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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意外脫險


  鄴昊落在地上,滾到蝶儿附近,全身受了無數處傷,仿佛剎那間變成了一個血人。蝶儿哀戚扑了過去,大叫道:“傻瓜,傻瓜,快醒醒!”
  但鄴昊一動未動,似乎早就死的硬梆梆的!
  蝶儿顫動著手指欲擺不能的去探气息,發現鄴昊气若游絲,隨時有斷气的可能。同時白發老怪發瘋的向扑來的眾人反擊著,但此時的他,力道再沒先前那般凶猛,亦如鄴昊的气吸一般,可有可無,說什么三人都沒有生逃离的希望。
  但事實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外,此時風平浪靜,湛藍共青天一色的大海上卻出現了奇跡,海面上,波頭附近。正悠悠飄過一葉小舟。小舟很小,但足可乘三四人;雖然不一定能乘風破浪濟滄海,但卻可在深不可測的海上漂浮不沉,對白發老怪來說,這是莫大的惊喜!眾人的目光專注著白發老怪三人,而白發老怪亦眼中空蒙,他們均未注意到小舟的出現。
  小舟上站著一個蒙面佝樓的老人,老人正揮動著雙槳划動著大海,小舟敘射而來,到了打斗的地方停住,蒙面老人突然長嘯一聲,身子拔地而起,飛射到抄灘上,未等玉鳴山庄和響沙堡眾人醒悟過來,蒙面老人已几起几落,到了白發老怪的旁邊。鳴蒼霄和沙千里見來人武功极高,心中駭然,沙千里朗聲道:“閣下是誰,為何要插手?”
  蒙面老人低沉悶聲道:“老夫縱橫江湖几十年,還第一次看到如此不公平的決斗,當然要插手!”
  說著雙眼望向白發老怪道:“快上小船,否則你死定了!”
  蒙面老人扶住蝶儿和地上的鄴昊一躍而起直奔向小舟方向,白發老怪想不到在江湖上還會有人來救他,一時也想不出來,但時机稍縱即逝,何況毒浸膏膚,哪還顧得細想,跟著蒙面老人,一路前奔,到了海水處,提气上躍,越過海水,落在小舟上,小舟晃了几晃。
  沙千里想不到會出這樣的意外,怎會舍去這除去白發老怪的机會,怒吼一聲,亦長掠而起,向小舟射去,鳴蒼霄伯沙千里有失,亦跟上。眾弟子武功稍弱,只有望海興歎。
  蒙面老人見鳴、沙二人追來,忙放下二小,對白發老怪道:“快划船,讓老夫來對付這幫臭虫!”
  白發老怪知道事不宜遲,堅持握住雙槳,向大海深處划去,同一時刻,鳴、沙二人掠到小船上方,蒙面老人輕嘯兩聲,低吼道:“不知輕重的東西,讓老夫把你們送回去!”
  說著投身上躍,揮出雙掌,只听“砰砰”兩聲,鳴蒼霄和沙千里遭受重創,身于如片羽縮回到沙灘上。二人呆呆的看著小船安然無恙的向眼外划出,深感到蒙面老人的高深莫測,這一趟又是無功而返。
  白發老怪愈來愈感到吃力,眼前花花綠綠的如星火一般一閃而滅,蒙面老人探了探鄴昊的气吸,忙從怀中摸出几顆紅丸,塞入鄴昊口中,蝶儿擔心道:“老爺爺,他能救活嗎,你一定要救他!”
  蒙面老人見蝶儿淚滴滴的樣儿人見人怜,笑呵呵道:“吃了老夫的歸一神丸,死人都可以救活,何況這小子。你放心,老夫一定還你個活的老公,不會讓你守寡的!”
  蝶儿听之一楞,臉上籟的排紅,暗忖這老頭怎么胡說八道,以平時脾气,定要臭罵几句,但他剛剛救了他們,怎也不敢罵。蝶儿低頭不語,這時白發老怪“咚”的一聲橫倒在小舟里,暈了過去,蝶儿大惊,忙爬到爺爺身邊,見爺爺中毒已深,又哭了起來,向蒙面老人哀求道:“老爺爺,快救救爺爺,他中毒了!”
  蒙面老人沒有動,淡淡道:“你爺爺中的毒,老夫也沒有辦法,只有听天由命了,他一生殺戮無數,也該有點報應!”
  蝶儿惶然,爬到蒙面老人旁邊,跪著叩道:“老爺爺。求你救救爺爺!沒有他蝶儿也不活了!”
  蒙面老人深歎了口气,走到白發老怪旁邊,扶起來雙掌抵住他背心,運動通毒。片刻兩人頭頂都冒出強烈的霧气,而白發老模亦滿臉鐵青,冷汗直流。過了良久,白發老怪悠悠醒來,蒙面老人方才停止運功。
  白發老模感激道:“多謝了,只怕這毒已浸入心脾,雖能逼出一些,但依舊不能全部退出,以后有老夫痛苦的日子!”
  蒙面老人談談道:“這些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老怪,你們准備去哪里,不會就在這大海上飄泊吧?我這小舟可是對付不了狂風巨濤,我也不想死!”
  白發老怪運了運功,恢复了一些神力,問道:“垢丐,你為何要來救我,你怎么知道?”
  來人正是垢丐,垢丐脫下面巾,笑呵呵道:“想不到光明磊落一輩子的垢丐晚節不保,還要蒙上臉來救人,老夫不想讓那些兔崽子知道是我,多添些麻煩。這些兔崽子一到鎮上,老夫就知道是沖著你這老怪來的!又怎會不救你呢!”
  蝶儿見又是這老乞丐,忙問道:“你是不是想帶走傻瓜,上次走后不甘心!”
  垢丐一愣,笑呵呵道:“不敢,不敢,怎能奪小公主的寶貝,但這孩子來歷稀巧……”
  白發老怪這才記得剛才在沙灘上鳴蒼霄和沙千里兩次問鄴昊与青蛾雙俠的關系,而且這小子又會迷心步和迷心創法,經垢丐一提,忙將此想了出來。
  垢丐立時拍腿道:“想不到,小丫頭,你口口聲聲叫他傻瓜,他可是有名有姓,姓鄴名昊,青蛾雙俠的寶貝儿子,現在許多人都在找他,青蛾雙俠急得差點要自盡了!”
  蝶儿听之不由向鄴昊望去。
  蝶儿看了良久,吶吶道:“他叫鄴昊,青蛾雙俠的儿子!”
  忽的轉頭道:“不可能,他不是,縱然是也不許你帶走他,他失去記憶,不再叫鄴昊了!”
  垢丐頭痛已极,青蛾雙俠与丐幫向有良好關系,此次丐幫也答應幫忙找尋鄴昊,垢丐當是義不容辭,如今這小子就在眼前,卻賴不過這丫頭。
  垢丐向白發老怪望了望,白發老怪心中已可肯定溪儿就是青蛾雙俠的寶貝儿子了,否則小小年紀,不可能對“迷心步法”和迷心劍法練得那般熟絡。
  白發老怪見孫女期盼的眼神,心生酸楚,黯然道:“蝶儿,爺爺是黑道魔頭,你爹娘也是正道人殺的,你是魔頭之后;而這小子是俠士之后,我們不是同路人,讓他留在我們身邊,不只給我們增添麻煩,也會有損他的名譽,听爺爺的話,讓他帶走吧!”
  白發老怪連連受挫折,心如死灰。蝶儿听了爺爺的宏觀大論,不由潸然淚下,恨恨道:“蝶儿不管什么黑道白道,什么魔什么俠的!
  爺爺,爹娘是誰害的,蝶儿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良久囁嚅惶然問道:“爺爺,青蛾雙俠也參与殺害爹娘的事嗎?”
  白發老怪和垢丐見蝶儿魂不守舍,東一句,西一句,白發老怪心疼已极,搖了搖頭道:“青蛾雙俠還算真俠士,不虛偽,并未參与!”
  蝶儿長吁了口气,若是青蛾雙俠也加人殺害爹娘的行列,那將是何等痛苦,鄴昊也會痛苦的。
  垢丐見此時帶走鄴昊确實不合情理,笑呵呵道:“算啦!老夫就不帶走鄴昊,反正他也記不得以前的事了,老夫回去私下告訴青蛾雙俠就是,但老怪你得答應要善待這小子,否則老夫可就不好向青蛾夫婦交待了!”
  蝶儿一听,高興的笑了起來,如含露迸放的鮮花。
  白發老怪不听垢丐的勸說,一意孤行要去無名島隱居,垢丐知道再說無益,只好由著白發老怪,幫助划動小船。無名島高海岸并沒多遠,几個時辰,就看到贛郁的樹木綠島,一叢叢的樹浮在海上一般,蓬蓬松松,而其中有一座很高峻的島,島上有許多巨大洁白的石頭,黑白想嵌,引人注目,而更有一聲奇石高聳而起,如白白的帆一般迎風搖曳。
  垢丐看得惊奇,叫道:“好地方,老怪,你也真有心,老夫只怕一輩子也找不到如此地方!”
  小船又行了半個時辰,綠洲變大了,那黑白無名島也變得巍峨起來,小船和船上的四人渺小了許多。小船游過几叢綠洲,綠洲上頓時熱鬧起來,無數栖身于此的海鳥扑騰著,惊叫著沖上天空,在小船上方盤旋叫嚷著。蝶儿童稚未泯,喜滋滋的看著空中的鳥儿,暗道:“只怕這里還沒人來過,這些鳥儿被惊扰定是生气了!但以后我們就會成朋友的。”
  小船行到無名島下,垢丐將小船泊在亂石沙難旁,抱起鄴昊躍上了沙灘。三人行到沙灘上。
  垢丐望了望無名島,看到山石有許多風穴,奇問道:“這里怎會有如此多的山洞?”
  白發老怪道:“老夫偶然發現這座島,出于好奇,上島一看,又發現了山洞,當時我想這里曾經只怕是有人居住過。”
  白發老怪帶著垢丐上了半截山,踏過一片亂石,一塊巨石后面現出一個巨大的岩洞,崢凌無匹。洞里靜寂無聲,更奇特的是洞中連洞,朝向四面,四面通風。
  白發老怪道:“洞內原來似有人住過,而且還有殘留的物什,引火之物。”
  待白發老怪停止不語時,洞中只回蕩著“卡嚓卡嚓……”的腳步聲,偶爾一只怪鳥扑騰著在洞里亂竄,嘶叫著表示它的抗議!
  三人走了半晌,前面傳來清脆的濤聲,蝶儿歡道:“我們到前面看看!”
  三人行了片刻,看到了洞口,光線擠盡了暗色,洞豁然開朗,呈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万頃大海,陣陣海風卷浪而來。
  垢丐看得心曠神怡,連連惊歎,蝶儿忽然道:“呀,這里還有字呢,定是有人住過!”
  白發老怪和垢丐探頭而視,只見在洞壁上刻著小小如蚊的几字:“海中仙境,有緣之居之。”
  很快又在旁側發現几字:“華夏雄兵在此,倭寇安敢入侵?”兩句迥然而异。
  垢丐猜道:“這里是東海前沿,定是當年抗擊倭寇曾在這里駐過兵,守衛這片海域,后來倭寇敗退,駐兵才退回大陸。但他們還應留有吃的東西才對,否則有緣者居之,不餓死才怪!”
  白發老怪卻不擔心餓死,海中有取之不竭的食物呢!他想的是這里是否還有人居住。他第一次來此,未發現任何人,而且沒有發現這兩行字,說明他不是登上此島的第一人。
  三人正在想著,垢丐怀中的鄴昊蠕動了一下,低聲呻吟,立時三人眼光轉移到鄴昊身上。蝶儿忙跑過去探著,見鄴昊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鄴昊气色也好了許多,心中竊喜,禁不住低聲叫道:“傻瓜,你醒了么?”
  說著鄴昊睜開了雙眼,如黑寶石的眼睛亮了起來,鄴昊第一眼見到蝶儿,不由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蝶儿,我還活著呀,剛才迷迷糊糊我還想到你呢,你沒事吧?”
  蝶儿見鄴昊果然安然無恙,突然想起什么,臉上泛霞,華了一口嬌怪道:“誰叫你想我,你明明在尋我開心,等你傷好了,你還得賠我一只免儿,否則蝶儿与你沒完沒了的!”
  鄴昊又笑了笑,調皮道:“蝶儿的話就是命令,我一定重新去抓只來陪你,比以前那只更好!”
  垢丐見兩小喋喋不休,打趣道:‘“老夫不但救了人,還抱了這么久,醒了答理的話也沒有,就与小情人說過沒完,這有什么好想的,還是讓小情人抱著吧?”
  說完把鄴昊向蝶儿拋了過去。蝶儿想不到垢丐會來這一手,惊愕間羞于去抱鄴昊,但鄴昊傷口剛剛愈合,若再一摔,不摔個糟巴爛才怪。暗罵著垢丐本能潛意識的伸開雙臂去抱鄴昊。
  誰知來勁奇特,看似無力,卻触之強烈,兼之鄴昊体重如牛,蝶儿嬌小之力,如何擋得住。
  鄴昊倒是抱住了,但蝶儿卻仰倒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鄴昊“哎唷”叫了起來,蝶儿顧不得自己疼痛,忙問道:“傻瓜,你沒事吧?”
  鄴昊調皮笑道:“蝶儿有你擋著,又怎會有事,我剛才是幫你疼呢!”
  白發老怪見兩小如此投緣,蝶儿自從有了鄴昊,性格開朗了許多,活動也積极起來,深歎年齡就是代溝,年齡差大了,心理鴻溝也變寬了。
  此時見兩小樣儿,不苟言笑的他也淡淡的笑了笑,但笑容中含有一絲苦澀与無奈。垢丐卻是吃了這頓沒下頓也會因吃了這頓而高興的人,見鄴昊也是調皮,拍手笑嘻嘻道:“听的多肉麻,還不如說疼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直接,小子,有這們一個漂亮老婆,還這樣疼你,連我老叫化儿活了這一把年紀也不得不羡慕你!”
  蝶儿被鄴昊和垢丐一前一后戲笑,更是不好意思,又是气忿,更可惡的是鄴昊良心大大的坏,這樣照顧他,他卻反而用“奸”計耍她,又見鄴昊依舊橫躺在她胸前,更是羞气怒喚,怒罵著一掌推開了鄴昊,生气道:“不是你有傷在身,我早接你一頓了!待你傷好了,再算總帳!”
  待蝶儿站起來,鄴昊吐了吐舌頭,奇怪向垢丐道:“老叫化儿,你怎么又跑來了,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對了,剛才你抱著我,是不是又想帶我去,這可沒門!”
  垢丐笑道:“原來你果然如蝶儿說的沒良心,連救命恩人也這樣對待!”
  鄴昊一愣,環看了四周,才發現已身處异境,追殺之敵已無蹤無影,奇問道:“這是哪里?”
  蝶儿忙沒好气的把他昏后經過說了出來,鄴昊才恍然大悟,轉頭向垢丐道:“老叫化儿,上次你對我不禮貌,這次又救了我,兩相抵平,各不相欠,你認為如何?”
  白發老怪正要責備他,卻立刻想起這小子叫鄴昊,不是溪儿,憑他与垢丐的關系,他白發老怪當不應插手,不知不覺鄴昊在白發老怪眼中起了變化!
  白發老怪并沒有覺察出來,但他不得不改變原來的看法:這傻頭傻腦的小子不中用,來歷不明。這次蝶儿無恙,他能安然保命,全依賴鄴昊的支撐,蓋因他是雙俠的儿子,俠士之后!
  垢丐見鄴昊不買他的帳,反覺得這小子特合口味,笑呵呵道:“小子,你說怎樣就怎樣,何況我老乞丐也受不起你的報答之禮,你還是去謝謝這小丫頭吧,她可為你不知流了多少淚!”
  鄴昊坐在地上,轉頭向蝶儿笑了笑道:“蝶儿,你真的為我流了不少淚嗎?我看八成是嚇的流淚!”
  蝶儿气苦,罵道:“早知你這樣沒良心,剛才就該讓你狠狠摔一下,我可不會替你流淚!”
  鄴昊笑嘻嘻道:“但蝶儿對我好,我這傻瓜早就明白,銘記在心!”
  蝶儿一愣,想到平日把他傻瓜來傻瓜去的叫,而且初次見面說他是野人、瘋子他也當是叫他名字,臉上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笑,廖道:“好要埋在心里。說出來就飛了,你還是不要說的好,以后我不會再叫你傻瓜了,也不會叫你溪儿,你有你本來的名字!”
  鄴昊茫然于色,惊問道:“那我以后又叫什么名字,怎么隔三叉五就要改我的名字?”
  蝶儿噗哧笑道:“以后你叫鄴昊,原來你也叫鄴昊,真是個傻瓜!”
  鄴昊將“鄴昊”二字吟了吟,腦海中又如電閃火花般回蕩起有人叫他鄴昊,但很快就茫然起來,頭腦又隱隱痛了起來,用力搖了搖吟道:“鄴昊,怎么如此熟悉,好象不是我的名字!
  這名字太難記了,還是叫傻瓜吧!“
  垢丐見這小干果然失去了記憶,心中著急忙道:“你剛才不是說很熟悉,再想想,一定可以想起來的!”
  鄴昊搖頭道:“不成,一想就頭痛,好象有釘子在鑽,還是不想的舒服,你別害我!”
  三人听后,臉色均是一變,蝶儿芳心更亂,忙探問道:“你真的一想就頭痛,那腦袋一定有毛病!”
  鄴昊笑嘻嘻道:“怎會有毛病!”
  白發老怪回憶當時場景,又想了一會儿,對垢丐道:“只怕當日從崖上摔下,他腦內受了傷,而且一直未愈,積有大量淤血,麻煩來了!”
  垢丐憂慮的點了點頭,蝶儿惶然道:“爺爺,那該怎么辦,不會有事吧!”
  白發老怪歎道:“我也沒辦法,只有听天由命,淤血一日不除,記憶就不會恢复,更難料的是他的頭痛,時間一長,只怕他會受不住的,甚至還可能成痴呆!”
  蝶儿立刻面色如灰,淚水又潸然而下,鄴昊奇怪道:“蝶儿,你怎么又流淚,我可沒惹你!”
  蝶儿除了跺腳,哭道:“就是因為你我才哭!”
  鄴昊搞不懂,向白發老怪和垢丐望去,見二人臉色也不好看,更是茫然。垢丐突然笑道:“不用擔心了,一切皆有天命,擔心也是白擔心,還不高高興興的過日子舒服些,我們再進洞轉一轉,看這島上還有什么寶貝藏著沒有!”
  鄴昊一听說寶貝,立時拍手叫好,硬著支撐兩臂,欲站起來,但用了半天力气,也不行,嚷道:“蝶儿,還在哭干什么,不就是一只小兔儿嘛,傷好后再捉一只不就得了,真小气!過來扶我一下,我起不來呢!”
  蝶儿心中凄苦,卻給鄴昊又說不清,气得本不想理他,但一想到他的可怜遭遇和可怕的頭痛之病。溫馴的走了過去,探手去扶鄴昊,鄴昊艱難的站了起來,趔趔趄趄走了兩步。
  白發老怪見到他艱辛的樣儿,不由笑道:“溪儿,你能不能走,不行就讓爺爺來背你吧!”
  鄴昊一听,心中溫暖,擺了擺手道:“爺爺,你也有傷,還是顧你自己吧,溪儿會照顧自己的!免得這老叫化儿笑我無能!”
  垢丐本亦想幫忙,但見鄴昊記憶雖失,卻傲气依在,嘲笑道:“現在你本就是無能,不要老乞丐幫助,也不要老怪援手,只要蝶儿扶你,是不是她的手香些?”
  鄴昊赧然不語。蝶儿伯鄴昊要強,亦不要她的幫助,嗔道:“老乞丐,就你那張爛嘴會說,你還是閉著不要張開!”
  垢丐笑嘻嘻道:“求我的時候就叫老爺爺,沒有求的時候就叫老乞丐,真象個勢利小婦人!”
  蝶儿不与垢丐貧嘴,欲去扶鄴昊,鄴昊倔強道:“不要你扶,我自己會走!”
  說完又如醉漢邁了几步,蝶儿看的不忍,罵道:“老乞丐,全是你這死乞丐,沒事就滾的遠遠的!”
  白發老怪正欲責怪,誰知垢丐并不動气,笑道:“罵得好,小丫頭厲害,這小子本來就不識抬舉,讓他摔上一跤,他嘗到苦頭,就又會叫你幫忙的!”
  話剛完,鄴昊果然“扑通‘又摔倒在地上,痛的跳牙咧嘴,垢丐笑道:“還真靈呢,說倒就倒!“
  蝶儿气的雙頰含怒,忙上前去扶,低聲道:“還是讓我來幫你吧,別听死乞丐瞎說,何況我幫過你几次呢!”
  鄴昊周身乏力,掙扎了几下,頹喪道:“果然不行,光說有什么用,還不扶我一把!”
  此時鄴昊心情坏极,小霸王之態畢顯無遺,簡直將蝶儿當女婢一般。平時他哪敢有這豹子膽,現在是挾作當令箭,亂出气。
  若是平時,蝶儿早就粉拳擂了過來,此時卻強裝笑靨,溫柔体貼,听螂吳叫她幫忙,簡直如得了大獎一般,樂滋滋的探手來扶。鄴昊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蝶儿也不管老乞丐的笑話,央求道:“就讓我扶著你走吧,免得又摔倒!”
  鄴昊這次倒不敢回絕,嘗過摔倒的滋味心里亮麗多了,笑道:“我只要蝶儿幫我,其余的人幫我,我還不愿呢,也只有蝶儿不會索取報酬!”
  蝶儿听得心里滿是受用,淚花依舊挂在腮邊,眼中已露出笑意,廖喚道:“只要你知道就行了,以后不要翻臉忘了我就是!”
  鄴昊茫然道:“你怎么這樣想,怎會与你翻臉,一輩子也不會的!”
  蝶儿憂戚道:“傻瓜,我爹娘被人害了,我要為他們報仇,你以后縱然不幫我,可也不要阻攔我,与我翻臉,好不好?”
  兩人此時十分親見,是小情人,像老情人,既幼稚,又蒼老。白發老怪心中暗或,暗忖這小丫頭怎會這樣想。
  鄴昊奇問道:“誰殺了你爹娘……對,我一定會幫你,怎會阻攔,更不會与你翻臉,是不是在沙灘上圍殺我們的那伙該死的人!”
  蝶儿黯然的點了點頭,鄴昊眼中立時射出憤怒之火,森然道:“以后我也會找他們的,當時我就發誓,若然讓我活著,一定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垢丐心中暗稟,這小子好強的恩怨仇殺,只怕以后有殺劫了,肅容道:“小子,有些事還得想一想再做,該忘的忘掉,若是眥牙必報,日子會不好過的!”
  鄴昊自己說的清楚,听別人的話卻糊里糊涂,但也感到垢丐在教訓他,心生慍怒,即不答言,在蝶儿的扶持下一步步向前走。很快就忘了剛才的不快,惊詫的看著眼前怪怪的岩壁,突然指著一塊岩壁道:“蝶儿,你看那塊石頭,怎么比其他的光滑些,象是讓人摸過許多遍一樣!”
  三人聞言而望,見鄴昊所指的石壁果然有玄机,垢丐釋然道:“老夫說這里另藏有寶貝,果然不出所料,這石壁后定另一石窟。”
  說著走向前去,推了推石壁,石壁紋絲不動,用手指敲了敲,傳出“梆梆”響聲。
  白發老怪道:“這里面是空的,若是抗擊倭寇將帥居住之地,或是藏物之洞,定會有机關!”
  垢丐依言四下望了望,沒有發現什么机關,倒又發現了一行小字,不由念了起來:“此乃禁地,大帥之府,其有緣之人能開!”
  垢丐摸了模下頜,嘖嘖罵道:“什么狗屁大帥,大帥也會住這里么?有緣,老夫卻不相信什么有緣!”
  說著舉掌就劈,只听“轟”的一聲,石劈毫無動靜,四人暗忖這石壁如此堅固。白發老怪細心看了看,方明白過來,這石壁并非此地之石,而是從另外地方運來,只見石壁微泛青光,青中帶紫,當是一塊堅硬隕石。
  鄴昊見垢丐未打開石門,譏笑道:“你不是有緣人,亦非有德之八,此地如此宁靜暗合天地人和,你動手毀它,它如何會開?”
  三人想不到鄴昊會說出如此耐人尋味的話,其實郵吳也料不到,只是脫口而出罷了。鄴昊走了過去,細細看了∼番石壁,突發奇想,將手指同時摸著“大師開”三字上,用力一按,出人意料,三塊字陷了進去,立時石壁“轟轟”向一側移推而去,露出石洞來,另三人立時惊呆了,想不到這机關如此先進,還帶按鍵秘碼。
  蝶儿奇門道:“你怎么知道要按那三個字訣?”
  鄴昊茫然搖了搖頭。
  在三人不相信的眼光中,郵吳笑嘻嘻道:“大帥府當然要大帥開!有緣人就是大帥,是不是?”
  說著舉步向洞中走去,蝶儿忙跟上。四人進了石洞,石洞內黑乎乎一遍,哪象大帥之府,白發老怪在出發之時,早准備了火折,于是打燃了火折,火光立時映照著四周,鄴昊立時發現前面還有一道門,走了過去,這道門卻是十分普通,很容易就打開了,陽光溢人洞中,照亮了一切。
  四人這才發現這個洞口開鑿在峭壁之上,下面便是万頃大海,咸咸的海風鼓勁而來,扑面微暖。
  垢丐這時叫道:“哇,這里果然應有盡有,有糧和柴火油鹽。”
  白發老怪和鄴昊二人回頭而視,不由笑起來,哪里有那樣周全,只不過有酒有糧而已,當然還有燃料。
  白發老怪點燃了少許燃料,火光和陽光交相映照,洞中立刻如同家一般的舒适宜人。蝶儿雀躍道:“這地方太好了,我們就長住這里吧?”
  垢丐搖頭道:“這地方好是好,但老夫住一兩天還行,若是住長久,不悶死在這里才怪!”
  蝶儿嗔道:“誰要你住在這里,我巴不得你現在就走呢!”
  白發老怪忙責怪了蝶儿几句,蝶儿不服气的瞪了瞪眼睛。垢丐笑道:“小丫頭對我老乞丐討厭的緊,還是早走為妙!”
  說著轉身离開。
  白發老怪忙道:“老乞丐,難道你還會与小孩子賭气不成?”
  蝶儿怕垢丐真的生气,亦道:“我只是說說而已,真是小气鬼!”
  垢丐笑道:“誰有閒功夫生你小丫頭的气,你不催我也要走的。老夫還有許多事要辦,不過我會來看你們的,順帶訪一訪,看有沒有治這小子的方法!”
  說著又向外而去。白發老怪見垢丐心意已決,遂跟著他出了山洞,到了泊船之地。
  垢丐上了小舟,白發老怪心生感激,卻不知如何啟口,最后只是道:“老乞丐,想不到你會救我,老夫一生恩怨分明……”
  垢丐笑道:“老怪,你不用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之中,這個地方除了我老叫化儿知道,誰也不會知道的,你放心,老叫化儿不會亂說,但你得照顧好鄴昊!”
  白發老怪見垢丐雖然游戲風塵,卻心細如斯,一下就猜中他的心事,頓時忘記以前与他的恩怨,仿佛垢丐瞬間成了他的知心朋友。垢丐划動小船,駛出了綠洲水域,消失在海面上。
  白發老怪呆呆望著大海,仿佛從夢中醒來一般,從深山到孤島,從死地進入生境,會是什么感触!而且這一切來的如此突然,對白發老怪來說,更是生平僅有,天下居然有人會救他!
  卻說鄴昊和蝶儿坐在篝火旁,舒服的享受劫后余生。鄴昊突然笑嘻嘻的看著蝶儿,蝶儿不解的嗔罵道:“傻兮兮的,你笑什么?”
  鄴昊道:“蝶儿,火光照在你臉上,你變得更漂亮了!”
  蝶儿心生旖旎,燦笑道:“真的嗎,那你就多看几眼吧,否則過了今日就再看不見了!”
  鄴昊茫然道:“為什么看不見?”
  蝶儿媚笑道:“傻瓜,這火很快就會滅的,一滅了什么也看不見了,我的臉也再不會那樣漂亮,何況明日和今日不同,今天你第一次看見,當然覺得新鮮,才說漂亮!”
  鄴昊听得糊里糊涂,露出洁白的虎牙,詭笑道:“以后見不到了,蝶儿,我想吻吻你那漂亮的臉蛋!一輩子留在嘴上,想在心里,你愿意嗎?”
  蝶儿万想不到鄴昊會有如此念頭,臉上頓時火燒火辣的通紅,更顯的嬌媚可人,羞嗔道:“你這小色鬼,竟有這樣膽大包天的想法!不行!”
  鄴昊頹喪道:“不行就不行嘛,干什么動气,色鬼是什么意思?”
  蝶儿心慌意亂,對“色鬼”這詞也是半懂不懂的!
  何況“色鬼”這詞也不好對這色鬼解釋,蝶儿低頭尋思良久,低語道:“你要吻就吻吧,但僅此一次,以后可不能亂來,需得我同意!”
  鄴昊做夢也想不到蝶儿會同意,越看那張美人面容如薄翼粉膏,更如“果凍布丁”一般嫩柔滑膩芳香伯人,涼涼的,甜甜的。
  鄴昊喜滋滋的爬了過去,很快在蝶儿臉上輕輕吻了一下,轉瞬直起腰來,那神秘憾人心脾的感覺和芳香仿佛還留在嘴唇上和鼻孔間。蝶儿抬起頭來,奇問道:“這么快,你難道怕我,還是心里失望!”
  鄴昊拌了拌嘴,調皮笑道:“心里當然失望,以前沒嘗過,以后不知机會還有沒有,剛才又怕你給我一巴掌,罵我几句!
  更怕你生我的气!“
  蝶儿心如浸在漿糊中,越跳越糊涂,嗔道:“難道我就那么凶,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剛才你吻得那么快,我一點也沒准備好,你再吻吻吧!以后就沒話說了!”
  鄴昊想再吻,怕爺爺突然進來,又怕剛才那奇妙的感覺會被那漂亮的臉蛋粘回去,那就可惜了,嘿嘿笑道:“算了吧,節約到下次,不然,過几日你就會說我今天吻了兩次呢!”
  蝶儿嗔罵道:“你吻了我就不听話,沒良心!剛才是你吻我,現在我也要物吻你,看你那張臉皮是什么滋味!”
  說著飛快在鄴昊臉上吻了吻,笑嘻嘻道:“你的臉太厚了,象吻在一塊木頭上!”
  說著站了起來,咯咯笑過不停,圍著火堆直轉圈。鄴昊急辯道:“誰說我的險象木頭,定是你騙我,你那么快怎么察覺的出來,不行,你再吻吻試一試!”
  蝶儿嘻嘻笑道:“誰會再吻你那張厚臉,我才不呢!不相信,你自己吻吻試試”
  鄴昊一愣,心里忿然,不相信自己臉真的木頭一般,張開嘴,伸出舌頭。卷著圍去試,卻總是舌頭吻嘴唇,嘴唇吻舌頭,頹喪道:“我怎么做不到,喂,別跳了,你教教我怎樣才能自己吻自己廣蝶儿停止跳躍,愣得的看著鄴昊,轉而咯咯笑道:“真是傻瓜,傻得可愛!“
  說著明眸一轉,詭笑道:“你先用嘴吻吻你的手背,再把手背貼在臉上,不就是自己吻自己了嗎,就么簡單的事,也想不出來,真是笨!”
  鄴昊一想,認為果然自己很笨,這樣容易的事也辦不到,居然真的用嘴輕輕吻了吻手背,再把手背貼在臉上,覺得臉根本沒木頭粗糙,理直气壯道:“你騙我,哪有木頭象我臉這樣的!”
  蝶儿樂滋滋的蠻歪道理道:“那是你沒見過,我住在深山那么多年,當然見過那樣的木頭,只不過,那樣的木頭我很喜歡呢!經常去看它!”
  听了蝶儿的話,鄴昊信以為真,暗忖自己确實沒見過几种樹,又怎敢說她騙人呢。但听蝶儿如此喜歡那樣的樹木,心里的岔岔不平減少了許多,很快就消失殆盡,看著蝶儿高興,他也高興,看到蝶儿蹦蹦跳,自己仿佛也在蹦蹦跳跳,感覺好多了。
  過了良久,白發老怪還未回洞,大概在外面熟悉環境。鄴昊又抬眼觀看四周洞壁,洞壁在陽光和火光的映照下,明暗分明,隱隱約約。
  在一個角落里,有一如龍茶般的長石桌,石桌后有一石凳,鄴昊暗想定是那大帥的座位了。
  思緒如飛,仿佛眼前頓時光亮如晝,四周壁上均高挂著火折,或是嵌著豆大的夜明珠。洞里金碧輝煌,一位身材魁偉的大帥端坐在石凳上,全身的金盔銀甲閃閃發光,反襯大帥的英武。
  大帥正看著石案上的海圖,琢磨著抗擊敵人的方案。轉念之間,郵吳身子虛幻,頓時變成了那位大帥,神采奕奕,胸藏万兵,鋒芒畢露。這時一位小兵推門進來,向鄴昊報告最新戰況,鄴昊認真聆听著。
  突然鄴昊感到從頭頂掉下一塊石頭,擊在頭上,立時覺得頭上生痛,慌忙睜眼,方才發現自己痴人說夢,坐在火堆旁打起了瞌睡,大帥和小兵的影儿也飛的精光,只有蝶儿看著他,咯咯笑著,顯然剛才夢中的石塊就是蝶儿的玉手,想不到玉手會是石塊,若是讓蝶儿知道,不生气才怪。
  鄴昊嘿嘿笑道:“怎么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剛才我還成了大帥呢!誰知叫你給打的一干二淨!”
  蝶儿嬌媚道:“就你貪睡,讓我一個人悶在這洞里,我們到洞外瞧瞧,說不定又會抓到一只免儿的!”
  鄴昊听到免儿,暗自叫苦,這小丫頭念念不忘那兔儿,看來真難以搪塞過去。鄴昊本想說這荒島上哪會有免儿,只怕連免腳兔毛也沒有,但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收了回去。暗忖這么一說,不但蝶儿會大失所望,而且又會哭纏著要他賠免儿,那可就是倒霉透頂了。鄴昊這么一想,皺了皺眉道:“現在我走路都走不穩,怎么能陪你出去,更不用說去捉兔儿了,還是省省力吧!”
  誰知鄴昊話完,蝶儿面色已然難看,笑容也沒了,麻木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鄴昊,鄴昊頭皮發麻,訕然道:“好好,依你就是,你千万別要哭,一哭就沒治了!”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蝶儿淚水真的簌簌流了下來,如兩汪清澈小譚在火光照映下發亮。
  鄴昊知道哭戲又上台了,碰上這一會儿哭一會儿笑,笑時瘋,哭時賴的美人真是難破了腦袋。
  果然蝶儿啜泣道:“我知道這里沒有兔儿,你沒得捉,你沒得賠,你快回到沙灘上去把跑掉的兔儿捉回來還給我!”
  鄴昊一拐,暗忖免儿已被人劈成了兩半,只怕早被海水沖走了,哪里找得回來,何況現在是在島上,又怎回得了陸上。
  但看著淚滴滴的蝶儿,鄴昊忙道:“好好,等我能走時就去為你捉回來,不但是一只,而且是一雙呢,讓它們生孩子好不好!”
  蝶儿卻哭道:“你騙人,兔儿早就死了,我親眼看見的,若不是嚷著叫我放了它,它怎會死!是你害了它!
  是不是?“
  原來蝶儿神經還有點正常,并沒有健忘,鄴昊暗忖死都死了,還要我去捉回來,不是賴皮就是瘋了!
  但想歸想,鄴昊忙辯道:“怎能怪我,要怪只怪那些要殺我們的人,要賠應找他們賠才對!”
  蝶儿眼神一凜,停止了哭泣,咬牙道:“我不要你賠,但你要殺了他們為它報仇!”
  鄴昊忙點頭答應。蝶儿這才走到鄴昊近處,審視了鄴昊半天,見鄴昊不象騙她,歎气道:“都是我不好,一提起免儿,就怀疑它沒死,還在我怀里跳呢,可又想起它血淋淋的樣儿,我就怕,我恨他們,我真擔心你也會成了免儿!”
  最后一句十分管用,鄴昊心中熱血沸騰,抓住蝶儿的柔荑,安慰道:“蝶儿,不要怕,我不會有事的,過几日我給你捉只山雀賠你!等我們長大了,就去殺了那幫人為你爹娘,為免儿報仇,你說好不好?”
  這下蝶儿點頭答應了,用手抹了抹眼淚,笑道:“沒事了,我們出去玩吧,看爺爺在外面干什么!”
  鄴昊苦笑道:“我不能走,你忘了嗎?”
  蝶儿方才完全醒過神智。
  半晌蝶儿挪身坐在鄴昊旁邊,竦肩裝著釋然道:“還是坐在這里舒服得多,你困了就打個盹吧,我再不惊扰你了!坐在這里等你醒來!”
  鄴昊經蝶儿這一番折騰,早就把瞌睡虫赶得遠遠的,哪還睡得著,重新向那石凳和石案里去,暗忖這大帥住在這里當有舒服睡的地方,不可能睡這石案吧,定會另有好的地方,若是找出來,再舒舒服服睡一覺,那才美呢。
  這种貪念一起,其中的誘惑力愈來愈強,鄴昊再也坐不住,向蝶儿道:“你扶我站起來,我想去看看那大帥坐的石凳和石案!他給我們留些什么廣蝶儿亦心生奇念,忙扶起部吳,鄴昊踢了踢發麻的雙腿,和蝶儿走到石凳和石案旁邊,蝶儿摸了摸石案,說道:“大帥坐的這塊石頭,還沒有那塊石門好呢!
  我看沒什么特別的!“
  鄴昊茫然的憑案站直,環看四周,心中頓生豪情,不由叫道:“好地方,蝶儿,你看這里是全洞最好最安全的地方,放眼就看完了全洞,而且對著門口,离洞口也最近,那大帥肯定常常從這里走到洞口看大海的!”
  蝶儿跟著四下望了望,點頭同意鄴昊的看法。
  鄴昊又想了想肯定道:“那大帥睡的地方也离這里很近,一累就可去打會儿瞌睡,再出來做事!”
  蝶儿听之噗哧笑道:“就你這懶虫才會這樣想,若像你想的那樣,大帥才不是大帥呢,還說你是有緣人,成了大帥,只怕是懶大帥,瞌睡大帥!”
  蝶儿又續道:“你說的倒也是,堂堂大帥總應有睡的地方,不然誰還來當這又苦又累的大帥!”
  鄴昊忽然轉動身子,觀看站立之地的四周,當他轉到身后,看到身后有一模糊圖案,頓時大喜,走近而看,發現圖案上仿佛一條似曾相識的大蟒,鄴昊腦袋嗡嗡作響,巨痛難忍,“啊”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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