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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逢三迷


  玉鳴劍響聲大作,如碎玉一般的清脆悅耳,來勢更快疾無比,勁力十足,眨眼間就捅破了几層碎亂掌影,大仙子惊叫道:“小心,這是劍鳴玉碎,玉鳴劍法絕殺之著!”
  話音甫落,只听叮叮當當聲不絕于耳,鄴昊已在頃刻間拔劍在手,一招“飛龍鎖云”式將奔馳而來的玉鳴劍絞亂,最后叮的一聲,玉鳴劍飛疾而回,猛插在鳴泗濱的腳下,顫抖搖晃著表示它的恐懼,鳴泗濱面色蒼白,呆呆的盯著面前的劍。
  鄴昊冷哼兩聲,將金龍劍“鏘”的插回鞘中,向鳴泗濱道:“鳴少庄主,這下你應明白了玉鳴山庄并不是天下第一庄,玉鳴劍法也并不能縱橫天下?你回去告訴鳴蒼霄,順帶告訴沙千里,不久本少爺就會找上門去,一了當初的過節!”
  說完自顧向前而去,鳴泗濱心中明白,他的武功与螂吳相差很遠,而對方是個江湖無名之輩,而自己是大名鼎鼎的鳴少庄主,這怎也說不過去,但現在一切都擺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剛才的狂妄一掃而空,鳴泗濱知道在卜鈴面前表現了自己的膿包,不由憎恨鄴昊更深!
  卜鈴本來想上去勸說几句,但想到現在自己越是勸越是不對勁,而且她怕鄴昊產生誤會,只談談道:“鳴少庄主,多多保重!”
  說完打馬向鄴昊追上去,兩位仙子全過程一言不發,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与自己無關后她們均淡然。鳴泗濱望著鄴昊陰森道:“金龍公子,好,很好!”
  說完向眾屬下揮了揮手,一行消失在另一道上。
  鄴昊一行到了聞名天下的杭州城,杭州是六朝古都,四周盡現古朴之風,帝者之气,尋常巷陌,亦令人怀古幽怀,或許偶爾在一棵樹下歇息,還不知這棵樹已有几百年的歷史,歷史沉滯了丰富的人文之气,而這又渲染了歷史。
  杭郊的西湖,更是風景如畫,游人如織,岸柳依依,碧水鱗鱗,殘陽煎影穿過半圓拱橋,一路印了過來,橋影成圖,別如在壯錦中一般。
  到了杭州城,心情亦隨到极樂天堂仙境,卜鈴的心境好了許多,人說少年不知愁滋味,不懂愁來強皺眉,卜鈴和鄴昊恰是這樣的年紀,一看到山水迷人的風光,卜鈴和鄴昊的芥蒂減了許多,說話雖是硬生生的,但二人從對抗轉向對話,已算邁了不小的一步,更重要的是卜鈴明知他是鄴昊,但卻不敢在鄴昊面前提及以往的一切,怕鄴昊又無緣無故的犯了頭痛痛,那种說不出的滋味和怪怪的感覺真的說不出來。
  卜鈴想到鄴昊頭痛病纏身,當然死死的壓著自己的小性子,一味的對鄴昊示好,但鄴昊卻适應了她的怪脾性,一天不吵就覺得不對勁,或是不夠味,總要惹卜鈴生气,吵上几句才過癮,但卜鈴罵到嘴邊又硬生生縮了回去,那副怒容嬌嗔轉而默然陪笑的樣儿,不由有了誰家紅袖不相怜的風姿,憑增了几分女儿家的气質,倒也迷人,鄴昊亦看的差點樂不思蜀,忘了自己的事。
  鄴昊和三女栖身于曲院風荷風景處的水云閣,這位置是西湖一景,從此放眼西湖,西湖茫茫一片,白堤橫亙湖上,小橋,游人盡在眼中,湖面談霧漠漠,扑向湖香,浸上岸來,在曲院風荷岸上的林間飄繞,一切如在水云之間,水云閣由此而出名。
  閣樓臨湖,一半位于岸上,一半浮于水上,湖中是一層密密荷葉,花莖高高而起,荷花零零點綴,不愧為杭州十大胜景之不一。水云閣閣高三層,木构而成,雕龍刻民畫湖點荷,与湖面相得益彰,閣須如浮塔,曲線柔和,對稱中有變化,嚴謹中含靈動,翹格高高而起,前探湖面,后藏林間,微風送來,檐角挂鈴“叮叮”脆響,迎風而去,正是“清鈴合柔風,碧水送晚鐘,云間逍遙子,憑欄問長空!”
  閣樓每層均有外延之游廊,游人或居者可憑欄望遠觀湖,那种腳下是湖,遠處是最,身邊是佳人的妙味只有鄴昊可以說將的出來,因為他此時正在水云閣三樓廊上扶欄畫湖,卜鈴正默默的站在他的身邊。
  本來鄴昊一到杭州就欲去找丐幫杭州分壇,但大仙子勸他還是先找個落腳點歇息一下,鄴昊想此事也不是一日可解,穩定下來是對的,當然大仙子就建議鄴昊和她們一起,住到曲院風荷水云閣中,鄴昊想反正一個人很悶,杭州好玩,但總應找兩個伴才有興致,于是就隨蓬萊三女到了曲院風荷。
  兩仙子顯是來過此處几次,出租水云閣的老板非常熱情,實際上鄴昊住到水云閣是卜鈴的主意,她心里想的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表面如什么都不知道,完全由兩位師姐包辦,但背著鄴昊當然有主意羅,唯一就是不想讓鄴昊知道,這樣會在鄴昊面前輸了气勢,鄴昊這大智若愚的家伙當然以為處處都是大仙子的安排,盛情難卻,到了水云閣。無論是過客,還是游客,一上水云閣,都會著迷而留戀忘返,鄴昊一時亦被迷住了。
  而兩位仙子倒不知去了何處,只留下鄴昊和卜鈴,偌大的水云閣,就他們二人,那該多少美妙,卜鈴木說不開口,偶爾說一句,又是不打罵的話,不過有人來服侍他們就成。
  鄴昊望了望西湖,忽然向卜鈴道:“喂,我可不可以和你說話?也就是說我問的話會不會有回應?”
  卜鈴向鄴昊橫了兩眼,眼中盡是含幽怨与优愁,轉頭向西湖道:“你向湖水說,或許湖水可以与你說,我……
  只想与湖水說!“
  鄴昊想了想,覺得有趣,明明湖水說的也就是她說的,豈不是有掩耳盜鈴?鄴昊不敢說被,伯卜鈴生气,又怕自己將自己降了一級,不能平等對話,這是最主要的兩點,卜鈴這兩口很少說話,但卻靜靜的陪在鄴昊一旁,似在聆听他的話,卻少有反應。
  鄴昊悶頭悶腦不知為何這刁橫丫頭不与他吵架了。那日在路上她說永遠不再与他爭斗,鄴昊還不信,此時他倒信了,怕她再戒掉与他吵架的習慣。鄴昊向湖水道:“兩位仙子姐姐去了哪里?”
  湖水答道:“她們去探城里情況,也去看看丐幫分舵,查查詬丐的下落!”
  鄴昊想自己真是不像話,本是他做的,全由別人去包辦了,若讓白發老任爺爺知道,不臭罵他才怪。鄴昊不由問道:“你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想与我打架,又不想与我吵架?多沒有味道!”
  湖水沒有立刻回答鄴昊的語,只是微微的歎了口气,良久才回應道:“娘說天下武功,沒有最精的,也沒有天下第一,縱然有,那也是如過眼云煙一般,習武應是武技的主人,而不應變成它的奴隸,光耀它的工具。以前我不信,從遇上金龍劍,和金陵老人的傳人我才有所悟。其實娘也提到過金陵老人的金龍划和神龍三式,凡是在她口中能說出的人和武學,均是武林很有影響的,以后……我再不會与你比誰高誰低!”
  鄴昊料不到卜鈴還會說出這一番大道理,不由笑嘻嘻道:“還真看不出來,你懂得這么多,簡直給我當師父了,你從蓬萊島一路道來,不就想与我比比高下,為何要取消呢?以后豈不是不知道誰最厲害?”
  卜鈴嗔道:“我一路跟來,并非要与你一較高下,而是……要證明一件事!”
  鄴昊茫然不解,問道:“什么事如此重要,要勞赫赫有名的蓬萊閣少閣主親自出馬?”
  卜鈴沉思良久,方才道:“這伯事現在不能告訴你,你……以后自然會知道的,以后不与你爭高低,只因……因你本就比我厲害多了,不但在劍上,而且在心里!”
  鄴昊惊道:“在劍上,在心里,此話從何而起,你給了我一劍,我又還了一劍,我們拉平,應說劍上不分高下,至于心里,我就搞不懂了!”
  卜鈴頓了頓,忽然道:“以后……你會不會記得我,會……不會因為過去的事而討厭我?”
  鄴昊听卜鈴說話沒順序,真是搞不懂。
  但那是回頭看了看卜鈴,微笑道:“你長的很美,出劍如仙女散花,靜立時如仙女思秋,橫看豎著也不刁蠻,我忘不掉的,也不會討厭!”
  卜鈴听之,立時臉上溫柔待吻,露出一絲笑靨,惊喜道:“真的,你說話可要算數!”
  鄴昊友好的點了點頭,兩人几乎化干戈為玉帛了。
  鄴昊關心問道:“你的……傷怎么樣?那日我糊里糊涂的就……”
  卜鈴截語道:“沒什么,你不用提了,傷差不多已愈合,以后,我……我們可不可以作朋友,不再吵架,打架鬧別扭?”
  說了這些,卜鈴臉上莫明其妙的浮現出一片紅霞,若有所思,急切期盼的望著鄴昊。鄴昊頓時如沐春風,心中一暖,忘記了以前二人的不快,笑道:“你這樣說,我這大男子漢又豈會斤斤計較,不過,我們之間若不偶爾打一次架,狠狠的吵一下,那簡直失去了特色,你也失去了自由一般,是不是?現在我們拉拉勾,以后就是朋友式的吵架,朋友式的打架,好不好?”
  卜鈴見鄴昊如此大方,臉上頓出了笑,笑的燦爛,羞答答的伸過顫抖的手指,緊緊勾住了螂吳的指頭。鄴昊覺得卜鈴手指細柔滑嫩,特別的舒服,嘻嘻笑道:“你的手指与你的性格簡直兩樣,不過,与蝶儿的手指差不了多少!”
  卜鈴心中一惊,臉色竦變,鄴昊忙問道:“你怎么了?”
  卜鈴埋頭沉思了良久,方才問道:“蝶儿是誰?”
  鄴昊當然愉快的將蝶儿全供了出來。
  卜鈴臉色极為難看,突然低聲啜泣道:“你為什么又認識了一個,為什么又出現個蝶儿?”
  鄴昊奇怪道:“你說什么,我听不懂,難道不能認識蝶儿嗎?”
  卜鈴狠狠瞪了鄴昊一眼,捂住胜放肆的哭起來,在鄴昊茫然不知所措之間向閣樓內奔去。鄴昊搖頭道:“真是怪,想哭就哭,那么好強的人也會哭,怪的很!為什么說到蝶儿她就會哭呢,幸好剛才她不生气給我一封!”
  正在鄴昊茫然不知時,二仙子掠上樓來,鄴昊喜從心頭起,正要問城中情況,誰知二仙子怒气沖沖質問道:“你是不是又欺負了少閣主?她對你那么好,你為何這樣對她?”
  鄴昊苦笑道:“你誤會了,我們說的好好的,還說以后作朋友,但一說到蝶儿她就大哭起來,怎算欺負?”
  二仙子當然知道蝶儿是誰,亦知道蝶儿是鄴昊在無名島上的青梅竹馬,已算他的准老婆了,立時知道卜鈴哭的原因。二仙子怒气頓減,但余怒未消,惡狠狠道:“以后在少閣主面前不許提与你有關的女孩子,你明白嗎?
  鄴昊更加奇怪,更是不滿,忿道:“為什么不能提,這要求也太苛刻了吧?”
  二仙子見鄴昊渾然不知,也气無處發,罵道:“你這笨蛋,簡直福緣不淺,你知不知道,在少閣主面前提別的女孩子,而且還贊美其他的,她難道不會吃醋嗎?”
  鄴昊當然知道吃醋的含義了,在煙柳村煙儿就吃過蝶儿的醋,柳儿還詳細解釋了一番。但听了二仙子的話,确實不敢相信,暗忖這那可能。
  鄴昊越想越不可能,叫道:“不可能,我得去問問她,問清楚,否則可就亂套了!”
  二仙子阻道:“不用問了,她從島上偷偷溜出來就是因為這事,你是不是對她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鄴昊暗震,訝然道:“對呀,我也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而且我總想与她比劍,一心想贏她呢!”
  二仙子面色又緩和多了,說道:“虧你還記得一些,現在你別想這事,以后你記憶恢复自然記得的!最重要的是明白少閣主的心意就對了!”
  听了二仙子的話,不由暗忖難道我在失去記憶之前就碰上過卜鈴,那會在哪里遇到過呢?但最后腦中一片空蒙,二仙子見鄴昊沉思,滿以為她會想起來,但很快她就失望了,她怕鄴昊頭痛病又犯,忙道:“不要想那些了,我們已找到丐幫的分舵在城中遠河一帶,有可能就在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方,而杭州分航正是由丐幫‘一窮二白’的白尺、白川兩兄弟負責,這二人屬于淨衣派,是洁丐的弟子,只要找到這兩人,或許可以問出詬丐的消息來!”
  鄴昊听后立時高興起來,轉爾詢問大仙子,這時大仙子從閣樓中走了出來,又怪了鄴昊一通。
  鄴昊明白卜鈴是在吃醋,方才哭泣,倒感到頭痛,打定主意還是早走為妙。水云閣雖然是個好地方,又有佳人在旁,但鄴昊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卷入是非之中,不但要正面面對丐幫和玉鳴山庄、響沙堡,而且一旦江湖人知道他手中劍就是金龍劍,均會明爭暗搶,處處是陷并,此時又怎能計較那些“吃醋”的事呢?
  暮靄沉沉,夕陽撒遺猢面,西湖熱鬧了一天,漸漸回歸平靜,而水云閣,卻是不平靜下來。天色剛剛降;臨,就有三道白影掠入水云閣,來者正是魔岭十三良圣水門的“陽關三迷”,陽關三迷得到鬼火城消息,蓬萊閣之人到了杭州,陽關三迷終于找到鄴昊四人栖身于水云閣,匆匆赶于此處,來見識蓬萊閣的仙子們,陽關三迷,以其色、情、欲著稱,不僅使男人迷之于色,而且被其情迷住,欲私欲死的欲迷醉,故稱之為陽關三迷,陽者男人也,而男人要過女人的三道“嘉峪關”那便是色、情、欲,若一個男人沉醉于女色,他將一事無成,忘記自我;若一個男人沉醉于情之中,那將消融自我,將自己帶入煉獄之中,為情所困,百般痛苦;若男人墜落欲海,那將万劫不复,將自己送入地獄!
  而色、情、欲都是女人摧毀男人的厲害武器,上帝創造了男人和女人,亦衍生了陽關三迷,而這次,陽關三迷碰上的卻是三位仙子!
  當陽關三迷:色迷、情迷、欲迷踏上水云閣,便被兩位仙子擋住,兩位仙子見無故闖入三位花枝招展的美人,一位天姿國包,一位鶯音傳情,另一位更是人間尤物,賽西施胜貂娜。但是女人是難以用其秘密武器對會同類的,大仙子冷哼哼道:“陽關三迷,蓬萊閣与圣水門一向不相往來,今日何故擅聞此地?”
  欲迷嬌嘀嘀道:“喲,姐姐身段不錯嘛,要不要妹妹教你几招,包你迷住天下所有的男人,想吃誰就吃誰?”
  欲迷不愧是縱欲美人,出口就是專業語气,以大仙子的冰清玉洁,不气得一掌劈死地才怪,但大仙子出奇的怪,嫣然笑道:“欲迷,你也太托大了,若跟你學几招,像你那樣,只怕很快就會像你這樣人鬼難分的丑陋,老了几十歲呢!”
  女人最怕丑和老,欲迷立時緘口不言,良久情迷道:“姐姐。听說金龍公子瀟洒倜儻,人間男人中的极品,小妹慕名而來,要見一見,姐姐不會不肯吧?”
  二仙子冷冷道:“情迷,你雖是多情,可知專情。你可知道我們少閣主剛剛哭過,只因金龍公子已有兩位青梅竹馬,而且其中之一已与他定婚,少閣主等了几年,從島上一直到這里,你能做到這一點么?”
  情迷當然知道蓬萊閣少閣主的大名,茫然失神,吶吶道:“他居然有兩位青梅竹馬的老婆,情是老的濃,想不到金龍公子年紀輕輕居然有這么老如天長地久的紅顏知己,難道我沒希望了么?”
  這時色迷呵呵嬌笑道:“天下男人,誰不因色而著迷,因色而沉淪?
  二妹不要失望,讓大姐用天下第一美色去把他迷過來,再給你!“
  三女簡直把鄴昊當東西一般看待,大仙子冷冷道:“天下第一美人,你也不知道羞愧,你這么自信,為何一直不敢上蓬萊島去見閣主?少閣主遺承了閣主全部优點,也只有為那小子落淚的份儿,你還要不知趣!”
  色迷听之,不由臉色大變,感歎道:“不錯,以本姑娘的武功,想到蓬萊閣并不難,但本姑娘不想凶的就是你們閣主,但我不相你們少閣主亦有她那樣絕色!”
  話剛落日,突然一女子聲音道:“是准如此大膽,敢到水云閣來撒野?”
  說著卜鈴從閣樓里走了出來,娉婷婀娜,如嫦娥下凡,貴妃醉酒,色迷眼睛立時灰黯,傷心道:“果然是人間絕色,本姑娘自慚形穢,你娘親可好?”
  听色迷的口气,其与蓬萊閣閣主關系非同一般,她為何不敢去見聞主?以她的年紀,仿佛應比卜鈴長一輩,卜鈴點了點頭,又將眼睛望向情迷和欲迷,情迷和欲迷心中雖然酸酸的,但依舊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們又不是來找她,而是來見金龍公子的!”
  卜鈴怒道:“為老不尊,不守婦道,簡直丟了女人的臉!”
  情迷立時喜道:“本姑娘知道金龍公子看不上你的原因了,只因你像個女夜叉,一點不懂以情取胜!”
  卜鈴心中本就有气,三女無故闖入水云閣,更激起怒气,又听此言,怒气頓時涌起,欲上前与情迷拼斗一番,但大仙子快疾無比上前,拉住了卜鈴,勸道:“少閣主,不要亂來,何必与他們動气呢?”
  說著低聲在卜鈴面前說了几句,卜鈴擔心道:“這能成嗎,万—……”
  大仙子笑道:“不用擔心,真金不怕火煉嘛!”
  說畢轉向陽關三迷道:“三位想必不到黃河心不死,現在我就去請那小子出來与你們見上一面,如何?”
  陽關三迷想不到大仙子會如此“通情達理”,心中的敵意少了几分,大仙子轉向閣樓,很快就出來,喪气道:“少閣主,樓主怎會不見金龍公子的蹤影,他難道溜了不成?”
  眾女一愣,面面相覷,少閣主更是臉色急變,轉身上閣,不一會儿,傳下“乒乓”的扔東西和哭罵聲,少閣主顯然是對鄴昊的不告而別而十分生气。陽關三迷來意本就是要見鄴昊,如今鄴昊已溜,頓時沒了目標。
  鄴昊一出現,就會迷心步、碎影掌,而且腰佩金龍劍,立時在江湖上引起許多人的注意,蓋因青娥雙俠之子失蹤多年,毫無音信,而鄴昊會迷心步法,當是重要的線索;而且從他會“碎影掌”來看,他与白發老怪又有關系,不但無鳴山庄和響沙堡第一批門派要找他,魔岭十三窟也不會放過;而且他身邊的金龍劍,誰不想起貪心?
  金龍划不但是殺人兵器,而且是天下至寶!陽關三迷當是奉魔岭十三窟總窟主神武君的命令,來此捉拿鄴昊,想不到鄴昊恰在這時悄悄离開水云閣!
  陽關三迷笑道:“這小子也真狠,居然會把蓬萊閣少閣主這小丫頭弄成這樣!”
  大仙子道:“你們三人小心,最好別打金龍公子的主意,否則你們應知道后果如何!”
  色迷怒道:“本姑娘亦要告訴你們,蓬萊閣在海島上無人敢惹,但到了江湖中,還是少管江湖事,更不應管我們魔岭十三窟的事,上次截去武當臭道土的事也就算了,但若一而再,再而三,恐怕也會惹火上身的!”
  說完陽關三迷匆匆的离開了水云閣,很快就消失在密密的樹林間。而此時正有一人在不遠處的一間低矮小屋旁望著三女的离開,此人正是鄴昊,鄴昊剛才早就發覺有人闖入水云閣,暗喜這正是溜走的大好時机,于是溜出了水云閣,但未走多無,又擔心來敵若是太強,兩位仙子和卜鈴抵敵不住,于是又折身回來,找到這間低矮小屋以觀其變!
  鄴昊見三女离去時,方才安心,暗怪自己多心,以蓬萊閣門人的武功,怎會失手他人呢!他想了想三女的來歷,一看不是蓬萊閣之人,那么必定會是魔岭之人,在杭州城中,必与丐幫有絲牽連,于是悄悄尾隨其后,跟了許多。
  三女一直沿著西湖岸邊的樹林向前飛奔,不知奔了多少路,前面依舊是樹林,但能恍恍惚惚的看見樹林外的華燈溢彩,波水鱗鱗。鄴昊追了半晌,忽然不見了三女的蹤影,不由心中暗惊,自語道:“好快的身手,但不可能一下沒了影子?”
  “是啊!釣了你這么長時間,我們又怎忍心舍掉你呢?”
  話音甫落,從另一方走出了欲迷,而色迷和情迷分別從另兩方向圍了上來,夾成品率形。鄴昊心中震駭不小,但依舊笑嘻嘻道:“三位姑娘也真會捉迷藏,你們是怎么發現我的?”
  色迷怒道:“你是誰?為何跟蹤我們?快說,否則……”
  欲迷嬌聲道:“姐姐,這雛子長的眉清目秀,机靈的可愛,你別嚇著他了!”
  鄴昊听的好肉麻,又看了看情迷,見她正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兩眼如清玉一般,心中一震,再望向色迷,不由叫道:“哇,姐姐好美,是不是從天上下來的?還是我在做夢?”
  欲迷嬌滴滴道:“公子,這不是夢,是真的呢,讓姐姐陪你去做夢好不好?”
  欲迷欲望而動,向鄴昊靠了過來,鄴昊暗惊,見欲迷雙眼散著灼熱痴醉的光,令人欲望上涌,大叫不好,立展開迷心步法,神龍三式其“惊龍御波”翻騰竄起,想從三女隔隙中溜走。誰知情迷和色迷早有准備,身影一轉,衣袖長帶立時將四周圍的密不透風,擋住了鄴昊的逃路。鄴昊笑嘻嘻道:“三位姐姐苦苦留難本少爺,到底想怎樣?我可還有要事要辦呢?沒空陪你們談情說愛或是睡香帳!”
  情迷這時鶯音燕語道:“公子真是絕情,我們三姐妹,個個貌美如畫,你真舍得走嗎?你是金龍公子?”
  鄴昊一愣,向情迷笑道:“這位姐姐情意綿綿,心細如麻,不錯,在下正是金龍公子!”
  欲迷一愣,更是歡喜的花枝招展,就欲將肉身貼過來。鄴昊知道這塊香肉碰不得,未等欲迷踏入近身兩尺,“鏘”的拔劍一鄭,一式“飛龍鎖云”,向欲迷飛卷而去。立時欲迷倒退了丈多開外,惊叫不斷,駭然衣袖被割下几塊,在夜空下飛飛揚揚。
  鄴昊突斂嬉笑,冷冷道:“最好別近本少爺的身,否則紅納香斷無人怜,剛才已是手下留情了!”
  說完快疾的將金龍劍插回鞘內。欲迷惊魂未定,依舊媚笑道:“公子真不懂春閨夜話的消魂噬骨的醉人味道!”
  說歸說,但卻不敢靠近過來,這時鄴昊臉上又浮出笑意,嘻嘻笑道:“你別見我小小年紀,什么都不懂,其實比你那漂亮大姐還美麗的本少爺也碰過,也說過春閨夢話。看到你,讓我想起又肥又笨的野豬的可厭樣儿,你是不是城里最低級的游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妓女)?”
  欲迷頓時气得咬牙切齒,想不到這小子把她當成了最下賤最廉价的游妓,簡直無法忍受。正欲上前給鄴昊一個教訓,但看他腰間的金龍劍,依舊笑道:“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居然常在春海泛舟搖櫓,姐姐真看走眼了!不過,姐姐的寶貝滋味特別不同,想不想啊?”
  鄴昊暗覺這女人的難纏,干脆不理她了,向色迷道:“看你樣儿,似三人中大姐,也是最漂亮的一個,輪到你說了!”
  色迷道:“你年紀不過二十,見過的女人當中,比姐姐美的有沒有?”
  想不到色迷關心的是美色,三女各有所好,鄴昊年紀小,覺得滿新鮮,亦知道三人不好惹,如今好奇心上升,逆返心理一起,偏要惹惹這陽關三迷。
  鄴昊眼珠子一轉,詭譎笑道:“若本少爺說的讓姐姐失望,姐姐不會生气吧?”
  色迷甜甜一笑搖了搖頭,郵吳笑道:“本少爺本不想打擊姐姐,但在姐姐面前說謊又更不對,所以還是說實話,本少爺記得的女人當中,至少有兩個比姐姐美,至于記不得的中間,還有多少,本少爺就不知道了,若讓我給姐姐打美色分,我還是會給你打九十九分的,姐姐滿意嗎?”
  色迷想不到鄴昊會如此說,笑道:“還得多謝公子的贊美,在比我美的女人中,是不是兩個是蓬萊閣主和少閣主呢?”
  鄴昊一怔,笑道:“猜對了一半,蓬萊閣主本少爺無緣一見,不過他女儿卜鈴姑娘算一位,另一位嘛,你不認識,干脆不說了!”
  色迷道:“那應是白發老怪的孫女蝶儿羅,對不對?”
  鄴昊一惊,忙問道:“你怎么知道?”
  其實白發老怪有個孫女,而鄴昊又和白發老怪有關系,极可能就是當年響沙堡和玉鳴山庄追殺白發老怪時与他一起的小孩子,又從鄴昊口中的蝶儿可知,那另一個女人就是蝶儿并不難猜測,但鄴昊卻心里立時亂如麻。
  色迷立時知道自己猜對了,情迷立時握住了鄴昊的心態,幽幽怨怨道:“依本多情,自噓天下女人無人能及,但見到蝶儿姑娘為公子的樣儿,依亦為之感歎啼噓,自歎弗如啦!”
  鄴昊初入江湖,經驗不足,又想到蝶儿已落人這些人手中,頓時心亂已极,大叫道:“快說,蝶儿在哪里?你們將她怎么啦?”
  色迷見鄴昊果然中計,笑道:“金龍公子,蝶儿姑娘是你的人,我們怎么會亂來,現在我們正是邀你相見!”
  鄴昊本來信以為真,但想蝶儿和白發老怪在無名島上,怎么會突然到這里來,而且會輕易落入她們手中呢,心中不免起疑,暗道:“還是小心一些,這些人正想通過我尋到白發爺爺和蝶儿,白發爺爺仇家太多,似乎魔岭也急著找他,又豈會讓他們輕易得手?”
  于是向情迷道:“你說蝶儿在你們手中,你們又怎抓住她的人呢?”
  情迷見鄴昊又突然起疑,婉爾一笑道:“別人不知金龍公子的來歷,但蝶儿和白發老怪當然知道金龍公子的意思,他們匆匆向杭州來,那日我們三姐妹碰上他們,就謊稱你被我們捉住,還說了一些有關你的事,蝶儿姑娘信以為真,當然就乖乖跟我們走羅,白發老侯雖然厲害,但一人難敵四拳,被我們生擒而來,關在杭州的醉花樓,金龍公子想不想去看看她們呢?”
  鄴昊此時信以為真,就欲跟她們前去,但想若跟她們去,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网,蝶儿和爺爺沒救出,自己反進去,有害無益,眼珠子一轉,笑嘻嘻道:“三位姐姐有話好商量,何必這樣做呢!若我不跟你們去,又見不到蝶儿,但見到蝶儿,自己又被你們捉住,這對我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不想就這樣去見她,得想一個辦法才成?”
  情迷不解問道:“現在你沒有辦法,只有乖乖听我們的話!”
  鄴昊笑嘻嘻道:“有個好辦法,那就是……”
  鄴昊突然冷聲大喝道:“殺兩個,擒一個,還怕見不到蝶儿和爺爺么?”
  說話間,鄴昊已閃電般的拔出金龍劍,分向三女攻去,陽關三迷料不到鄴昊如此精怪喜怒無常,忽笑忽怒,慌亂疾閃,后退了丈多開外,方才躲過鄴昊的襲擊。
  鄴昊也未料到陽關三迷如此了得,在毫無准備之下還可全身而退!心中暗急,更是將真力全部施將出來,腳點迷心步,身幻神龍三式,右施金龍劍招,左手劈出碎影掌,顯是不達目的不罷手。而陽關三迷亦是了得,煙娜飄乎如落花,衣袖狂舞,長袖亂卷,配合的天衣無縫,金龍劍雖是剛猛鋒利之极,但在陽關三迷的陰柔的罡气和白綾面前,威力大打折扣,開始鄴昊還能占据优勢,但很快陽關三迷穩住了陣腳,慢慢將劣勢扭了回來!
  鄴昊此時才知道陽關三迷的厲害,功夫之高,并不亞于蓬萊仙閣的仙子們,而且更要命的是色迷情迷欲迷聯合起來的“万劫迷香陣”,“万劫迷香陣”一發動起來,不但主人恍若進入皇宮后院,或是身處万花之中,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笑靨。
  而且痴情多情如和風拂面,歌聲消魂滅智,又似花間情女在低吟幽怨柔情;更要命的是欲迷那熱乎乎的女人气息,若有若現的用体,四處游動,讓人心生欲潮府念,那淫蕩輕优的笑聲更是挑人心腦神魂,漸消斗智。即是迷醉艷香之酒,又是万劫不复之獄,鄴昊愈來愈心惊,愈打愈覺自己正在往無底深淵墜去。
  眼看鄴昊就要墜入艷香之中,万劫之獄,夜空中忽傳來“朴朴”的木魚聲,鄴昊心神仿佛一塊木魚,正輕輕的被敲打,所有的胡思亂想都在木魚聲中一點點破滅。既而听到一笑呵呵的聲音:“小朋友,色迷心竅,多情傷神,淫亂傷身,沒有一樣是好的,這三人的年紀當可是你姥姥了,你還想吃她們的豆腐,是不是不要命?”
  鄴昊听如問鐘,頓時清醒過來,而陽關三迷亦撤散了“万動迷香陣”,眼睛惊异的向四周樹林望去,但卻不見人影,色迷突然哀怨道:“師兄!”
  突然向著聲音的方向追了出去。
  情迷和欲迷二女相互啞然的望了望,怕色迷出問題,大叫道:“姐姐!”
  追隨了過去。鄴昊靜觀四周,那神秘的人的話似乎還在耳邊,暗惊那神秘人好高的道行,居然一下就點破了“万劫迷香陣”,而且把他以小朋友稱呼,當是年紀不小了,忽然又想起那人說三女可做他姥姥,但三女似比大二仙子稍大一丁點儿,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年紀?
  又想起剛才的欲念,立時羞愧無比,這時一陣微風吹來,鄴昊只覺四周詭秘無比,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正欲离開。忽然又听到那神秘人的聲音:“小朋友,不用怕,那三個丑女人已被山人引走了,你應該如何謝山人?”
  鄴昊又四周望了望,依舊不見人影,暗惊此人好高的功夫,想著忽然拔身而起,立展神龍三式,在樹林間四處游走,那笑聲又起:“小朋友,別逗了。金陵老人的神龍三式雖是厲害,但卻并非天下最厲害的,你找不到山人的,剛才山人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鄴昊辨音而動,身形閃電般追過去,只看到樹葉的顫動,卻人花花也沒有,知道此人确實高人一籌。
  鄴昊此時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以為學了神龍三式后武功會天下無雙,誰知連遇強手,那种狂妄的心理淡然而逝,頹喪道:“你引走了她們,幫了我,應該謝你;但這下找不回蝶儿,蝶儿定會有苦吃,又應該怪你,就算拉平吧,我們誰也不用欠准!”
  那神秘人呵呵笑道:“真是個可愛的小朋友,那三個丑女人略用雕虫小技,就把你給唬住了,什么時候被她們騙去當‘鴨子’,還不知道呢!真是個武功雖高,智能低下的小朋友!”
  鄴昊听之雀喜道:“你說蝶儿沒有被她們捉住,她們是在騙本少爺!”
  那神秘人怒道:“在本山人面前也敢稱本少爺,簡直不知羞恥,她們若是捉住了蝶儿和白發老怪,還要你干什么?你以為你真的賽潘安,比董卓,要你去上就睡覺,談情說愛?明明是想抓住你去做誘餌,引白發老怪出來,你不自不量力,要去救她們,真是可笑!”
  鄴昊雖被罵得面紅耳赤,但一想确實也是,既然捉住了爺爺,當然不會來捉他這十五六歲的無根無緣的人了,那就是蝶儿沒在她們手中鐵定了。
  那神秘人又道:“今日你這傻瓜小朋友還欠山人一個人情,本山人也不要你還,但得對卜鈴那小妮子態度好點,若再讓她傷心,哼,本山人扭斷你那小腦袋!”
  話音剛落,一片樹葉疾飛而來,鄴昊一惊,正欲躲閃,誰知樹葉快疾無比,已輕輕咬了他脖子上,如被蚊子葉過。既而林中一片死寂,顯是那神秘人走遠了。鄴昊暗惊此人好厲害,若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自己死也不知是誰,連人也沒看見。
  那人要鄴昊對卜鈴好點,自然与卜鈴有關,鄴昊暗忖難道是蓬萊閣主,但很快又否定了,蓬萊閣主是卜鈴的娘親,而此人并非女人;難道是半醉公公,也不可能,半醉公公不會這樣對付他。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正想返身回水云閣,但又搖了搖頭,卜鈴哭后就會停,此時回去,不生气才怪,若要去,她又會生气,干脆心一橫,等下次碰上再答謝那神秘人的恩情吧!
  這時忽感到有風吹來,但風卻十分的怪,雜著香味。鄴昊知道陽關三迷又回來了,忙离開原地,藏身暗處,剛藏好,陽關三迷就出現在原先打斗的地方,三女四周望了望,欲迷不由“咦”
  道:“這兔崽子跑到哪里去了,難道是他發現我們在騙他?”
  在暗中的郵吳此時才真正知道自己剛才被要了,幸好有神秘人搭救,否則落入這三女之手,那可生不如死了!
  色迷歎道:“定是師兄先把我們引開,又折身回來帶走了那小子,以師兄的經驗,我們哪騙得了他!”
  情迷歎道:“大姐,你還想著三謎羅漢么?他自噓為羅漢,肯定出家為僧了,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那是在暗處一听剛才救他的人叫“三謎羅漢”,暗歎今夜真如謎一般,先來了陽關三迷,古里古怪的,現在又出現了個三謎羅漢,那人手里定是拿一個木魚了!色迷續道:“二妹,你自稱為情迷,普天下之情,你盡知,你可知道我對師兄的感情?他一直怕見我,而且我一直沒見到他,但我更想他,看他一眼也是滿意的,一切都怪那賤人!”
  色迷越說越气,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但最后她變得黯然神傷,歎道:“師兄沒錯,她比我美,比我武功高,什么都比我好,我輸得心甘情愿!”
  鄴昊想不到陽關三迷也有她們的苦衷,真合了人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想著不由又想起自己,自己一出江湖,就有許多難念的經,特別是卜鈴,舍之可惜,更覺不妥,若她是他在記憶失去之前就認識的,更是不合理,又怎不頭痛呢?
  待鄴昊呆呆想了一會儿抬頭再看時,陽關三迷的影儿也沒有了,暗覺可惜,若是跟蹤陽關三迷定可到醉花樓發現了些想知道的事,現在只有象無頭的蒼蠅去瞎間亂碰了。
  鄴昊茫然在樹林里亂走了一會儿,終于出了樹林,看到了燈火斕珊的古城華街,鄴昊立時覺得無處下手,俗大的古城,到哪里去找丐幫分舵?
  當時听在仙子和二仙子說的頭頭是道,詳詳細累,自己按圖索取,或是以言而行,就可找到地方。
  但一出來真正行動起來,才發現与想象的不一樣。
  若有兩仙子同路,那情形又不同了。現在鄴昊才覺得江湖經驗的不足,想到這里,又看著千万燈火和如織人流,鱗次林比的房屋,鄴昊不由向回走了几步,暗想卜鈴大概還在不高興,或者還在哭泣,應該回去向她說几句好話,再邀她們同路,很快就會找到杭州分航的。
  鄴昊越想回頭的欲望越濃,不由加快了腳步,但走了二段路,又停了下來,暗道:“不行,自己怎可有如此重的依賴心,若沒有兩位仙子,自己豈不是要逃縮回無名島,一輩子依賴旁人,一輩子也不能自立的,怎會如此懦弱無能?
  想到這里鄴昊鼓勵自己道:“不能回頭,爺爺說過万事開頭難,而且要有自信心,要像面對海上的波浪一樣面對現在眼前的一切困難!”想了這些,邱吳心里輕松了許多,打消了回去水云閣的念頭,腳下如風,踏云踩月一般,瞬間就竄入茫茫古城,融入流光行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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