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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趙綠滿淡淡地道:“其實在沒什么了不起,不過是玉蘭片炸脆了研成粉,和以香料,加入蟹黃熊掌等碎渣,用藕粉調和,做成骨架狀烘干,夾進雞肉里面去。”
  云天鳳一伸舌頭道:“乖乖,這么多材料,窮叫你可湊不齊,只好听听以長見聞吧。”
  陰海棠笑道:“就是找齊了材料,也沒有夫人的手藝,將它嵌進雞肉里面去。”
  二王子道:“大妹!你真作弄人,這樣一道佳肴,卻諱莫如深,而且弄了許多玄虛。”
  趙綠漪卻神色一嚴道:“二弟!今天既然請的是丐幫的英雄,我以叫化雞款客乃最誠心的敬意,叫化雞的吃法你不懂,怎能怪我?”
  二王子笑道“兄弟府中的廚司也曾做過叫化雞,似乎并沒規定什么吃法。”
  趙夫人冷笑一聲道:“那叫化雞只配你們吃,我的叫化雞只招待叫化子。”
  二王子又受到搶白,弄得頗為難堪。
  趙霆也訕然道:“夫人!我們承認自己太俗不配消受你的精心制作,可照你的方式,似乎普天下的叫化子,也沒有一個能消受吧。”
  陳劍也道:“趙兄之言很對,趙夫人在叫化雞上下的功夫,敝幫确實不敢輕視,而且也沒那份閒情,叫化雞的做法簡單,只因叫化偶而順手偷得一兩只肥雞,無鍋無灶,只得用濕泥糊上烤熟,藉此技除雞毛,殺殺肚里饞虫而已,根本講究不到口味。”
  趙夫人白了他一眼道:“陳大俠身為丐幫掌門,可曾干過順手偷雞的雅事?”
  陳劍紅著臉道:“在下擔任掌門的時日很淺對于門下弟子的生活情趣無從領略,不過在下認為偷雞摸狗絕非雅事,藉偷竊的行經以飽口福之欲是恥事。”
  云天鳳笑道:“照你這樣說,叫化子不能吃雞了,三餐不繼,那有余力去買雞呢?”
  陳劍正色道:“吃不起就不吃。”
  云天鳳笑道:我們似乎把題目扯得太遠了。”
  趙夫人卻神气一正道:“陳大俠的話才是句句真理,字字珠机,妾身受益不淺,我本來只是想告訴舍弟与拙夫一點生活的情調,所以才燒了這道怪菜,這叫化雞非要象叫化一樣,用手撕才見其味,而且必須你爭我奪,弄得掉在地上,沾上些灰塵,吃起來更香,但他們根本就是富貴中人,那里懂得這些生活情調,我真是用錯了心。”
  二王子笑笑道:“大妹原來是教訓我們。”
  趙夫人神色一庄道:“不錯!我原想給你們一點啟示,結果反而自己受到教訓,人若不知,強不能以為能,到頭來只有自取其辱。”
  趙霆神色微動道:“夫人這話可叫我受不了,難道你也把我列入追逐名利之流。”
  趙夫人冷冷地道:“你沒有用手搶雞的心情,至少證明你還擺不開衣冠的習气。”
  趙霆也冷笑一聲道:“夫人!當著你与老二的面,我說句不中听的話,我与你聯姻并非為了沾皇家的光,我不當駙馬,富貴也可垂手而得。”
  趙夫人笑笑道:“當然,我知道你為我受了委屈,假如你不是駙馬,應該有更大的作為,父王對你的器重,并不是為了我的原故,而你卻為了我,存心避嫌,舍高官厚祿不取,這點我很抱歉。”
  趙霆很高興地道:“那倒不必,能娶你這樣一個賢淑的妻子,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趙夫人忽神秘地一笑道:“你真的感到幸福嗎?”
  趙霆怫然道:“這是什么話,十几年來,人前人后,我那次不是對你稱頌之至。”
  趙夫人微笑道:“我想那是你唯一娶我的原因,你以駙馬的身份摒棄富貴,來換得朝中清高之名,贏得別人的敬重,這才是你真正的用心吧。”
  趙霆臉色一變隨即忍不住笑道:“夫人!我們結婚十余載,這是第一次口角,而且還當著許多外賓,似乎太無聊,我是怎樣的人,你終久會了解了。”
  趙夫人輕輕一歎道:“我早就了解了,只是今天才說出來而已。”
  趙霆道:“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夫人低聲道:“沒什么意思,父王秋日高,又体弱多病,几個弟弟又呈心机,爭繼大統……
  趙霆忙道:“這与我毫無關系。”
  二王子抓住机會道:“元輝!我以為大有關系,你雖無官無職,可你在朝中极有影響力,誰要爭取到你,誰就掌握了一半的机運。”
  趙霆沉下臉道:“老二,你不是在爭取我吧?”
  二王子笑道:“兄弟不敢。”
  趙霆傲然一笑道:“我警告你,我絕不管你們的家事,誰的忙都不幫……”
  二王子仍是泰然一笑道:“元輝!既然你如此表示,我倒有句不中听的話,請你站在局外人的立場上分析一下,我与老七之間,誰有希望……”
  趙霆笑著道:“老二,我說句老實話,你們都沒希望,太子的名份已定,長幼有序,你們簡直是自費心机。”
  二王子略一沉吟才道:“這么說,大哥若當不成皇帝,天下就該易統了。”
  趙霆臉色一變道:“老二!你這話簡直該殺頭,老大好好的,為什么他不該繼統?”
  二王子笑道:“大哥好到什么程度,你跟我一樣清楚,能否繼統你跟我一樣明白。”
  趙霆神色更變道:“我簡直不懂你的話。”
  二王子笑道:“那只有把卓少夫請出來問問了。”
  趙夫人神色也是一變道:“什么?少夫也來了?”
  二王子冷笑道:“少夫就在府上作客,大妹若真的不知道,元輝就必須作個明白的交代了。”
  趙夫人沉下臉道:“元輝!你說。”
  趙霆連忙干笑道:“夫人!你別听老二胡說,他是逼急了,故意栽我一髒,叫我站在他一邊呢。”
  二王子也沉下臉道:“元輝!發現卓少夫在你家中出入是陳大俠的門下,他沒理由要栽你的髒吧。”
  趙夫人臉又轉向陳劍問道:“陳大俠,這是真的嗎?”
  陳劍端容道:“在下未曾親見,不過丐幫的門下确有這种報告,也許是他們看錯人了。”
  趙霆干笑道:“一定是看錯了,卓少夫雖是我的親戚,可我們兩家從不來往,他怎么會到這來呢,而且丐幫的人怎會認識他呢?”
  二王子正色道:“丐幫在京師立足已久,對于京中一些知名人物知之甚詳,絕無不識之理,尤其卓少夫在京師名頭极大,也斷無認錯之理,元輝!你還是說出來吧。”
  趙霆頓了頓,才干笑道:“好吧!少夫的确來過,他是替老七做說客來的,我罵了他一頓。”
  趙夫人神色稍頓道:“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趙霆笑笑道:“我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而且我又不想接受老七的邀請,何必又讓你生气呢。”
  趙夫人又問道:“他還留在此地?”
  趙霆吶然片刻才道:“是的,他因為在京師認識的人太多,無處容身,請我庇護一下,我們雖不和,到底是親戚,我實在不好意思絕他。”
  二王子笑笑道:“元輝,你既然不支持老七,卻又留下他,兄弟就有點不懂了。”
  趙霆怒身道:“老二!你再說這种話,我馬上請你出去,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趙夫人卻道:“元輝!話不是這么說,老二,身掌京机重任,他假如擺下臉找你要人,你也無法推托,而且他有這种疑惑,你多少也應該自清一下。”
  趙霆怫然道:“夫人!听你的口气好象也怀疑我了,你不相信我馬上可以把他叫出來。”
  趙夫人搖搖頭道:“不!叫小慧去。”
  趙霆怒道:“為什么?難道我跟他串供?”
  趙夫人微笑道:“我相信你不會,可是二弟不相信,而且為了自清,你也應該避避嫌疑。”
  趙霆頓了一頓才道:“好吧!小慧,你到東書房的地室中把表叔叫出來,就說……”
  趙夫人一擺手道:“什么都不必說,也不必告訴他誰在這儿,就把他請出來就行了。”
  趙小慧答應著去了。
  趙霆卻悶悶地大口喝酒。
  趙夫人輕歎一聲道:“我本來還有几樣菜想親自下廚去整治的,現在出了這件事,只好簡慢一下貴賓,叫下人隨便弄弄了。”
  趙霆卻冷冷地道:“不必了,這場宴會恐怕舉行不下去了,少夫一到,老二還肯放過他?少夫當然也不肯束手就縛,一場打斗是免不了的。”
  二主子笑了一下道:“元輝!那時候你幫誰?”
  趙霆沉下瞼道:“在這個家里我幫他,出了這個家我幫你,因為在我家他是親戚,出了門他是罪犯。”
  二王子冷笑道:“元輝!你倒是公私分明,可是在兄弟眼中,他不論在那里都是罪犯。”
  趙霆怫然道:“老二!你現在可以回去調兵把此地圍起來,將我們一起抓去犯罪。”
  趙夫人卻道:“元輝!別胡鬧!二弟!我也有個請不求,你要抓卓少夫是正事,可不許在我家亂來,元輝說得不錯,他至少是我們的親戚。”
  二王子哈哈一笑道:“大妹!你把兄弟說得太不象人了,我若是要抓他,便不會在上一次放過他,他是七弟的死党,我答應跟老七公平競爭,就該有這點容人之量,除非我登了基,否則我永遠不去為難他。”
  趙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始終不肯放棄這個念頭?”
  二王子笑道:“在座的除了陳大俠几位之外,誰沒有這個念頭,只是我坦白一點說出口罷了。”
  趙霆神色又是一變,正想開口,卻被趙夫人攔住了道:“元輝!事實胜于雄辯,你若是居心無他用不著說,否則說了人家也不會相信,你何不省點力气呢。”
  趙霆吞了一日唾沫,低頭不語,片刻之后。
  趙小慧与身佩長劍的卓少夫步入廳中,見到二王子与陳劍都在座,神色絲毫不變,只是施了一禮道:“殿下好!公主好!陳大俠、陳夫人、久違久違……
  各人都向他點點頭。
  趙夫人卻道:“小慧!再去拿一付杯筷,通知下人繼續上菜,交給明珠送上來,其余的人一律不准上樓!知道嗎?”
  趙小慧笑道:“知道了!我出去的時候,早就把人支開了,誰都沒看見表舅,您放心好了。”
  卓少夫微笑道:“郡主心机靈敏,超過她的年紀。”
  趙夫人指著一張空椅道:“少夫!你坐。”
  卓少夫又作了一躬道:“謝謝公主。”
  趙霆卻笑道:“少夫!這個場合你只須叫她表嫂就行了,今天我們是私人集會,不拘形式……”
  卓少夫微笑道:“那好,我剛見殿下也在座時,心里還以為這下子可逃不了。”
  二王子談談笑道:“少夫!假如我要拘捕你,你是否肯甘心就縛呢?”
  卓少夫毫不緊張地道:“微臣只是棄職潛逃,挂冠求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殿下何至如此絕情。”
  二王子哼聲道:“挂冠棄官是一件清高的事我對你只有欽佩,怎會因這個現由而拘捕你。”
  卓少夫笑著道:“那殿下就沒有別的理由拘捕微臣。”
  二王子故意沉下臉道:“當真沒有嗎?”
  卓少夫依然不動聲色道:“要有就是微臣不該追隨七殿下与殿下作對,這個罪名對殿下頗為不便吧?”
  二王大聲道:“胡說!你別來這一套。”
  卓少夫淡然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殿下一定要入微臣之罪,微臣也只好認了。”
  二王子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少夫!我知道你有張利嘴,可是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樣。”
  卓少夫抬頭向趙霆望了一眼,見他臉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乃淡淡地道:“殿下對微臣誤解太深了。”
  二王子微微一哼道:“我是對你了解太深了。”
  卓少夫怕他說下去,隨即搶著道:“那殿下可知微臣此次重人京師的用意何在?”
  二王子不覺一怔,他原是想無疾言厲色地道卓少夫一陣,然后突然問他的來意。
  卓少夫只要略加猶豫,就可以猜出他的心思了,沒想到卓少夫居然來一句反問,遲疑片刻才道:“我不管你的來意是什么。”
  卓少夫眼光輕掠在趙霆身上道:“表哥,難道你沒有向殿下說起過?”
  趙霆微笑道:“沒有!老二現在連我都怀疑起來了,我只告訴他你是老七派來作說客的。”
  卓少夫囑了一聲道:“難怪殿下對我如此猜忌,表哥!你應該把話跟他說明白的。”
  趙夫人疑惑地道:“你們又在搞什么鬼?”
  趙霆笑道:“少夫在這,讓他自己說好了。”
  二王子卻立刻接嘴道:“不!元輝!我希望你說出來。”
  趙霆微微一頓。
  云天鳳含有深意地點點頭,正想開口。
  陳劍輕触了他一下,投以一個阻止的眼色。
  二王子也發現了,連忙問道:“陳夫人有何高見?”
  云天鳳笑道:“江湖人不問朝事,我原是幫殿下一個忙的;可拙夫不許我開口,我只好不說了。”
  二王子笑笑道:“陳夫人,你原來想幫我,現在反而幫元輝,他找到不說話的藉口了。”
  云天鳳淡淡地道:“殿下若是聰明人,根本就不必多問,卓少夫与趙先生是親戚,他們之間談話……”
  趙霆怫然道:“陳夫人!我跟老二也是親戚。”
  云天鳳笑道:“趙先生,剛才尊夫人已經說過,中心無隱,就不怕流言中傷,你何必急著解釋呢?”
  趙霆翻了翻眼,終于忍下去。
  卓少夫卻借机對二王子道:“微臣此來与殿下大有關系。”
  二王子笑了一下道:“幄!莫非你又想從老七那儿到我這邊來了,跑來告訴我有關老七的動靜。”
  卓少夫臉色有點難看,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殿下這一說使微臣無法啟齒了,此事只好作罷。”
  二王子正色道:“你是奉命替老七作說客來的,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我相信你開口也沒有真話,我警告你,你既然投在老七那一邊,就好好地跟著他,少轉歪心眼,朝秦暮楚,人臣之忌,除非你從一而終,否則你永得不到別人的信任。”
  卓少夫低頭不響。
  趙夫人卻神情微動地道:“二弟!我倒沒想到你有這樣的胸襟,以前我把你看得太低了。”
  二王子輕輕一歎道:“大妹!你看人完全重表面,遲早會吃虧上當的,不過兄弟可以給你一個保證,誰要是對不起你,兄弟絕對不饒他。”
  說時聲色俱厲。
  趙霆怫然道:“老二!你的意思好象是說我保護不了令妹似的?”
  二王子微笑道:“元輝!你不要多心,你們是夫婦,我們是同胞妹弟,琴瑟手足,大家各盡其心而已。”
  趙霆厭惡地望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云天鳳這才笑向卓少夫道:“卓先生,你今天替趙先生出了一個最笨的主意,得不賞失,你一定很后悔吧?”
  卓少夫淡然一笑道:“陳夫人再指示得樣細一點,在下愚鈍,很難听懂。”
  云天鳳笑道:“聰明人裝笨則見其智,笨人裝聰明反見其愚,卓大人這話實在很得体我相信趙大人逼著二殿下將我們找來一定是你的主意,二位真正的用心我不知道,不過我們一來……”
  趙霆連忙道:“陳夫人不要亂猜,相請各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与少夫全無關系。”
  云天鳳眼珠一轉,剛要開口,忽然桌底下有人輕碰她一下,審度方向,應該是二王子所為,乃抬頭正色道:“殿下,你我立場不同,你卻無權阻止我說話。”
  二王子頗為難堪地道:“在下并無此感。”
  云天鳳冷笑道:“那你就不必在桌子底下對我暗示,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怕我把話說出來。”
  二王子弄得不好意思。
  趙夫人突然道:“陳夫人,那一下是我踢的,你不要誤會舍弟。”
  云天鳳頗感意外地道:“夫人為什么要替令弟擔當呢?”
  趙夫人輕歎一聲道“我沒替他擔當,那一下暗示的确是我發出的,拙夫邀請各位來是為了結識各位,若蒙不棄,順便也請賜教一下劍法,這是拙夫告訴我的理由,我相信這也是他唯一的理由,除此而外,我不希望听見任何的話。”
  云天鳳頓了頓才道:“夫人如此說,我就不便多言了,不過我相信夫人一定明白我要說的是什么話。”
  趙夫人庄容道:“是的,我完全明白。”
  趙霆神色微沉道:“夫人!既然你明白,倒不妨說出來給大家听听,我希望你是真正的明白。”
  趙夫人臉上毫無表情地道:“你一定要我說?”
  趙霆与卓少夫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后沉聲道:“是的!我要你說,我要你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趙夫人凄然一歎道:“好吧!今天你帶著小慧在外面遇上陳大俠夫婦,因為你不認識他們,只以為是二弟門下的謀士食客之流,可是你回來見到卓少夫,才知事態非比尋常,所以才逼二弟將他們找來……”
  趙霆干笑一聲道:“夫人這話太立奇了,即使陳大俠伉儷与老二有深切關系,也不是了不起的事。”
  趙夫人庄容道:“以陳大俠在江湖上的地位,假如為那方收用了,的确有一股很大的力量,我想你与少夫擔心的就是這點吧?”
  趙霆呆了一呆。
  卓少夫連忙道:“表嫂,這是我一個人關心,与表哥無關。”
  趙霆也吁了一口气道:“是啊,与我有什么相干呢?”
  趙夫人正色道:“既然与你不相干,你為什么要出頭包覽閒事,將陳大俠等人請來。”
  卓少夫道:“表哥是應我的請求,幫我證實一點事,七殿下對我已不感興趣,為了將來的出路我有意投效二殿下,可是表哥不肯轉達微忱,只答應代我將人邀來,由我自己出頭表示。”
  二王子哈哈一笑道:“少夫!老七不要你了,我又怎會接受你,看來你必須另謀出路了,虫禽擇木而犧,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合适的對象。”
  _卓少夫淡淡一笑道:“微臣哪里找得到更好的出路,看來只好在江湖上以寄此生了。”
  二王子一收斂笑容道:“你真認為我有希望?”
  卓少夫道:“殿下得到陳大俠的支持,豈僅是有希望,簡直可以說十拿九穩。”
  二王子冷笑一聲道:“我告訴你一件事,我与陳大俠也許攀上了一點交情,但絕沒有得到他的支持,他也不會在這方面支持我,所以你盡管放心。”
  卓少夫毫無表情地道:“真的!那么微臣就要替殿下擔心了,以殿下一人之力來從事大業似乎太單薄了。”
  二王子哈哈大笑道:“我的力量也許是單薄但我絕不擔心,只要陳大俠不幫別人,我就不比別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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