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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直搗黃龍


  軒轅仲苦笑道:
  “燕兄有所不知,南宮太上曾經交代過,我的責任,只是守住這一關,沒有太上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動的。”
  燕南來道:
  “軒轅兄,攻擊才是最佳的防御呀,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我們能建立殊勳,難道太上還會降罪不成?”
  “那么。”
  軒轅仲笑問道:
  “燕兄之見,是——?”
  燕南來神秘地一笑道:
  “軒轅兄是以什么威震江湖的?放著現成的利器,為何不善加利用呢?”
  軒轅仲一怔道:
  “這個……”
  燕南來截口笑道:
  “別猶豫不決了,万一太上降下罪來,我同你一同分擔就是。”
  軒轅仲苦笑道;
  “我倒不是怕負責任,只因這儿地形特殊,普通火器夠不到,用‘滅絕陰雷’又不合适。”
  燕南來緩步走向軒轅仲身前,含笑問道:“怎會不合适呢?”
  軒轅仲道:
  “因為,這個斜坡,上下之間,現在說來也是敵我之間,隔了一個三十度以上的拐角,所以,‘滅絕陰雷’不能直接投出,而必須到那拐角之處投出才行……”
  燕南來截口一“哦”道:
  “我明白了,軒轅兄之意,是咱們一站到拐角處,就難免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而遭遇到襲擊?”
  軒轅仲連連點首道:
  “正是,正是……”
  燕南來笑道:
  “這很簡單,咱們一同去,由我在一旁掩護你,就不致有甚問解了。”
  軒轅鐘一怔道:
  “這……”
  燕南來笑道:
  “別這呀那呀的了,拒敵之事,由我一肩承擔。”
  右手向對方的肩傍上一搭,低喝一聲:
  “軒轅兄,咱們走!”
  軒轅仲苦笑道:
  “老兄,你得等我取過‘滅絕陰雷’才行呀!”
  燕南來呵呵一笑,故意提高語聲道:
  “不必了,軒轅仲,你還是好好地耽一會儿吧!”
  話出同時,搭在軒轅仲肩膀上的右手,猛然扣住其“肩井穴”,同時左手飛指接連點了他胸前的三處要穴。
  這變化,實在太意外,也太快速下,快速得使旁邊的人,連應變的念頭都沒較過來,而軒轅仲已被制住。
  至于軒轅仲本人,他除了增長火器之外,武功方面,与燕南來是在伯仲之間,如果雙方正式一拼,則鹿死誰手。殊難逆料。
  但目前的燕南來,是完全在出其不備的情況之下,實行突襲,因而軒轅仲就只好乖乖地受制了。
  燕南來一將軒轅仲制住,立即震聲大喝道:
  “宋大快,軒轅仲已就擒,快沖呀!”
  不等宋希賢接腔,又沉聲大喝道:
  “誰敢妄動一步,我先宰了這老賊!”
  目前,守住這個關卡的主將,就是軒轅仲,和燕南來二人,另外兩個,即“塞外雙凶”席幫彥和古白駒,其余的嘍羅們,大多是軒轅仲的親信手下。
  如今,燕南來突然陣前起義,主將被制,軒轅仲那些手下人,在投鼠忌器的情況之下,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這片刻之間,能夠有希望扭轉這局面的,就只有“塞外雙凶”了。
  “塞外雙凶”中的席幫彥怔得一怔之下,才大喝一聲:
  “燕南來,你瘋了!”
  就這剎那之間的緩沖,宋希賢已与莫子云一馬當先地沖了上來,并震聲大喝道:
  “放下兵刃,可以免死!”
  這同時,占白駒也大聲喝道:
  “快!快放火器呀……”
  燕南來冷笑道:
  “誰敢放火器,我先宰了你們頭儿!”
  這時,群俠們已蜂擁而上,“塞外雙凶”已被宋希賢,莫子云二人分別截住,其余的人,也隨之展開一場混戰。
  由于“滅絕魔宮”方面的守衛主將被制,人心渙散,而群俠方面,卻是士气高昂,一個個有若生龍活虎,一陣沖殺,已使對方死傷慘重,而他們那些火器又不敢發射,事實上,雙方距离近了,想不顧一切地發射火器也不可能了。
  因而,群俠方面,有若摧枯拉朽地,逼得那些人,且戰且退,一直向里面推進著。
  以胡天賜,大太保二人為首,由谷內向外沖殺的人,卻在距宋希賢等人向內推進的里許處,陷入了前后夾擊的困境中。
  原來就在這當日,由那關卡上慌忙折返的宇文哲,与當先開道的白敏芝,卜真真二人發生了遭遇戰。
  白敏芝,卜真真二人,固然是年輕一代中的精英,宇文哲也是魔宮中,功力僅次于南宮秀的頂尖高手。
  他們雙方這一狹路相逢,戰況之激烈,自不難想見。
  白敏芝,卜真真二人,雖然是二對一,但宇文哲含憤之下,使的又是武林中僅有的一把寶刀——秋水雁翎刀。因而使得這兩位巾幗英雄,不但沒占到便宜,而且,一上手就被迫得節節后退。
  隨后赶來的十太保,揚聲喝道:
  “二位姑娘,我來幫你……”
  十太保快的是一枝三爺棍,人還未到,“噴”地一聲,一棍當頭砸下。
  白敏芝連忙促聲喝道:
  “十太保當心寶刀!”
  可借的是,白敏之的警告,略為嫌晚,就在她的警告聲中,只听宇文哲怒吼一聲:
  “小賊躺下!”
  “卡嚓”一聲,十太保的三節棍被削掉一切,人也被一腳踢飛丈外。
  但十太保并非弱者,盡管他因不知對方使的寶刀,冒失進擊,而招致殺身之禍,但他臨危的反擊,卻也并不含糊。
  卻當他中了宇文哲的一踢之瞬間,手中的半截三節棍,脫手射出,徑奔宇文哲的前胸。
  試想,十太保這垂死掙扎的反擊,威力是何等強感。
  饒是宇義哲是魔宮中的第二號魔頭,但在面對另外兩個高手,又是不曾料到十太保會有此一舉的情況之下,盡管他閃避得快,也在右肩上擦成一道血槽。
  十太保以自己的生命,造成宇文哲一處不算太輕的創傷,而且是在右肩之上,使其在運用寶刀時,不能不受相當影響,而滅少群俠方面,以后的傷亡,則十太保的這一死,也算是得很有价值的了。
  且說十太保被宇文哲一腳踢飛丈外,慘死當場之后,其余的第八,十一,十二,十三等四太保,也相繼赶到。
  這四位,一見同伴又死了一個,不由一個個目眥欲裂地女勇色殺,八太保并切齒大喝道:
  “弟兄們!剁了這老匹夫!”
  欺侮的三位同聲附和:
  “是啊,剁了這老匹夫,替死難的弟兄報仇。”四位太保加上白敏芝,卜真真二人,算是六對一,曾時算是將宇文哲的凶威阻止了。尤其是,宇文哲的右肩受了傷,刀法的威力,無形中打大打折扣,因而使得白敏芝等六人,已能略為占到上風。可惜的是,好景不長,白敏藝等六人剛剛占到上風,胡天賜,大太保二人,已在南宮秀的追逐之下,赶了上來。
  南宮秀一見前頭的白敏芝等人,已被宇文哲截住,不由得意地笑道:
  “好了,這下子看你們這批小狗,還能逃到哪儿去。”
  胡天賜,大太保二人,擋不住南宮秀的銳利攻勢,不得不將那邊六戰一的白敏芝,卜真真二人抽了下來幫忙。
  如此一來,兩組惡斗,都是四對一。
  宇文哲方面,由于減少了兩個強敵,所受壓力,已能扭回頹感,而打成平手。
  但胡天賜,白敏芝,卜真真,大太保等四人合戰南宮秀,卻仍然感到相形見絀,而不得不出之以游斗來拖延時間。
  這情形,使得南宮秀連聲冷笑道:
  “小狗們,看你們能拖多久……”
  胡天賜呵呵大笑道:
  “師母,拖到我師傅赶來,就沒我的事了!”
  胡天賜也真算得上是一個樂天派,處境如此艱困,他居然還在取笑對方。
  南宮秀怒叱一聲:
  “小狗找死!”
  兩道人影飛射而來,并揚聲接道:
  “太上,分一個給我們。”
  話到人到,已不待南宮秀吩咐,即揮刀加入戰圈。
  來人是兩個護法級的人物,也相當于是南宮秀的弟子,身手自是不凡。
  胡天賜這一組,對付一個南宮秀本已相形見絀的了,如今對方再加上兩個身手不弱的生力軍,他們的處境,可更困難了!
  南宮秀一面加緊搶攻,一面沉聲喝道:
  “你們上來幫忙是可以,但胡天賜這小狗,必須要活的。”
  那兩位同聲恭若著:
  “屬下知道了。”
  南宮秀恨透了胡天賜,不愿當場格殺,而必須生擒活捉過來,慢慢地消遣,用心可說是即狠且毒。但對胡天賜而言,南宮秀的話,卻反而幫了他的忙。”
  因為,他們四對一,本就居于下風的,對于加上兩個生力軍,自然所受壓力更重,但有了南宮秀的這一句話之后,她那兩個手下,卻不能不有所顧忌,而不便放手槍攻,使得胡天賜等人,得以多拖延一段時間。
  也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的拖延,使得局勢有了急劇的變化,而轉危為好了。
  因為,就在這緊要關頭,那位奉南宮秀之命,在軒轅仲手中取得“滅絕陰雷”,前往石洞中,將六大門派中人炸死的燕南飛,卸已率領著六大門派中人,赶了上來。
  燕南飛一馬當先,人還未到,已首先揚聲說道:
  “南宮太上,請停下來,听我一言。”
  燕南飛的反正,給予南宮秀精神上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
  因為,盡管她費盡心血,造就出來的包耀明;已被胡天賜一手所毀,連帶使司馬煬也生死不明;但她仍然自恃這“亡瑰谷”的天險,和已方的兵多將廣而有恃無恐。
  但燕南飛的這一叛變,鄧使她立即知道,已經是大勢去矣!
  盡管軒轅仲所守的那一關,她非常信得過,但由于燕南飛的反變,則燕南來也必然有問變,而燕南來是派在那邊協助軒轅仲的,這情況還能設想么!
  因此.燕南飛這一叫,她不但不肯停下來,反而更加瘋狂似的,一面切齒怒叱道:
  “燕南飛,我待你不薄!”
  燕南飛苦笑道:
  “這一點,我承認,但我不忍心你們一家人自相殘殺,更不忍見你……”
  南宮秀截口怒叱道:
  “放屁!”
  南宮秀盛怒之下,連粗話也罵了出來。
  燕南飛苦笑如故道:
  “太上既然良言逆耳,我就只好直言相談了!”
  南宮秀冷笑道:
  “老娘已打算豁出去了,你還有什么能威協我的。”
  燕南飛神色一整道:
  “威協是不敢,但你不能不顧慮司馬煬和包耀明的安全。”
  南宮秀也許覺得一面拼命劈殺,一面談話,太以費神,居然主動地大喝一聲:
  “停!”
  隨著這一聲“停”,所有惡斗,立即靜止下來。
  南宮秀目注燕南飛,冷然問道:
  “你說的那兩人還活著?”
  燕南飛點點頭道:
  “不錯。”
  南宮秀接問道:
  “還有桑桐,桑柏兩人呢?”
  南宮秀口中的桑桐,桑柏,亦即曾經作過八魔中老大仲孫丕的替身的一對老魔。
  燕南飛歉笑道:
  “那兩位,已死在六大門派中人的手中。”
  南宮秀道:
  “仲孫妙妙兩姊弟,也完蛋了?”
  “是的。”燕南飛接道:
  “但六大門派中人,也犧牲慘重……”
  南宮秀截口冷笑道:
  “如非是你吃里扒外,光憑那四位,就可消滅六大門派中人
  燕南飛截口苦笑道:“太上,我是不忍心你們自相殘殺啊!”
  南宮秀冷笑道:
  “燕南飛,別得了便宜再賣乖了,南宮秀一息尚存,決不向任何人妥協。——
  接著,又注目問道:
  “燕老二想必也已經叛變了吧?”
  燕南飛點點頭道:
  “我想,他們快要到達這儿了。”
  不進處.一陣急促腳步聲,疾奔而來,并大聲稟報道:
  “稟太上,大事不好……”
  南官秀冷然接道:
  “有什么值得緊張的慢慢說!”
  “是!”一個勁裝漢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促聲說道:
  “太上,天池二位老爺子已被宋希賢他們殺掉啦……”
  這消息是說“天池二怪”也就是“黑白無常”,麻氏兄弟已經伏誅了。
  麻大兄弟,是宇文哲由那關卡上折回來的,臨時派去增援的,如今,麻氏兄弟即已伏誅,則那關卡上的情況,也就不難想見啦!
  到目前為上,南宮秀的一切希望,都算完叱幻滅了。
  她,木然地向那報信的勁楚漢子揮揮手,然后目注胡天賜,切齒恨聲叱道:
  “小狗!我的一切,等于是全部毀于在你的手中,現在,老娘跟你拼了!”
  她,說拼就拼,話聲未落,人已揮刀向胡天賜和身飛扑過來。
  她這气東之下的全力一拼,真具有一人拼命,万夫莫敵之威。
  胡天賜,大太保,白敏芝,卜真真等四人,仍然是原班人馬,一齊奮力阻截。
  一串震耳金鐵交鳴聲中,首當其沖的胡天賜,長劍被削掉一半,右臂也被刀鋒划傷,深達骨骼,大太保手中兵刃被震飛,人也偕同白敏芝,卜真真二人,被一記劈空掌,震得踉蹌后退,并當場噴出一大口鮮血。
  南宮秀得理不饒人,怒喝一聲:
  “小狗納命來!”
  身隨刀進,一刀向胡天賜截腰斬了過去。
  胡天賜兵刃被毀,右臂重傷,旁邊又沒人支援,目前這情況,情是危急万分。
  幸好燕南來奮不顧身地,橫里相截,卻被南宮秀一刀震得連退三大步,才算勉強拿棒站穩。
  此刻的南宮秀,已是失去理性的瘋人,一招得手之后,立即揮刀槍攻,并歷聲叱道:“燕老賊!你也是罪魁福首之一;先宰了你也一樣……”
  這時,燕南飛被避得節節后退,另一邊,宇文哲也將八大保等人逼得岌岌可危了。
  由于白敏芝等人已受傷,六大門派中人也抽不出一個完整的人出來支援,因而群俠方面,又陷入岌岌可危的逆境中了。
  就當群俠方面危急万分之是,宋希賢与莫子云二人已飛射當場。
  出于八太保等人那邊的情況,使燕南飛更為危急,所以當先赴來的宋希賢,首先將宇文哲接了下來。莫子云卻接替燕南飛而將南宮秀截住。
  南宮秀一見宋希賢赶來,一面刀掌兼施地,向莫子云發動一連串快速而激烈的搶攻,一面怨聲叱道:“姓莫的閃開!叫宋希賢過來!”
  莫子云呵呵大笑道:“太上,如按一般世俗稱呼,我該尊你為嫂子。
  南宮秀截口怒叱道:“閉嘴!”
  不等時方開口,又切齒恨聲接道:“今宵,有我無他”
  莫子云正容說道:“太上,嚴格說來,你們之間,談不上什么仇恨,又何必……”
  南宮秀截口冷笑道:“你說得真輕松,我一輩子青春是如何犧牲的,你明白么?”
  莫子云長歎一聲道:“太上,請恕我說句不好听的話,目前,整個‘滅絕魔宮’,已只剩下你們兩位太上了哩!”
  南宮秀一挫銀牙道:“不要緊,作最坏的打算,我也得找個塾背的!”
  莫子云笑了笑道:“那恐怕很難……”
  這時,以宇文敏為首的后備人員,也紛紛赶了上來。宋承志首先悲聲喚道:“娘,我求求您,不要再打了。”
  南宮秀漠然地接道:“我沒有這個儿子!”
  宋承志無限痛苦地說道:“娘!如果爹有對不起您的地方,孩儿愿代她老人家承受一切懲罰……”
  南宮秀歷聲叱道:“你少在我面前囉嗦!”
  業已成為半瘋狂狀態的南宮秀,她的潛能也全部發揮,憑目前莫子云的身手,竟然有阻擋不住之勢。
  但莫子云深知在目前的情況之下,只有自己吃點虧,勉為其難,否則,宋希賢仍在与宇文哲惡斗中,宇文敏又不便与南宮秀交手,如果自己一泄气,就沒人能阻擋南宮秀的瘋狂攻勢啦!
  也因為這原因,莫子云盡管被迫得僅能勉為自保,卻不得不咬牙苦撐著。
  由于白敏芝,胡天賜,以及大太保等人,部分別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因而使隨后赶來的朱家風,呂雪鴻,曾飛燕,以及二,四,五,六,七太保,和陳紅玉等人,都忙著給受傷的人上藥,包扎傷口,而不曾參戰。
  而事實上,目前惡斗中的兩組,都是當代武林中正邪雙方的絕頂高手,憑他們這晚一輩的身手,也沒法上去幫忙。
  南宮秀,莫子云的這一組,是南宮秀占盡优勢,宋希賢宇文敏的那一組,由于宇文敏有一把無堅不摧的稀世寶劍,一開始,宋希賢也居然沒占上風。雙方交手二十招后,宋希賢取出了專門對付“秋水文雁翎刀”的奇門兵刃,才將宇文哲的凶威壓制下去。
  宋希賢的奇門兵刃,實際上就是一根混成軟鞭,素以蛟筋,白金絲、人發,和千年蠢蚕絲所混合編成。
  這是宋希賢籌謀已久,專門為了對付“秋水雁翎刀”而特制的兵刃,也針對“滅絕三十六式刀”而特別研創了一套鞭法。
  總算他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如今宇文哲就在他的這一番苦心之下,受到挫折了。
  當宇文哲被迫而采取守勢時,一旁的宇文敏悲聲叫道:“弟弟,現在是你孽海回頭的時候啦!”
  宇文哲苦笑道:“現在已經太晚了……”
  宋希賢沉聲喝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另一組中的南宮秀厲聲叱道:“老殺才,你少打如意算盤!”
  宋希賢苦笑道:“阿秀,我原諒你的一切過失,只要你能孽海回頭……
  “放屁!”南宮秀截口歷叱道:“只恨我下手略遲,不曾將你的孽种給宰掉。”
  宋承志哀聲說道:“娘的我求求您……”
  南宮秀怒叱一聲:“閉嘴!我早就說過,我沒有這儿子!”
  這當口,只听宋希賢大喝一聲:“撒手!”
  原來字文哲的寶刀,已被宋希賢那特制的軟鞭纏住,就當宇文哲奮力一掙,那特制軟鞭也居然被掙斷一部份,而顯得情況危殆時,一旁的宇文敏,疾如電制地,那射而出,凌空揚指,點了宇文哲的右“肩井大穴”
  也因為宇文敏這一指之助,才使宋希賢于軟鞭即將被掙斷的危急關頭,將宇文哲的寶刀奪過,并順手將其點倒。
  宋希賢制住宇文哲后,飛射南宮秀身前,揚聲說道:
  “阿秀,千軍万馬我都解決了,我不相信,偏偏馴服不了你這匹小馬。”
  南宮秀奮力攻出三招,將莫子云迫退五步,并沉聲之道:“姓莫的,你少管閒事。”
  在南宮秀那傲視武林的“兩儀罡煞”,与瘋狂的攻勢之下,莫子云的頭上,已見了汗。
  直前這一被迫退,只好借机下台問笑道:“好,在下遵命。”
  南宮秀目注宋希賢,切齒道:“老殺才,今天,你我二人之間,總有一個,江不到天明。”
  宋希賢苦笑道:“死的人已經太多,我不希望再有人流血,秀秀,你如不听我的良言,我只好用最笨的辦法來對付你了。”
  南宮秀怒喝道:“不論你使出什么辦法,我一定奉陪到底!”
  宋希賢笑了笑道:“我准備聯合莫老弟,宇文敏兩人來對付你,不論你的“兩義罡煞”有多么厲害,合我們三人之力,總可以將你擺平了的。”
  南宮秀一咬牙道:“好,你們上吧……”
  只听一旁的宇文哲厲喝道:“你還是殺了我吧!”
  宇文敏長歎一聲道:“論你的倒行逆施,殺了你不但不算過份,而是死,旦辜你想想看有余,這些年來,直接間接死在你手中的,有多少人?這些,已經過去,也可以暫時說,你,張開眼看看,這“亡魂谷”中的遍地尸首,是誰所造成的,又是誰的過錯?”
  話峰略力一頓,又聲容庄嚴的接道:“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還有一絲人性……”
  宇文哲雙手掩面,震聲大喝道:“不要的了。”
  宇文敏這一些話,足以佛門中的“獅子吼的功”,以扭人專注的方式發出,旁人斷來,并無异樣,但听在宇文哲,南宮秀二人耳中,卻是字字如沉雷轟鳴,震的他們心神具顫。
  也因為如此,不但宇文哲被訓的掩面而吼,連個性偏激的不可理諭的南宮秀,也突然陷入沉思之中,默然垂首。
  宇文敏長歎一聲道:“盡管你罪孽淘天,罪該万死,但你我總是同一父母所生,我不能不念姊弟之情,而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僅僅廢去你的武功而代你一死,你心中還有什么不平的!”
  宇文哲似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只是長長的歎蕭了一聲,緩緩別轉身去。南宮秀突然幽幽一歎道:“罷了,万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話聲中,有著太多的落寞凄涼之意味,也好像是在這瞬間,突然蒼老了二十年。
  宋希賢入目之下,不由色然而喜道:
  “孽海無邊,回頭是岸,秀秀,你總算覺悟了。”
  南宮秀凄然一笑道:“是的,我覺悟了,可我覺悟的太遲了,希賢,你眼我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瞧瞧。”
  她的目光及那么凄迷,語聲是那么溫柔而親切的不使,希賢根本沒有拒絕的勇气,一面跟了上去,一面笑問道:“秀秀,你要到那里去?”
  南宮秀幽幽的道:“就是被胡天賜弄的一塌糊涂的石洞中。”
  宋希賢接問道:“你究竟准備給我瞧什么東西啊?”
  南宮秀凄涼的一笑道:“到了洞中就知道了。”
  她,微頓話鋒,又回頭揚聲道:“各位如果不放心,也可以跟來瞧瞧……”
  其實,用不著她招呼,群俠方面,只要是還能走的動的人,都已自動跟了上來。
  南宮秀入目之下,又是凄然一笑道:“對了,這是一面寶鏡,也有人叫它為“照妖鏡”,尤其是年輕一代的,更應該見識一下。”
  由現場到石洞那邊,路程不算遠,但在目前這些人腳程下,卻是不消多久,就已到達。
  可是,到石洞前時,除了宋希賢之外,其余的人,都被南宮秀擋罵了。
  “各位就等在外面,我們一會儿就出來的。”
  目送宋希賢,南宮秀二人的背影,消失于石洞深處之后,宇文敏突然向莫于云皺眉道:“莫大俠,我心中很不安,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她的話聲才落,石洞內突然傳出天崩地裂似的一陣震響,剎那之間,山搖地動,整個石洞,也完全倒塌封閉了。
  這意外的劇變,使群俠方面忘去悲哀,一個個震惊的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良久良久之后,宇文敏的老臉上,簌簌滾下兩行清淚,并喃喃自語道:“愛如火,能給人以溫暖,也能致人死命……是的,她說的對,這是一面鏡子,尤其是對年輕一代而言。”接著,又長歎一聲道:
  “所有的恩恩怨怨,以及那把害人的‘秋水雁翎刀’,都長埋在山腹之中了,我們也該走了。
  晨光微曦中,一行幽靈似的人影,默默的向谷外走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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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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