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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大太子在馬上仍皺皺眉道:“老二,我覺得你鋒芒太露,跟老七同樣毛病,這樣下去,你會吃虧的,幸虧我不是李世民。”
  二王子臉色一動,但仍很鎮靜道:“小弟任禁衛重責,總不免要管一下,但大哥對尊長仍不失尊敬之心……”
  大太子輕歎道:“我知道,我們是同胞手足,如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我們一定是最親密的弟兄,也不會有這么多猜忌与隔閡了。”
  二王子也略有感慨,但瞼色忽然一變造:“兄長方才所言,是不是有人离間我們兄弟?”
  說著眼光掠過倭太傅,非常銳利。
  大太子微微一共進:“只要我們對得起良心,都不必去想別的事,我們一直是好兄弟,對嗎?”
  二王子垂頭道:“是的!”
  大太子又道:“我不會做李世民,你也不會吧?”
  二王子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輕輕地道:“唐王所以要在玄武門手刃建成元吉,是因為他們先對他有了不弟之心,兄長對小弟友愛之意,盡人皆知,小弟絕不會對兄長存有异心的。”
  大太子笑笑道:“這個我也明白,你在西湖上的事我全知道了,你能不殺老七,自不會對我怎樣,所以我也沒听人家的話。”
  二王子急道:“兄長万不可輕信人言。”
  大太子道:“閒言是會錯了,你、老七与四弟二人明爭暗斗也不止一天了,有人獻策于我,叫我在父王面前把你們的陰謀揭露出來。”
  二王子一呆道:“這個人太混帳了。”
  大太子一笑道。“獻策的人未必混帳,你們也未必真那么坏,我才沒那么做,第一因為父王春秋已高,我不忍心叫他知道這些傷心的事,第二是我想到你們都是好弟弟,富貴權勢固然可愛,親情尤其難得,第三是我自知能力性情都不是為人君,我也不想成為你們的眼中釘。”
  二王子渾身是汗,惶感道:“兄長怎會有這個念頭,小弟……”
  大太子擺手道:“我并不糊徐,至少沒你們想的那么糊涂,我已作好打算,一旦父王升天之后,我也不想當位,你,老七和老四之間,總有一個人當皇帝,目前我覺得你有希望,我會盡一切成全你,只看你自己如何表現了。”
  二王子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太子一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無法說出來,這不要緊,我們兄弟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二王子怔住道:“小弟實在沒有話說。”
  大太子輕歎道:“好吧!當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好了,好在日子還長,我們弟兄間平常接触机會太少了,我覺得大家聚在一起談談可以消除不必要的紛扰,至少大家互相把心里話交換一下,也免得由別人傳過來時變了質,老二,我言盡于此,你仔細想想。”
  二王子點頭道:“兄長之言极是,小弟以后一定常到兄長那請教,現在請兄長回駕吧。”
  大太子一笑道:“老二,我還有個請求,請你無論如何別傷害佟尼太傅的性命。”
  二王子神色微變道:“小弟以為他留在兄長身邊并無好處,小弟相信一切坏主意都是他想出來的。”
  大太子一笑道:“我也知道他的奸妄,更知道他的欲望很高,可我不怪他,以他所能,光是翰林院的主管太委屈了,不過我相信他听過我的勸告后,會有改變,或許他會投到你這一邊也不一定。”
  二王子道:“小弟身邊絕不容奸妄臣……”
  大太子道:“我明白,你在西湖畔,將老七手下變節的下屆全部賜死,我明白你的為人,成大事者必須有此心胸,這是你比老六強的地方,可我請你留下佟尼的性命是有用意的。”
  二王子道:“兄長有何用意?”
  大太子一笑道:“我無意与你們爭權,但我也不想年紀輕輕地死了,父王升天之后,我打算在相國寺剃度清修,那時我需要太傅坐陪,無論你們誰做皇帝,總會答應我這個要求吧?”
  二王子一怔道:“小弟當得從命。”
  大太子笑笑道:“那就謝謝你了。”
  說完策馬而去,王謝二將連忙縱馬追在后面,同來的侍衛也有三四人隨之而去,剩下的人則全是管不死言必中的手下。
  佟尼等他們走遠了,才呆道:“二殿下,老臣無狀,乞貸一死。”
  二王子冷笑一聲道:“佟尼!當年你与老七勾同一气算計我大哥,老七失勢,你又投到大哥那邊,沒想到大哥對你早就清楚。”
  佟尼臉色如土,低聲說道:“老臣自知罪重,但求殿下体會太子之意,寬恕老臣。”
  二王子冷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答應過大哥不殺死你,自然要算數,不過你須將偷印的玄功秘錄交出來。”
  佟尼惶然道:“太子所以要留下老臣性命,就是要老臣習得這种玄功,去解除他所中的惡術。”
  二王子冷笑道:“這倒是一層顧慮,可我無權代丐幫做主,你最好去求陳幫主。”
  佟尼立刻轉向陳劍道:“陳幫主能放過老夫嗎?”
  陳劍大感為難,將陰海棠与岳鎮江召到身旁,密議一番,才由陳劍言道:“玄功秘錄若是落在老先生手中,自無多大關系,但若落在叛賊手中,則丐幫永無宁日矣。”
  佟尼連忙過:“這個老夫自可保證。”
  二王子突然插口道:“你用什么保證。”
  佟尼道:“老臣用人格保證。”
  二王子一笑道:“你二三其所,還有什么人格?這种保證連小孩子都不會相信。”
  佟尼變色道:“殿下,士可殺不可辱,殿下未免太過份了吧。”
  二王子一笑道:“你不要強嘴,我可當面揭穿你的謊言。既然你得到百功秘錄,就把丐幫這兩個叛徒還給丐幫如何?”
  陳劍也道:“我們所求也在此,只要除去二威,丐幫就無可眈心了,玄功秘錄听任老先生保管。”
  佟尼搖頭道:“這不行!他們獻出立功秘錄,就是要求老夫庇護他們的安全,老夫怎能失信。不過老夫保證他們日后絕不找丐幫麻煩就是了。得到全部的立功秘錄后,再出手殺他們嗎?”
  佟尼苦笑一聲道:“殿下把這點說穿了,老臣也無法保證,而且……”
  二王子瞼色一沉道:“你在做夢,那兩個人并不傻,他們會不提防你這手,我伺你,玄功秘錄一共有多少你知道嗎?”
  佟尼道:“這個老臣不知道,可老臣從玄功演進的程度上可以想見其大概。”
  陰海棠連忙道:“這不可能,我看過這秘錄,以人壽言,永遠也達不到至善至美的境界,玄功之道,如浩天之星,瀚海之水,只能計一人之所得,卻無法窮其究其。”
  怪尼冷笑一聲道:“那老夫只好永遠以他們合作了,除非老夫有一天得到他們拓印下來的全部秘錄。”
  二王子冷笑一聲道:“只怕那机會不多。”
  佟尼面容一正道:“老夫別無選擇。”
  二王子笑向陳劍道:“陳幫主!你看著辦吧,今天我支持你,卻無法幫你。”
  佟尼忙道:“只要殿下不干預此事,老臣并不怕這些江湖人。”
  二王子冷笑道:“陳幫主乃當世第一劍手,劍術猶在我之上。”
  佟尼笑道:“老臣所懼并不在劍術。”
  二王子臉色忽地一變,走到陳劍身邊低聲道:“陳兄,今日你絕不可因循而退,這是為了你好,他追求權勢之心已轉到我身上,所以才對我卑順,我若為私,應幫他才對,因得此人易嬌容都不足懼了,但我衷心討厭此人,望你能除去他。”
  陰海棠也低聲道:“殿下既不喜歡他,何不幫我們一下。”
  二王子輕歎道:“我有苦衷,不敢輕易而為如其成功,因可喜,万一成敗,把他激變了,投到老七那,就坏了,區區私衷,望見諒。”
  陳劍不禁動容道:“殿下關顧這情,在下十分感激,為了丐幫的私務,也不該勞動殿下。”
  二王子拍拍他肩膀道:“陳兄此話,叫我汗顏,陳兄放心施為,殺傷人命之事我一定全部承擔。”
  說完自顧走到一邊,大聲道:“今日之事非言詞所解決,只有一搏,我特准你們以方行動解決,縱有傷亡,在所不究。”
  佟尼聞言道:“殿下如此,老臣十分贊成,管言二侍衛,丐幫主要目的在你們,你們最好自己出去解決一下。”
  管不死怔道:“俺太傅,你不是說過……”
  佟尼笑道:“我說過保證你們生命安全,自不食言,放心好了。”
  言必中走到佟尼身邊低聲道:“老太傅,您說話可得算數。”
  佟尼也壓低聲道:“自然,這三人是你們心腹大患,我也不肯放過他們,可我不能馬上出手,假如我殺死一個,其余二人知難而退,二王子在旁,我又不能殺過去,豈不誤事,因此我只能在必要時出手。”
  言必中才放心地道:“原來如此,這三人中只有姓陳的高手,您把他收拾了,其余的不足為患。”
  佟尼點頭道:“我知道,我要站在二王子旁邊,因為他對姓陳的十分器重,一定不准我傷害他。”
  言必中道:“您站在二王子旁邊,不是更沒机會嗎?”
  佟尼輕聲道:“你真笨,我若是在別處,他一定提防,反而沒有机會,我在他身邊,他必中便不會戒意,我才有一線机會,這种功夫,出手只在一擊之下,一擊不中,連我也不是敵手,別說庇護你們了。”
  言必中果然走開去,佟尼卻走到二王子身旁站定,二王子輕笑道:“太傅果然好心計,先讓他們出戰,等他們受傷之后,你再出手相救,他們感恩,也許會獻出玄功秘錄。”
  佟尼輕笑道:“老臣不敢這么想,他們這种人是不會感恩的,老臣只想他們受傷之后,再給他們點苦頭吃,騙他們交出秘錄。”
  二王子一怔道:“太傅要他們受傷輕而易舉,何必到今天?”
  佟尼笑笑道:“只有今天他們才會把秘錄放在一個最隱密的地方,若平常我使他們受傷。他們万一生了戒心,毀了秘錄,老臣豈不白費心机。”
  二王子冷笑道:“太傅心計之深,連我也害怕,异日倒要提防一手。”
  佟尼笑道:“老臣處心積慮,縱有所得,亦是殿下之福,太子之心已明,殿下大事已定得老臣這等于才,殿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二王子不動聲色地道:“是的!我太放心了,不僅我放心,太傅富貴指日可待,大家都可放心了。”
  說完兩人相對大笑,弄得旁人莫名其妙,他們連忙收斂笑聲,相對微笑,互相測定對方心事,片刻后,佟尼才道:“陳幫主、管言二侍衛出來很久了,你們究竟做何決定。”
  管不死看了言必中一眼,從他眼中知道他与佟尼取得了默契,膽气一壯,乃大聲道:“對啊!我与言兄已脫离了丐幫,你們還苦苦相逼,遲早要了斷,倒不如趁早了斷。”
  陳劍正色道:“丐幫倒是很愿意放你們,只怕你們不肯放過丐幫。”
  管不死冷笑道:“不錯,有你們這批人在,如附骨之蛆,不加清除總是后患,你們今日不來,我們也會找了去。”
  陳劍憤然拔出長劍道:“混帳東西,一直到現在,我還不想你們一死,棄貧就富,只能說你們對丐幫的信仰不堅,尚不是以死罪,可是你出這种話,我就不能再容情了。”
  管不死冷冷一笑道:“管某若無充分把握,怎敢妄脫丐幫,容不容情的廢話不必講,管某既不領你這份情,也不會在動手時對你存客气之心。”
  陳劍仗劍而出,大聲道:“你一定找死,我也沒辦法。”
  管不死哈哈一笑:“我名字叫管不死,可以叫人家不死,自然更有辦法保住自己不死,你要殺死我,恐怕還不容易。”
  陳劍憤然道:“你拔出武器來吧。”
  管不死雙手一攤道:“管某向來不使武器,唯一防身之物,便是身畔那一柄搖刀串鈴,你一定需要的話,管某自然可以拿出來奉陪。”
  陰海棠飛身而出道:“掌門人別上他的當,他那個串鈴根本不是什么武器,那鈴珠中暗藏毒藥暗器。”
  管不死冷哼一聲道:“人家既然當了丐幫掌門,對幫中門人的情形還不清楚,要你來獻殷勤。”
  陰海棠柳眉一掀,隱忍住她的怒气,回身對陳劍道:“此賊原歸淨衣門轄下,請掌門人交給屬下處理。”
  陳劍搖頭道:“不!陰長老!我不怕他的暗器。”
  明海棠頓了一頓才道:“掌門人若是不怕他的暗器,他的串鈴形同虛設,掌門人總不能對個空手的人出招吧,因此屬下請掌門人准許屬下代接這一場。”
  這個理由使得陳劍無話可說,只好又退了回來。
  陰海棠手指管不死罵道:“叛幫逆賊,還不過來領死。”
  管不死哼哼冷笑道:“你別把話說得那么好听,那天污衣門若是不派出這么一個英俊小伙子,只怕叛幫的不僅是我們兩個人吧。”
  這句話說得太刻毒了,剛好扣著明海棠心中的隱病,雖然這些內情已經取得陳劍的諒解了。但是被人當面指出,依然使他覺得挂不住臉,厲叱一聲,手腳并進,象一條彩云似的卷了上去。
  管不死口中雖然說著風涼話,精神也時刻在戒備中,見狀連忙兩臂一振,舉掌封了出來。
  但是陰海棠身為淨衣門總監,武功豈是等閒,上面的招式雖然被他封死,衣下那一腳倒卻踢個正著。
  這腳雖小,腳尖卻包著鋼片,踢中的部位又是小腹,以陰海棠的腳力面言,這一下連牛腹也可以踢個洞,然而管不死僅只眉頭一皺,單掌順勢下切。
  陰海棠似乎沒有想到他功力會如此精進,一時未及防備,急切中連忙收腳,已經來不及了。
  管不死的掌已經切上足尖,幸好上面包著精鋼,只將她的身影牽得一轉,雖然沒傷及內骨肉,那股痛楚的感覺使她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不過她是個烈性的人,強忍著刺心的疼痛,利用轉身的沖力,素手再度撩出去,結結實實地拍上對方的臉頰。
  這一掌用力更重,管不死一個踉蹌,躍出了五六步,口中鮮血直噴,而陰海棠的掌心也腫起了老高。
  一個接触,已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陰海棠見管不死口角流血的樣子,心里才好過一點。她昨夜与化名甄隱的南宮玉梅斗了一場,沒有占到上風,已經認為是很丟人的事,現在若是連一個舊日的下屬都對付不了,簡直就無顏再在丐幫立足了。
  因此她冷冷一笑道:“管不死!我以為你的臉皮也象你的肚皮一樣厚呢!”
  管不死將血的唾涎吐了出來,撫著發腫的臉頰也冷笑道:“陰海棠!想不到你不包鐵掌的蹄子踢起來的勁道還要足一點,早知如此,你何必還要上驢馬店受罪呢。”
  這句話相當刻薄,不但把陰海棠說成了畜生,而且也把陰海棠腳尖被他切了一掌的事點了出來,表示他沒有屈居下風。
  佟尼立刻笑道:“對!一掌換一掌,算起來人家并不吃虧,不過管侍衛的心太狠了一點,這樣嬌小玲瓏如菱玉足,你怎么舍得劈下去,要是劈碎了秋海棠姑娘的盈寸金蓮,京師那些惜花王孫豈不是要傷透心。”
  明海棠臉上擁起一片怒色,冷笑道“俺太傅,東宮待讀是天下最尊嚴的職位,只可借你生錯了年代。”
  佟尼笑笑道:“海棠姑娘有何指教?”
  陰海棠哼聲道:“你若是生存在宋朝那位道真皇帝的時代,便不用勾心斗角來爭取富貴了,只要憑著你一起上勾欄院,那太師一職也輪不到高球的頭上了。”
  宋端王為太子時,即与京師名妓李師師有來往,登基之后,仍是不改素行,浪子高球即以此為之拉線而得賞識至官拜大師,當時民間傳為笑談,傳之后世,亦以之為昏君之誠。
  陰海棠輕描淡寫的一番比喻,卻將個佟太傅挖苦得体無完膚。
  可是陰海棠并不就此罷休,笑笑又問二王子道:“二殿下,朝廷大臣是否都像怪太傅這樣端庄鄭重的,假如是的話,御史院直可關上大門,不必再為朝綱官常操心了。”
  二王子微微一笑道:“俺太尼听見了嗎?滿朝的文武都被你一個人的德性表現而同沾殊榮了。”
  佟尼滿臉通紅,連忙躬身謝罪道:“老臣糊涂,有辱廷体,望殿下恕罪。”
  陰海棠冷笑道:“二殿下若是管得了你,先前就不會受你那樣頂撞冒犯了。”
  二王子嘿嘿冷笑,佟尼紅著臉道:“陰姑娘,你不必巧言令色,老夫居官如何,殿下早已明鑒。”
  陰海棠一笑道:“殿下明白,當今的皇上可能不明白,假如留下我做個人證,只怕太傅就沒有那么舒服了!”
  她在佟尼的眼中看出深濃的殺机,所以又補上了一句,意在提醒二王子,若要對付佟尼的話,自己可以幫他起點作用,果然二王子神色微微一動,伸手扣住佟尼的腕子,阻止他暗施殺手,笑笑道:“俺太傅不必与一女子一般見識,何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呢?”
  佟尼微一變色道:“殿下是否要利用這個女子……”
  二王子笑道:“太傅多心了,我只覺得丐幫的事,用不著我們外來者插手。”
  佟尼被二王子扣住了脈門,雖然他有把握不至為此受制,至少卻無法暗施殺手了,乃干笑一聲說道:“殿下一定要老臣的命,何患缺少理由。”
  陰海棠立刻道:“但是總比不上我這個人證來得有力量,言出太博之口,話入眾人之耳,太傅想賴都賴不掉。”
  佟尼冷哼一聲,目光掠向言必中,示意他赶快設法消滅這個女子以杜后患,言必中自然明白,立刻朝那几個手下使個暗示,那些人立刻在馬鞍下掏出一個竹筒。
  陳劍認出這正是管不死精制的絕毒殺人利器蝕骨噴筒,
  陳劍認出這正是管不死精制的絕毒殺人利器蝕骨噴筒,心知此物厲害,深恐陰海棠受害,劍一揮,赶過去厲聲喝道:“你們想干什么?”
  由于他的動作太快,那些人有的剛把噴筒取在手中,還來不及拔出后面的栓塞,有的摸出一關,已為陳劍喝聲所阻,就把手停在那里,不敢稍動。
  岳鎮江也大為緊張,連忙一擺隨身的竹竿沖上來道:“掌門人請退,這東西碰不得。”
  說完又回頭對陰海棠急叫道:“陰長老!你不是說林玄鶴已經沒法破坏了他們的蝕骨噴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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