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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虎嘯冰穴


  無限一路行去,暗暗稱奇于這塊浮冰的龐大,以他的速度,只消十來分鐘,當可赴出几百里開外,看情形,現在他還未到達這塊浮動冰山的中央!
  約摸赶了半個小時的路,無限來到一座巨大的冰山卜,按他先前听到的聲有猜測,這什么基地,當是在這冰山一塊,可他繞過水整整收尋了十來遍,不但求見一個人影,未見一間房子,連一個洞口都沒找到。
  “莫非我判斷錯了?”無限暗暗猜疑自己;“可是我的判斷一向都是极准的,從沒出過錯呀!”雖是這么想著,可事實上,這是除了冰心,就是冰塊。
  無限失望之下,正欲轉身离去,忽听到連串“蟈蟈”的怪叫.接著又是一長聲的熊吼之聲,大感惊奇,立即循聲遠了過去。
  無地轉過一個山崖,才弄明白原來是一只軀干龐大的白熊在捕殺一群企鵝。
  “企鵝,原來這里是南极這鬼地方,怪不得這么冷,這么多冰!”
  無限腦海中想著,同時己一步竄出,瞅准那只大白熊的后腳,回轉一扔,撞間那冰山,“砰”的一聲,血肉飛濺之下,那只北极熊已沒了頭顱,雪白的毛皮上,洒滿了占點鮮紅的血,這絲絲前著熱气。
  無限見到那熱熱的協,立即搶上,就嘴巴吸吮了起來,雖是腥味极濃,但總比吃冷冰冰的活魚要好得多。
  無限喝飽了熊血,伸手在那雪白的皮毛上擦去手上的血跡,感到那皮毛溫熱探和,暗想:要是用這皮毛給雪儿做一件大衣,她穿起來一定好看!正欲撕下熊皮帶走,忽地想到藍雪一會,一陣傷心,一腳把死熊踢出老遠。
  他痛苦地閉上服,喃喃地道:
  “雪儿,待我了卻刺殺未天這樁心愿后,就來陪你。”
  無限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好讓頭腦清醒一點,轉身止欲离去,卻發現那群企鵝猶自站在他身后,排成一排,并未逃走。
  “去!去!去!還不快逃命,等一下又來了一只熊或什么的別的猛獸,可逃不及了。”無限揮手驅赶那群企鵝,可那群企鵝就是不前走開。
  “奇怪!難道它們要跟我無限一塊去刺殺赤天不成!”無限暗感好奇,便道:“你們莫非也跟赤天有仇,要与我一塊去跟他為難?”
  話剛出口,無限便覺個妥,“這些禽獸又哪里有什么思想,想來這附近還有什么猛獸,它們不敢离去罷了。”
  無限剛想到此,便听到一串虎吼,正從冰山的一條山谷里傳出,聲音之寵大,异于尋常的老虎。
  在這南极的极冷土地上出現白熊,本已讓無限极感奇怪了,須知最耐寒的北极熊猶自只敢在北极,對南极這冰冷世界,畏足不前,在南极這塊土地上,一直以來,除了些冰山外,孰只有這企鵝。不料,無限今日碰見一只白熊,此時更是听到了虎吼,而且,听聲音似是不止一只。
  “果然這里住得有人!”無限忙循著虎吼之聲,向山谷里走去,約模行了兩三里光景,便到了谷地盡頭。
  可谷地的盡頭到處都是堅冰,又哪有什么房屋,洞穴?這條谷地,剛剛無限也未過,便沒掃尋到什么痕跡,此時再家,亦是沒有任何發現。
  剛剛喝飽了熊血,經此一番折騰,禁不住打了個飽隔,一陣腿膻的气味脫口而口,沖得他連忙捂住了鼻孔。
  就在此時,一聲虎吼,震得山谷共鳴,嚇得無限跳起老高,分明就是從他對面不過三丈遠的冰避里傳出。
  “怪事!怎么會從這冰山里面傳出虎吼之聲,而且并沒有山洞啊!”
  無限思索之際,凝神靜气,极目望去,除了几個雜亂無章的,粗如拇指的小孔之外,冰壁上一片平滑,什么痕跡都沒有。
  “咦!這几個小孔。我剛剛怎么沒發現?”
  走近細看,意見石壁上倒是有极多的這類的小孔,只是隱蔽得极端巧妙,搶眼看去,很難發覺罷了。
  無限從石壁上抓下一大塊堅冰,用手掌削成細條,向小孔中插去,可每個小孔都從中間拐了彎似的,插不到盡頭。
  無限剛欲抽出冰冷條做罷,又听得一聲虎吼,此時,他堅信這冰壁之后,一定隱藏著個洞,這些小孔,大概就是通气孔。
  他聚力于掌,揮掌推去。只听得“喀喇”一陣异響,冰避向內凹下數民,并掉下大塊大塊的碎冰,卻沒有出現什么洞口。
  “奇怪!這冰壁好像有彈性,柔韌性似的,莫非歸中有鋼鐵。”
  無限思念及此,運力一拳,重重表去,“轟隆”一聲巨響冰屑紛飛之際,黑黝黝的,果見一個洞口。
  他猜想得不錯,這洞口大得超乎想像,徑圍恐怕有百來米,以一塊厚達五尺的鋼門封住,住在這里的人,再在門上澆上水,在這寒冰的气候了,立即凍成堅冰,是以外界很難發現。
  無限穿過鋼門的破洞,緩步向洞內走去,把一身勁力全部提到极點,以防不測,剛剛邁出兩步,又听到一聲虎吼,這次听來,比先前兩次當是響亮得多。
  無限再行得九步,卻見洞里又分成三個洞口,他正不知往哪個洞口走時,又听得虎吼連連,便循進最左側的哪個洞口,行得若十來步,見得各市地多巨大的鐵籠子,里面竟全養了老虎,左側還有一剝皮机,掉了許多虎皮,想來這些老虎全是養來供食用的了。
  無限剛一現身,那些老虎都瘋狂地吼了起來,大有沖破鐵籠,扑噬無限的之勢。
  “哼!想吃我么?若早几個時辰,我自是會遂了你的心愿,只是現在大爺已不想死啦!不對,只是沒到想死的時候,大爺還有要事去做,不陪你們啦!”
  無限一心想讓自己快樂起來,好死后見到藍雪時不愁眉苦臉的,前一段時間与藍雪說說笑笑的,這一兩天來,卻沒有人和他說一句話,是以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變得讀者面前,他都笑話連連,像真上跟人說話一般。
  他搖了搖頭,暗暗感歎自己變化之大,眼光掃住,除了這些鐵籠与老虎之外,并沒見到別的任務東西,正欲离去,到另外兩個洞內去看看。
  無限剛剛轉身跨出兩步,突地听到一個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小……小……兄弟……請……”
  話音极低,极弱,若夾在這些猛虎的狂吼聲中,若不是無限耳力极銳,換成別人,當然絲毫听不到。
  無限猛听得人說話,就是早就知道這進而住著人,心里已做准備,但在這等場合,以這等虛弱的聲音發出,他仍是嚇了一大跳,而且他剛剛并沒有看到人呀!
  無限轉過身來,又沒有看到人影,正欲問那人在哪里,又听得一聲重重的,長長的呻吟,令他毛骨悚然。
  “你是誰?在什么地方說話?我怎么看不見你!”無限一連問了三句卻換來的仍是一聲痛苦的呻吟之聲。
  不過,這次無限地听到了呻吟之聲正是從剝皮机下發出的。
  “嚇!莫非這人讓雖人剝了皮?”一想到把人活生生剝皮,無限心生寒意,但他生來大膽仍是一步步地向那剝皮机走去。
  打開机包,無限不敢相信他,果灰看見一渾身赤裸,血脈凸現的人,從形貌上斷定當是男人,根根肌肉凸現,倒极是健壯,便卻給人把一張外皮悉數剝下,鮮血淋淋,猙獰駭人致极。
  無限一見之下立即把伸出的,欲抱扶那人的雙手縮了回來,怔怔地,一連聲道:“你……你……”就是說不下去。
  那人見得無限神態,一聲苦笑,只是臉上沒有皮膚,肌肉扭曲,神情更是駭人,幸而無限從其笑聲中,听出他并沒有敵意,笑聲虛弱,充滿無依与無助,理多的還是無奈,歸真比哭還要難听力分。
  “你……你這……這是……”無限結巴著問道:“是誰下的手?如此毒辣!”
  那人搖了搖頭,搖得极是緩慢,斷斷續續地道:“小……小兄弟,你……認……認不識天……天行者?”
  無限點了點頭,卻發現在這极冷的气候下那人身上的血液并沒有結冰,不由問道:“你是練過武的?”
  那人點了點頭,不過微弱得像根本就沒動過一樣,無限還是看了現來,又道:
  “這等气候下,能保持血液不凍,你一定身怀异化潛能,對不對?”
  那人又點了點頭。
  無限又道:
  “以你這自功力,是誰有能耐把你弄成這樣?赤天?”
  無限心恨赤天,只道天下所有的坏事都只有這赤天能干出來,自也只有這赤天會干坏事一般,當他一見到這人的慘狀時,就想到一定是赤天干的。此時,終是禁不住問出了口。
  誰料,出乎無限的意料的那人竟是搖了搖頭。
  “誰……是誰干的?”
  無限追問了一句,語气無比激憤,大有生吞活副干出這等慘酷事的人一般。
  那人張了張口,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無限連忙把耳朵湊近那人嘴邊,屏息靜气地听著,但虎吼連連,只听得几個斷續的,無法銜接的音符。
  無限一憤之下,從地上撈起一塊堅冰,五指一使勁,把堅冰碎成無數小塊,反手揮出,無數的尖銳破空聲中,鐵籠中的剛剛還怒吼連連的猛虎,頓時悉數被擊穿頭顱,倒斃籠內。
  那人見狀,忍住疼痛,向無限投來贊許的一瞥。
  無限可顧不到這么許多,見眾虎一死,立即追問道:“快說!是誰干的,我給你報仇!”
  豈料那人卻斷斷續續地道:“小……小兄弟,我不要……不……要報仇……”
  “什么?你不要報仇?”無限這下惊得讓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他實在想不到有人被別人折磨致此,竟不想報仇。
  但,他卻分明見到那人沉重地點了點頭,無限不由心中一涼,暗想:莫非這不是有負于人家,先前也曾把別人折騰到這等情形。
  那人似是一眼就看出了無限的心態,道:“我……我不知……不知道仇家是……是誰,他們好象……好象不是人一般……”
  “不是人?那是什么?”
  無限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無限忙道:
  “那,他們是否住在這里?我現在就先去宰了他們!”
  起身欲走之際,忽听得那人焦急地連聲道:“別……別……別……”
  “為什么?”
  無限實在不明白這人到底怎么搞的,竟不讓別人給他報仇,問話之間,頗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忿忿之色。
  但他還是蹲下身來,听著那人道:“我……我……小兄弟,我不……不成啦!求你給我做……做一件事?”
  “什么事?”
  無限問道道,惱中暗暗禱告:千万不是什么罪惡的坏事,否則我無限既不忍心在這等情形下,拒約一個頻死的人,又不能昧著良心去害別人。
  幸而那人道:
  “幫我……我捎……捎几句話給……給天行者,好……好……好嗎?”
  那人一連說了七八個“好”字,才總算把這句話說完,一听到“天行者”這三個字,無限便想到他親手殺死自己父親——天狼時的情景,厭惡之情油然而生:“竟要我去跟這個畜牲說話,真嘔人!”
  但,他一見那人在等待他答應的,焦急的神情,心中一軟,忙點了點頭。
  見到無限點頭,那人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道:“他……他的娜……娜娜真正的身份便是……便是藍慧星之……之孫女,是……是阿霜的妹妹,叫……叫……藍露……”
  無限問道:“就是這個?”他一听到這人焦忿神情,原以為是一件什么重大的一致關重要的軍事情報,豈料听到耳里,竟是如此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甚至有點愚昧的話,心中不由大是失望,暗暗咒罵這個人臨死之際,仍關心于這等小事,真是蠢笨致极。
  “真是傻……”無限心中一想到,口中几乎便說了出來,幸而一見那人的慘樣,話到嘴邊仍是硬生生地縮了回來。
  那人又似猜中了無限的心事一般,道:“告……告訴……”后面的話卻因傷勢太重,虛弱得根本就續不下去。
  無限忙用左掌貼在那人的气海穴上,以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輸入其体內,助他護住經脈,保存一口气。
  那人感激地看著無限,無限道:
  “我現在帶你去找醫生,他們的技術一定能救活你的。”
  那人搖了搖頭,借助無限輸入的力量道:“小兄弟。我……我已給他們挑斷經脈,震傷……傷了全身穴道与脈絡,就算……就算醫術再……再進一百年,也求不了我啦……”
  無限見到這人的樣子,知道他說的倒也是實話,是以不再堅持帶他走的想法,問道:“他們的功力竟可震傷你的經脈,照情形猜測,你的异化潛能當有二十級左右,已是很少有人能對付得了你們啦?他們又怎么弄傷你的?”
  那人點了點頭,示意無限猜測得不錯,嘴里知道:
  “他……他們是趁……趁我与天行者……者……斗傷后……后下手的!”
  “卑鄙無恥!”無限听了忍不住罵道,豈料那人卻道:“以……以他們的科技,當是……當是能……能傷得了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否定無限罵的“卑鄙無恥”那句話。
  無限見這人可怜,也不想与他辨駁。便默默不作聲,一面向他体內輸入力量,以保他暫時不死,一面認真地听道那人說話。
  那人道:“我……我對……對不起……起阿霜……”
  “都什么時候啦!還說這等話?有什么事就快交待吧,能做的,我全都答應給你辦!”無限打斷那人的話道。
  那人听了感激地看了看無限,道:“告訴天行者,藍……藍雪便……”
  “藍雪??”無限一听到這兩個字,几乎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地道:“你也認識藍雪?她沒死么?現在在哪里?”
  無限一听到藍雪的名宇,立時失態,弄得那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很快就明白了,原來這人只是以前認識阿雪而已,便道:
  “你說你自己的吧!”
  那人點了點頭,道:
  “藍雪便……便是娜娜的小妹,娜……娜還有一個姐姐,就……就是藍霜……”
  無限點了點頭,道:“還有嗎?”
  那人又道:“請……請他轉……轉告我兄弟……我……我對……對不起他……他……我錯……錯……”一句話未完,頭一歪,已然死去。
  無限失望地把這人放下,只感到什么事情如謎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唉,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無限歎了歎气,轉縣步出冰洞,向另我的几個洞內搜去,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他從沒見過,也從不知有什么用的机器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進而的人,一定會回來的,我且持在這里,抓他們几個,問個清楚明白!”
  無限主意一打定,便找了個床舖,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待他醒來時,太陽已升起了老高。
  他四處一走動,沒有發現任何有人來過的痕跡,便撕了一塊虎肉,烤著吃了,靜待這里的人回來。
  可無限直等了三天,算來离開國大典的日子己不遠了,無法再等下去,只得換定离去。
  這几日內,無限找遍了這巨大山洞內的每個角落,除了一架超高速的單駕駛戰斗机他懂一些,什么東西他都不明白。
  他索性駕了這架戰机,認准方向,向北飛去。去完成他這一生的第一個使命——殺赤天。
  洞內的人是誰?為何變成這樣?
  是誰害了他?
  無限能否殺死赤天?
  無限于公元二二四九年十二月三十一號中午,駕机到達了距离帝都几百公里的荒漠上。
  這里經太陽的照射,積雪平已化去,一片黃沙,給人一种溫暖的感覺。
  但,無限的心中卻在隱隱作痛,這里的沙。這里的石,還有這里流竄的沙地上的沙漠鼠,都讓他的心傷,讓他神注。
  這里正是他第一次碰見藍雪的地万,故地重歷,人已不再!
  無限凌空從机上跳下,落在最高的那處沙丘上,讓立于鐵成的墳墓前。
  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那一晚与藍雪,鐵勇三人為鐵成挖掘墳地的鏡頭。
  “要是時光不前,讓我們永遠都呆在這里。靜靜地,永遠都挖掘下查該有多好啊!”無限睹物思人,暗暗傷心。
  但,一切的事實都個由他想,此刻,只有陽光為他留下的,短短的人影,默默無言地陪伴著他,為他添加冷清与孤寂。
  就連那架無人駕駛的飛机,失去了准頭,一頭栽在沙漠上,炸成的巨響,就仿佛帶有哀音,仿佛在悲歎一件物事的毀滅。
  ——人,為什么要在不斷創造中,又不斷毀滅?
  創造与毀滅永遠同在,就如那架飛机,它創造了气勢磅榜的沖天火焰,創造了遍壓一切,掩蓋一切的濃煙,同時,卻毀去了它自身的存在,毀去了它被創造出來的价值。
  無限的心痛得有點麻木,默然立于鐵成的墳墓前,久久不語。
  “上蒼,你為什么創造了藍雪,制造了我与她的机緣,又為何要毀滅她?”
  無限問蒼天。
  但,天空中除了刺目的陽光外,連一片云都沒有,藍得凄清,藍得蒼涼。
  這,更增添了無限的愁悵心緒,讓他愁得注意不到肘光的流逝,注意不到物事的變遷。
  終于,他還是听到了一陣強烈的馬達轟鳴聲,因為十几員是家近衛隊的追殲飛行器,飛得离他已太近了。
  近得把他團團圍在一十丈見方的圈子內,并開始向他喊話:
  “喂,你是誰,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快滾!否則我們開槍了。”
  語气甚是蠻橫無禮,但無限知道,這已是最為客气的了,要不是明天的天國大典之喜慶日子,使得他們上司嚴令不可多殺,要是換成往日,神思晃惚的無限,只怕連馬達的聲音也沒听到,就已中了几千、億万槍了。
  雖然以無限的護体功力是不怕全世界各种槍彈的。但這些槍彈仍是可以在他的衣服上穿得如篩眼一般。
  甚至把他的衣服擊成粉碎。
  那些人大概以為饒過了無限一命,這個孤立沙丘的怪人,一定會對他們客气得連磕十八個響頭,然后嚇得屁滾尿流,落荒逃去。
  要是換成往日,別人不犯他無限,他無限也一定不會輕易出手,揚威于別人的。
  要是藍雪沒有死,他今日的無限一定會團團做個揖。揚長而去的。
  但,今日的無限卻沒這么好心,他一看到這些趾高气揚的皇家近衛隊員,一看到鐵成的墳墓,就想到昔日藍雪被追殺的狼狽之態。
  一想到這,無限就气不打一處,“嘿嘿”冷笑一聲。滴溜溜一轉,手指輕刺,無匹的“天武手幻劍”劍气于在這十几名皇家近衛隊員還不知是怎么回事時,已刺穿了他們的腦門。
  臉面上流淌著白花花的腦漿,還兀自端坐在飛行器上,自己為是。
  但,沒有腦漿的人,終歸是沒有意料的,終歸是要死的,十几架飛行器立即凌空墜下。
  飛得較低的几架,墜在沙地上,倒只是撞熄了轟鳴著的馬達,沒有引起爆炸,保存了他們的尸体。
  但,那几架飛得較高的卻沒這么幸運,全都隨著飛行器墜地時的強烈爆炸聲,在這個世上永遠消失了。
  爆炸的烈火蒸騰了他們的血,燒化了他們的肌肉,甚至,連他們的骨頭都分毫沒有留下一點,全然在這個世上消失。
  一連串的飛行器爆炸聲,讓無限也怔了一怔,就在此時,遠處的沙丘又冒出了三十多架皇家的衛隊員的追殲飛行器,并于秒种之內包圍了爆炸的現場,包圍了無限。
  無限沒有理會這些,更沒有沖出包圍,躲進成這些追殲飛行器火力的目標。
  他只是靜靜地,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處,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那些流淌著白花花腦裝的,倒臥地上的皇家近衛隊員。
  他的臉上一片孤寂,孤寂中更透著一絲悔意:“我又殺人了!我……我為什么要殺他們?”
  無限的心中在暗暗責各自己:“難道我自己心情太坏,他們就該死么?”
  “不,他們并不該死!”無限在回答自己的話,在自己的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或許這些人中,是有人犯了殺腥,是有人該死的,但我又憑什么來處決他們,我處決了他們,不但是讓自己犯了殺戮罪地客觀?”
  “而且。他們受命于人,也是身不由己呀!我既能寬恕鐵勇,為何就不能寬恕這些人?”
  “唉!為何現在我無限越來越變和堅信以捉摸了!連我自己也捉摸不透1”長長歎一聲。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在無限的腳下炸開,掀起一陣黃沙煙霧。
  無限這才注意到,這三十几個皇家近衛隊的人,已向他問了十几句話了,在他一句沒答,實在問得耐煩,實在等不及的情況下,向他腳下的沙地開了一槍。
  無限揮手掃了掃這些灰塵,眼光四下一掃,心情郁用下,也懶得說話,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了鐵勇給他的那張光碟。
  光碟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出一片好看的,含有各种色素的彩光。
  無限把這張光碟四下一揚,又懶懶地插入口袋,盤膝坐倒,似乎他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似的。
  這三十多個皇家近衛隊員見這張光碟后,議論紛紛的話,他一句都懶得听,也一句都沒听進去。
  最后,一個身軀較高大,大概是這隊皇家近衛隊的分隊長,走下了飛行器,恭敬地踱到無限身側,哈下腰,恭敬地道:“大人,請恕小人有眼無珠!”
  無限正心煩得緊,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計較,也示意他走開。
  那人見了,怔了一怔,忙訕訕地退到几丈開外,恭敬地立著。
  其余的近衛隊員也全都降下了飛行器,恭敬地立在飛行器側,只等無限的命令。
  無限見了暗感好笑,也懶得去理會他們,自顧自地想著心思,只道他們呆科煩了一定會自個离去的。
  豈料,直到太陽快下山時,一陣冷風吹過,無限抬頭一看,那些人還是站在那里,連姿勢都沒改變一下。
  無限便道:“你們回去吧!”
  那個分隊長見無限說了話,忙走上几步,恭敬地道:“大人……您……”
  無限伸了個懶腰,霍地站起,道:“明天早上我自會去帝教參加開國大典的,今晚我還有要事要辦,你不就不必跟著礙手礙腳的!”
  那人忙連聲道:“是!是!是!”
  無限又指了指地上的几具死尸,道:“這几個人你們帶回去好好安葬,并重重撫恤一下他們的家屬。”
  那分隊長見無限這么一說,為難地道:“大人,以我們的規矩,死人是就地銷掉的,不能帶回帝都。”
  無限听了,便道:“那,就以你們的規矩辦吧!”
  那人听得無限的吩咐,一招手,立即走上一名近衛隊員,把一瓶藥水洒在這几具尸体上,無限只听得一陣“滋滋”之聲,跟著一陣怪异之香,便見這几具剛剛還好的尸体,立即化為一縷輕煙,消散在夕陽下的風中,無蹤無跡。
  無限不禁暗暗搖頭,大叫可悲!可歎,見那些近衛隊員猶自立在身邊,并沒有离去之意,遂惊异地問道:“你們怎么還不回去?”
  那分隊長道:“是!屬下這就离去,只是,只是……”
  無限道:“只是什么?”
  分隊長道:“只是大人吩咐屬下撫恤這几個人的家屬,請大人示下其家人姓氏,住址。
  無限道:“他們与你一塊服役,你們不知道么?”
  那人道:“赤家的皇家近衛隊員,一旦參軍,其它人便被政府秘密轉移,永遠尋找不到,也就是說,參了軍的人,便失去了親人。
  無限听了,心中一陣憤慨,道:“豈有此理。”轉著向那分隊長,道:
  “你也沒有親人么?”
  分隊長道:“回稟大人,自屬下參軍服股,便失去了他們,現在也不知是生是死?”言辭間頗多憂傷。
  無限道:“政府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人道:“這是為了讓軍人參加戰隊的,不會顧忌家人而產生畏死之心!”
  無限道:“哪有這等道理?好了,你們回去吧,也不必去追查几個人的家屬好了。”
  那分隊長一聲“遵命”便率著部下,逃出似的,剎那之間,例消失在人邊蒼茫的幕色里。
  無限目送著這几人遠去,獨自踱到當日藍雪坐的那塊大石上,盤膝坐下,几哄熒虫飛過,更是惹起了無限的傷心。
  這得几個時辰,無限感到餓了,便猶了几只沙灘鼠,弄好一只放在當日藍雪坐的地方,道:“雪儿,我們一塊吃吧!別餓坏了啦!”然后,自己吃過儿只,整理好衣服,就地臥在岩石邊,像陪伴著藍雪似的,沉沉睡去了。
  一覺醒來.無限見天已大亮,跳下岩石一看,東邊的太陽已冒出了半邊臉儿,他讀了揉眼睛,又獵了几只沙漠鼠,擺了一只在岩石上,余下几只生吃了。
  他想到今天當是刺殺赤天的日了,應好好弄飽,以應付那場惡戰。
  不知怎地,他今天心中倒有一种失落落的,似乎并不想去對付赤天一樣,這跟他往日一心想殺赤天的情形可大不一樣。
  “難道我有點怕死?怕對付不了赤天?”他暗問自己:“不,我決不是怕死,近正今日一過,我就變去陰曹地府見雪儿了。”
  “哦,還有一件事!”無限猛地記起了南极冰洞中的那個怪人,“我還要先把話傳給天行者才可去‘尋’雪儿!”
  “今天是天國大典,赤天露面的日子,天行者一定會來的,到時就將這些告訴他吧!什么藍霜,藍露,倒像是雪儿什么姐姐妹妹似的。”
  想到這,天陰把那被剝了皮的人話再仔細想了一遍,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道:“哦,對了,她們果真是雪儿的姐姐,怪不得雪儿自小就不知身世,原來,她竟是藍慧星的后人。”
  “但,這個告訴我的怪人又是誰呢?”無限一肚子疑團,“他又怎么知道雪儿她們的身世?听其說話的嗓音,雖是虛弱,也不過才三四十歲的人,怎么又會知道這么多?”
  “天行者為什么要知道這個事情?還有個什么娜娜,叫藍露就藍露吧!換成個什么娜娜?”
  無限越往下想,問題越多,最后他理了一理,竟達七百多個問號,不由笑道:“唉,我現在越來越喜歡管閒事啦,管他什么天行者,藍家,娜娜的,我心只有阿雪,待得我辦完這兩年事,就去陪伴她好了,也休想去問這許多!
  可話雖是這么說,無限就是禁不住又想,索性邁開步子,一陣猛沖,直向布都掠去。
  無限展開异化潛能;在這平坦的荒漠上奔行极快,不多時,便望見了一處高高的炮樓,想是帝都的防線前哨站。
  無限本欲避過,徑直進入帝都,轉而想到自己既有通行證,何不正正堂堂地進哨站,讓他們派机送我,也好免去雙腿跑路之苦。
  而且,他又想到昨日殺死的那些近衛隊員,想道:也免得再起沖突,殺死一些可怜巴巴的,毫無异化潛能的人。
  無限主意一定,邁開步子,飛速向哨塔沖擊,走近一看,這里正是距高帝都三百多公里的第一道邊防線的司令部,外表上看去雖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地搭,地下建筑卻极為宏觀,闊大,且配備了极為先進的電子,電腦裝備。
  無限出示了通行證;立即便被請上炮樓頂端,奉上茶點。
  他本欲在這里多呆,正欲出口索要飛行器,忽听得一聲通報,轉頭向壁挂上的顯示器上看去,見上面顯示著。亞洲區由天行者領導的叛軍已在五十里外集結。
  “干脆在這里等一會子,先告訴天行者那些話,再去帝都吧,反正赤天需到正午十二點才露面。”無限打定主意,便躍上炮樓的最頂層,向遠處濃煙滾滾處望上。
  領導級再造人冥王渣巴是這第一防線的總司令,是一個身高超過三米的巨大怪物,身軀高瘦,一頭待發,根根直立,瘦削的下巴上,濃濃密密的,布滿了粗粗的胡喀。
  無限第眼盾到他時,冒出的第一想法,就是“怪”他那大大的墨鏡,就如長在臉上似的,從沒取下過,遮掩了他大半邊臉,給人一种恐怖的神秘气霧和壓抑感。
  他与無限短短的說了几句,一見顯示屏上打出的敵情字幕,轉導便上了指揮塔頂,自視遠方。
  “報告!”二個身材高大,身著綠色全服的士兵,一排站在冥王渣巴身后,道:“天行者部在四十公里開外,駐在原地,沒有采取進攻的措施,原因不明。”
  “再探,并啟動所有的監控器,隨時把改情及戰況報告給帝皇!”冥王渣巴仍自往遠方,冷冷地對三個士兵道。
  “是!”三個士兵一聲應命,匆匆离去。
  冥王渣巴聲調威嚴地道:
  “今天就是開國大典的日子。我們必須堅守住這里,不許叛軍接近一步,待得帝皇開完開國大典之后,定會派來支援我們。”
  冥王渣巴的聲音頓時通過擴音器在遠遠近近響起,一連吼了七遍才完。
  無限向每一個向起冥王渣巴聲音的地人望去,都中介一處黃沙,并沒有任務建筑,不由奇道:“按理說,只有駐有士兵的地方對可能接上擴音器,難道這條防線的士兵士都隱身于地下?看來天行者今日要吃大虧了……”
  正在無限猜疑之際,先前的冥王渣巴報官敵情的那個衛兵,手持一高清晰的電子望遠鏡又匆匆忙忙地跑向冥子渣巴,道:“渣巴大人,有……有新的敵……敵情!”
  “慌什么?”渣巴一聲厲吼,道:“有什么新情況?”
  “是…是……叛軍!好快,好……好快!”
  這士兵話未說完,再造人冥王渣巴目力异于常人,己憑肉眼看到三十公里以外的一點黑影向近處移來,速度之快,秒鐘這內,已拉近了十公里的距离。
  “嘿……他是誰?竟敢一個人單槍匹馬接的我邊防線!莫不是活膩了……”
  渣巴一句話還未說完,那點黑影己在十公里以外,速度之快,令他咋舌不已。
  但無論如何,他看見的僅是一個人,一個身著綠色戰袍,跨一匹高大黑馬的人,憑一個人的實力,就算再怎么高強,渣巴也不會放在眼里的,冷冷地續道:“他是瘋的?還是癲呀,竟一個人來送死!”
  這時,那人已在三公里外了,渣巴已然認出那人正是天行者,一下子也慌了神,急忙下令道:“好!來得好!快!快!開放所有炮台!把這個家伙轟回去!”
  他知道,憑現代的武器,憑他這第一防線的火力,決不可以對天行者夠成威脅,故只想用密集的炮火威力阻止一下天行者的的行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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