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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杭城落難


  鄴昊向前奔了一段路,路上行人更是多,而且街兩旁的店舖琳琅滿目,珠光寶气,爍爍生光。
  古董名畫,比比皆是,洋溢著古城濃濃的人文气息,江南古都,才子佳人,揚名天下。
  鄴昊走在街上,親身体會到了這种合宜的气息。鄴昊一邊觀看街兩邊的風景,一邊留意情況,暗想丐幫如此這大,其分舵當然也富貴堂皇,与眾不同,細眼就能看將出來,而且必在這樣的繁華地帶。但鄴昊不知走了多少路,亦未發現有与眾不同的房屋适合丐幫享用,街面倒越來越狹窄,而且人越來越少,燈光更轉暗。
  鄴昊自問道:“難道不對勁嗎?”
  忽听得嘩嘩的水聲,鄴昊拾眼一望,前面街面已斷,現出一座橋來,橋下是波光鱗鱗的一條河流,嘩嘩的水聲正是從河面上傳來,還有低低的說話聲:“這里寂靜多了。”
  鄴昊奔到橋上,放眼下望,河水清清,堤岸齊齊,楊柳依依,獨成一條風景,卻有人造痕跡。
  鄴昊忽想到二仙子提到過的運河,頓時喜上眉梢,判定這就是運河,那么丐幫分舵就應在這附近不遠處才對!
  但二仙子說丐幫分船在運河邊,而且十分繁榮,這里卻不怎么繁榮,這時從河面行來一艘游船,船上坐著几名文人墨客,兩串桔紅色的燈籠一前一后的垂挂下來,照的河水發亮,十分的悠閒,鄴昊向那游船叫道:“喂,几位大哥,這運河邊哪里最是熱鬧?”
  那几位文和船家均抬頭向鄴昊望來,鄴昊友好的向他們笑了笑。
  這時其中的一位文人笑道:“看公子年紀尚小,怎么也學得如此風流,想到運河最熱鬧的地方,那地方當然就是醉花樓碼頭,碼頭因醉花樓而得名,花頭因碼頭而生意興旺,現在我們正去那里呢。”
  那文人轉頭向船家道:“船家,靠靠岸讓那公子上來吧,如此良宵,相遇就是有緣,何況去的乃同一地方呢!”
  船家欣然唯喏。鄴昊乍听運河最繁華的是醉花樓碼頭,立時想起陽關三迷,陽關三迷應是醉花樓的老板才對,但為何丐幫分舵恰也有那里呢?
  鄴昊雖覺得奇怪,但想二仙子說的也不會錯,縱然丐幫分航不在那里,到最繁華的地方瞧瞧也是應該的,說不定還可打听一些信息。
  听船上文人相邀,鄴昊忙笑道:“不用靠岸了!”
  說完從橋上飛躍而起,向船上掠去,在眾人的嘖贊惊呼聲中,鄴昊已落在了游船上。
  鄴昊忙向几位文人墨客施禮道:“在下雖習得一點武藝,闖蕩江湖,但亦是草莽糊涂人,若有失禮,還望几位大哥諒解!”
  那几位文人倒也豪爽不輕狂,很快就与這位小兄弟熱絡起來,詢問鄴昊的武藝。鄴昊一一回答。那位好客的文人知道鄴昊不是本地人,熱心的當起導游來,向鄴昊講解起杭州的几大胜景,什么蘇堤春曉、斷橋殘雪、三潭印月、雷峰夕照等等,又講了杭城最繁華的地方,當然醉花樓碼頭也算得一處。
  最后那文人說鄴昊年紀不到雙十,不應去那消魂蝕骨傷身的花花世界,但說著說著變成了去看看也何嘗不可。因為那里确實讓人留戀忘返。
  鄴昊偶爾問兩句,又引起几位的話,時常傳來愉快的笑聲,鄴昊感到這樣渡過一夜也是十分有趣,离開水云間倒沒有白离開。
  說話時間,船已在“嘩嘩”的水聲中行了許多路,前面的燈光漸漸密積起來,不但兩岸,而且河面上,游人亦多了起來。兩岸的燈籠一串串飄曳招展,溫馨含情,游人倘佯其間,時而傳不斷絲竹琴瑟之音,歌女的營青宛轉飄乎,漫到河面上,与淡淡的夜霧相融在一起。
  河面亦寬闊了許多,上面停泊著許多雕樓畫肪的大船,大船上亮如白晝,酒菜的香气雜作奇妙的音樂流蕩過來,還有男女的嬉戲笑聲。讓鄴昊在遠處就感到了繁華,自古就有鶯音燕語秦淮河,迷歌漫詞揚州路之說,只怕杭州運河上也毫不遜色,才子佳人匯聚在此,艷詞香脂何其少呢!
  部終于到了碼頭,碼頭上更是繁華喧鬧,坐船的,下船的,唱叫的,輕笑的,不絕于耳。而拉客的,送客的,仿佛迎接老朋友,送走親人一部,四周洋溢著和諧愉悅的气氛。那同船的文人墨客顯是這里的常客,下船后就有人上前熱情招呼著。
  鄴昊向他們說了几句,自是不想与他們“同流合污”羅。那群人很快就离開了。鄴昊此時心情特別的爽,眼睛應接不暇,東瞅西望,信步而行,碼頭岸上十分的寬闊空曠,四周是豪華的屋舍樓坊,而其中最特別的是一座香艷無比,彩光四溢的樓房,亦最是最繁華的地方,從樓上墜下連墜巨燈,上面正寫著“醉花樓”,整座樓仿佛一位柔情迷意的絕色女子在娉娉起舞,繚繚而歌,醉人心脾。
  鄴昊不由暗贊醉花樓果然不同凡響,不知里面又是如何的一番迷醉,竟不由自主的向醉花樓踱去,這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目迷,鄴昊到了里,頓如万花簇擁一般。
  而就在鄴昊流連忘形的時候,突被一只手抓住就拉,郵吳悚然而視,發現正是大仙子,鄴昊正要問,大仙子低聲道:“快跟我走,否則有麻煩了!”
  鄴昊不解,更不知大仙子何以到了這里,走了數十步,再回頭時,看到陽關三迷出現在醉花樓的大門口,正四處張望,剛才顯然是有人認出鄴昊來了,通報給陽關三迷了。鄴昊慶幸走的快,否則不被陽關三迷活捉才怪,這里可是她們的地盤。鄴昊跟著大仙子不知走了多遠,轉過一條巷子,又折過一條巷子,鄴昊立時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鄴昊正要問,大仙子道:“到了!”
  鄴昊一看,原來是一家酒樓客棧,這里倒是清靜了許多,讓人仿佛有從一個世界墜入了另一個世界的恍惚感覺。鄴昊暗自茫然,不知為何大仙子會拉他到這個地方。
  大仙子不說不開口,走進了客棧,鄴昊也只有跟了進去,客棧里倒是熱鬧無比,而鄴昊很快就發現了卜鈴和二仙子坐在一角的清靜位置上,卜鈴正不吃也不喝,低頭生悶气,鄴昊頓時叫苦不已。大仙子把鄴昊帶到桌邊,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醉花接把他找了出來!”
  鄴昊知道大仙子說的話歧意很多,正要加以分注,誰知卜鈴反應更快,抬頭怒道:“什么?”
  看到卜鈴怒气沖沖的樣子,鄴昊暗征,卜鈴霞顏滿面,雙眼更是有怒其不爭,哀其不洁的韻味。柳眉倒豎,大有給犯人定罪的架勢。鄴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狠狠看了卜鈴兩眼,傲然左顧右盼,暗忖:“你這樣子像吃人,我偏不解釋,看你怎樣,要吵要打,誰怕誰?”
  卜鈴卻并沒有“開火”,反常的默然不再說話,并將酒倒在酒籌中,“咕咚”一飲而盡,兩仙子一愣,相互望了望,鄴昊倒是不安起來,正視著卜鈴,著卜鈴傷心欲絕,肝腸寸斷的樣儿,暗忖我又不是你老公,你痛苦干什么,縱是老公,這也太霸道了吧,气气你這小妮子霸王花也是值得的。鄴昊正暗自得意,忽然听到一紋蚋聲音道:“小朋友,山人再給你一次改過的机會,你是不是忘了脖子上的痛?”
  鄴昊立里面包大變,惊懼的四下望了望,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這時那聲音又傳了過來:“你找不到山人,不過山人割你脖子時你可能找得到山人!”
  鄴昊心中生寒,感到那神秘的三謎羅漢真是個謎,無處不在,隨時如影子一般跟著他,這時那三謎羅漢道:“你最好別告訴小妮子山人在這里,也別向小妮子打听,否則,哼……”
  鄴昊嚇得差點要跳將起來,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道:“定是這三謎羅漢一路跟蹤我,發現我到了醉花樓碼頭,才去通知卜鈴和兩仙子。”
  但想又不對,應是卜鈴和二仙子覺得鄴昊會到丐幫分舵,就到了這里住下來,大仙子再去找他,巧好在那里“抓”住他。無論怎么猜測,鄴昊覺得自己仿佛一只可怜虫,沒有錯也要認錯,不過看卜鈴那樣儿,确象他的不對一般!
  鄴昊不知如何說才好,若認錯,豈不說自己在醉花接嫖妓?可自己連醉花樓大門也未進。邱吳知道無論如何,自己得保脖子要緊,輕輕道:“大仙子說的不對,應是在醉花樓外發現了我,當時我剛坐船上了碼頭,四周尋找丐幫分舵,根本沒進醉花樓的想法,大仙子姐姐是不是?”
  大仙子嫣然笑道:“少閣主,剛才确實是我沒說清楚,應是他正向醉花樓走去,還沒進醉花樓!”
  卜鈴抬頭看了看大仙子,又看了看鄴昊,見鄴昊垂頭喪气的樣儿,心中當然明白過來,切齒道:“我不想听你們的鬼話,何必向我解釋呢?”
  說著卜鈴又飲了口酒,誰知飲酒過度過快,忙忙咳了起來,鄴昊又四下望了望,怕三謎羅漢真來割頭了,但人花花也沒有,連聲音也沒有,鄴昊不敢造次,忙道:“不行,你一定要听我解釋,否則豈不枉污了我的清白?”
  兩仙子“噗哧”笑了起來,二仙子道:“象你這樣的登徒子也會有清白?清白只怕早讓醉花樓污的不象樣子!”
  鄴昊知道兩仙子在故意捉弄他,讓他受罪,不由開始怀疑是不是三謎羅漢讓她們這樣整治他,或是卜鈴也有一份。若是那樣,得另外想法子才是,不由笑嘻嘻道:“我說沒去醉花樓,你們偏不信,不過那地方确實讓人惊動,現在与你們說不清,還不如去逛逛散散心!”
  鄴昊說著站了起來,舉步欲走,卜鈴立時嗔道:“你敢,去了還有命回來?!”
  鄴昊知道卜鈴終于与他正面說話了,回頭笑道:“怎么不敢,有沒有命是本少爺的事,污了清白比命還重要!”
  卜鈴盯了鄴昊半晌,方道:“誰污了你清白,我可沒說過,若你去了,我先把你斬了干淨些!”
  鄴昊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坐了下來,說道:“說好不吵,偏要惹起人家吵,管的也真是寬,好象是我的……”
  卜鈴臉上一紅,嗔道:“是不是不想要舌頭了?”
  鄴昊嘻嘻道:“我只是想說象我的朋友那樣管我,你急什么,你不是說好与我作朋友嗎?”
  說完揄揶的看著卜鈴,卜鈴盯著他,良久道:“做朋友也要象做朋友的樣子!”
  桌面上的气氛頓時緩和了許多,鄴昊亦緩和了神經,又四周看了看,方才向卜鈴道:“其實你們是合伙整治我一番,想不到我會從容瓦解,不就是沒有打招呼离開了水云閣!是不是?”
  卜鈴面色也緩和了許多,怨聲道:“虧你還有自知之明!”
  二仙子橋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少閣主又哭又鬧,把水云閣差點砸個稀爛!”
  卜鈴狠狠看了二仙子兩眼,低頭不語,鄴昊頓時明白過來,倒了一杯酒,獨自飲了下去,笑道:“這酒還真好,我就說卜姑娘怎會喝了一杯又一杯呢!這下可好,我打算夜深丐幫分舵后再回水云閣,料不到分舵未找到,水云閣也砸爛了,看樣子只有在這家客棧馬馬虎虎住宿!”
  四人這才樂樂融融的吃起夜宵,鄴昊又乘机向兩仙子探詢丐幫分舵的位置,方才知道分舵就在醉花樓正對面的幽巷里。离這家酒樓很近,剛才大仙子和他還經過了分舵的后大門,鄴昊暗叫可惜浪費了時間。
  卜鈴不放心鄴昊獨闖丐幫分航,亦想去見識一下天下第一大幫的与眾不同。于是四人离開酒樓竄入小巷中,准備夜探丐幫分舵。而在四人的身后,卻悄悄緊跟著一個不起眼的衣衫襤褸的乞丐。四人卻渾然不知已被人盯上了梢。
  行了不多遠,兩仙子突然回頭向著暗處道:“跟蹤了這么久,耐性還真是的,還是乖乖出來吧!”
  卜鈴和鄴昊也停身回頭而望,原來他們早就發現了有人跟蹤。
  跟蹤的襤褸乞丐從暗處走了出來,面上并不惊慌,大仙子一見,冷冷道:“你是污衣派弟子,想不到你還膽大包天在杭州藏身,應該身手還不錯吧?”
  鄴昊一听污衣派,立時親近了許多,又見那乞丐年紀四十左右,雙眼爍爍逼人。那乞丐道:“區區無名之輩,四位應是不識,但應知丐中二老過后的中生代中的‘一窮二白’,在下正是其中的一窮窮無垠,詬丐的唯一傳人!”
  說著窮無垠向鄴昊望來,含有深深的情意。
  卜鈴和兩仙子依舊不相信,相互望了望,卜鈴問道:“丐幫淨衣派當權,詬丐失蹤,你卻能獨善其身,而且在淨衣派的地盤上露面,只怕你并不是窮無垠,我們誰也沒見過窮無垠!”
  窮無垠雖然在丐幫中聲名不小,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但對鄴昊和不常走江湖的蓬萊三女卻陌生的很,而且現在才知一個窮無垠,人的名,樹的影,對于蓬萊閣來說,即使派丐和几大門派,也不放在眼中,何況一個窮無垠呢?窮無垠卻并不在乎四人反應的冷漠和對他的輕視,只是解釋道:“其實師父無故失蹤,我已在丐幫中沒有了立錐之地,而且丐幫也將我除名了,我只有做無名之輩,尋找机會搭救師父他老人家!”
  鄴昊听說這人就是一窮二白中的窮無垠,詬丐的徒弟,頓時狂喜起來,忍不住問道:“你說說,到底丐幫出了什么局事,連詬丐叫化儿也倒了大霉,你又逃亡天涯,讓我等了他几年?”
  窮無垠向鄴昊道:“這位想必就是金龍海子了?現在不但江湖正義之士知道你,魔岭邪道也注意你,而且丐幫也開始提防你了,你果真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朋友嗎?”
  鄴昊向他友好的點了點頭,窮無垠道:“幫主在几年前身染重病,幫里上下不知是什么怪病,而最后幫主又無緣無故离世,師父怀疑此事与洁丐有關,只因洁丐對幫主數度不滿,洁丐与師父產生了矛盾,后來還說師父与白發老怪關系密切,誣陷師父害了幫主,師義恰在那時就突然失蹤,后來洁丐獨攬幫內大權,淨衣派壟斷了主要職務,解散了污衣派,污衣派從而四分五裂,丐幫之內我再也呆不下去,逃离出來。明查暗訪,一直沒有收獲,近日,幫內戒備很嚴,全因金龍公子的出現,金龍公子一現江湖,就稱是師父的朋友,而且是找師父他老人家,洁丐又怎不提防呢?!”
  听了窮無垠的話,鄴昊暗自盤算,詭丐失蹤時間正是他搭救白發爺爺后不久,詬丐一直未去無名島,原來只怕已身陷囫圇了。想不到詬丐救了他們,反倒引火燒身,從而可見洁丐早就對詬丐有所跟蹤,蓄意陷害。
  詬丐這么多年未現身,只怕已被洁丐算計,囚在某處了。丐幫的地盤如此之大,又如何查得出來呢?鄴昊突然想到醉花樓与丐幫杭州分舵十分近,不解的問道:“丐幫乃天下第一正義之幫,不可能不知道醉花樓乃魔岭十三窟圣水門的暗樁,應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相安無事呢?”
  窮無垠惊訝道:“醉花樓是圣水門暗樁,我倒是不知道,不過醉花樓常常接待淨衣派弟子,而且分航正副舵的白尺白川二人亦常進出醉花接,這有什么奇怪的?”
  鄴昊想了想,又問道:“丐幫除了總壇,那一處分舵是最重要的,也就是實力最是雄厚?”
  窮無垠道:“就是杭州城了,而且洁丐常到杭州這邊來,与醉花樓內的姑娘多少有染!”
  鄴昊不由“哦”的一聲,表示大悟,卜鈴嘩道:“男人都如蒼蠅一般,那里臭就往里飛,丐幫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堂堂的洁丐也會進妓院!”
  窮無垠听之慚愧,更為丐幫而羞慚。鄴昊突向大仙子道:“仙子姐姐,洁丐和圣水門的陽關三迷會不會有什么秘密交易或勾當呢?”
  大仙子肅容道:“這极有可能,否則正邪難兩立,丐幫分航与醉花樓相安無事确實讓人難以置信!”
  眾人听之分析,均明白過來,若魔岭十三窟控制了丐幫,等于控制了江湖半壁江山。丐幫幫主离奇而死,多半也与之有很近的關系。
  鄴昊轉頭向卜鈴道:“蓬萊閣不愿沾惹江湖事,而且不想与魔岭十三窟正面交鋒,但這件事牽連甚廣,我勸你們還是回去為好,現在有窮無垠陪在我旁邊,相信不會有什么事的!”
  大仙子和二仙子盤想了想,向卜鈴道:“少閣主,金龍公子說的對,閣主在走時也再三囑托我們要少碰江湖事,惹些是非,我們還是回水云閣等他的消息如何?”
  卜鈴本以為救詬丐之事有他們四人一易如反掌,誰也未想到會有如此多的節外技,還与魔岭十三窟有關系,暗自想了想,又看了看鄴昊兩眼,方才道:“打探消息,人确實不宜太多,以免打草惊蛇。金龍公子武藝卓越,大概不需要幫手就可擺平丐幫和陽關三迷,我們何必眼去礙手礙腳呢?”
  卜鈴說完賭气就要轉身离開,鄴昊知道她又在生悶气。忙靠了過去,將卜鈴一把拉到一邊輕輕道:“又在生什么气?我又不是不讓你去,只是不想讓你們也卷入其中,到時你老娘又會責難兩位仙子的,何況我探听到消息,立刻就回水云閣,行不行?”
  卜鈴從未見過鄴昊如此低聲下气的向她說話,黯然道:“万一你出了事怎么辦?丐幫的人很厲害,若加上魔岭十三窟的圣水門,更是不好斗的,人家是擔心你唄!”
  鄴昊知道卜鈴對他越來越痴迷,不知以后怎么辦才好,但現在是過一天算一天,哪管他將來如何,笑笑道:“我知道,我又不是与他們拼,打不過難道不知道逃嗎?何況有沂丐的徒弟幫助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是不是怕我到醉花樓去鬼混?”
  卜鈴臉上緋紅,嗔道:“我可沒說,是你心里有鬼才這樣說,若你真的不檢點,看我不收拾你才怪,你是什么人,我為何要管你?你想去就只管去就是,誰也賴不著鄴昊又勸了几句,卜鈴才勉強答應了,鄴昊這才向兩位仙子道:“仙子姐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連你們少閣主那么刁蠻,本少爺也擺平了,還怕什么人?“
  說完向窮無垠道:“我們走!”
  卜鈴望著鄴昊的背影,不由恨恨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我看你如何個收場?”
  兩仙子不說一句話,只是含笑,卜鈴又瞪了瞪她們一下,才折身向回走,兩仙子遂跟了上去。
  其實鄴昊并未走遠,在不遠處黑暗中看到蓬萊三女离開才長舒了口气,向身邊的窮無垠道:“窮大叔,真合了那句世間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的話,你看那小妮子背后罵得那么狠!”
  窮無垠已看出了一絲端倪,笑道:“我看她是愛你的很深,痴情太重,才擔心你,這應是你的幸福才對,想不到蓬萊閣少閣主會看上你!”
  說著不由呵呵笑了起來,鄴昊亦笑道:“你說的對,我又沒錢,又沒勢,更不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還沒有名气,她怎么咬著我不放,讓我也是頭痛,看地漂漂亮亮聰明的很,倒是個睜眼瞎!”
  兩人有說有笑,開怀暢談,窮無垠本就是放蕩不羈、豪爽開朗的浪子形象,兩人“臭气相投”,很快就熟絡起來。邊說邊笑,談的又是有關丐幫的事,腳下也不慢,很快就到了丐幫的后院圍牆外邊。四周一片寂靜,而院牆內的建筑房舍如一座座墳墓一般,郵吳不由打了一個哆嗦,自語道:“真是個鬼地方,看了都害怕呢!”
  窮無垠畢竟是老走江湖的人,笑道:“金龍公子技高膽大才對,怎會被丐幫的一個小小的分舵嚇住呢?豈不是江湖人錯抬舉你了?”
  窮無垠也不怕鄴昊生气,半開玩笑半作真的態度,鄴昊笑道:“這不是害怕,這叫自己為自己壯英雄膽,戰略上輕視敵人,戰術上可就要重視敵人才對,否則吃了大虧可就來不及了,當時在海上,你可沒見過海嘯和龍卷風吧?輕視的結果就意味著被大海吞噬,成為鯊魚的美食了,我在大海上長大,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這區區的丐幫也不算什么,但危險是那么相似!”
  鄴昊靠著院牆,濤濤不絕,說的深入淺出,窮無垠笑道:“想不到金龍公子不但武藝絕倫,而且演講与口才也是一流的,難怪蓬萊閣少閣主那樣的美人也會被你花言巧語騙到怀中!”
  鄴昊听他提到卜鈴,心情又是一轉。歎道:“最難消受美人思,最難應付美人情,只怕天下最大的敵人和最讓我頭痛的就是那小姐子了!”
  窮無垠雖然不知鄴昊与卜鈴之間的恩怨恨情,但見鄴昊的面容,就知這确讓他煩惱,不由嘻嘻笑道:“如果我窮鬼丐年輕二十數歲,說不定听了你這番話,會乘虛而人,巧得美人恩呢,那時,只怕你心里酸酸的,苦苦的!”
  兩人不由又笑了起來,窮無垠又給那是說,這里是分舵防守最弱的地方,從這里進入內宅是容易的,而且他已經把這里摸得了如指掌。兩人又說了几句,在窮無垠的催促下,鄴昊微提其气,拔足上躍,閃電般的掠上牆頭。到了牆上,鄴昊看見里面黑乎乎的一片,鄴昊不由問道:“窮大叔,怎么沒有底,好象無底的深淵一般!”
  窮無垠道:“下面全是草,黑夜里又怎看得見?沒事的,跳吧,你是不是害怕了?”
  鄴昊想自己又怎會拍?本等窮無垠率先,已一馬當先,向下跳去,鄴昊跳到地上,只覺腳下一軟,向下陷去,心中大惊,不由惊叫道:“窮大叔,這是怎么回事?”
  但沒有回音,鄴昊望上牆頭,牆頭哪里有窮無垠的蹤影?而窮無垠也沒有跳下來。部吳立時明白上當了,欲技腳上躍,誰知腳下又陷了一點,郵吳頓時心中茫然,不知如何自救,就在這時,突然從牆上撒下一張大网,大网舖天而來,鄴昊躲也無處躲、避也無處避,眼睜睜的看大网向下罩來。
  這時鄴昊突然想到隨身的金龍劍,金龍劍天下至寶,鋒利無比,定可划破大网,此時哪待他細想,毫不猶豫的拔出金龍劍,迎著大网,就是一套迷心到法施將出來,迷心劍法雖無神龍三式的剛猛霸道,但其精妙之處在幻影迷心,決疾,較閉見長,大网触到劍影,立時破成斷線,“對外”的落在評吳的身邊,“啪啪”直響。雖然解除了大同,但鄴昊一用勁,又下陷了許多,沒到胸部,鄴昊這才覺到這里是個泥潭。
  四周依舊靜無聲息,窮無垠也未再露面,鄴昊不由暗怪自己如此輕易就相信了窮無垠,窮無垠、蓬萊三女雖然听過,但并不熟悉,窮無垠确實是詬丐的親傳弟子,但親傳弟子又如何?在這樣的樹倒猢猻散時,誰保證他不低頭?
  鄴昊環視了一下四周,才發現四周是樹林,而這里偏偏是個泥澤地,上面還有片片荷葉,剛才被荷葉掩住,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的東西!
  鄴昊正在想著千方百計,忽然四周傳來急急的腳步聲,而且還有十數火把曳曳而來,夾雜著人的低語聲。這時刺骨的水已濕透了衣服,涼到心底,鄴昊發現有個涵洞通向外面,這就是水流出的地方。但這有什么用呢,泥塘邊出現了數十個丐幫弟子,而率先的兩位錦衣漢子必是白尺和白川了,這里的總管事。白尺和白川見到鄴昊的狼狽樣儿,不由哈哈狂笑起來,鄴昊心中不由升起了從未有過的無奈的憤懣,為自己的幼稚無奈,為自己的辦法無奈,同時對他們的卑鄙手段憤懣,更是對窮無垠仇恨無比。
  笑聲停止,白尺笑道:“金龍海子,厲害厲害,能在海中過游的金龍,怎么不變成泥龍,若是泥龍公子,今日就可難再展雄風了。”
  白尺笑后陰森道:“想与丐幫作對,那是痴心妄想,也是自取滅亡,還想救詬丐,你可知道,詬丐在本幫犯了何等滔天大罪,他不但暗助白發老怪,与正義作對,而且野心勃勃,慘殺本幫幫主!”
  鄴昊怒道:“你胡說,要本少爺的小命只管來取,但詬丐做事光明磊落,怎會慘殺自己的幫主?明明是你們這群小子誣陷于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白川狂笑道:“你說的我們能相信嗎?詬丐自己离死不遠,看在他是本幫重臣,就讓他自生自滅吧,而你大路不走走后門,小路不走跳泥潭,這是你自己選擇了!不必怨天尤人,等你死在這死潭中,我們再向外公布,金龍公子留在本幫作客,那時白發老怪也會自投羅网,他卻不知你已不在人世間了!”
  鄴昊想不到一窮二白均如此的歹毒可怕,不由又打了一個寒戰,這時白尺突然道:“不過,我們還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將金龍劍送給本幫,我們可以救你上岸,只不過囚禁起來,那也不錯啊!而且你也可能見到老而不死的詬丐!”
  听起來這建議确實誘人,鄴昊在死亡陰影的籠罩下,和可見到詬丐的引誘下,不由啞然心動,鄴昊想了想,暗忖好死不如賴活著,到了如此地步,只有低頭了,于是笑道:“喂,你是丐幫有頭有面的人物,說話可得算數,若我將劍給你,豈不是受你們宰割?”
  白尺笑道:“如今你沒有條件可講,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待泥漫過了頭頂,那可就條件都沒有了,是不是?”
  如今這境況,确實沒有條件可講,鄴昊見泥已漫到腰部,眨眼間就會漫過胸,頭的,只好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向白尺道:“識實務者為俊杰,好,我答應你就是!”
  說完將鞘帶劍從泥水中撈了出來,投擲到岸上,白尺抓過金龍劍,不由得意的哈哈狂笑起來。
  再后院牆上挖了招手,打了一個尖嘯,院牆上人影一閃,又一張巨网從天而降,鄴昊知道如今自己成了刀組,不再反抗,巨网罩了下來,將鄴昊网在网中央,動彈不得。巨网一緊,向上冉冉拉去。
  鄴昊此時哪像個威活靈活的金龍,真象泥龍一般,鄴昊离開了泥潭,長吁了口气,暗忖一失腳造成了千古恨,這江湖中比在大海上難溫多了,丐幫給他上了一堂精彩的教訓課程。
  大网將鄴昊拖上岸去,數十丐幫弟子像看稀奇一般轉動著看鄴昊,不時听到耳邊的輕笑聲,暗想有朝一日出了頭,定要這些人死的千刀万別。
  白尺命人將鄴昊帶到大堂,似乎還要審問鄴昊一般。到了大堂,明亮的燈光十分耀眼,使挪吳仿佛做了一場惡夢,眼睛閉上以為自己正在水云閣自由自在的四處走動,或是舒舒服服的睡大覺,而睜眼又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若鄴昊整夜未歸,卜鈴一定急不可待要哀求兩位仙子出來尋找,但鄴昊就如石沉大海或是被黑夜吞噬了一般古無音信,偌大的杭城到何處去尋找,丐幫分舵當然不會承認鄴昊在這里了。此時的鄴昊暗中有點后悔沒有要她們同路來,如果有卜鈴她們同路,怎么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至少會讓窮無垠先行,只有鄴昊這樣的糊涂人才會上這樣笨的當。這時大堂里變得鴉雀無聲,郵吳方才收回思緒,向大堂上望去。
  大堂上空無一人,而一陣腳步聲正從屏障內傳來,白尺和白川亦恭恭敬敬的分立左右,大堂內的空气頓時凝重了許多,未几,從屏障后走出一花白須發的老人,身上穿的華貴如帝王,白尺和白川均叫道:“師父,抓到金龍公子!”。
  此人原來正是与詬丐合稱“丐中二老”的洁丐,兩人如是兩個世界的人,詬丐總是穿破破爛爛的衣服,不拘禮節;而洁丐則穿的十分講究,長幼卑賤涇渭分明。洁丐雙眼神威,一定沒有老化,高昂的站在大堂上,逼視著鄴昊良久,突然狂笑道:“這就是金龍公子?詬丐那老匹夫的朋友?我就說詬丐怎么會變坏成那樣,原來交往如斯的不揀點,這樣的三教九流也能交。這小子年紀輕輕,居然狡猾無比,不惜与魔岭作對,討好武當派,逐巴結上蓬萊島,自以為在江湖上可以縱橫無忌,哼……丐幫可不吃這一套,幸好有武當清風道長通知老夫,警惕這小子,說他与白發老怪有很深的關系。不管什么金龍公子銀龍公子,凡与丐幫作對就會變成泥鰍公子,哈哈……”
  全場弟子亦跟著笑了起來。
  鄴昊听得雙眼火冒金花,笑聲更是刺痛耳膜,知道現在与這群虛偽衛道上說是徒費精神,干脆一言不發,平心靜气的等待暴風驟兩。突然洁丐話鋒一轉,笑道:“金龍公子,老夫念在你是金陵老從的傳人,想网開一面,只要你說出白發老怪那魔頭藏身之地,而且向外宣稱不是詬丐的朋友,或是指出詬丐助紂為虐,害主叛幫,与之割袍斷交,老頭就放了你,還你金龍劍如何?否則下場就和詬丐一樣,為了不讓你荼毒武林,老夫只有將你收入天牢,讓你受苦,自生自滅了!”
  鄴昊不語,半天方才道:“你別做夢了,塘丐与本少爺乃至交好友,絕不做賣友求榮的事,也不承認詬丐有背天良之舉!”
  洁丐立時眼中射出兩道寒光,瞪佳鄴昊,吼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
  鄴昊心意已決,不再与洁丐“聊天”了,洁丐臉色更是難看,突然道:“這可是你自找的,千万別怪老夫無情,大概你認為蓬萊閣的人會來救你吧,你別做白日夢了,現在你如詬丐一樣,將被作失蹤處理,就如詬丐一樣。
  詬丐必竟為一代名土,有許多人來救他,但你就不同了,如今江湖知道金龍公子的人并不多,還有誰能救你呢?也不知金龍公子是否真有其人是正亦或是邪,金龍公子,你年紀還小,還有許多事沒做,還有許多美好的生活未享受,你就想這樣曇花一現么?你年輕幼小,還不怎樣明事理,老夫才這樣好,否則老夫早就將你打入死牢,一陌了,誰又知道這件事情呢?“
  洁丐能混到如今這地步,不但武藝高強,想不到口才也如此的好,對鄴昊說話簡直如吹泡泡糖,興旺動听,而且沒費多大力气和精神,鄴昊听的雙耳麻木,簡直就想在大堂上睡覺了。洁丐終于不再多說,靜靜的觀察著鄴昊的表情,以為鄴昊遲早會被他說服的,除了詬丐,丐幫那么多頑固不化的人如窮無垠也被他“感動”了,還有誰他勸不回頭的!何況鄴昊并非丐幫中人,而且与詬丐交情并未達到朋友的地步,洁丐相信鄴昊是“無辜”的,只是受到了白發老怪的教唆而且,還可以挽救。真是可笑,鄴昊心里冷冷發笑,就憑你洁丐也想讓我屈服,除非讓石頭開花馬長腳。
  海枯石爛太陽倒著轉。
  白尺見鄴昊一點不知悔改,怒道:“小子,怎么一點不識抬舉?師父說的話你听到沒有?若不開口,把你變成真正的啞巴伙計!”
  受到誤導的丐幫弟子此時也瞎起哄,狠狠的罵著鄴昊,仿佛鄴昊万惡或環到老鼠的地步,過街時人人喊打。洁丐怒叱道:“不要亂來,金龍公子必竟做過好事,雖然殺了玉鳴山庄和響沙堡許多弟子,而且蓄意為難鳴少庄主,但還幫助過武當派弟子,何況与蓬萊閣有所交往,不著僧面看佛面,我們應耐心的等待,金龍公子遲早會回心轉意的,要知道,寬恕比仇恨更加重要!”
  洁丐簡直把鳥儿吹得愿意被人捉住當美食,雞去給黃鼠狼拜大年了,而鄴昊就是不心動,最后洁丐向眾人吩咐了几句,要白尺和白川小心照顧螂吳這位貴賓,然后退出了大堂,隨手帶走了金龍劍,金龍劍乃天下至寶武器,誰見了不心動?
  洁丐當然也心動了,方才去欣賞欣賞,并不能說他居心叵測,說他貪心不足蛇吞象。
  于是白尺和白川將鄴昊帶入了一間陰暗的地下室,四周黑洞洞‘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突然眼前一亮,角落里有一方石桌,桌上放著一盞油燈,白尺剛才正是點燃了這盞油燈。鄴昊不由問道。
  “這里是哪儿,怎么如此的舒服。要不要把我身上的穴道解了,那會更加舒服,睡的也安穩些!”
  白尺和白川嘿嘿冷笑,顯是不怀好意,白尺上前踢了鄴昊几腳,吼道:“現在舒服,等過了今夜,只怕你就感到不舒服了,哼,早知你他媽的這樣牛脾气,干脆讓你沉入淤泥潭中,就什么事也沒了,老子也不用費力气來看守你這小子!”
  鄴昊依舊嘿嘿笑道:“那還得多謝兩位慈心仁厚了。但窮無垠就他媽的不是好東西,居然背叛了他師父,怎么說也是他師父,不想自己救,也不應將我往死里推,讓我落到這种地步!”
  白川嘿嘿冷笑道:“那只能怪你有眼無珠,以為窮無垠是條硬漢子,其實我們表里如一,內外都這樣,窮無垠那雜种不但跟師詬丐,心里又在打另外的主意,在我們師父面前賣師求榮,詬丐能到這步田地,他的功勞至少要算一半。你還當他是好人,你真他媽的是睜眼瞎,腦袋也不想一想,如今丐幫我們淨衣派掌權,詬丐下獄,他居然沒事,還能在杭州城里大搖大擺,以為我們在睡大覺?這可能嗎?
  丐幫能成為天下第一幫,并不是人多,而是無也不入,小子,以后你可要學聰明點,看人不要看表面,面上越好的人,其心里有多坏,那是想也不敢想!“
  白尺笑道:“阿弟,你給他說什么,你以為他落在師父的手中還能出去嗎?下一次學聰明,等轉世為人再說吧!少跟他說,若讓師父知道了,還怀疑我們要背叛他老人家呢,那時倒霉的就輪到我們兄弟倆了,我們去外面吧!”
  說完拉著白川就向外走,走出了石牢,只听“匡當”一聲,門重重的關上,殘酷而冰冷的聲音在石牢中久久的回蕩,亦在鄴昊的心里回蕩。
  鄴昊的心底亦重重的關上,心直往下沉,他開始還以為窮無垠是因自己的師又遇難,沒有了依靠,不想离開丐幫,又進不出丐幫的追擊,因形勢所迫,才投靠了洁丐,心里還有一絲的良知。
  誰知白川說出的話讓他徹底的失去了希望。
  窮無垠為了自己居然連師父也敢出賣,而且做的天衣地縫,在他面前表演的大悲大善,這樣的人想有多可怕就有多么可怕,邱吳心中不由升起了無窮的悲憤和無邊的頹喪,白川的那句“看人不要只看表面!”的話久久在耳邊回響,不由又想起爺爺白發老怪,想起不起眼的詬丐,以及追殺他們的玉鳴山庄和響沙堡的正人君子;而更令他感然的是武當清風道長貴為名門正派一代宗師的人物,居然也會恩將仇報,向丐幫通風報信,難道是那把金龍劍惹來的祝?或是因為真的是“碎影掌”惹來的禍?
  鄴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輾轉反側的想著,后悔自己太沖動,以遭身陷囫圇,但很快他又鎮定下來,認為自己還有机會反敗為胜,現在唯一的就是找到詬丐囚梏之處。一想到這些,鄴昊重新充滿了斗志,臉上溢出詭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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