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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滴血纏綿


  “啊……”圓圓聞言惊得瞪大了眼睛道:“喂?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阿飛笑道:“別急別急,這乃是誠意。”
  眾人聞言愕然的注視著阿飛,圓圓不解道:“你這句不問何年何月何日生,也不管何年何月何日死,是什么誠意?
  阿飛從容道:“這就是說我們二人以誠結拜,就不要在乎你我二人是哪年哪月哪日生,只要心誠,也不管何年何月何日死,都是一同死。”
  眾人料不到阿飛竟有如此解說,皆暗舒了一口气,圓圓更是高興得拍手道:“妙妙,高,小弟錯怪了你,繼續念下去。”
  阿飛點頭道:“不許再打扰我。”
  圓圓點頭,阿飛繼續道:“從今以后譽辱不分,不分你我。”越念越快:“你的是我的,我的是我的,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亂刃分尸你老子。”
  “你……”眾人聞言神色陡變,齊視著阿飛,冷聲道:“你這句亂刃分尸你老子是什么意思?”
  阿飛聞言面不改色微笑道:“這沒有錯,老子是我平時說貫了的,順口說出來。這又有什么嗎?”
  “滾滾大俠”,正正道人,神州奇俠以及山庄里觀禮之人聞言,皆緩和了神色,知阿飛是個粗人,平時說話“媽,老子,爺爺,奶奶的”常不离口,情急之下念出一句“亂刃分尸你老子”。也是無可非議的事。
  “亡命”卻從阿飛一句“我的是我的”中知道他在搗鬼,內心暗笑,卻不露聲色。
  阿飛起身道:“既然你們嫌老子是粗人,這金蘭不拜也罷。”
  圓圓大急,忙伸手拉著阿飛的袖子道:“飛哥,我知道你平時老子長老子短的說貫了,又沒有怪你,你又豈可中途變卦。快把最后一句念完吧。”
  阿飛笑笑道:“老子那里最后一句話沒念完,亂刃分尸你老子還有錯?”
  阿飛說著右手一翻,扣住了圓圓的左手的勞宮穴。“亡命”同時右手一閃,‘斷惡尺’已然架在了滾滾大俠的脖子上。
  “你們……”遽生變化,眾人大惊,回過神來時,二人已得手,頓時措手不無策,騷動起來。
  “滾滾大俠”連反應都沒有來得反應,己然被‘亡命’得手。他聞言苦笑道:“想不到老夫竟栽在你兩個小儿手中。”
  “亡命”聞言屑道:“你老儿料不到的事情多的是。”
  圓圓更是樂极生悲,被阿飛扣住勞宮穴,渾身一麻,功力全失,惶恐中帶著几分不信的注視著阿飛道:“義兄,你怎么可以害小弟呢。”
  阿飛冷笑道:“結你娘的個球,你以為你是‘亡命’,胡為,亂搞,流氓,老子會与你結拜。”
  “無量天尊”,正正道人強著鎮定道:“亡施主,你想怎樣。”
  “放開他們二人。”神州奇俠,云里飛燕,神眼通天,南宮飛以及滾滾山庄之內,一干好手,從正正道人的話里醒悟,齊喝一聲,將“亡命”与阿飛圍在核心。
  “亡命”雙眼一瞪,貫气喝道:“散開,否則老子割下這個糟老頭的狗頭。”
  “亡命”貫气發音,內力充沛,聲如焦雷,直震得房屋喀吱而顫,眾人耳膜生痛,耳鼓嗡嗡直響,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
  南宮飛更是急得淚如泉涌,傷心無助的注視著正正道人与神州奇俠道:“求你們二位救救我丈夫和儿子吧。”
  神州奇俠与正正道道人聞言,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二人心中各怀鬼胎。
  神州奇俠則早從阿飛与“滾滾大俠”的對話中隱隱猜到了此事定有蹊蹺,否則,“滾滾大俠”絕不會乖乖的拿出數十万兩銀票白白的送給參選的少女。
  銀子就是銀子,絕不是石子,銀票更不會是草紙,天下絕沒有任何一個傻瓜,會憑別人几句話就會乖乖的交出數十万兩銀子。
  正正道人則是內心惊俱交集,他十分清楚,憑自己与神州大俠的功力与修為,從阿飛的手里救人,并無多大困難,但要從“亡命”的手里救人卻是痴人說夢。
  “亡命”一聲喝退眾人,左手閃電般的點了滾滾大俠的背部的命門,气海,關俞,三大要穴。對阿飛道:“押著圓圓走,誰敢動一下,取了他的狗命。”
  阿飛點頭,強忍傷痛,扣著圓圓的勞宮穴,朝攔在門的眾人道:“閃開”。向外直走,攔在門邊的人,無奈的讓出一條通道。
  “亡命”目送阿飛走出大廳,冷冷對滾滾大俠道:“乖乖的自己走,否則老子就提你的頭走。”
  “滾滾大俠”聞言哀歎一聲:“完了。”默默的低頭向外走。
  “滾滾大俠,老爺……”眾人見狀,齊呼一聲,飛身相阻。
  “亡命”心中怒火陡盛,怒喝道:“閃開,否則老子先宰了他再宰你們。”
  眾人聞言,內心暴駭,無奈的注視著“滾滾大俠”。
  “滾滾大俠”苦歎一聲:“你們讓開”。
  只得乖乖的低頭前行。阿飛押著圓圓等候在院中,見“亡命”出來,笑道:“喂,你娘的搞錯沒有,四個人一匹馬怎么走。”
  “亡命”冷冷一笑道:“你以為老子要帶他們走。”說著一掌拍在“滾滾大俠”的气海穴上道:“廢了他的武功。”
  “啊……”“滾滾大俠”忽覺一般強碩無比的內力震透气海穴,体內的功力外泄,絕望時慘呼一聲癱軟倒地。
  “小子,你太狠了。”
  神州奇俠与正正道人聞言厲喝一聲,直扑向“亡命”。
  “走。”“亡命”不待兩人扑到,呼的一腳將“滾滾大俠”踢飛過去,一聲長嘯,一帶阿飛躍上馬背,揚長而去。
  暮色四合,彌漫了大地。
  玄月初現,銀色迷朦。
  “亡命”与阿飛二人一騎,馳出滾滾山庄,馳出藏龍鎮,見背后沒有人追赶,勒緊韁繩道:“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
  一提到食物,阿飛的胃腸就鬧翻了天,苦笑道:“最好是連夜兼程,胃癟腸斷,以后就永遠不要吃東西了。”
  “娘的,你受傷很重。”“亡命”听出阿飛話音中气不足,語音干澀,暗惊道:“是誰傷了你?”
  阿飛歎道:“自然是那些大俠了,難道跳梁小丑,邪魔外道中人還會到滾滾山庄跟老子過不去不成。”
  “滾滾大俠”?“亡命”聞言凝思道:“還是另外的一個老頭。”
  “亡命”聞言有些后悔道:“你娘的早不說,否則在滾滾山庄內老子宰了他,讓他永遠也管不成閒事。”
  二人談話間,又行到四海客棧前,“亡命”一勒韁繩,扶阿飛下馬,牽馬直朝客棧大門走去。
  “喲,兩位客官又回來啦。”店里的老板,听到馬蹄聲,凝目見是亡命与阿飛,堆笑迎出來道:“前天晚上大爺們不辭而別,老頭我還擔心客官有急事走了呢。”
  敢情店老頭對四海客棧中發生的那惊心動魄的一幕毫無所知,否則他不會笑得如此自然。
  “亡命”點點頭微笑著注視著老板道:“老板所言极是,前夜三更時分,我們突然得到急訊不好惊動老板,今天特來向老板道歉与結算房錢一事。”
  龍老板忙笑道:“亡大爺實是太客气了。”瞥見阿飛嘴角与衣襟上有血跡,關心道:“飛爺受傷了。二位快請進,我吩咐小二安置馬。”
  龍老板果不愧生意場中之人,三言兩語竟是彼此兼顧,即討好了“亡命”,又不得罪阿飛,還招了生意。
  “有勞龍老板了。”“亡命”說著,將馬韁交給龍老板,扶著阿飛朝店內走去。△△△△△△△△△△
  北斗橫斜,疏梅映窗,夜深人靜。
  阿飛經于在“亡命”的幫助下,運功療傷完畢,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道:“娘的,古月笙這老儿好深厚的掌力,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亡命”淡笑道:“老子卻怕他娘的功夫太差勁,不如一掌送你到森羅殿,老子也別如此費勁,掉兩滴眼淚,燒几柱香多省事。”
  阿飛聞言,知道“亡命”埋怨昨天夜里一人离開“來來來”鎮,沒有告知他一事,苦笑道:“娘的,你們每人入夜摟著老婆在床上大樂而特樂,老子總不能把你們一絲不挂的從娘的一肚皮上撿起來,告訴你們老子要來藏龍鎮吧。”
  亡命聞言暗忖:“娘的,果然所料不錯。”苦笑道:“你娘的說得有理。”
  施即問道:“你是怎么混進滾滾山庄的?”
  阿飛得意道:“娘的,這不簡單,我花了一百銀子賣了一個寡婦的秀發,又花了十兩銀賣了一套大紅裙,弄兩個球形橡膠碗系在胸上,男扮女裝,不就得了。”
  “亡命”點頭道:“以你娘的頭腦,不說男扮女裝,人扮人,就是人扮狗都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可別人就沒有你這么輕松了。”
  阿飛聞言愧然道:“嫂子們回谷了?流氓,胡為,亂搞三個沒有將我祖宗十八代罵盡罵絕吧。”
  “亡命”點點頭道:“難道他們不罵你,還罵我不成。”
  阿飛苦笑,緘口不言,他心中明白,“流氓”,胡為,亂搞三人,如沒有錢花還能過日子,如要他們一天不罵人,比要放屁不臭還難十倍。
  “亡命”見阿飛不語,擔憂道:“今日我們大鬧了滾滾山庄,又廢了滾滾功力,他勢必將我們恨之入骨,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混了。”
  阿飛不以為然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預選媳婦的事儿,鬧与不鬧都一樣,他決不會与我們善罷甘休,今天這樣做,只不過是在我們与他之間的矛盾上來點雪上加霜而己。”
  阿飛的話說得不無道理,任何一個有勢力之人,只要你知道了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勢必將天涯海角追殺你滅口,江湖中這樣的事更是比比皆事。
  就是他明知斗不過你,但他都會不惜一切血本与代价的想方設法,千方百計的陷害你,直到取了你的命。
  亡命點頭不語,目視窗外,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阿飛沒有說話,只默默的注視著“亡命”,隱隱意識到“亡命”似在想著一個重要的問題。
  “亡命”除了亡命之后,想事情不說話就是他唯一的优點。
  月光下,薄霧散去,大地清晰無比,“亡命”靈智一震,思緒也豁然有序,注視著阿飛道:“哎,你娘的認為滾滾与正正道人會不會在今天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利用白道中人對付我們。”
  阿飛從未想到此事,聞言愕然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娘的最好問問滾滾与歪牛鼻子。”
  “亡命”聞言不禁笑罵道:“放你的娘的魔角屁,如你是正正道長与滾滾大俠,老子問你你會不會也如實相告。”
  “不會。”阿飛苦笑道:“老子宁愿睡覺都不會告訴你”。
  阿飛經過一夜的疾馳又在滾滾山庄鬧了一天,早已是疲憊不堪了,打了個呵欠,斜躺在榻上。
  “亡命”點頭道:
  “睡吧,我們明天還得去追赶她們呢。”言畢吹燈,正准備解衣睡覺,突然听到院子里響起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暗惊,凝神傾听。
  咚,咚,咚!
  腳步聲至門前嘎然而止,接著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亡命”只得漫聲問道:“誰呀?敲門有事嗎?”
  “是我,亡爺,外面有兩位小姐找你。”龍老板蒼老而熟悉的話音自門外響起。
  “哦……是龍老板!”
  “亡命”輕推了一下阿飛,下榻開門道:“龍老板,找我的是什么樣的小姐。”
  “這……”龍老板詭秘一笑道:
  “我老頭只見二位姑娘天生麗質,貌若仙女,其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亡命”尋思暗自道:“娘的,老子認識的女人多如牛毛,但真正貌若天仙,傾城傾國的絕色除了金姿,‘怪怪儿’,‘燕無蹤’以外,又有誰呢?”沉吟道:“龍老板,她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龍老板陪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二位小組現在坐在餐廳里等你,亡爺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
  壓低嗓子道:
  “兩位姑娘雖是國色天香的尤物,肚子都似隱隱隆起,亡爺年少風流,說不定是你的情人哩。”
  “情人?”
  “亡命”聞言一震,暗道:“難道是金姿赶來了。這又不對啊,怎么又變成兩個人呢?”百思不得其解,點頭跟著龍老板朝前院餐廳走去。
  “鳴哥,你好狠心喲,丟下我們姐妹二人不管,害得我們……”
  “亡命”前腳方隨龍老板邁入餐廳,已聞兩個幽怨凄涼而有几分熟悉的聲音同時響起,一惊,遁聲望去,赫然見甘梅与柯雪一身青紗,雙眸愁,楚楚可怜的注視著自己,汕笑道:“原來是甘、柯兩位先鋒小姐”。硬著頭皮走過去道:“不知兩位小姐寅夜到此找亡某有何事?”
  “鳴哥,……”甘梅与柯雪聞言,淚水潸然而下,傷心的注視著“亡命”。嗓泣無語。
  龍老板知趣的笑道:“三位慢敘,要東西叫一聲,老儿失陪了,言畢而退。
  “亡命”猝見甘梅与柯雪淚眼以視,心中一片茫然,悄然道:
  “兩位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難處需要亡某效勞,坐下來慢慢說吧。”
  甘梅与柯雪聞言搖了搖頭,一左一右的坐在“亡命”身邊,淚如雨下,雙手捧頭,嗚嗚咽咽的啼泣有聲。
  面對流淚的女人——尤其是有過消魂往事而又貌美女人,任何男人都會有怜惜与束手無策的感覺。
  “亡命”雖有怜惜之意,卻也有應付之策(任何一個玩了五多個女人的男人,對什么樣的女人都會有應付之策——這是經驗的結晶。)淡然笑道:“兩位小姐不惜千里迢迢的連夜兼程跑來找我,總不是為了流几滴淚給我看吧。”
  “你……真狠”。甘梅与柯雪聞言,赫然似恨似愛,似憂似怨的瞪著“亡命”道:“人家都急得要吊頸了,你還當我們是無事在蕩秋千玩。”
  “亡命”聞言苦笑道:
  “我狠?我几時狠過了,任誰見了二位天香國色,愛都還來不及,我又豈會狠的起來。”
  甘梅与柯雪聞言臉上刷的飛上一層紅紅的薄云,幽歎一聲“可你……”螟首不語。
  “亡命”不解道:“可我怎樣?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們。”
  甘梅聞言抬頭凝視著“亡命”道:“豈止得罪,欺負了人家之后,一直不去找人家,害得人家日日擔惊受怕,反過來找你。”
  “亡命”聞言暗暗冷笑道:“娘的,老子差點害得……”
  “鳴哥。”“亡命”話未說完,柯雪己用手封住了他的嘴,愧疚而痛苦道:“上次之事,我們姐妹是被逼得無奈啊。如我們不那樣做,定會慘死,……何況我們只拿走了東西,并無沒有害你之心。”
  謊言是美麗的,美人的謊言更是美麗的迷人。
  “亡命”明知柯雪在說謊,卻無法揭穿她,只得苦歎認命:“過去的事己過去,就不再提了,你們來此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說吧。”故意打了個呵欠,伸伸腰道:“夜己深了,我明天還有事。”
  甘梅与柯雪聞言,花容刷的泛暈,嬌赧的螓首羞澀道:“你說兩個女孩子千里迢迢的跑來找一個男人是何事?”
  女人找男人的事很多,很多,可以說得無可計數,但其中要有上床這件事。
  “亡命”自號“擁花大帝”聞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件事,暗忖:“奶奶的,兩個騷貨,難道跑來找我,想老子陪她們上床不成。”故作不明道:
  “這……亡某非二位肚里的蛔虫。”
  甘梅与柯雪聞言愕望著“亡命”幽然道:“鳴哥,你真的不懂?還是要我們姐妹說出來。”
  “亡命”笑道:“我當然不懂羅,否則我又何必明知故問,婆婆媽媽的,豈象一個男人的行為。”
  “我們……”甘梅与柯雪聞言,花顏更紅,吐出兩個字螓首不語,似難以啟齒。
  “亡命”似有些不耐煩道:
  “說吧,你們怎么了,不然我可失陪了,你們又不要怪我狠了。”
  二女大急,柯雪似鼓足了最大的勇气,吞吞吐吐的說出了四個字:
  “我們——有——了。”
  “你們有了?”“亡命”聞言暗惊道:“你們有了什么?”
  “鳴哥,你這么笨啊。”甘梅忽然嫣笑著湊在“亡命”耳邊低聲道:“我們肚里有了你的骨肉啦。”
  “啊……”“亡命”聞言,如聞平地焦雷渾身巨震,暗呼一聲道:“你們不會騙我吧,怎么可能如此巧呢。”
  “鳴哥,你相信我們。”甘梅与柯雪聞言花容驟變,玄然欲泣道:“我們只和你有個合体之緣,何況……當時你己見我們的落紅。”二女說完,已傷心嗓泣起來。
  “亡命”沉吟良久道:“好了別哭了,我相信你們,你們要我怎樣,說吧。”
  二女聞言暗喜,哨淚帶笑道:“真的,鳴哥,我們太高興了。”小鳥依人般的一左一右偎入“亡命”的怀中,纖手輕揉著“亡命”的胸,腹与后背。
  “亡命”暗運功力布于全身,輕撫著二人的秀發道:“說吧,梅儿,雪儿,你們要我怎樣。”
  甘梅与柯雪眼角中閃過一抹刀鋒一般的寒芒,格格一笑,閃電般的點向“亡命”的丹田,璇璣,命門。
  “你們……”“亡命”突然遭襲,內心暗罵:“奶奶的,果不出我老子所料。故意栽倒在地上,惶惊的注視著二女惊疑道:“你們這是為什么?”
  甘梅花容一沉,森然道:
  “不為什么,要你狗命而已。”
  “亡命”故作不解道:
  “你們二人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謀殺親夫。”
  “哼……”柯雪冷哼一聲,鏘的自背上撥出青鋒,架在“亡命”的脖子上,鄙夷道:
  “親夫,做你娘的清秋大夢去吧。”
  “亡命”聞言苦笑道:
  “唉……想不到老子自十五歲起就女人堆里的打滾,到頭來還是栽在你二人手中,可惜,可惜。”
  甘梅刷的撥劍指著“亡命”的胸部道:
  “可惜什么?是不是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亡命”困難的搖搖頭道:
  “可惜老子到頭來風流鬼做不成,反而成了枉死鬼。”
  柯雪不屑道:
  “是不是覺得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死得太冤,難以瞑目。”
  “亡命”苦笑道:
  “正是。”
  甘梅嘲笑道:
  “想不想知道我們殺你得原因。”
  “亡命”無奈道:
  “想,可惜你們不會告訴我。”
  柯雪可格格的笑道:
  “你錯了,你忘了我們了愿幫的宗旨是為人了愿,為活人了愿雖要收報酬,但對死人我們一向是免費。”
  甘梅點頭笑道:
  “滾滾的一百万兩白銀,買你的頭,你該感到自豪,這是普天之下最貴的一個頭。”
  “确實是該感到自豪。”“亡命”不得不承認,一個人的頭如是值一百万兩銀子,足見其在江湖中的份量。還是有些不信道:
  “還有你們了愿幫与我之間的仇恨。”
  柯雪點頭道:
  “既可報仇,又可賺錢的事,我們了愿幫一向樂于效勞。”
  “亡命”贊同道:“可惜我還有一事不明,滾滾几時聘請人你們。”
  甘梅毫不隱瞞道:“昨天,你們离開藏龍鎮之后。”
  “昨天?”“亡命”聞言吃了一惊,皺眉道:“你們有翅膀。”
  “沒有。”柯雪搖頭道:
  “我們接到龍爺密報,說你們住在這里,正准備赶來待机報仇,剛好碰到滾滾,順手就接了這筆生意。”
  頓了頓道:
  “你想不到吧,四海客棧是了愿幫的業務處。”
  “亡命”坦白道:
  “确實想不到。龍老板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當然。”甘梅得意道:
  “龍野,十年前縱橫大江南北,鮮有其對手,可惜你卻有眼無珠。”
  “亡命”苦笑,他唯有苦笑,連一個武功高手都看不出來,誰都難免枉送性命而不知。
  甘梅見“亡命”苦笑不語,目中寒芒一閃,森然道:
  “你該滿意了,還有什么遺言,是該說的時候了。”
  “亡命”忽然冷笑道:
  “你們這么老實我自是滿意,不過遺言沒有,良言卻有句:收回你們的劍,否則你們后悔莫及。”
  “你……”甘梅与柯雪聞言嬌軀暴震,冷哼一場聲,閃電般的出手。
  可惜,甘梅与柯雪雖快,“亡命”卻比她們更快,就在二人惊震的那一剎那,身子奇快無比的一滾己滑出了二人的劍之外。
  二人內力甫吐,突見人影一閃。劍已刺空,嬌軀暴顫,花容陡失,奇快一轉身,赫然見“亡命”背負著雙手冷笑不己,惶然道:“你穴道沒有受制。”
  “亡命”詭譎的注視著二人道:“如我真的這么容易被人制住,老子早就亡命多時。”
  甘梅与柯雪情不禁的后退了一步,悄然道:“我們不是明明己點住了你的身上的重穴。”
  “亡命”搓了搓手,乜視著二人道:
  “想不到吧,想不想知道原因?”
  真是六月的債,借的快也還得快,盞茶之前,甘梅与柯雪還在以這句話嘲謔“亡命”,盞茶之后,“亡命”卻又用這句話反過來回敬二人,片刻時間內的變化往往總令人無可也無從預知。
  片刻時間內有很多分娩母体,呱呱墜地,赤身裸体的來到這個世上;但同是片刻時間之內,卻有不少人步上黃泉,魂歸地府;也有的人就在這片刻時間之內由巨翁變成了身無分紋的窮光蛋;卻也有時到運至的窮光蛋在這片刻時間之內變成不可一世的巨富……
  這就是一片刻時間之內令人意料不到的變化。
  變起遽然之事,甘梅与柯雪當然意料不到,她們震惊,甚至惶惊,但都不過是片刻之事,旋即恢复鎮定道:“确定意料不到,但不明白我們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綻,讓你生疑服戒備。”
  她們很聰明,不問“亡命”沒有受制的原因,象“亡命”這樣的身手,只要有了戒備,任誰都不可能輕意將他制住。在江湖中混的女人不但要功夫好,還要頭腦聰明,甘梅与柯雪無疑都是這樣的人。
  否則以她們二人的年紀絕不可能做了愿幫的先鋒。
  “亡命”古怪一笑道:
  “你們的戲演得很好,甚至可以以假亂真,可惜你奶奶的卻不知道老子是与五百多個女人上過床的男人,對女人的了解,絕不比你差。”
  二人聞言面面相覷道:
  “你人我們的話中發覺了破綻。”
  “亡命”點頭道:
  “娘的,你們看來還不笨,為何卻偏偏要做笨事,而且是世間第十五流的笨事。”
  “亡命”除了討好女人,哄女人歡心,哄女人上床的時候不帶渣子,就唯有提防人暗算的時候不說髒話。
  當然世界上最笨的男人都知道,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喜歡說粗話的男人——除了消魂的時候。
  “亡命”當然懂得這一點,而且比別人多懂一點。可惜,除了這兩种情話下之外卻是出口成章(髒)。
  甘梅還是不明白道:
  “我不知道,我們說的哪句話出了漏洞,我們要殺人的時候,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句謊話都經過的反复琢磨与思考。”
  “亡命”聞言不禁暗震:
  “奶奶的,了愿幫真他娘的可怕,殺人前居然連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經過反复的推敲与思考,誰得罪了他們,就是注定要倒霉。”不怀好意的注視著甘梅与柯雪的隱隱隆起的肚子歎息道:“可惜你們雖聰明,卻還是說漏了一句話,甚至你們應該明白,我們在洞打賭之時,我并沒有在你們二人的肚子里播种。”
  一個女人若沒有男人播种,肚子是絕不可能大起來,更不會生下一個又白又胖的小娃娃。
  甘梅与柯雪聞言,嬌軀一顫,臉上飛上了兩片秋日黃昏的晚霞,螓首道:
  “确實是我們錯了,不該說‘我們有了’這四個字。
  “亡命”點頭微笑不語,默默注視著二人水一般的秀發,迷人的身段,醉人的羞赧神態,暗歎:
  “娘的,可惜送上的門貨有毒,沾不得,不然……”
  二人偷偷的窺視著“亡命”,見他緘默不語,柯雪有些沉不住气道:
  “喂,你想把我們怎樣?”
  “我也不知道。”“亡命”搖頭道:
  “我只想到如是我們此時,我們是躺在床上該多好。”
  “你……”甘梅与柯雪聞言花容驟變,渾身暴震,柳眉倒堅,目閃寒芒,怒視著“亡命”方顫聲道:
  “你……你是流氓。”
  “亡命”哈哈一笑道:
  “老子雖是流氓行徑,你二人也不是正牌貨,再說有了第一次,再來第二次,第三次,第……又何妨。”
  女人就是這樣,只要她第一次跟你上了床,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于……
  甘梅与柯雪聞言,胸中翻涌的怒火陡泄,整個人儿就儿霜后的秋菊一樣,凄楚,可怜,又不失美艷,愣愣的注視著“亡命”,喃喃道:
  “你要以第一次來威脅我們。”
  “亡命”冷哼道:
  “老子雖然是什么坏事都干,但不愿意跟老子上床的女孩子,老子絕對不干。”
  “你……”甘梅与柯雪聞言,有失黯的雙眸中又突然有了亮光,似惊似喜似幽似怨,又似仇似恨的注視著“亡命”道:“你是個君子。”
  “君子?”“亡命”好笑道:
  “如老了算是君子,天下所有的男人不是成君子就是他娘的圣人了。”
  喟然一歎道:
  “你們給老子走吧,下次別再使美人計害老子了,否則老子就會由君子變成一個色魔。”
  “你放我們走?”甘梅下柯雪聞言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注視著“亡命”道:“你不恨我們騙你,害你。”
  “亡命”苦笑道:“恨,但又不能怎樣,總不可能你們來個先奸后殺吧,可惜老子從來不傷害跟我上過床的女孩。”
  甘梅与柯雪聞言,眼角閃過一抹极不易察的詭笑,凄笑道:“我們不走了。”
  “你們不走了。”“亡命”聞言暗惊:“我的奶奶,你們不是欠操吧。欠操,世上多的是男啊。”仔細打量著二女道;
  “你們走不走悉听尊便,老子可失陪了。”
  言畢,轉身而行,甘梅与柯雪對視一眼,一言不發的緊跟在他身后。
  “亡命”默默的向走,听到背后有輕微的腳步聲,知道是二女糾纏不休,心中暗票:
  “娘的,女人真他媽的是怪物,一會儿在你身邊說愛你,一會儿卻又將刀架在你脖子上,恨不得割下你的頭,可一轉眼,卻又給你來個蛛网纏身,使你赶都赶不走。”
  一步入后院,霍然止步轉身,似笑非笑的注視著二女道:“二位會不是跟著我回房睡覺吧,可不要忘了,我是一個男人,一旦到了房中,我是想要做君子都做不到了。”
  甘梅与柯雪聞言花刷一漾起一片紅霞,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朦朧,更增加了無限的嬌柔与嫵媚,螓首羞羞怩怩的道:“我們既不能回去了,當然只有跟著你了,不管你是君子好,小人也罷,你走到那里,我們就跟到那里。”
  “亡命”聞言劍眉陡皺,愕然道:“你們不能回去了。誰說的?是不是又想用美人計害我吧。”
  “你……”甘梅与柯雪聞言花容驟失,掩袖欲泣,凄凄楚楚道:“我們殺不了你,自然不能回去了,回去了就是送死。”言畢竟然嗚泣有聲。
  “亡命”聞之,心為之一軟道:“原來是想老子當著你們的私人保鏢啊,你們去開個房間休息吧。我可無福消受你們滴血的纏綿。”
  甘梅抬頭無奈道:“我知道你對我們姐妹有戒心,但有一點你卻忘了,這里的老板也是了愿幫中人。”
  “龍野。”“亡命”聞言一震,暗道:“不好,轉身疾轉阿飛的房中間走去。
  “啊……”“亡命”方走出五步,驟聞背后兩聲慘叫聲響起,陡惊,霍然回首,甘梅与柯雪已然面呈土色,身形搖晃成風中之燭,眼神痛苦不堪,疾掠過去伸手扶住二人道:
  “你們怎么啦?”
  甘梅与柯雪虛脫脫似的伏在“亡命”的怀里,渾身暴顫,無力的惶悚道:“龍野,殺人滅口。”
  “亡命”瞥見二人的臀部赫然有插著一枚藍幽幽的燕尾鏢,紫黑色的鮮血正沿著傷口汩汩涌出,惊道:“你們中毒鏢了。”
  二女痛苦的點點頭,柯雪微弱道:
  “斷魂膘。”語方出口,二人己然昏厥過去。
  “亡命”心中暗駭,知二女生命已在緊急關頭,不敢怠慢,挾起二女閃電般的闖入阿飛的房問道:
  “阿飛,阿飛,快救人。”
  阿飛一直默默的靜躺在房中,并沒有入睡,對院中發生的一切听得一清二楚,一躍而起,取出火折扇點亮了桌上的燈。
  見“亡命”已將兩個昏厥陌生的女孩放在榻上,笑道:“娘的,几的學會了勾要死不活的女孩。”
  “亡命”此時救人要緊,沒有心情与阿飛開玩笑,急道:“注意四海客棧的龍老板,他是了愿幫中人。”刷的撕掉了二女背后褲子,閃電般的撥出斷魂鏢,默運神功,將雙掌分貼在二人的創口上。
  血,紫黑的毒血,自“亡命”的指縫間沿沿不斷的涌出。
  阿飛見了暗忖:
  “奶奶的,居然能用內力吸毒。”笑道:“娘的,你几變得如此饑不擇食了,連快上西天的女人便宜都占。”
  “亡命”苦笑道:
  “難道你要老子見死不救嗎。”見二人泛紫的臀部逐漸變成紅色,沉重道:“你出去看看,龍野還留在店里”。
  阿飛古怪笑道:
  “娘的,你是怕老子在此,妨礙你們干哪事吧。”疾掠而出。
  “哎唷……”突然,甘梅与柯雪痛苦的呻吟一聲,從昏厥中酥醒過來。
  “亡命”長長的舒了一口气道:
  “別動,待我把毒全部逼出。”
  甘梅与柯雪聞言,眸中涌几滴晶瑩的淚,默然無語。二人創口血不斷涌出,逐漸由紫墨變成了鮮紅色,染紅了“亡命”的雙手。
  “亡命”知道劇毒祛除,閃電般的點了二女創口四周的穴位道:“好啦,不礙事了。”二女聞言,羞羞赧赧的坐起,淚眼盈盈的注視著“亡命”道:“多謝你們救我們。”
  “亡命”搖頭道:
  “謝到不用,只要以后不再找我麻煩就得啦。”
  二女聞言花容陡變,螓首無言,默然流淚。
  阿飛在整座客棧里搜索一遍,并沒有見到龍影的影子,也沒有見到其他客人,折回房中,見二女流淚無語,“阿飛”搖頭詭譎笑道:
  “怎樣了,將人家弄哭了,流淚的女孩是不是比帶笑的女孩的更有魅力。”
  “亡命”苦笑道:
  “沒有收獲。”
  “有。”阿飛吊儿郎當道:
  “呼吸了几口夜間的新鮮空气,人倒覺得精神了不少。”
  “亡命”罵道:
  “難道你娘的一點可疑的之處都沒有發覺。”
  阿飛無奈的搖頭道:
  “沒有,整座客棧除了我們四人以外,簡直他媽的連一個屁影子都沒有。”
  屁影?世上如連屁都有影子,風也就有形。
  甘梅与柯雪聞言,禁不住“噗嗤”笑出來,直笑出了淚花。
  “亡命”卻連一點笑意都沒有,他覺得阿飛的話不但一點都不好笑,而令人聞之還有點心悸惶然,毛骨悚然之感。
  如果說一家客棧居然不住人,這本就是件十分荒謬怪异之事,荒謬得隱透著無形的陰森的詭譎。
  何況此時連店老板,店小二都似乎一下子突然消失了一般。
  阿飛見“亡命”沉默不語,自言自語道:“奶奶的,真他媽的怪事,難道他己帶人离開了不成。”
  “亡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了頭道:
  “不可能,到隔壁房中休息,只要他不惹老子們,老子也懶得自找麻煩。”
  阿飛點點了頭,看看“亡命”,又看了看甘梅与柯雪,帶著一抹古怪的笑,轉身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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