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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錯——天剛亮,尚義門正在練拳、拆招。
  一名弟子匆匆跑入大廳,直至陰存義跟前。
  尚義門雖非江湖中新露頭角的門派,但因門人正大剛直,戒守門規,不輕易在江湖現身惹事,故在正派中頗受人推崇,但也不為邪派人中所喜。
  陰存義為其創派人,一身武學十分扎實,更是一位嫉惡如仇、性子剛烈的好漢。
  平日見伏神幫四處為惡,陰存義明白表示,与伏神幫勢不兩立。近日更接受撫宁侯之托,派出數十名弟子赴北方,參与捍衛疆土的大任。
  陰存義見弟子屈膝行禮,擺擺手命他站起,問道:“上前說話,發生什么事?”
  那弟子走上前兩步,道:“啟稟師父,剛才弟子看見,北方有一群人正朝尚義山庄前來。”
  陰存義揚眉道:“可知是何方門派?”
  那弟子道:“一時尚未弄清楚。”
  陰存義道:“還有多久會到尚義山庄?”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
  陰存義道,“好!立刻查看來人是哪一門派。”
  “是!師父。”那弟子又行一禮,匆匆退下。
  陰存義命令侍候一旁的小弟子道:“有請二位總教頭到廳上來。”
  “是!”小弟子往后院去。
  不一會工夫,小弟子領著兩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進來。
  “大哥!有急事?”
  此二人是司徒登和蔡斌,自幼与陰存義同門學藝,陰存義自立尚義派,延請二人至此相助,在尚義門任總教頭職務。
  “坐!等一下!”陰存義指指椅子說。
  “大哥!”秦斌眉頭不展道。
  陰存義擺擺手,示意他別說,道:“有一群人朝尚義山庄而來,我覺得事非尋常,必定來者不善!”
  剛才那名弟子,气急敗坏的跑進來。
  陰存義打個手勢,示意他別拘禮快說。
  “師父,來的人是伏神幫!”
  司徒登和蔡斌,從坐椅上彈了起來,同聲道:“什么?伏神幫!”
  “果然沒錯!尚義門既表明与伏神幫勢不兩立,這場正面的撕殺是難免的。”陰存義胸有成竹道。
  司徒登道:“也好!早點來我們也好早些為江湖鏟奸除惡!”
  蔡斌笑邁:“哈!哈!二哥真是快人快語!”
  陰存義道:“二弟、三弟,你們先下去指示弟子們准備應戰!”
  伏神幫的來速极快,三人方下到習武廳前,己听到兵刃交鋒的聲音在前院響起。
  “住手!”陰尚義喝道。
  司徒登和蔡斌,分別站在陰存義兩側,由大廳走下來。
  “哦!我以為是誰?原來是陰師父——”黑煞以尖銳且不敬的口吻道。
  “黑煞別猖狂,這里可不是伏神幫,任由你右護法呼風喚雨!”司徒登道。
  蔡斌雙手高舉,揮了兩下,尚義山庄的瓦檐上站滿了弓箭手。
  白煞沙啞聲平靜道:“陰師父消息可真靈通——”
  蔡斌道:“黑白雙煞識相點,馬上滾出尚義山庄,否則讓你們血濺當場!”
  黑煞尖聲呵笑道:“呵!呵!這點小玩意儿,我黑白雙煞可還不放在眼里!”
  黑煞話才說完,“啊!”數聲,瓦檐上傳來連聲慘叫。
  眾人舉頭向屋頂望去,只見——孫豹手中黑色軟鞭疾揮,不斷響起呼呼聲。
  黑色軟鞭不偏不倚地繞在弓箭上,孫豹手下一使勁,軟鞭便抽去弓箭飛出,疾速落在地面。
  有些尚義派弟子惊覺,急忙護住弓箭,卻連人帶箭被掃了下來。
  另一邊鄭幸生彎刀在手,招。奇特,勁道十足,一片霍霍刀光中,弓箭齊腰被砍斷。
  鄭幸生毫不留情地雙腳旋踢,尚義派弟子箭未發,已被連傷數人!
  眼看优勢已失,司徒登和蔡斌雙腳一點,飛上屋頂,擋住孫豹和鄭幸生的攻勢。
  “別光顧站著不動,難道對手會自己躺下嗎?”司徒登道。“哈!哈!听到司徒教頭的話嗎?今天就要讓尚義山庄夷為平地。”白煞下令。
  黑白雙煞很有默契地縱身到廳前,將陰存義夾在二人中間。整個情勢的轉變,竟只是眨眼間之事。
  孫豹冷笑道:“司徒老儿,久違了!”
  司徒登目光一抬道:“想不到堂堂無影鞭孫豹,竟也成了伏神幫呼來喚去的小廝!”
  這儿畢竟是中原,達延哈魯不便明目張膽行事,所以命孫豹和鄭幸生率眾,配合伏神幫行動。
  孫豹不為所動,道:“多逞口舌無益!”
  司徒登喝聲方出,左右手緩緩舉在胸前,凌空急揮,虎虎生風!
  孫豹站在他對面,不敢稍存輕敵之念,右手在腰際一揮,身子凌空急旋,黑色軟鞭如蛇般,直往司徒登雙拳纏去。
  司徒登驟見對方出手,雙拳已感到一股甩不掉的纏勁逼來。司徒登忍不住道:“果然名不虛傳!無怪乎人稱‘無影鞭’,鞭技堪為江湖一絕。”
  “過獎!過獎!”
  司徒側身略閃,吸口气,力貫雙拳,取上下之勢,直搗對方要害。
  孫豹在司徒登換招直攻時,亦感覺出軟鞭攻勢受阻,心中暗凜,道:“閣下武功可真精進不少!”
  孫豹一語未盡,抖鞭向司徒登抽過來,“咻!咻!咻!”一連揮出三鞭:鞭鞭勁道逼人。
  兩人驟近驟退,胜負略見端倪。
  司徒登拳力略緩。
  孫豹突然軟鞭急收,轉剎那間,空中響起鞭花聲。
  孫豹使鞭“叭”地一響,已繞在司徒登雙拳上。
  司徒登大慌,极力想掙脫。
  孫豹立刻運勁,身子猛往上騰,司徒登身子被凌空拖起。
  孫豹暴喝一聲“去!”,鞭隨腕勢橫掃。
  司徒登凌空的身子橫飛出去,直撞在石柱上,滑頹在地,額頭鮮血直噴,已不省人事。
  庭院打斗聲愈來愈激烈。
  “大敗‘漢北七怪’的鄭幸生,名噪江湖后,居然也淪為伏神幫做惡的工具!”蔡斌道。
  鄭幸生不加辯駁,亦不為所動,冷哼道,“人各有志,快使出你的看家本領,咱們一見高下!”
  鄭幸生的彎刀在雙手游動,靈活至极,卻刀刀逼近蔡斌身上。
  蔡斌雙腳向右橫走,方向不變,仍和鄭幸生保持對待。
  鄭幸生和蔡斌集中真力在胸前的雙拳和彎刀上。
  兩人皆全神貫注,如弓在弦上。
  蔡斌向左緩緩跨上一步,鄭幸生亦跟著向右舉步。
  兩人一左一右橫跨數步,仍然是對恃之勢。
  伏神幫和尚義門,各有一名弟子朝二人偷襲,蔡斌和鄭幸生招式驟變。
  兩聲慘叫,二人的情勢卻未改。
  乘亂當儿,蔡斌運集全身功力,雙手朝前推去。
  鄭幸生立時警覺無形的壓力,雙腳忽然一頓,手中彎刀方向改朝蔡斌腰際砍下。
  蔡斌沒想到鄭幸生會舍命相拼,連連后退閃,反舉向對手夭庭猛下。
  誰知鄭幸生砍腰竟是虛招,半空彎刀急轉,直取蔡斌胸膛。
  蔡斌一時收勢不及,只得左拳揮擊過去,身子未曾停下,极力避開當胸一刀,暗叫:“完了!”
  此時,蔡斌無意間瞟見司徒登身子飛出去。
  竟然在乎鈞一發之際,不顧自己命危,放棄攻勢,不要命地扑救司徒登。
  鄭幸生以為有詐,下手略顯猶豫。
  蔡斌因為這一突發狀況,而幸免一死,彎刀當胸划過,雖不足取其性命,卻也足令他昏死過去!
  尚義門的弟子武功平乎,在伏神幫眼中,只是強身的把式。
  尚義門弟子為數不少,大半的弟子,卻已陷于伏神幫的十二人陣中。
  眼看司徒登、蔡斌敗陣,孫豹和鄭幸生并無罷手之意,尚義門弟子盡管心急如焚,卻無力相救。
  孫豹軟鞭眼看即將纏上司徒登頭頂上。
  鄭幸生拉開架勢,彎刀直逼蔡斌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大門躍過兩道婀娜的人影。
  “手下留人!”
  隨著嬌喝聲,兩位姑娘手底,同時射出六朵鬢花,分別攻向二人。
  原來是畢真真、畢愛愛,因為畢惜惜留書出走,真真擔心惜借安危,所以協同愛愛連夜追尋,卻正好赶上這場撕殺。
  鄭幸生和孫豹,雖然急欲索取司徒登和蔡斌的性命,警覺可未稍減,兩人皆發現襲擊而來的鬢花。
  鄭幸生腳底一旋,正好迎上正面射來的鬢花,急忙舞起彎刀。
  “叮叮叮”三聲,三朵鬢花方向驟改,無力地墜落在地。
  “叭”數鞭急抽,孫豹心知這三朵鬢花的勁道不容輕視,擋落已不及,所以運集功力,鞭未掃向鬢花。
  “嘟!嘟!嘟!”鬢花橫列檐間。
  四人相對迎上前去。
  愛愛指責道:“人已被你們傷成這樣,竟然還要斬盡殺絕!”
  孫豹不理會愛愛的指責,略擋一下鄭幸生的身子。
  孫豹冷言道:“又是方情的賤种!”
  “你罵誰?”愛愛气得嗓音尖叫了起來。
  孫豹瞧也不瞧,自顧道:“玉皇老儿可真有眼,跑了一個,又送上兩個!”
  “方情做了二十年的縮頭烏龜,她恐怕沒想到她女儿會自動上門送死!”
  真真听到母親的名字已大惊,再听這席話忍不住道:“你見過惜惜?”
  愛愛一時沒反應過來,听到真真的活豁然明白,道:“她怎樣了?”
  鄭幸生不耐煩道:“少跟這兩個死丫頭羅嗦!”
  說著說著,鄭幸生和孫豹已相繼拉開架勢。
  “母債女還,天經地義!”孫豹滿意笑道。
  鄭幸生不屑道:“鄭某倒想見識見識‘天女散花’的厲害!”話聲方落,刀影、鞭聲已朝真真、愛愛卷了過來。
  真真和愛愛雖無江湖閱歷,但知此戰難免,對手更非等閒因此也毫不猶豫地全力相迎。
  陰存義与黑白雙煞纏斗正烈。
  黑自雙煞兩人聯手,已明顯地占上風。
  正在昔戰之際,陰存義听到司徒登和蔡斌的慘叫聲,眼看其命在旦夕,心中頓時大悲。
  黑白雙煞見机連連進擊,“嘶”一聲,陰存義臂上吃了黑煞一爪,五道鮮明的爪痕,滲出血來。
  “躺下!”
  此時正好真真和愛愛侵入,分散了黑白雙煞的攻勢。
  陰存義見有人相救,精神略振,乘黑自雙煞分神片刻之契机。
  陰存義凝聚真力于雙拳之上,猛然欺身向前,直取黑白雙煞小腹。
  黑自雙煞暗訝,小腹為拳气所罩,毫不遲疑地抽身后退。
  陰存義這招本是虛招,誘退黑白雙煞后,自己急急在地上一滾,縱身躍起,已在丈外。
  白煞冷笑一聲,雙掌齊起,掌起處划出二片掌影,疾如閃電,向陰存義急扑過來。
  黑煞尖笑數聲,雙爪由內朝天划圓圈,同樣一片爪影,和白煞相反方位,向陰存義攻抓而來。
  陰存義亦不示弱,迅速起迎,在振拳之間,宛如浪翻波涌之勢,雙拳流轉。
  三人各使絕招相向。
  陰存義向空連揮數拳,“呼呼”作響聲中,已擋住只見掌影未見人影的白煞。
  一個轉身,如魑魅般的黑煞,向陰存義背后扑抓上來。
  陰存義驟覺背后森寒一片,回攻已遲,只好運足真力于背后,硬生生地承下黑煞這爪。
  隨著爪聲,陰存義背后衣服已被撕碎。
  黑煞這一爪雖未傷中要害,陰存義仍覺背部一陣劇痛,身子忍不住向前傾。
  白煞以极快速靈活的身法,連人帶掌,結結實實擊中陰存義的額頭。
  陰存義頭猛閃,卻無法完全避開這一掌,胸口熱血逆行,口吐鮮血,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
  黑白雙煞沉喝一聲,掌爪瞬間夾攻上來。
  陰存義已無力回避,心中暗叫:“吾命休矣:”
  突然凌空飄下一人,以無比內力,雙手接下黑白雙煞的雙掌雙爪。
  人影落地,內力外送,頓時將黑白雙煞彈開數尺。
  黑自雙煞狼狽地穩住腳步,同時惊道:“無心先生!”
  常丘緩緩將陰存義扶至石柱旁,讓他倚柱而坐。
  “不錯!正是老夫!”常丘不急不徐道。
  白煞略定神道:“神机宮果然不同凡響!”
  一聲嬌喝:“大叔,這個丑八怪留給我!”
  阿奇、逗妞、常來、惜惜緊隨常丘,也躍入尚義山庄。
  黑煞听到有人叫他丑八怪,怒气難忍,聲音更形光銳,道:“又是你這丫頭騙子!”
  逗妞笑嘻嘻道:“你當我是你奶奶啊?”
  常來故意大惊小怪道:“什么呀?逗妞,你孫子這么大了!”“找死!”
  常丘身子輕閃,已擋在常來前頭。
  “咦!真真、愛愛,你們怎么也在這里?”惜惜高興道。
  另一邊真真、愛愛与孫豹,鄭幸生已對拆十多招。
  真真和愛愛嬌喘連連,孫豹和鄭幸生卻若無其事,神足气凝,下手愈來愈快。
  這時有三匹飛馬自遠奔近的聲音。
  在惜惜發現她們二人之時。
  孫豹手中軟鞭,凌空“刷”地一鞭急似一鞭,真真急忙身子一矮,險象環生地避開數鞭。
  愛愛見鄭幸生彎刀砍來,已無頓處,突然急中生智,拼命以手中的發簪迎上彎刀。
  借簪刀相擊的片刻,愛愛腳底用勁,身子往鄭幸生欺近,手中發簪勁道相形增加,阻擋鄭幸生攻勢。
  掌握這轉瞬間,再借彎刀之力,人已躍過鄭幸生頭頂,愛愛有惊無險地逃過一劫。
  真真、愛愛死里逃生,心中一橫,腕勢抖變,又中射出兩支細小的繡花針。
  兩縷尖鋒直襲孫豹、鄭幸生眼珠。
  孫豹、鄭幸生早已預防,此乃“干巧手”絕招——“千巧飛繡”。
  鄭幸生冷笑道:“名動江湖的‘千巧飛繡’也不過爾爾!”
  孫豹以惋借口吻道:“方情可要含羞九泉了!”
  孫豹、鄭幸生不慌不忙,鞭影、刀光一撩,繡花針之飛勢已為所控。
  常丘見狀正想扑救,黑白雙煞截住前后,雙雙展開攻勢。
  常丘無法抽身,忙喝道:“逗妞,赶快救人!”
  逗妞、阿奇、常來,從來沒想過更沒見過,飛出去的暗器——繡花針,竟會折回反襲。
  待听到常丘的提醒才發覺,局勢已遲。
  真真、愛愛從未涉足江湖,不料會有這种情況,大惊之下,雙腳已微微發軟。
  可是,躲過繡花針,卻無法躲過孫豹狠狠抽過來的一鞭,“叭”地一聲,真真后背衣服綻開,一道紫黑的鞭痕露了出來。
  愛愛既羞且气,在使性子時,繡花針己逼身而來。
  愛愛惊叫,腳下拼命游走,仍躲不過“嘶嘶”二聲,繡花針已射中右肩。
  真真背部蝕骨之痛,慘叫一聲,已跌趴在地,孫豹卻不讓她喘息,一鞭又襲來取其性命。
  愛愛右肩一陣麻痛,手中發簪已落地,鄭幸生的彎刀,已迎面砍來。
  逗妞、阿奇、常來、惜惜,猛扑身搶救。
  二道人影卻赶在他們之前。
  真真和愛愛在生死關鍵,同時被兩個男子抱起,滾到一邊,避開孫豹和鄭幸生的攻擊。
  突然緊跟著一道人影,朝孫豹小腹喘來。
  阿奇猛朝鄭幸生小腿踢下,罵道:“欺負女孩!”
  “哥!”逗妞落地高興得呼喚。“不錯!這三人正是神机三杰。”
  “真真!真真!”司馬潮抱著真真柔聲輕喚。
  在兵器交鋒聲中,竟然有這般柔語,真真“嚶”一聲緩緩睜開雙眼。
  “司馬公子!”真真輕喚一聲,豆大的淚珠順著面頰滑下來。
  真真和愛愛在母親制止下,從未涉足江湖,今天卻在轉瞬間出入兩次生死門。
  “好可怕!”愛愛緊緊抱住司馬浪,在他怀中哭出聲來。
  “愛愛!沒事了!不要哭!”司馬浪竟也輕聲細語。
  當司馬瀾三人跨進尚義山庄。司馬潮和司馬浪,見真真、愛愛命在旦夕,顧不得一切,就搶著向前搭救。
  “真真、愛愛,你們不要緊吧?”惜惜跪在地上,擔憂地望著兩人。
  “暖啊!有我二哥、三哥,救我二嫂、三嫂,怎么還會有事呢?”逗妞不理會緊張的情勢,自顧打趣道。
  “沒錯!大媒人在此——”常來趾高气揚他說。
  司馬瀾不清楚此事,但見几個小孩可愛的模樣,也被逗笑了!
  阿奇擋著鄭幸生,轉頭對司馬瀾擠擠眼,道:“大哥!你們都娶了,逗妞也急著要找婆家啦!”
  “誰說的?”逗妞頓足道。
  “在這儿,豈容你們打情罵俏!”孫豹再度抖動黑色軟鞭。
  “惜惜,護住你姊姊!”司馬潮令道。
  司馬潮和司馬浪,迎上孫豹和鄭幸生。
  司馬瀾竄上前相助常丘。
  尚義門弟子硬撐至此,已精疲力竭。
  常來道:“該我們上!”
  逗妞應道:“讓我們聯手破了這十二人陣!”
  阿奇道:“本公子陪這群韃子玩玩!”
  阿奇一眼就看出伏神幫眾魔中,夾有達延罕的手下。
  這几番波折,伏神幫的优勢盡去。
  黑白雙煞爪掌,已不是常丘對手,司馬瀾再度加入,情勢更難控制。
  白煞衡量片刻,見大勢已去,揚聲喝道:“伏神幫弟兄,退!”偌大的尚義山庄,死傷累累。
  常丘運气為陰存義療傷。
  司馬瀾和逗妞二人,忙著為傷者包扎救治。
  司馬潮和司馬浪,先安頓好真真、愛愛,才离身做其他事。
  “沒意思:沒打兩下就溜了!”逗妞手動,嘴也沒停地嘟囔。“噯!本公子還沒拿下那群韃子!”阿奇歎道。
  “還說呢!常來少爺的筋骨生銹,想活動都找不到机會,好容易有了机會,偏又一下子就完了!”常來惋惜著道。
  惜惜愛慕地望著常來道:“你們好像天神,武功真了得!”
  常來有些窘假咳一聲道:“沒什么啦!”
  尚義山庄的殘局收拾好,陰存義已能開口說話。
  司徒登、蔡斌傷勢較重,己抬入后廂房療養。
  陰存義有气無力道:“大恩不言謝!尚義山庄今后任憑神机宮吩咐。”
  “江湖人管江湖事,伏神幫為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陰師父毋須挂心!”常丘安撫道。
  司馬瀾道:“陰師父為尚義門多自保重,我們先行告辭了!”
  一行匆匆离開尚義山庄,赶回松風谷。
  一路行下來——惜惜直黏著常來,常來反倒扭怩不自在。
  司馬潮和司馬浪,各自護著真真、愛愛,無暇他顧。
  “常叔!我又丟兩個哥哥了!”逗妞傷心道。
  她感到兩個哥哥不再像以前那么疼她了。
  常丘明白逗妞的心眼,摟摟她道:“逗妞,應該說是——又多兩位嫂子疼你啊!”
  逗妞拍拍腦袋笑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大嫂反而比大哥還常陪我玩,那二嫂、三嫂一定也一樣!”
  “還玩?准備嫁人啦!”常來說看躲到逗妞身旁。
  “惜惜!本少爺求你,給我一點新鮮的空气好不好,路這么大,你卻偏擠我,想悶死我啊!”常來大聲怨道。
  “阿奇怎么一路上都不對勁呢?”逗妞偷偷打量阿奇,悄聲問常來道。
  “想到了!”阿奇一路上時而沉思、時而喃喃自語,現在又突然拍掌叫道。
  阿奇追上司馬浪,拍了他肩,天真笑道:“咳!老兄,上次吃你的、睡你的,真讓你破費啦!”
  司馬浪露齒笑道:“小侯爺!我還以為你早忘得十万八千里了!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恢复記憶。”
  阿奇抱歉道:“怪不得我,上次你是一副乞丐模樣,又沒告訴我——你是誰?”
  “阿奇你跟我三哥嘀咕什么?”逗妞追上前問道。
  “喔?我說——逗妞美得像仙女下凡!”阿奇故意清清喉嚨道。
  司馬浪和阿奇互望一眼大笑。
  逗妞在旁作勢要生气揮拳,眾人看了忍不住哄然而笑!
  剛才緊張的情緒,早已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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