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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亦真亦假 亦怨亦痴 武林閨中 血飛情迷


  這個文青水自然就是那個易名為文青水的水文青,他和冷寒月的關系似乎很密切,此刻擁著冷寒月也頗為激動,過了一會儿,他才把冷寒月輕輕的推開道:“寒月,冷靜一點,還有人在看著我們呢!”
  這句話非常有效,冷寒月是個很好強的女孩子,她似乎很不愿意被另外的人看見她的眼淚,擦了擦眼睛才道:“文青,你怎么跑到馬騏那儿去了?”
  水文青微微—笑道:“我是個愛找麻煩的人,那儿有麻煩,我就往那儿鑽!”
  “你喜歡找麻煩,也不必擠到那個圈里呀,在京師你一樣可以找人家的麻煩,而且遠……”
  “你不必要應付人,在京里誰敢跟你過不去!”
  水文青一歎:“我知道我們那個圈子權力很大,人見人怕,但我不是那种作威作福的人,所以并不感到愉快,再加上自己人的傾軋……”
  “我明白了,一定是我表哥跟你過不去!”
  “不!寒月,他是我唯一信得過而且處得來的人!”
  “哼!你別替他辯了,他是唯一能給你難過的人,這個討厭鬼,我跟他算帳去!”
  “寒月,你別胡鬧,玉琳不是那种人,他忠于所事,不講情面,處事公正,是我唯一最尊敬的人!”
  “可是只有他的職位高于你,可以左右你,別的人再也不會有那么大的膽子了!”
  “姑奶奶實在不明白那個圈子!”
  “我怎么會不明白,那完全是我一手統轄的!”
  “不錯!你是圈子里的頭儿,每個人都听你節制,但并不表示你完全了解這個圈子的一切,為了爭功,為了爭權,每個人都在身心斗角,互相打擊,讒言中傷,甚至于還故意扯后腿!”
  “有這么嚴重?我怎么不知道?”
  “你高高在上,怎么會知道呢!”
  “也有人故意地跟你過不去嗎?”
  “怎么會沒有呢!連玉琳都難免會受到小人的排擠,否則你不會對他那樣印象惡劣!”
  冷寒月沉思片刻才道:“是有人在我面前說他的坏話,但人家可不是憑空造謠,卻是有根据的!”
  “寒月!我們這個圈子的工作不同一般,有時必須行之以非常的手段,那要看你以什么立場去評估,有些事情的舉措雖有悖清理,卻是必須的!”
  冷寒月想了一下又道:“我不管那些,但我听說你這次是被表哥擠出來的!”
  “表面上看來是如此,但實際的內情只有我們兩個人清楚,我是自己愿意出來的!”
  “你自己愿意出來,為什么?”
  “為了有一件大事可能會發生,我們必須深入了解,防患于未然!”
  “什么大事?”
  “這個目前還不能說,我沒有掌握到确切的證据,不能隨便指控,因為這影響太大了!”
  “對我也不能說嗎?”
  “不能,別說是你,就是對那一位,我們也不能在真相未明之前,隨便就透露!”
  “你到馬家去,就是為了這件事?”
  “是的,否則我又沒奴才癮,放著一等奴才不干跑來干這种三等奴才!”
  “文青!別這么說,我知道你為我受了很多委屈,你放心好了,我跟我爹談過了,過一兩年,我就把我這份職位交給你,那時你就可以放手做事了,再也沒人會干扰你,連表哥也沒辦法了!”
  “你別把玉琳扯進去,他沒有這個意思,他在你爹面前也同樣地推舉過我!”
  “真的嗎?沒想到他會有這么好心!”
  “他是個可敬的人,擔任這個職務完全是幫你的人,他自己本身的志趣并不在此!”
  “我知道他的志趣何在,但是我爹對他并不信任,所以才要我壓在他的頭上!”
  “他是你爹爹的親外甥,你爹爹怎么不信任他?”
  “因為他的雄心太大,不肯安份!”
  “你們都太誤解他了,他有雄心,卻沒有野心,他行事積极,卻很有方寸,有識人之明,也有容人之量,是個難得的人才,你家的那些堂兄弟,沒一個及得上他的!”
  “這些我爹爹都知道,爹爹說不會埋沒他,但也不會太寄重他,就因為他太能干!”
  水文青輕輕一歎,才人遭嫉,自古皆然,冷寒月又道:“爹爹也說了,有才干的人可以辦事,但不适合做大事。綜理大局,那必須要一個平凡的人,除非是在亂世,天下大亂之際,才用得到人才;因為才人喜歡事事作主,不甘屈居人下,賦予他們大權,只會使天下更亂!”
  水文青一聲輕歎道:“你爹爹的顧慮也有道理,玉琳的事不談了,我幫不了他什么,也無權決定什么!”
  冷寒月欣然道:“對!那些事不用我們操心,倒是我們這個圈子,爹爹很欣賞你,對你也很放心,叫你用點心,將來第一把交椅,一定是你的!”
  水文青想想道:“干這個是我的志愿,可是我要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取,不是靠你的力量!”
  “你怎么會那樣想呢,我可從來沒有……”
  “不是你的緣故,但每個人都那樣想,所以我一定要自己創一番成績出來!”
  冷寒月默然片刻才道:“那也好,我知道你的脾气,更敬重你這份傲性。將來等你接了手,我一定什么都不管,躲在家里享我的清福去!”
  水文青道:“你不是那种安得下來的人,何況我們這個圈子也不容人退出的,尤其是你,知道得太多……”
  “那我該怎么辦呢?”
  “繼續干下去,幫幫我的忙!”
  冷寒月笑了起來道:“那當然行,不過也只有你來接手時,我才肯退居第二,否則誰也別想爬到我頭上去!”
  談話總算有了結果,冷寒月顯得很高興,指指地下兩具殘尸道:“幸虧有你來,否則我可要被這兩個家伙吃死了,我本來還以為我不錯,現在才知道差得太遠!”
  水文青一笑道:“你其實也不差了,黃河三蛟是當世有名的高手,你能一舉盡斬其三,足以自傲了!”
  “我只抽冷子殺了一個,有兩個是你殺的!”
  “不!五個都是你殺的,目前我還要在馬家耽下去,可不能出面居名!”
  冷寒月想了一下才明白,笑笑道:“我殺就我殺的好了,但馬騏那儿真值得你耽下去嗎?”
  “值得的,他只是一個總督,卻廣開門戶,邀聘許多武林高手為其用,這一點就值得怀疑!”
  “有沒有一點跡象呢!”
  “目前還沒有,因為我只打通馬其英的關系,還沒有深入內部,無法參与秘密,有待進一步的查證!”
  “為什么不多派人手,把他收拾了呢?”
  “那樣做固然不難,可是打草惊蛇,消息就斷了,馬騏的地位很重要,但尚非其主事者,我要設法把其余的人,一個個地找出來!”
  “我該做些什么呢?”
  “本來我是要勸你回去的,但你殺了黃河三蚊,事情鬧大了,恐怕也不易脫身,就留下來繼續跟他們鬧下去好了,看看是否能多引些人出來!”
  冷寒月十分高興地道:“只要不赶我回去,叫我做什么都行,下一步我該做什么呢?”
  “寒月,我可以替你出個主意,但最好還是你自己想辦法,因為你必須要自己挑起擔子的,干了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當机立斷,不能凡事等別人來告訴你怎么辦的!”
  冷寒月道:“好!我就自己作主好了,畢竟我還是圈子里的頭儿,雖然我不大管事,可不是不會管事!”
  水文青笑道:“對了!我要走了,屋子里的人,我還是不去照面的好!再見了,我的好姑奶奶!”
  說完在她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又瀟洒地道:“我會盡力保護你的,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為我珍重此身!”
  人影消失了很久,冷寒月還在發呆,但是她內心卻充滿了喜悅,她要找的人畢竟找到了。
  回到屋里,那兩個女子嚇得縮成一團,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冷寒月安慰了她們一陣,然后吩咐套車,史元龍留了一輛車子在庵里,供她們使用的!
  她把尤可通和斑人俊的尸体各補上了一刀,自己騎著馬,把尸体搬上了車子,押著車子,走直路進了城門,到了城門口,剛好已天亮開城了,史府的車子,門上也沒有檢查,就放了進去,她把車子直駛到馬騏的家門口。
  總督府自然是門禁森嚴的,可是冷寒月的雍容气度,使得門上的守衛不敢怠慢,連忙通報了進去,沒有多久,一臂還包著白布的馬其英出來了,旁邊還跟著水文青,馬其英的臉上帶著栗懼,舉起了一只手作禮。倒是水文青上前作了一揖道:“冷女俠,在下文青水,是馬公子的朋友,馬公子因為受傷未愈,不便理事,全權由敝人代表,女俠有什么指教,告訴在下也是一樣的。”
  冷寒月道:“你能作几分的主!”
  文青水陪笑道:“一般說來,在下可以作十分的主,除非十分重大的事情,馬公子就在旁邊,相信必然有十分滿意的交代的!”
  “那就好,我是來報案!”
  文青水故作迷惑地道:“報案?那是江宁府的事,女俠找錯地方了,總督大人負責一地的軍政防務,尋常的案件是由地方處理的!”
  “這案子不尋常,地方管不了,我才來找總督府!”
  馬其英忍不住要開口,卻被文青水攔了下去道:“請教女俠是什么案子?”
  “我跟史元龍的家眷,在栖霞山史氏家庵中靜養,有三個人自稱是總督府門客,上門惊扰,意圖不軌,我特地來問一聲,你們這儿是不是有這三個人!”
  馬其英瞼色微動,終于開口了道:“家父門下是有三個人,奉命去跟女俠去解釋一下誤會的!……”
  文青水卻道:“公子該先問問是什么樣的人!”
  冷寒月道:“他們自稱是黃河三蛟!”
  文青水忙道:“這三個人倒是不錯,他們是很有名的江湖人,雖然是敝府門客,卻沒有什么人能管住他們,因此他們若是對女俠不禮貌,敝府十分抱歉……”
  冷寒月冷笑道:“只有一聲抱歉就算了?他們帶來悶香迷藥,夜闖家庵,意圖不軌,不僅是無禮而已!”
  文青水道:“他們是太過份了,總督大人只是要他們去解釋一下,誰知他們競如此的放肆呢!女俠對他們不必客气,通加懲處就行了!”
  冷寒月道:“馬其英,這就是你的答复?”
  馬其英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是的,他們雖是家父門客,但是桀驁不馴,誰的話都不听,而且朋党又多,家父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所以對他們的行動,舍下也無法過問,最好是自己加以應付!”
  “這么說,你們是不管了?”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
  “我要是殺了他們呢?”
  “舍間也不加過問,因為他們在家父那儿是居于客卿地位,而不是家父的下屬,家父也無權對他們下達命令!”
  馬其英笑得很可惡,不僅擺出了幸災樂禍的樣子,而且還推得干干淨淨,冷寒月瞪了他一眼,才冷冷地道:“馬公子有了這句話就好辦了,那三個人都在車子上,就把人交給你們了!”
  馬其英神色一變,連忙問道:“他們怎么了?”
  冷寒月冷笑道:“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沒等馬其英有所行動,文青水已跳上了車子,過了一會儿,才下車到馬其英耳邊低語了一陣,馬其英臉色大變地道:“你看清楚了?”
  文青水道:“沒錯!三個人分為六載,都是死于兵刃,而且斷處平整,顯然死于利器!”
  馬其英道:“可是他們三個人都是一流高手!”
  冷寒月道:“在我六月飛霜寶刀之下,沒有高手!”
  馬其英嚇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文青水道:“女俠,他們冒犯你,自是死有應得,可是敝人可以說明,總督大人只要他們以禮過訪,這都是他們自作主張,絕非總督大人或馬公子的意思!”
  冷寒月冷笑道:“我不管是誰的意思,我把死人交回給你們,只是說明一件事,我不找你們麻煩,你們少來惹我,否則我的寶刀卻不認識什么方面大員!”
  文青水連忙道:“是!是!女俠言重了,我們對女俠絕無不禮之心,只不過這三個人的朋友很多,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女俠最好能小心點!”
  “我不怕,誰敢再找我,我就對付誰,不過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事情是你們引起來的!”
  文青水苦著臉道:“女俠,我們是真的壓不住他們,你也知道這批江湖人的!”
  “你們自己也嘗到滋味了,江湖中人是沾不得的!”
  文青水道:“冷女俠,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我只能保證一點,總督和公子不會再來惹女俠!”
  冷寒月冷笑不語,文青水急了道:“我說的是真心話,這樣吧,若是有人想對女俠不利,我們得到消息,一定先通知女俠一聲,以表我們的誠意!”
  冷寒月冷冷地道:“隨便你們怎么做,我是個很識理的人,不會敵友不分,也不怕人找麻煩,存心要跟我過不去的人,最后一定會后悔莫及的!”
  說完她揚長地騎馬走了,文青水叫車夫把車子駛向邊門,把尸体搬了下來,馬其英自己也看見了,對六截殘尸充滿了恐懼地道:“這個冷寒月真是如此厲害嗎!我師父說她沒有什么了不起呀!”
  “可是兩位老師父都在她刀下殘了一臂!”
  “那是他們大意,以武功而言,他們差不了多少!”
  文青水冷笑道:“公子,成了名的人都輸不起,輸了就說自己大意,否則就沒險再混了,那位簡老師父不說冷寒月挨了他一掌,必死無疑嗎?人家還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這一次冷寒月開了殺戒!”
  “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以前她只斷人手臂,刀法并不是只為傷人的,必然還有几手殺人的精招未施,對兩位老師父,人家還不屑于施展殺手,所以才表現平平,對黃河三蛟,人家可不敢托大了,所以才送了三刀六截的殘尸過來!”
  “那要怎么去應付她的殺手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認為最好的辦法,還是別去惹她為上。犯不著為個不相干的人惹來殺身之禍!”
  “我不想去惹她了,是家父的那些人放不過她!”
  “誰要找她就由他們去好了,我們偷偷地知會冷寒月一聲,來個兩不得罪!”
  “那怎么行,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辦?”
  “公子不必去,我去通知,沒人會注意我的,那些人也不會把我看在眼里!”
  馬其英只有點點頭道:“那就請你多費心了!”
  文青水笑笑道:“其實這樣也好,那些江湖人一個個老气橫秋,連公子也不放在眼中,弄根腊給他們坐坐,也正好殺殺他們的气焰!”
  馬其英輕歎道:“其實也難怪他們瞧不起我,連我兩個師父也比他們差了一截呢!”
  文青水道:“兩位老師父聲望技業不如他們,那是沒話說,可是公子不同,你是總督大人的唯一后人,將來要繼承事業的,他們應該對公子客气點!”
  馬其英也頗為煩惱地道:“目前可沒辦法,家父手中掌權,我夫邊又沒有人手,一切都比家父差,他們自然對我不會看重!”
  文青水道:“沒關系,慢慢來,一方面找几個厲害的對手,叫他們碰碰釘子,一方面我再為公子物色几個好手,自然能叫他們對公子刮目相看!”
  “那恐怕不容易,成名的人物,都被家父网羅了去!”
  “公子,好手未必會成名,像那個冷寒月,剛剛才冒出來,卻比一切的成名的人物強多了!”
  “你能把冷寒月拉過來嗎?”
  “這恐怕不行,公子一開始就把印象給弄坏了,我們只能不去得罪她就不錯了,不過能人不只她一個,我們慢慢去找,一定會有机會的!”
  “文兄,一切都靠你了,要錢你盡管支,過一兩天我就向家父建議,升你為府中的總管!”
  “公子,你若是真心交我這個朋友,就別把那個奴才頭儿的職位推給我,我不是來侍候人的!”
  “我家的總管可不侍候人,你看那個諸葛龍!”
  “諸葛龍的權限很大我知道,他也不會分出一半的權限給我,那樣反會招人嫉妒,我們最好還是維持現狀,咱們在暗中自成一股勢力!”
  “一切都由文老哥作主好了,反正小弟總是支持你的!”
  文青水很能干,他把三具尸体收殆了,交給了內侍,馬騏和諸葛龍听了報告后,臉色很難看。
  他們關起門來,密議對策去了。那是沒有文青水的份的,因為他只是馬其英的一個助手而已,連馬其英都不夠資格參与其事,自然更輪不到文青水了。
  但是文青水卻不擔心,他知道一切都會傳到他耳朵里的,因為他有一個最可靠的內線。
  那是馬其英的妹妹馬其美,馬騏對這個女儿十分寵信,參与一切的机密,所有重要的會商,都由她擔任筆記,所以在稍停之后,文青水已等候在馬其美的香閨之中。
  馬其美一看見文青水就高興地笑了,笑得十分得意,過去坐在他的怀中,雙手攬住了他的脖子道:“青水,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找我的!”
  文青水吻著她的臉頰道:“當然了,我一天都不能不見你,今天從早到晚都沒見過你呢!”
  他的吻又緊又密,兩只手更不老實,在她身上每一處地方游移著,使得馬其美整個都要融化了,整個人都軟貼在文青水的身上,享受著他的愛撫,可是他的手進一步伸進她的衣襟中時,馬其美卻推開了他道:“青水,你又得寸進尺了!”
  文青水笑著道:“沒辦法,我是情不自禁,誰叫你長得如此惹火呢!”
  馬其美皺著眉頭道:“青水,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你完全把我當作青樓中的樂妓看待!”
  文青水道:“不能,我喜歡女人,對女人就是這种態度,我裝不出那种假正經的樣子!”
  “不是要你假正經,你也不能把我象歌場女子那樣對待,成了個玩弄的對象!”
  “其美,你要是這樣想.我們就處不下去了!我絕不會喜歡一個總督的千金!”
  “但我也不是一個流娼!”
  “本來就不是,你跟她們還是不同的!”
  “為什么?”
  “因為你是總督的千金,是我喜歡的女人!”
  “這其間有差別嗎?”
  “有的,你不准我碰你,我只有遵命了,若你是青樓女子,我就非碰不可!”
  “青水,你不能對我尊重一點嗎?”
  “不能,我跟你哥哥是同一种男人,我們認為最尊重女人的方法,就是跟她上床!”
  馬其美看了他片刻,才歎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是命里招了什么魔,才認識了你這個男人!”
  “我這個男人有什么不好,溫柔体貼,知情著意,難道你喜歡伴著個木頭人?”
  馬其美又歎了口气:“青水,我很喜歡你,但是很抱歉,我實在不能給你!”
  文青水也歎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總督的千金,不能太隨便!”
  “是的,就這樣我已經太過份了,你要進一步得到我,除非你娶了我!”
  文青水道:“我也不是不想娶你,我跟你哥哥提過很多次了!”
  “他怎么說,他不答應?”
  “怎么會呢,他是十分贊成,但他作不了主,這要你老子答應才行,我托他向你爹提親,他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老子還不太看得起我!”
  馬其美輕歎道:“目前,你在爹的心目中,地位還不夠重要!”
  文青水生气地道:“媽的,你爹就信任那些老家伙!”
  “他們是比你有名气,武功高!”
  “那有個屁用,名气大,武功高,還不是叫冷寒月一個個地宰了,我看他們也只是浪得虛名!”
  “你有辦法對付得了冷寒月嗎?”
  “我的武功也許胜不了她,但是我至少有辦法跟她打個商量,叫她不跟我們作對!”
  “就象今天那樣?”
  “是的,今天若不是我應付得當,她會乖乖地离去嗎,黃河三蛟那等本事,叫人砍成了六截送回來!”
  “可是大家對你應付的方法很不滿意,認為太丟人了!”
  “這般老家伙還有臉說,冷寒月找上門來,他們不是不知道,卻沒有一個敢出來交涉的,盡放些馬后炮!”
  馬其美歎了口气道:“這個冷寒月也不知道是從那個洞里鑽出來的,武功竟這么高!”
  “武功高遠是其次,厲害的是她那把刀,斬金截鐵,吹毛可斷,气功練得再到家,也經不起她一刀!”
  “當真沒辦法對付她了嗎?”
  “一定要對付她,辦法不是沒有,但是犯不著,總督大人又不是要在江湖上稱雄,惹下這個大麻煩划不來!”
  “這是怎么說呢?”
  “冷寒月一人一刀而能橫掃中原,以前卻默默無名,這令人很啟疑,對她的淵源來歷一無所知,万一她還有什么師門或家人,惹上這個麻煩,可就得不償失了!”
  “爹他們擔心的也是這件事,說一定要摸出她的底細來再作決定!”
  “我認為這是多此一舉,她并沒有跟我們作對,一切都是我們自己去找的,從今以后不再去惹她就行了!”
  “那可不行,爹的大事不能有任何障礙,而且對人家也不好交代,一定要消除這個障礙才行!”
  “總督大人還要對誰交代!”
  “這個是爹的事,我們不必去管!”
  “那就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我就不必去操心了!”
  “文青,這么說,你是有辦法對付冷寒月了?”
  “對付一個人有很多方法,用武功是最下之策!”
  “那你就把她收拾下來,只要你能辦到了,我爹一定對你另眼相看,你再提親,爹就會考慮了!”
  文青水搖頭道:“我不干!”
  馬其美詫然道:“你不干?這是使爹看重你的机會,你為什么不干?”
  “收拾下冷寒月也許不難,可是以后呢?万一她身后有厲害人物出來找我,我不是自找倒霉!”
  “你建下這次大功,爹自然會支持你的!”
  “其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總督大人能給我什么支持,憑他身邊的那些人嗎?”
  “自然還有更強大的靠山!”
  “是誰,能确保我的安全嗎?”
  “這個我可不能說,我也不十分清楚!”
  文青水心中雖然略感失望,但他是個有耐心的人,并不急著去探悉那個秘密,因此他笑笑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太多秘密并不是好事,冷寒月也不會找到我頭上,今天我跟她多少攀上點交情!”
  “你能不能去探查一下她的底細呢!”
  “這個倒不難,我也有机會,因為我答應過,若我知道有人對她不利,先去通知她一聲!”
  “你真作了這個承諾?”
  “哪還假得了,我當著你哥哥說的,不是如此,她也不會那么好說話,輕易就走了!”
  “你也真打算這么做了?”
  “是的,要不然我就不說了!”
  “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呢?”
  “為了其英兄,也為了你,要知道最先跟她交惡的就是你們兄妹倆,如果人家再次地對付不了她,她找上門來,首當其沖的就是你們兄妹!”
  馬其美想到了冷寒月的寶刀以及那一手凌厲的刀法,也不禁有點膽寒,文青水道:“何況這么做還有好處,就是能跟她進一步搭上交情,進而摸摸她的底細!”
  “行嗎?史元龍跟她已經那么熟了,卻沒能挖出她的根底來。我們有人在史家臥底,打听得很清楚!”
  文青水一笑道:“那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套人家的話要有技巧的,我相信有這個能力!”
  “青水,你別是看她長得美,沒存好心眼儿!”
  文青水哈哈大笑道:“這個你放心,冷寒月長得是美,但不是我欣賞的那一個,她太冷、太辣手,也太凶,再說,我這种男人也是她最瞧不順眼的,因為我太輕浮荒唐,我們或許能交個朋友,但是湊不上一堆去!”
  “我警告你,要是你存了惡心思,就得小心點,我會活活地劈了你!”
  文青水哈哈大笑地摟著她:“那你就得對我熱一點,我對女人最沒耐心,天下女人多得很,對可望而不可即的,我實在沒那份閒心慢慢等待!”
  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馬其美只是半推半就,因為她實在也很喜歡那种粗獷的愛撫,因此,他的手終于伸進了她的前胸,馬其美已經陶醉在那种醉人的刺激中了。不過,當文青水的手伸到她的腿上時,她又推開了道:“別心急,總有時間的,目前你有個机會去討好一下冷寒月,諸葛龍決定再派出嶗山二鳥去探查一下冷寒月!”
  文青水的确嚇了一跳,這兩個人不但武功高,而且很邪,冷寒月卻是毫無准備,一定會吃大虧的!
  但是他卻裝成不經心的樣子,又拖著馬其美磨了半天,才在馬其美的催促下,滿心不情愿地走了。
  來到冷寒月栖身的家庵,又是黃昏,扇門緊閉,沒有一點聲息,他的心中一惊,隱隱有了不祥的感覺。
  因為這正是晚課的時間,庵中雖然住著冷寒月,另外還有兩個尼姑的,不應該中綴了日常的功課。
  莫非嶗山雙鳥已經來了?
  嶗山雙鳥的确已經來了,而且正和冷寒月在院中對峙著,雙鳥中的老大狐雁林白手持長劍,劍很漂亮,也很鋒利,尤其劍穗上系著一顆淺紅色的珠子,發出了紅色的光輝,正是世上所謂的夜明珠。
  冷寒月憤怒地道:“你們一再地上門欺人,實在太可惡,尤其是這一次,你們還重傷了許多不相干的人!”
  老二蒼鷹吳九微笑道:“冷寒月,我們老哥儿倆也是成名人物,不會做出那种事,庵中的人,我只點了她們的昏睡穴,六個時辰后,穴道自解醒來,保證皮毛不傷!”
  冷寒月道:“到時她們若有一點損傷,我會殺上總督府,要馬騏那老混蛋抵命!”
  林白微微一笑道:“我們練武多年,別的不敢說,這點分寸是有的,說不會傷,就絕對不會傷人,不過這只是對那些不會武功的人而言,至于你就不敢說了,若是你不肯乖乖地放下武器跟我們走,我們只有得罪了!”
  “跟你們走?上那儿去?”
  “到總督府走一趟,馬總督對你可是十分敬仰,希望你能去見見面,大家好好地談一下。”
  “我跟他沒什么好談的!”
  “怎么沒有呢,馬總督求才若渴,對武林中人尤其禮遇,他有許多重要的事,要借重你,自然也會給你很高的報酬,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我對榮華富貴一點興趣也沒有!”
  “那就去談談彼此間的誤會也好!”
  他在說話時,手不住地動著,劍下的那顆珠子也在不停地晃動,使人不知不覺間去注意它,冷寒月先還不在乎,漸漸地已經受了珠光的吸引,眼睛緊盯著珠儿,這已是初步受惑的情形!
  嶗山二鳥有很多惑人的邪功,這就是其中之一,他以劍上的珠光移動來引人注意,再以談話來動搖對方的意思,進而完全受他的控制!
  守在一邊的水文青卻很著急,但也不敢造次,因為他听說了這种精神功的厲害,冷寒月,似乎已經入其術中了。
  林白也發現冷寒月已將人彀中,加深了施為,使珠子的搖動加速,聲音放得更為溫柔地道:“冷女俠,還是做個好女孩,跟我去一趟吧,你是個很美麗的女孩子,又聰明又有才干,在江湖上飄零太可惜了,只有到馬總督那儿去,才能找到良好的歸宿!”
  冷寒月的眼發直,頭跟著珠子擺動,口中卻喃喃地道:“我不能去,我殺了他好几個人!”
  林白的聲音更為溫柔了,他听出冷寒月的話中已無敵意,這是已入惑的象征,是以低聲道:“沒有關系,你殺死的那些人都是該死的人,因此才顯得你的本事,只要你到馬總督那儿去,一定會受到优待的!”
  “是真的?你沒有騙我?”
  “我怎么會騙你呢?”
  “那我跟你去看一下,他如果對我不禮貌,我還是要离開的,若有人欺負我,我會殺人的!”
  她雖已入惑,但某些意識,還是很堅強的,林自笑著道:“當然可以,你如果感到不愉快,隨時都可以离開,現在你可以放下刀來跟我們走了!”
  冷寒月搖頭道:“不!我不能放下寶刀,它是我的命,我時刻都不能离開的!”
  這是极其堅強的一個意念,不會受到動搖,林白也不敢去勉強了,笑笑道:“那也好,你把刀收起來跟我走!”
  冷寒月點點頭道:“我把刀收起來,跟你走!”
  她果然收起刀,兩眼發直,走向了林白。
  吳九高興地笑道:“老大,你的惑心功果然神奇,這個妞儿已入了控制了!”
  林白也高興地道:“那還有問題嗎!我自從出道施術以來,几十年都沒失敗一次!”
  吳九道:“現在怎么辦,我們是否殺了她?”
  “不!殺她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主要是問出她的底細來,冷寒月,現在我問你的話,你要老實地回答我!”
  冷寒月道:“你問我話,我老實地回答你!”
  她除了不肯放棄寶刀外,全無抗拒的意思,林白問道:“你的真姓名是什么?”
  “我沒有別的姓名,就叫冷寒月!”
  “很好!你的師父呢,你是那一個門派的?”
  “我沒有師父,我是跟父親學武功的,他叫冷心泉!”
  “你家在什么地方?”
  “京師西郊冷家村,是個很小的地方!”
  “冷家村,我怎么沒听過呢?”
  “在西山腳下,是個山村,很偏僻,我們不大跟人來往,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這就是了,你家里還有什么人呢?”
  “我爹,我娘,還有十几個師兄弟,也是我的堂兄!”
  “他們的武功很高嗎?”
  “很高!都比我高,他們不用寶刀,我也胜不了他們!”
  吳九駭然道:“想不到還有這么高明的一個武林家族,居然不為世聞!”
  林白搖手叫他別岔口,又問道:“你家既然不与外人來往,學了武功干什么?”
  “當御前侍衛,我們一家都是擔任這個工作的!”
  二鳥神色一變,吳九失聲道:“原來是干這個圈子的,難怪不被大家知道了,也難怪她的刀法十分厲害了,老大,這可怎么辦,我們捅在一個馬蜂窩上了,這一家人既惹不得,也殺不得,否則麻煩就大了!”
  林白也覺得十分扎手,皺眉道:“沒辦法,只好把她帶回去,交給諸葛龍處理了,冷寒月,你跟我走吧!”
  冷寒月點點頭道:“好!你先走,我跟著你!”
  林白放心地轉身,冷寒月的寶刀卻突然地出了鞘,一刀直劈,勢子輕疾無比,林白听見了響動,卻無法閃避,一刀被劈成了兩片,吳九大惊失色,連忙跳開了,手指著冷寒月叫道:“你……你是怎么了?”
  冷寒月冷笑道:“我冷氏的冷泉心法練功的基本,第一講究的就是守心持本,你們這种邪術,怎么迷惑得了我。我是故意裝作迷惑來叫你們上當!”
  吳九駭然道:“你早就知道我們了!”
  “不錯!我早就知道你們這一對妖人,專門仗著一些邪術來害人,今天碰上我,正好為江湖除害!”
  吳九拔劍怒喝道:“賤婢,你太狡猾,老夫饒你不得!”
  運劍急刺,招式也十分凌厲,冷寒月用寶刀架開了,跟著揮刀橫掃,吳九用劍招架,嗆然聲中,長劍斷為兩截,他的長劍雖也堅利,卻難敵寶刀之威!
  吳九大惊失色,把半截長劍急拋了過來,冷寒月用刀一拍,那半枝長劍中另有古怪,居然冒出了一蓬白霧,將冷寒月罩在里面!
  冷寒月發覺不對,反應已遲,吸進了一絲白霧,頓感頭目昏眩,不支倒了下來!
  吳九本已逃出好几丈了,這時又走回來,見冷寒月摔倒在地,手中的寶刀也丟開了!
  他先拾起了寶刀,試了試鋒利,才冷笑道:“冷寒月,不管你奸狡如鬼,也難逃老夫手心!”
  他過來看看冷寒月,見她昏在地上不動,又哈哈大笑道:“冷寒月,你殺了老大,現在該你償命了!”
  當他一刀下欲之際,橫里突出一劍,把刀架開了,文青水及時出手,救下了冷寒月之后道:“吳老,這個女子殺不得,還請手下留情!”
  吳九看見是他,先是微微一怔,然后道:“文青水,你是怎么來的?”
  文青水陪笑道:“是其美通知再下,要再下跟來看看!”
  吳九怫然道:“她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行事,她還要派人來監視不成?”
  “吳老誤會了,其美是希望我能跟前輩們多學習一點,將來好多蒙總督器重!”
  吳九這才略有笑意道:“你這小子搭上了馬小姐,倒是會鑽,將來必然會有出息的!”
  “不敢當,還望各位前輩多予提拔成全!”
  “你只是跟來看看,可不能干涉我們行事!”
  “別的事再晚不敢不成全,可是吳老要殺冷寒月,再晚就不能坐視了,冷寒月的家世太難惹,殺了她會引起很大的麻煩,請吳老三思!”
  吳九也知道冷寒月不能殺,剛才只是在气憤頭上,現在多了一個知道的人,就不能一意孤行了,點點頭道:“說的也是,那你把她背回去吧!”
  文青水道:“這個再晚不敢,其美的醋勁儿很大,知道我把一個女子抱回去,她不吵翻天才怪,出來以前,她就再三關照,不許我跟冷寒月多說話!”
  吳九笑道:“你這小子沾上個醋娘子,以后可苦了!”
  他把寶刀交給了文青水,只手托起了冷寒月,轉身欲行,文青水的刀無聲無息地砍出,吳九的首級飛向半天。
  冷寒月是被一陣冷寒激醒的,睜眼一看,身子已在庵堂中,水文青正拿著一塊濕布替她擦臉,她定了一下神,才憶起不久前的事,不由苦笑道:“我又栽了一次,多虧你來救我!否則又慘了!”
  水文青笑道:“嶗山二鳥不僅武功高,而且有許多邪門手法,你能裝作受惑,除掉了一個,已經很了不起了!”
  “你都知道了?”
  “我得信追來,他們正跟你對峙著,我先還擔心你受惑,后來听你一報身世,才知道你是假裝的,所以我就不現身,等他們上當去!”
  “可是我仍然不行,著了吳九的道儿,沒想到他的劍中有鬼,看來我們對江湖人的資料搜集,還是不夠齊全!”
  “吳九的劍中藏迷藥是絕頂机密,那是留作救命用的,這兩老鬼一向手順,沒遇上性命交關的時刻,資料上自然無法記錄,光靠我們手頭的那份資料來了解江湖人的确是不夠的,那最多只能作為參考之用!”
  冷寒月輕歎道:“我本來以為已經對江湖人很清楚了,現在才知道那份資料不可靠,像什么天府二狐,資料上就全無記載!”
  “這兩個人不知是什么來路,武功奇高,机智百出,在馬騏那儿地位很高,似乎馬騏還要听他的,調查他們的身世我來負責好了,我已經打進去了,机會總多些!”
  冷寒月想想道:“文音,我听說你跟馬其美混得不錯!”
  “那只是權宜之計,為了工作,為了深入內部,不得不如此,寒月,你不會為此而多心吧!”
  冷寒月笑了一下道:“我不會吃醋,但我不贊成你的方法,為了工作,固可以不揮手段,但是利用一個女孩子的感情,卻是最卑鄙的事,那會影響到你的人格!”
  水文青輕歎道:“我知道!可是干了這一行,就不能拘于小節,為了環境所需,我們必須扮演各种人,做各种事,只有維持一個大節不變,問心無愧而已!”
  冷寒月不禁默然,頓了一頓道:“至少你可以不必如此,你犯不著做這些呀!”
  “是的,我可以不做,一切都叫別人去做,可是我不行,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推給部屬去做,就難以服眾了,凡事我率先做了,才有資格要求別人,這是我跟你或你表哥唯一看法不同的地方!”
  冷寒月沒話說了,她是個很傲的人,只有在水文青面前,她傲不起來。因為她知道水文青是條不羈的神龍,如果自己要爬在水文青的頭上,就會失去這個男人了。
  對于水文青,她是宁可舍棄一切也不肯放棄的,默然片刻后,她又問道:“那個吳九呢?”
  “死了!被你的寶刀殺死了!”
  “是你殺了他?”
  水文青笑笑道:“不是我!是你。雖然是我揮的刀,但必須記在你的帳上!”
  冷寒月也笑了道:“記在我頭上也沒關系,殺了黃河三蛟,我也不在乎多加上嶗山雙鳥了!”
  水文青皺眉道:“不過這卻不是好事,嶗山雙鳥無論武功和江湖地位,都比黃河三蛟為高,你殺了這兩個人,將會使人對你另眼相看了!”
  “那又能怎么樣,我不在乎他們再施出什么手段來!”
  “寒月!不能這么說,他們對你的估計越高,所施的手段也越厲害,那不是你個人的能力能應付的!”
  冷寒月道:“那我該怎么辦?你可別赶我回去,除非我們一起回去,否則我絕不會一個人走的!”
  水文青搖頭歎了口气,他也了解這個女郎的性子,有些事情是絕無轉變余地的,想了一下,他只有道:“好吧,你不回去,但是你不能輕舉妄動,還有,你在林白面前說的那番話,不妨在史元龍那儿透露一下!”
  “那干嘛?這又不是真的!”
  “雖然不真。卻也不假,這是早就為你安排好的掩護,經得起調查的!”
  “你准備透露我的底細?”
  “不是,而是你在人前的底細,准備給人知道的!”。
  “干嘛要透露呢?”
  “為了你的安全,目前我沒有多余的人手來保護你,而我自己也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你,我卻不愿意你受到一點傷害,寒月,為了我,你听一次話行嗎?”
  冷寒月笑了,笑得很開心:“你怎么安排都行,但這樣有用嗎?冷家庄三個字可唬不了人!”
  “不!足夠唬人了,那雖是個訓練机构,對馬騏那幫人,卻有震懾的作用,使他們對你有所顧忌,也可以幫助我進一步打入內部!”
  “只要對你有幫助,我自然無所謂,來!文青,抱抱我,我們已經好久沒親熱了,我好想你!”
  不管是多冷漠的女人,都有她熱情的一面,只不過她們的感情深藏心中,只對一個人發出而已!
  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冷漠的冷寒月會有這么多的熱情,她就像一個久曠的怨婦一般的饑渴需索,水文青也熱情的配合著她,滿足她!
  很久后,水文青才輕輕地道:“寒月,我必須走了,我要把兩頭死鳥帶回去交代呢!”
  冷寒月這才戀戀不舍地道:“文青!你什么時候再來看我?我實在离不開你,這次我出來找你就是為了我發現沒有你的日子,簡直無法過下去!”
  水文青輕吻了她一下:“寒月,我已經在京郊永定河畔買了一塊地,托人蓋房子,置庄院,再過十年,我們把一切忙出個頭緒,就丟開一切,到那儿生活去,養魚、种花,那時,你可得為我生几個孩子!”
  這是多美的遠景,冷寒月的身心都溶了,這也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連忙問道:“是真的嗎,在那里?”
  “在蘆溝橋不遠的地方,叫水月別墅,有空你也可以過去看看,要添蓋些什么,你告訴工人一聲,因為這也將是你的家,我們要終老于斯!”
  當冷寒月口中喃喃地念著水月別墅的名字,在興奮而又疲累中滿足入夢時,水文青又以文青水的身份,帶著嶗山二鳥的人頭,回到了總督府。
  這件事引起的震惊是可以想像的,嶗山二鳥出馬,使每個人都很放心,他們過去的記錄輝煌,不知有多少成了名的高手倒在他們腳下,然而他們卻在冷寒月的寶刀之下身首异處。
  諸葛龍問得很詳細,文青水也說得很詳細,一切的經過都沒變,只是把情節略加變動,說吳九放出那一片白霧后,冷寒月從霧中穿出,一刀劈掉了他的首級!
  諸葛龍皺眉道:“林白的惑心術也許尚能抗拒,但吳九迷魂霧卻無人能免,冷寒月怎能不被迷倒呢!”
  文青水道:“假如冷寒月是冷家庄出來的人,就不足為奇了,他們是專事訓練宮門侍衛的,對江湖上一切的伎倆手法都有研究,什么迷藥都迷不了他們的!”
  諾葛龍道:“文老弟對冷家庄很熟嗎?”
  文青水道:“不熟,我只知道有這個地方而已!”
  “這應該是個很秘密的地方,文老弟怎么會知道的?”
  “再晚在京師交游頗廣,經常跟一些闊家公子們賠錢,也認識了兩個姓冷的侍衛,攀談了几句,知道他們是冷家庄的人,也知道他們是家傳武功,如此而已!”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們精通百藝呢?”
  “因為那兩個侍衛的賭術很精,什么江湖玩意儿都懂,我討教了一下,他們說是家里教的!”
  馬騏憂急地道:“這個冷寒月是不是針對我們而來的?”
  諸葛龍看了他一眼道:“大人過慮了,我們又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她沖著什么找上我們呢!”
  文青水道:“這似乎不太可能,偵伺各地重鎮大員行動是厂衛的事,宮廷侍衛還管不到這些,不過這冷寒月如果是厂衛中人,則又另當別論!”
  馬騏連忙道:“不!她絕不是厂衛中人!”
  諸葛龍又看了馬騏一眼道:“冷寒月不會是厂衛中人,因為老夫有几個朋友在厂衛中擔任要職,厂衛對大人也十分關照,絕不會派人來搗蛋的!”
  文青水點點頭道:“這就是了,在下目睹嶗山二老被殺后,特意等了一下,再到庵中去向冷寒月示警,通知她說,黃河三蛟有兩個朋友要去找她報仇,要她小心,她才告訴我說,人已經來了,也被她宰了,她還說,假如這是私人間的恩怨,她可以不計較,如果是總督大人要跟她過不去,她就要依禮回拜了!”
  馬騏急了道:“這可怎么辦,她真要來了,本爵要如何應付,諸葛先生,你可得想個辦法!”
  諸葛龍沉聲道:“讓她來好了,老夫倒不相信她真有三頭六臂之能,管叫她來得去不得!”
  文青水道:“听她的口气,似乎不會來,因為她相信嶗山二老是為了私人尋仇而去。不過既知她是冷家庄的人,總督大人也犯不著去惹她,否則把她的家人引來,終究是個大麻煩,大人以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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