么樣?”
  聶風聞言長長的吁了口气道:
  “好利害!前輩的魔刀每一刀皆在逼過對方進入早已安排的死位,絕對不留余地,是……”
  聶鳳話到此處,忍覺心頭一寒,不期然后退了几步。頓時汗如雨下,惊駭中的注視著地上的字道:
  “最可怕的必殺刀。”
  劍邪聞言點頭道:
  “豬皇說你僅花片刻便領悟創刀,可知悟性奇高,你如今且把地上的刀法使一遍吧。”
  聶風聞言點了點頭,回思看魔字每一刀的刀路,以掌代刀,緩緩施出,高昂的刀中已然充滿著濃濃的魔意与殺气。
  身形如風而轉,雙手越舞越快,繞著魔字,整個人剎時化著一條淡淡的幻影,只聞刀風虎虎暴響,難觀其形。
  邪皇緩緩的盤坐在地上凝視聶風使刀,不知不覺的閉上了雙眼。
  邪皇雖說一遍,但聶風竟使了十遍……二十遍……整個人就像惡著魔一般,瘋狂的使個不停,似乎忘記了世間的一切。
  直至使到一百遍,已然過了一天一夜,聶風始筋疲力盡跪在魔字上,仍如疾如醉的触摸著魔字的每一畫,每一筆。
  在這一百遍之中,每遍聶風都發覺刀法上還有意想不到的新變化,這正是其令人著魔之處。
  邪皇不知不覺間在魔字前盤著了一天一夜,終于緩緩睜開雙目注視著如痴如醉,如瘋如狂如迷的聶風道:
  “聶風,你如今該明白魔刀之可怕了吧,只要你一沾當染它,便勢難自拔。”
  說著緩緩的站起身道:
  “單練刀法并不足夠,你隨我來吧。”
  聶風聞言一震,猛的回過神來,點頭起身,跟著邪皇离開。
  邪皇把聶風帶到一個滿載濃稠粘液的黑池上,凝視著池中的粘液道:
  “縱使你己熟悉魔刀刀法,僅只得其形,并未得其髓。”
  頓了頓道:
  “若要發揮魔刀的最高且毀滅性的威力,你必須由外至內,連一顆心也要入魔。”
  聶風聞言沉思良久,不解道:
  “前輩,心要怎樣才能入魔。”
  邪皇聞言不答道:
  “你先咬破指頭,以血滴入池中。”
  聶風聞言點了點頭,嚏的一聲。咬破食,迎風一揮,鮮飄洒在池中,濺起無數漣筋,獨漸蕩漾開去。
  邪皇見了不禁暗稟:
  “好奔騰的血!果然是一個与眾不同的人!”
  邪皇思忖間,血愈化愈快,轉瞬間己演化成一太极之形,不禁凝思道:
  “這個濁世魔池,本來混飩不明,你能以血把它變成太极,足見內心正直,你如今就跳進池內,把刀法融會貫通吧。”
  聶風乍見血在池中化成太极也不禁心中大惑,聞言明白了不少,點頭除去上衣,飛身躍入池中。
  “扑通”一聲響,聶風直沒入底,看不見頭,濺起一股液浪。
  良久始鑽入頭來仰視著池上的邪皇道:
  “前輩,這里面有很怪异的藥未!”
  “不錯!”邪皇聞言點頭道:
  “池水乃以千万种奇草之毒拌和而成,其毒無比。”
  邪皇話音甫落,聶風覺身上傷口開始刺痛,麻、痒起來,內心不禁暗惊,愕然注視著他道:
  “前輩,這毒對人全不會沒有害吧。”
  邪皇聞言沉思著道:
  “池水雖奇毒無比,只要你能把一顆心變得比池水更毒,便會無礙!要急于入魔,必須以生命為賭注,若你后悔的話,我此刻仍可以助你回頭,若晚了,我愛莫能助。”
  邪皇三番五次的解釋入魔之可怕,聶鳳亦感其用心良苦,毅然點頭道:
  “前輩,我義無反悔!”
  邪皇聞言悵然一歎道:
  “唉,當今之世屢為同胞犧牲的又有几人?真是可惜,可惜!”
  歎畢,凝視著聶風解釋道:
  “聶風,你如今必須在魔池內,把魔刀刀法与你心血相融為一,更可把池水逼向那個魔字。”
  說著空袖一拂,指看他旁邊的一個魔字。
  聶風聞言點了點頭,凝神細听。
  邪呈頓了頓繼續指點道:
  “只要混合你心血的池水注滿了整個魔字、便是你成魔之時!”
  聶鳳聆听間,意念一松,毒性攻傷,疼痛之极,不禁冷哼了聲。
  邪皇聞言大惊,神色微微一變道:
  “聶風!壁上還刻有魔刀的八字真言,能夠幫你更易徹悟魔性……”
  頓了頓道:
  “記著,生死存亡,成敗与否,這一切全看你的造化了。”
  聶風聞言咬牙點了點頭,游目朝石壁上去,赫然上面寫著八個鐵划銀鉤的楷字:
  “舍神棄佛,离經叛道!”
  聶風凝視著八字沉思良久,緩緩把頭浸入魔池。霎時所有前塵纏繞心頭,一個性情中人,能否棄絕親情,反情,愛情,而一念成魔?
  ***
  第二夢被父親駝著疾行如飛,突然瞥見鐵索上布滿了蜘蛛,不禁擔憂道:
  “爹,這鐵索上布滿蜘蛛,女儿不想過去。”
  第二刀皇聞言搖頭道:
  “不行!爹此后無論去哪里也要帶著你,絕不容你再离開我半步。”話方落,身形一彈而起,身形快如幽靈鬼影般在正邪道上彈跳躍前。
  身法之快,輕功之絕,可謂天下鮮有。輕而易舉便避過所有毒蛛掠至生門。第二刀皇不禁貫勁大喝道:“第一老鬼,老子已經找上門來了,你快滾出來見我!”
  刀皇充沛無匹的聲音挾著內力轟出,迅即震動了整個生死門,響遏九霄,遙傳天際。
  兩條人影應聲而出,一個高而瘦,一個矮而肥!二人乍見刀皇,不禁為之大震,神色倏變。瘦者脫口呼道:“啊!是他?若給他扰亂聶風入魔,對主人和聶風都有害啊!”
  肥者惊得瞪大了雙眼,几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雙眼,良久始點頭猶自不信的道:
  “什么?這條蠻牛怎么會找到這里?他苦練十年,功力已登峰造极,給他找著邪皇,便麻煩,而且他更會對聶風不利。”
  二人小聲說話問,第二刀皇見邪皇沒有現身,手中的爭名刀一揮,大聲喝道:
  “邪皇!你這縮頭烏龜,躲在此處,害我苦找十年,你快滾出來与老子痛痛快快一決高下!”
  話聲出口,背著女儿,一掠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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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赤雷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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