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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危命急


  老乞丐一改蒼老無力的樣儿,行動如飛,很快就飄离了古道,鄴昊心中著急,卻感到這老東西臂旁如鐵鉗一般,不由大罵道:“老鬼,快放下我,不然罵你十几代祖宗。”
  老乞丐嘿笑道:“小鬼,你若罵我十几代祖宗,老叫化儿就揪掉你十八代祖宗留下來的這個小腦袋!”
  鄴昊見老乞丐說歸說,卻如此駭人,倒不敢真的罵出來,但依舊心中生怒,叫道:“叫化儿,我身上一點銀子也沒有,穿得比你還窮,那么多人不搶,偏偏搶我干什么?”
  老乞丐不言不語,將鄴昊帶到一樹林土丘上,放放下鄴昊,看著鄴昊道:“小子,我跟蹤你好久了,看你傻愣愣的很是塊材料,跟著我老叫化儿,有你的好處,以后穿金戴銀有的是!”
  鄴昊沒好气道:“你自己都沒吃沒穿,連老婆也娶不起,跟著你,只怕連好夢也沒有,哪里能穿金戴銀!”
  “對了,你是不是和白發老怪一路的!這老東西,現在居然又出現了!”
  鄴昊一愣,走之前白發老怪曾叮囑蝶儿和螂笑不可亂說,更不能向外人道出他是白發老怪。鄴昊不知白發老怪在江湖中的聲望,支吾道:“誰說和他一路……我從未見過什么白發老怪!也不知你在說什么?”
  老乞丐看著傻乎乎的鄴昊,不由呵呵笑了起來,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后面跟著的是你老婆,白發老怪的孫女吧!”
  鄴昊一盆辯解道:“你不要亂說,蝶儿才不是我的老婆!”
  老乞丐几句話就套出來前面就是白發老怪和他的孫女蝶儿,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突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鄴昊見老乞丐一下不高興了,心中茫然,回答道:“白發爺爺說我叫溪儿,蝶儿叫我傻瓜,喂,你抓我來就是問這些無聊的話,若沒其他事,快帶我回去,不然他們會著急的!”
  老乞丐將鄴昊看了又看,搖頭道:。
  “這老怪在攪什么渾水,收了這樣的一個傻瓜當徒孫!”
  后又向著鄴昊道:“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只怕你不知道路!”
  鄴昊對老叫化早就討厭,又听他如此說,气哼哼的站了起來,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誰知老乞丐突然叫道:“不許動,若再走一步,就捏斷你的腳!”
  鄴昊臉色一變,心中收緊,果然不敢再向前走一步了!
  鄴昊心里“突突”發抖,暗叫這次只怕完蛋了,斗天思想都停止下來,老乞丐走了過來,冷冷道:“小鬼,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惹怒了我,只怕有你好受的!你快說,白發老怪這趟出來干什么?”
  鄴昊遲早嘎登一響,腦海里立時出現“無名島”
  三遼,亦知道白發老怪爺孫倆是去無名島,他想這件事万万不能告訴這老家伙,其實告訴老乞丐,老乞丐也難相信這海中還有無名島這樣的島,無名之島多的很!
  鄴昊突然問老乞丐嘿嘿的干笑兩聲,傻傻的搖了搖頭,老乞丐見這小子不知是假糊涂還是真糊涂,心中气极反笑,笑道:“小子,有种,你不說,老叫化地去抓住你那小老婆,看你還嘴硬不硬!”
  鄴昊一震,惊道:“使不得,我就告訴你吧,我們住在大山中,除兩個坏人發現,爺爺十分討厭他們,怕他們再來,就帶著我們到另一個地方,那地方除了爺爺知道就無人知道,爺爺說他不想再見江湖人!為什么爺爺不惹你們,你們反而要去惹他呢?”
  听了鄴昊的話,老藝丐面色一變,不相信的看了看鄴昊,見鄴昊呆呆的看著他,一劍的迷惑,并不害怕,暗忖:這小子是裝傻還是真假,一點也看不出來。若他說的是真話,倒也會情合理!想到這里,老乞丐嘿嘿笑道:“既然是這樣,我老叫化儿偏偏要去見他一面!”
  鄴昊不知這老鬼是好是不,听說他要去見爺爺,臉色一變,駭异道:“不行,不行,爺爺不會見你的,而且他若知道是我泄的密,定會打我的!”
  鄴昊不停的搖著頭,老乞丐呵呵朗笑起來,即爾一手提起鄴昊,箭一般的掠出樹林,緣山道向官道前方的古鎮疾掠而去,鄴昊心中惊慌,只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風呼呼的從耳邊掠過,簡直如騰云駕霧一般,胸中亦澎湃起伏,如夢似幻。
  鄴昊暗駭這老家伙武功如此之高,但又不知他去找爺爺是好是坏,不由問道:“喂,老家伙,你和爺爺,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老乞丐一個勁儿向前走,回頭道:“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萍水相逢,君子之交罷了!”
  鄴昊听之,一片茫然,怎么會不是朋友又不是敵人,那完是個啥子關系呢?
  不到半個時辰,老乞丐就帶著鄴昊到了古鎮上,這里是出海之鎮,漁村星羅棋布,一張張大网偶爾點綴著蔚藍的天空,咸威的海風飄落而來,小鎮就在四周漁村的簇擁之中,雖然小,但小巧玲瓏,雖然人少,但也不冷清。老乞丐上了古鎮,眼睛四下望了望,“咦”的輕叫了一聲,側劍向鄴昊道:“在這里不許出聲,否則把你的脖子捏碎!”
  鄴昊心中一竦,嘟噥道:“不叫就不叫,干什么一定要捏脖子,真是怪的不知所以然!”
  老乞丐眼光在四處逡巡,突然听到一女孩的哭聲,由細變粗,由小變大,很快就出現在二人的視野之中。正是白發老怪和蝶儿,白發老怪正在安慰她,罵道:“這死小子,不知又到哪里去了,簡直沒有點輕重緩急!”
  鄴昊一見到白發老怪和蝶儿,心中的憂愁一掃而突,怎又听得見白發老怪的叫罵,大叫道:“爺爺,蝶儿,我在這里!”
  白發老怪和蝶儿均大吃一惊,尋聲而望,發現了街道一端的鄴昊,蝶儿喜出望外,不由一切的欲沖上前來,白發老怪卻一下拉住了蝶儿,說道:“不能過去!”
  蝶儿一楞,不解的望了望爺爺,發現爺爺臉色不對,正直楞愣的望著鄴昊和鄴昊旁邊的老乞丐,老丐笑嘻嘻道:“這天地真小,老怪,我們又碰頭了!”
  白發老怪嘿嘿冷笑道:“垢丐,想不到多年不見,你依舊如此机靈,居然以小孩子來引誘老夫出山!”
  蝶儿見老乞丐和爺爺有說有笑的,但表情卻十分的古怪,突然插嘴道:“臭叫化子,快把他放過來!”
  這老乞丐想不到是丐幫元老“垢丐”,与淨衣幫的“洁丐”并為“丐中二老”,可見其在丐幫中資格有多高,垢丐見小姑娘說話,嘻道:“喲,分別沒多久,就這么擔心你老公,看在你爺爺份子,我老叫化子無論如何不會傷他!”
  蝶儿一楞,旋爾臉上映紅,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放了他!”
  這時白發老怪怒道:“蝶儿,你難道未看出他們二人在演戲嗎,這小子用苦肉計引誘老夫出山,只怕著了這老鬼的道!”
  蝶儿臉色一變,望向鄴昊,鄴昊一胜科學茫然,只是傻乎乎的向她笑,一點也看不出有陰謀的樣儿,這時“垢丐”發言了,怒道:“老怪,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你還是疑心病未愈,我老叫化儿要找你多容易,剛才你一出來,在路上露臉,老子就看出來了,就算你易了客,又怎奈何得了我。老子才不屑做那种陰損事,這小子傻乎乎的,老子才不想和他一伙呢!”
  說完拍掌一揮,掌勁一吐,將鄴昊送了過來。
  蝶儿正欲去迎,白發老怪其中有詐,先一步上前,抓住了鄴昊,見鄴昊果然毫無誠心,一副茫然樣儿,方才相信垢丐的話,將鄴昊放在地上,彈開了鄴昊的啞穴,鄴昊見自己已安然無恙,向白發老怪道:“爺爺,這死老鬼無緣無故的在路上把溪儿抓住,還嚇溪儿……”
  白發老怪阻止道:“不要說了,我已經知道,退到后面去!”
  鄴昊忙靠到蝶儿旁邊,蝶儿見鄴昊平安回來,長舒了一口气,嗔道:“就你貪玩,落在后面,才會讓這老頭有机可乘,我可知道,我們多為你擔心!”
  鄴昊忙道:“是這老頭坏嘛!蝶儿,謝謝你關心啦!”
  蝶儿突然想起什么,臉上彩霞橫飛,白發老怪气沖沖的嚴陣以待,怒道:“垢丐,你千方百計要找老夫,不就是要与老夫比划比划,消解當年老夫屠殺你的丐儿丐孫的怨气么?只管放馬過來,老夫接著就是!”
  想不到二人之間還有一斷怨緣,垢丐看了看白發老怪,根本未提气凝神,准備打架,歎道:“你既已歸隱,与江湖無來往,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將死之人,還提它干什么?剛才老夫見到你們,以為你又是出門打架的呢!”
  白發老任听之,知道垢丐一向极有風度,當是不會說說,并非前來尋仇的,但听垢丐最后之言,怒道:“老夫才沒時間出門打架,以老夫歸隱這么多年的心性,又怎會把江湖上的殺戮放在眼中呢?”
  兩個老東西一消解了誤會,臉色緩和了許多,倒聊起無關緊要之事,蝶儿有螂笑在身邊,也十分的高興,部吳亦若無其事的東瞅西望。突然垢丐呵呵笑道:“老伙計,你如此老,居然還收了一個這樣的徒儿,怕是別有用心吧,但老夫看他傻愣愣的樣儿,就知他不怎樣,你是不是眼睛發花,才找了這樣的一個陡儿!”
  說完又向兩位小朋友看去!
  鄴昊當不是白發老怪的徒弟,白發老怪對鄴昊也窩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肯要自承認這傻乎乎的為徒弟,何況也不是,白發老怪气哼哼道:“老鬼你別睛猜,這小子是老夫在深山里撿來的,失去了記憶,無依無靠,老夫才收下他,若想做老夫的徒儿,只怕還差的遠,不過,別看他傻兮兮的,只怕比你還聰明百倍呢!”
  垢丐听之,才知是怎么一回事,眼中射出惊异的光芒,恍然大悟,不由“哦”的一聲,听到最后,垢丐嘻嘻笑道:“說了半天,你還是贊他聰明,是不是別有安排?”
  蝶儿以為這老丐想打鄴昊的主意,大嚷道:“老乞丐,你別吃飽了飯沒事干多管閒事。有沒有安排怎要你來操心!”
  垢丐愕然,轉而笑呵呵道:“老叫化明白姑娘的意思,怎敢打他的主意呢!”
  鄴昊愣愣的看他們說來說去,一個發怒一個生气,一個笑呵呵的,搞不懂,垢丐轉向白發老怪,忽然臉色肅然道:“老鬼,俗話說一笑泯恩仇,我們過去的一切怨恨,是不是可以一筆勾銷,你想歸隱,今日打扰了,我老叫化儿就再也不會來招惹你,我們是不是可以做個朋友?”
  白發老怪唏噓半天,望了望玲瓏的孫女,歎道:“你既然如此說,我又豈是斤斤計較之人,但殺我妻子儿媳之人,老夫若不查出她們在九泉之下又豈會安心!這事你別要插手!”
  垢丐見白發老怪如此堅決,知道相勸也是無用,复頓了頓問道:“鬼怪,這次見你,還有一事相求,就是令師兄金發獅魔如今杳無音信,他与我丐幫有仇,還請你告知他的下落!”
  白發老怪心頭一竦,臉色一變,怒道:“不要提他了,許多年前我們就分道揚鑣了,老夫從未見過他,只怕他見到我,也不會放過我的!”
  垢丐想不到白發老怪會如此說,懸想确實未听說過白發老怪与金發獅魔“志同道合”過,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白發老怪不肯說,他亦不好意思追問他,皺了皺眉道:“好吧,我們就此別過,對了,這小娃娃你說聰明,能不能給我!”
  白發老怪大覺意外,想不到這老乞丐頭昏眼花如此,居然有“搶”這鄴昊的主意,但一想到有這小子在身邊,就一日不得安宁,正欲乘机拋給這老叫化儿,突然蝶儿發言了:“不行,誰也不能帶走他,除非經過我的同意,爺爺,現在傻瓜失去了記憶,不分善惡,我們不能做有違良心的事,是不是?”
  白發老怪臉上微赧,不好反駁孫女,訕笑道:“是是……”
  垢丐笑道:“小丫頭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小白臉之間也,哈哈哈……”
  話語如秋葉片片紛墜一般漸漸逝去。老乞丐身形亦隨風而去!
  蝶儿恨恨罵道:“這討飯的真是該死,下次碰上他,定有他難看的!”
  鄴昊辯道:“蝶儿,這老爺爺蠻有趣的嘛,而且看他來去如飛,神的很,你罵他干什么,他可是沒招惹你!”
  蝶儿臉上羞紅,气不打一處,輕聲罵道:“吃里扒外的家伙,你不說話,別人不會當你是啞巴!”
  說完舉手欲打,鄴昊見之,慌忙后躍,如影附風,倒縱了几丈。
  蝶儿一掌落空,狠狠跌了跺腳,口中又寫了几句,鄴昊古怪的笑著,吐了吐舌頭,辨道:“蝶儿饒命,我給你捉了一只小白兔,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么過河就拆橋!”
  兩人在打鬧之間,白發老怪望著垢丐逝去的方向,呆呆的想著什么!突然他說道:“我們今日就在這鎮上住宿,明日一早就乘船出發去海上。”
  說完,白發老怪大步沿街而上,兩小子邊罵邊鬧著跟在后面,給小鎮平加了一番番熱鬧!
  天微微亮,小鎮還浸在沉睡之中,白發老怪和二小已行走在街上,悄悄的向海邊走去微細的海濤隱隱于耳,那是連揉著眼睛邊嘮叨道:“睡的正香,就要赶路,又不是進京赶考!”
  白發老怪責難道:“閉嘴,你知道什么,就知道睡覺,到了地方,有你睡的時間!”
  說完白發老怪率先向鎮外而去,三人很快就到了鎮東頭的牌坊附近,牌坊高大巍峨,進進出出的人均從牌坊下穿過,大牌坊的兩側,是翁郁的樹林,海濤就是從路的盡頭和樹林外邊傳來,郵曼和蝶儿听到清朗的海濤聲,腦袋瓜立時由渾濁變成清澈,興奮了許多,但白發老怪的心里愈來愈沉得,大概凶險的道路嘗剛剛開始!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三人踏出牌坊,正式离開小鎮踏上大道之時,從樹林中冒出了一群人,白發老怪雖然早有思想准備,但臉色不由一變,而鄴昊和蝶儿卻是臉色大變,睡夢早嚇得一干二淨,本能的緊緊拉著了白發老怪的衣衫,白發老怪安慰道:“不要怕,他們是來找爺爺的,与你們無關!”
  蝶儿忙問道:“爺爺,他們是些什么人?”
  白發老怪沒有回答,只陰森森的望向從兩側逼過來的人。而來人臉色分明亦不友好,只听中間一位淨臉中年人沉聲道:“白發老怪,你終于還是露臉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昔日作滲害武林俠士,毀我響沙堡,屠殺玉鳴山庄百十人,今日必須做個了斷!”
  來的正是在江湖上几有名气的玉鳴山庄和響沙堡弟子,而發話之人正是響沙堡二堡主沙千里,玉鳴山庄領軍人物亦是副庄主鳴蒼霄。鄴昊和蝶儿從未听說過玉鳴山庄和響沙堡,只是惊駭的看著眾人。
  白發老怪眼中射出悲憤之色,怒道:“老夫當年心智已亂,亂殺人再所難勉,但你們自噓為俠義之人,卻濫殺我儿夫婦,老夫問心有愧,已不与爾等計較,想不到你們沽名釣譽,定要追查不放,到底想怎樣!”
  鳴蒼霄從人列中走了出來,手執寒劍,臉色鐵青,揚了揚寒劍,冷冷道:“老魔頭,你儿夫婦被殺了乃是他們自找的,誰叫他們是魔頭之后,又浸身邪道,而誅殺你這罪魁禍首,乃是天經地義!”
  說完,抖劍而上,劍如空穴而來,森森而寒,劍光一動,尤如點點寒星。
  白發老怪听了嗎蒼霄之言,早就气沖牛斗,亦知今日一戰不可避免,又見鳴蒼霄舉劍來襲,魔气繞身,凜凜殺气顯,悲降一聲,舉掌向劍光拍去,只听“當”的一聲,劍花一散,劍勢下墜,從空隙中刺了過去,白發老怪欲欺身上前,但鳴蒼霄亦是了得,借勢上騰,同一時刻,沙千里揮刀劈來,薄刀橫空“沙沙”直響,如流沙橫空漫卷一般,不愧是響沙堡的刀!
  兩大高手應付白發老怪,白發老怪不敢离鄴昊和蝶儿太遠,這大大影響了他武功的發揮,但這足可讓他維持平局,巨掌守住方寸之地,一開一闔,气勁強悍。
  鄴昊這時才真正看到白發爺爺的真功夫,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珠儿不停隨著白發老怪的身子上下翻動,一時忘記了圍在四周的虎視眈眈的眾數弟子。
  而蝶儿卻是惴惴不安,緊緊的張望著四周的變化,怀中的小白兔又失去了暫時安靜,急燥的掙扎著,蝶儿忙安慰道:“免免,別怕,有我保護你!”
  說著用手輕輕拂摸細柔的兔毛。小白兔瞪著紅紅的眼睛,惊煌的看著嬌小的蝶儿,又望著四周。
  鳴蒼霄和沙千里一左一右,一刀一刻,配合起來,還真有絕活,守的天衣無縫,攻的雷霆電閃。突然鳴蒼霄長嘯一聲,向四周眾人道:“你們楞著干什么,還不上來把這兩個小子抓起來,哼,看這老鬼是否還沉得住气!”
  想不到堂堂俠道玉鳴山庄到庄主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白發老怪嘿嘿干笑道:“你們自認為武林俠士,居然這樣對付兩個小孩,幸虧是在天夜未亮!”
  說完猛劈兩掌,鳴蒼霄和沙千里被逼得倒退了几步,這時白發老怪已急喘粗气,人老不饒人,他知道只要再過半截香的時間。自己体力定會不支,乘此机向后面二小道:“你們要緊跟在我后面,如今只有拼力沖出他們的包圍了,這些狗雜种,真他媽的比魔還坏!”
  即爾向鄴昊道:“溪儿,你武功比蝶儿好些,在最后保護她!”
  說完大步向前,挺掌開路,開始向鳴蒼霄和沙千里硬闖過去。圍觀眾弟子亦蜂擁而上,刀劍“叮叮當當”的向三人撞擊而來,鄴昊大惊,想起爺爺的吩咐,再看刀光劍影,頓生豪气,暗暗警告自己不能讓這些“坏蛋”傷著了蝶儿,沉于丹田的“大蟒心丹”
  如一盒火熊熊燃了起來,在一道刀光襲之時,“匡當”的潑翻在地,“大蟒心丹”燃向全身,鄴昊立時覺得自己輕如片羽,健如巨蛟,勁可吞江倒海,蟒的殺魔之气溢滿全身,腦海中全是“殺光這群可惡的人!”正在飄浮之際,突然蝶儿叫道:“傻瓜,你呆著干什么?有人砍你!快出手呀!”
  鄴昊搖了搖腦袋,立時清醒過來,正看到一把巨刀閃電般的劈來,頓時心惊肉跳,大吼一聲,拔地而起,身形一晃,快的連他自己也不敢想,更不用說把他當小孩的襲擊者。巨刀劈空,鄴昊蟒膽生威,看准那人的頭顱,橫腳猛踢過去,只听一聲慘叫,那人拋刀后倒,仆地動也未動,腦瓜溢出了紅紅的腦漿。
  鄴昊從未殺過人,第一次殺人,不免有點心慌,立即后退了几步,到了蝶儿身邊,囁嚅道:“糟糕我怎么殺人了,我怎么會殺人!”
  蝶儿安慰道:“傻瓜,不是你想殺人,是他們想殺人,我們迫不得已自衛,你只是失手而已!”
  這時白發老怪亦找得一點緩气机會向鄴昊道:“溪儿,今日不殺他們,就是他們殺我們,要想活著出去,別無選擇,不要怕,殺了一個,就不會生怯了!”
  鄴昊茫然的看著臉色蒼白,气喘吁吁的爺爺,又看了著惊煌的蝶儿和四周如糧似虎的眾人,心里有個聲音道:“對,殺了他們,先殺他們,爺爺才會活著,蝶儿才會活著,殺殺殺……”
  這時鳴蒼霄和沙千里又突襲過來,明顯不給白“
  發老怪喘息的机會,鄴昊叫道:“爺爺,他們又殺上來了!”
  白發老怪急身上躍轉体向前,拍出兩掌,与二人又激斗在一起,蝶儿和鄴昊緊跟在后。天色又淡淡亮了一些,但更顯得清冷,天穹如空洞巨大的藍色怪眼惡狠狠看著大地万物。打斗之地已從樹林大道漸漸移到了廣闊煞白的沙灘上,沙灘与海水相銜,相德以沫,沙灘如帶,境蜒漫延,前面是一個小小的渡頭,高高木棧道截斷了沙灘,渡頭空無一物,沒有船,蝶儿叫道:“怎會沒有船,船到哪儿去了!”
  白發老怪早已看到波頭沒有船,沒有船就無法出海,雖然此時大海上風不高,很不急,正是出海的好机會。白發老怪暗自叫苦,歎想:“老夫橫空江湖數十年,想不到會陷入這樣的后有追兵,前無渡船的尷尬之地,老夫死不足措,老天若有限,應不會讓這兩小子死于非命!”
  而鄴昊卻此時反而心不慌亂,因為他不知道!
  不知道海是深不可測,不知道要去的無名島在茫茫大海深處!他大叫道:“蝶儿,不要擔心,沒有船,我們也能走的,一定會有船!”
  說完再也看大海,不看蒼天,狠狠的看著四周的人,白發老怪見鄴昊如此樣儿,心中有了一絲欣慰,暗忖這小子果然是習武的料子!可惜身不逢時,命運多桀。
  這時鄴昊又道:“爺爺,你說的對,殺光這些人,我們才會有活路!”
  說完,鄴昊立時不由自主施展出家傳輕功,鳴蒼霄和沙千里一見,面色不由一變,齊聲道:“青蛾迷心步!喂,小子,你怎會這輕功!”
  鄴昊听之一愣,腦海如一道亮光一間即逝,腦袋不由又是隱痛,暗叫不好,定是這兩人施了什么法術,轉而停心靜气,如一只巨大的青蛾在四周徘徊翻飛。
  白發老怪听到“青蛾迷心步”,心里亦在暗想:“這小子怎么會青蛾雙俠的迷心步法,他們難道會有關系不成?”
  但白發老怪久居深山,知之不多,默默的想,也想不了多少。沙千里和鳴蒼霄行走江湖多次通過青蛾雙快,雖然青蛾雙俠來去神秘,但在正道很是投緣,他二人見這小子會“迷心步”,雖然還有些稚嫩,但盡得精華要決。
  最令他們生怒的是這小子不吭一聲,鳴蒼霄忽然怒喝道:“小子,你說不說,或是不說,本庄主斬了你。”
  鄴昊傻笑道:“只怕你們斬不了我,反讓我斬了!”
  說完停身順手從沙灘上撿起一根枯枝,挺枯枝而前,不怕謔笑道:“何不來試一試!”
  鳴蒼霄大怒,狂叫道:“乳毛未干的小雜种,居然這般狂妄!”
  說完挺劍刷刷兩下,就要向鄴昊沖過來,沙千里忙拉他道:“鳴兄,不可造次,還是問清這小子与青蛾雙俠之間有何關系,心里也有個譜,此時,不益樹敵太多!”
  鳴蒼霄心中雖然忿忿生怒,但有沙千里相阻,不得不停身。
  沙千里望向鄴昊問道:“小兄弟,白發老怪是個邪魔,專干坏事,若你与青蛾雙俠關系很緊,就不應与他同流合污,污了青蛾雙俠的名譽,還請小兄弟三思而行,我們這一趟并不朝著你來的!”
  沙千里先說斷,后不亂,他知道青蛾雙俠的份量,犯不著与他們過不去。
  但他們万不知道鄴昊忘記了過去,只記得現在,對這“沙兄”說的話十分茫然,轉望著白發老怪,見白發老怪面色陰沉,并未望他,而是十分气憤的望著周遭的敵人。
  鄴昊暗想:“爺爺只怕生气了!”
  轉而怒道:“喂,要打就打,不打就滾到一邊去,別阻擋我們的路!”
  沙千里听之頓時發怒,以青蛾雙俠在他面前也不會如此狂妄,何況一個毛頭小子,身手下人一揮手,眾人立時再次一涌而上,吶喊著砍劈過來。沙子里向鳴蒼霄使了使眼神,兩人又分從兩側向白發老模夾攻而至,沙灘上頓時又亂如一鍋粥!
  場面更加凶險,雙方在打斗一番,又經過苦戰,再次攪和在一起,白發老怪雖然武功不減當年,但經這一短暫的松泄,老骨頭似乎酥軟了起來,很快就被沙千里二人包圍在中間,左沖右突,就是突不出來。
  白發老怪擔心蝶儿和鄴昊,兩人必竟尚小,經驗不足,气力不夠,心是意馬,百忙中疏手一漏。
  沙千里頓時抓住了這難得机會,寒刀如月影一刀斜划而來,電閃間划破了白發老怪的衣衫,割開了皮膚,殷紅的血從傷處溢了出來,白發老怪感到一整生痛直人心髒,神經酥麻,左臂下垂,心惊暗道:“不好,這狗雜种還說是正派之人,居然如此陰毒,在刀面上抹有劇毒!”
  想中生怒,不由大吼一聲,右掌如颶風般狂卷峽出,勁力匹敵,一下把包圍圈沖開了許多,正欲上躍溜出,誰知沙千里心知肚明這老鬼時日不多,向鳴蒼霄道:“鳴兄,這家伙已著了我的道,千万不要讓他逃脫,我們只要困住他,他就會自取滅之!”
  鳴蒼霄陰森森道:“嘿嘿!你放心,現在他上天無門,入地無穴!”
  說完劍尖巨顫,立時劍花罩住了白發老怪,斷了他的上躍之徑!
  蝶儿怀中緊緊抱著小白兔,反纏來了自己的身手,只有依賴靈巧的身法左閃右避,而部吳亦只有在蝶儿旁邊緊緊守護,不能放開手足,大大束縛了他的靈活,而那手持枯枝的蛇般的騰挪倒卷,畢竟不是劍,正在一點點的被瘋狂的刀剝削去。這時蝶儿望見被隔离的爺爺十分危急,嬌呼道:“傻瓜,爺爺危險,快去幫爺爺!”
  鄴昊听之,方才記得白發老怪,依言而望,心中大震,慌忙欲援,騰出兩步,几把刀劍刷刷便向蝶儿刺劈而來,眼看蝶儿完了,鄴昊慌忙折身探動枯枝一圈,只听“咬咬”几聲,枯枝變成了几截,突襲而來的刀劍雖被逼退,但鄴昊的“劍”卻沒有了,鄴昊由惊生怒,無處發泄,向蝶儿嚷道:“蝶儿,你還抱著免儿干什么,快放了它,否則我們不但救不了爺爺,自己也會死個靜悄悄的!”
  蝶儿雖然覺得傻瓜說的有理,但又怎會得放下小兔儿,何況這時放下它,豈不是白白送了小兔儿的命,死活不肯放下小兔儿。
  鄴昊忙了几個回合,見白發老怪又受了几處傷,怒气而盛,叫道:“快放下它!”“
  蝶儿想不到一向比免地還乖的傻瓜會向他怒吼,一點心理准備也沒有,惴惴不安的看鄴昊此時面色鐵青,雙眼泛赤,不安中有了點恐懼,再看四周惡劣的形勢,又低頭看小兔儿,正在艱難的取舍選擇之間,突然一把陰森森的大刀急划而來,蝶儿嬌呼一聲,不由向后退去,同時雙手潛意識的一松。
  惊恐不安的小兔儿真的動如脫兔一樣,掠彈而出,幻作了一道白影!
  鄴昊見之,大惊呼叫不好,蝶儿更是呼道:“不要傷了兔儿!”
  但話音甫落,只見眼前一片血雨彌撒而下,兔儿的悲叫聲傳了過來,染血的免儿如斷線風箏突的急然下墜,蝶儿不顧一切的扑了過去,雙臂如飛,戴指如針,向那殺兔之人拼命,口中哭叫道:“賠我的兔儿,我要殺了你!”
  鄴昊擔憂蝶儿的安危,亦奮不顧身的沖殺過去。而那殺兔之人在錯愕之間,感到一股勁風急扑而來,還未等他反應迎手,只覺雙眼生痛,慘呼后退了數步,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滾動凄叫道:“我的眼睛!”
  他的雙眼進出了鮮血,場面十分駭人,蝶儿想不到會出如此“意外”,呆呆的看著眼前之境,又麻木的看了看自己美麗的手指,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兔儿,小兔儿早已魂飛魄散!蝶儿走了過去,蹲身去摸。一個敵手見有机可乘,揮刀直劈過去,而蝶儿茫然無知,不避不閃,仿佛置生死于度外,她根本就未看見1鄴昊大怒喝道:“不要傷了蝶儿!”
  情急中踏風而起,掠過几人頭頂,奮不顧己的向寒刀葉面力增而去,在刀离蝶儿秀發方寸之際,郵吳終于踢在了刀面上,只听“嗡”一響,刀斜飛出去,鄴昊只感到腳尖巨痛,可見剛才一腳用力之猛。
  鄴昊落在蝶儿旁邊,趔趄了几步惊歎自己武功會有如此之高,可以踢飛別人的大刀,他不知道剛才他是用了吃奶的勁才發揮到這种地步,只怕以后沒有机會了。在鄴昊虎視四周動靜之時,蝶儿傷心啜泣地站了起來突然擂向鄴昊,哭道:“是你害了兔儿,你給我賠!”
  鄴昊一愕,辯道:“你瞎說,我見時害了免地,明明是那小子!”
  蝶儿不依,鄴昊暗暗叫苦,見几名殺手又沖上前來,忙道:“現在沒空,等會儿再說吧!”
  說完不顧一切的拉起蝶儿,揮動拳頭向四周迎去,蝶儿此時倒也平靜下來,身法靈巧了許多,跟著部吳左沖右突。刀光劍影如叢叢森林,而兩小如兩只小獸一般惊慌逃竄,突然鄴昊悶哼一聲,肩上衣衫隨聲而破,血滲出來,蝶儿苦心一惊,惊道:“傻瓜,你受傷了!看來我們沖不出去!”
  鄴昊倔強道:“你不要瞎說,我們一定可以沖出去!”
  說完渾不顧傷,風馳電聘一般向前沖,雙眼如劍盯著扑向前來的殺手,蝶儿突又問道:“你受傷了,知不知道?要不要包一包?”
  鄴昊不理她,半晌方道:“我知道,包它干什么,呆會儿舊傷上又會加新傷,今天不受點傷,流點血,做夢也別想走脫!”
  說完怒叫著掠身而起,雙腿一幻,向四周分踢而去,立時慘叫四起,突襲上來的九人被踢翻在地!
  而邱吳雙腿褲管襤褸露肌,落地時一個趟趄,巨晃兩下,把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蝶儿哭道:“傻瓜,你怎么啦,是不是又受傷了!到底怎么樣!”
  芳心生急,語無倫次,思亂如麻,蝶儿慌忙探手去扶鄴昊。
  誰知蝶儿剛探出玉手,几名殺手又涌向前來,揮刀便剁,蝶儿何曾遇到過如此險象環生的處境,芳心驟緊,花容失色,嬌呼道:“不要傷了他,你們要殺就殺我吧!”
  說完挺身而上,揮動雙袖,向几把利器卷了過去,刀勢奇猛,雙袖立時被利刃割斷,去勢減弱,但依舊不變方向,向鄴昊劈去,鄴昊心中惊駭,亦不管雅觀不雅觀,就地一滾,到了蝶儿面前,几把刀落在空處,蝶儿卻已然受用力,如脂玉肌畢顯。
  鄴昊忙問道:“蝶儿,你沒事吧!”
  說著撐手爬了起來,蝶儿緊咬櫻唇,淚盈盈地搖了搖頭,鄴昊心中滿是忿很,緊緊握住了蝶儿柔美,扶住蝶儿搖搖欲墜的身子,蝶儿悲哀道:“傻瓜,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嗎?”
  鄴昊此時也痛苦的想著這件事,再沒有先前的肯定和豪情壯志。
  在這种環境下,對成年人亦是心中茫然,何況鄴昊這們的小子,鄴昊安慰道:“蝶儿,不要擔心,爺爺會想辦法的!”
  說著二人向正在奮力拼斗的白發老怪望去。
  此時的白發老怪如頭發怒的困獸,左沖右突,卻總沖不出圈子!
  蝶儿面色灰白,如含霜梨花,雨打后的琵芭,憂泣道:“傻瓜,爺爺只怕也快不行了!你想想辦法吧?”
  鄴昊小小年紀,又怎想得出辦法來呢?但為了不讓蝶儿灰心和傷心,鄴昊拉著蝶儿,又向白發老怪身邊沖去,只要和白發老怪匯合,希望才會有。
  但鳴蒼霄和沙千里內功何等深厚,一道強凜的气牆阻住了二小。
  沙千里看白發老怪如強弩之末,胜券在握,嘿嘿陰笑道:“白發鬼怪,想不到你會落到今日這种地步吧,上天有限,惡有惡報!”
  說完緊揮數刀,刀影如匹練又向白發老怪追纏而去。鳴蒼霄見眾多門人居然擋不住兩個小孩,大覺意外,叫嚷道:“你們個個都是飯桶,連兩個小家伙也收拾不住,簡直丟玉鳴山庄的聲譽!”
  眾弟子見副庄主怒叱,又惡從膽邊生,向二小掩殺而至。鄴昊身法奇快,將蝶儿護在身后,雙腳陷入沙礫之中,踢起一團沙礫,頓時空中彌漫著沙土,“沙抄”直響,掩住了追擊之人的雙眼。
  鄴昊見机行事,奇快的欺到一名玉鳴山庄弟子的面前,猛踢出一腳,同時用力搶過一把利劍,劍在手,膽子亦壯大了許多,那笑不分東南西北,亦不管自己的性命,之命之徒一般的向涌來之人進行同歸于盡的格斗。眾人何曾見過如此沒有套數,雜亂無章的以命搏命的打法,此消彼長,鄴昊又一次擊退了追來的弟子。
  同一時,一聲慘叫從白發老怪口中傳了過來,白發老怪深知兩小心智尚弱,全依賴于他,仿佛他不敗,三人就會有希望。方才雖受了几處傷,總強咬牙關不敢叫出來。但剛才沙千里一刀划過腰肋,仿佛一下割斷了几根肋骨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了起來。蝶儿听到爺爺的叫聲,頓時心腦一嗡,叫道:“爺爺——”
  說著向鄴昊哭道:“傻瓜,快去幫爺爺,不然爺爺會沒命的!”
  鄴昊何嘗不知白發老怪的惡重處境卻苦于不能殺入陣內,唯有干著急,誰讓他內功還弱。蝶儿見艱難應敵的爺爺,眼淚又脫眶而出,叫道:“傻瓜,你不听我的話,我恨你!”
  鄴昊雙重受壓,气呼呼道:“你少說兩句行不行,我不正在用力嗎,你就只會瞎嚷白哭!”
  說完瘋狂的舞動利劍,向沙千里猛刺而去!
  沙千里見鄴昊精妙的劍法,更是愕然,叫道:“小雜种,你怎么會迷心創法,到底与青蛾雙俠是什么關系?”
  鄴昊此時怎會琢磨沙千里的話,何況他失去記憶,本能的糊里糊涂的使出了家傳“迷心”劍法,卻不知這劍法的名儿!鄴昊那日見蝶儿用劍使輕功,記起了自己似乎也有點朦朦朧朧會一套,于是用樹枝演練起來。“迷心劍法”對他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沙千里的問放沒有得到回音,只有瘋狂而冰寒的劍光,沙千里不得不回刀來格,只听當當兩聲,鄴昊立時覺得劍身奇重無比,虎口更是一麻,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心血上翻,鄴昊好不容易站住身子,暗忖:“這家伙原來厲害的很!”
  但鄴昊這一創收效很大,在沙子里回刀來格時,白發老怪抓住獨斗鳴蒼霄的時机,猛擊出連環數掌,只听“嗡嗡”几聲,鳴蒼霄退了几步,露出突沖空隙。白發老怪忍著几處傷口的巨痛,鼓勁身影一晃,矮身竄出空隙,与蝶儿、鄴昊匯合在一起。全身酥松如泥一般!
  白發老怪凄然一笑,訕然道:“蝶儿,爺爺武功太差了,不能很好的保護你,還要這小子的幫助!”
  說著向鄴昊道:“溪儿,你快帶上蝶儿逃走,不要管爺爺,爺爺已然中了這劣种的暗算陰毒,只有替你們擋一陣!
  你要好好保護蝶儿!“
  蝶儿和鄴昊听之,面色巨變,先前的依賴爺爺脫身的幻想被粉碎的一干二淨。
  蝶儿哭著扑到白發老怪怀中,叫嚷道:“爺爺,蝶儿死也不和你分開,沒有您我們也逃不走的!您与我們一塊儿走吧!”
  白發老怪拂著孫女,面色似乎蒼老了許多,深深歎了口气。
  他何嘗不想与孫女平平安安去個無人知道的地方生活呢。
  可是這一切尤如海市蜃景一般。
  這時鄴昊堅決道:“爺爺,還是你帶蝶儿先走,讓我來擋住他們吧!只要溪儿不死,還會去報答你們的!”
  說完又瘋一般的向鳴蒼霄和沙千里沖去,如燈蛾扑火一般。
  白發老怪暗叫不好,慌忙掠身而起,欲救回鄴昊。
  但鄴昊已与二人交織在一起,只听“叮叮當當”
  響過不停,很快鄴昊嫩脆的慘叫聲從場中傳了出來。
  蝶儿芳心急沉。錯惶絕望間見鄴昊拋射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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