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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那人恭身作禮道:“是!敝上還交代說,二位如有所需,盡管吩咐小人。”
  云天鳳跨鞍上馬,叫陳劍也上了馬,然后道:“一切都不勞費心,我們這就上京城去,見了二王子,自然會替府尊大人說几句好話。”
  那人眉開眼笑地屈膝作禮道:“謝謝二位,謝謝。”
  云天鳳策馬急行,陳劍也追了上去,一直等离開了杭州府,他才靠近云天鳳的身邊道:“天鳳,我們何必接受人家的饋贈呢?”
  云天鳳哼了一聲道:“假如我們不收下這兩匹馬,那位府尊大人還不知道要多囉嗦呢!這個二王子巴結你倒是不遺余力。”
  陳劍一歎道:“這乃人之常情。”
  云天鳳掀掀鼻子道:“所以我才赶快离開那是非之地,對于王子交代的事怎敢怠慢,富貴權勢,誰人不想,所以刑師爺那般人宁可丟了命也不肯罷手。”
  云天鳳忽然一笑道:“你相不相僧,我們這一路上京師,保證沿途都有人替我們安排好了一切,用不著找們自己費一點心。”
  陳劍怔了一怔道:“是啊!這我可受不了,為什么你要把我們的行程告訴那個人呢?”
  云天鳳笑笑道:“為了省麻煩,也為了免得時時刻刻讓人家跟在后面。”
  陳劍表示不解。
  云天鳳笑道:“二王子与七王子都不是簡單的角色,他們為己私利,對于像你這樣一個得力的人才絕不肯放棄的,你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十分注意,因此我想我們走到哪里,那兩個人所派的眼線就到哪里,与其應付兩邊的人,倒不如明白表示態度站在一邊,叫另一邊死了心。”
  陳劍愕然道:“那我們是站在二王子這邊了!”
  云天鳳一笑道:“目前不妨如此表示,以后該怎么做自然還是我們自己的事。”
  陳劍搖頭道:“不!我既然已經明白地表示過不參加任何一邊就應該始終堅持到底,非我們所欲。”
  云天鳳想了一下道:“這倒難了,我來想個辦法,擺脫那些鷹犬的糾纏。”
  說著策馬走近一座破落的廟宇中,只見那儿圍聚著五六個鳩衣蓬首的乞丐,云天鳳眉頭一動,立刻下馬進廟,也把陳劍叫了進去。
  片刻之后,駿馬馱了兩個人,搖搖擺擺地向前疾駛,陳劍与云天鳳卻各著一身破衣,相視大笑扶杖上路。
  离開破廟后,走出五六里,云天鳳忽然神色一動道:“不好!我們還是得換裝。”
  陳劍奇怪道:“我們這付模樣還怕人家認出來不成!”
  云天鳳搖頭道:“那兩個藝丐雖然穿了我們兩人的衣服,騎了我們的馬,可是被人家攔住一問,豈不是揭穿了馬腳,人家馬上又可以找出我們的身分。”
  陳劍呆了一果才道:“不錯!還是你想得周到,否則我們不是白費一番手腳,前面有一所村庄,我們赶快去買兩身衣服吧。”
  說著加快腳步,向那村庄行去,才走到庄子口,卻見一個大漢,身著綿農,對他們打了一躬道:“衣門下十七舵舵主劉大光恭迎二位長老法駕。”
  這一下可把兩人弄得呆住了,陳劍怔了半天才道:“台端恐怕是認錯了人,我們……”
  那個自稱為劉大光的漢子笑著道:“岳長老,李長老,二位不要開玩笑了,南北十九位長老都到了,單等二位法師來臨,就可以升堂了,本來敞門陰長老還怕二位不肯移至,正想派弟子前往馬王廟恭請,難得二位肯不計前嫌,意然光臨,弟子這就去通知明長老,二位也請快點來吧!”
  說完作了一躬,回身拔步如飛而去,云天鳳瞪起眼睛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們是碰到鬼了!”
  陳劍也摸摸頭,突然道:“天鳳!你把背轉過來!”
  云天鳳莫明其妙地轉過身去,陳劍看了一眼,然后失聲叫道:“天鳳!這下子我們可是自作聰明惹上麻煩了,剛才跟我們換衣服的兩個乞丐是丐幫中人。”
  云天鳳瞪大了眼眠,陳劍又歎道:“我也是粗心大意,怎么忘了這件事,我們的衣服上都有八塊補釘,這是丐幫的身份標志,那兩個人都是丐幫中的八袋長老。”
  云天鳳莫名其妙地道:“丐幫!我听過有這么一個名稱,可是并不太清楚,你知道嗎?”
  陳劍思索片刻才道:“我也只听師父說起一個大概,丐幫是武林中另一股門派,本身分作淨衣及污衣兩派,門下弟子遍及天下,卻一向獨行其事,与各家并無來往,師父還特別告誡我說,万一碰上背后有三個補釘以上的叫化子,他們的地位就很高了,千万不可輕易得罪,因為丐幫弟子多,武功別成一家,誰都惹不起,我們怎么偏偏找上他們的八袋長老。”
  云天鳳哦一聲道:“難怪我向他們提議交換衣服的時候,他們一點惊异的表情都沒有,誰想到有這些曲折呢?現在怎么辦?要不要對他們說明白?”
  陳劍想了一下道:“丐幫中的八袋長老,地位僅次于掌門人之下,他們為什么要把衣服跟我們交換呢?”
  云天鳳心思再聰明,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正沉疑不決之際,庄中又轉出一列人來,有老有少,服色各异,不過都沒有作乞丐的打扮,為頭的是一個妙齡女郎,手抱琵琶,像是個走江湖賣唱的歌女。
  其余的人有的像走方郎中,有的像算命的術土,有的像唱道情的道土,手中都拿著合乎身份的道具,那手捧琵琶的少女走到丈許遠近,她方才止步盈盈一笑道:“岳大哥,李大姐。你們二位的大駕真難請,三年來,每次香堂大會都因為你們的缺席而告流產,今天好容易盼得二位大駕光臨,無論如何也請二位進去聚聚。”
  陳劍還在猶豫,那個少女又道:“岳大哥!在祖師爺的神位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二位就是有什么不開心,也得跟大家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尤其是過去那件誤會,不當面講是無法解釋清楚的。”
  這時另一個人走方郎中打扮的中年漢子已經忍不住叫起來道:“岳鎮江,我知道你對蒲人英之死耿耿在怀,可是他的确是違背了丐幫的戒條。身為掌門人,卻做出那种事,實在死有余辜,我們請你來并不想侵奪污衣的掌門人權,掌門令符由訪衣門中保管是祖師爺的訓示,我們絕對遵守。”
  那少女接口道:“是的!蒲人英一死,您岳大哥是當然的掌門人選,可是您不該避不見面。”
  一個星士打扮的中年人接著一歎道:“岳老弟!這件事難怪你會生气的,可是蒲人英出入宮庭,結交權貴是有目共睹的事,別說污衣門中不容許有這种事的發生,就是我們淨衣門中也絕對不准如此,何況蒲人英之死并不是我們下的手,他的那件九結血衣還保存在張家妹子的手里,那上面的兩條劍痕,你一看就知道淨衣門中沒有人使劍的。”
  陳劍听得莫名其妙,云天鳳卻一挑眉毛冷冷地道:“你們先進去,我跟岳大哥商量一下。”
  那些人相對望了一眼,那個少女又道:“岳大哥!丐幫創立不易,實在不容分裂,掌門令符已由小妹保管三年,都因為您不來,許多大事都無法解決。”
  云天鳳揮揮手道:“我知道,今天一定會把事情解決的,你們先進去好了。”
  那些人才遲疑地走了,陳劍立刻埋怨她道:“天鳳!你這是干什么?”
  云天鳳低聲道:“她們講起什么出入宮庭,結交權貴,我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陳劍急了道:“那是人家的私事。跟我們毫無關系,你管它干嗎?丐幫的人最難惹,要是被人家認出我們是冒充的,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云天鳳笑道:“我想不會吧,他們一定沒見過那個姓岳的与姓李的面,光憑衣服認人。”
  陳劍道:“你別忘記衣服是換來的,要是人家本主儿出現了呢?”
  云天鳳笑道:“他們肯把衣服換給我們,一定另有用意,我想不會揭穿我們的,就是真來了,他們也無法使人相信,這些人并沒見過他們,怎么能分辯出真假呢?”
  陳劍一歎道:“天鳳!你這個好事的毛病要什么時候才改得過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云天鳳舉步向庄中走去道:“我不管,你來不來?”
  陳劍見她非去不可,只得跟了上去。
  云天鳳這才笑著道:“你來可以,可千万冒充到底,碰上什么回答不出的話,你就干脆裝糊涂,由我來想法子搪塞過去。”
  陳劍長歎不語,二人一直來到庄中,只見西南角上有一座土牆的大詞堂,里面有著不少人,便一徑向那里走去。
  剛到門口,里面已轟然叫起一片響亮的聲音道:“弟子們禁迎長老法駕!”
  陳劍只好硬著頭皮,裝起笑臉道:“別客气!別客气!各位請起來。”
  原來他走到門口,只見院子里黑壓壓跪滿了無數彪形大漢,那少女与其余的十余人都在正堂門口相迎,見了陳劍這种態度,每個人都感到有點惊奇。
  那少女首先笑笑道:“久聞岳大哥謙沖禮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星士也笑道:“窮家幫一向是靠笑臉討吃,講究和气多財,樂大哥如此作風,才是真正的叫化子頭儿。”
  陳劍只得朝他們拱拱手道:“各位過獎了。”
  那少女作了個邀請的手勢。
  將陳劍与云天鳳讓到正堂內,那里已先擺好十几張竹椅,只有正中間放著一塊青石,那少女一笑道:“此席虛待已久,只等岳大哥來把草席舖上去,就算大事定矣。”
  陳劍知道這一定是丐幫中的掌門席位,連忙謙辭道:“不!不!這個在下万万不敢當。”
  眾入的神情為之略變,還是那少女道:“這個位子岳大哥不坐,誰還敢坐。”
  云天鳳最是細心,觀察力也精別敏銳,想像力尤其精細。
  因為陳劍告訴過她丐幫中是以衣上的補釘表白身份的,自己与陳劍身上都有八塊補釘,那地位必然是相當崇高了。
  而村口的那位大漢一見到他們二人,立刻就把他們誤認為姓岳的与姓李的兩位長老,可見在丐幫的污農門中,再也不會有這兩個人更高的身分了。
  對面這十九個各式人等自然也是丐幫長老,他們不作叫化子打扮,然而都是醫卜星相,歌优繩妓之流的江湖人物,反正都是討飯吃,自然也屬于污者之流,他們不過是穿的整齊一點,污衣淨衣之分,大概即在此。
  這是她第一個判斷,接著她又觀察這些人,想從他們的打扮上找出一些判明身分的標志。
  看了一下后,她又有了發現,那是他們衣上的紐扣,串方郎中与算命相士都是人粒,其余則六七粒不等。
  這些紐扣的數目一定也是身分的表記,難怪到現在除了那少女之外,就只有這兩個人發言,他們的身份一定比其它人高了一點。
  這是第二個發現,不過還不敢太确定,她又記起在村口初次招乎他們的那個大漢,身上只有三顆紐扣,其余該裝紐扣的地方,也故意拆掉了。
  她又記起進門時跪迎的那些弟子,扣子只有一兩粒,有一部分雖然扣子是全的,卻也打開不扣上去。
  當時她只覺得不太順眼,現在卻完全明白了。
  于是她又去注意那少女的紐扣,卻吃了一惊,因為她發現那少女所穿的短襖上,居然有九顆紐扣。
  那她的身份必高于八袋長老之上,難怪一直到現在,她說的話比誰都多,穩約是那一群人的領導者。
  所以她又作了一個大膽的嘗試,故意冷冷一笑道:“陰家妹子,有你這個九袋長老在,岳大哥似乎未便走先吧!”
  此言一出,陳劍倒是嚇了一跳,他知道云天鳳對丐幫的事全然無知,冒昧地亂招呼人,万一叫錯了,豈非是馬上要出現砒漏。
  但是云天鳳卻是經過一番詳細的考慮后才作如此表示的,因為村口那大漢只提了一個陰長老的稱呼,這女子的身份又高出其余之人,那陰長老也一定是這個女子了。
  果然她這句話生了效,那女子的臉色變了一變,旁邊的串方郎中立刻打圓場道:“李大姑!陰姑娘的袋雖然比你多了一個,可是在窮家幫中的名頭還是不如你飛天狐李飛紅七個字叫得響,你又何必講這些生分的話呢?”
  云天鳳心中一喜,她隨机應便的一句話,想不到有了這么大的收獲,知道了自己所冒充的人叫做飛天狐神李飛紅,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下去呢。
  可是她在表面上仍是裝出大手的神气冷笑道:“不敢當,我身在窮家幫,自然以幫規為重,誰讓我比人家少了一個袋呢,不但是我,就是岳大哥不肯坐那個位子,也是為看這層顧慮。”
  說著用目一瞬陳劍,叫他妥為應付。
  陳劍出身武當,對于這些幫規身份之事多少也有個底子,所以立刻接口道:“李大妹的話很對,在下無論如何也不敢潛越。”
  那少女一皺眉頭,那中年卜者想想道:“陰姑娘!既岳大哥如此遵禮,你就坐吧。”
  誰知那少女面色一怔搖頭道:“不行!陰海棠不過是仗著先人余澤,才獲得這九結長老的身份,無德無功,怎敢据此重位,而且這么一來,顯得我們是存心將岳李二位誆來……”
  云天鳳立刻接碴道:“陰長者終于說出心里話了,你們還是存心將我們誆了來,只是不愿意做得太明顯罷了。
  說著的時候,她神色很生气,心中卻又暗自得意,因為她又多得了一點線索,知道這少女叫陰海棠。
  陰海棠怔了一怔道:“李大姐怎么可以這樣說呢?”
  云天鳳冷笑道:“你話中明明是那個意思。”
  陰海棠想了一下,突然伸手將身上的紐扣扯下了一粒丟在地上道:“陰海棠為了表示合作誠意,自愿當眾降低一級,李大姐!這你總該沒活可說了。”
  云天鳳不過笑了一下。
  那串方郎中卻失聲道:“陰姑娘!你怎么可以這么做,如此一來,我們……”
  陰海棠擺擺手道:“一袋之長,不過是為我們淨衣門多爭一分說話的余地而已,可是我今天見到岳大哥的人品德性后,覺得這一點實在多余,我相信窮家幫今后在岳大哥的領導下,一定會秉公執行幫務的……”
  卜者想開口,陰海棠搖手止住他道:“言長老,不必多說了,身份之爭是小事,窮家幫卻不可以永久分裂下去,我們要為大局著想,岳大哥請!”
  陳劍弄得沒辦法,只得望著云天鳳叫她出主意,誰知云天鳳也沒有主意了,她對于幫會之事本就陌生,尤其是丐幫的規矩,跟各大門派不盡相同,說錯了話反而自找麻煩。
  可是她知道陳劍的心眼儿更死,叫他來應付這個場面反而更糟,沉吟片刻,她忽然有了主意。
  她慢慢走到石座旁盤腿坐下,可是她的姿勢卻十分特別,兩只腳是朝外分列,平貼著地面,微笑道:“岳大哥!咱們既然來了,總得踉大家談出個結果,不過正位的事用不著忙著解決,你也在旁邊坐坐吧。”
  說著用手握著自己的腳尖輕擊地面,意思是叫陳劍學她的姿勢,陳劍初時尚不明白,直到她連做了兩三次示范的動作后,才恍然大悟。
  知道她此舉大有深意,因為他們在馬上廟中与那男女的兩個乞丐換裝之時,他們就是用這個姿勢坐著的。
  這樣拐著雙腿,很不舒服,那兩個乞丐卻偏偏采用這种姿勢,一定是有著原因的,逐也依樣畫葫蘆,在云天鳳的身畔坐下去。
  陰海棠一皺眉道:“岳大哥如此升坐,也得讓我們照規矩理事。”
  云天鳳一听知道那個位子更坐不得了,因為他們對丐幫的規矩全然不知,如何跟他們照規矩來呢?
  因此她微微一笑道:“理事可以,升坐不必,等大家把話談開了,再作決定也不遲。”
  陰海棠征了一怔,串方郎中忙道:“這樣也好,由此可見岳大哥處事之謹慎,我們坐下來談吧。”
  陰海棠終于回到她中間的位子上坐下,二十一人面面相顧,卻不知該從什么地方談起……默然半天。
  云天鳳眼珠一轉道:“各位,我們雖然都一家入,卻是第一次見面,除了陰長老久已耳名外,其余各位還不太熟,麻煩陰長老給我們引見一番如何?”
  她這番話說得十分冒險,可是她想到這些人既然認不出他們是冒充的,這個方法也未嘗不可一試。
  陰海棠怔然道:“難道蒲幫主沒跟二位談起過?”
  云天鳳冷笑道:“污衣門向來都由蒲幫主一個人代表,我們只管听命令行事。”
  卜者連忙道:“李大姑說的不錯,蒲幫主也太獨斷獨行了,每年的長老大會都是一個人參加,以至于我們連個見面的机會都沒有。”
  云天鳳一翻眼道:“污衣門的弟子不像各位分成許多行業,有一個人代表足夠了。”
  卜者訕笑道:“是!是!也因為這個原故,蒲幫主死后,我們才生了這么多的誤會,過去的不說了,今天選出新幫主后,我希望大家能多聯絡聯絡,兄弟作自我介紹:淨衣門下星相總監八結弟子神算子言必中。”
  云天鳳暗記在心,眼光移到串方郎中身上,他輕歎一聲才低低地道:“淨衣門下星相總監八袋弟子回春手管不死。”
  云天鳳微微一笑,心中暗想道:“這些人的名字倒是很好記,他們都是按照行業而取名的。”
  這時第三個走方道士卻笑笑說:“管死怎么不把另一個大號也介紹出來?”
  管不死斜目一瞪道:“牛鼻子,你別胡說人道,害了病就別找我!”
  道土哈哈一笑道:“我幸虧身子還結實,不過我就是得了病也不敢找你這蒙古大夫瞧,誰不知道你管不死下面還有三個字叫做活不了。”
  陰海棠一皺眉頭道:“林道長,現在雖不是正式升堂理事,你也不能亂開玩笑。”
  她年事雖輕,正經講起話來卻別有一股懼人威儀,那道長立刻轉為肅容道:“淨衣門下行腳總監七袋弟子林玄鶴。”
  第四個人正准備站起來自我介紹。
  云天鳳忽然站了起來道:“各位還沒有听過我作自我介紹吧。”
  眾人都是一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陰海棠含笑道:“李大姐飛天狐神之名,幫中誰人不知。”
  云天鳳冷笑一聲堆:“可是我听了三位的自我介紹后,忍不住要自我介紹一下,同時也替岳大哥介紹一下。”
  說完她見大家的目光都瞪在她身上,只有陳劍大為著急,以為她要拆穿冒充之事,誰知云天鳳指著他道:“這是丐幫門下污衣門八結弟子岳鎮江,我是窮家幫下污衣門八結弟子李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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