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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義結金蘭


  “阿飛”!
  大紅裙“女孩”揭下假發,露出一張清懼的臉,“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不禁惊呼出口,一臉惶然之色,仇視著阿飛。
  在場之人,除了“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之外,皆不認得阿飛,皆愕然的注視著他,就如看稀奇古怪一般。
  參加“挑選”的數十佳麗,突然見穿著大紅裙的赫然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儿,先是一愕,旋即噗嗤一聲,笑的花姿暗顫。
  南宮飛從眾女人的笑聲回過神來,忽見想起儿落在阿飛的手中,臉色霍的泛青厲喝一聲:“小于放下吾儿。”
  身形從台上斜射向阿飛。
  “滾滾大俠”与郎舅南宮霸,姐夫神眼通天以及神州奇俠古月笙,云里飛燕柔若水齊掠而起。
  阿飛見眾人扑向自己,內心暗惊右手提起圓圓一旋,厲聲道:“給老子統統站住,否則老子一掌劈了他。”右掌運气貼在圓圓的天靈蓋上。
  眾人暴惊,疾剎住身形。
  南宮飛更是面容抽搐,眼含淚光痛苦的注視著阿飛道:“我們袁家与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暗害我儿。
  滾滾大俠卻是雙目噴火,臉成鐵青,老牙咬得格格直響,頭上戟發根根顫抖,額上青筋賁張,可見其似已怒到极點。
  其余之人皆是,雙眼怒瞪,雙拳握得嚓嚓直響,恨不能將阿飛一拳擊到九霄云外。
  阿飛冷冷的掃視著眾人,聞言不屑的冷哼道:“雖与老子無仇,你何不問問你的老公是几時得罪了老子。
  阿飛此言一出,全場之人除了正正道人之外,全都注視著滾滾大俠,目中充滿了疑惑与不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与人結仇,自是尋常之事。但眾人卻不解以“滾滾大俠”的身份又豈能与一個江湖中名不見傳的毛頭小子結仇。
  南宮飛更是掠到滾滾大俠身邊,拉著他顫抖的手哭喪道:“你是怎么得罪了這位小兄弟,快向他賠禮,請他放下圓儿啊。”
  骨肉連心,南宮飛見儿子落在阿飛手中,內心雖痛,卻不敢得罪他,怕他一怒之下將儿子殺害。
  “滾滾大俠”一握妻子的手,強忍著胸中翻滾的怒火道:“小子,放下我儿子,否則我們之間的事永遠也沒完。”
  阿飛不屑一笑道:“奶奶的,如果我們之間的事完了,老子折回來干嗎?你以不是挑婿,我來量量我的那個有多長,符不符合你女儿的標難。”
  眾人聞言一怔,皆不知阿飛口中的那個有多長是什么意思,悄然注視著他。
  正正道人卻是神色瞬時千變,目中殺芒陡閃,怕阿飛將在醉人軒所見之事當眾抖出來,冷喝道:“小子住口,如敢胡言亂語,道爺劈了你。”
  阿飛冷冷一笑道:“歪牛鼻子,想殺人滅口啊,可惜如今你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你……”正正道人聞言,渾身一顫,胸中怒火一落千丈,他知道阿飛所言不虛,“亡命”一行己然早离藏龍鎮,此時縱是殺了他一人,于事又何補,強作鎮定苦笑道:“小施主,你想怎樣。”
  阿飛思緒回旋,靈机一動道:“給在場的每位小姐白銀一万兩,老子就放了這個淚膿包。”
  這是明顯的敲詐,在場之人聞之無不心中暗道:“我的媽啊,這小子竟瘋了,居然開如此大的口。”
  數十佳麗皆不明的注視著眼前這個身作紅裙,几乎有些變態的,而又素不相識的男人,芳心茫然自問:“這個男人怎么如此怪,干嗎要滾滾大俠給我們每人一万兩白銀。”
  神州奇俠冷哼一聲,目中寒芳陡射,看著阿飛森然道:“小于,你是不是吃錯了藥,敲竹杠敲到‘滾滾庄’來了。”
  阿飛從鼻孔里冷哼一聲,鄙視著古月笙道:“老儿,你是誰,敢管老子的閒事。”
  古月笙既被人恭稱為神州奇俠,自然有他稱俠之處,几時遭人如此侮辱過,聞言神色陡變,臉上殺气騰生,厲聲道:“小子,你今日若不說出敲袁庄主的理由,就是袁大俠有心放你离開,老夫都不會放過你。”
  古月笙此言一出,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心中暗喜,二人素知他一向行俠仗義,疾惡如仇,有他出面,自不會受阿飛的要挾。
  阿飛聞言古怪的瞪著神州奇俠道:“你如真想知道,何不問問這位‘滾滾大俠’。”
  古月笙聞言暗忖:“難道譽滿江湖的滾滾大俠竟做負同道之事。”悄然的注視著他,茫茫然道:“袁兄這……”
  “滾滾大俠”聞言渾身暗震,強著鎮定打斷神州奇快的話道:“古兄,你我交往數十年,難道古兄還信不過袁某的為人。”
  “無量天尊”,正正道入适時喧了一聲道號道:“古施主,袁施主之為人,同道共飲,難道以這位小施主的挑撥离間之言為信。”
  阿飛聞言暗惊,心知自空口無憑,身卑言微,不足以取信放古月笙,又孤身一人,勢單力薄,弄得不好,必難走出滾滾山庄,思念急轉,聞言冷笑道:“既是如此,本大爺告辭了。”
  提圓圓,往外而走。
  “站住”。古月笙冷喝一聲,身形一閃,己然攔住阿飛的去路,厲聲道:“無知小于,放下圓圓,古某饒你不死。”
  阿飛見古月笙攔住去路神色一變,沉聲道:“你以為你古月笙是誰,天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居然敢攔老子的路。”
  “找死。”古月笙聞言气得眉毛胡須,霜發皆顫,怒喝一聲,身形一閃,十指箕張,閃電般的抓向阿飛的左肋与前胸。
  阿飛功力本來与古月笙相去甚遠,又手中提著一人,功力自是大打折扣,猝見他投鼠棄器的直攻自己的要害,顧不得思緒,左手一抖,竟以圓圓的身体擋在胸前。
  眾人見狀大惊,滾滾大俠夫婦更是刷的臉呈土色,齊呼道:“古大俠,手下留請。”
  古月笙本意在奪回阿飛手中之人質,料不到他竟不避不閃,提著圓圓直迎而上,內心暗震,幸好功力精深,招式收發由心,倏的變招換式,抓向阿飛的膝部。
  阿飛早料知古月笙不敢實攻,不待其招式攻到,身形陡旋而出,提著圓圓快如電花石火般的飄出涼篷。
  眾人見狀怒喝一聲:“哪里走。”身形同時扑向阿飛。
  阿飛見眾紛扑而出,知道憑自己的功力,絕難在“滾滾大俠”,“神州大俠”,正正道人等一干高手的眼皮下從容离去,反而不走,抨的將圓圓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他胸部冷笑不語。
  追出之人見狀大震,一時弄不清阿飛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皆不敢貿然逼近,剎住身形,將他困在駭心。
  阿飛環顧了眾人一眼,雙手一攤,不屑的笑道:“各位動手啊,老子在這里坐,不動不出手,如各位有本事將老子從人凳擊得走,老子拱手認輸,賠禮道歉,乖乖的放了圓圓。”一副十足的無賴形象。
  眾人聞言只气得三佛出世,二佛涅槃,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南宮飛更是心如刀絞,雙目含淚,凄然道:“你不可傷我儿子。”
  阿飛詭笑道:“那得看你老公是否會跟我合作了。”
  “滾滾大俠”聞言神色為之一路,苦笑道:“好,小子,老子答應你要求。”
  阿飛搖頭道:“遲了,現在得加利息。”
  南宮霸聞言厲聲道:“小于,你敢出爾反爾。”
  阿飛冷哼道:“老子出爾反爾,你又怎樣,如不顧你寶貝外甥的狗命,大可叫你姐与姐夫加夜班造一個啊。”
  “滾滾大俠”領略過阿飛罵人的口才,見他越說越不象話,忙揮手阻止眾人道:“好,小子,你夠狠,老夫認栽,還什么條件說出來吧,老夫接著就是。”
  “袁大俠?”古月笙聞言渾身暗震,方開口也被滾滾大俠揮手阻止,只得閉口不言。
  阿飛冷掃了古月笙一眼,神色一正道:“從今以后你不得找我混混幫的荏子。否則休怪老子無情。
  滾滾大俠聞言只得點頭,吩咐管家取銀票打發眾少女。
  “混混幫?”一直未開口的“云里飛燕”聞言冷聲道:“小子,你是混混幫中人。”
  阿飛聞言冷稱道:“小子,老子倒不小了,做老子卻還沒有長胡子,我看芳架還是改口為妙。”
  “云里飛燕”聞言花容倏變,面籠寒霜,冷冰道:“好小子,你倆說話最好給你姑奶奶客气點,當心若惱了姑奶奶,姑奶奶割下你的舌頭。”
  阿飛乍舌苦笑道:“沒想到我爺爺艷福倒不小,七老八十,居然還養一個三十出頭的嫩奶奶。”
  “云里飛燕”乃是峨嵋普慧師太的關門弟子,人雖有三十出頭,輩份卻尊,武功极高,乃是江湖出了名的修羅,聞言就要發作,卻被滾滾大俠勸阻道:“柔侄女請息怒,待此間事了,日后慢慢找他算帳。”
  “云里飛燕”聞言只得咬牙不語,她知道与阿飛斗嘴,無异于自取其辱。
  就在阿飛与云里飛燕斗嘴之間,滾滾山庄的管家己取來一大疊銀票交給滾滾大俠。
  “滾滾大俠”心痛的接過銀票,注視著阿飛道:“你要不要親自過目檢驗一下”。
  阿飛搖頭笑道:“你辦事我放心,又不是檢查老婆是不是處女,干嘛要麻煩我。”
  “滾滾大俠”聞言神色一變,瞪了阿飛一眼,把銀票交給“云里飛燕”道:“賢侄女,就煩將這些銀票分贈給各位遠道而來的小姐吧,算是老夫對她們的一點心意。”
  “云里飛燕”點點頭依言行事。
  不一會,“云里飛燕”己然將參選的女孩子贈予銀票,一一打發离去。
  阿飛默默的注視著眾少女走出滾滾山庄,抓著圓圓的胸襟緩緩站起。
  眾人見狀暗惊,怕他出爾反爾,不放下人質,皆運功力布放全身,默默的監視著他。
  滾滾大俠輕咳一聲,嘿嘿干笑道“老夫己遵你所言行事,你該兌諾了。”
  阿飛聞言詭笑道:“誰說老子不兌諾?”
  南宮飛喜道:“就請年青人放了愚儿吧。”
  阿飛緩緩道:“放,我自然是要放,可惜不是現在,因為老子不想被人抬出滾滾山庄。”
  眾人聞言神色為之一變,怒憤填膺,目中寒芒陡盛,面籠寒霜,齊視著阿飛,仿佛要將他在憤怒發赤的眼神中燒毀一般。
  古月笙冷哼道:“小子,你竟敢不守江湖信用。”
  阿飛不屑道:“在你們這群衣冠禽獸眼里,信用二字值几何,總不可能比生命重要吧。”
  “啊……”
  阿飛話音甫落,庄外突然傳來一陣少女尖銳凄烈的慘呼聲,渾身暴震,神色驟變。
  “滾滾大俠”卻在此時忽然出手,雙掌閃電般的拍向阿飛的頭部。
  “你……。”阿飛驟見“滾滾大俠”攻至,內心陡惊,不敢怠慢,提著圓圓迎而上。
  就在阿飛右臂一舒之際,正正道人奇快無比的遙點出五指,阿飛突覺右臂一麻,已如僵硬一般,手中的人質呼的摔落地上,已覺兩股強碩無比的勁風排山倒海的疾涌而至,知道上當,內心劇駭,長嘯聲中,身形陡撥而起。
  原來“滾滾大俠”乃是虛攻救人的之計,正正道人乃是實攻救人,后發先至,至使阿飛一時疏忽上當。
  “躺下。”
  阿飛身形方起,神州奇俠与云里飛燕,南宮霸三人同時出手,三面疾攻而上。
  蓬!哼!
  阿飛閃避不及,被古月笙一掌擊中小腸,冷哼一聲七竅流血,飄落丈外,呼的摔倒在地。
  云里飛燕探身過去,鏘的抽出青鋒,架在阿飛的頸上,左手一提他的后襟,將他搖搖晃晃的提起。
  阿飛被古月笙一掌擊破護身真气,直震得五腑六髒錯位,体內血翻气涌,渾身疼痛劇烈,絲毫提不起半分內气,整個人就如虛脫一般。
  涌血的嘴角掠上一抹,苦澀的微笑道:“想不到以俠義自居的名門正派中居然是一群以多欺寡的小人。
  “住嘴”。云里飛燕冷叱一聲,閃電般的打了阿飛三四個耳括子,一腳將他端倒在地。
  此時,“滾滾大俠”,正正道人,古月笙,南宮震等人己緩步而至,將阿飛圍在核心,怨恨的蹬著他。
  阿飛被“云里飛燕”打得眼冒金光,七暈八素,見眾人走至,嘿嘿強笑道:“打是親,罵是愛,各位要打要罵悉听尊便,老子絕不還手還嘴。”眾人聞言冷笑一聲,心中無比暗罵一聲“無賴”。
  古月笙注視著“滾滾大俠”道:“袁兄,如何處置這小子。”
  “滾滾大俠”緩緩道:“待我親自問問他是受誰指使,到本庄來搗亂再行作決定。”
  眾人聞言,臉上露出了几分欽佩之色道:“滾滾大俠英明大量,佩服,佩服。”
  “滾滾大俠”微微一笑,吩咐身旁的管家道:“袁福,將這小子帶回我的書房去。”逐陪著古月笙,正正道人等人回客廳。
  怡情軒處于滾滾山庄的西北角,是一幢精致的小樓,樓上是“滾滾大俠”的書房。
  阿飛已被袁福帶到了書房中。
  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目睹牆壁上琳琅滿目的字面,心中暗自冷笑不己。
  如不是他無意中撞見了滾滾大俠卑鄙齷齪之獸行,任誰只要一入怡情軒中,內心都會欽佩尊敬之感,都會認為“滾滾大俠”不但是一個功力通玄的武林前輩,同時也是一個多才多藝的飽學儒士。
  一般的江湖豪客多是大老粗,自不會對丹青墨寶有雅興,何況房中左側靠壁的一具古香古色的書架上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
  線裝本,帛訂本,白皮舊本……《詩經》,《通史》,《春秋》,《中庸》……數不胜數。
  任誰如不知道“滾滾大俠”的真正身份,猝入此室,絕不會疑此庄中住的如不是一代學儒,必是達官顯貴。
  袁福將阿飛送入此書房之中,也關門离去。
  當然他的送,并非是令人抬轎或駕車送至,而且象提小雞般的將他提到書房中。
  入房并不象待貴客般的看坐,上茶,而且是將他扔在地上,倏手封了他胸前的几處大穴,一聲不響的离去。
  袁福并不擔心阿飛會暗中逃走,對一個身受重傷而又穴道受制的人,誰都不會擔心他會逃去。
  阿飛獨處室中目睹房中的一切,雙目中閃爍著不屑与鄙夷的冷笑,思緒飛旋,尋思脫身之計。
  現在他有些后悔,不是后悔男扮女裝大鬧滾滾山庄,而是后悔沒有通知“亡命”。
  他十分相信,如与“亡命”同來,憑他的武功,滾滾山庄就是龍潭虎穴,高手如云,也絕對困不了他。
  可惜,阿飛現在不知流氓己身到何處了。
  阿飛心中十分明白,“亡命”不知道他會折回藏龍鎮,大鬧滾滾山庄,更不會知道他如今已落入滾滾大俠的手中,既然一切都不知道,就不可能從天而降,現身救他。
  至少,阿飛心中如此想。
  時己過午,日己西移,阿飛腹中卻又多了一种痛,饑餓之痛,他也有一整個上午沒有吃東西,腹中已是饑腸轆轆。象他這种人,沒有銀子和女人還可以強制熬得住,但沒有東西吃卻是誰也熬不住。
  阿飛不禁有些想朝天罵娘,喝叫滾滾叫人給他送東西來——最好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送來佳肴美味,再溫柔的一口一口喂他。因為他此時仍是渾身乏力。
  但他沒敢罵——學潑婦罵街是他的拿手好戲,一般鮮有人能敵,他頭腦卻不笨,一個囚徒罵囚禁他的人,無异是自找苦吃。
  你就是罵他媽,操娘,吊他女儿……但你罵也只得罵,絕不會得他罵搞得他娘操,得女儿操……
  否則,一罵成真,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看見一個亮麗的女儿,有心异念就罵她一句,“我操你”,那女孩就慘定了,也不知要被多少男人罵,多少男人操。
  ——男人都有一個共性,一見到亮麗的女人就會想到床,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与一個亮麗的女人在床上干那事。
  幸好,再凶狠,再惡毒,再殘酷,再無情的辱罵都不會罵痛人,最多只能引起別人心中的怒火千丈,絕不可能將人身上罵出一道刀口,一道劍槽,罵得他滿身鮮血橫流。、
  只有刀砍在身上,巴掌括在臉上,劍刺入胸膛,才會真使人感到痛。
  這些道理阿飛,流氓,胡為,亂搞誰都懂,而且把握得相當好,罵人也得看人与時机。
  該罵人時不罵,那叫“有權不使,過期作廢。”不該罵人的時如罵人,卻是弄巧成拙,自己討苦吃。
  阿飛此時知道是該向人陪笑的時候,絕不是罵人的時候,所以他心中早已將“滾滾大俠“的媽老子,祖宗十八代以及仙板板,后輩儿女都罵盡罵絕,卻沒有敢罵出口。
  阿飛腹中雖饑餓,但他也不敢叫“滾滾大俠”派人給他送上佳看美酒,更不敢奢望美人喂自己吃了。
  他心中十分明白,如“滾滾大俠”不發善心,派人給他送干膳來,叫也是白叫,恁的損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一個男人連饑餓都害怕,就成其一個男人了。
  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該忍則忍,這是阿飛,流氓,胡為,亂搞,乃至“亡命”都堅信的至理明言。
  人在江湖中混如連這一點都不知道,你縱使才冠天才,武功蓋世,到頭總難免成為枉死鬼。
  因為老虎有栽崖的時候,人,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失手的時候。
  阿飛思前想后,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一抹悲哀苦澀的微笑,如一朵凄艷的鮮花,開在嘴角殷殷的血泊之中。
  人己不知不覺的想到了亡命。
  就在此時,門吱咯一聲開了,有人走了進來,但絕不是“亡命”。“亡命”只是一個人,走出室內的卻是兩個人,兩個人都陰沉著臉,步子很重,也很慢。
  進入室內是“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二人鄙夷的掃視了阿飛一眼,冷哼一聲,緩緩坐在他身前的檀木椅上。
  阿飛只有訕訕的苦笑,緘默無語。
  “滾滾大俠”冷冷的注視著阿飛眼角閃過一抹陰詭的冷笑,陰側道:“小子,飛娥扑火的故事你該听說過吧。
  阿飛點點頭道:“自取滅亡,与以卵擊石的下場無异。”旋即一歎道:“老子在你們的眼里且只不過是一只柔弱無力的飛娥,但我卻沒有看到能令我滅的火。
  正正道人喧沉聲道:“無量天尊,火已被小施主惹上身,如今己漫延全身,難道小施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阿飛搖了搖頭道:“只有死人才完全沒有知覺,但老子并不是死人,又豈會感覺不到身上有沒有火在燒。”
  “滾滾大俠”見阿飛一副有持無恐,儼然不俱的樣的子,冷哼一聲道:“小于,你難道認為老夫不敢宰了你。”
  阿飛輕笑道:“對,真是說出了老子的心理話,看來知父莫若子這句話确有三分道理。你們不但不敢宰我,而且不得不乖乖的將我送出滾滾山庄。
  “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聞言神色略略一變,齊聲道:“為什么?”
  阿飛卻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亡命。”
  “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曾領教過“亡命”的高招,至今思之仍心有余悸,聞言不禁渾身一震,悚然動容。
  阿飛卻不緊不慢的接道:“老子知道憑你們‘滾滾大俠’的勢力,加上歪牛鼻子的功夫与武當眾道士,要殺老子們‘流氓’,阿飛,胡為,亂搞,四人及几個女子是易反掌,但卻有一個人你們殺不了,有兩個你們不敢殺。”
  一個連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都殺不了的人自然是“亡命”,他們不敢殺的兩個女子是誰?
  二人的聞言一愕,“滾滾大俠”不屑道:“老夫承認,老夫、正正道長聯手殺不了‘亡命’,但你們對那群妞中又有誰是我們二人的五十招敵?”
  “沒有。”阿飛點頭道:“但亡命的大老婆‘燕無蹤’,二老婆‘怪怪儿’,二位縱是功力通天,卑睨武林群雄,也決不敢傷她二人的半絲毫毛,否則滾滾山庄將會變成屠場,武當派也將在武林中除名了。”
  二人聞言一時弄不清“燕無蹤”与“怪怪儿”的來歷,不禁暗暗心惊。正正道人冷笑道:“無量天尊,小施主最好不要危言聳听,誑語欺人,貧道与‘滾滾大俠’并非是被人唬大的。”
  阿飛冷笑搖頭道:“老子并非危言聳听,如果二位不怕‘地怪’与‘無影鬼’找你們的麻煩,何不試試看。“
  這兩個老怪物。“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聞言,神色陡變,惊道:“他們与那兩個妞有什么淵源?”
  阿飛森然道:“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淵源,只不過是怪怪嫂是‘地怪’老前輩的孫女,燕嫂子是‘無影鬼’前輩的孫女,絕不是他們二人的情婦与紅粉。”
  當然,一個人的孫女自然是不可能變成他的紅粉知己,更不可能變成他的情婦。
  “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聞言卻做聲不得。“地怪”与“無影鬼”是誰都不愿惹之人。
  誰惹了他們,誰就會倒霉。
  良久,“滾滾大俠”冷笑道:“原來你們這群胡作非為的小子,竟是仗著‘無影鬼’与‘地怪’的名頭在江湖上為所欲為。”
  頓了頓道:“可惜,老夫不買他二人的帳。”
  阿飛聞言暗惊,毫無聲色道:“看來你是准備將老子當活佛供在滾滾山庄了。”
  “不是。”“滾滾大俠”冷笑道:“活佛,老夫供不起,豬多養几頭到無妨。”
  阿飛苦笑道:“看來老子從此是得過豬狗不如的生活了。”
  “滾滾大俠”嘲弄道:“你小子聰明一世,絕不會想到會落得如此下場吧,”旋即冷然一笑道:“正如老夫想不到你竟然會單槍匹馬,獨自一人,男扮女裝闖入本庄。”
  阿飛點點頭道:“确是想不到。”
  “滾滾大俠”有些不解道:“男扮女裝,可以戴假發,穿大裙,掩飾本來面貌,但老夫搞不清你的胸前間是用什么鼓起來的?”
  阿飛聞言得意一笑,吃力的從胸前衣內取出兩個半球形的橡膠物道:“現在你該想到了吧,此物罩在男人的胸部与女人的雙峰一樣會隆起。”
  正正道人低聲喧了一聲道號,滾滾大俠卻有些哭笑不得,他料不到如此簡單的事情他竟會想不到。
  突然閃電般的出手點了阿飛的睡穴,与正正道人低聲密語。
  正正道人有些擔心道:“這小子不能殺,如監在庄中又怕‘亡命’得知持強來劫。”
  “滾滾大俠”點了點頭道:“我正是擔心此事,但有一點這小子是絕對不能放,致少是不能好好的放他离開。”
  正正道人點了點頭道:“有他在我們手里,諒‘亡命’也不敢將那事宣揚出去。”
  “滾滾大俠”點點頭道:“道長言之有理,我們得想一個十全十美之法,永遠將這小子控制在手中,但又不能囚禁他,這樣麻煩很大。”
  正正道人低聲哀喧了一聲道號:“唯有用藥。”
  滾滾大俠補充道:“毒不死人的獨門毒藥。”
  正正道人點頭道:“看來我們得去一趟海耳了。”
  滾滾大俠點頭不語,緩緩起身,与正正道人人朝書房外走去。
  二人走到回廊上,目視東邊燒起的晚霞,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而陰詭的笑,多日的憂慮与擔心似己全消。
  只要求得“毒不死人”的毒藥,喂阿飛服下,“亡命”就是有沖冠之怒,摧山之憤,卻也無可奈我們何。也決不敢將醉人軒中之事泄漏半點。
  遠山夕陽正美,晚霞如血。
  可惜就在這時,一騎神駿如雪的健馬正如离弦彎箭般的向滾滾山庄馳來。
  “站住。”來騎如飛,轉眼間已然到了滾滾山庄的大門邊,被守門的兩個鐵塔一般的大漢橫身攔住。其中一人喝問道:“朋友,你找誰?”
  馬上坐著偉青年聞言冷笑道:“滾滾与正正兩個槽老頭。”
  守門的兩個大漢聞言神色陡變,左邊一個持刀大漢厲聲道:“朋友,你撒野也太過分了。居然撒到了滾滾山庄來,是不是活膩了。”
  馬上的青年不屑道:“滾滾山庄算什么東西,老子愛來就來,愛去就去,又能奈老子何,快滾進去叫滾滾出來迎接老子,否則老子一把火將滾滾山庄燒成一片灰燼。”
  “你找死。”馬上青年話音甫落,右邊一個跨劍大漢也怒不可竭,一式“笑指天南”直刺向馬上的青年的咽喉。
  馬上的青年冷哼一聲,不避不閃,右掌一掃,拍出一股強碩無比的內力將攻至的大漢擊飄出丈外,呼的一聲摔落在石階上,已是臉色蒼白,嘴角滲血。
  持刀的大漢見青年探手將同伙擊敗,神色刷的泛青,顫道:“閣下是‘亡命’?”
  來人自然是“亡命”。天下除了“亡命”之外,怕再也找不出第三個敢單槍匹馬,明目張膽的橫闖滾滾山庄。
  “亡命”聞言眼角掠過一抹鄙夷的笑,冷喝道:“少費話,快叫滾滾与牛鼻子乖乖的送出阿飛。否則,老子將把滾滾山庄夷為平地,殺個雞犬不留。”
  此時被“亡命”擊倒在地上的使劍大漢己然吃力的爬起,二人聞言渾身暴顫,臉色倏的變成紫色,睜著一雙惊恐惶惊的眼睛,似不相信的注視著他道:“你……你真是‘亡命’?”
  “亡命”右臂一舒,手中斷惡尺直指著持刀的大漢,森然道:“去不去,如再在老子面前囉嗦,老子要你死!”
  “去去,我去,請亡爺稍等。”持刀大漢聞言雙腿打顫發軟,結結巴巴的說著,提刀朝庄內跑去。
  “滾滾大俠”正与正正道人陪著古月笙,云里飛燕,南宮霸在客廳中飲茶商議處置阿飛的事,突見守門的大漢惊惶失措的疾奔進,眾人暗惊。
  “滾滾大俠”強作鎮定道:“袁三,如此喪魂失魄的樣儿,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袁三喘著粗气道:“老爺……不好了,‘亡命’闖到庄上來了,現在庄門前,叫老爺和正正道長將阿飛送出去,否則他要……”。
  “亡命”?眾人聞言神色陡變,“滾滾大俠”思緒急轉揮手阻止道:“不用說了,去請他進來。”’
  “不用請了,老子已不請自來。”
  “滾滾大俠”話音甫落,眾人听到一陣得得得的馬蹄聲,遁聲望去,“亡命”已然馳馬走入了院中,飄身下馬,掠到客廳門外。
  眾人見之,無不相顧駭然,古月笙強忍著胸中的怒火与惊震道:“小娃儿,你年紀輕輕,武功雖不錯,卻目中無人,四處撒野,你可知道這儿是滾滾山庄。”
  “亡命”聞言目中寒光陡閃,冷冷的瞥了一眼古月笙道:“你老儿是誰,敢教訓老子,滾你的蛋,滾滾山庄又如何。”
  “你……气煞老夫也。”古月經聞言顫抖,臉冒青气,目噴怒火,“霍”的起身,瞪著“亡命”道:“你小于竟敢出言不遜,辱罵老夫,老夫劈了你。”說著提全身功力,就要出手。被滾滾大俠伸手拉住。
  “亡命”不屑冷哼一聲,踏步而入傲然道:“老子罵了你又怎樣,要打架你不配。”
  旋即逼視著“滾滾大俠”道:“阿飛呢?還不交出來是不是想讓老子將你滾滾山庄夷為平地。”
  “滾滾大俠”聞言一震,起身顫笑笑道:“閣下未免欺人太甚了吧,阿飛大鬧本庄,使本人聲威掃地,難道閣下想就這樣將人帶走不成。”
  “亡命”森然道:“這是你咎由自取,他只要賠償每個少女一万兩紋銀的名譽損失費已是太寬厚了,如是老子定要你与這個人面獸心的牛鼻狗命。”
  “名譽損失費?”古月笙,云里飛燕聞言暗震,內心喃喃自問:“什么名譽損失費?”悄然的注視著威不可侵的“亡命”。
  南宮霸卻气得暴跳如雷,厲喝一聲:“小于,找死。”身形躍起,穿心一腳,閃電般的端“亡命”的心窩。
  “亡命”卻視若未見,不格不讓,待南宮霸的右腿端至他胸只有二三寸的那一瞬,冷笑一聲,“躺下。”右手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一揮“斷惡尺”啪的擊在他宏骨之上,眾人但聞一陣骨碎暴響,南宮霸“啊”的一聲慘呼,飛落五丈外,呼的一聲碰在牆上,啪的跌落地上,已是臉色蒼白,冷汗直涌。
  眾人除“滾滾大俠”与正正道人之外,全料不到“亡命”出手竟快到如斯,猝見之下無不心惊肉顫,愕然而視。
  “滾滾大俠”則一躍而起,閃身扶直地上的舅子。
  正正道人則沉重起身,凝神戒備,冷冷的凝視著“亡命”,沉聲道:“無量天尊,施主出手傷人,未免太心狠手辣,過于殘忍了吧。”
  “亡命”傲然道:“你還沒見老子心狠手辣的時候,如將老子若惱了,跑上武當山,一把火燒了你的三清宮,將你門下的弟子皆殺盡,雞犬不留。”
  語言冷厲,言詞生硬,眾人聞之無不心惊神栗。
  正正道人強顏道:“小施主殺孽在太重,不怕有干天和。”
  “亡命”忽然神色一稟,鄙屑道:“臭道士,少在老子面前擺你俠義的臭面孔,別不知你的齷齪行徑,難道老子不知。”
  旋即語音一沉道:“決把阿飛交出來,老子沒有閒情与你們磨嘴皮子,否則老子要你的命。”
  此時滾滾大俠己令人扶南宮霸到后院,聞言走過來道:“閣下,你未免太猖狂了吧,假如老夫不交出來呢?”
  “亡命”聞言渾身殺气陡濃,吐出了刀鋒般的生硬与鋒銳的几個字:“老子要你庄毀人亡。”
  語如刀,直刺入人耳,插在眾人的心頭。
  “何不試試看。”正在眾人惊震駭然之際,廳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略帶哭音的聲音。
  “亡命”聞言一震,霍然轉身,圓圓正噙淚用刀押著一臉血跡斑斑的阿飛出現在門口。
  冷然一笑道:“你想用阿飛的性命威脅老子?”
  圓圓聞言噙淚笑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之事。”突然瞥見云里飛燕站在客廳之中,淚如泉涌,滾滾而下。
  “亡命”見了圓圓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潸然淚下不由得心生同情,黯然一歎,淡淡道:“你可知道你如傷了阿飛,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圓圓淚眼婆婆的點點頭道:“庄毀人亡。”
  “亡命”不解道:“你既知道后果如此嚴重,為何還要這樣做,你娘的是不是吃錯了藥。”
  “沒有。”圓圓搖頭道:“但我卻知道橫豎都是死,有一個墊底,總比白白喪命划得來。”
  “亡命”突然笑道:“你娘的怎么和老子們說話是一個調調,好,你放了阿飛,老子決不傷你庄中任何一人。”
  眾人默默的聆听著“亡命”与圓圓的對話,聞言內心暗异,皆弄不清亡命的情緒的為何轉得如此快,默默的注視著他。
  圓圓沉吟道:“你口中說不傷我庄中任何一人,可你卻己傷了我們守門的袁三与我舅舅,這句話著不得准。”
  語帶哭音,居然有點象撒潑的小孩。
  “亡命”聞言戲謔道:“你要怎樣才肯放了阿飛?”
  圓圓思索道:“要他与我結拜成异性兄弟。”
  “亡命”聞言苦笑道:“娘的,你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想他會不會与你結拜成八拜之交的生死兄弟。”
  “會。”圓圓聞言雙眼亮了,亮了的淚光,淚己如雨而下,點了點頭道:“上午他准備嫁給我,可惜他是男的,怕事情敗露,先下為強,將我點倒,我這樣做只不過是与他清了上午的賬而已。”
  眾人見二人越說越投机,一顆懸的心已然放下,“滾滾大俠”臉上還有一抹淡淡的使人不易覺察的笑容,緩緩開口道:“亡大俠,犬子之言完全出自肺腑,只要飛侄与他義結金蘭,我們之間的仇恨不但完全勾消,而且以后是一家,亡大俠,如有所需,老夫定會鼎力以助。”
  全場之人料不到“滾滾大俠”竟會說出這樣的話,聞言為之一愕,茫然不解。
  當然,“滾滾大俠”自有他的用心,只要阿飛与圓圓義結金蘭,“亡命”等人就自不會將醉人軒的不可告人的一幕傳入江湖之中,他也少了一個可怕對手,此事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亡命”卻在內心暗暗罵圓圓病態,一個男人居然要娶一個大男人做老婆,真他媽的天方夜譚。
  思緒疾轉,知道一把火燒滾滾山庄自是舉手之勞,易如反掌,絕無人攔擋得了,但要從圓圓的鋼刀下將阿飛救下卻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
  誰都知道一個人的武功就是再高,如要出手殺人,絕沒有一個刀架在人脖子上的人割下一個顆人頭快。
  圓圓見“亡命”沉吟不語,更是急得雨點般的淚水狂涌而出有几分難過,又有几分失望的道:“難道亡大俠不贊成此事?”
  “亡命”搖了頭道:“老子不知道,你又不是要与我結成八拜之交生死与共的异姓兄弟,問老子何用。”
  圓圓聞言臉上又有了亮光,喜道:“這樣說來亡大俠不至會反對。”
  “亡命”點頭道:“何不解開阿飛的穴道,問問他是否愿意?”
  圓圓暗暗點點頭,扔掉手里的鋼刀,伸手在阿飛胸前几大要穴上推揉起來。
  “娘的,悶死老子了。”
  過了一會儿,阿飛從昏迷中呻吟著酥醒過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亡命”詭笑道:“你娘的,軟玉溫香的滋味好受吧。”
  阿飛聞“亡命”熟悉的話音,內心暗喜,苦笑著注視著他道:“你娘的,不是站閻王面前告老子的狀吧。”
  “亡命”搖頭道:“不是,還有人等著与你義結金蘭呢。”
  “不會是十殿里的閻王吧。”阿飛愕然道:“如是,他們……”
  圓圓一直含淚默默的注視著阿飛,聞言不待他說完,含笑道:“大妹子,不是十殿閻王,而是我。”
  “啊……”阿飛聞言陡惊,始發覺自己躺在圓圓的怀中,苦笑道:“你沒有搞錯吧,我也是有槍的男人,你干嗎叫我大妹子。”
  眾人見圓圓叫阿飛大妹子,不禁忍不住暗笑不己,室內緊張的气氛,立即緩和不少。
  圓圓搖頭輕笑道:“正因我沒有搞錯,才要与你結拜成八拜之交,不然我早摟著你在秀榻錦帳中歪歪的翻云覆去了。”
  眾人聞言大笑。阿飛卻內心暗叫苦,歎道:“幸好我是一個男人,否則失身被你強奸了都不知道。”。
  圓圓搖頭道:“如你是女人,我們就夫妻,我干你是名正言順的事,又何來強奸与失身之說?”
  頓了頓說:“哎,你究竟愿不愿意与我結拜成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禍同當,生死与共。”
  阿飛聞言不語,詢問似的注視著“亡命”。
  圓圓明白其意道:“你不用問他,我問過亡大俠了,他不管,如你答應,我們就是好兄弟。”語言一沉道:“否則,我一刀割下你的頭。”
  阿飛見“亡命”微微點頭,聞言苦笑道:“看來我為了保命,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真的。”圓圓聞言大喜道:“爹,快令人安排香案,我与飛哥結義結金蘭。”
  “滾滾大俠”聞言臉上開了花,連連點頭說了聲“好”轉身吩咐家人設置香案。
  一場彌漫著血腥味的仇焰恨火,就這樣出人意料的消失的無聲無息之中。
  眾人臉上都挂著料不到的惊喜之笑,甚至連圓圓眼角的淚珠都己在微風中干余痕。
  不一會,香案已設妥,就高置于滾滾山庄的大廳中,神州奇俠,正正道人作證,肅立香案兩旁。
  圓圓拉著阿飛的手齊跪香案前。“亡命”与“滾滾大俠”并肩立于二人身后。
  神州奇俠斟酒,正正道人燃燭點香一切就緒。
  正正道人合香于雙掌中,輕念了一聲“無量天尊”,二位施主既誠心義結金蘭,盟誓吧。
  圓圓點點道,注視著阿飛道:“你先發誓吧。”
  “還是你先盟誓好。”阿飛推諉道:“你是主我是客,客不壓主,理該你先說。”
  圓圓一聲有暨,正聲念道:“皇天在上,日月同鑒,我圓圓与阿飛誠心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從今以后禍福与共,譽辱不分……若有二心,定遭天打雷劈,亂箭穿心,五馬分尸,不得好死。”
  圓圓一口气念完,含笑注視著阿飛道:“請。”
  阿飛清了清嗓子,高聲道:“皇天后地作證,日月星辰共鑒,我阿飛与圓圓義結金蘭,不問何年何月何日生,也不管何年何月何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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