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十九章 攜美而歸


  鄴昊心中一震,暗忖會是誰如此夜深人靜藏于水云閣下偷窺他呢,亦不知來人是敵是友。
  鄴昊裝著不知道,陪伴梅枝進房內,方才悄聲向梅枝道:“樓下有人窺看,不知是何方之人,我們在房里坐一會儿吧!看那人是否會闖入樓上來!”
  梅枝一時惊愕無比,依著鄴昊的話,坐在燈光下,眼中滿是擔憂。
  過了良久,也沒有人影再出現,而且下面的護衛也沒有惊詫之聲。鄴昊立時不解為何此人來到此處而不上樓來,眼下圣水門的人不可能窺視,而丐幫,鄴昊一想到丐幫就想起了詬丐,心里不由一顫,詬丐自從离去后,就再沒有消息了,只是從澹台瀅那里知道詬丐的處境不妙。詬丐亦不會到水云閣來的,郵吳又想起了玉鳴山庄和響沙堡,難道一庄一堡的人依舊會跟蹤他,鄴昊想了半天也想不在剛才稍縱即逝的人會有是何來歷。
  這時梅枝道:“吳哥哥,剛才你真的看見樓下有人出現么,這人不可能來找我,多半是來找你的,說不定你出去他自然會出現,与你見面的!”
  鄴昊一愣,暗想這倒也有理。
  听了梅枝的話,鄴昊提起劍立即在四處搜索了一番,沒有人影,又掠出窗外,四下看了看,依舊沒有人。
  部吳暗忖難道自己剛才是看花眼了,但很快又否定了。邱吳提創下樓,到了水中曲折回廊轉悠了半天,忽看到一個人影在樹林處一閃而逝。
  鄴昊立時閃電般的飛掠了過去。突聞得輕輕的叫聲:“傻瓜,快過來,傻瓜……”
  鄴昊心中一震,不由低叫道:“蝶儿……”
  說著就向傳活之處飛掠了過去。終于看到了相思之极的蝶儿。而此時的蝶儿,面上削瘦,面色憔悴,仿佛改變了許多。
  鄴昊奔過去一把抱住了蝶儿,蝶儿躲在鄴昊怀中,委屈的哭了起來,插著鄴昊的胸口輕輕罵道:“你這沒良心的,我到處找你,你卻在這里和別的女人鬼混,把我和爺爺忘得一干二淨,可知道出事了!”
  鄴昊一愣,忙問道:“出什么事了,對了,爺爺呢?他怎么沒來”“
  蝶心中依舊還有怒气,嗔道:“你還記得有個爺爺,虧他那樣疼你,對了,樓上那抱住你不知東南西北的女人是誰?”
  女人終究是女人,在最緊急的情況下也會先向一些不關緊要的事,但這些事對她們來說,比生命還重要一般。
  蝶儿深愛著鄴昊,而她此時又親眼看到鄴昊抱住別的女人,當然要問清楚才行。鄴昊卻不當一回事,急忙搖著蝶儿道:“快說,出了什么大事,爺爺呢,難道爺爺出事了?”
  蝶儿嗔道:“你先說說樓上那女是誰,再說爺爺不遲!”
  鄴昊無奈,只好耐心的給蝶儿說了梅枝和自己恢复記憶的事。
  蝶儿立時高興道:“你恢复了記憶啦,這下就好啦,對了,你說的梅枝可就是寒梅庄主的女儿?”
  鄴昊不解的點了點頭,蝶儿立時面色大變,叱道:“她原來是仇人的女儿,你知不知道,爺爺現在正關在寒梅庄!你一直躲著不去救爺爺,原來和寒梅庄大小姐有這樣的關系。我這趟路等白跑了,你不救,你忘恩負義,我沒辦法;現在我去救,你別再來見我們!”
  說著蝶儿向樹林深處而去。鄴昊知道此事麻煩,但自己又不得不去救白發老怪,否則真的是忘恩負義。
  鄴昊沖上前去,拉住蝶儿吼道:“你別沖動好不好!出島時爺爺叫我不要找你們,若有事,他自己會來找我的,誰叫你們一出島不找我,就要去報仇,現在出了事來找我,又無緣無故發火。”
  這時蝶儿見鄴昊也發火了,立即停上哭泣,不再离開,輕聲問道:“現在如何辦,你与寒梅庄如此熟悉,而且父母与他們都為世交,你總不能硬來鬧得四周不和睦吧?”
  鄴昊鋼索了一下,說道:“別理這些,我們先上樓去,叫他們准備吃的給你,明天一早就上路,赶去寒梅庄,救回爺爺,怎么樣?”
  蝶儿气道:“梅枝是寒梅庄的人,而爺爺就關在她們庄上,我与她們勢不兩立,与梅枝也走不到一起,要上去你上去,我不上去!好象如今我一無所有,無家可歸的乞丐一樣!”
  鄴昊見蝶儿性格如此固執,本又想發火,但想爺爺出事,蝶儿孑然一人,就他才是親人了,而且為找他救爺爺吃夠了苦頭,現在心情不好是正常的,而且需要他的關心安慰与照顧。
  鄴昊忍气吞聲,對蝶儿道:“好,你不上去,我上去說一聲就下來,和你一道行了吧?”
  蝶儿料不到鄴昊會答應地的要求,訝然道:“你真的舍得現在就与梅枝分開嗎?”
  鄴昊苦笑道:“這樣你也認為我不對,那樣也不對勁!才分手多久,你就開始怀疑老公了,你這死妮子真是沒治!”
  蝶儿臉一紅,啐道:“臉皮還真厚,一出島就渾了個金公海子,而且天天与蓬蓮島少閣主在一起,只怕早把我忘了,現上我找上門來你也才假惺惺說些漂亮話,以為我也是那些笨女人,沒門!”
  鄴昊見蝶儿慢慢恢复了生机,想蝶儿在爺爺出事后顛沛流离,又要救爺爺,又要躲仇家,又要尋鄴昊,魔頭的后代日子就是難過,若自己舍去她,簡直是豬狗不如,鄴昊看蝶儿嬌嗔的樣儿,心中感慨万千,鼻子一酸,一下把蝶儿攬在了怀中。緊緊的摟住,用下巴摩擦著蝶儿冷冰的頭發,說道:“蝶儿……”
  蝶儿亦有所感触,低聲道:“傻瓜,你怎么啦,不上去給梅枝打招呼嗎?我真怕,梅枝雖然無關,但若爺爺在她們家出了事,我們……我們都會痛苦的,我能与她相處在一起嗎?”
  鄴昊全身一竦,心中不由暗震,覺得蝶儿說得沒錯,若爺爺出了事,他能去寒梅在為爺爺報仇嗎?
  他不能!“
  想到這里,鄴昊立時對蝶儿道:“蝶儿,我們現在就走,此事一定要說清楚!”
  蝶儿立時想起什么,臉色一變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青蛾雙俠,就是你爹娘也与他們在一起,還有玉鳴山庄、響沙堡的人!一庄一堡与爺爺的積怨很深,本要押爺爺去公審,但你父母反對,就將爺爺關在了寒海庄,我几次去救,你父母都阻止我,說我無能力救出去,除非讓金龍公子來!你說怪不怪!”
  鄴昊一愣,旋而問道:“他們向你問過金龍公子的來歷嗎?”
  蝶儿道:“響沙堡与玉鳴山庄本要將我一同關押,誰知青蛾雙俠放了我,說爺爺有罪,我是無罪的,還私下問你情況,我當然如實說羅,也不能說就是你,但他們已認定你就是鄴昊他們的儿子了!”
  鄴昊听之,心里一陣舒暢,他本害怕爹娘与白發老怪有何過節,那他一點脾气也沒有了,但現在這情況隱是爹娘在有意無意之間保護白發老怪,才將他關押在寒梅在,而且以他要我出現,看金龍公子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儿子。
  鄴昊越想越高興,問蝶儿道:“蝶儿,你也許誤會梅叔叔了,大概爺爺關押在寒梅庄比在其他任何地方安全些,是不是?”
  蝶儿一楞,想了想,點頭道:“确實如此,你的意思是……”
  鄴昊阻道:“不用說了,看來,我們應和梅枝同路,這樣方便些,若梅叔叔不放爺爺,我們也不放梅枝,他自然沒辦法啦!”
  蝶儿經鄴昊這樣一說,立時心情好多了,又听鄴昊說的有趣,嬌罵道:“狼子野心,醉翁之意不在酒,誰相信你會將梅枝作人質,只怕梅枝也愿意,梅大庄主和你爹娘也會明白的,怎會与你瞎亂哄!”
  鄴昊笑道:“金龍公子是蝶儿老公白發老怪的小孫子,當然至少有一半是魔,誰說他就是鄴昊,他就是青蛾雙快的儿子,連爹娘也不敢确認的,本少爺乘机因梅枝將爺爺救出來,不行么?”
  鄴昊說的滋味十足,蝶儿心情亦開朗了許多,有了笑容。
  這時鄴昊方才對蝶儿道:“遲早要与梅枝見面,以后還要生活在一個家里,現在就上去見面吧,同時讓她收拾,天一亮就回寒梅庄,怎么樣?”
  蝶儿立時嗔道:“原來你還是在算計我,我就說你說這么多好听的話干什么,目的就是讓我去与梅枝見面,上水云閣,不行,好說歹說本姑娘就是不听,見面机會有的是!”
  鄴昊料不到蝶儿如此固執,他卻猜不透女孩子家的心思,現在蝶儿流落江湖,三更半夜來找鄴昊,更是哭鼻子流眼淚,此時見梅枝,只怕越比越難比,根本就沒在一個檔次,她當然不愿意羅。
  特別是梅枝,她与梅枝在螂吳心目中誰輕誰重連鄴昊只怕也難以分清,因為兩人均可算青梅竹馬了。是极強的競爭對象,故更不愿輸与她,誰知這時不遠外傳來,梅枝的聲音:“蝶儿似乎對梅枝怀有很深的成見,昊哥哥這樣求,也不愿見梅枝,不知梅校在何處得罪了蝶儿?”
  鄴昊和蝶儿均愕然回首,見梅枝正站在不遠處的清輝后,蝶儿立時將鄴昊推開了怀抱,嘟嘴道:“你只与他認識,与本姑娘從未蒙面,本姑娘為何要上樓去見你,何況爺爺還關押在你們的寒梅庄,你說,我能怎樣待你!”
  梅枝并沒有生气,嫣笑道:“白發老怪前輩關在寒梅庄,梅枝一點不知,當然与我無關,蝶儿雖然与我未曾見過,但昊哥哥在我面前,如何如何形容你,梅枝腦子里早已有了你的影子,應是認識了。現在梅枝親自來請,蝶儿不知給不給面子呢!”
  蝶儿撅了撅嘴,看了看鄴昊,鄴昊向她笑了笑,复向梅枝道:“蝶儿有禮有節,梅枝又如此好客,有誠意,在本少爺面前,蝶儿定不會輸于梅枝的!”
  蝶儿不由“噗嗤”笑道:“為什么在你面前不能輸与她,本姑娘偏偏就沒有禮節呢!”
  說著狠狠瞪了鄴昊兩眼,复向梅枝道:“現在為了救爺爺,蝶儿有求于你,怎么說也要与梅枝合作才成,本姑娘答應你們,不過可不許在本姑娘面前故意親熱,讓本姑娘乘涼風喲!”
  梅枝听了不由臉嗖的一紅。
  蝶儿最終還是上了水云閣,梅枝立即又命兩女婢准備晚點,三人不由又談談了起來。
  原來蝶儿和白發老怪在鄴昊出去后,看到狂風海嘯,立時感到鄴昊凶多吉少,白發老怪還算沉得住气,而蝶儿卻吵著要离開無名島,而在海嘯与龍卷風過處,無名島也變得面目全非,那竹閣樓也蕩然無存了,白發老怪暗覺得這難道是天意,天意要他离開這里。
  其實至從鄴昊走后,白發老怪就坐立不安,認為是出山的時候了。孫女已長大成人,而自己妻子被慘害,使自己墜入魔道,害得儿子儿媳被江湖人追殺。全因那殺害自己妻子的人,卻至今沒有眉目,而師兄金毛獅魔失蹤多年也出來了,那一同失蹤的樓蘭寶藏圖呢,誘惑力也是不小,白發老怪查到鄴昊和詬丐、亦決定帶孫女出江湖。
  白發老怪和蝶儿喬裝改變后离開了無名島,到了近海海濱時,就被玉鳴山庄和響沙堡的人注意上了。這全因鄴昊以金龍公子出現江湖,就与白發老怪有著千絲万縷的關系,鳴蒼霄和沙千里對當年追殺白發老任讓他逃脫一直耿耿于怀,十年來未放松這件事,金龍公子一出現,立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于是玉鳴山庄和響沙堡以雞泅濱和沙千里跟蹤金龍公子,而鳴蒼霄和響沙堡堡主沙浩天在當年激戰地附近靜待白發老模,白發老侯做夢也未想到他們會從金龍公子的身上斷定他將很快重臨江湖。
  而且江湖傳言的樓蘭寶藏圖极可能在与金發獅魔身上,當然江湖中所有人均瞪眼尋找著他与金發獅魔羅。
  白發老怪确實老馬識途,按十年前的方向划著竹筏到了海濱,雖然他与蝶儿喬裝成別的人,但一老一小從海上來。本就是极少,當然一上岸就被沙港天和鳴蒼霄覺查到。當白發老怪行到鼓樓鎮欲問青蛾雙俠時,立時被響沙堡与玉鳴山庄的人包圍住,万幸的是蝶儿此時也今非昔比,兩人奮力抵抗,方才逃脫,但白發老怪由此受了傷。
  就在爺孫倆逃之天涯時,也就是白發老怪最風光的時候,金龍公子聲名愈傳愈響,當然傳到了白發老怪和蝶儿耳中,蝶儿勸爺爺去和金龍公子匯合,但白發老怪暗想匯合有何用,自己是江湖之魔頭,而鄴昊是金龍公子,何況匯合一庄一堡更知道他們的行藏,不利于白發老怪去救詬丐,當時他們也听到丐幫發生了“兵變”,詬丐失蹤,以白發老怪老江湖的嗅覺,立時知道詬丐處境不妙,此時就更不能与鄴昊匯合。
  于是爺孫倆就顯顯藏藏,經過了几次,這時尋找稱子的青蛾雙俠立時回到鼓樓鎮,因為他知道,金龍公子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与不是,白發老怪才能說出,于是青蛾雙俠与寒梅庄,也加入了追殺白發老怪和蝶儿的行列,響沙堡与玉鳴山庄与寒梅庄,青蛾雙俠關系一向不錯,故相互聯合在一起,終于在一次會圍之中,將白發老怪和蝶儿捉住,沙浩天和鳴蒼雪欲將白發老怪押上武林大會公審,而且還不放過蝶儿,這引起了青蛾雙俠的不滿,因為他們利用白發老怪要判斷出金龍公子是否就是鄴昊,當然他們不同意。最后雙方商定暫時將白發老怪收囚于寒梅庄。青蛾雙俠又將蝶儿放了出來,要她去找金龍公子,蝶儿要見金龍公子,玉鳴山庄和響沙堡當然要阻止,因為金龍公子太厲害,而且与他們已有几次交鋒,亦有很深之怨。
  如金龍公子來到寒梅庄,那么無論怎樣他都會救出白發老怪,無論如何對一座一堡均為不利,所以他們就會阻止,青蛾雙俠又要保,在這件事上響按堡与玉鳴山庄立時和青峨雙俠形成了對立,而寒梅庄自然与青蛾雙俠一道陣線。
  梅枝當然清楚,蝶儿也清楚,但爺爺被捉依舊有青蛾雙俠、寒梅庄的功勞。沒有辦法,有恩又有怨,現在蝶儿又知道鄴昊与青蛾雙俠,寒梅庄的關系,除了怨气還有何辦法呢?總不能一個要報仇,一個又要拼命的阻止,那是多令人痛心的事。
  蝶儿也知道爺爺關在寒梅庄是他享受的最好最安全的待遇,心里倒也釋然了許多,梅枝与她又沒有什么沖突,而且梅枝溫文逸雅,善解人心,与蝶儿很快就熟絡了。而邱吳都在想著是先認老爹老媽,還是先救白發老怪,若是先救白發老怪,必定与爹娘和梅叔叔發生沖突;若是先認爹娘,他們也不會放人的,因為白發老怪昔日在江湖上犯案很多。
  憑爹娘和梅叔叔也不能私自放了白發老怪。
  何況若讓玉鳴山庄和響沙堡的人知道是金龍公子駕到,更不會同意放人的,因為他与鳴泗濱、沙千里斗了几次,殺了許多堡眾,亦是有怨之人呢!
  硬來不行軟來也不行,以梅枝等人演一出戲也是不行,反而讓梅叔叔為難。看來只有等白發老怪出了寒梅庄再救是上上之策,立時鄴昊有了定計。
  鄴昊沉思過后方才發現梅枝和蝶儿不見了,正在想時,梅枝走了出來,說道:“蝶儿一路奔波,辛苦無比,剛才与我聊一會儿天,就在打哈欠,我將她帶去睡著了,看來我們一早是無法起程的,不過天一亮,我們去安排,昊哥哥你說行不行!”
  鄴昊笑笑道:“梅枝做事,昊哥又怎不放心,百分之百的滿意,你也真厲害,蝶儿那么怪的丫頭,与梅叔叔還有气的,怎就這么快与你想處的很好!”
  梅枝嫣然媚笑道:“若不与她相處好,昊哥哥只怕會生梅枝的气,你知不知道,梅枝最怕你生气呢!”
  鄴昊一楞,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天剛亮,鄴昊就与梅枝招呼了一聲,要去客棧把馬騎回來,梅枝喚道:“倒不是去騎馬回來,而是去醉花樓看瀅儿吧!
  馬舍得人可舍不得!不過你也該去一下,否則她生气可難辦了!“
  說著向鄴昊扮了扮鬼臉,鄴昊被梅枝一句道破心事,臉上一赧,不好意思向梅枝道:“待會儿蝶儿醒了,你就与她說本少爺去客棧,很快就回來,千万別說去了醉花樓,否則定會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梅枝“咯咯”笑道:“你這樣光頭花衣,如花和尚一般,醉花樓定不要你進入的,更不用說要瀅儿陪你了,你還是別去的是,免得讓梅枝撒謊,梅枝可從不撒謊的!”
  鄴昊調皮道:“本少爺儿時說要去醉花樓,而是去客棧,你記住了嗎?”
  說完,鄴昊向梅枝揚了揚拳頭威脅了一番,方才离水云閣。
  鄴昊离開水云閣,果然徑直向醉花樓而來。到了醉花樓下,大門未開,可見時間嘗早,鄴昊似乎是醉花接最早的客人,而且是位花和尚。鄴昊也不需要等,輕輕一縱,就翻進了大院,誰知剛進大院,就听到犬吠聲。原來院內放了兩只大犬,凶猛無比。
  鄴昊一楞,暗忖他娘的妓院里也養狗,豈不是沒有客人敢來嗎?醉花樓的狗一般是夜里放出來,白天則關起來,當然不會影響生易羅。鄴昊听到犬聲,立時叫一倒霉,定會惹得樓上姑娘們惊醒春夢,而且兩大毫不客气的左右夾功,很有水准。
  鄴昊未等兩大扑上,就飛涼而起,如云雀一般落在二樓,這時大門吱呀打開,鴇母走了出來,在院中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影,不由“咦”的自語道:“沒有人,怎么也會亂叫,真是兩只瘋狗!”
  但兩只狗依;目叫過不停,這時陽關三迷的色迷走了出來,四下看了看,又向二樓望了望,沒有做聲,只是向二大叱了兩句,二大十分馴服的不再叫了。一切回歸平靜,部吳方才舒了口气,望了望三樓,三樓沒有一點動靜,但也是最凶險的地方,因為圣水刺激溢滿了大腦,鄴昊憑記憶走到澹台瀅的房前,輕輕推了推,居然門沒有上鎖,鄴昊一楞,暗付澹台瀅知道他會到這里來么?
  心里雖然覺得不對,但鄴昊還是輕輕推開了房門,躡手躡足的走了進去,房中寂靜無聲,鄴昊更覺得不對,澹台瀅的武功也不會如此不濟吧,人進了房內還不知曉。鄴昊忐忑不安的走到榻前,正要去掀羅帳,突然從羅帳內刺出一把劍來,劍勢快疾無比,而且距离很近,由不得鄴昊拔劍。
  郵吳習得“羅漢千手經”,快疾絕倫而且雙手出招電閃雷鳴一般。鄴昊見利劍來勢又快又准。直向胸部,立時揮手而出,手在胸前一顫,立時幻作了千千手影,擋住了來劍,誰知帳內冷哼一聲,劍气再漲,劍光更盛,郵桑變指為彈,只听嗤的一聲,利劍輕顫了一下,鄴昊利用這瞬之時,向后暴退,頓時与利劍相融了一丈多距离,全身暫時處于了安全的狀況之中。
  但這時門“匡”的大開,從門外走入了“陽光三迷”,色迷冷冷看著鄴昊,臉色鐵青,敵意徒盛。
  鄴昊心中立時失望已极。本想与澹台瀅說几句悄悄話,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若早知道鄴昊死也不會來這里的。鄴昊回轉頭看了看帳內,不由嘿嘿笑了起來,同時坐在了屋中內的圓桌上,向帳內道:“不知帳內是何人,与本少爺有何怨仇,居然想一劍置本少爺于死地。”
  這時,駕帳輕輕展開,從帳內走出一名冷艷的中年女子,兩雙眼如冰水中的雪花一般,令人眼花心冷。
  冷艷女子冷哼道:“你就是金龍公子,在江湖上很快崛起,聲名很大的人物,想不到也會到醉花接來,而且私自擅闖,本門主倒不管是什么公子,只要与本門過不去就得死!”
  鄴昊知道這是門主,心中一凜,暗忖門主來了,那么少門主只怕就危險了。笑呵呵道:“你就是圣水門門主,本少爺正要与商易一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江湖大路小路平平條,為什么你們就是与本少爺過不去,現在倒好,居然惡人先告狀,說是我不是了;陽關三迷在此,你們說說,倒是你們惹少爺,還是本少爺在惹你們!”
  陽關三迷沒有理會鄴昊。
  這時圣水門門主冷冷道:“就算你說的有理,但為何你一出現就招惹丐幫的事,明知道丐幫与醉花樓有關,何況今日你自動送上門來,圣水門也不用客气了,陽關三迷,你們……”
  這時,鄴昊忽然冷冷道:“欲加罪,何患無詞,何況本少爺行走江湖,還沒有人膽敢給本少爺定罪,要打可以,本少爺奉陪到底,但本少爺要見你們少門主,她在哪里!她為什么要設陷阱騙我!”
  色迷怒道:“她為何要設陷阱,這陷阱与她無關,哼,你是你害得她犯了欺門叛教之罪!”
  說著色迷當先向鄴昊沖了過來,鄴昊听澹台瀅犯了欺門叛教的罪,立時心里一慌,更是暗怪自己錯怪了她,在色迷扑來同時,情迷和欲迷從另兩個方向沖來,鄴昊不敢大意,從桌邊如龍卷風拔地卷起,立時脫离了三人的包圍,但房內狹小,鄴昊難以施展開輕功,身法和步法,卻有利于三迷的包圍阻擊。
  而且圣水口口主在旁冷冷的觀看,她才是真正的高手,鄴昊不不提防她。三迷料不到鄴昊如此輕松就脫了包圍,而且落地未隱,身影如龍翻一般神奇,圣水門門主亦不由臉色微變。
  欲迷見郵吳扑近,嬌叱道:“小奴才找死!”
  一掌擊來,正封鄴昊來的方向。想不到欲迷也是快疾無比,而且掌法她此飄曳無定,鄴昊豪興一起,不辭不讓,乘著去勢,兩掌平出,立時碎影掌雜著羅漢千手,繽紛而出,掌的碎,掌的繁出手的精,如佛神手手一般。只听兩聲,鄴昊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兩步,气血上涌,暗惊欲迷內勁不差,自己吸了大蟒內丹,又在金羅漢中養了十五日,居然与欲迷拼得如此狼狽,他卻沒有想欲迷成名多少年了,而且欲迷比他更糟糕,“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欲迷居然笑道:“小奴才好厲害的掌和手,居然連老娘也指不盡指不住!不愧是碎影掌和羅漢千手!”
  其實不用她說,另外三女亦看出鄴昊是將精巧,細密,奇快無比的羅漢干手法暗融入了碎影掌,使碎影掌更加碎,更加繁,仿佛更加亂無章法,其實是最精巧,最細密的手掌千影!
  這時色迷臉色更是奇妙,痴迷如傻女一般,色迷向螂吳道:“你見過了三迷羅漢,得了羅漢手千經?!”
  鄴昊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向她點了點頭,色迷怒道:“他知道你与我作對,居然傳你羅漢千手經,明明是想對付我,你說他是不是這意思?!”
  另三女均愕然,圣水門門主冷傲道:“阿妹,你被他害得如此慘,居然還念念不忘,你是不是還想受他的騙,受得苦還不夠嗎?”
  色迷頓時咬牙切齒,對鄴昊道:“你別要再想瀅儿了,今日你也休想從這里走出去!”
  說完色迷又率先攻了過來,這時圣水門門圣依舊站著來動,眼中冷冰之色更濃,仿佛她的殺气就全部蓄在這眼神中。
  鄴昊知道今日見澹台瀅的机會几乎沒有了,而梅枝和蝶儿還等著他回去出發离開呢!立時打定主意,不与她們糾纏,而且圣水門門主斤兩高深莫測,乘她未出手時离開最容易。
  鄴昊被陽關三迷圍住,但欲迷受了傷,明顯不如以前,當然万劫迷香陣威力小了許多。而且欲迷向著門,圣水門門主也在門旁邊,根本就沒有机會了。
  鄴昊突然想起那天离開時的那扇窗子,不由暗窺了過去,立時心中大喜,那半圓窗報沒有鎖住,只要靠了過去,猛撞窗欞,窗戶自然翻開。
  而窗戶一面正對三人是欲迷。欲迷又是最薄弱一環,鄴昊不由希望大增。心中舒坦多了,向陽關三迷道:“你們三人,每人年歲都是本少爺的几倍,但卻要加在一起与本少爺相斗,你們不覺得有點過份嗎?第一次本少爺輸与你們,但第二次本少爺又贏了回來,今日就算我們之間的決斗吧。你們可不要依老賣老,以為可武比本少爺我,習武之人,往往未學后進之說,本少爺就算未學后進吧,也不要以為人多就完全可以胜可本少爺,可知道本少爺習得金龍老人的神龍三式,白發老怪的”碎影掌“,爹娘那里的”迷心到法“還有金羅漢中的羅漢千手經,每一种均可与各位抗衡,同樣便可穩胜四位,故圣水門門主也可以上來,本少爺不會介意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說完鄴昊不由呵呵大笑起來。
  圣水門屬為魔岭十三窟的分支,但在江湖上,因其武功的神秘而人人心有余悸,何曾受過如此嬉落,而且還是一位乳具未干的少年小子,圣水門門主气得銀牙咬得“咯咯”直響,陽關三迷亦被激起了斗志,聯手沖上前來,鄴昊存心要試試陽關三迷。
  試試自己,立時安心的与陽關三迷圍旋了起來,若要硬拼,鄴昊當然不是三人對手。
  但鄴昊步法奇特,神龍身法更是不見頭,亦不見尾,加上掌法碎雜,手法精巧縝密,一時也不會落于下風,而鄴昊并沒有拔出金龍劍。這一點陽關三迷明白,圣水門門主也明白,若這樣都斗不過,圣水門以武相較,是沒有辦法的,圣水門門主不由有了另外想法!
  圣水門門主有想法,鄴昊亦有想法,感到這樣是在浪費他的精力和体力,人不是金屬,總是沒有疲軟的時刻。
  鄴昊突然尖嘯了一聲,快疾無比的拔出了金龍劍,隨手就是一式“飛龍鎖云”的最外式,將自己鎖在一張金燦燦的圓環之內,而將陽關三迷逼退了几尺,劍光大盛,在陽光三迷惊愕之際,圣水門門主未反應出來之時,鄴昊沖天而起,徑直沖向半圓窗,鄴昊向半圓窗一折,只听“支啞”一聲,半圓窗戶倒卷而開,圣水門四女立時明白過來,均妖叱扑了過來,可是為時已晚,只抓住了鄴昊离去的余風。
  鄴昊沖出半圓窗,立時身子是在半空中,向下急墜而去,在經過二樓叱檐時,鄴昊用掌輕輕一拍,立時下墜減緩,穩穩的落在了一樓下的曲折游廊之上,鄴昊抬頭見陽關三迷已尾隨沖了下來,不由呵呵笑道:“各位不用客气,本少爺自己慢走好啦!”
  說完鄴昊在游廊上一彈,立時身子如离弦之箭,划過院子,翻過院牆,落在了醉花樓外面。鄴昊長舒了口气,這次又是胜利,似乎鄴昊在醉花樓運气還不錯,每次都能平安离開,那扇小窗救了他兩次,只怕下次圣水門門主要將那扇窗緊緊扣上,再來對付鄴昊了,鄴昊又想起澹台瀅,忍不住在院外向醉花樓叫道:“瀅儿,你在哪里,你快出來!”
  可惜樓內沒有澹台瀅的聲音,仿佛瀅儿昨夜出現后就一下不見了。
  這時陽關三迷到了院牆上,她們的輕功顯然比鄴昊差了一段路,鄴昊指著三迷道:“你們三個三八婆,不要再追,否則本少爺生气后翻臉不認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門主,若要圣水門安然無事,最好別插丐幫之事,另外,瀅儿有個好歹,連你們門主的命也不安全!”
  鄴昊在一番威協后,方才發現天已大亮,偶爾有人在路上走過,漸漸變多,鄴昊不敢再留,轉身离開了水云閣,往客棧而去,到了客棧那老板一見鄴昊,立時問為什么昨夜訂了房子不睡覺,害得他空了一間屋子,鄴昊解釋了一番,照舊付錢,這才牽出坐騎,坐在馬上,飛快的問水云閣而來。
  陽關三迷追蹤了一段路,漸漸遠遠落在后面,最后失去了人影,方才停止了追赶跟蹤。而鄴昊雖在赶往水云閣,但卻在想澹台瀅的事。澹台瀅是因為他才去照顧詬丐,而詬丐又將丐幫鬧得風雨飄克,圣水門門主不得不親自出山,當然發現了澹台瀅的背叛之行經。
  而且魔岭神武君也知道了金龍公子的危害性,要圣水門除去鄴昊,否則遲早會對魔岭不利的,圣水門門主親自出馬,以為會馬到成功,想不到鄴昊會如此厲害,如此狡獪,出師不利,在穩操胜券時,鄴昊卻安全溜了。
  而只要澹台瀅在她們手中,鄴昊遲早會上門的,而且詬丐救出地牢房,依舊可以抓回去。
  鄴昊一邊往回赶,一邊細想此事,覺得杭州事情越來越不妙,詬丐處境不妙,澹台瀅已經不妙了,圣水門門主親自抵臨抗城,當然會有新的動作,而鄴昊卻要在此時离開杭城,真不是時候,也許等他再回杭城時,已經物是人非了,但這又有何法呢!
  回到水云閣,蝶儿已經醒來,眾人已准備妥當,兩女正翹首以待鄴昊。見鄴昊回來,眾人立時興奮起來,蝶儿和梅枝均長舒了口气,梅枝當然知道醉花樓并非善地,鄴昊這么久沒有回來,也許出事了。
  現在終于平安回來!而蝶儿呢,生怕鄴昊這一去又會等許久才能再次相逢,她不想再經受那种恐懼,那种折磨人可以死去的相思。
  鄴昊沒事的向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又向二女笑了笑,一干眾人立時出發,浩浩蕩离開了水云閣。
  离開了杭城,鄴昊現在似乎對杭城有了感情,杭城是他登陸后住得最長的地方,而且也是他成名的地方,而杭城的水云閣,他更是留戀,他在這里与卜鈴化干戈為玉帛,与瀅儿相戀,与海枝相認,与蝶儿重逢,人生的大快寫意之事全在這水云閣上演繹了出來,淋漓盡歡。
  很快眾人就出了杭城,官道直直南下,杭州雖多小山,但更多平原,小山在靠西北方向,而東南方向卻是不大不小的平原,馬車飛快的向前行駛,寒梅庄的護衛知道金龍公子就是青峨雙俠失蹤多年的儿子鄴昊時,均紛紛相認,与鄴昊攀談,鄴昊心情漸漸又恢复過來,何況他也不想梅枝和蝶儿為此事擔心,鄴昊心里不由念叨著詬丐,不知他如今怎么樣,澹台瀅沒有辦法再去保護他,為他通風報信,有圣水門加入,詬丐難圓心中之愿,說不定又會身陷囫圇,魔岭十三魔神武君能控制丐幫,就不會讓它失控,他清楚丐幫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得到丐幫,等若打得了江湖半邊的江山和勢力。
  鄴昊迷迷糊糊想著,一干眾人竄入了一片樹林,陽光沿著官道上方的縫隙直插下來,林中一片寂靜,突然從林中疾飛出許多骷髏,漫天均是白森的骷髏,“咕咕”直響,而且骷髏的雙眼中均有紅紅的火點,如同墳墓中的鬼火一般陰森恐怖。梅枝臉色一變,惊呼道:“鬼火城的人!大家不要慌亂!”
  鄴昊立時明白鬼火城的人是針對他而來的,上次在路上,鬼火城怪面人襲擊武當道士,鄴昊從中橫插一腳,擊退了怪面人,今日只怕他們因此而來的。但讓鄴昊不解的,鬼火城怪面人在杭州不伏擊他們,而要在這樣的地方,而這里离杭州很遠了,离寒梅庄沒有多遠的路途,鬼火城的人怎么如此了解他的行動路線,而且在此時离開杭城。眾人都不會料到的,圣水門料不到,鬼火城亦是魔岭一派,當然也不應料到,難道他們也知道白發老怪辦在寒梅庄不成?
  若他們知道個風聲,定會問寒梅庄而來,因為白發老怪也是魔岭欲捉之人。鄴昊走到這里覺得不妙,鬼火城人在此伏擊他,定有一路人馬去寒梅庄了!
  這時樹林里骷髏不再飛出來,但紅眼骷髏紛紛落在道中和兩側,仿佛無數的眼睛瞪著一干人,十分的詭譎,十分的陰森可怖。眾護衛還未見過如此情形,臉上均露出惊懼之色。
  鄴昊安慰了大家一番,又叫大家繼續上路,這時樹林死一般的寂靜,似乎一個人也沒有,剛才的骷髏好象從天而降。馬車和眾人小心翼翼的前行。
  當均進人骷髏降之中時,突然林中傳出一陣陣的陰笑聲,鄴昊和眾人心里一寒,依著隨笑聲顫栗不止,鄴昊覺得鬼火城行徑如此古怪,不由長嘯了一聲,向樹林竄去,正要竄人樹林,梅枝叫道:“昊哥,不要進樹林,樹林定有埋伏,他們想引誘我們進去!現在我們偏不理會他們!”
  鄴昊頓身一想,這倒也是,回頭看了看眾人,暗惊剛才未進林,否則纏在樹林里,敵人突然向眾人發動襲擊,輕易得逞的,誰知這時林中傳來一陰森森聲音:“你不進樹林,難道就沒有辦法么,現在就讓你嘗嘗鬼火是個什么意思,与鬼火城做對的后果!哈哈……嘿……”
  笑聲在林間回蕩。鄴昊催促大家向前走,這時,忽從林間飛出一顆骷髏,紅眼青額,飛向眾人群中,鄴昊舉掌欲將之震飛,誰知那紅眼青額的骷髏受到掌勁,“平”的一聲飛裂成碎塊,從骷髏里散出粉紅色的煙霧,眾人嘩然失色,梅枝見多識廣,嬌喝道:“大家快迸住呼吸,這是骷髏紅粉瘴气!”
  眾人一听骷髏紅粉瘴气,立時向瘴气外沖去。
  地上的骷髏亦些起彼伏的“平平”爆開,紅粉瘴气越來越濃,越來越向外擴散,連側旁的樹林也隱隱約約,戴著鬼頭怪面的鬼火城城眾掠出了樹林,向眾人沖了過來,立時將眾沖散,寒梅庄護衛受紅粉瘴气影響,心情潰散,均想沖出瘴气,很快被鬼火城城眾圍在中間。時間一長,護衛們迸气難忍,拼命向外沖,又被鬼火城的人擋了回來。
  此時梅枝和蝶儿亦閉气難忍,鄴昊倒好的多,有百毒不浸之身体,但鄴昊左沖右突,顧此失彼,眼看著一名名護衛倒下,心急如焚。梅枝掠到鄴昊身邊,向外指了指,示意領頭沖出去。鄴昊此時不假細想,依梅枝的話,向路上的鬼火城城眾沖了過去,鬼火城城眾知道金龍公子的厲害,但他們鬼都不怕,又何懼上一個活人。
  梅枝和蝶儿齊頭向前沖,与鄴昊緊緊相靠,立時將鬼火城的人壓到了西邊。鄴昊此時成了開路先鋒,先受阻,后面就意味著傷亡,鄴昊心中又气又怒,拔出了金龍劍,气囂上漲,立時金光在毒瘴中瑩瑩生輝,金龍劍幻若一條勁龍顫動欲飛。
  毒瘴碰上金龍劍光,立時飛退而去,給金龍劍讓出道來。鄴昊大喜,知道金龍劍亦是百毒克星,當下毫不客气的將神龍三式酣暢的施了出來,“惊龍御波”“飛龍鎖云”將鬼火城的人和毒瘴均掃到了一旁。鄴昊如天神一般披荊斬辣,開山劈路,硬生生開出了一條大道。
  后面梅枝蝶儿和眾護衛見鄴昊如此神勇,鬼火城的人擋則死,遇則有路,立時心里大喜有了希望,精神也高漲起來,硬搗從側面沖來的鬼火城城眾。
  但時間一長難免被毒瘴入浸,一時內外交困,部分護衛如醉漢一般倒地不起,顯已是魂歸天國了。更糟糕的是梅枝和蝶儿,亦有了輕微中毒,梅枝說了兩句話,自然吸引了許多毒瘴,更是面如桃紅,全身泛力。
  鄴昊見勢不對勁,退了回來,將梅枝抱在怀中,向蝶儿道:“快跟在我后面,大家跟我沖,沖出去就可活命!”
  說完,發狂的向追堵上來的鬼火城城眾如切菜劈瓜一般划了過去,立時听到慘叫連連,血光甫顯,鄴昊祈禱道:“老天千万要寬恕我,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
  現是不遺余力,展開神龍威霸的三式。
  鄴昊終于率眾沖出了毒瘴,到了一條小溪邊。
  除了梅枝,蝶儿,護衛所剩無几,而且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甚至有的嘔吐起來。鄴昊怒道:“他媽的,老子要找他們要解藥,不給就讓他們賠命了。”
  梅枝在其怀中虛弱道:“吳哥,別這樣,敵人只怕等你一走,就會沖來的,還要解藥有何用;何況你又向誰要解藥呀!”
  梅枝越來越不行了,鄴昊心急如焚,卻又毫無辦法,突然想到自己百毒不浸,恐怕身上的血也可解百毒,立時高興道:“有了,車上可有盛水的東西?”
  一名護衛道:“只有兩壇紹興女儿紅酒,專為老爺買的!”
  鄴昊更是高興,有酒只怕效果更快,于是命護衛抱出了一壇女地紅。
  鄴昊將酒壇啟了封,酒气濫了出來。眾人立時嗅到了酒香,但不解鄴昊為何要這樣做,鄴昊拔出金龍劍,在手背上輕輕一划,立時鮮血流了出來。
  眾人愕然,蝶儿和梅技惊呼,鄴昊將手放在壇口,只見滴滴鮮血流入了女儿紅酒中,很快女儿紅真的變成了殷紅的紅葡萄酒一般。鄴昊又將金龍劍插入酒中,立見酒如沸騰一般,方才知道這把劍的神奇所在,除百魔、解百毒,果然是正義之劍。
  金龍劍在酒中來回蕩著,片刻不再沸騰,鄴昊猜這酒如今已成了百毒不浸之酒,方才捧到梅枝旁邊,說道:“喝點這酒,就會解毒的!”
  說著將梅枝扶起來,提起酒壇,欲給梅枝灌,眾人眼睛大大的,有點不信,但如今大家坐在地上如吸多了大麻一般,不信也得信一次,梅枝支吾道:“我……我不會喝酒,而且酒中有……有血,怎能喝!”
  鄴昊气惱道:“你是嫌我的血髒,染得酒不能喝是不是,你到底喝不喝?”
  眾人料不到鄴昊會發這么大脾气,平時笑嘻的正經起來倒也威風火面,但不敢想鄴昊會對梅技發怒,怎么說她也是一庄之大小姐,眾人和蝶儿心里也不由打起了鼓。
  梅枝很小就和鄴昊在一起玩,但鄴昊的話她很少反駁,只要鄴昊生气發怒,梅枝總會忍气吞聲,消解鄴昊的怒气,鄴昊的記憶里,梅枝是只乖順的小綿羊,听話的寶貝,現在不由自主又生气火來,當然是慣性,梅枝一陣惶然,亦是慣性向鄴昊低聲道:“你的血怎會髒,不要生气,我喝就是!”
  梅枝說著就欲抬頭去捧酒壇,鄴昊當然不會讓她費力,只要她喝就成,梅枝偎在他怀里,倒也幸福,梅枝吸了几大口,怯問道:“行了吧,再喝就可要醉了!”
  說著,滿不高興的移頭看著溪水。
  蝶儿怕螂吳亦向生气發怒,偷偷亦喝了几口酒,雖然腥腥的,但這是鄴昊的血,喝起來也滿有味道的。眾人休息了一陣,發現鄴昊的血酒真的很有效,毒瘴的感覺很快消失了,眾人均覺得鄴昊很神,居然血也可以解毒,當然其中金龍劍的功績也不少。
  梅枝終于可以站起來,而且全身重新恢复了力气,梅枝走到鄴昊的面前,怯生生道:“昊哥哥,你還在生梅枝的气嗎?我以后不再不听你的話了,好不好?”
  鄴昊坐在溪邊的礫石上,回過頭來,看到梅枝和大家气色好多了,方才舒了口气,心中的不快也消了大半,又見梅枝低頭吞聲的“可怜”樣儿,心中一漾,微笑道:“昊哥哥怎會生你的气,剛才明明要你做個表率嘛,誰知你拆昊哥的台,我的血豈會白流,它可是寶貝呢!剛才也是我心情不好,無緣無故被鬼火城的人襲擊,那樣狼狽。昊哥哥不好,把气出在你身上了,你不會感到委屈吧?”
  梅枝嫣然一笑:“從小就被你罵慣了,委屈有什么用?”
  鄴昊一听,摸了摸光頭,得意的笑了笑道:“你生來就是這樣的,只怕以前罵慣了!”
  兩人一說一答,又回憶起以前在鼓樓鎮的一切,心里均情意崔然,消談了剛才的不快。
  梅枝小心翼翼道:“昊哥,你今日去醉花樓是不是遇上了不快的事,你一回水云閣,梅枝就發現了?”
  鄴昊心中一緊,暗忖什么都瞞不過梅枝,忙道:“沒有,什么也沒有發生,你別過于敏感,還是想想以后的路吧!”
  梅枝知道鄴昊不肯說出來,也不再多問,但看鄴昊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這時蝶儿走了過來,嬌嗔道:“昊哥哥叫的好甜,听來也是肉麻,還是傻瓜恰當!本姑娘以前一直這么叫,現在想改叫昊哥哥也改不了羅,只怕以后也很難改口的!”
  梅枝和蝶儿均笑了起來,鄴昊亦笑道:“傻瓜這名字也是不錯,以后要听叫昊哥就知道是梅枝,叫傻瓜就知道是蝶儿。這樣就不怕混淆了,本來蝶儿就想的是傻瓜,梅枝想的是昊哥,蘿卜青萊,各有所愛,這樣也才公平,本少爺也應付得過來呢!”
  說完鄴昊站了起來,問眾人道:“現在我們繼續赶路,盡快回到寒梅庄!”
  眾人不知路上還會有什么意外,均表示同意,而此時鄴昊亦不敢大意,暗中的敵人不但沖著他來,而且亦沖著白發老怪,如今,詬丐的安全亦連到了這場爭斗當中,不但有白道中人,而且有黑道中人。想不到的事隨時都可能發生。
  鄴昊思亂如麻,想到了受苦的澹台瀅,又想到了去少林的卜鈴們至今沒有消息,但鄴昊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總覺得有种不詳的气氛緊緊包裹他。
  一路無事,中午時分,鄴昊等一行到了一麻古鎮,古鎮似乎依舊,并沒有太在意,匆匆的來客,而在古鎮最大的飯店里,有几位古怪的人正慢飲著酒,但卻緊緊的盯視著樓下的街面,他們似乎正在等人,而且是在等不平凡的人。而鄴昊一行亦到了這家飯庄,當鄴昊和梅枝,蝶儿率先跨入飯庄,梅枝見到那几位怪人,不由臉色一變,問鄴昊道:“昊哥哥,我……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只怕這里不會太平的?”
  鄴昊亦覺到了飯庄里气氛不大對勁,但他依舊向里走,向梅枝道:“我們走我們的路,只要不招惹這些閉事就行,在此稍稍休息,我們又得赶路呢!”
  梅枝雖覺得不大對勁,又不敢逆鄴昊的意思。蝶儿對江湖事知道較少,若沒有鄴昊在此,她也許會避開,但如今不但有鄴昊,而且還有梅枝和寒梅在的護衛在此,她怎也不會顧忌,大不了又渾打几場,何況她早就想好好的找人斗斗法,解解這許多日來,心中的不滿,而且找回失去的信心和勇气。
  那几位怪人正是鬼火城的几大高手“鬼城三修羅”,鬼城三修羅在江湖上倒赫赫有名,人聞色變,而此時他們全變成了怪面人,從他們陰森森的面容和他們冷冷的青臉,平常倒真的見到他們的均會變嚇死的。
  鄴昊領頭走入大堂,向小二大大咧咧道:“小二,准備一桌上好的酒席。好的菜和好的酒!”
  小二見到有生意上門,而且自從鬼城三修羅到處飲酒,酒店里的生意就難做了。這時見一個禿頭和尚穿著花衣服走進來,似乎不好惹的主儿,而且后面還跟著兩個姑娘和几名隨從,更不敢怠慢,慌忙准備去了。
  這時“鬼城三修羅”冷冷看了鄴昊眾人一眼,沒有言語,轉頭繼續飲酒。這時梅枝低聲問鄴昊道:“昊哥哥,他們亦是鬼火城的人,會不會也是沖著我們來的呢!鬼火城的人本來很少在江湖上走動,為什么現在屢屢出現,只怕有所企圖,會不會与白發前輩有關。”
  鄴昊又冷冷的望了一眼“鬼城三修羅”傲然道:“最好別有所企圖,否則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這時鬼城三修羅站了起來,付了帳飄然下樓去了。
  蝶儿見鬼城三修羅一走,立時慌亂起來,向鄴昊道:“若他們光對付爺爺,那怎么辦,我們應當跟在他們后面,以防万一!”
  鄴昊一震,認為蝶儿說的話大有可能,但依舊笑道:“沒什么事的,爺爺在寒梅庄!又有爹娘在那里,鬼城三修絕計不敢冒然行事的!”
  這時小二將一席酒菜上了桌,眾人因為白發老怪的事而沖淡了飲酒作樂的興致,鄴昊此時亦是心事重重,滿座佳肴如同蘿卜青菜一般。眾人很快就吃了午飯,匆匆离開了飯庄,剛走出門口,就遇上兩位衣著華貴的老人,兩位老人徑直走向鄴昊,向鄴昊問道:“公子可就是金龍海子!”
  鄴昊一怔,奇問道:“你是什么人,找本少爺干什么?”
  華貴老人笑道:“只要是金龍海子就對了,我們是魔岭拜金派的金銀二老,奉神武君之命前來相邀公子到麻岭做做客!”
  梅枝和眾護衛一听拜金派金銀二老,臉色更是一變,鄴昊和蝶儿倒不知金銀二老,初次听說而已,但知道魔岭和神武君,立時明白來者不善,而且与鬼城三修羅一道。拜金派和鬼火城的人同時出現在這里,企圖已然明顯。
  鄴昊冷冷道:“現在本少爺很忙,沒有時間,何況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少爺不是客人!”
  金老談談笑道:“公子可是說話十分爽快,但公子現在只怕,不用去寒梅庄了,白發老怪多半已到了魔岭手中,所以公子也就不用再忙,道不同,慢慢來也可以同道,對不對?”
  鄴昊再礙不住气,此時臉色也不由大變,魔岭對白發老怪,确實勢在必得。道:“不知白發老怪与魔岭有何過節,竟然要苦苦相逼,与白道中人雙管齊下,難道這也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銀老笑呵呵道:“公子誤會了,神武君与白發老怪長深有交情,听說他被白道中人挾囚于寒梅庄,當然要來救羅,公子還應該高興才是!”
  說完金銀二老嘿嘿奸笑了起來。鄴昊暗忖魔岭居然出動了鬼火城与拜金派的高手來“救”白發老怪,若真有善意,也就不會在那樹林里伏襲鄴昊了,顯然魔岭此來并不是救白發老怪,突然他想到樓蘭寶藏圖,以中一竦,暗道:“難道爺爺真的知道樓蘭寶藏的下落嗎!魔岭定因此而來!”
  蝶儿怒從心頭起,恨從膽邊生,向金銀二老叱道:“你們別妄想,爺爺會告訴樓蘭寶藏圖的秘密?
  何況爺爺根本就不知寶藏圖的去向!“
  金銀二老臉色一變,相互望了望,金老方才意味深長道:“哦,你就是白發老怪的孫女,很好很好,你爺爺定給你講過寶藏的故事,你一定知道,看來我們這趟來此是來對了呢!”
  蝶儿面色一變,“鏘”的拔劍怒道:“你們這幫傷天害理的惡魔,想加害爺爺,本姑娘現在就斬了你們!”
  說完捉劍就刺,出招之間,就是迷心劍法,而且摻雜了几絲凶狠。金銀二老又怎將蝶儿一個小丫頭放在眼里,笑呵呵的飄然后退,閃過了蝶儿的劍招,說道:“水姑娘,你怎么會青蛾雙俠的迷心劍法呢!”
  鄴昊冷冷道:“這有什么奇怪的,本少爺就是青蛾雙快的獨子!”
  金銀二老不知其故,均愕然而望,金老肅容道:“青蛾雙俠是俠義之土,自己的儿子又怎可成了白發老怪那魔頭的孫子呢,這倒是天下之奇聞!”
  鄴昊冷冷道:“這怎可算天下之奇聞,只怕等本少爺殺了你們二人,那才是真正的天下之奇聞呢!”
  金銀二老臉色一變,相顧無語轉而大笑。
  “小子,你雖是金陵老人的傳。但說這話也不怕閃著了舌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自找沒趣!”
  銀老惡狠狠的說著,狠狠的瞪著鄴昊,鄴昊卻也不膽怯,這時蝶儿又飛舞而起,施展出迷心步法和迷心劍法,如同青蛾雙俠親傳女弟子一般。梅枝見蝶儿居然會迷心刻法,心中不由一酸,但很快就消散了,亦施出寒梅劍法,与蝶儿相映成趣:寒梅怒枝頭,蝶儿滿天飛。梅影隨風起,蝶香學相隨。“
  金銀二老見兩小姑娘劍法頗有火候,倒也覺意外,銀者笑呵呵道:“金哥,就讓小弟來應付這兩小姑娘,劍法雖高,怎也是雛嫩些!”
  說著很老揮動著銀光閃閃的衣袖如銀渾地,光華耀天一般縱到二人之間將衣袖揮動如一團簡錦,更是風聲呼呼,气勁逼人。立時二人如雪中之梅,風中之蝶。
  眾護衛欲上前援助梅枝和蝶儿,鄴昊卻喝道:“不用上去了,這里有我,你們速回寒梅庄告訴老庄主魔岭派人來劫持白發老怪,叫他們小心應付,我們隨后就到!”
  此時鄴昊的命令就等于梅枝的命令,何況鄴昊是青蛾雙俠的儿子。眾護衛整齊欲走,金老嘿嘿笑道:“走得了么?”
  說完就飛身掠起,欲阻眾護衛。
  鄴昊大喝道:“有本少爺在此,就是神武君,他們也走得了!”
  說完拔地橫掠,擋住了金老的去路。兩人在俄項之間,比拼了數掌。金老速度受阻,而鄴昊被震得飛退開去,但鄴昊在空中一卷,再飛滾而起,穩穩地站在了地上。眾護衛在一愣之后,喝馬揚蹄而去。
  金老見眾護衛去勢快疾,再次騰空飛掠,壓向眾護衛的頭頂。鄴昊怎容地撒野,鎮定真力后,“鏘”的拔出了金龍劍。催勁真力,向空中漫天鎖去,立時劍影如浮云,确又如波濤,森森滾到金老面前。
  金老料不到金龍到如此凶猛如洪水猛獸,心中暗凜,將身一編,立時身影急逝,險險的避開了金龍劍鎖決。眾護衛在此時間,業已飛馳的無影無蹤,只留下,淡黃的生煙,金老只有望望興歎。
  鄴昊擋在金老面前,嘿嘿冷笑道:“金老啊金老,你這點把式也敢拿出來狂言,枉你依在江湖上混了如此多年,怎么如此不行,居然兩次被一個少年小伙子擊退。現在你應明白長江后浪推前浪,少爺請你入墓穴的滋味吧,若你現在就金盆洗手,或許本少爺讓一兩招,讓你体”面“的回老家有個善終,如何!”
  鄴昊嘲弄的望著金老。“金老本就因未阻住眾護衛而心生怒此時經鄴昊一激,立時气沖斗中,七竅生煙,大罵道:“小子猖狂,看老夫如何收拾你!“
  說著雙臂一托,立時相影生風,身影陡漲,如一團顧大的罡气球向鄴昊扑了過來。鄴昊知道金老來真的了,心中豪气一漲,急踏迷云步法,如金龍一般騰挪回蕩,金龍劍更是凜凜殺气,不依不饒向罡气球卷了過去。兩人交纏在一起,不分彼此,气勁雄渾,而劍影朔朔如刺。
  兩人拼斗了不知多少招,總進不了對方近身之地,突然鄴昊笑道:“金老啊金老,你果然并不是浪得虛名,還有一點貓瓜功夫。不知你与神武君比起來如何?你已不是本少爺的對手,看來本少爺确實應到魔岭去一趟,將神武君,拖下魔岭,將他收服!”
  金老不听則已,一听怒火更盛,簡直心里全是火气,乘鄴昊說話分心之際,長嗥一聲,雙掌閃電般的向鄴昊前胸拍去。
  鄴昊早有准備,尖嘯一聲,立時金龍劍劍影收溶成一線,如閃電般穿透了金老的掌影和罡气層,勢如破竹,向金老前胸刺透而去。金老立時胸中泛出惊懼,但掌已出,身難回,劍難擋,金老上身上晃,同時金龍劍已刺中了金龍的左肩,而鄴昊亦感到前胸仿佛一陷,如冰刺一般生病,心髒如被壓碎了一般。
  兩人錯身而過,交換了一下位置,金老左肩血如泉涌,臉色煞白,气囂頓時收斂了許多。而鄴昊也不好受,拄劍而立,“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暗惊這死老頭好強的掌力,居然可能穿透他的金龍護体罡气,立即盤坐在地上,默念心決,收气入丹田,治療內傷。金老本想連環出擊,不讓鄴昊有回气喘息的机會,但左肩之痛,痛徹骨髓,那敢再動真气,慌忙急點傷處之穴,止住血。
  “好厲害的金龍劍法,老夫生憑很少受傷,想不到今日傷于你小子之手,太出人意料了!”
  金老止住了血,方才換气向鄴昊說話,以測鄴昊內傷程度到底怎樣。
  鄴昊又豈有不知之理,但依舊嘴上不輸道:“你受傷已算不錯了,可惜沒有要了你的老命。
  你可知道,剛才一劍叫金划逐日,一劍奪命,而你還算識趣,閒得快,沒有拿命當儿戲,否則,只怕你的心髒現在已被穿了一個血洞!“說著鄴昊向金老笑了笑。
  金老見鄴昊吐詞清晰,中气很足,心里一沉,暗付這小子年紀輕輕,居然內力如此強厚。老夫拼力一擊,亦沒有要了他的命,若假以時日,只怕真的可与神武君比拼一番了,難怪神武君特殊交待,若金龍海子不識抬舉,必須就地消滅,免除后患,但現在憑一已之力,仿佛不能治住鄴昊,而且自己在落在下風,得需要一個幫手才行。
  想到這里,金老忍不住向銀老望去,不看則已,一看反而更加失望,只因銀老現在正處在下風,而且急需要他的幫助,看來這一趟二人均把自己估价的太高了,三小原來如此厲害。而銀老此時何尚不是同一想法,他越斗越心惊,越斗越心灰,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占為上風,只因蝶儿實戰能力差,而且迷心步法和到法她從未用來真正應付過敵人,但迷心關鍵就在迷心二字,快則虛,虛則亂,亂則迷,蝶儿在反复几次后,方才發現迷心三要決,真正体會到其中的樂趣,現在她的認識并不亞于“師父”郵吳老公了。
  而梅枝呢,寒梅划法當然熟練無比,梅花之傲,梅花三洁,之寒,充分的展現了出來,但她從來与蝶儿聯手過,雖然寒梅划法与迷心劍法相輔相承,當年梅嘯与青蛾雙俠夫婦二人切磋技藝精進了各自的劍法,而且雙方以聯手配合為目標。開始時二人聯手還生疏,心意也不相通。只有依賴輕功避讓銀老的進攻,但時間一長,兩人配合趨于完美,立時將各自的劍法使到了毫巔,更將聯手的威力通現出來,很快就將劣勢扳平。銀老必竟是老人,而兩女如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蒸蒸日上,前途似錦,而且技藝看漲,此消彼長,銀老處于下風,當時時局發展的必然趨勢,“沉舟側圉千帆過,病樹前頭万木春!”
  金老的頹喪,恰是鄴昊的興奮,鄴昊以為二女擋不住銀老,心下顧忌,在運劍之時,總要關心著二女,但現在他才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心情頓時輕松許多,而且運功几周天,內傷愈合了許多,真力又恢复過來,心喜面笑道:“金老啊金老,拜金有何用,不能增加功力;歸魔岭有何益,只能身臨斷崖又跨出了一步,本少爺有好生之德,不想奪命,只想讓你記住教訓!”
  說完突然彈起,騰滾向金老!

  ------------------
  坐擁書城掃描校對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