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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七鶴神箭


  朱翰正在惊疑之際,突聞西南方面,傳來叱喝打鬧聲,他身形一晃,便向西南方向奔去。
  凝目一看,只見吳湘正与火陽地君二人相對五尺的距离,靜靜的站立不動。”
  沈貽貞站在一旁,面上露出非常焦急的形象。她見朱翰來到場中,忙走了過去,對朱翰道:“湘哥哥与火魔老鬼剛才拼了几招,雙方似都受了內傷……”
  朱翰仔細向吳湘一瞧,只見吳湘面色疑重,口中喘气吁吁,正在靜立調息行功……
  他轉身看火陽地君,此刻,火陽地君面色蒼白。額上汗如泉洶,以在閉目調息……
  朱翰低聲對沈貽貞道:“据我觀察,吳湘弟弟的傷勢,較火陽地鬼輕些,我身上帶有師父調傷的几种藥丸,請你送去給他服下吧。”說罷,從怀中取了几顆藥九交給沈貽貞。
  沈貽貞走過去,把療傷藥丸納入吳湘口中。
  吳湘頓感一股涼流,由咽喉流人丹田,精神為之一振,當下向沈貽貞微微一笑。
  朱翰突然大喝一聲,舉手向火陽地君胸前擊去。
  火陽地君突然怒哼一聲,右手緩緩推出一掌,只見他出掌甚徐,但掌心突然火紅起來,吳湘忙喝道:“朱兄快退!那是‘虛柔輕功’毒掌!”朱翰大吃一惊,忙向后強退五尺。
  吳湘大喝聲中,手中飛環,竟脫手面出!
  火陽地君一見飛環,面色驟變,怒喝道:“小子真有通天之能,咱們四川大巴山,泣血崖前決一死戰!”言訖,騰身而起,如似一縷輕煙,向西南方面急奔而去。
  吳湘收了飛環,正欲追赶火陽地君,忽見石風雨等人背起昏迷的戚南姣,已經來到面前。
  朱翰道:“戚南姣生命已到危,我們暫時救了她再去追殺,還怕那老魔頭跑掉嗎?”
  吳湘唯唯應首,忙取出“沉淪珠”,走到戚南姣跟前,只見戚姑娘趟臥在地上,昏迷不省,花容失色,他不禁一惊!
  吳湘忽然想起戚姑娘以前的花容月色,以及同他一道去四川找石風雨那一段時日相處的情景,不禁喟然一歎,酒下一掬同情之淚。
  他忙將“沉淪珠”,納入成姑娘口中,群豪數十雙眼睛,都集中在戚姑娘身上。
  他們都在耽心,這一代尤物,是否還可以恢复以前那沉魚落雁之姿?
  莫約一盞熱條工夫之久。突听到戚南姣發出呻吟之聲,面上竟緩緩抽動起來。
  吳湘長長地吁了一口气道:“謝天謝地,戚妹妹有救了”
  又過万個時辰之久,戚南姣緊閉的雙目,已徐徐睜開,向四周之人環顧了一下,不禁深深一歎道:“我們是否在夢中相見?”
  吳湘忙搖首道:“姑娘身上中毒過深,目前不能說話,須耐心靜養數日,才能复原。”
  戚南姣長長地歎了一口气,緩緩閉上雙目。
  風雨神掌石風雨道:“目前威姑娘傷勢未愈,各位千里迢迢而來,均感疲憊,我們只有覓一安靜之地,休養數日,然后再商今后大對如何?”
  群豪均隨聲附和,于是,群豪隨石風雨出了長白山,找了一所身宇,住了下來。
  戚南姣經吳湘細心照料,旬日后,身体已經康复,吳湘才把如何去火魔教,公孫天龍等人誤中奸計,慘死火魔教的大殿中細說了一遍。
  戚南姣听了她父親戚揚慘死火魔教大殿上,當時傷心得几乎昏了過去,泣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立刻前去報仇,何以對父親在天之靈?……”
  石風雨道:“令尊之仇,一定要報,不過目前火陽地君逃至大巴山,与南天二鶴會合,再糾合各方黑道高手。勢力增大,我們不可不從長計議……”
  由放吳湘,戚南姣复仇心切,大家計議一番以后,便決定在火陽地君与南大二鶴尚未完善部署以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于是,群豪仍在石風雨率領之下,向四川大巴山區,星夜兼程赶路。
  這天,群豪都進入大巴山區,只見崇山峻岭,綿綿不斷的山脈,愈走愈高,越進越深。
  大巴山區縱橫山脈,無法計算有多少,要夠到“泣血崖”
  南天二鶴所住的地方,很不容易。
  石風雨領著群豪,由晨至晚,整天在山區飛馳,經過的山區,均未發現足蹤。直至明月冉冉從東方升起,他們才在一塊草坪上坐下來休息。
  吳湘仰首望著明月,往事一幕一幕地又洶上他的心頭,他情不自禁地幽幽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這一次由長白山追赶到大巴山,如果不能再親報恩師之仇。我便永遠不出大巴山了……”
  他話聲未落,突然背后響起一陣颯颯風聲。
  吳湘忙轉身一看,只見一條白影,在他眼前一晃。便向南飛馳而去,宛如一縷白煙,剎那間。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吳湘身形一晃,停留展開“凌空虛渡”的最高輕功身法,向南追去!
  在場休息的群豪,也立時警覺,石風雨施放了一個暗號,便立刻跟在吳湘后面,尾追而去。
  吳湘只見前那條白影。輕功火候已經“踏雪無痕”,之境,他身形有如离弦急彎,向前急奔。
  吳湘看得暗暗心惊,心付:就見這身輕功,武功已不在自己之下,此人是誰?一時之間,他無法想出答案來。
  吳湘正忖念間,突地,在一座弧峰上,白影身形在空中一個翻身,便落在那座孤峰之上。
  吳湘身形如閃電似的,向孤峰疾射而去!
  吳湘身剛飄落峰上。驀見那條白影,兩袖一張,便發出錚然之聲,接著,颼!颼!颼!數聲,十二枝短箭,疾如流星般,往吳湘身上射來!
  白影以袖箭傷人,勁力奇猛,頗出吳湘意料之外,吳湘心頭一怔,頓時大怒,大喝一聲,道:“你是誰?引誘在下來此,施下毒手,是何用心,快報出個万儿來,否則,哼!”
  吳湘一面厲喝,一面騰身而起。一蹦三丈多高。
  白影冷哼一聲,沒有答腔,全身一搖,一連射出數十枝短箭。
  這些短箭,在陪月下,銀光閃閃,有快有慢。在空飛旋。方向准測,挾前噬隨風聲。宛如流星,忽高忽低。漫天飄飛,四面八方,齊向吳湘全身罩下!
  吳湘令哼一聲,雙袖一抖,身形直線上升,那些飛射而來的短箭,不能繼續上升。俱擦腳下而過。白影突然停放身上短箭,站在原地,望著吳湘施出“凌空魔云”絕頂輕功,不禁使他看得呆呆出神。
  吳湘見白影停放短箭,便在空中一朗身子,飄飄然而下。著地如片秋葉般的無聲。
  當他飄落距白影不到三丈距离時,舉目一看,竟使他大吃一惊!
  原來站在他面前的白影,竟鶴頭人身,手如鳥爪,頸長似鶴的怪物……
  吳湘惊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那鶴頭人身的怪物,一見吳湘向后暴退,嘴中連連發出冷哼之聲,突然兩手向左右一張。立時現出寬大的白翅膀,拍出兩股怪异的勁風,向吳湘胸前撞來。
  吳湘立即感到兩股勁風,如似山岳般地向他前胸墜來,他忙連起”三重真气”,同時雙手向那鶴頭人身怪物一推,登時,掌風排山倒海似的,撞向過去。
  兩股勁力一碰,登時發出蓬然一聲,沙石四射,塵土彌空,勁力激盈,白影閃動。
  蹬!蹬!蹬!鶴頭人身白影的怪物,連續向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穩身子。
  吳湘突然厲聲喝道:“怪物,你不要裝模作樣,快報出身姓名來,再不說,我便要施出毒手……”
  鶴頭人身怪物聞言,突引頭長鳴一聲,聲音如似鬼叫狼降,其凄涼之聲,傳播到很遠很遠的方向,山峰的四周,突然晌起几聲怪叫之聲,緊接著,空隙出現几點白影,如夭馬行空,向這孤峰之上飛馳而來。
  眨眼間,便有六條身形。落在孤峰之上,吳湘仔細向那飛來的白影一打量,不禁使他一呆!
  原來,那六個白影的形像,与面對著他的站著的鶴頭人身怪物,竟是一模一樣。
  七個鶴頭人身的白影怪物,站在峰上,各個角度位置不同,把吳湘圍在中央。
  他們一個個呆立著,既不出手。也不作聲。每個怪物,一雙奇小的鶴眼,不斷的向吳湘身上轉動掃射著。
  吳湘怒聲叱道:“你們到底是人還是禽獸?受何人指使而來。再不說出來,我便要動手殺你們了!”
  吳湘話聲未落,突然峰上現出一個白簧老者,在皓月照耀下,那老者全身白色,兩肩站著兩雙巨大的白鶴,行如流水,腿不沾地,飄然而至。
  那白髯老者掃了吳湘一眼,不屑地哼一聲道:“小子,你有多大本領,能殺得了他們嗎?”
  “嗎”字沒有說完,他右肩上站的那雙白鶴,突然騰空而起,閃電修的向吳湘扑來!
  那雙白色巨鶴。扑來之勢,不但奇快,而且勁功強大,兩腳箕張,八只利爪,如似八柄利刃,向吳湘抓到。
  吳湘微一怔,忙滑步閃身,舉手一招拍去。
  掌風剛剛掃出,便听到白鶴慘叫一聲,身子側了几側,几乎跌到地上,緩緩地飛返那髯白老者肩上。白髯老者不禁狂叫一聲道:“你是江湖煞星吳湘?”
  吳湘心中只气又罵,心中忖道:“他如何知道我叫吳湘,怎么說自己是江湖煞星,他到底是誰?”
  他心念忖動,冷冷地回答道:“不錯,在下便是吳湘。‘江湖煞星’的雅號,倒不敢接受。”白髯老者更加吃一惊,問道:“你真就是大戰招魂台。血洗鬼王洞那個吳湘么?”
  吳湘冷笑一聲道:“這有冒牌的么?老丈与在下素昧平生。為什么一見面。便放鶴傷人是何用心?”
  白髯老者陰沉地一笑,接道:“小子為什么夜闖泣血崖?這是剛開始給一你點小小的的顏色看!”
  吳湘怔了一怔,脫口問道:“老丈大概是南天二鶴了!”
  白髯老者搖首,一聲冷笑,緩緩地說道:“師兄不是那么容易見你小子?等你小子見到老夫師兄時恐怕你的身首已經分家了。”
  吳湘聞言,覺得好笑,不禁發聲一陣長笑。那笑聲由丹田發出,聲如洪鐘,直震得山岳動搖,群峰回應。
  白髯老者怒道:“小子你笑什么?難道老夫在嚇唬你不成?”
  吳湘收斂笑聲問:“南天二鶴名噪南北,在下早已聞悉,不過他的武功自信比火陽地君、花面鬼王如何?火陽地君、花面鬼王,尚是在下掌底游魂,南天二鶴是什么東西?”
  白髯老者听吳湘這番說話,气得髯發懼張f厲聲道:“小子不要賣狂,接老夫一招試試。”右掌一圈,呼的一掌,振腕打出!
  立即有一股巨大掌力。勁回狂風暴雨,向吳湘狂卷而去。
  吳湘冷冷一笑,劍眉一登,右掌猛吐,閃雷迎了過去。
  吳湘掌勢一出,岭上七個白影怪物。同時面色驟變,頓時大吃一惊!
  但見一道勢若山崩海嘯的狂風眷起滾滾碎沙。疾向白髯老者卷至。
  轟隆一聲大響,風聲大作,沙石帶肅……
  一陣蹬蹬急劇的腳步聲,白髯老者一連向后退六八步,內腑气血竟被震得有些浮動。
  白髯老者,面色蒼白,傲態盡逝。驀地,白髯老者眼露凶光,面帶殺釩,大聲喝道:“小子,再接老夫一掌——”
  喝聲中,急上三大步,兩臂一圈,雙掌遠足十分真力,同時推出
  這一掌是白髯老者平生功力所聚,加之由怒而發,可想而知。
  但是一道排山倒海的狂風,挾著雷霆万鈞之勢,直向吳湘卷去。
  吳湘縱聲一笑,怒聲道:“南天二鶴既是你的師兄。相信你也是一位惡貫滿盈的武林敗類,今夜先殺了老匹夫再說!”
  怒聲中,也向前跨了几大步,呼的一聲,雙掌閃電推出……
  一聲轟然震耳欲聾的巨響,沙石滿天,塵土彌空,地面顫動,群峰回首,不絕于耳。
  這是兩人平生的一掌,威勢凌厲,如何駭人,可想而知!
  在塵土激揚中,白髯老者悶哼一聲,身形踉蹌一直向后暴退。
  終于,白髯老者拿穩不住身形,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吳湘依然屹立原地,雖然全力對了一掌,內腑气血有些翻騰現象,但曉得自己的功力,較前又有進步。
  驀在此刻,突然听到白髯老者口中含著一枚銀哨子,重重一吹,噓——地一聲長鳴,站上的七個白影怪物,突然,在吳潤身旁游走起來。
  白髯老者沉聲喝道:“攻!”
  七個白影怪物,同時身上一抖,在目光下。白銀光閃閃的短箭,像狂風暴雨般地罩向吳湘。
  白髯老者嘿嘿地陰惻惻的長笑道:“小子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七鶴神箭的厲害!
  吳湘忙將雙手向四周一掃,發出的勁風,紛紛將射來的短箭擊落。
  同時,對准一個鶴頭人身白影怪物。劈出一道狂飄。
  他這一式掌力擊出似被對万一閃避過。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這時七個白影怪物,張開雙臂,箭如雨發。同時,包圍圈愈縮愈小,他們身上發出來勁力。越來越強。
  吳湘暗暗忖道:“几只鶴便有如此強大的勁力,南天二鶴本人。功力必更高深不可測了……他心念一動,立時展開凌空摩云最高輕功,向空中直飛而上,越升越高。
  可是,七個白影怪物,緊跟著,也騰空而起,在空中又圍住了吳湘。
  吳湘大吃一惊,想道:“這樣打下去。我終難持久,最后必傷在他們的短箭下……”
  心念未落,突然听到几聲惊人的弓聲。
  緊接著,几個白影怪物,身上短箭突收,飄落地上,白髯老者,一聲惊叫到:“霸弓九式!
  吳湘抬頭看,皓月的照耀下,只見一道嬌小人影,由空際一個优美的姿勢閃入峰上。
  來人正是烏弓傳人威南姣笑道:“不錯,正是霸弓式,總算糟老頭子沒有看走眼。”
  白髯老者微微一怔道:“鬼丫頭不是已經死在長白山鬼王洞里了嗎?怎么你的幽靈又能在大則山區出現!”
  戚南姣怒咬銀牙道:“你這些惡徒就希望你家姑奶奶早死。可是你姑奶奶偏偏不死!”
  自髯老者怒哼一聲接道:“這座峰上。便是鬼丫頭的墳墓!”說著,口中的銀哨子一吹,一聲喝道:“攻她!”攻字一出口,七個鶴頭人身的怪物,迅速把戚南姣圍起來。展開凌厲万分的攻擊。
  戚南姣回頭對吳湘道:“湘哥哥,你站在一旁休息,讓我來會一會七鶴神箭!”
  “七鶴神箭”之語一出吳湘暗地吃了一惊,忙道:“威姑娘要小心那‘七鶴神箭’的厲害!”原來,吳湘早已听過師父談過七鶴神箭的事,在四川大巴山中,有七只千年神鶴,能通人語,功力高絕,尤其他們身上翅膀上,暗藏許多短箭,能發能收,百發百中。南天二鶴,仗此而成名江湖……
  吳湘知道是“七鶴神箭”以后,心中提高警覺不少,他聚精會神,站在一旁看戚南姣与“七鶴神箭”展開猛烈的打斗。
  這時“七鶴神箭”均紛紛展開白色翅膀,放出短箭。一時之間,箭如雨發。
  戚南姣嬌叱一聲道:“七鶴神箭果然名不虛,今夜你的姑奶奶算是大開眼了。”說著,身形拔起,右手挽弓,霸弓九式向四周一掃,立刻響起海濤巨嘯之聲,把七條白影怪物逼退一丈開外。
  她左手對准一條白影怪物,一招狠辣的掌式掃了過去。
  那條白影經掌風一擊,飄然而起,拔起一丈多多高,然后疾速地飄落地上,引頸一聲怪叫,并未受傷。
  戚南姣見狀暗暗心惊,忖道:我已用了八成真力,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身上。他怎么沒有受一點傷!難道他是金剛不坏之身么?
  成南姣正忖思之問。突見七條白影,又圍過來,這一次他們的攻勢,比剛才這猛烈得多,除了他們放出,短箭以外。
  還加上他們的爪勁。
  成南姣驀見數十雙巨爪。向她曲上抓來。勁風洶洶,滿天爪影。眩人眼睛,戚南姣心中一急,忙使出霸弓九式中最具威力的一式遙空彈月,向一條白影怪物彈去,只听弓聲剛剛一停。接著便听到一聲怪叫。一條白影怪物飄落地面,頭便垂了下去。
  說也奇怪,七條白影怪物只要其中一條白影怪物停止動作,其余六條白影怪物,均都停止下來。
  白髯老者見狀大惊,忙走過去,探手入怀,取出兩顆藥,一顆納入那條白影怪物口中,另一顆藥敷在他的胸脯上。
  顯然,那條白影怪物的胸脯已受了重傷。
  白髯老者用藥將那條白影怪物胸脯一好以后,口中又吹了一聲銀哨戶,聲音尖反而刺耳。
  同時厲喝一聲道:“快攻!”
  厲喝聲中,六條白影怪物,立即展開狂濤式的,向戚南姣圍來。
  這一次,他們改變圍攻的方式,以兩個白影怪物為一組,分成三組,用波濤式,一波接一波,洶涌地圍殺。
  戚南姣雖然技高膽大,但是經六個白影怪物車輛水不停止的圍攻,漸漸感到大耗真力。
  那六條白影怪物,似有綿綿不絕的內力,只見他們越攻勁力越強,而且戚南娃時眾出去的掌力,一接近他們的身上,似被他們身上波!波!的一陣微響,便化于無形!
  敢情是他們体內發出一种气体。故而可以解化對方的勁力不成?
  戚南姣愈打愈寒,手中的弓式反而漸漸遲緩下來。
  這時,六條白影怪物,攻勢愈來愈快,招式也一招比一招凌厲,短弓越發越急……
  吳湘站在一旁,暗暗著急起來,他想出手,又怕損及霸弓九式的威名。如果不出手,眼看成南姣,再難接十合以上,一時之間,他竟左右為難……
  驀在此刻,突然一陣風,在陪月的空際,突然一條嬌小的人影,以奇快絕倫的身法,閃入峰上,吳湘略略一怔,凝目望去只見一個中年婦人,站在他一丈開外,正在注意戚南姣与六條白影怪物的拼斗。
  吳湘看清中年婦人的面孔以后,心中想,是她?她來這里干么?
  心念未畢,突听到到白髯老者道:“季姑娘,你是赶來為在下助拳的么?”吳湘聞言心中寒,忖道:“季月花在火魔教大殿前不是曾說過。‘永不再踏江湖’為何与南天二鶴勾結起來了……”
  吳湘正在忖思之間。突見季月花緩緩轉向,望了吳湘微微一笑,吳湘本來想喊聲“姊姊”,可是忽然想起她騙他一番言語,不禁將話咽了回去,低頭不語。
  季月花轉頭仍凝目望戚南姣与六條白影怪物的拼斗。
  這時的戚南姣姑娘已經是香汗淋漓,口中气喘吁吁了。
  季月花突然向戚南姣近,吳湘突向前跨了几步。厲聲道:“站住!”
  他此時己功貫雙臂,蓄勢待發。季月花轉身向吳湘望了一眼,幽幽地問道:“弟弟你怎么啦!”
  “問你自己,難道忘記在火魔教臨行時那番話了嗎?”
  季月花微微一歎道:“姊姊沒有忘記,尤其對你二人從前三峽船上援我之恩。時時耿耿于怀……”吳湘面色漸漸和緩下來,正要開口說話,突听季月花對戚南姣道:“戚妹妹,你的弓式指向那些白影的頭上,或胸上彈去,便可得心應手……”
  戚南姣依言,忙展開手中烏弓使出霸弓九式中的殺招遙空彈月,向沖的白影怪物頭上彈去?
  彈弓一發,便听到怪聲兩聲,沖來的那一組便倒了下去,在地上一滾,立即死去。
  站在一旁的白髯老者,見狀怒不可遏,厲聲道:“季月花!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不想要命了?”季月花仰面一陣冷笑道:“想我季月花半生行了不少惡事,難道我歸癮前,不能行几樁善事,以贖前過么嗎?”
  白髯老者暴喝一聲道:“妖婦的善事行的好,接下老夫几掌,一并成全你的善舉……”說符,正欲舉掌向季月花劈去時,突聞怪叫連天,白髯老者轉身一看,只見七條白影怪物,具都喪身在威姑娘的烏弓之下。
  白髯老者更加大您,又喝道:“今夜不是這妖婦光臨指示他們,這兩個娃儿,不定逃不出開七鶴神箭之下,一切的計謀,都給你這妖婦破坏了。可惱!可恨!”
  季月花冷哼一聲,道:“住嘴!南齊魁你該放明白一點,我并不是自動來參加你們什么組織的,而是我途經大巴山,經你們一再邀請,同時七鶴神箭要害之處,也是你們自己人說出來的,非我故意探听你們什么秘密出賣你們……”
  白髯老者南齊魁,气得鬃發懼張,舉手一掌便掃了過去!
  季月花忙向一側閃避,冷冷道:“南齊魁,你不要盛气凌人,我并不是怕你,而是我已下了決心不愿再出手傷人了。……”
  白髯老者斷然一喝道:“季月花,你一生積惡如山,現在假仁假義。你今夜泄漏本教秘密,毀了本教七鶴神箭,還想离開大巴山么?”
  說著,又是一掌劈了過去?
  吳湘勃然大怒道:“糟老頭子,不要欺人太甚,接小爺一掌。”說罷一掌向南齊魁劈去。
  白髯老者南齊魁知道吳湘掌風霸道,那敢硬接,忙滑步向側面一閃,口中嘿嘿道:“小子,你也莫想活著出大巴山!”
  季月花對吳湘道:“弟弟不要插手,南齊魁這等庸手,姊姊還能對付他!說著右手在頭下一摸,登時手中便多了一支長長的發鞭。
  吳湘聞言,躍身一側。
  白髯老者南齊魁,冷笑一聲,一步步向季月花向前欺近,口角什了一絲不同的笑意。手中突揚,頓時,一陣銳利勁風響起,罩向季月花的幽門、通俗、兩曲等第三處大穴之下。
  季月花微微一怔,忙舞動于中的發鞭,橫掃了過去。
  要知季月花的兵刃,就是手中那支長長的發鞭,在她手中施展起來,卻是一种奪人魂魄的犀利兵器,神奇妙用。變幻莫測!
  白髯老者南齊魁,他料不到季月花手中發鞭,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一時大意,几乎被對方的發鞭掃中。
  他陳目暴射一股怨毒的利光,緊咬著牙關。凌空微一挫身。閃過對方掃來的一鞭,雙掌奇快詭漏地拍出。眷向那股發鞭勁風之內!
  掌風如風,銳利似刀,風然作聲。
  季月花陡感一惊,叱喝一聲道:“老不死的倒還有兩手!”
  說著,蓮足輕點,柳腰巧擺,發鞭又迅速掃出,同時另一雙手,刷地擊出一掌!
  一鞭一掌,這兩個絕妙的招式,竟在石火電光下發出。迫使白髯老者南齊魁連連向后暴退。
  季月花連連冷冷笑道:“我在洗手不干以前。干脆再開一次殺戒!”她邊說,手中的雙鞭又加了二成真力。
  突然,“錚!”地一聲,白髯老者南齊魁,右手反手已撤出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他長劍在手中一抖,銀光四射,映照在他那張充滿怨怒,狠毒的面孔上。
  季月花見南齊魁已撤出長劍,她深知南齊魁的劍術造詣不淺,所以不敢貿然搶攻,凝神靜气地停下身子。
  南齊魁嘴角泛起一絲陰狠怨毒之色。低沉沉地冷嘿几聲,道:“季月花,你這妖婦。今夜南某叫你碎死万段于劍下!”
  季月花臉罩寒霜。不屑道:“老不死的,今夜本姑娘不殺了你,誓不下此山峰!”
  南齊魁口中突然發出怪嘯之聲,身軀一鶴沖天之勢,霍然暴起,一道銀聲的劍光,疾向季月花的嬌軀射去。
  季月花那敢怠慢,嬌軀連連閃動,手中的長發豎直如刀,往劍光中反擊過去。
  南齊魁手中的長劍,突搖蕩起万點寒星,巨大光幕之中,一道精芒如電的蒙蒙劍气,挾著“嘶”“嘶”破空風聲。直戳季月花嬌軀要害。
  南齊魁也深知季月花武技詭异,手中發鞭,非比尋常,所以,他一施手,便是凌厲的辣招。
  季月花冷叱一聲,身軀輕忽已极。起身疾閃,右手發鞭一指,左臂在身側圈起一道弧形,猛地劈擊而出,撞向對方那道劍气之上。
  威力之強,仿如海濤洶涌,足使風云變色。
  站在一旁觀戰的吳湘,突然低聲對戚南姣道:“想不到姊姊的發鞭威力,竟如此惊人!”
  戚南姣微微一歎接道:“武學一途,浩如瀚海,姊姊才華不露,而且机智絕倫……”
  二人正談話間,突地,听到南齊魁,悶哼一聲,二人凝目一望,只見南齊魁握劍之手忽然顫抖,長劍几乎脫手飛出。
  敢情是南齊魁的手上已被鞭風掃了一下。
  南齊魁心中惊駭已极,想不到季月花手中發的鞭,竟如此凌厲,他不敢怠慢,身軀微挫,飄忽的快閃開去。
  季月花手中發鞭又加了几成真力,口中冷叱道:“老不死的想逃么?”
  南齊魁霍然一轉身,一片銀光閃動。接著勁气銳嘯之聲,又驟然擊去!
  他這次所施的劍術,乃是南天二鶴親授的屠龍真經記載的絕學,故劍光盤繞。如浩蕩江河,縱橫無際,又好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季月花素知南齊魁的劍法,她一見劍勢,便立知厲害,忙向一側飄然閃躲。
  南齊魁見一劍得手后,口中發出陰寒的笑聲,手中的劍勢加大,身形聚逼而上,長劍一抖一震。劍光更加暴漲,帶著嘶嘶尖厲的銳嘯,指向季月花頸上三大要穴。
  其速度,快如石火電光……
  季月花被得一直問后暴退。
  她額上香汗如泉水般地涌出……
  南開魁突然一聲長笑道:“季月花,你后面已是万丈絕崖,還想退到那里去?赶快跪下來,讓老夫廢了你一身武功,替我們……”
  季月花正危在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听到吳湘暴喝一聲,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風,立時向南齊魁背后掃到。南齊魁這時如果撤劍,固然可以把季月花下崖下,可是他自己已經离崖不遠,勢必劉吳湘的掌風打下崖去不可。
  他應變甚快,忙劍反身,拍出一掌,抵住吳湘拍出掌風。
  季月花身上突然劍气一撤,便躍身而起,閃在一側。
  南齊魁怒道:“小子,你背后向人暗算,算得上英雄好漢么?”
  吳湘冷道:“對你這些惡徒,只有用最厲害的手段,還和強盜去請仁義么?”說能,雙臂一圈,雙掌同時推出?
  南齊魁一上峰上,便已領教導吳湘的掌力,他那敢硬接,忙向側閃開。
  吳湘厲喝一聲,從背上袖出長劍,道:“閣下劍術不凡,小爺特在劍招上請教一二了!”
  說罷,手中長劍一抖,暴射一道銀虹,奇招陡出,立即向南齊魁擊去。
  其速度之快,的是千古罕見!
  南齊魁驀見眼前銀光閃閃以如浩蕩江河,縱橫無際,又好似蛛网密布,層層密密的形成一堵精光進射的光牆!
  南齊魁狂呼一聲:“追風七劍!”
  他正要舉劍時,驟見銀虹射到,他不覺眼前一花,一聲慘叫,連頭帶肩,都被削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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