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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運功療毒


  項羽把麟龍神鞭隨手一抖,所散發出的威猛气勢頓刻使得胡鬧心神一震,不自覺的退了兩步,但繼而瞧著金輪法王技過的威嚴目光,不禁虎牙一咬,斗志徒增,手中一柄似刀非刀似鉤非鉤的怪异兵刃當中一晃,接著暴喝一聲,身形一個箭步標前,鉤刀隨著前沖的身形自身体右上側斜劈而出,再橫掃一拉;竟是一派以硬打硬的亡命打法,使得項羽被他不顧命的攻擊給迫得身体往左側橫退兩步。
  胡鬧頓時心中一喜,暗付道:
  “哈!原來你這小子果真是只有兩招花花招式!今天老子不把你生劈成兩半才怪!”
  思付間,胡鬧那方圍觀的官兵哄然叫好,為他吶喊助威。
  項羽心下冷笑,腳踩“七星北斗步”,手中長鞭亦也展開從“乾坤混元掌法”中演化而來的鞭法。一時卻見項羽四身周圍全是鞭影,而他的真身卻已是給鞭影“淹沒”不見,只有一道道從鞭影中吞伸出的光圈,有若黑龍出擊的直往胡鬧襲去。
  如此化實為虛的神妙鞭法讓得胡鬧一時感覺眼花燎亂,手中鉤刀竟是不知從哪個角度出擊為好,手足無措時,項羽突地現出身形,凌空橫身一縱,麟龍鞭快若閃電的帶著破空之聲往胡鬧手中鉤刀卷去。只听“砰”的一聲悶響,胡鬧手中鉤刀被鞭卷住脫手而出,同時身形亦也給震得連退兩步,但當他還未神定過來時,項羽手中長鞭又回襲而至,鉤刀在他舞動的鞭尖上竟似有人在使般,發出一團團旋轉的刀芒,突地卻又奪鞭飛出,往胡鬧頭部橫削過去。
  胡鬧晾魂未定中見得自己鉤刀向自己襲來,不由得嚇得亡魂大冒,暗呼“我命休矣時!”,卻突見得金輪法王手中抖出一輪圓形帶齒的輪盤,閃電般向就快擊中胡鬧的鉤刀飛去。
  只听得“當!”的一聲兵器交擊的巨響,刀輪相碰,鉤刀被一截兩斷的擊落在地,同時輪金光向金輪法王回旋過去。
  眾人惊呼聲隨著金輪向法王手中的飛回而突地靜默下來,都愣愣的靜待著局勢的發展。
  項羽心下在暗叫“可惜”之時,亦也對金輪法王剛才一輪之擊截斷精鋼所鑄的鉤刀而暗暗震惊不已。如此剛猛功力确也是他自練成“玄意心經”后所碰到的罕見高手了!或許父親項少龍和二伯滕翼也要略遜之一籌吧!
  思付間,金輪法王龐大的身軀已長身而起,目中射出點點厲芒,逼視著項羽,突地哈哈大笑道:
  “原來夫人身邊競還藏有如此年青高手!本法王倒是看走眼了!”
  說完朝著已是呆若木雞的胡鬧叱喝道:
  “還不給我退下?呆站在那里讓人看著笑話嗎?”
  說著候地又是語气一轉,冷冷的望著項羽沉聲道:
  “曹國師身邊似是除了解儀之外從未聞听得如此年青高手,不知小兄弟是何入門下呢?”
  說話間已是行至項羽身邊。
  項羽見著這金輪法王的這副“尊容”心下就有點不舒服的發毛,聞言避過他的眼光,正待答話,善柔夫人也己站了起來,遠遠的冷聲道:
  “我們程下劍派的高手,法王是否一一知曉呢?這位小兄弟乃是師父近几年新收的一個門人,師父為了伯我在這兵慌馬亂的時候行走江湖出事,所以派他秘密保護我。至于他是何人門下,法王現在應該已經知曉了吧!”
  接著又沖著气宇昂揚的項羽道:
  “羽儿,沒你的事了!退回席中去吧!”
  項羽隨聲應:
  “是”。
  正待退下,金輪法王卻又突地喝止道:
  “且慢!夫人說他是國師之徒,為何先前卻又聲稱他是那江湖郎中的侄儿呢?嘿嘿,夫人對這卻是給我個解釋來!”
  善柔聞言冷笑道:
  “喚,是不是我程下劍派,甚至我師父的行動法王都要過問呢?如此的話,我倒是去叫師父去問問趙公公有沒有批給你這個特權?若有的話,我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若沒有呢,我似乎可以說無可奉告!”
  金輪法王听得這話心暗惊,他雖是甚受趙高寵信,但對于國師曹秋道就是連他主子也得忌讓一二,因為秦二世胡亥對曹秋道也寵信,現今在朝廷中國師曹秋道、亟相李斯和公公趙高乃是權傾朝野的人物,若是得罪了曹秋道,他要怪罪下來,待時就是連趙高也保他不住。心下想來,當下气焰大滅的笑道:
  “夫人這話怎說呢?國師的事情,屬下自是不敢插手管了!哈,在下只是好奇心切,所以才會言不擇口的冒犯夫人罷了。不過在下對這位小兄弟的絕世鞭法确是景羡得很,不知夫人可否允許在下向這小兄弟討教几招,彼此切磋切磋呢?當然只是純粹的切磋技藝罷了,夫人不必擔心在下會傷著這位小兄弟。”
  金輪法王的這番話可以說是自他出世以來說得最為委婉的一番話,但善柔卻竟毫不領情,眉頭一皺,玉臉俏寒道:
  “今日來羽儿連番与人交手,再加上我們長途跋涉未停,已經很是勞累了呢?法王若是真想与羽儿切磋技藝,我看還是留待日后吧!等我們返回咸陽,回得宮中,我定會叫師父向皇上請示,讓你們二人擇個吉日良辰,在朝中文武百官面前比上一場,那不是更為精彩絕倫吧?嘿!那時若是法王胜了,可不是風光得很?說不定趙公公大為高興之下,法王還會因此而連升几級呢!”
  善柔這一番甚是凌厲的冷熱嘲諷,讓得金輪法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煞是難看,目中凶光閃閃,似是极為惱怒,但慮及因師曹秋道,當下還是只得強行的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尷尬的一陣哈哈大笑道:
  “夫人可真是會說笑呢?為得些許小事怎敢惊動皇上?嘿,既然小兄弟累了,那本法王就待日后再向他討教!”
  說到這里,目中閃過狡之色,陰險的嘿嘿笑道:
  “對了夫人,近段時間那些亂臣賊民到處作亂造反,夫人可得小心為是噢!今次我奉趙公公之命來丰縣查看當年始皇為破坏當地的龍气而建的‘厭气台’時,被我不經意的發現了這吳中地似也隱隱的出現了誕生帝王的祥云瑞气,因此來到此地尋察破坏這龍气的風水之地。嘿嘿,既然此地有龍气出現,看來不久也會出現什么亂事了,夫人的金枝貴体還是不要久待在此地為好啊!同時夫人也得小心那些反賊滲入身邊噢!”說完不經意的看項羽、項梁一眼,嘿嘿的怪笑了兩聲。
  項梁聞言心中暗惊,想不到這金輪法王還真有點道行,竟然懂得風水之術,且冥冥中似已窺破了自己等想進兵吳中的天机。自己也曾看過几本此類的典籍,這風水術倒是确實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竅門,若真給這金輪法王破了吳中的風水龍气的話,那自己等他日進兵中原豈不是因此而遭失敗?這……這卻如何是好?
  項梁正暗自焦慮時,善柔已是發話,冷笑道:
  “這個卻不勞法王為我們擔心了!我自會知曉如何保護自己!噢,晚了!我們想先行告退休息。法王請自行慢慢用膳!”
  說罷競不理金輪法王再打圓場的話,叫了眾人各行回房休息、卻讓項羽、項梁二人隨了她至她房中。
  項羽、項梁二人滿情忐忑的跟著善柔去了東邊的上等廂房,金輪法王看著他們离去的背影,目中厲芒連閃,嘴角浮起一絲陰毒的冷笑。
  隨了善柔到得房中,卻見她微笑的望著項羽柔聲道:
  “羽儿今天可真為我出了一口鳥气!那他媽的金輪法王真是太過囂張,連我也沒放在眼里!”
  說到這里突地臉色一沉道:
  “不過,羽儿,這金輪法王是個眶毗必報的小人,對我他雖不敢怎樣,但他也是個精明的人,現已怀疑你們的身份,若是被他窺出破綻,知道我說的是謊話,他必會陰魂不散的跟著你,以報一箭之仇,所以你們二人今后行事可得小心一二,免得滋生事端。”
  這一番話前半段不倫不類的粗口柔聲說來,正讓得項梁、項羽.二人啼笑皆非時,忽又听得她后半段的正言肅詞,不禁心神均都大震,暗失敬服這俏美夫人來。
  項羽頓即肅容:
  “多謝夫人提醒!”
  善柔辜言卻是臉色幽容凄苦的笑道:
  “羽儿還是不能信過柔姨嗎?唉,現刻我是有些事情在隱瞞欺騙著你們,但一是為情勢所迫,容不得我吐露真相;二是想獲得你們的信任。”
  忽地又歎了一口長气道:
  “這十多年來,柔姨的心很苦呢!這种与狼為伍的日子,柔姨不知活得有多累,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貌合神离的跟他們狼狽為奸,因為……我有著……難以言申的苦衷!我……我……”
  說到最后竟是美目悄然流下兩行淚珠低聲嗓泣起來,嬌軀也不禁微顫著,顯是被触發傷心事情以致情難自禁。
  項羽不禁被她滿含辛酸的真情流露之語所感染著,黯然神傷的心情波動起异樣的情緒來,抬著望著善柔夫人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心中一熱,脫口熱切的喚了聲道:
  “柔姨!”
  善柔聞得這聲發自項羽內心的真情呼喚,嬌軀劇震,惊喜交加的忍不住上前一把緊抱住項羽的虎軀,哽咽的柔聲喚道:
  “羽儿!”
  看著此等悲傷的感人之境,靜站一旁的項梁心中也覺被一股异樣的情緒激動著,眼覺不知何時也競給濕潤起來。
  三人就這樣在感情交流中靜靜的沉默著。
  門外突地傳來徐靖惶急的聲音道:
  “夫人!不好了!小姐的病情又复發了!”
  三人聞言這時均是大惊。
  善柔忙放開項羽,沖至門前推開房門,臉色煞白的道:
  “你說什么?洁儿她……現地怎么樣了?快……快帶我去看她!”
  善柔隨著徐靖急步向鄰近的廂房走去,項羽、項梁也是心情緊張慮急的忙跟上他們。
  到了解秀洁房中,卻見床前站著兩個滿面凄容的俏婢,床上的小美人儿臉色蒼白,汗珠大顆大顆的從額上冒出,嬌軀不停抽搐發顫,呻吟聲凄厲之极,顯是正在极度的痛苦之中。
  善柔悲呼一聲沖上床邊,俯身抱住不斷扭動的解秀洁,聲音顫抖的道:
  “洁儿!洁儿!你不要嚇唬娘啊!娘若是沒有了你,卻是叫我怎么活啊!”
  說著已是大聲痛哭起來。
  正因病發作痛苦不堪的解秀洁聞得母親哭聲,睜開了一雙失神的美目,當她看到頂羽望著自己的含有某种复雜感情的目光,蒼白的臉上突地顯出一抹紅潮來,呻吟聲和抽搐的嬌軀也均都停下,失神的美目也閃出几分神采。
  善柔見狀似明白過女儿這刻狀態的緣由,微怔了—下后忽地轉身朝項梁惶聲道:
  “項大夫,請你為洁儿再發功一次吧!她……”
  話末說完已是泣不成聲,目光楚楚怜人的望著項梁。
  項梁此時對這善柔夫人真的是甚俱好感,因她方才對項羽說的一番話使他很受感動,聞言頓即上前為解秀洁把了一把脈后,臉色突地大變,語音沉重的道:
  “夫人,治儿的病情似乎更加惡化了!想是我運發至她体內的玄意真气雖是打通了她滯固的五陰絕脈,但因她病情已是至得膏盲之境,所以反起到了負面作用。我的玄意真气陽剛之气触發她体內的陰寒之气,更加增劇了她的病情。”
  善柔和項羽諸人聞言均是色變,善柔悲聲叫道:
  “那……項大夫!現在該怎么辦呢?”
  看著這善柔夫人現刻六神無主的凄樣,項梁心中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為好,因為憑他的醫術推斷,解秀洁的病情已是惡化至讓他無能為力的地步,說不定再過兩二天這小美人就要香消玉損,目下唯一的就是再用玄意真气的陽剛之力,暫時抑制住小美人体內的陰寒之毒的擴散,如此或可減輕她現刻的痛苦,但……若救得她的性命已是不再能了,反只會加速她的死亡。
  這自己該怎么說呢?項梁心中遲疑憂愁之极時,目光落在也是一臉慘容的項羽身上時,心念倏地一動,暗付道:
  “羽儿己練成了‘玄意心法’的第四重,功力比我深厚許多,若是由他發功為這小美人治病,說不定他的至剛至陽的玄意真气可以逼出小美人体內的陰寒之毒呢!”
  想到這里,項梁皺頭緊鎖的沉凝臉上忽地露出了一絲喜色,只讓得善柔如在冰天雪地之中見著一盆炭火般,心神為隨之大喜,以為項梁思付出了診治女儿這五陰絕脈之症的方法。
  只听得項梁沉聲道:
  “只好賭上一賭了!”
  說完叫過傻愣愣的項羽道:
  “羽儿,這次由你來發功為這小姑娘治病!記住,她的小命可全在你手里了!你可得凝心靜气發動玄意真气,在她体內的五大陰脈里,直至通行無阻時才可收功!”
  接著再跟他講了一通如何運气逼毒之法,叫善柔扶正解秀洁的嬌軀后,再讓項羽脫了靴子,上得榻上,伸出手掌抵在解秀洁的纖掌上運功為她逼毒。此時不能讓人打攪,又叫善柔叫來徐靖、莫為等一大高手為二人護法。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項羽臉上此時通紅發亮,似若一塊紅玉,而解秀洁的頭頂百會穴上冉冉冒升出一絲一縷陰寒青气,看得眾人都為之大喜之余又是緊張不堪。
  行功己至緊要關頭,項羽臉上的紅色漸漸消退而露出蒼白之色,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順著他的俊臉流下,看來他己運功至极限而漸至虛脫之景。項梁看得心頭大惊,忙閃身至項羽背后伸出雙掌抵在他背后,發功送至項羽体內。
  善柔看得心神都快為之窒息,酥胸嬌喘起伏不己,而就在這要命的時刻,門外突地傳來徐靖的低聲阻喝道:
  “法王,小姐病情已經好轉,不勞您老挂心,請回吧!”
  原來金輪法王一直派人監視著善柔眾人的動靜,聞听得項羽正在為解秀洁治病,心聲歹毒之意,當即率了一眾人借探問解秀治病情為由,前來攪亂。聞听得徐靖之言,金輪法王故意發出一聲哈哈大笑道:
  “本法王特意來探望洁儿病情,怎可不見她一面呢?”
  這陣大笑運了內力發出,使得項羽心神劇震,當即噴出一口鮮血,讓項梁和善柔見了同時大惊。但項羽得伯父內力后繼之助旋即又定下心神,竟還是強摧殘余內力至解秀洁体內。
  善柔此時心中惊怒交加,對那金輪法王的歹毒之心恨得咬牙切齒,但見著項羽慘變,又是關切之极,正焦慮万分時,門外已是傳來打斗之聲,顯是金輪法王正欲強行進房。
  善柔心下怒不可抑的正欲出門喝止金輪法王,房門卻轟然大開,傲然長笑聲中,金輪法王已是進得房內,使得善柔內心狂惊之下脫口惊叫道:
  “你想干什么?”
  言語間已是拔出長劍遙指金輪法王,想拼命也要護得三人。
  金輪法王見了善柔惊惶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肌報复的快意,但臉上卻還是假出詫异時惊色道:
  “夫人這是干什么?如臨大敵似的!我可是好意來探望洁儿病情啊!你……你怎可如此對我呢?”
  說完又故意把身往后退了兩步。
  門外的徐靖、莫為等正与金輪法王的一眾手下打斗著,善柔見狀冷笑怒极的道:
  “還說是來探望洁儿?那你帶來一眾手下干什么?哼!你……你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回去時,我定會叫師父去向趙公公討回這個公道!”
  金輪法王這時卻是毫無懼色,聞言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候地冷然道:
  “夫人不要總是拿國師來威脅我!哼,這什么項大夫、項小子二人根本就不是國師的門人,對不對?我現在怀疑是他們是陳胜派來吳中臥底的賊,要緝拿他們回去審查!皇上說過,對于這些反賊,宁可錯殺一千不可漏网一個,緝拿反賊是皇上派任給我的職責,夫人不會阻攔我吧?”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善柔聞言一陣心虛,強力抑制內心軟弱,怒道:
  “你……你這是公報私仇!洁儿和羽儿若是有得什么閃失,我定要找你拼命!”
  金輪法王方才之言,本是在疑心之下斗膽的偽詐之語,想不到善柔果出被自己唬個正著,露出馬腳來,見狀心下大喜,狂態复發道:
  “嘿嘿;夫人若是阻止我行辦公事,那我就……不客气了!此事就是被皇上知道,我也沒得什么責任!至于國師……他可也沒得什么話說了!因為我可以說你跟反賊同流合污欲謀造反!”
  善柔被金輪法王這一番話气得玉臉鐵青,可又十分擔心著解秀洁和項羽二人,正自心急如焚得不知怎么辦才好時,項羽突地又是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体向后倒去。
  這一下嚇得惊怒中的善柔和已是臉色蒼白的項梁亡魂大冒。項梁一把抱過已是昏迷不醒的項羽,聲音發顫的道:
  “羽儿,你醒醒啊!”
  而善柔則是沖至床邊扶起面色紅潤的解秀洁。惊喜的道:
  “洁儿,你的病是否感覺好些了?”.解秀洁“嚶嚀”一聲睜開秀目,見著母親,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的反問她道:
  “羽哥哥呢?方才我听到他的慘叫之聲,似乎看到他滿身是血,他……他怎么樣了?”
  說著滿臉惶急之色。
  項羽這時也呻吟一聲醒了過來,解秀洁聞聲望去,見著項羽果真渾身是血,一張本是紅潤的臉煞是蒼白,虎目中也是失神無光,芳心劇震,脫開善柔手臂猛的一把抱住項羽火熱惊惶的凄叫了聲:
  “哥哥!”
  又是輕泣起來。
  項羽見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舒心的笑意。
  自己果然不負所望打通了“妹妹”的五陰絕脈,逼出了她体內的陰寒之毒,只不過自己……
  項羽感覺自身的內髒痛得猶如万針同刺般,剛才金輪法王的一陣猛然大笑使得他真气走岔,反震自己心脈,已是受得重傷。
  金輪法王冷冷的在一旁看作自己的“杰作”。
  哈!這年青的高手受了重傷,自己要擒獲他已是容易多了!抓住他之后自己隨便給他加個罪名折磨而死,那善柔夫人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而國師追究起此事來,自己也可推脫一干二淨。他媽的,真是痛快之极!
  金輪法王心下想來,當即走了上前去對善柔拎冷道:
  “夫人,這兩個疑犯在下想帶走了,你不會有异義吧?”,
  說完又叫進了早就停手的自己的一眾手下,叫他們准備擒拿起項梁、項羽二人,似是根本沒當善柔還旁邊似的。
  項梁這時虎地站了起來,怒目圓瞪扑克金輪法王眾人,冷森森的道:
  “看來老子要大開殺戒了!”
  說著已是緩緩拔出了腰間佩劍,正待挺身向自己圍近的眾敵反動攻擊時,善柔卻突止住了他道:
  “項大夫且慢!此事不用你們插手!我善柔今天倒要看看這他媽的老家伙怎么敢拿我們?”
  說完手中己自革襄里掏出了一面虎頭金牌高舉過頭喝道:
  “現有皇上御賜的金牌在此,見牌如見駕?”
  金輪法王見得善柔手中令牌,心神大駭,當即雙膝一跪躬身俯地顫聲道:
  “吾皇万歲万万歲!”
  他手下的一眾武士見狀,既刻也跪了下來,恭聲高呼“万歲”。
  善柔待得眾人站起來后冷冷的對金輪法王道:
  “法王是否還要緝拿項大夫叔侄二人呢?”
  金輪法王想不到善柔有此“奇兵”相助,雖是气得咬牙切齒,但對這違抗“皇上”令牌之命的欺君之罪卻還是不敢扛,聞言道:
  “奴才豈敢違抗皇上令牌之命!夫人,屬下告退了!”.
  善柔卻是冷喝道:
  “慢著!每人給我自己撐嘴十下才可走開!”
  金輪法王听了目中凶光一閃卻旋即收斂,心下惱怒已极的迅速自掌了十記嘴巴以后,冷哼一聲不顧手下隨從奪門而出。
  持得金輪法王那幫人退下后,善柔的整個人也象虛脫了似的頓刻疲軟下來,步覆踉蹌的走到項羽身前,柔聲問道:
  “羽儿,你現大怎么樣了?”
  項羽聞言強打起几分精神笑道:
  “柔姨,我沒得多大礙的了!只是暫時虛力而己。”
  項梁責聲:
  “什么暫時虛力啊?你的內腑已經受了嚴重的震傷了!小子,到這刻還要充英雄好漢!已經沒得美人對你垂青啦!”
  說完朝解秀洁望了兩眼,似是在說道:
  “你的小美人儿老婆已經變成小美人妹妹了,還泡誰啊?”
  項羽明白他話中之意,臉上一紅道:
  “伯伯,你也顧些羽儿的面子,不要抖我的底嘛!”
  善柔听了又是關切又是气惱的笑罵道:
  “你這小子可确實是象透了你那死鬼父親項少龍!死到臨頭還是嘴硬的要充英雄!”
  項羽聞得善柔說起父親,心下一陣神傷魂斷。
  唉,老爹,你們是否出得塞外了呢?羽儿現在好需要你的幫助啊!若是有你在身邊,羽儿和善柔阿姨他們也就不用受那金輪法王的鳥气了!
  項羽正黯然的想著父親項少龍,解秀洁突地嬌聲道:
  “娘,那可一定得想法治好羽哥哥的病啊!他可是為了救我而受傷的!若是他有得什么意外,女儿也不會獨活了!”
  項羽和善柔聞言都是心神猛地一震。
  項羽暗付道:
  “傻妹子心性怎么也象她娘一樣有時如此急烈啊?不過她是出于對自己的關切。”
  如此想來,項羽心下又喜又憂,一只也不知是個什么感覺,只愣愣的望著解秀洁。
  善柔卻是想道:
  “想不到這妮子對羽儿用情竟是如此之深!他日找著少龍,定要教他促成此段姻緣,成全這對郎才女貌的壁人。”
  心下想來,當下細細再次打量了一番項羽和女儿的嬌羞之態,真是越看越高興,忽地一陣銀鈴脆笑道:
  “洁儿,你放心吧!你羽哥哥啊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解秀洁見得母親的詭异目光,俏臉一紅,扑進善柔怀中撒嬌道:
  “娘,人取笑人家!我不跟你說了嘛!”
  說完卻又俯在善柔耳邊低聲道:
  “娘,羽哥哥真的沒事嗎?他……他是否是我親哥哥?”
  善柔想不到這鬼丫頭卻也如此机靈,從自己目光中就也給猜度出項羽可能不是她親哥哥,聞言當下也俯在女儿耳際低語道:
  “不是啦!我先前如此說來只是在騙你情哥哥他們,獲取他們信任為你療病的。嘿,你這鬼丫頭是不是真歡上你的羽哥哥啦?若是的話,娘可以……”
  解秀洁未待善柔的話說完已是惊呼出聲道:
  “女儿不來了嘛!”
  話音剛剛出口,當即發覺自己失態,旋又躲進善柔怀中,一張俏臉燒得通紅,芳心卻是怦怦直跳的暗喜不己。
  善柔微微一笑,扶正嬌羞不堪的女儿后又道:
  “對了洁儿,你現在感覺五陰經脈中是否還有殘余的陰寒毒气?”
  解秀洁稍定了一下心神,目光偷瞟過項羽后,音若黃鶯出谷般清脆的答道:
  “我現在感覺全身血液都暖烘烘的暢行無阻,并且体內還有一股灼熱的真气在流動著呢!”
  善柔舒緩了一口气后走向項羽道:
  “羽儿,洁儿的病勞費你大耗真力!對了,你的傷勢現在不宜過分勞心力,我看你們去吳中要辦的事,不如交由柔姨去替你們辦吧!”
  項羽、項梁聞言面面相覷。
  自己等意欲反秦的事卻教他們怎么能向善柔說出呢?倘是說了,那境況可……
  不過善柔這話卻也提醒了二人自己來吳中的目的,不禁心神又都為之一緊。
  唉,何時才能到得吳中實施自己的計划呢?
  善柔見了二人神情,似是明白了些什么,臉色大變的失口惊叫道:
  “你們真的是陳胜王派來吳中臥底?”
  說話怔怔的看著項梁、項羽叔侄二人,讓人一時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項梁、項羽二人听得善柔這聲惊呼,心神也都同時一震。項梁苦笑的冷冷道:
  “夫人既已猜出我們的來歷,不知會把我們怎么樣呢?”
  解秀洁已是悄臉蒼白,慌亂不知所以的望著項羽,旋又一臉哀求之色的望向母親善柔。
  气氛頓時給凝結僵化起來。
  沉默良久,善柔突地娟然一笑道:
  “我不管你們將來吳中做些什么,我只知道我一定會幫著你們。好了,我們不談這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好嗎?不過在羽儿傷勢未好之前,我希望你們不要离開,無論如何我也要持羽儿傷勢全愈之后,再放你們去做你們想做的事。”
  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
  “不管你們遇到了何等危險,記著不要忘記柔姨或可幫上你們一把!”
  項羽聞言—怔,心中不明善柔的話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解秀洁忽地掠至他身邊輕笑道:
  “羽哥哥,娘不會出賣你們的:你放心吧!”
  項羽心頭一熱,突地跪地向善柔拜了下去道:
  “羽儿謝過柔姨關心!”
  善柔見狀不知所措的忙上前一把拉起項羽,摟進怀里,輕扶著他的臉頰道:
  “瞧你這是做什么?他日若是見著你爹,說不定我也會跟著你們反了他媽的秦王朝呢!你不知道柔姨多么討厭秦王朝的殘暴和官場上黑暗?”
  說到這里頓了頓歎了一口气又道:
  “唉,生活在這時代的人雖都了解這個社會,但都卻沒有膽子來反抗這個社會。因為你一旦出頭起來反抗這個社會,它就會把你吞噬掉。除非你能推翻這個暴政另立新政。”
  說著眼睛忽地發亮道:
  “但是這個世上又有什么事情能夠難倒頂少龍呢?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成功的!”
  項梁這時開口道:
  “夫人這番話真是一針見血的說出了現今這個社會人們的心態。不過當人們承受這個社會給予的壓力達到了飽和點時,還是瀕臨死亡前的怒吼。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秦王朝覆亡的日子确實是不遠了,因為人民的力量終究是偉大的,它可以創造一切,也可以毀滅一切。夫人若是真能棄暗投明,我代表少龍和他的八千鐵騎歡迎你!”
  項梁的這番話全是自頂少龍那里听來,這時依他的語气說來,也有一番意气昂揚的气勢,只讓得善柔听了心怀澎湃不己的道:
  “好!只要少龍哪日進吳中,我善柔就哪日投靠他!”.
  說完臉上突地又露出一抹嬌亂的紅潮來。
  三人自這一刻再無隔閡,相視大笑起來。
  金輪法王再也不敢前來搗亂,翌晨,善柔、項羽一行起來用過早膳后也沒跟金輪法王打過招呼就駕車起行向吳中進發。
  項羽的傷勢真的是很重,時時的吐出血團之后就又昏迷不醒。只讓得項梁、解秀洁、善柔三人心頭大急,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解秀洁秀目通紅的道:
  “梁伯伯,你不是大夫嗎?怎么治不好羽哥哥的病啊?”
  項梁也是面容憔悴的道:
  “唉,伯伯只是個冒牌大夫而己。羽儿他心脈被玄意真气震亂,我所知的唯一能治好他傷勢的方法,就是能有一位功力比他還高的人用內力鎮住他紊亂的心脈,同時打通他的任督二脈,讓羽儿的真气能夠凝集于丹田之中,達到生生不息之境,隨后就可讓他自行運功療傷,傷勢才可痊愈過來。但是……唉,當世之中能有几人內力能高得過羽儿呢?”
  善柔忽道:
  “要是少龍在的話,他會有辦法的!”
  項羽搖頭苦笑道:
  “三哥的武功雖當世沒得几人能敵,但我想他的內力也高不過羽儿。”
  善柔沉吟了一番,咬了咬道:
  “無論如何我也要想治好羽儿的病。過些天持你把吳中的事辦好后,我就帶羽儿回咸陽,懇請師父為羽儿療傷。羽儿傷好后,我再跟他一起.來找少龍。”
  項梁聞言一喜道:
  “當世之中确實只有你師父曹秋道的功力或可胜得羽儿了!若他肯為羽儿療傷,定是可救得羽儿。”
  說到這里旋又黯然道:
  “但是羽儿的傷勢可能拖不到你們回到咸陽呢!從吳中到咸陽差不多需要二個多月的行程,羽儿的傷勢這么嚴重,或許還未到咸陽就……”
  善柔忽地恨聲道:
  “都是那他媽的賊法王,若是羽儿有得什么差錯,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沒有商量出個良策,三人皆沉默起來,各怀心情的看著床上渾身血跡、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項羽。解秀治更是忍禁不住輕輕嗓泣起來,讓得善柔亦也陪之同哭。
  突地車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項梁心里倏地—惊,付道:
  “莫不是金輪法王他們又來搗亂?”
  思付間掀開馬車窗帘,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眼前馳過。
  是肖先生!三哥他們果也赶來吳中了!
  心中狂喜之下,項梁運足力道高喊道:
  “肖先生!我是項梁!三哥!我是梁弟!是你們嗎?”
  車窗外的馬群驟然停下,只听得真是肖月潭的聲音傳來道:
  “是項梁!少龍,我們終于赶上他們二人了!”
  當即又听得他也喊道:
  “是項梁兄弟嗎?我是肖月潭!你在哪儿!”
  項梁即刻又再問聲,善柔這時卻也擠到窗口,顫聲問道:
  “真的是少龍來了嗎?”
  項梁正待答話,肖月潭和項少龍的已經回轉馳近馬車,善柔乍見自己日思夜想的舊情人熟悉的身影,惊喜的悲呼一聲“少龍!”二字剛剛出口,人卻突地因精神過度緊張興奮而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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