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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楚平道:“我說的陌生人,當然不是普通的商放行賈,如意坊的人員,眼光是不會錯的。”
  華無雙道:“知不知道來歷呢?”
  “知道來歷的也不少,那還不足為慮,我耽憂的是几個不知來歷的人,看上去神定气閒,俱是內家高手。
  “那就要特別小心了;我盡量要大家提高警覺。”
  又交代几句才告辭走了,不過他很奇怪,為什么燕玉玲她們一個也沒見。
  回到金山寺內,這是江南名寺之一,在寺中登臨遠眺,江天一覽,夜景也十分宜人,江上的船火點點,如秋空流燭,蒼茫的夜色中,江山如盡,依稀可辦。
  楚平是光來過了,龍千里等人都已在寺中客舍里居下,楚平才又一個人到江邊去的。不過才耽誤了半個時辰。可是他重臨寺前,發覺到情況有點不對了。
  眼中一無所有,這种不對勁的感覺他一身神奇的第六感,也可以說是一种后天修為的警覺性,每當有人將不利于他時,他就有這种感覺。
  所以他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心中又生警覺,信步向寺門走去,天色已暗,金山寺在黑暗中如同一頭巨獸,他走進大殿時,殿中寂無一人,只有一個僧人在鐘架前,牽鐘鐘索,似乎准備要叩晚課的鐘聲。
  裝干隱約感覺那股殺气就是由那僧人處傳過來的,略一沉思,干脆走過去,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一下那個僧人,只覺得這個和尚不像是個出家人,頭上雖然光光的,卻沒有戒疤,而且也沒有出家人那股恬淡之態。問道:“大師父用過晚飯了?”
  那僧人似乎不愿跟他多搭訕,只輕輕嗯一聲.楚平笑笑又問道:“大師父此刻是晚課的鐘嗎?”
  僧人又嗯了一聲,楚平笑道:“大師大概是由外地來挂單的吧,在下在半年前曾經到過寶寺,跟叩鐘的那位老師父談得很投机,据說他已叩十几年的鐘,這次怎么沒看見他呢?”
  那僧人淡然道:“他死I。”
  楚平怔厂一怔道:“死了!怎么會呢,在下看那位老師父身体很好,精神也很健旺——
  僧人不耐煩地道:“人總要死例”
  楚平連問了兩句話,已經听出這個增人根本不是和尚,因為出家人口中沒有生死,只有圓寂正果之說,因此不動聲色地道:“他死多久廣”
  僧人道:“洒家不知道,酒家業到本寺還沒几天。”
  楚平一笑道:“在下想來也是如此,否則怎會連時間都不知道,此刻晚齋剛過,還沒有到鳴晚課鐘的時候。”
  僧人道:“酒家敲的不是晚課鐘,是預報喪鐘。”
  楚平哦厂一聲:“預報喪鐘,為誰預報呢?”
  “為一個姓楚的施主。”
  楚平仍是很從容地笑道:“在下也姓楚,這預報的喪种,會不會是在下呢?”
  “施主如果姓楚,就逃不掉,因為今天宿在寺中,姓楚的人都非死不可。”
  楚平道:“‘這個在不倒有點不相信,在下無病無痛,身于也硬得很,不像個要死的樣子。”
  僧人道:“閻王注定三更死。”
  楚平心中一動,從他的變話中,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了,乃笑笑道:“原來大師父就是追魂閻羅果報和尚。”
  僧人微微一怔,隨即點頭:“有十几年再在江湖走動,很多人都已經忘了洒家,想不到施主還記得
  楚平道:“我不會忘記,因為十二年前,家叔從南紅交趾采購得一批珍珠,在歸途被劫身亡。”
  僧人道:“那是洒家跟几個伙伴下的手。
  楚平道:“果報和尚,迷魂娘子,白眉公翁,三大邪神怎么只見到一位?”
  僧人一笑道:“我們這三個人也是多年的伙伴廣,酒家到了他們自然會在附近。”
  楚平道:“在下遇到三大邪神,想活命自然很不容易,何不把那兩位一起清出來呢?”
  僧人淡然地道:“不必!洒家自信還能對付得了,等酒家倒地的時候,那兩位老友自會出手的。”
  楚平想想道:“三大邪神縱橫字內多年,在下聞名已久,只憾出道太晚,無緣識荊,想不到今宵有幸一會!”
  果報和尚微笑道:“不錯,近十年來,江湖上英雄輩出,但值得我們伸手的還不多見。所以我們就躲懶,江湖上也快把我們忘記了,如果不是閣下在雞鳴寺前那一番杰出的表現引動我們的興趣,我們還不會來呢。”
  楚平哦一聲道:“三位是專為楚某而來的?”
  果報和尚笑笑道:“可以這么說,八駿雄飛,威震宇內,我們試了一下,追魂娘子略施手法就擺平了病書生,我們覺得不過爾爾,對其他几個人本已缺乏一手的興趣了,那知道閣下繼了病書生的缺后,居然更有作為了,昨天在雞鳴寺目睹閣下身手,我們頗為欽服!”
  楚平沉聲道:“哦歐陽師兄是你們殺死的?”
  果報和尚道:“一個病書生,還值得我們同時出手嗎,追魂娘子一把散花手就解決f。”
  楚平怒道:“追魂娘子何在’
  果報和尚笑笑道:“別心急,三大邪神雖然聯袂行走江湖,卻很少同時出手,一個不行再上二個,二個對付不了,才三個聯手,閣下必須應付過洒家三十招再說。”
  楚平忽又冷靜下來道:“你們三大聯手有几次
  果報和尚道:“不多,僅一次,就是四年前對令尊的那一次,難道令尊沒告訴你嗎?”
  楚平道:“沒有,如意坊的人從不為私怨而复仇。先父遭你們圍攻受傷后,根本沒有說出是遭誰的毒手。”
  果報和尚一笑,道:“難怪這四年來,我們沒受到一點困扰,洒家還以為如意坊被我們殺怕了,不敢來尋仇呢。”
  楚平沉聲道:“先父之死,在下因遭祖訓而不究,但是歐陽師兄之死,在下身為八駿之一,卻不能坐視,請大師稍候片刻,讓我跟追魂娘子先作一戰。”
  果報和尚笑笑道:“楚施主,三大邪神行事有自己的規矩,可不作与由你挑的,今天是九月二十八日,時值下旬,正該洒家當令,就是說第一陣由酒家出手,所以昨天在鳥鳴寺,追魂娘子雖然在旁邊看著你大顯神威,也沒有抽冷子給你一下,是你那有命在,洒家在此恭候已久,你就別在拖時間了,清亮兵器賜教吧!”
  楚平看看殿中,燈光暗暗的,充滿厂一种森殺的气氛,乃嘩然出劍道:“好!我們別毀了古剎胜景,到外面去!”
  和報和尚把鐘撞的木樣輕輕一摘手,笑道:“洒家號稱果報神,就是專揀佛寺古剎,作為報應之場,楚平,地方也不得由你挑,就在這個地廣場地方吧。”
  楚平冷笑道:“我偏不听你的安排,要斗我們出去斗,否則改天再作較量。”
  說著縱身向殿外而去,果報和尚身形一閃,居然搶在前面攔住,一杵壓下。
  喝道:“楚平,三大邪神要殺人時所挑定的地方誰也改變不了,動手!”
  楚平并不是真的要出去,這殿中十分寬敞,而且還有几十盞燈點著,光亮雖弱,比外面才能亮得多厂。
  三大邪神的追魂娘子以暗器手法稱著,在黑暗中更易施為,她之所以被稱為邪神,就是她發暗器從不打招呼,跟她動手時,必須特別小心,因此他這一縱,只是在試探對方的虛帝,因為他看見果報和尚搞鐵杆為武器,雖然是木制的,卻也相當沉重,知道此邪必長于臂力。
  長于臂力者,多半身法遲滯,就可以針對這個缺點攻其所弱了,但楚平的意法卻更進一層,那是由他父親遭害時,向丰的傷痕所引起的聯想,他父親負創回到這家中時,除了身上的刀痕与兩片翡翠玉葉的暗器傷痕外,背后擇有一個碗口大的圓形瘀傷,似為重物所擊。
  今天看見果報和尚的木樣,才知道傷痕的由來,只是以父親的武功造詣,很少有可以被人從背后擊中,除非是在疏不及備孫的情況下才會失手。
  既然面對三個強敵,怎么會有疏忽的情形呢?除非是心中先有個錯覺,因兵器而對果孤和尚所生的錯覺。
  看見他用重兵器,以為他必拙于輕功,才會被他們到背后偷襲得手,也因為這個疏忽而先受了嚴重的內傷,才躲不過白眉仙的化血刀法与追魂娘子的散花妙手。
  那只是一個揣測,但是楚平的心卻已有警覺,所以他才不著痕跡地試了一下,果然證實了自己的揣測。果報尚除了力過于人外,身形的快捷尤為出人意外,而這兩項在常情上不可能并存的武功配合起來,往往能使強于他的高手失算,由于父親的遭遇,使楚平能在動手之前產生了警覺,心中也就有了應付的方法。
  果報和尚那一杵不能算是招式,這么粗重的兵器,根本使不出招式來,可是他以雷鈞之勢壓下來,使人無法閃避,楚平只有奮力舉劍上撩。
  當的一聲震響,楚平被震得退了兩步,心中更為吃惊,那技鐘杯竟是銅鑄的!那自然不會是金山寺的原物。
  鐘是銅的,杵不能再用銅,否則那口几百年的古鐘早就被敲裂I,這一定是他換上去的。
  楚平心中暗叫苦,虧得自己沒有貿然踉對方較力,劍上的勁道恰到好處,只是供對方的震力使身形退避那一擊,如果仗著劍器之利,欲消斷木材而全力施為的話這,這第一招就會吃上大虧。
  雖然他被震退了兩步,但那是他自己准備造成的結果,而這兩步也是預計中后退變招反擊的距駐,身形腳步,完全在控制下,圈回長劍,矮身橫掃出去,勢子很快!果孤和尚一擊落空,招式用盡,逼得躍起進劍,舉杵護住門面道:“好小子,比你老子強多了,你老子在洒家這一擊之下,足足到了二十招后才扳回儿手。
  楚平一聲輕歎,如果不是有父親遇害的教訓,他也同樣會上當的,能否在二十招后扳回手還很難說,因為在第一回合上并沒有失去先手,兩個人的拼斗很緊湊,刻來杯柱,打得精彩,果報和尚的勁力深厚,運作如飛,但到底不如劍勢輕靈,便于控制,往往在一招出手后,一個控制不穩,把式發到六成而無功時,就無法再收回擊的空檔。
  像這种打法本來是很吃虧的,但是他占了勁沉力猛的好處,又加上身形靈便,彌補了他的缺點。
  因為勁沉力猛,他的銅林出手,威力万鈞,使對方無法硬接,只有閃避的對策,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缺點,出招多半是橫掃,那樣一來,對手的楚平在閃避時就受到他的控制,杵勢則矮身避過,勢低則縱身避過,不高不低時,就只有向后退避一途。
  正因為可以控制到對方閃避的方向,間接地也就把握了對方反擊的來路,因此楚平反擊的劍招雖精,出手雖快,他仍然可以來得及化解,更由于身形的靈活,有時人是隨著杵走了,楚平的反擊也經常落空。
  交手到二十九回合時,就是如此的現象。
  果報和尚以一式橫掃千軍,直擊楚乎的肩頭,那是偏向上盤的攻擊,楚平一矮身后,接著一刻反削對方的腰際,出手如電,在一般的情況下,這一劍是很難避開的,但果報和尚表現他非凡的技藝。
  他的銅杵出手后,身子也跟著杵勢動作,整個地蕩平了起來,成了一條直線,使得楚乎那一劍由他身子下面掠過,大家都扑了個空,果報和尚乘勢走空,人也在半空中發聲,喝道:“好小子,你再逃過酒家下一招,就算你能干,酒家就要跟伙伴聯手對付你”
  語音才畢,他的身形猛地下沉,腳才沾地,姿執忽變,由下而上,從左側直向右上方反撩上去。
  這一式變化不在巧而在快,誰都不想不到他能在這种情形下穩住身形而展開反擊的,;因此望似簡單的一式竟因為速度的緣故,成為凌厲無匹的殺手。
  楚乎被帶得只有往后退了,可是他身后保有尺許的空間,因為虞局已經移到大殿的右角。那儿恰好是觀音大士的蓮座,蓮座前是一條放置香燭供口的祭宁,楚平距這祭案只有尺來遠而這尺許駐是無法避過銀杯的一擊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跳一上祭案去。
  楚平也這么做了,可是他跳上祭案后,還做了一些別的動作,誰也不會做的。
  他的腳才沾上祭案,手中的長劍不指向對面的果報和尚,卻反由脅下倒插,利用后越之搪刺向了蓮座上觀音大士的心口那是一尊白觀音大士的塑像,赤足高髦,手拈柳枝,實相壯嚴格,楚平竟會對准她出手,不是瘋了嗎?”
  不!沒有瘋,而且這一招連用之妙無与倫比,不僅解決了他本身的危机,同時還擠出一輕呼。”
  就在和了身上縱之,那尊觀音大晚居然動了,手中的柳枝高舉正待抽下業,卻不防楚平會連頭也不回就出招,逼得及時撤招,在惊呼中閃身飄開。
  這些動作如石火電光,都是在极短的內發生的觀音大士移開了位置,楚平及時補了進去,而果報和尚在中途變招斜掠易為直進的銅件,也只以進到他胸腔增尺處停止不前,望著楚平,現出難以相信的神色。
  楚手足登蓮座,單手連劍,平持在胸前,微笑:“追魂娘子,這一手大出你意料之外吧??
  話是對著一身著白衣的觀音士說的,她從勞座上飄落下來后,站在果報和尚的身畔,臉上也是一片然!原來這尊大土像竟是由真人所扮的,而且扮演者就是名震宇內的三大邪神中,有陰險毒辣之稱的追魂娘子。
  這九不但凶名久著,而且內功精純,以成名的年推計,她至少也是五十開外,近六十的人了,可是現在看來卻一點都不像,因為她現在是作觀音大士裝束,觀音大士給人的印象是沒有年齡的概念。
  她就是一尊女神,不是少女,也不是少婦,更不是老婦人。
  有千千万万各同形相的觀音大士實相,有金身的塑像,也有壯容相,但沒有一尊能給人有年齡的概念,可是追魂于此刻的臉上卻有著惊容,呆了片刻,才道:“楚平,果然名不虛傳,你是比歐陽善難惹多了,在沒有動手前,我想差別你一個問題。”
  楚平道:“可以,但我也有個條件,在你問題后,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
  追魂娘子一笑道:“只要你据實回我的問題,我也會答复你的問題,絕不作半點保留。”
  楚平道:““好,一言為定,你要問什么?”
  追魂娘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上面的?我自問我的易容喬裝術已至惟妙惟肖的境界,連朝里的和尚都沒有看出我是喬裝的,你又從何找出我的破綻的?”
  楚平笑道:“那是很多問題。”
  追魂娘子道:“問題的重心只有一個,我相信你的問題也不是三言兩語所能盡的,回頭我复時也在范圍之仙盡量給你一個詳細而滿意的答复。”
  楚平道:“好!那答复到你滿意為止,你的喬易術是無假可擊,只怪你選錯了伙伴,果報和尚只是個實野人頭的假和尚,否則他早就該指出你的錯誤了”
  果報和尚道:“這又關洒家什么事?”
  楚平笑道:“你只要稍解佛學,就會知道觀音士是乘坐金毛獅,這座蓮台下的神犬是青獅那是文燕薩的座騎,因此我一看就知道神像易了位。”
  追魂娘子笑顧起來道:“放情是那頭畜牲出了岔子,我還以為看起來都是獅子,卻還有這些分,不守我有點不明白,倉促之間,你竟能注意到那么多。”
  楚平道:“那是,毛病出在報和尚的身上他在決斗時,有意往這移動,那實在是不必要的,有兩次他如果從掉反方向出手攻擊,可以更具威力,可是他畫把我朝這邊騎自然就以你追魂娘子准備了煞手在等著我!”
  追魂娘子噓了口气,眼睛瞪著果報和尚道:臭禿賊,都是你混求,老娘自從道以來,還沒有出過一次岔子,今天可叫你這秀賊給坑了,不但栽了個筋培,而點差點送厂命,你說怎么賠我法?”
  果報和尚歎了口气:“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自己要選在這個鬼地方動手的,如果依著洒家的意思,在山門外截住他,硬碰硬,憑真功夫解決他不是更好。
  追魂娘子哼了一聲道:“你懂個屁,他老子當年在我們三個圍攻之下,雖然身遭重傷,卻還能脫身而去,一定把我們的虛實都告訴他了,憑真功夫你能對付得了嗎?”
  果報和尚道:“酒家跟他對搏三十招,也沒輸給他。”
  追魂娘子冷笑道:“當年你是隱瞞住自己的輕功身,在混亂中閃到背后發招突襲才僥幸得手,今天人家還沒開始,就把你逼出了原形,你沒有偷襲的机會,還能得后嗎?臭和尚,三大邪神中,數你最差勁,只會用蠻勁儿,不曉得用腦子,假如不是老娘跟白骨帶著你,早就被人宰了生吞活剝吃下肚了。”
  果報和尚不敢再回答,追魂娘子笑道:“小伙子,你雖然躲過了老娘的追魂第一招,但是老娘還有二十九手沒使出來呢,你今天要想活命很不簡單,現在你有什么問題要問,赶快提出來吧,老娘一定給你個明白。”
  楚平思索才道:“歐陽師兄是死在你手中的?”
  追魂娘子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問題來,頓了一頓,才說道:“先前果報和尚不是告訴了你嗎?”
  楚平道:“不錯,他是說了,可是我還有點想不透,歐陽師兄是死于散花手中夾雜翡翠玉葉的暗算,那兩片玉葉又是五鳳堡中王丹鳳之物,怎么會到你的手中呢?”
  追魂娘子道:“那很簡單,是我借了她的東西,喬裝你她的樣子,抽冷子給他一下。”
  林平道:“為什么要喬裝她的樣子呢?”
  追魂娘子道:“因為她跟歐陽善有交情,喬裝她的樣子,病書生不會怀疑,那一對翡翠玉環是宁王世子給的的聘禮,她認識了病書生之后,有退婚之意,我摘下了那兩片玉葉,使她無法退還聘禮,勢非允婚不可,再者這也是寒寒病書生的心,他受傷后,看見是那兩片玉葉,一定會以為王丹鳳下定決心要嫁到宁王府去,必須宁死也不會說出是誰下的手,現在你明白了嗎?”
  “還是不太明白,因為我知道歐陽師兄對她并沒有動情。”
  “不對,病書生對她并非無情,只是病書生對裴玉霜用情更深,不答應娶她,极力勸她另謀歸宿,病書生是個君子,所以挨了那一下后,還以為是她因愛而成恨,自認倒霉,拼將一死以酬紅顏。”
  楚平一笑道:“我總算明白歐陽師兄何以會對暗算的人絕口不提,現在還有最后一點不明白,王丹鳳知行凶的是你,為什么我們追問時,她不肯說出來?”
  追魂娘子笑笑道:“她不敢說,因為他的武功是我教的,我們雖無師徒的名份,但我在宁王府的地位比她高得多,她如果敢泄漏出來,五鳳堡就將有族來之禍。”
  楚平笑笑道:“好,我總算全部明白了,追魂娘子,現在我要領教你的未發的追魂二十九指了。”
  追魂娘子也笑笑道:“那個你不必急,夠你消受的,呆是我很奇怪,你為什么只挑這個問題問,其實你該問的事比這更重要的還多得很呢,為什么不問那些呢?”
  楚平肅容道:“楚某只要問明白這件事,其他的事都迎刃而解了,又何必要問呢?”
  追魂娘子道:“你明白了嗎?”
  “雖不中亦不遠矣,整個武林都在為一件事而忙碌著,你們三大邪神,又何甘寂寞,只是我不明白,你們在安化王幕中又能混出什么名堂?”
  追魂娘子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安化王府的人”?
  楚平笑道:“那還不簡單,你們暗害了歐陽兄,卻在他身上留下了翡翠玉葉,目的主是要讓八駿士從凶器上追到五鳳堡去,借八駿士之手來消滅五風堡,瓦解宁王的實力,所以你才取用了王丹鳳的翠玉耳墜。”
  追魂娘子一笑道:“你錯了,我們都是宁邸的幕客。”
  楚平道:“這個我相信,可是你們在宁府并不得意,所以暗中又靠向了安化王震番。”
  追魂娘子臉色微變道:“這是榮華那個丫頭告訴你的?否則你絕對不會知道。”
  楚平一笑道:“她什么都沒有說,但是我一看她的刀法就知道了,她的刀法雖是三大邪神中天絕翁的路子,卻比天絕翁更為精湛,宁王有婦高出你們很多,自然不會重用你們,而你們又不是屈居于次的安份人,只有另外找門路了,而嫉姑宁王最甚者,就是他的兄弟定番。”
  追魂娘子咬著牙道:“宁王是最險狠毒的人,他的那個女儿更是可殺,這鬼丫頭假意投拜到我們門下,把我們的武功學走了,就來個翻臉不認人了。我們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楚平淡然的道:“縱橫武林的三大邪神,居然栽在一個女孩子手里,你們也真夠有出息的!”
  追魂娘子冷笑道:“你等著瞧好了,想擺脫我們三大邪神這么容易,我們雖然是宁府幕客的身份,等我們把你宰了之后,八駿俠、如意訪,都會氫帳算到宁王上去,那時就夠他們頭痛了。”
  楚平一笑道:“我對你們狗咬狗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我也不想死,宁王不是東西,潘也不是玩意儿,追魂娘子,你們為什么不另外找個報复的方法?”
  追魂娘子道:“不行,我們找定你了,既定計划絕不容改變,楚平你也死定。”
  楚平淡然道:“你們三個人聯手暗算了先父,我可以不向父們追索舊仇,可是你們殺死了歐陽兄,我卻不能放過,我正怕找不到你們,你們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追魂娘子一怒叱一聲,手中的柳枝抖起一片青影罩了上來,楚平僅劍封住,果報和尚也舉件在一旁夾攻,楚平以一支劍對敵兩大凶人,依然卜分地從容,只是這兩人的聯了攻勢配合得十分穩切,楚平要想取胜也不太容易!
  看看三十也將滿,楚平笑道:“你們聯手之數將滿,是該天絕神翁出來的時候了。”’
  追魂娘子怒道:“還有兩招呢,小子,你狂些什么!”她多子突然躍起在半空中,柳枝洒下一片光影,而果報和尚則舉作在一邊橫掃腰間,楚平如果要躲開這一掃,勢必躍起不可,可是追魂娘厂身在空中等候,看來這一著聯合攻勢配合之妙,世上很難有几個人能化解得人
  但楚平冰是這几個人中的一個,他的身子突地往后仰倒下去,巨作擦面而過,追魂娘子在空中的攻勢也落空了,因為她如果發招攻下,果報和尚就成為她的攻擊目標厂,逼得及時收招而果報和尚兜回銅作,想要再度過去時,也因為追魂娘子的身形落在中間而擋住了。兩個人同時改勢,追魂娘子罵,道:“禿子,你難道不會把勢子蹲低一點,老娘构思的招勢,几乎是天衣無縫了,可是到了你這笨蛋手里,總會出點岔子。”
  果報和尚苦笑道:“你別拿我頂缸好不好,根本你就不該選在這大殿里動手的,到處都是佛像,害得我縛手縛腳,不能放手施為,怕打坏佛像,要是你選個空曠的地方,酒家一個人就可以收拾他下來了。”
  追魂娘子哼一聲道:“你還怕損毀佛像?”
  果報和尚道:“阿爾陀怫,酒家雖然不吃素、不念經、不持戒、不修心,但身披袈裟,總是佛門弟子,這損毀損佛像的事,洒家是万万不敢的。”
  追魂娘子笑道:“活見你的大頭鬼,你還有不敢的事,以你所犯的罪過,打下十九層地獄也都有余。”
  果報和尚道:“那是另外一回事,酒家從小說法在朝里長大的,看見這些怫像,就如同見到了親人一般,實在不敢對他們有所冒犯。”
  追魂娘子道:“我可不管你這些忌諱,還有兩招,如果擺不平這小子,老娘就跟你沒完了。你怕毀了佛像,老娘就把這里的泥塑上偶都砸爛掉。”
  果報和尚連忙會道:“不行,不行,這可万万使不得,菩薩是万万開不得,酒家號稱果報神,殺人無數,卻從沒有受到報應,就是因為對菩薩尚待尊敬,才得佛祖之佑,你可別添我的罪過。”
  追魂娘子怒道:“你再哆咦,老娘就把那大肚子的彌勒介紹的腦袋揪下來給你看!
  果報和尚印合什道:“阿彌陽怫,罪過!罪過!如來怫祖,轉世尊者,請万万不要与她一般見識。”
  追魂娘子怒哼一聲,飛身而起,直向殿右的彌勒佛飛去,果報和尚也急急的追上去,道:“這是東土佛祖,五百年后,將繼續釋迎為治世之尊,万万不可冒讀。”
  追魂娘子躍身跳開喝道:“禿驢,你瘋了!”
  果報和尚道:“你要敢對菩薩無禮,洒家可顧不得交情了,如來佛祖,是万不能得罪的!”
  追魂娘子很恨地瞪了他一眼,怒道:“好禿驢,老娘回頭再跟你算帳,還有一招,你給我用點心,擺手了這小子,也免得叫老大天殺的把咱們看扁了,以為什么事都得靠他的天絕刀才能辦得。”
  兩人身距丈許,分左右向楚平慢慢逼去,看樣子這次出手必定卜分凌厲,楚平也凝神而待,兩人來到楚平身前半丈處,立定腳步,各自舒廣口气,然后同時發出一聲呼喊,直迫而前,攻勢之歷,無与偷匹,楚平現下所站的位置是大殿的有角,背后是護法韋隊的神像,高舉降魔作,丈八金身川‘分威武,那自然不會由人偽裝的,楚平如若無意硬接硬拼,大,可以縮身退后,躲到韋馱的背后去。以兩人發招的威勢,也是以越避為上,可是楚平的決定卻是出人意料的,他單劍護身,不退反進,沖到兩人面前時,他的劍也沒有任何動作,追魂娘子的柳枝与果報和尚的銅材雖然攻勢威歷,居然毫無動作的把楚平放過厂。兩人沖到韋馱之前,收招回身,望著楚平,滿臉都是詫色。對視片刻,果報和尚才道:“小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們直沖過來,如果我閃及時發招合擊了,你小子還會有命嗎?”
  楚平笑道:“那倒很難說,可是我料准二位都不會出招,只是虛張聲勢而且。”
  果報和尚一怔道:“什么,你料准我們不會出于。”
  “是的,三大邪神的招牌砸不得,兩位的三十招數已滿,應該是天絕神翁了。”
  “胡說,我們才用二十九招,才滿三十招,几時滿數過?”
  “你自己清楚,第三十招早被你們互相對攻時用掉厂,剛才是第三一十一招。”
  “我們三十招之眼是對敵人而說的,自己開開玩笑怎能算數呢?——
  楚平微微一笑道:“不是開玩笑,你們故意互相插科打諢,吸引我注意,好讓天絕神翁悄悄移到韋馱神的背后去,然后又虛張聲勢,把我逼得后退,好讓天絕神翁發出那天絕三式,我才不上這個呢。”
  追魂娘子与果報和尚怔住了,片刻后,追魂娘子道:“老殺才,快出來吧,這小子耳朵靈得很,你的腳步聲給他听見了,那一手行不通了。”
  果報韋馱像后轉出一個道裝老乾來,手執單刀,三大邪神中的最后一個天絕神翁也露面了,他沉聲道:“老朽的鬼影法點塵不惊,化絕不可能听得見,是你了那套假戲演得太差,自和尚根本是信佛的人,居然會對佛像如此尊敬,這不是哄小孩子嗎?”
  果報和尚低下了頭,追魂娘子道:“我就知道任何事叫臭和尚一插手准誤事。
  天絕神翁哈哈地笑道:“你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追魂娘子道:“老殺才,我又那里犯著你I?”
  天絕神翁一聲道:“婆娘,你的話太多,把我們的計划行動都說了出來,尤其是關于暗助番的事,目前根本無人得知,你地抖了出來。”
  追魂娘子道:“這小子早就知道I。’
  天絕神翁道:“他只是猜測,卻沒有确實的證据,現在你自己親口承認了,如果泄漏出去,豈不是害了七王爺,他對我們禮過有加,寄以重望,宁王知道了我們心存二意,最多不歡迎我們再回去,可是他若知道了七王爺對他有不利之心,絕不會寬恕你的!”
  追魂娘子道:“怎會泄漏出去呢?朝里的和尚都放倒了,龍千里他們難道你沒有料理好?”
  天絕神翁說道:“老夫辦事還錯得了,略施小計,就把他們引到十里之外去了,一個時辰之內,他們是回不來了的。”
  “那還怕什么,難道你還怕這小子擺布不厂?”
  天絕神翁道:“老夫就是這小子滑溜,會給他逃掉了,他的武功已不遜于他的老子,心計机智有過之,恐怕不容易對付。”
  追魂娘子一笑道:“老殺才,你跟里能說出難字不容易,既然你害怕,倒不如就此算了,還是繼續闖我們的江湖,把一世英名砸在這儿可不上算。”
  天絕神翁道:“那怎么行,別說七王爺對我們禮過了,就憑我們三大邪神的招牌,也不能虎頭蛇尾,遇難而退呀,尤其是被一個小伙子嚇退了,我這以混嗎?”
  追魂娘子笑道:“你知道無法抽身,還發什么牢騷,加點勁儿,把這小子擺平了是正經。”
  天絕神翁點點頭道:“楚平,三年前我們三個人對付你老子,在八十招上下才把他擊成重傷,卻未能當時截下他的性命,今天對你地不會再犯了,因為你已經知道了太多秘密,我們絕不能讓你把秘密泄出去。”
  楚平淡淡地道:“很好,我想你真正的身份也不是安化王的幕客,背后不知道是誰在撐腰呢,你們所說的不是秘密,而是想要我把話傳出去,讓宁王跟安化王來個窩里反,我也不會為你們利用的。”
  天絕神翁的臉色一變,沉聲道:“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老夫本來還想留你一條活命的,你要是裝作糊涂,老夫還為你們楚家留條根,現在事留你不得人”
  楚平笑道:“不錯,如果你們殺不了我,麻煩可大厂,我會把話傳以南昌跟慶陽兩地,讓他們對付你們。”
  天絕神翁一揮手道:“上,這小子絕對留不得,他太精明,如果讓他活著离去,我們就沒有混了。”
  追魂娘子首先發動,果報和尚繼之進招,但最難對付的還是天絕神翁的那口刀。
  這口刀不僅勢沉力猛,而且招式變化极為怪异,楚平在應付到第十招上,就感到力不從心,只咬緊了牙關,硬撐下去,又過了四五招,他的腿上已經挨了一柳枝,使得他一個踉蹌,滾地急射,直向寺外竄去。無絕神翁的身法更快,沖向前攔住了楚平。
  刀光閃處,詭异的刀影飄閃遭遇來,正是榮華那主擺在捧杯上的那三式奪命刀法,但楚平卻也正她用出無名道長用來破解的無敵神刀一次式。
  這一刀恰好取中了對方的弱點,滅絕神翁照理說是絕難逃過的,可是楚平用的是劍。
  因此劍影只挑破了天給神翁的一點衣衫,被他躲開了,而果報和尚卻在此時赶上,一村出手直搗。
  楚平僅只以毫發之差的先手逼退了無絕神翁,再也無力躲開這一握了,背上挨一下,口中一聲悶哼,幸好他也為這一握之力,沖出了寺門,拔步急躍。
  天絕神翁連忙仗刀追出,追魂娘子也飄身急攔,但兩個人都沒有果報和尚快,這個家伙的招式無新奇可言,可是勁力之厚与身法之快是兩人所不及。
  如影隨形,追上楚平,又是一件橫掃。
  楚個用劍架住,這次他不敢亂用真力,連人帶劍化成一体,又被鋼件震出厂兩三丈,卻已無力站起,仗劍會在地暗,可是黑暗中也射出了三點人影。
  一條人影仗劍在空或截住了追魂娘子,那是燕玉玲,另外兩人則是裴玉霜与薛小濤。
  薛小濤使的是雙刀,舞起如古,擋住了滅絕神翁,裴玉霜單劍如電,迎住了果報和尚
  燕玉玲身法輕靈,在空中可以自由轉折,一連几下急攻,把追觀娘子來得手忙腳亂,好不容易等身形落地,才穩住腳,但玉玲卻仗劍飄落在楚}身邊,急問道:“爺,你受傷,傷得怎么樣
  楚平坐在地上運气自療道:“還好,背后叫那各尚敲一下,震浮气血,稍理一下就會好的。”
  薛小濤的雙刀跟裴工霜單劍也講命護住了陣腳,慢慢退到楚平身旁,与燕玉玲成三角鼎立之勢。滅絕神翁眯著眼睛道:“這是那里冒出的三個娘們儿,竟是一個比一個俏。
  追魂娘子用柳枝輕抽厂他一下道:“老殺才,你別見不得女人。”
  天絕神翁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木琴,老夫只是說說罷子,又沒有別的意思。”
  追魂娘子冷笑道:“有意思也沒關系,我們三個人雖然在一起几十年,老娘可沒有嫁給你們中間的那一個,高興時湊合湊合,不高興時,各找各的樂子,老娘几時管這你們,也几時吃過那种飛醋的?”
  天絕神翁笑道:“以前老夫雖然不免偶而荒唐一下,但是這几年來,可以說老實了,世間絕色雖多,但有几個能如你風情万种呢?”
  追魂娘子冷笑道:“老殺才,少來這一套肉麻兮兮的米湯,你要時老實一點,昨不在秦淮河上風流,怎會不認識這三個娘們儿呢?最小的那個燕玉玲,是名噪江上的紫燕航主人。”
  天絕神翁哦一聲道:“就是這小娘子呀,我還听過他唱的曲子,真是珠走五盤,余音繞概根梁,沒想到她還會武功,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追魂娘子道:“什么好极f?”
  天絕神翁支吾地道:“老夫是說不意有緣,竟于此時相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以后再江上相遇,在家就不陌路了,可以親近親近。”
  追魂娘子道:“只可借你們相逢得太遲了,她已經計婚楚平,成了如意坊的女東家了,你害她成了寡婦,還敢跟你親近,她不一刀宰你。”
  天絕神翁笑道:“那另外二位呢?”
  追魂娘道:“使雙刀的是金陵第一名花,薛小濤,書寓的主人。”
  天絕神翁道:“可惜,可惜,如此紅顏偏生薄命,好好的一個女孩儿家,為什么要操那個行業呢?”
  “她要養活她的家人,老殺才,如第你能替她背著那個提子,她說不定還肯委身下嫁呢。”
  天絕神翁吧了兩聲道:“老夫倒不存這個心,只是能夠幫助一個姑娘脫离火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薛姑娘,如果你不嫌棄,以后老夫倒是愿意幫你這個忙。”
  “那又要得了多少,不過百來兩銀子。”
  百來兩銀子?活見你的大頭鬼,再加個三十万還差不多,你知道那那一家有多少人?”
  天絕神翁道:“什么?一年要三百万兩,她家有多少人,養一支在軍也耗費不了這么多!”
  追魂娘子笑道:“就差不多等于是一支大軍厂,只是這支大軍准也招惹不起,她是丐幫金陵分團的團主,”
  天絕神翁身子一震道:“這個老夫的确養不起,小玲,咱們怎么連丐幫也惹上’
  追魂娘子道:“丐幫有什么不能惑的,咱們三大邪神縱橫宇內,又怕過誰來。”
  無絕神翁道:“話不是這么說,一對一,咱們几個也還不在乎,可是丐幫的人太多了,他們組織嚴,好手又多,你怎么不說丐幫也有份儿呢?”
  追魂娘子道:“老殺才,你放心好了,他答應找人去通知雷老儿,要他們袖手退出這件事。”
  “講得通嗎?雷老儿報固執的。”
  “雷老儿再固執也得斟酌一下利害得失,丐幫的人數雖眾,但是咱們的人更多,諒他也不敢硬來的,何況上面已經表示丐幫的問題由他去解決,叫我們不必顧慮,放開手行動好了,到于這一位……”
  天絕神給翁道:“這一位我倒認識,八駿友中的冰心仙子裴玉霜裴女俠,几年前還見過,那時還華麗照人,不想才几個工夫,已經兩鬢如霜I。”
  追魂娘子笑道:“那是我的不好,听說是為了病書生歐陽善的死訊后,因悲傷而在一夜之間白了頭。”
  天絕神翁嘖了兩聲,道:“裴女俠倒性情中人。”
  追魂娘子笑道:“你要是同情地,不妨幫她殺了我,為病書生報仇,她一感激,說不定就會轉心愛上你了。”
  三個女的都很冷靜听隊們一搭一擋在胡說著,這時裴玉霜忍不住了,喝道:“妖婦,原來是你殺死了歐陽善!”
  追魂娘子笑道:“‘不錯,裴玉霜,听說你們是二十年的情侶,對不起,害你一輩子空等廣,你要是想為他報仇,現在正是時候。”
  裴工霜提劍正待沖出去,楚平卻道:“大姐,別沖去,三大邪神是狡猾出厂名了,小弟再三提防,仍是著了他們的道儿,你沉住气,等小弟再調息一位香的時間就行了,那時我們再為歐陽師兄報仇也不晚。”
  裴玉霜果然又退了回去,追魂娘子笑道:“楚平,你倒真是還有兩下子,居然把裴玉霜說得連情夫的仇都不顧了。”
  薛小濤道:“裴大姐,別理她,三大邪神是宇內有名的凶人,天絕老鬼更是條成了精的老狐狸,他豈有不知我們來厲的,他們是在故意激發我們出去,好來抽空對付小平,忍住點,等小平調息好!再收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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