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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云天鳳冷笑道:“我相信你是出于做作,尊夫人也看透了,所以她才毅然地离開你,否則她大可不必如此做。”
  南宮一雄一怔道:“她還有別的做法嗎?”
  云天鳳點頭道:“是的,她可以与你共同生活下去,先設法將易嬌容殺死,因為這個人的确不容留存于世,然后將那套劍法傳給南宮少雄,他是易嬌容的儿子,也是易家劍法當然繼承人。”
  南宮一雄失聲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云天鳳笑道:“你想不到,尊夫人卻想到了,她一定是因為你不可共事,所以才傷心地离開你,你聰明一世,自以為用那套苦肉計可以打動她的心。”
  南宮一雄怫然道:“我在當時的情形下,還作什么其它的表示!”
  云天鳳一笑道:“你那种表示的确很動人,只是你沒有想想你平時是怎么樣的人。”
  南宮一雄低頭不語,云天鳳忽然又道:“城主: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的儿子……不!應該說是易嬌容的儿子南宮少雄到哪去了?”
  南宮一雄臉色一變道:“這個問題与你們有什么關系?”
  云天鳳微笑道:“假如他是易嬌容的儿子,這個問題的關系太大了,我認為有知道的必要。”
  南宮一雄搖搖頭道:“不……這是我的私事,我認為沒有告訴你們的必要。”
  云天鳳沉了臉道:“休假如需要与我們共謀對付七絕劍門,就必須把每一個細節都与我們開誠布公。”
  南宮一雄冷冷一笑道:“對付七絕劍門是你們的事,對付易嬌容才是我的事,現在我并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了。”
  云天鳳沉聲道:“我認為你現在更需要我們的幫助,你的女儿一定与她母親見過面,她現在劍城中正在尋找那套秘藏的劍法。”
  南宮一雄笑笑道:“不錯,易嬌容認為玉梅是她的親生女儿,不但不加阻止,反而會促成這件事,只要玉梅得到了那套劍法,易嬌容就有好日子過了。”
  云天鳳臉色一動,剛要開口說話,南宮一雄又搶著道:“你是不是想把這件事去通知易嬌容?”
  “我不會做這种傻事,可是你也不要太聰明,南宮玉梅得到那套劍法之后,并不是你的福气。”
  南宮一雄一怔道:“這又是怎么說呢?”
  云天鳳一笑道:“那套劍法一直是不傳之秘,你該想想它的真正目的在于什么?”
  南宮一雄臉色一變,連忙回頭朝劍城的方向奔去。
  云天鳳在后面叫道:“你赶去也遲了,尊夫人為什么不把那套劍法帶走,那一定是藏在一個帶不走的地方。”
  南宮一雄听見她的話又站住了。
  云天鳳接著道:“而且那一定也是個你找不到的地方,你又何必去白費一趟力气呢?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好走,一條是赶快躲起來,一條是赶快找到尊夫人,祈求她的饒恕,當你女儿找到你的時候,恐怕只有尊夫人才能救你的命。”
  南宮一雄呆立片刻,果然改變方向,朝著另一條路急行而去。
  陳劍莫名其妙地道:“天鳳!你說些什么?”
  云天鳳輕輕一笑道:“這是我所見最陰險的一個人。”
  陳劍微表不滿地道:“你不能這樣說;他對我們成全之處很多。”
  云天鳳輕歎一聲道:“誰曉得他是什么用心?”
  陳劍急了道:“不管怎么說,我們總應該感謝他。”
  云天鳳點頭道:“我指點他一條活命之途,就是對他的報答了,否則我大可叫他死得糊里糊涂。”
  陳劍征然不解,云天鳳這才解釋道:“南宮玉梅所找的那套劍法,完全是對付自己人用的,當她學成出世之日,易嬌容与南宮一雄都不免一死。”
  陳劍不解道:“一個是她的姨母,一個是她的父親,她為什么要殺死他們呢?”
  云天鳳一笑道:“那套劍法所以要如此隱秘,必然有它的用意,易家的祖先在立法之初,就是怕子孫中万一出現了不肖之輩,倚仗家傳劍法行凶作惡,所以預留一手制裁的方法,所以要如此密封藏。”
  陳劍仍是不信道:“你也不過是揣測之詞而已。”
  云天鳳笑笑道:“雖是揣測之詞,我相信絕對正确,否則易家的劍法如此精奇,何必還留著這一手不准輕易使用呢?易華容已經看破了世情出家了,為什么又要把這個秘密告訴她的女儿呢!”
  陳劍道:“這正是我不懂的地方。”
  云天鳳正色道:“那是因為她到了忍無可忍持步,南宮一雄与易嬌容先前雖不和,還只是在暗爭,現在卻到了明斗,大家都想利用江湖勢力,掀起一場大殺劫,因此易華容認為是應該清出祖宗家法的時候了。”
  陳劍有點相信了,可是他仍找到疑問道:“易華容為什么歎惜手女儿來行這件事呢?”
  云天鳳一歎道:“懦弱,她生性太懦弱了,當年她明知妹妹該死,連她的父親也這樣交代過了,她仍是下不了手,后來知道自己的丈夫也不可信任,她依然下不了手,今天她自己身入空門,當然更下不了手。”
  陳劍一怔道:“南宮玉梅下得了手嗎?”
  云天鳳一笑道:“這就很難說了。”
  許大龍一直呆呆地站在旁邊,听著他們的談話,這時忽然長歎一聲,轉身朝劍城走去。
  陳劍連忙叫住他道:“許俠土,你回那儿去干嗎?”
  許大龍凄苦地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容身的地方嗎?城主一走,我走到哪儿都無法避開七絕劍門的追殺,倒不如回去跟他們拼一下。”
  陳劍連忙道:“你拼不過他們的,何必白白送死呢?我倒可以介紹你一個地方去,素面郎君宗儀前輩与六大劍派的人都在仙霞岭上練劍,你可以投奔到那儿去,他們一定會保護你的。”
  許大龍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吧!只要有一線生机,我總不愿放棄生命的,這倒不是我怕死,我是想留下這條命,手刃南光卜鐘康希文這三個狗賊,一雪我全家被慘殺之仇。”
  云天鳳笑笑道:“他們在七絕劍門的庇護下,你找他們報仇的希望很渺小,不過令弟踉著南宮玉梅也許大有异通,報仇雪恨,大可寄望在他身上。”
  許大龍作了一揖道:“但愿有那一天……”
  說著也走了,陳劍望著云天鳳道:“我們又做些什么好呢!”
  云天鳳沉吟片刻,突然臉色一變道:“糟了,我們必須赶快上劍城去,把實在情形告訴易嬌容,与她對證一下南宮一雄的話是否正确?”
  陳劍怔然道:“為什么?我想他不會說謊吧?”
  云天鳳急道:“我也知道他不是說謊,不過南宮一雄這個人太陰險了,我現在才明白他為什么對你這么好,為什么肯把劍法傳給你,為什么要常跟我們在一起?”
  陳劍莫名其妙地道:“為什么?”
  云天鳳變色道:“他是利用你。”
  陳劍詫异道:“利用我?我沒有什么可利用之處呀?”
  云天鳳怒沖沖地道:“他對于那套秘藏劍法的作用早就知道了,也知道易華容遲早會告訴她的女儿,所以才選中你作為他的護身符。”
  陳劍莫名其妙地道:“你說什么?我一點都不懂。”
  云天鳳一歎道:“南宮一雄知道那套秘藏劍法是用來作什么的,因此他把自己的劍法傳給你,其實他傳給你的都是秦家劍法,假如南宮玉梅將那套秘藏劍法學成之后,一定要殺死所有學過易家劍法的人,這是他們易家祖宗的規矩。”
  陳劍怔道:“南宮一雄傳我劍法的用意總不會是叫她女儿殺死我吧。”
  云天鳳道:“他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他希望南宮玉梅不殺你,因為不殺你,才不會殺他。”
  陳劍更不懂了,云天鳳又歎道:“你真差勁,你是唯一學過易家劍法的外姓人,假若南宮玉梅不殺死你,自也不能殺他,反過來說,她若要想殺南宮一雄,就一定先要殺死你,現在你懂了嗎?”
  陳劍點點頭道:“懂是懂了,就是我還是不太明白,照你這樣說來,那個二王子也是在被殺之列了?”
  云天鳳哼聲道:“他技出易嬌容所授,真要該殺,自然有他一份,而且我也在內,可是整個關鍵都在你身上,難怪南宮一雄剛才要急急地走了,他只怕我想到這一點找他算帳。”
  陳劍摸摸頭道:“你越說越玄了,怎么整個關鍵都在我身上呢?剛才你還說南宮一雄是利用我來作護身符,難道我能禁止他的女儿不殺他嗎?”
  云天鳳白了他一眼道:“不錯!南宮一雄真是選對了人,我想世上只有你有這种力量。”
  陳劍怔怔道:“我有什么力量?”
  云天鳳歎了一聲道:“傻瓜!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南宮玉梅愛上你了。”
  陳劍連忙搖手道:“你別胡說……”
  云天鳳冷笑道:“我一點都不胡說,第一次在劍城中她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南宮一雄在那個時候就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才選中你作為授技的對象。”
  陳劍連忙擺手道:“說什么我也不相信這件事,你牽扯到南宮一雄更沒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夫婦的感情如何,即使南宮玉梅轉錯了念頭,他也應該告訴她不要自尋煩惱,怎么會反而去促成她呢?”
  他口中雖然反對,語气卻也承認了南宮玉梅對他的態度确是有點意思,因為他是很忠厚的人,即使有這個感覺,也要力持反論,以免破坏人家女孩子的名譽。
  云天鳳對他的性情摸得太熟了,輕輕一歎道:“你不要多心,南宮玉梅對你傾心,我絕沒有嫉意,反而很同情她,因為像你這樣的男人的确值得女孩子傾慕的,不僅是她一個人,云台劍客謝三變的兩個女儿對你也相當傾心。”
  陳劍這下子真急了,大聲叫道:“天鳳,你不能這么說,我不是那种人。”
  云天鳳微笑道:“我是說人家看上你,可沒有說你對人家有什么企圖,你急什么?”
  陳劍搓搓手道:“你也不可說,我不相信我有什么值得人看中的地方,論气度人品,南宮少雄和七王子都較我強多了。”
  云天鳳笑道:“一個可愛的男人并不僅在外表,南宮少雄也對我表示過愛慕意,我看他一錢不值,七王子給人最初的印象還不錯,可是他在与他哥哥勾心斗角之時,陰險的面目暴露無遺,稍微有點眼光的女人不會看上這种人的,南宮玉梅的眼光自然很高的,所以她會看中你。”
  陳劍歎了一口气道:“我們在西湖畔已經談過這個問題了,當時已經有了結論,不談了好不好?”
  云天鳳又邁:“不,現在情況不同,更應該談談清楚,尤其是明白南宮一雄的用心后……”
  陳劍搖頭道:“我不相信南宮一雄有那种居心。”
  云天鳳歎道:“你死心眼把他當好人,一定會吃他的虧,我現在舉一件事實,當我在西湖畔討論到南宮玉梅的感情時,南宮一雄就在我們身邊,他听見我們談話的內容卻一點不作表示,換了你是他,能容人如此談論你的女儿嗎?”
  陳劍怔了一怔。
  云天鳳又歎道:“由此可見南宮一雄是多么陰沉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女儿愛上你,然后再傳你劍技,只要你活著一天,南宮玉梅即使得到了秘藏劍法,也不會去對付他。”
  陳劍猶在默思中。
  云天鳳笑著道:“現在你該相信鐵話了吧?那我們就快點上劍城去,會同易嬌容阻止南宮玉梅得到那套劍法。”
  陳劍搖頭道:“不,南宮一雄把真話告訴我們,是對我們表示信任,我不能出賣他。”
  云天鳳急了道:“南宮一雄是為了救他自己才告訴你那些話,他足怕万一南宮玉梅學成之后,先見到你,假如由南宮玉梅說出這段往事,也許你就會改變對他的印象,所以他才先入為主,給你一個好印象。”
  陳劍搖搖頭道:“我不管他們的私事,我不愿妨礙南宮玉梅得到劍法,是基于公的立場,照你的說法,南宮一雄与易嬌容都不是好人,任何一人得志,都足以引起天下不安,而以我的力量,實在制不了他們中任何一人,假如南宮玉梅學成制服他們二人的劍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云天鳳呆了一呆道:“可是南宮玉梅學成之后,你也列在被殺的名單中。”
  陳劍斷然道:“我不考慮這件事,南宮玉梅是明白人,她應知道我學易家劍法并非出于所愿,我學來的劍法也不是用來作為成就私名,她就不應該殺我。”
  云天鳳冷笑道:“她只有一個不殺你的理由,那就是她愛上了你,除非你接受她的愛,她才不會殺你。”
  陳劍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除你之外,我絕不會接受納二個女子的感情,這點你總能信得過的。”
  云天鳳歎道:“我就是怕這一點,你若是義能分出一點心去對她,我就不擔心了,女人的感情比較激烈,得不到愛就是恨。恨可以使她不顧一切。”
  陳劍坦然地道:“愛也好,恨也好,反正我死了,南宮一雄。易嬌容,甚至于那個更名為易七絕的七王子都不能活,除上這些人,天下就太平了,以一入的生死能致天下于平安無來,我覺得沒有什么不值得。”
  云天鳳半望著他道:“你替我想過了沒有?”
  陳劍一笑道:“天鳳!別忘了你也學過易家劍法,我死了你又何嘗得活!生死同命,你又夫复何求?”
  云天鳳長歎一聲道:“嫁到你這樣一個丈夫,我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愁,你令我心醉,令我神飛,使我能不顧一切地為你犧牲,可是我也不無惆悵,因為你有些地方并不屬于我一個人。”
  陳劍剛要開口說話,云天鳳擺擺手道:“你不必說了,你的話不用開口我就知道了,雖然我那樣說,心里還是千情万愿地跟著你,一個有出息的男人,原應該有他自己的事業,因此你把身子獻給群眾找并不反對,只要你的心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我就很滿足了。”
  陳劍想了一下才道:“天鳳,我知道很對不起你,可是我身不由主,尤其是你抬舉我當上這個劍會盟主,我不得不為天下人著想,要等我把七絕劍門的事情作一了斷后,我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來,那時我連人帶心可以都屬于你的了。”
  云天鳳微微一笑道:“想得美,可是事實會如此簡單嗎?江湖上的紛爭水無已時。”
  陳劍道:“只要消滅了七絕劍門,我想不會再有什么難辦的事了。而且那時候其他六家的劍法也練成了,江湖上的不平比他們去處理吧,我事決定不再問江湖是非了。”
  云天鳳輕輕地歎道:“但愿能如你所說,我也想好好地過一陣安靜日子,你想過嗎?我們成婚以后,雖然從沒有分開過,可也沒有渡過一天屬于我們自己的生活,我的确是雄心万丈,所以并沒有感到空虛,經過這些日子的歷練,我也厭煩了,轟轟烈烈的英雄歲月,何如平平淡淡的白頭相守呢。”
  陳劍慰然一笑道:“天鳳!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現在我們總算是真正的心神相通了。”
  云天鳳握住他的手,向湖外走去,陳劍征然問道:“我們上哪儿去!”
  云天鳳一笑道:“為我們共偕白頭之愿去作一番努力,最近的路當然是上劍城,會同易嬌容去阻止南宮玉梅,這條路你不愿意走,我們只好跑遠路了。”
  陳劍仍是不解道:“遠路是哪?”
  云天鳳笑道:“上京師去!”
  陳劍一怔道:“京師,到那儿去干嗎?”
  云天鳳神秘地道:“你不必問了,我自然有道理。”
  陳劍卻正色道:“天鳳!我相信你的判斷不會錯,可是我希望你凡事先告訴我一聲,易七絕雖然想利用江湖勢力作為爭奪皇位的基礎,我卻不想借重官方的力量為助。”
  云天鳳哈哈一笑道:“你以為我是去找那個二王子求助?那你可真的想入非非了,二王子技出易嬌容,南宮玉梅一旦學成,他也在被殺之列,能幫得了什么忙?”
  陳劍怔怔地道:“那我們上京師做什么呢?”
  云天鳳眨眨眼睛道:“我指點南宮一雄的活命之路,現在可以用來做我自己的打算。”
  陳劍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去找易華容,我認為無此必要,我不相信南宮玉梅會找我的麻煩。”
  云天鳳正色道:“劍!我也相信南宮玉梅不會殺你,可是我与你所持的理由不同,女人究竟是女人,她們的心變起來很快,因此我覺得找到那位老太太談一談實屬必要,万一南宮玉梅找你的時候,只有她可以救我們,反正現在沒有別的事,為什么不預先去妄下一步棋呢?”
  陳劍仍是搖頭,云天鳳笑道:“京師乃一國之都,人文會卒。我們就算是去玩一趟好了。”
  陳劍這才沒話說了,二人結伴离開西湖,卻見兵馬紛紛,公門中的衙役駕著馬車,載了許多棺木向湖邊駛去,許多老百姓都竊竊私議,帶著詫异的神情。
  陳劍知道是二王子通知官府在收拾昨夜湖畔斗殺的尸体,心中充滿了感慨,急急地离開了。
  雖然他們身上佩著劍,但也許是二王子交代過,那些公人對他們十分尊敬,不但不加查問,有時還側身讓路給他們行走。這一來又引起了路人的側目相視,有些居民還記得上次与南宮一雄交過手,更是在底下指指點點,對他們作著敬畏的神情。
  兩個人都感到不太自在,匆匆進了杭州府城,卻見有個穿著官衣的人牽著兩匹駿馬肅立在路側,見他們進城后,立刻帶著馬過來躬身問道:“二位可是陳大俠伉儷?”
  陳劍一怔道:“不錯!在下姓陳名劍,官長有何指教?”
  那人立刻將手中的韁繩交給陳劍道:“敝上二位准備好了代步,敬請賜納。”
  陳劍莫名其妙地問道:“貴東家是……?”
  那人低聲道:“敝上是杭州府台。”
  陳劍一怔道:“在下与府尊大人素無行誼。”
  那人低聲道:“這個小人不清楚,小人只是奉命行事,敝上還交代過,若是二位不急著离開,便請到府衙一敘,敞上也替二位准備好了住處。”
  云天鳳連忙將馬接過來道:“不用了!請轉告府尊大入一聲,說盛情拜領,我們不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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