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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眼娘”連呼數聲,見怀里的姬鳳儀毫無反應,粉臉更由蒼白轉成灰白之色,气息弱如游絲,登時把她急得淚如雨下。
  “東海六十四島”之主姬天雄,万沒料到事情會這般嚴重,他膝下僅此一女秉歡,父女連心,飛步躍上,抓住愛女的手道:“儀儿,儀儀,快些醒來,為父答應你了。”
  但是,此時姬鳳儀心為郁气所結,單憑呼喚,又豈能喚得醒。“東海島主”姬天雄雖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威震海上的大豪杰,此時儿女情長,也不由為之老淚縱橫,手足無措。
  “碧眼娘”自小把姬鳳儀帶到成人,視同自己的骨肉,此時見她絕气就在眼前,心都快急碎了,猛然抬頭,碧眼中寒光如電,注定姬天雄,道:“爭強斗狠,恩將仇報,姬島主,這也許就是老天給你的報應,絕了你唯一的愛女。”語气十分陰森森,如同見了不共戴天的血海仇人。
  “東海島主”姬天雄,此時急得要死,脾气更是暴躁,聞言暴叱一聲,雙掌已蓄滿勁力,拾至胸前,大喝道:“你敢批評本島主的不是?我活劈了你這奴才。”
  “碧眼娘”一見姬鳳儀如此,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聞聲全然不拒,仰天厲聲笑道:“不錯,姬島主,我碧眼娘是奴才婢仆,你是雄踞東海的大島主、大英雄,哈哈……英雄一天下為志,只有你姬大英雄,才能把救自己女儿的人,視同仇敵,以天下英名為重,為排除未來強敵,只有你姬大英雄,恩將仇報,也只有你能忽視自己愛女一顆純真,熱愛之心,逐其夢中思念的情人,送她上黃泉,赴陰曹,碧眼娘為伯小姐黃泉路上身弱受人欺負,就是你大島主不下手,碧眼娘也要追隨小姐于黃泉之下的,你能替老身代勞,那是再好也沒有了。”
  隨著激動憤慨的話聲,“碧眼娘”一雙碧眼已被血絲蒙蔽,赤紅如火,紫青的嘴唇顫抖著,蒼白的臉上,也挂滿了顆顆淚珠。狀至凄涼。
  身后一群錦衣漢子,聞言也無不傷心淚下。
  “東海島主”姬天雄,雖是性情急躁之人,但卻決非不明事理之輩,燕少玉當初一走,他心中已自暗悔了,但卻未露諸形色,此時被碧眼娘一陣數說諷刺,再見愛女情況,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愧、悔,長歎一聲,滄然落淚,道:“也罷,可能是我姬天雄前世作了什么孽,今世卻把報應落在女儿身上,碧眼娘罵的對,這可能就是上天給我姬天雄的報應,碧眼娘,你抱住儀儿,我這就找燕少玉來,也許只有他能救我女儿!”話落朝“碧眼娘”深深一揖,揮袖抹去淚珠,就要動身。
  “碧眼娘”一听姬天雄提到燕少玉,語气充滿愧恨,火气也就消了一大半,冷然道:“你以為燕少玉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之人嗎?”
  “‘東海島主’姬鳳儀儿,老夫就是跪地求他也做得,哈哈!”隨著笑聲,他臉上又挂了淚珠,他,東海島主之名,乃是積了數十年之艱辛得到的,而今,卻將毀于一旦了。
  “碧眼娘”心中一愧,深深一個万福,道:“島主,碧眼娘方才出言太孟浪了。”
  “東海島主”姬天雄淡然笑道:“你是為了愛我女儿!”
  “碧眼娘”沉重一歎,道:“唉!島主,燕少玉含恨而去,方向難卜,一時之間,那里去找,但小姐……唉!如果主母在就好了,天下是沒有能難住她的病。”
  “碧眼娘”此言一出,突然錦衣漢子中,一人叫道:“啊!有了,島主來中原之時。夫人不是說要見小姐,叫島主見到她之后,立刻用彩鳳送回嗎?如今何不先送她回去!”
  一句提醒夢中人,“東海島主”姬天雄一抬掌,道:“碧娘,你先送她回去,我再去找燕少玉。”話落仰天發出一聲長嘯,不大工夫,天際傳來一聲鳳鳴,眨眼之間,地上已落下一只羽色鮮艷,金眼鋼嘴,神俊無比的彩風,但見它雙翅展處,如彩云一片,遮天蓋日,端的令人惊异。
  彩鳳原是姬鳳儀島上良伴之一,自然認得她,鋼嘴連扯她衣角數下,見沒有反應,只道小主人不理它了,竟自悲哀長鳴起來。
  “碧眼娘”小心的扶起姬鳳儀,跨上鳳背,對“東海島主”姬天雄道:“島主,紅云幫今日之敗,必圖剪雪,此時雖然平靜,但非佳次,四周只怕已在紅云幫包圍之中了,島主千万小心。”
  “東海島主”姬天雄冷聲笑道:“老夫正要會會他們,碧娘速去,老夫自會小心。”
  “碧眼娘”輕喝一聲,道:“鳳儿速起,小姐有難。”
  那彩鳳似懂人言,聞言長鳴一聲,雙足猛一蹬地,雙翅一展,沖霄而去,剎那間消失天際。
  “東海島主”姬天雄心頭稍放,回頭對十個錦衣漢子,道:“你們速回本營,叫碧鯨島主主持大局,在老夫未回之前,十二個島主,只准守不准攻,快去!”
  錦衣漢子中,一人道:“島主帶几人往?”
  “東海島主”姬天雄,斷然道:“老夫只一人前去,你們此地,必為紅云幫中人截擊,但無論如何,也要把命令傳到。”話落轉身向燕少玉消失的方向追去!
  十几個錦衣漢子,雖知紅云幫中,高手如云,但他們全然不懼,“轟然”暴應一聲,轉身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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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燕少玉,他別過姬鳳儀等人后,取道直往深山走去,“絕醫”谷奇跟在后面,心中盤算著用什么話來安慰燕少玉受創的心。
  轉過一處山拐,燕少玉突然停了下來,“絕醫”谷奇心頭一緊,脫口道:“可是有什么發現?”
  燕少玉平淡而沉重的道:“荒山野岭,那會有什么發現,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再走吧!”
  似乎難以相信自己的听力,“絕醫”谷奇重复道:“休息?你也要休息?”
  燕少玉干澀的笑了笑,聲音是那么悠揚,深遠,如同春蚕綿綿白絲,永無止處,那聲音并不快樂,他道:“是的,我也要休息,因為,我也是人。”
  霍然走上兩步,“絕醫”谷奇抬起頭來,目光到處,他心頭登時一震,隨之一沉,那張一往紅潤如櫻的俊臉,現在是多么蒼白啊,盡管他臉上仍挂著往日那絲冷漠而平靜的笑意,但是,此刻是多么不相稱啊!
  “絕醫”谷奇沉重的道:“燕老弟,你与幻影七魔搏斗之時,并未受傷,此刻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呢?”
  燕少玉淡淡的笑了笑,道:“也許用功過多了?”
  “絕醫”谷奇道:“燕老弟,別忘了江湖中人皆稱我為絕醫。”
  內心的秘密被人看穿,燕少玉覺得這是一种恥辱,他仍抬起頭來,兩道陰森如電的目光,緊盯在“絕醫”谷奇臉上,冷然道:“你是絕醫又怎么樣?”
  誠懇而坦然的笑了笑,“絕醫”谷奇道:“你并非勞累如此,而是……”
  燕少玉冷笑道:“而是什么?大醫師?”
  “絕醫”谷奇大笑道:“哈哈……而是你想念著姬鳳儀所至。”
  燕少玉想不到“絕醫”谷奇敢亮他的底牌,雙目寒光一閃,雙掌突然舉起,但是,當他与“絕醫”谷奇那誠懇的目光接触時,雙掌又無力的垂了下來,沉重的,道:“也許你說對了!”
  “絕醫”谷奇有些失望的道:“我希望你能打我,因為,只有你遷怒于人的時候,才能發泄掉你胸中的怒气,但是,你卻令老夫失望了!”
  用力在石上推了一把,燕少玉撐起身子,淡漠的道:“也許除了師兄以外,你是我世上唯一的朋友,咱們走吧!”話落,起步向前行去!
  “絕醫”谷奇沉重的道:“世間任何病症我‘絕醫’谷奇自信都有力量可醫的,唯然心病,我‘絕醫’無能為力。假使,你能相信我的話,我希望你听我一句話,一切都是天意。”
  燕少玉回身拉起“絕醫”谷奇的手,漠然的道:“在下原希望她能永居于平靜安樂的世界上,而今,她父親已替她安排好了,我不該再有其他想法了……谷奇,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唉,走吧!”話落拉起谷奇的手,如電向前奔去。
  “絕醫”谷奇雙足木然的在地上移動著,那只是人類的本能,怕身子前頓時跌倒,他心中卻暗自思忖道:“人,并不奇怪,這就是感情,雖然你燕少玉能控制自己,但那只是外表,你無法控制內心,唉!只怕那嬌柔的姑娘,比你更慘!”
  一口气,兩人奔出了足有三十里遠,只見石山連綿,怪石林立,野草叢生,不要說人走的路上,就連野獸出沒的小徑,也找不到了。
  “絕醫”谷奇想道:“這是要到那里去?怎么盡朝沒人的地方走!”思忖間,忍不住問道:“喂,燕老弟,你到底要到那里去?”
  燕少玉淡然道:“神宮?”
  “神宮?只我們兩個去?”
  燕少玉漠然笑道:“你怕了?”
  “絕醫”谷奇大笑道:“古人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在這茫茫的人世間,谷奇也只有你這么一個朋友,死就死吧?否則,我要為人死,也找不到知己了。”語气甚是古怪。
  燕少玉住足停身,道:“你覺得划得來?”
  “絕醫”谷奇脫口大笑道:“哈哈……如果划不來,古人也不必那么說了。”
  燕少玉冷漠的笑了笑,但臉上的冷霜,卻壓不住笑意的真執誠懇,他沉重的開聲道:“也許我們死不了。”話落再度起身。
  “絕醫”谷奇笑道:“就是不死整條命,死半條該沒有問題吧。”
  燕少玉也豪放的笑道:“那時咱們兩人還有一條命對嗎?只要咱們有一條命,也足夠使人膽寒的了。”
  “但愿那一條也是你的,哈哈……因為,谷某就是拼了老命,人家只怕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這時,兩人一翻上一座高岭,百里之內,盡收眼底,燕少玉住足停身,道:“咱們先在這里看一下動靜!”
  “絕醫”谷奇道:“你知道神宮的位置嗎?”
  燕少玉搖頭,道:“不知道。”就在這時,他眼底掠過三條人影,那方位正向著這里。
  “絕醫”谷奇笑道:“那咱們這半條命只怕也不用送了,因為,在這么廣大的一片山野中,咱們要找到神秘的神宮,只怕不是三四十年能辦到的事。”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不用急,帶路的來了。”話落一拉“絕醫”谷奇,飛身縱入一塊巨石之后。
  “絕醫”谷奇滿頭霧水,抬眼四望,只見怪石處處,擋住視線,又不敢躍上石頂看究竟,一時之間,急得抓耳搔腮。
  就在此時,驀听岭后傳來一個嬌甜的聲音道:“姊姊,你看那丫頭准會到這上面來嗎?”
  “妹妹,你放心,那丫頭的動机我知道,她要找那什么燕少玉,必然需往高處走才能看到,此岭在百里之內,數它最高,不到這里來,到那里去?”
  突然,另一個聲音接道:“兩位姐姐怎知那丫頭找的是燕少玉?”
  “絕醫”谷奇一怔,付道:“怎么還有男的同來?”
  燕少玉卻暗恨道:“想不到你“十殿王子”竟与神宮中的人打成一片了。”
  先前的嬌音冷笑道:“你以為那丫頭會找你不成?”
  “十殿王子”忙陪笑道:“小弟已有兩位姊姊在身側,諒她該有自知之明。”
  嬌音冷笑道:“我姊妹二人,容貌与那丫頭有天淵之別,你不用妄做恭維,我們是有自知之明的,你跟我們來此的目的,還不是為了那丫頭。”
  “十殿王子”忙道:“姐姐此言差也!內在美遠胜外在美千倍,小弟雖然是一介武夫,但卻也略知一點詩書,兩位姊姊難道當真把小弟看成那等以色評人的登徒子之流了。”
  別看這是違心之論,但在“十殿王子”口中說來,卻是振振有詞,憤慨不已,如同連八代祖宗都被人侮辱了似的。
  就在此時,岭上走上三個人來,中間一人,是“十殿王子”,他臉色已恢复正常,左右兩手門脈上,扣住兩只鋼鐲,深陷入肉,顯然是用來制住他的門脈的,他的右側,是個一身鮮紅衣裙,云發高挽,黃眉,火眼,高鼻尖嘴,形如猿猴般的少女,左側一人,黑險長眉,暴眼大嘴,雖是少女,乍看起來,卻象有四十歲似的。
  三人才一上岭,“絕醫”谷奇不由一縮脖子,道:“我的天,這也是青春少女?”
  黃眉少女打量了四周一眼,開腔道:“嗯!只要你心口如一,我姐妹決不虧待于你就是。”
  “十殿王子”星目一轉,忙道:“兩位姐姐如果不信,小弟可以起誓。”
  黑臉少女道:“算了,誰要你發誓了,喂!等一下那丫頭來了,我們抓住了,要怎么治她。”
  “十殿王子”道:“她所以引以自豪的,無非是容貌比你們美,再者,她是神宮未來的宮主,兩位只要針對這兩處下手,她不就比不上你們了?”
  黃眉少女道:“你是說毀去他的容貌。”
  “十殿王子”正經的道:“這是其中之一,我給你們那些藥可以達到目的,還有,不知你們神宮未來的宮主,在做宮主之前,有什么戒律?”
  黃眉少女道:“好像沒什么戒律?”
  黑險少女突然道:“有一點,男必須戒淫,女只有守貞,啊,對了,我們可以破坏她的貞操,那只有請你,伸援手了。”
  “十殿王子”臉上喜色一閃,突然触到黃眉少女如電的目光,連忙搖頭,道:“兩位姐姐請另請高明,小弟不干這等敗德之事。”
  燕少五星目中殺机一閃,冷付道:“轉彎抹角,其最終目的就是在此,此刻倒做作起來了,‘十殿王子’啊!但愿你能安然渡過今日。”
  黃眉少女本來就有些不滿,此時一見他斷然拒絕,心中倒反而把疑慮打消了,冷聲道:“此事你做定了。”
  “十殿王子”心中高興得几乎要大叫兩女為干媽,但表面上卻哭喪著臉,道:“小弟一身武功受此雙鐲所制,如何能為兩位效力?”
  黃眉少女冷然道:“到時我姐妹二人會把一切幫你整理就緒,哼,你休想找机會逃走。”話聲一頓,突然道:“快躲起來,那丫頭來了。”
  “絕醫”谷奇人雖陰險毒辣聞名于武林,但卻是獨來獨往,憑自己一人應付一切,生平最恨吃里扒外之人,听三人一番計划,不由蒼眉一皺,目閃殺机,一扯燕少玉道:“喂,燕老弟,你說怎么辦?”
  燕少玉俊臉毫無表情的道:“他們都是神宮中的人,与你我何干?”
  “絕醫”谷奇一怔,突然道:“對對!同室操戈,對咱們有利。”
  就在此時,岭上突然飛上一個淡裝少女,但見她娥眉如春山含翠,粉臉如黃昏晚霜,秋水為目,小瑤鼻,睫毛如扇,唇如櫻,真堪稱傾國佳人,只是,她娥眉時鎖,美目流盼,似有無限心事。
  “絕醫”谷奇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陣,忍不住低聲道:“喂!燕老弟,絕醫谷奇只怕要不同意你的說法了。”
  燕少玉仍沒有一點表情,只淡淡的道:“在下但愿你別反對!”
  就在這時,突听一連兩聲冷笑,少女前后出現了兩個丑女,她側面,正站住如醉如痴的“十殿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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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裝少女似乎沒料到這荒野之上,已有人比她先到了,聞聲一惊,美目一抬,登時花容失色,嬌怯的退了兩步,深深一個万福,道:“姐姐,小妹不知你在此,打扰你了!”話落緩緩向后退著。
  惊听,身后那黑臉少女冷聲道:“丫頭,你還想走嗎?”
  淡裝少女似乎聞聲一諒,手足無措的嚅嚅道:“兩位姐姐,敢情有什么吩咐,請只管講,只要妹妹力所能及,絕對替兩位姐姐辦到就是!”
  黃眉少女尖聲道:“哼,說得比唱得還好听,我問你,方才在浮云蜂,你為什么見了我們就跑?”
  淡裝少女嬌聲道:“小妹怕打扰兩位姐姐清興。”
  黑臉少女忍不住怒叱道:“利嘴丫頭,你几時替我倆著想過,哼哼,神宮未來主人,地位何等尊貴,我倆個還會放在你眼中嗎?”
  淡裝少女不安的道:“兩位姐姐如果肯接受,小妹宁愿把少宮主之位讓于兩位。”
  黃眉少女聞言似被激起万丈怒火,指手厲聲罵道:“好丫頭,你想死!”話落,飛身向前,揚手一掌,打在淡裝少女的粉臉上,只听拍的一聲,她那吹彈得破的嫩臉上,登時浮現五條紅痕,櫻桃小口中,流出了血水。
  燕少玉心中怒火一升,隨又平息,心說,奇怪,她為神宮未來之尊.為什么當面受侮呢,竟連躲都不敢躲,莫非生性就如此懦弱?
  “絕醫”谷奇气得額上青筋暴跳,要非是少玉按得緊他早就跳出去了。
  黃眉少女打了一掌,似尚未消怒火,指手罵道:“臭丫頭,你明知神宮五老昏庸無能,以貌取人,否則,哼!你們父女除了長得比別人強點,尚有那一點可取?今天竟敢當面說此讓位之言,可是想炫耀你這賤婢漂亮?”
  淡裝少女玉手,輕撫著粉頰,低聲道:“小妹此言,實是出自肺腑。”
  黑臉少女冷笑道:“既然出自肺腑,現在二姐教你一個讓位之法,你可愿意做?”
  淡裝少女忙道:“小妹愿意。”
  黃眉少女大眼一翻,突然笑道:“嘿嘿,剛才姐姐倒是打錯你了,你既然愿意做,那你這一定知道如何才能讓位了,那么現在十殿王子愿意助你。”
  “十殿王子”聞言連忙躬道:“在下對姑娘,實已早存愛慕之心,如蒙姑娘不棄,小生愿終生服侍姑娘。”
  淡裝少女再也沒想到兩位堂姐會想出這等狠毒的計策來,聞言再也忍耐不住,飛身側出五步,黛眉一鎖,冷聲道:“兩位姐姐請莫欺人太甚,小妹之所以一忍再忍,不愿還手,實是奉了雙親之命,不准与姐姐們作對,你們就以為小妹怕了你們嗎?”
  在后“絕醫”谷奇聞言,不由眉飛色舞,自語道:“對對對,打這兩個臭婆娘,打不過,也算上我‘絕醫’一份!”
  燕少玉輕輕的松開抓住一塊石頭的左手,只見石粉由他指縫中如水般的流下,不知何時,那石頭已讓他捏成石粉,但他俊臉之上,神色卻依舊那么冷漠。
  黃眉少女一見她竟敢公開抗辯,大出意料之外,怒叱一聲,道:“哈!反了,反了,我,我撕了你這丫頭!”聲落飛身向談裝少女抓去!
  但見她身出如電,十指箕張,方位正是淡裝少女的臉,好像她所恨的就是她那張美麗的臉似的。
  淡裝少女輕巧向左一閃,避過雙掌,只听嗤的一聲,她身后的一塊方石,已被黃眉少女抓下一大塊,這一下如果在臉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燕少玉見狀心頭一震,暗付道:“好個狠心潑貨!”
  黃眉少女一招末中,更加怒不可遏,煞勢轉身,注定淡裝少女厲聲喝道:“好丫頭,你還敢躲?”
  淡裝少女雖然生性溫柔,但卻是個烈性之人,要非雙親一再關照,不准她与兩位姐姐作對,她早就發作了,此時見大姐竟下此絕情,企圖一招把自己廢于掌下,那能忍耐得住,聞言冷笑一聲,道:“麗姐,你以為我怕了你?哼!別狗仗人勢欺人了,老實說,你并非小妹之敵!”
  此言一出,黃眉少女直气得黃眉飛揚,美女揚娥,亦如嫵媚,丑女揚眉,卻如夜叉厲鬼,黃眉少女猙獰的鬼臉布滿殺机,厲喝一聲,道:“我活撕了你這賤婢!”
  聲落人已扑出,一招“平山填岳”直擊少女胸口,其急如電,威猛無倫。
  淡裝少女冷笑一聲,道:“你是自討沒趣!”但見她玉掌一分,早已閃電迎了上來。
  電光火石之間,雙掌已然按實。只听“轟然!”一聲大響,登時砂飛石裂,塵土滿天,聲勢甚是惊人!
  淡裝美麗少女退了一步,黃眉少女卻連退四五步,气血翻涌,強弱之勢,一目了然。
  “絕醫”谷奇眉飛色舞的笑道:“嘿嘿,不錯不錯,可惜沒追上去給她一掌,燕老弟,我看小的是贏定了!”
  燕少玉臉上毫無表情的漠然一笑道:“黃眉少女与她是堂姐妹,彼此武功,自然全都了然,她兩個敢來找她,怎會沒有必胜把握。”
  “絕醫”谷奇不滿的道:“你好像很希望那兩個夜叉打胜似的。”
  燕少玉漠然一笑,并未搭腔。
  “‘絕醫’谷奇心說,愛美是人的天性,不平則鳴也是俠義本色,想不到你燕少玉生就一副鐵石之心,無明之目,竟能視如無睹。”
  黃眉少女臉紅得似豬肝,陰森的注定淡裝少女道:“今天我如不把你這丫頭整得不成人形儿,我就不叫方玉麗。”話落一頓,突然轉頭對黑臉少女道:“玉容妹我們一齊上,用‘困神指’擒這賤婢,要活的。”
  淡裝少女一听“困神指”三字,嬌靨立時變色,駭然遲下兩步,罵道:“困神指,你們竟然違背了神宮戒律,學會了困神指。”
  黑臉少女得意的格格笑道:“怎么?惊奇是嗎?困神指原是宮主學來制服本宮人的武功,未來大宮主,你想不到困神指會用來制服未來的宮主吧?”
  淡裝少女急道:“我會告訴爹爹!”
  黃眉少女厲笑道:“今天你還想活著回去嗎?”話落一頓,突然向黑臉少女道:“我們上!”聲落人已扑出,一前一后,分襲淡裝少女。
  淡裝少女心知自己已決破不了困神指,見狀大惊失色,蓮足猛然一點地面,飛身拔起向岭下飄去!
  方玉麗、方玉容的武功雖然不如談裝少女,但相差不太遠,此時淡裝少女在空中,自然不會比地上兩人行動快,只見兩人身子一動,已飛出四丈多遠,阻住去路,雙雙把手向上揚著,也未見她倆發什么招,空中淡裝少女突然悶哼一聲,跌下了地面,櫻口一張,連吐兩口鮮血,粉臉登時變得蒼白無比。原來,“困神指”是當年創神宮的人于發明神宮的武功后,覺得此功太過于霸道,難以控制的,是以,才針對武功的缺點,創此“困神指”傳給神宮之主,以便其將來維護神宮戒律;約束弟子。
  此功對外雖然無什么大用處,但對神宮中的人,卻是百發百中,是以,方玉麗、方玉容武功雖然不及淡裝少女,但卻一發即中。
  二女飛身躍上,燕少玉心頭登時一動,忖道:“此女莫非就是那晚所見的叫鳳儿的少年。”
  “絕醫”谷奇此時緊張的額上見汗了。
  方玉風暗察形勢,心知今日之舉,要想逃是不可能了,于其受擒被辱,倒不如自則而死,留個清白之身,思忖之間霍然從怀中拔出一柄匕首,寒光一閃,已抵住自己胸口,冷冷的一笑道:“你們不用得意,本姑娘還沒有落入你的手中。”
  二女似末想到怀中還帶有匕首,見狀不由一怔,停步不敢上前,“十殿王子”垂涎方玉鳳的美色,生怕她真個自則而亡,連忙上前兩步,誠懇的道:“玉鳳姑娘,在下乃是一番好意,并無始亂終棄之心,只是姑娘處處白眼相加于兄弟,使兄弟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
  “十殿王子”話尚未完,突見黃眉少女飛身而上,揚手就是一記耳光,打了過去,“十殿王子”此時功力受制,那能躲.得過,只听……
  “拍!”的一聲,他臉上已挨了一記,身子連退三尺,嘴角鮮血直流,這一掌,可真個打得不輕。
  黃眉少女冷哼,道:“好個口是心非的奸賊,我姊妹二人,几乎受了你的騙。”
  “十殿王子”星目中殺机一閃,但見一閃而逝,星目一轉,冷笑道:“好好好,在下一片誠心相助兩位,想不到兩位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問你,在下如果不這樣說,她會相信嗎?她如信不過在下,如何破其貞操,使兩位達到目的?:哼!”此人端的狡猾無比,一番說話,振振有辭,使人難辨真假。
  黃眉少女卻也非易与之輩,只听她冷笑一聲道:“哼!本姑娘用不到你的鬼計了。”話落轉頭對方玉鳳道:“你不是要死嗎?現在下手吧!”
  “十殿王子”見目的難達,不由冷笑道:“自則而亡,果然比在下的計好的多。”此言的目的,不問可知,他是想提醒方玉鳳,如果自刎身死她兩個姊妹并沒罪。
  黑臉少女暴眼一瞪,凶光閃射,冷聲道:“你如果想死,就再多說兩句。”
  “十殿王子”,心知二女貌丑心殘,弄不好說不定真個被其殺害,連忙退下兩步,閉口不語,
  方玉風用素袖一抹小嘴上的血跡,冷聲道:“你們不用多說了,我方玉鳳全明白,唉,也罷了,但愿雙親福壽康宁,再愿,我那思念的人儿,武運昌隆,領袖武林……”話聲凄涼淚落聲悲,她人嬌艷,此時看來,更覺楚楚動人。
  絕醫谷奇突然急促的抓住燕少玉的手,道:“你見過她。”
  燕少玉毫無表情的道:“是的,在下見過她。”
  “那所說的思念人儿一定是你,快去救救她吧,快。”
  燕少玉冷漠的道:“在下為什么要救她?”
  “絕醫”谷奇眼中怒光一閃,冷笑道:“燕少玉你确實夠狠,哼,老夫去。”話落才要起身,突然被燕少玉扣住門脈.不由大急,冷喝,道:“你要干什么?”
  燕少玉冷冷的道:“現在不是時候。”
  “絕醫”谷奇一怔,突然會意的笑了笑,心說:“好好,咱絕醫谷奇永遠也看不出心事。”
  此時,方玉麗少女突然問道:“嘿!想不到你有思念的人儿,不知那人是誰?可要我們通知他一聲?”
  方玉鳳冷然搖頭、道:“有一天,你們死在他手中時,在地獄里我再告訴你們。”
  方玉容冷笑道:“不知要多久?”
  方玉鳳緩緩把巴首向胸口插去,冷然道:“大概不會太久了。”
  方玉麗大笑道:“但愿那人有种,進我神宮。”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陰寒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道:“敢進神宮的人并不只一個,在下也是其中之一。”
  二女心頭同時一緊,轉身向發聲處望去,驀地,一聲嬌呼道:“少玉,我找了你好久了!”
  素影一閃,方玉鳳已扑進燕少玉怀里,由于她受內傷在先,此時強自一提真气,登時牽動內傷,小嘴中血如泉涌。
  燕少玉一楞,他想不到僅只這第二次見面的方玉風,竟敢突然扑進自己怀中,當然,他不會知道,一個處身于四面楚歌之下的少女,突見自己思念的人儿時的心情。
  方玉麗、方玉容同時一怔.也許,燕少玉太過于冷森,也太過于迷人,她倆竟不自主的,全退了好几步。
  “十殿王子”卻覺得心直往下沉,如身落在冷酷的無底深淵,四肢麻木僵冷,活動不得。
  燕少五星目一轉,突然出于扣住方玉鳳的門脈向外一送,推出怀中,趁机傳音道:“方姑娘,為令尊令堂處身想想,你如此作,不啻是勾引外敵,鎮定些。”
  方玉鳳一怔,突然不顧一切的道:“我不怕,只要你不棄我。”
  燕少玉星目中寒光一閃,冷聲道:“身為人子,不知孝順,何以立身于天地之間。”
  方玉鳳心頭一震,腦中霍然醒悟,蒼白的粉險一紅,忙道:“玉鳳知錯!原諒我。”話落突然厲聲道:“燕少玉,本姑娘身負重傷,未能刃你這賊子替方智報仇,反落于你手中,這也是天數,你動手吧?”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在下此刻如要殺你,易如反掌,但是,在下卻以你為人質,換回在下困在神宮中的屬下。”
  “絕醫”谷奇迷茫的忖道:“這是怎么回事,我還以為她是見了情人呢?”
  方玉麗、方玉容只見到方玉風在燕少玉怀里一伏,只道她的思念的人儿就是他,不由全都一怔,那知,方五鳳此時竟然落于燕少玉手中,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方玉麗兩道黃眉一揚,冷笑道:“你是誰?誰是你的屬下?”
  燕少玉冷笑一聲道:“在下天龍幫幫主燕少玉,誰是在下屬下,你倆知道。”
  方玉容暴眼一瞪道:“唷,別那么冷好嗎?天龍幫的人現在全在我爹与叔叔控制之下,哼,你取她為質有個屁用,要嘛,只有求我們兩個了。”
  燕少玉漠然的笑道:“要燕少玉求你倆?不知怎么求法?”
  方玉麗雙目緊盯在燕少玉俊臉上,故作嫵媚之狀,笑道:“我們都是少女,怎好開口,如果你想真救他們,你,你可得先說啊!”
  “絕醫”谷奇心說:“呵!這可有意思了,敢情你倆也心醉了,只可惜你們沒帶面鏡子照照自己。”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回頭對“絕醫”谷奇.道:“谷奇,抓住她!”話落把方玉鳳交到谷奇手中,道:“照顧好她!”
  “絕醫”谷奇是老于世故之人,聞言那有什么不明白,心中暗自付道:“看不出燕少玉年紀輕輕,做事倒如此周密,敢情兩人是在做戲,想不到我谷奇縱橫一世,倒反被這對小儿女騙過了。”思忖之間,伸手去取怀中玉瓶,一面道:“他用不到我。”
  這時,燕少玉向二女道:“在下知道怎么求兩位了。”
  方玉麗忙道:“你說說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燕少玉星目中寒光如電,冷漠的道:“在下拿兩位去換回在下的人也是一樣。”
  二女醉心了半天,這才明白燕少玉是早存下了擒她們之心,登時羞憤難忍,雙雙怒叱一聲,道:“燕少玉,你不覺得說話太容易了嗎?”
  燕少玉漠然一笑道:“兩位何妨一試?”
  二女才知軟攻不行,突生擒拿燕少玉之心,彼此對望一眼,突然雙雙大喝道:“那就接招吧!”聲落掌出,威猛如電。
  燕少玉心知二女武功不及方玉風,那把二人放在心上,冷笑聲中,身子猛然向右一側,雙掌閃電拍出,攻向二女肩胛。
  二人一招落空,回身再扑,舉手投足之間,連攻十几掌,掌出雖然威猛無倫,但卻打不著燕少玉要害。
  燕少玉游走,于二女掌影中,行動十分瀟洒。
  “十殿王子”自見燕少玉現身之后,心中便一直不安著,此時見二女合力,竟然仍制不了燕少玉,心中更怯,暗自忖道:“此時我雙手門脈受制,如不早走,等下這小子若胜了二女,那時候麻煩可就大了。”心轉念決,悄悄身向后退。
  驀地,戰斗中的燕少玉一聲斷喝,道:“那里走!”聲落人已騰空而起,身形一動,幻出五尊佛像,接著傳來方玉麗、方玉容兩人的悶哼聲,“十殿王子”面前,已下落了燕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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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醫”谷奇与方玉鳳聞聲同時抬眼望來,只見方氏姐妹二人,都已昏死地上,也許,燕少玉他用勁過猛了,地上留有三尺多長一條拖物痕跡足見兩人倒地之時,會硬生生的向前滑了一段距离。
  方玉鳳心頭一急,就要扑出去,“絕醫”谷奇手頭一加勁,阻道:“方姑娘想要做什么?”
  方玉鳳憂形于色的道:“我去看看她倆死了沒有?”
  “絕醫”谷奇不由冷笑一聲,道:“如果死了,看情形你是要与我們拼命了,老夫替你治好內傷,再等你來打我,世間有這等事嗎?”
  方玉鳳掃了“十殿王子”前面的燕少玉,黯然的低下頭去,凄聲道:“我是怕燕公子盛怒之下,將二女打死。我兩個伯父正想找家父的麻煩,如果兩個堂姐一死,神宮必然誓不与天龍幫并立,那時,兩位救小女子一番盛情,豈不要付諸流水了?”
  “絕醫”谷奇輕“噢”了一聲,突然若有所悟的笑道:“姑娘一番苦心,也將付諸流水了是嗎?”
  方玉鳳粉臉一紅,幽幽的垂下頭去,傷感的輕聲道:“方玉鳳深感老伯之情,假使,老伯不以為小女子知羞恥的話,伏乞老伯能体念方玉風一番痴……痴情!”
  此女不但美麗,人更聰明無比,她知道,如果憑一己之力,莫說与燕少玉談不到這些,只怕連他接触的机會都沒有,因此,她才不顧少女尊嚴,出此決策,少女之心,端的不可捉摸。
  “絕醫”谷奇長歎一聲,道:“方姑娘,也許你我錯對象了,但是,老夫對你早就生了怜惜之心,也許,這也是天意,老夫生平不識側隱二字,但卻認識在你身上,就看你的造化吧!”
  就在這時,突听“十殿王子”厲聲笑道:姓燕的,你敢把本王子怎樣?嘿嘿,目下這荒山僻野之中,危机四伏,你就是把本王子擒下,只怕也逃不出紅云幫之手。”語聲驕橫無以复加。
  冷漠陰森的一笑,笑聲如霜刃利劍,透人肺腑,燕少玉道:“在下不必帶你這廢料,假使閣下認為此處山水不太差的話,那么,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了!”語气平靜而陰森,笑意堅定而懾人。
  “十殿王子”俊臉一變,恐慌之色立現,他深知此人說得出做得到,不由自主的連退兩步,道:“姓燕的,你知道鬼殿中人,會怎么報此絕嗣之仇嗎?”
  燕少玉冷然長笑,道:“閣下放心,燕某既然敢做,到時自然會設法通知令尊,不過,哼哼,那時閣下早已尸冷,情景如何,也只有見諸九泉了,哈哈……”隨著長笑之笑聲,他一步一步的向“十殿王子”逼去。
  “十殿王子”雖然為人陰沉狡猾,但此時面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天龍幼主,他卻是有計也施不出來了,生命的誘惑,使他不自主的險浮汗跡,目透拒意,隨著燕少玉逼上的腳一步一步的向后退著。
  突然,“十殿王子”覺著撞到了一件硬物,偷眼一瞧見自己已退到一塊巨石之下,燕少玉卻仍然緩慢的向前走著。
  過分的恐慌,已驅盡他往日的尊嚴,如果可能的話,他真想跪在地上向燕少玉求生,突然,他心中一動,大叫道:“燕少玉.你……你真狠得下心向一個武功受制的人下手嗎?”
  他怕燕少玉誤會,不敢猛舉雙手,話落緩緩把雙手舉起來,目露乞求的光芒,啟口道:“在下雙腕被這對鋼圈扣住門脈,不能運功提气,与一般常人無异,你,你殺在下,豈不自辱名聲。”
  燕少玉冷然長笑道:“想不到你十殿王子也會為我燕少玉的名聲擔起心來了,哈哈……江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聲音一落,突然冷漠的道:“十殿王子,你不覺太厚顏了嗎?”
  “十殿王子”冷然道:“在下為了生存!”
  燕少玉冷笑道:“伸過手來,我解去你腕上的鋼環。”
  “十殿王子”一怔,不由自主的緩緩手向前伸來,伸了一半,心頭砰然一動,暗忖道:“不行,我如与他單打獨斗,勢必敗于他連台九佛之下,能屈能伸,才是丈夫行徑,暫忍今日一時之辱,另圖報复,總比爭強斗狠,死于此地好得多。”心念一轉,雙手突然放下,搖頭道:“在下不与你爭!”
  燕少玉目中殺机一閃,冷然道:“閣下何不放明白點,燕某人耐性有限。”
  “十殿王子”把心一橫。沉聲道:“如果耐心有限,閣下何不下手?不解鋼環,豈不省事得多。”
  燕少玉大怒,冷喝道:“閣下真的決定了嗎?”
  “十殿王子”狂笑道:“哈哈……就算是吧,十殿王子在于無抗拒之力的情況下,死了也甘心……”
  “十殿王子”話未說完,突見燕少玉右掌一揮,只听“拍”的一聲清脆大響,“十殿王子”一個健壯的身子被摔出兩丈多遠,砰然!”倒地.嘴角血流如注,左頰已留下五條血痕。
  “絕醫”谷奇沒有看清楚,見狀心頭一惊,道:“什么?你真的結果了他了?”
  燕少玉漠然的一笑,道:“少宮主,不知在下可否勞駕姑娘一趟,帶我等神宮走一趟?”
  方玉鳳与燕少玉冷漠的星目一触,只見心底直冒涼气,惴惴不安的開聲,道:“燕……燕少公子,你……你真的要到神宮去嗎?”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少宮主當不至于忘記在下的人會去困在神宮吧?”
  方玉鳳更覺不安,脫口道:“我……我知道,我曾求過爹爹,叫他放他們,但是……”
  “絕醫”谷奇接口道:“令尊不准是嗎?”
  方玉風聞言不由急得粉臉變色,惶恐的注定燕少玉道:“你們千万別誤會家父,家父家母愛我如命,無論什么事,從.來沒有不准的,但是,我兩個伯伯卻不肯放人!”
  “絕醫”谷奇道:“你父不是神宮之主嗎?”
  方玉風愁然道:“但兩個伯伯的武功高過家父……”
  方玉風話尚未完,突听一個冷冷的嬌音道:“鳳儿,你說得太多了。”
  燕少玉与“絕醫”谷奇聞聲霍然抬眼,目光到處,不由心頭同時一跳,只見五丈以外的一塊青支之上,岸然站定一個白衣素裙,頭挽宮發的美艷少婦,此人有七份像方玉鳳,只見她眉宇之間,多了一層肅煞之气。
  燕少玉心中駭然付道:“此人侵入五丈之內,我毫無所覺。神宮之所以能令武林側目,的确并非虛傳,看來我与神宮成敵,將來又要多付一分代价了!”
  方玉鳳不用看,只憑聲音,她已知道是誰來了,但仍拾眼嬌聲,道:“娘!”聲落芳心一陣委屈,竟自落下淚來。
  美艷少婦在愛女臉上打量一陣,見愛女嘴角血跡映然,似乎受了內傷,但臉色卻紅潤如舊,又不像受了內傷,不由脫口道:“鳳儿,誰傷了你?過來!”
  燕少玉冷然一笑道:“只怕夫人要失望了,她過不去!”
  美艷少婦從現身,一雙美眸便一直關怀的盯在愛女身上打轉,聞聲目光一轉,突覺眼前一亮,心說:“宮主与鳳儿所提及的少年,莫非就是此人?嗯,果然風華絕世,俊似金童,只是,此人眉宇之間,殺气太濃,令人心寒。轉念間,突又想道:鳳儿近來神不守舍,精神恍惚,天天想往外跑,如同有什么事似的,莫非就是為了此人,待我試試看!”付罷粉臉一寒,冷笑道:“你是誰?有資格令本人失望!”
  燕少玉冷漠而陰沉的一笑道:“在下天龍幼主燕少玉,在下所以要說令夫人失望的事,乃是令嬡在燕某手中!”語气平靜冷森無比!
  美艷少婦聞言美目一轉,果見“絕醫”谷奇右手扣住愛女左手門脈,芳心不由大怒,冷叱著道:“絕醫,你好大膽,敢冒犯本人的女儿!”
  “絕醫”谷奇本能的心頭一緊,這好像是一种潛在的意識,但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又恢复了常態,朗笑道:“夫人!老夫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恕老夫做不了主!”
  美艷少婦冷喝道:“我叫你放,你听到沒有?”
  方玉風生伯母親与“絕醫”谷奇起爭端,失手傷了“絕醫”,而与燕少五种下深仇,抬眼乞求的叫道:“娘,你……”
  雖然,她沒有說什么?然而知女莫若母,美艷少婦只覺心頭一惊,心說:“果然我沒猜錯了!”
  燕少玉暗中把功力提足,側臉冷聲,道:“谷奇,把她交給我吧!”
  “絕醫”谷奇臉色一變,不高興的道:“你以為谷某人會出賣你?”
  無所謂的笑了笑,燕少玉道:“谷奇,別忘了世間你只相信燕某一人。”
  “絕醫”谷奇一征,突然高興的大笑,道:“對對,哈哈……我自己說的話都几乎忘了。”話落拉著方玉鳳的手,向燕少玉走去。
  美艷少婦臉上寒气大盛,厲叱一聲,道:“谷奇你找死!”聲落人已扑至,那速度快得令人眼花。
  燕少玉早已有備,聞聲冷然一笑,道:“婦人,燕少玉早想到了。”聲落身出,側步橫身,阻在美艷少婦身前,右手招化“烈日當空”拍了出去。
  美艷少婦又何嘗真的是攻谷奇,她主要的目的,也只不過是想制住燕少玉而已,一見燕少玉扑到,立即冷笑一聲,雙掌齊出,向外一分,一封燕少玉右掌招式,一劈燕少玉胸口。
  掌出如同電光石火,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壓得人透不過气來。
  燕少玉出右掌,藏左掌,其目的,乃是想招式,待其雙掌目標确定之后,才突然以左掌制胜,那會想到壓力如此之大,竟使他連停身出招的机會都沒有。
  燕少玉心頭一駭,暗忖道:“此人的武功,似乎還在神宮之主以上,而其所用武功,也非神宮武學,看樣子,我只有先退下一步,再反攻了。”心念轉動,只如電光石火一閃,當即踏著左腳,出右腿,向后飄退兩步。此時,美艷少婦的右手,突然增長了兩尺,直向頸項抓進,其快如電,更可怕的是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燕少玉大惊失色,倉促之間,急忙把身子向左一傾,只听。
  “噗!”的一聲,左肩頭衣服已被抓去一塊,奇怪的是竟然沒傷到皮膚。
  美艷少婦右手一抬,但見白光一閃,一物飛如袖內,敢情并不是手。
  美艷少婦注定燕少玉紅紅的俊臉,道:“就憑你這點武功也想阻攔本人嗎?”
  燕少玉淡然一笑道:“夫人此物,只能起敵不備,使用一次而已,下次必為人所知。”
  美艷少婦冷然道:“但只一次,就足以取人性命了。”
  燕少玉心說:“此言有理,以她的武功,驟然下此毒手确實無人能防得住,那么剛才……”轉念間,星目中冷光一閃,道:“那么方才夫人是手下留情了?”
  美艷少婦冷冷的道:“這是因為你助了小女一臂之力之故。”話落一掃地上的方氏姐妹二人。顯然,由二女她猜出了些許。
  燕少玉冷然道:“燕某救令愛,乃是另有所求,因此,在下不想領夫人這個倩。”
  美艷少婦大怒,冷叱道:“那你訂算怎么辦?”
  燕少玉冷漠而無所謂的一笑,道:“還夫人的。”
  “還?你有此能耐?”
  燕少玉星目中寒光一閃,道:“夫人准備了。”話落一頓。突然大喝一聲,道:“在下這就還你。”聲落突然騰空而起。
  美艷少婦一抬眼不由大惊,脫口道:“啊!蓮台九佛?”
  方玉鳳一惊,哭叫道:“燕公子,求你……”
  只听,“嘶!”的一聲,美艷少婦一只衣袖已被燕少玉一掌划破尺許長一道口子。
  美艷少婦惊魂甫定,冷笑一聲,道:“原來你蓮台九佛,只能幻出五式,本人高估你了。”
  燕少玉冷冷一笑道:“僅只五式,足以要夫人的命了。”
  美艷少婦怒道:“僅只一次。”
  燕少玉大笑道:“夫人方才的一手,也僅只一次。”
  美艷少婦無言以對,回頭看了愛女一眼,冷聲道:“燕少玉,我听人說你是個君子,當不至于留下一個失去抵抗的人吧?”
  燕少玉知道她話中之因,漠然一笑道:“燕某生平只想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雖然連利息加上,稍重了一些,但卻要看別人所借的而定,只要在下留在神宮的人無恙,令嬡如損毫發的,燕少玉以命相賠,但是,如果在下留在神宮的人,有一點損傷,夫人可預料后果。”
  美艷少婦冷冷一笑道:“燕少玉,你我以后還會相逢的,屆時,希望你能先擒個人以保障自己。”
  “在下自己會保護自己,愿你我能早相逢。”
  美艷少婦不再搭腔,回頭對方玉鳳道:“鳳儿,帶他們來吧!”話落縱身而去!
  燕少玉抓起“十殿王子”衣領,回頭對“絕醫”谷奇道:“谷奇,放下姑娘。”
  方玉鳳深情的望著燕少玉道:“你不怕我跑掉?”
  燕少玉淡然一笑道:“方姑娘是個孝女,當不至于替令尊增添麻煩。”
  方玉鳳上前扶起兩個堂姐,沉歎一聲,道:“燕公子,像你這樣的人,似乎不應如此工于心計。”
  燕少玉憤慨的大笑道:“方姑娘,這就是江湖上應渡的歲月,咱們走吧!”
  方玉鳳怀有無限心事似的沉重一歎,當先領路而行。
  三人默然越過一處山岭,前面已是一處平地,黃土干硬如石,寸草不生,倍感單調洁淨,平地盡頭,是一道峽谷,兩側黃土崖堆積如刃,高達四五十丈,峽道約五尺,彎曲盤回,難見盡頭。
  三人正行間,突見峽道中閃出了“七煞玉女”白燕等四人,四人身后,跟著一個老者,八個壯漢。
  這時:七煞玉女”白燕也認出來了前面之人是燕少玉,突然嬌呼一聲,道:“少玉哥哥……”發足如飛一般的奔了過來。
  由那惊喜而微帶顫抖,凄苦而含怨恐的聲音,使人很容易体會得出,她好象受了千般委曲似的。
  燕少玉悚然一惊,由那聲音,他已領會出,這位驕艷頑皮的姑娘,對自己的倩感是多么真摯了,但是,他能接受了嗎?一個姬鳳儀已令他心碎了,如果重蹈覆轍,他真怕自己會毀在儿女情上,因此,他木然的站住了。
  眨眼之間“七煞玉女”白燕已然奔到,她几乎想都沒想過,便飛身投進燕少玉怀中,玉臂一圈,急摟住燕少玉的肩胛,輕泣道:“你!你怎么現在才來找我們?”聲落嬌体己伏在燕少玉胸上。
  方玉鳳失意自的站住了,她本能的看看“絕醫”谷奇,似乎想叫他指示一條應走的路。
  “絕醫”谷奇茫然的搖搖頭,傳音道:“方姑娘,希望你能忍耐一段時間,他是一個喜怒不顯形于色的人,但老夫卻知道。他的心已破碎了,感情的創痕,并非短時間能彌補,姑娘,你能忍耐嗎?”
  方玉鳳默然的點了點頭,表情是那么堅決,但是,她卻無法控制离別前辛酸的情淚。
  燕少玉舉起木然的右手,輕扶著“七煞玉女”白燕的秀發,道:“他們欺負你了嗎?”
  “七煞玉女”白燕第一次受燕少玉撫慰,心頭雖然甘甜如蜜,但卻仍然忍不住簌簌而下的眼淚嬌柔的道:“宮主待我們很好,但是另外兩個卻要把我們禁在水牢里,不過我不怕這些,只要,只要你像現在這樣愛護我,我什么苦也能吃。”
  燕少玉感動的點了點頭,黯然一歎道:“值得嗎?”
  “七煞玉女”想也不想,脫口道:“值得,值得!”
  燕少玉輕輕推開怀中的“七煞玉女”白燕,突然,他發現白燕背上的“七煞劍”不見了,冷冷的一笑道:“宮主,在下的人可以放過來了嗎?”
  那老者正是“神宮之主”,他長笑一聲道:“他們全部未受控制,當然可以過去!”
  燕少玉轉臉對方玉鳳道:“姑娘,你可以走了。”
  方玉鳳心頭一沉,櫻嘴啟動,似要說些什么。
  “神宮之主”見狀忙喝道:“鳳儿,快過來!”
  燕少玉冷然看了八個壯漢一眼,低聲道:“姑娘是個孝女,當不至于使令尊為難。”
  方玉鳳突然拾眼問道:“你會再來嗎?”
  燕少玉冷然長笑道:“神宮与我天龍幫這段恩怨可能就此結束?哈哈……燕少玉相信不久將來,會再踏上此土的!”
  方玉鳳凄然道:“我等你,永遠永遠等你!”話落挾著兩個堂姐,轉身向峽道奔去,并沒有停在他父親身邊。
  “神宮之主”冷然笑道:“燕少玉,你考慮過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燕少玉冷然的一笑道:“宮主可以把他們都叫出來!”
  “神宮之主”冷冷的道:“現在他們還不會出來,因為,你還沒有闖出紅云幫的重圍。”話落,一頓道:“燕少玉,咱們的交易該完了吧?”
  燕少玉冷笑道:“宮主好像有一樣東西未曾還清。”
  “神富之主”勃然變色道:“不知什么東西,能令我神宮垂涎至此,不告而取!”
  燕少玉冷森的一笑道:“只是一柄小小的“七煞劍”而已!”
  神宮之主一征,拾眼一掃“七煞玉女”白燕,果然見她背上“七煞劍”不見了,不由老臉一紅,方想回頭喝問,突然,八個壯漢中躍出一個獐頭鼠目的人,一揚右手,高舉著那柄“七煞劍”,冷喝道:“在大爺手中,你等怎樣!”
  “神宮之主”’一見此人,登時臉現為難之色,冷冷的道:“方七,還給他們吧!”
  方七鼠目一翻,道:“稟宮主,人人都說燕少玉厲害,弟子不才,想用此劍与他一賭,如果輸了,就還劍与他。”話落掙然一聲,抽出“七煞劍”嚴陣以待。
  陰森冷酷的一笑,聲音快如利劍,冷如寒冰,透人肺腑,凍入骨髓,燕少玉雙目射出駭人的寒芒,緊盯著那漢子道:“姓方的朋友,你把燕少玉看得太和气了,出手吧!”
  方七不自然的把目光移開,當著許多人,在气質上,他無异是輸了一等,羞憤之下,怒吼一聲,“七煞劍”突然招化“橫斷巫山”向燕少玉攔腰切來,其急如電。
  方七雖然只是神宮中護衛而已,身手相當敏捷,比之江湖上一流高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轉眼間,“七煞劍”已近燕少玉腰際不滿三寸了。
  “七煞玉女”白燕雖然明知燕少玉不會受傷害,但仍不由自主的惊喝道:“啊!快……”
  “七煞玉女”白燕,一個“躲”字成猶未出口,突听燕少玉冷喝一聲道:“鳴鳳展翼!”
  但見一片灰蒙光幕一閃,接著傳來半聲悶哼,一切仍恢复了平靜,地上卻零落的散著七八塊肢离尸体,血肉模糊,触目心寒。
  燕少玉依舊岸然而立,左手已离開了右腕。
  “神宮之主”面色微微一變,心中暗忖道:“這恨越結越深了。”
  七個壯漢卻駭得呆了,他們万沒料到,自己同伴竟在燕少玉手中末走出一招,便已碎尸而亡了。
  燕少玉緩步走過去,把“七煞劍”拾起來,在方七末沾血跡的衣服上,把劍上的血擦干,然后裝入劍鞘中,走上前遞給“七煞玉女”白燕。
  他神色坦然,好像那被殺的方七,并不是人,而是一塊無生命的頑石,他回身冷漠的道:“宮主,咱們倆清了!”
  “神宮之主”冷冷的道:“只是目前!”
  燕少玉長笑道:“是的,只是此刻,哈哈……”笑聲一落,轉身道:“我們走吧!”話落當先而行,“七煞玉女”白燕緊跟在他身側,“盲圣”、“邪啞”分居二人左右,圣嬰童子斷后。
  “神宮之主”陰沉的一笑道:“愿你逃過紅云幫的重困!”
  燕少玉沒有回頭,只冷冷的道:“宮主回去准備吧,燕某人不令神宮中的朋友失望就是!”聲落人已去遠。
  “神宮之主”暗自歎息一聲,率領七個壯漢,挾起地上“十殿王子”迂回神宮,准備伏擊燕少玉之事去了。
  再說,燕少玉一行,翻過先前打斗的山岭,那与姬鳳儀分离的地方,已然在望了,燕少玉沉重的道:“也許我們該回燕家庄了!”
  “圣嬰童子“小眼一翻道:“對對,姬姑娘……”
  “絕醫”谷奇心中一惊,忙截住道:“咱們得先設法防備紅云幫的伏擊!”
  “七煞玉女”白燕心細如發,先前燕少玉的臉色她已覺得有些不對了,此刻再見“絕醫”谷奇岔開“圣嬰童子”的話題,她已猜到了几分,抬眼關怀的道:“少玉哥哥,你……”
  燕少玉漠然平靜的一笑道:“不用防備了,我們已在他們包圍之下了。”
  “盲圣”心頭一惊,抬眼向四周一望,果見各處山頭上,都飄著白底紅云幫的大旗,心中暗忖道:“方才怎么沒發現?”
  “邪啞”性情暴燥,見狀怒哼哼的道:“稟幫主,咱們何不認清方向,殺上山去,先宰他几個,再回燕家庄?”
  燕少玉冷冷的一笑,道:“邪啞你不用急,困攻咱們的不只紅云幫与神宮,只怕臥龍谷,鷹愁澗都有人來,等一下只怕你的手都殺軟了。”
  “邪啞”豪放的大笑道:“如果說叫我邪啞殺害無辜,或者還手軟,如果說殺這些江湖敗類,邪啞就是全身只剩下了半斤力量,也會集中在殺人的手上的。
  燕少玉笑了笑,坦然舉步向前走去。
  一陣微風過處,突然,眾人耳中傳入一片殺伐之聲,“圣嬰童子”最沉不住气,星目一轉,開聲道:“嗨,居然有人比咱們先動上手了,不知道這些東西得罪了那一個。”
  “絕醫”谷奇脫口道:准是東海的人与紅云幫交上手了。”
  “七煞玉女”白燕一惊,道:“東海的人來了?”
  “圣嬰童子”脫口道:“白燕妹妹,你認得那島主嗎?咱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七煞玉女”白燕搖頭,道:“師弟可認識他?”
  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我認識他。”
  “圣嬰童于”高興地道:“我們現在就走吧,方向好像是在南方,東海一來,決不只兩三個人,咱們此去与他們會合,准把紅云幫殺個落花流水。”
  燕少玉冷冷的道:“天龍幫不愿借外人之力,咱們朝東走。”
  “圣嬰童子”不知內情,聞言急道:“師弟,東海島主是你未來的岳父啊!”
  燕少玉俊臉上突然罩上一片寒霜,星光一閃,冷喝道:“住嘴!”
  “圣嬰童子”与眾人全都被喝聲嚇了一跳,他們從來沒有見燕少玉如此動怒過,一個個全都噤若寒蟬。
  “圣嬰童子”心中越想越气,忍不住冷冷的道:“師弟!我武功雖然不如你,但做人處世的經驗,卻比你多,一個人,抹殺別人的感倩,就是冷酷,自私……”
  燕少玉此時心亂如麻,聞言冷笑道:“不錯,我自私,我冷酷。”
  “七煞玉女”白燕一見燕少玉俊臉煞白,急得輕泣道:“少玉哥哥,我,我知道一定是姬伯伯得罪了你,我們可以不去的。”
  “圣嬰童子”見“七煞玉女”白燕向著燕少玉,心中更火,跺腳怒道:“師傅不在,我是師兄!就有權利管你,你……你你想怎樣?”
  燕少玉霍然轉過身來,冷冷的道:“是的,你有權利,燕少玉只希望你給我一個痛快。話落伸手格在右手門脈上,“錚然”一聲,撤下“死劍”,揚手拋到“圣嬰童子”身前。
  眾人再也沒有想到燕少玉會出此下策,一個個駭得臉色蒼白,“七煞玉女”白燕雙膝脆在“圣嬰童子”面前哀聲道:“童子哥哥,你真那么狠嗎?”
  “盲圣”、“邪啞”也相繼跪下,老淚縱橫而下。
  “圣嬰童子”做夢也想不到師弟會惱怒至此,他生平孤獨,唯与這冷漠寡言的小師弟最投緣的,他之所以如此疾言厲色。也無非不知內情,而為小師弟好而已,他复身拾起地上“死劍”,滄然淚下,道:“師弟,我想不到你會恨我至此。”
  “絕醫”谷奇沉量的道:“同室操戈,徒令親者痛,仇者快,姬姑娘已回其父膝下,兄台當知她為什么會回去,也該知道你師弟并非不知恩怨之人,意气之爭,自殘手足,你忍心嗎?”
  “圣嬰童子”聞言恍然大悟,師弟的為人,他比誰都清楚,為什么自己一時之間,會糊涂到這步田地,在師弟負傷的心靈上,再施以為擊。
  他木然的舉步向燕少玉走去,那雙捧劍的手,不停的抖動著,停在燕少玉身前,緩緩把雙手伸出,泣然的道:“師弟,你我總算相處了十几年了,你……你該知道我是為了你好,雖然,我糊涂了一點。”
  燕少五星目中緩緩浮上了兩行清淚,他伸出顫抖的手,抓過死劍.沉重的道:“我們走吧!”話落轉身緩步而去。
  “七煞玉女”白燕心痛如割,她明白那兩顆小小的淚珠.在燕少玉暗淡的心靈上,會留下多大的創傷,飛身躍落燕少玉身側,玉手輕舉,替他抹去星目中的淚,柔聲關怀的道:“少玉哥,忘了吧!”
  燕少玉激動的抓起她的五手,突然,他又平靜了下來,淡然的笑了笑,道:“是!燕妹,也許我該忘。”
  “邪啞”隨后邊走邊忖道:“但愿那批敗類早點下來,我心里真悶死了。”
  就在這時,燕少玉突然停住腳步,冷冷的注定前面一堆亂石道:“朋友,出來吧?”
  亂石中突然傳來,一聲厲笑,道:“哈哈……你沒有死在死劍下,老夫等好失望。”聲落在石后已躍出臥龍三老与鷹愁老人。
  在百丈以外的山崖亂石中,也出現了無數紅云幫的弟子,為首之人,卻是“銀刺金鰲”。
  “邪啞”正自悶的發慌,一見四人,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敵,突然大吼一聲,道:“老匹夫來得正是時候。”聲落人已扑了出去。
  “圣嬰童子”、“盲圣”心中也有同樣沉悶的感覺,雙雙大吼聲中。也向場中扑去,由于他們心情不佳,出手全都狠毒無比,形同拼命。
  霎時之間,七人已打得天昏地暗。
  燕少玉冷冷的朝百丈之外的“銀刺金鰲”喝道:“閣下該來了。”
  就在這時、他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燕少玉,你我又相逢了。”
  燕少玉一回頭,心頭不由一沉,“絕醫”谷奇卻惊叫道:“幻影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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