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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兩人聞言凝神一看,不由气得者臉發青,跨海仙陰森的道:“想不到弄巧成拙,反被這些小輩把鯊魚用來害我們了,可恨可恨!”
  此時,海岸上突然走上燕少玉,冷冷的道:“三位此時才想通也許已晚了!”
  一見燕少玉,碧島三仙臉上同時為之色變,不用問;也想得到,他們千辛万苦所訓練出來的,而又依為海上長城的弟子,已完全被燕少玉与東海的人瓦解掉了。
  其他的人,從未會過燕少玉,見他只是覺得他的話講得有些狂傲而刺耳而已。
  跨海仙阮慶云心念暗自一轉忖道:“此處只有燕少玉一個,其他的人尚未赶到,正是個除去他的上好机會,只要此人一除,就再無人与我們三人匹敵的了。”心隨念轉,冷聲對燕少玉道:“閣下獨聞碧島,膽子真是不小,咱們中原一別,我三人早就想再會你一會,難得今日天從人愿。,你竟自己找上碧島來了。”說著認高石上縱下,落在燕少玉身前一丈之外。
  阮慶獄,阮慶宇心中早已洞悉老大的用意,當下也雙雙跟著縱了下來,左右分立在跨海仙阮慶云兩側。
  碧島三仙身側的人,一見三仙行動,也跟著紛紛落下。這些人都有自己的計划与目的,自然都想借机在三仙面前逞能表現一番以便將來碧島三仙統轄東海時,自己也能如愿得到他們夢想的地位。
  燕少玉冷漠的掃了眾人一眼,輕蔑的道:“這就是三位想借以橫掃東海的精華嗎?”
  碧島三個不愿拖延時間,凌海仙阮慶獄冷冷的道:“少年人,這与你來碧島有什么關系?”
  燕少玉冷然的道:“如果他們只是來此相訪三位,在下會酌情放他們一條生路。要是受邀而來,他們將追隨三位于九泉之下,人命關天,怎說沒有關系呢?”
  這話的意思,等于是說群雄的生与死,已完全掌握在池的手中了,話气之狂妄,使在場諸人,無不气憤。
  群雄聞言,個個泛殺机,几乎同時怒吼著道:“我們全是應邀而來的,你待怎樣?”
  碧島三仙眼見大船越駛越近,心中急如油煎,怎奈他三人在群雄之前,曾跨過海口,聲言天下無人能敵三人,他們談話時之所以不曾提到燕少玉之名,就是伯等下聯手攻擊時,放大家恥笑是他們怕了燕少玉,所以才合三人之力攻他一個,此時群雄震怒,三人更不能毫無理由的就出手了。
  燕少玉冷森森的道:“那個是前來造訪的,馬上站過一邊去。”
  群雄聞言,气得狂笑出聲,那有人站過一邊去?
  燕少玉嘴角上涌上一抹殘酷的笑意,冷笑道:“這就要你自己決定命運了。”
  跨海仙阮慶云上前一大步,沉聲道:“燕少玉,你的話完了嗎?”說著暗中行動運气,凝神一待,其他二人,也暗把功力布滿全身。
  燕少玉心中聞言一凜,冷冷的道:“該完的都完了,未來的需要各仗所能來解決了。”
  跨海仙阮慶云向海面掃了一眼,冷喝一聲道:“現在時候到了。”隨聲就要出手。
  突然,人影一閃,一個白發獅鼻細眼的老者橫在兩人之間,他神气活現的掃了燕少玉一眼,道:“三位島主乃是未來東海的統領,豈能与這無名之輩交手,就由我海獅劉云來收拾他好了吧。”不等碧島三仙開聲,人已轉過身來,老气橫秋的對燕少玉喝道;“老夫……”
  燕少玉不等他說完,不屑的搶口道:“閣下大名,燕某已知,不必多言。”
  海獅劉云老臉一紅,繼而老羞成怒,細眼中凶光一閃,喝道:“小子,你也留下名來。”
  燕少玉依舊平靜而冷森的道:“假使在下的名字,對各位沒有影響的話,那三位東海未來的帝王早就告訴各位了,是嗎?三仙?”話聲充滿了諷刺。
  碧島三仙老臉青紅連變,一時不知該怎么辯駁才好。
  海獅劉云回頭見狀,心中更怒,冷道:“小子,你到底有沒有名姓?”
  燕少玉星目中殺机大熾,不屑的道:“天下那有無名姓之人,只是,在下的名字,你這种老奴才還不配听而已。”
  海獅劉云既能被碧島三仙具名邀請而來,自然也非無名之輩,他一向自視极高,如今卻當著這許多同道,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罵著奴才,那能忍受得了,气得只是狂笑一聲,道:
  “哈哈……老夫倒非听听你小于有什么惊天動地的大名。不可!”說罷雙手交互一錯,一道罡烈無倫的掌風,已交叉拍出,掌出迅捷,隱含銳嘯,此人功力,顯然极其深厚。
  燕少玉心頭稍微一震,側身斜退半步,冷聲道:“在下叫你在第三招上,就踏上黃泉之路。”說著右掌一揮,招出烈日當空,硬生生的把海獅劉云拍到的掌風逼了回去。
  燕少玉此招一出,群雄臉上的輕蔑之色立時消失,剎那之間,凝成許多奇奇怪怪的面孔。
  海獅劉云身經百戰,自己攻出的招被人如此輕易的化解。還是生平第一次,心中暗自一震,輕敵之心立收,于是再度奮身扑出.眨眼之間,連攻了七掌,掌力雄厚無比。
  燕少玉由第一招,已看出海獅劉云的功力,見招不由冷冽的一笑,右掌一圈一划,拍出一招“九日當空”,左掌卻早已聚滿了功力,一面冷喝道:“第二招了。”
  海獅劉云七掌才一拍完,突見密麻的掌影中,穿入許多手掌,掌掌都對著全身要害,他万沒想到自己密集如网的掌影.會有這許多空隙,大駭之下,那敢再進,右足猛一點地,飄身向后掠去。
  就在他騰身后退之際,突听燕少玉冷酷的長笑一聲,“哈哈……去吧!”
  轟的一聲大響,挾著一聲凄厲慘號,海獅劉云騰起欲降的身子,突然凌空飛起,連翻數滾,砰!的一聲,撞在碧島三仙与眾人立足的大石上,腦漿進流而亡。
  群雄緊張的面孔跟著那慘號同時一抽,立時惊住,但是,前時的輕蔑,卻被這惊駭取消了。
  燕少玉冷漠的掃了碧島三仙一眼,道:“三位還要等別人來替死嗎?”
  跨海仙阮慶云羞憤漲紅的老險,猛然抽搐一陣,厲聲道“燕少玉,你少得意。”
  群雄一听燕少玉三字,心頭同時一震,有几個沉不住的,竟脫口呼道:“他就是橫掃中原的天龍幫主燕少玉?”話聲中含有懼意。
  攪海仙阮慶宇見群雄斗志受挫,心中暗惊,沉聲喝問道:“燕少玉是咱們奪取東海的最大障礙,除他之外,姬天雄的功力,你們見過,不足為奇,姬天雄以上,再無能人,只要你們力敵住他們,我三人自然把燕少玉收拾掉;燕少玉一除,東海便垂手可得了。”話聲快捷堅決,充滿自信,令人無法怀疑。
  群雄互看一眼,心中雖然有些懼怕,但抵不住名利的引誘,一陣沉默過后,有人高聲說道,“姬天雄的功力我鬧海蛟已曾見過,就由我來對付他好了。”
  鬧海蚊這么一講,群雄信心大增,紛紛向海邊奔去,准備阻攔大船上的人。
  跨海仙阮慶云見狀得意的冷笑一聲,道:“燕少玉,在你的人未到達這邊之前,咱們的戰事就解決了,老夫以為你不該如此狂妄,獨自登上碧島。”
  燕少玉知道三人是要聯手攻擊,心中暗自警覺著,但卻未形之于色,冷漠的道:“狂妄的是三位,如果三位當時陪同那些手下,同時埋伏海中,那未天龍幫与東海的人,就是不全軍覆沒,也要傷上几個好手呀!”
  凌海仙阮慶獄心中暗自一震,冷笑道:“燕少玉,不知你那些堂主還有几個健在的?”
  燕少玉冷笑道:“全部健在,毫發未損。”
  碧島三仙心頭大震,攪海仙阮慶宇脫口冷笑道:“姓燕的,天下的大話,全被你說盡了。”
  燕少玉冷嘲道:“三位心中恐慌,燕某知道,但是,只要三位在中原武林走過,就知燕某從不以謊言欺人。”
  碧島三仙臉色又是一變,跨海仙阮慶云冷冷的笑道:“燕少玉,你那几個得力的堂主們,确實令老夫等人心慌,但是老夫以為此時亡羊補牢還來得及。”
  燕少玉心頭一震,暗自把功力運行雙掌之上,冷漠的笑道:“亡羊補字,也要爭取時間。”
  跨海仙阮慶云冷笑道:“燕少玉,你年事雖輕,确有一代宗師的气度,老夫心中的事,你全說對了,雖然,你可知一人難敵我三個。”話落緩緩把雙掌提到胸口。
  燕少玉也跟著把雙掌提到胸口,陰冷的道:“三位此言不假.因為,你們如無那份功力,決不敢妄想收幻云谷主為手下,在下知道他的功力。”
  這時,凌海仙阮慶獄与攪海仙阮慶宇也雙雙運功招掌當胸,跨海仙阮慶云掃了二人一眼道:“燕少玉,老夫等也記得你那招蓮台九佛,在我三人手中,只怕你沒有用它的机會了。”“了”字出口,人已騰身而起,居空運掌,直劈燕少玉,將上升的路先行截住。
  其他二人,一見老大出手,也跟著雙雙出手,分攻燕少玉左右兩側。
  碧島三仙与東海島主姬天雄的師父齊名,全都是老一輩的人物,功力修為,俱達爐火純青之境,任何一人的功力,也在幻云谷主之下。
  燕少玉沒想到跨海仙阮慶云話聲一落,就先封住他上升的去路,心中暗自一震,方想出手上擊,突然左右兩則,兩股令人窒息的如山壓力,同時壓了過來,只得慌忙撤回右掌突然左右兩股壓力一阻,左手同時封住上空,飄身向后退去。
  碧島三仙那敢怠慢,同時暴喝一聲,凌海仙阮慶岳突然騰飛而起,接替了空中跨海仙阮慶云的地位,凌空擊下。
  跨海仙阮慶云雙足一著地面,与攪海仙阮慶字,同時出手從前攻出。
  三人身法快如電,使燕少玉一時難有還手的机會。
  燕少玉沉著的冷哼一聲,雙掌一換,右上左下,再度出手阻敵,人也不由自主地再退了八尺。
  碧島三仙先有了計划,燕少玉一退,他們就緊跟著逼上,使他永無喘息反之力,但他后退時,三人卻已阻攔。
  每一次的攻擊,上空必定有人把守,然后,地下兩人才同肘全力出掌猛擊,全是拼力的打法。如此,一進一退,到第四次,燕少玉已退到海邊了。
  就在此時,突听拔山神牛剛大吼道“他娘的,這下俺可爬到陸上來了,看你們這些王八龜孫往那里跑!”聲音一落,接著就傳來一陣此喝之聲。
  燕少玉精神一震,雙掌提足功力,全力硬拼了几招,只听
  轟轟兩聲大震,空中的攪海仙阮慶宇直飄出兩丈多遠,落地連退三步,浮沙沒足,雙掌酸麻,心中駭然忖道:“這小子的功力,果然駭人!”
  攪海汕阮慶宇,凌海仙阮慶岳上身連晃數晃,濕沙早已蓋沒足踝,地上震出一個一丈多寬的深坑。
  燕少玉退下五步,濕沙沒膝,紅潤的俊臉略顯蒼白,胸口气血上涌,雙臂也無力的垂了下來,顯然是受了內傷。
  跨海仙阮慶云冷笑一聲道:“燕少玉,你的功力果然駭人但卻不是我三人之敵。”
  燕少玉趁.他說話之際,迅猛的功行一周,一躍拔出雙腿冷笑道:“三位此時得意不覺太早嗎?”
  攪海仙阮慶宇飛身躍上,冷笑道:“不早了,你已到達海邊了。”
  燕少玉聰敏异常,聞言心頭一動,立即醒悟,不由惊忖道“是了,碧島三仙,長年居住海島之上,水中不比陸上,我一人怎能敵得住他三人。”轉念至此,俊臉不由一變。
  跨海仙阮慶云見狀冷笑道:“燕少玉,你想通了嗎?”
  燕少玉冷漠的笑道:“你們想得确實周到,可惜說得太早。”
  跨海仙阮慶云滿心為此時胜券在握,聞言冷冷的道:“燕幫主,你不下水也不行,此次也由不得你了。”
  恰在這時,突听那鬧海蛟惊叫道:“啊!還有九陰女!”聲音充滿了恐怖!
  碧島三仙聞聲大吃一惊,跨海仙阮慶云飛身騰起,直劈燕少玉,其他二人也全力攻了上來!
  燕少玉此時剛把气運完,只要三人再慢發動一瞬,他就可以把蓮台九佛施展出來了,但卻慢了這一著,又被逼得退了几步,這時,他雙足已踏進海水中了。
  碧島三仙一見燕少玉抗拒之力減弱了許多,心知他已受了內傷,攻擊更加猛烈。
  一攻一退,這時,海水已沒到燕少玉小腿肚上了,行動起來,更是不便,只要再退下一段距离時,便只有在海底決生死了。
  正在此時,驀地——
  一聲嬌叱道:“玉弟,上面這個交給姐姐好了。”隨著話聲但見白影一閃,接著上空傳來一聲轟然大響!
  燕少玉一听聲音,就知道來的是九陰女白鳳,他雖然知道她的功力可能敵不過空中的凌海仙阮慶岳,但卻相信她一定能把上空暫時震開一面,當即把功力提足。
  跨海仙阮慶云,攪海仙阮慶宇,全神對付燕少玉,那有暇旁顧,一听對掌之聲,不由同時一怔!
  一聲長嘯如沖天怒箭,在兩人一征的剎那之間,划空直上,兩人聞聲定神一看.前面燕少玉早巳不見,急忙一抬頭不由惊駭出聲道:“蓮台九佛!”
  碧島三仙曾親眼見過,燕少玉用這招佛門至高的武功,敗了乾坤遺叟陳義成,三人回來之后,曾苦心鑽研多日,但始終找不出破解之法,是以才想出使燕少玉無法騰起的打法,此時見他依然施了這招,那能不惊駭。
  不過,他們都是久經大敵的人,心中雖慌卻不亂,兩人迅捷的彼此對望一眼,突然仆身向水中潛去,行動迅捷無倫,好似此舉根本連想都沒想似的。
  然而,燕少玉發動在先,兩人雖有超人的武功,但扑身伏水,卻需要一段時間,雖然不長,但還是慢一著。
  就在兩人頭剛触到水面一際,六道白虹,早已消失于兩人,背上,但見血光沖天,立時傳來兩聲摻叫。
  這時,凌海仙阮慶獄已飄落地上,只覺得雙臂酸麻。當下始眼向前一打量,只見九陰女白鳳被震出兩丈多遠,秀發凌亂,粉臉灰白,顯然她內功不及凌海仙阮慶獄,她已受了內傷。
  凌海仙阮慶獄見狀心中不由毒念一閃,忖道:“此女功力不弱,如不及早把她收拾,只怕難以除掉燕少玉,心念閃電一轉,立時大喝一聲,飛身向九陰女白鳳扑去!”
  兩邊的事情,原是同時發生的,就在凌海仙阮慶獄飛身之際,耳中突然傳來另外二人的慘號聲,凌海仙阮慶獄心頭猛然一震,本能的抬眼向望去,那知他才一抬眼,突見三道耀眼光已到胸前,他几乎連頭都沒有來得及轉,胸前已中了三柄短劍,慘號一聲仰面跌倒海中。
  燕少玉身受內傷,他之所以能強提真气,施展蓮台九佛,可說是完全仗著心中的怒气支持,三仙一例,他精神隨之一懈,從空中直臥海中。拾好落在九陰女白鳳身側。
  九明女白鳳一把扶著他,親切關怀道:“少玉,你又傷了?”
  燕少玉望望她蒼白扮臉,笑笑道:“鳳姊!你也受傷了,你我二人同時受傷,這确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九陰女白鳳目注緩慢而吃力的從海中站起來的跨海仙阮慶云与攪海仙阮慶宇,笑道:“少玉,他們付出的代价會令你滿意的。”
  跨海仙阮慶云向海邊上掃了一眼,只見已方的人,已被消滅殆盡,繼而一看,見陳尸水邊的也很多了。
  凌海仙阮慶獄,心知大勢已去,不由憤聲道:“燕少玉。只差了一步,橫尸此地的便不是我阮家三雄了。”
  燕少玉冷冷的道:“一步之差,卻粉碎了三位的美夢。”
  跨海仙阮慶云冷笑道:“不只三人,而是碧島上所有的人。”
  燕少玉心頭突然一動,脫口道:“幻影七魔也在內?”
  跨海仙阮慶云蒼白的老臉,立時一紅,恨聲道:“假使不是那變幻無常的畜牲變心,燕少玉,你該知道,我碧島決不可能如此便瓦解在你的手中。”
  燕少玉聞言心頭一沉,冷聲道:“他又投到那里去了?”
  攪海仙阮慶字突然冷然道,“他在三十丈外,你可以自己問他。”
  燕少玉聞言心頭一動,霍然轉過身去。
         ※        ※         ※
  只見,三十丈外,停著三艘大船,中間一艘的船頭上,果然站著幻影七魔,他身側并立著十几個五十上下的老者。
  燕少玉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過身來,道:“兩位不知有何感想?”
  跨海仙阮慶云以渙散的目光掃了燕少玉一眼,突然反臂握住在背上兩柄短劍柄上,冷冷的笑道:“我想你燕少玉一定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燕少玉怕他把劍拔出拋棄海中,見狀忙冷聲道:“阮慶云,你敢拔劍燕某叫你死無全尸。”
  跨海仙阮慶云一怔,突然會意的大笑道:“哈哈……軀殼的分与全,与死去的人沒有什么關系,燕少玉,你用這种手段來威脅老夫,實在太愚笨了,不過……”
  燕少玉冷冷的道:“不是威脅,在下在你拔劍之前.就可置你于死地。”
  跨海仙阮慶云冷咧的笑道:“此言确實有理,不過,你知道老夫何時拔劍呢?”
  燕少玉星目中殺机一閃,似乎就要動手,跨海仙阮慶云心頭一震,忙道:“但是,老夫會把劍還你的。”
  燕少玉斜眼掃了海邊一眼,只見那邊只剩下兩個人在搏斗,不由冷冷一笑,道:“這倒是智舉,只是燕某還是想自己來拔。”
  攪海仙阮慶宇怒聲道:“你信不過我碧島三仙?”
  燕少玉冷冷的道:“名譽僅次于生命,如在平時,燕某或許會相信你們,因為,此時兩位連最重要的生命也保全不住了。”
  跨海仙阮慶云笑道:“燕少玉,你這話倒也不假,不過,你可知道老夫還劍与你的目的?此舉不是為了名譽,而是要任何想在東海爭霸的人全亡在手中,正如同乾坤遺叟陳義成,老夫的目的一樣,不愿任何人打倒擊敗他的人。”
  燕少玉聞言一怔,冷漠辯道:“在下只知道人都有報复心。”
  跨海仙阮慶云接口道:“人也同樣有嫉妒心,如果以你為標准,你敗了我碧島三仙,而別人又再敗了你,則碧島三仙在天下武林中的地位,將再退下一步,老夫等也同樣有報复之心,但卻不愿假別人之手,損及自己的名望。”
  燕少玉冷笑道:“但三位卻沒有机會了。”
  跨海仙阮慶云的視線已開始模糊了,自嘲似的笑道:“老夫相信轉回之說!”話落反背的雙手突然向下一拉,身子連晃了几晃,雙手齊揚道:“燕少玉,接著!”兩柄帶血的短劍已朝燕少玉飛來!
  燕少玉伸手接住,只覺那兩柄短劍入手,力道毫無,心知他功力消失,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迷茫与怜憫。
  跨海仙阮慶云咬緊牙根,任憑鮮血如泉的咳著,反過手去把最后一柄短劍拔下拋出,身子緩緩仆倒在海中,立時變成了一片奪目的艷紅色。
  看看大哥顫抖的身体,攪海仙阮慶宇也跟著緩緩把雙手反伸到背上,冷漠的道:“燕少玉愿你我來世相逢,這九劍三命,我碧島三仙不會就此結束的。”
  燕少玉冷漠的笑道:“但愿來世三位還記得燕某。”
  攪海仙阮慶宇用勁向下一拉,切齒忍痛的道:“不會忘了你的。”話落把雙劍向燕少玉拋過來,接著又拔下了第三柄,身子隨著往前傾斜了下去,扑倒水中。
  燕少玉看那三具尸体,扶著九陰女白鳳緩緩向凌海仙阮慶岳的尸体走過去,臉面茫然的道:“這就是江湖歲月。”話意似有無限感慨。
  九陰女白鳳芳心一動,舉起玉手理了理額前亂發,詫异的道:“少玉你是代替他們可惜嗎?”
  燕少玉俯身把凌海仙阮慶岳胸上的三柄短劍拔出,冷漠而無表情的笑了笑,道:“燕少玉從不惋惜任何一個敵人,鳳姊,這就是江湖上生存之道,假使,我是他們,我就不會希求什么領主与霸業的。”
  九陰女白鳳蒼白的扮臉上,突然涌上無限的喜悅,脫口喃喃的重复道:“少玉,我愿永遠听到你這句話,永遠,永遠。”
  燕少玉黯然的笑了笑,第一次,他那淡涼而冷漠的眸子中,閃射一片憧憬的光芒。
  那邊戰局已結束了,圣嬰童子与盲圣、邪啞等人,正在替傷者治療,拔山神牛剛滿身浴血的跑了過來,道:“幫主,咱們是不是要在這儿過夜?”
  燕少玉朝海上掃了一眼,道:“也許!”
  拔山神牛剛朝海上三艘大船一指,道:“可是要先把那些東西送上路再決定?”
  燕少玉冷漠的點點頭道:“不錯!”
  拔山神牛剛忙道:“俺來叫他們來!”說著便又轉身高聲唱道:“幻影七魔龜儿子,你有种就來跟俺牛剛走上几招試試。”
  幻影七魔直盯著島上,聞言并不生气,只冷冷的叫道:“燕少玉,老夫恭喜你把蓮台九佛練成了。”
  燕少玉陰冷的道:“燕少玉練成此招,已非一日,我想閣下早就知道了,閣下此來的目的,當然不只是為了說這句話吧?”這時,東海島主姬鳳儀与七煞玉女白燕所關心的只有燕少玉与九陰女白鳳,她倆一見兩人臉色蒼白,不由同時關怀的道:“少玉,鳳姊,他們受傷了吧?”
  燕少玉微微的一笑道:“傷得并不重,不礙事。”
  這時,幻影七魔似已想好怎么回答燕少玉的話,遂高聲道:“老夫此來的目的,諒碧巒島主吳滄海早已告訴你了,老夫只是怕言未盡意,故而特來補充一下。”
  一听碧巒島主四個字,東海島主姬天雄心中怒火大熾,冷喝一聲,道:“碧巒島主吳滄海在……”
  燕少玉忙截住,道:“閣下既然有話補充,何不說?”
  幻影七魔見燕少玉把蓮台九佛練成,此時實力又雄厚無比,那肯上來,聞言大笑道:“老夫此時無暇,也許碧巒島主已說過了,但老夫仍要重复一溫,東海六十四島,已准備恭迎各位的大駕了。”說罷不等眾人開口,沉聲說道:“開船离島!”
  一聲令下,三艘大船立時轉頭揚帆,向正東駛去!
  東海島主姬天雄急想知道碧巒島主吳滄海的下落,一見三艘船要走,忙道:“我們上船。”
  燕少玉緩緩在沙灘上坐了下來,沉聲道:“我們已達東海,何必急在一時。”
  東海島主姬天雄生性剛烈急燥,既知背叛的碧巒島主吳滄海就在附近,真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尸万段,以泄心頭之恨,聞言冷聲道:“這不是你天龍幫的事,你當然不急了。”
  燕少玉聞言俊臉立時一變,注視姬天雄良久,漠然的笑了笑,一躍而起,緊接著:“島主,我沒想到你會說這种話,那我們就上船吧!”隨聲舉步向海邊走去。
  姬鳳儀直駭得花容變色,蓮步速移,追到燕少玉身側,雙手抱住他的手臂,輕泣道:“少玉,你……你的傷呢?”
  百鳳女一听燕少玉傷了,心中又痛又恨,轉臉叱道:“天雄,要去你自己去好了,少玉遠征碧島,力戰三仙,難道三仙与天龍幫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天底之下,竟有你這等不明事理的人物。”說罷,不再理會東海島主姬天雄,徑自向燕少玉奔去。
  東海島主姬天雄听說燕少玉受了傷,心中已是后悔,此時又被妻子一陣搶白,更無話可話了,眼前當著這么多人,卻也不向燕少玉道歉,只是愣在當地發呆。
  玄真羽士云天羽朗聲笑道:“島主要找人不難,幻影七魔此來的目的無非想借我們与碧島上的人和吳滄海,率領來的人打斗時,上岸助吳滄海一臂之力,豈知我們并未見到吳滄海其人,而幻影七魔卻以為他們被我們消滅了,所以才不敢登陸,照這樣看來,碧巒島主吳滄海顯然是困在那座荒島上的了。”
  玄真羽士云天羽此言一出,眾人心中豁然開朗,東海島主姬天雄心知云天羽是在供給自己下台的机會,聞言朗笑一聲道:“哈哈……天羽,你此話早說,老夫也不會象瘋狗似的亂咬人了。”說罷也徑自向燕少玉走去,笑道:“少玉,怎么?此時可是連岳父都恨上了?”
  姬鳳儀粉臉一紅,垂頭不語。
  燕少玉回頭看看姬天雄,俊臉出奇的平靜,他緩緩的坐了下來,談然誠摯的道:“島主,我實在是力不從心了!”隨聲緩緩垂下眼帘,在那兩扇長長的睫毛上,浮現兩顆晶瑩的淚珠。
  東海島主姬鳳儀卻雙手掩面,哭泣起來。
  群雄個個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們与燕少玉相處了這么久,這是第一次見他落淚,東海島主姬天雄這句話的力量也許太大了。
  九明女白鳳默默的在燕少玉身側坐了下來,緩緩合上美目,運動療起傷來,她粉臉上,挂著几顆清淚。
  島上的气氛,顯得非常沉悶,海水沖岸的光芒,令人眼花,島上,仍是那么宁靜凄涼!
  終于,燕少玉眨動了一下眼皮,睜開了星目,由沙地上躍身立起,迅捷的朝四周掃了一眼,淡漠的道:“我們走吧!”
  姬鳳儀嬌怯不安的移動了一下嬌軀,喘喘的道:“少玉,你好了?”
  燕少玉平靜的點點頭道:“好了!”
  東海島主姬天雄沉重的道:“此時天色已晚,我們可到島的宮內去暫住一夜了。”
  這時,九陰女白鳳也運動完畢,立了起來,燕少玉道:“我們得去找吳滄海了。”
  東海島主姬天雄濃眉揚了揚,道:“少玉,人在心急的時候,往往會說出甚至做出許多他意料不到的事的,假使你……”
  燕少玉不等他把話說完,搶口截住道:“一個自小生長在仇恨中的人,往往也想得比別人多,我相信你不會再要多說什么了。”語气十分誠懇。
  一切的誤會,都在這兩句有含蓄的話里冰消了,于是,三女的粉臉上又上浮現了幸福的笑意,除了拔山神牛剛以外,他那凍結的面孔,也都恢复了本色。
  東海島主姬天雄豪放的大笑道:“哈哈……咱們兩句不愉快的,哈哈……卻同樣在兩句話里恢复了。”隨著臉色一整,又道:“少玉,天羽的話你听到了吧?因此,我以為我們不必急在一時,先讓他們在島上餐風喝露,受上一夜再說。”
  燕少玉搖頭笑道:“目下東海,臥龍藏虎,如不早些解決,只怕夜長夢多,由這里到那里,只有三里之遙,我相信我們要打發他們,用不了太多的時間。”
  拔山神牛剛听了半天,就听懂了這一句,聞言忙道:“幫主之言有理,只要有熱鬧,一夜不睡又有什么關系。”
  東海島主姬天雄笑道:“好吧,我們現在就出發好了,不過,我們現在只有一只船,容不下這許多人,何況,那邊事辦完了,我們還得回來,這里也許要有人收拾一下,我看,我們不需要去這么多了。”
  拔山神牛剛一听要留下几個人,生伯輪到他,東海島主姬天雄話猶未了,他早已拔腿向船上奔去。
  燕少玉點頭道:“這樣好了,伯母同儀妹燕妹部分弟子留下好了。”
  姬鳳儀不愿与燕少玉分開,聞言急道:“人家也要去。”
  燕少玉笑道:“此去不需多久就要回來,你何苦跋涉這一道呢,鳳姐,你也同她們留在這里好了。”
  百鳳女道:“就這么辦吧,早去早回,不可在那里久留。”
  燕少玉答應一聲,与眾人向大船奔去,百鳳女拉著依依不舍的姬鳳儀与二女率同眾弟子向碧島走去。
  東海弟子,個個心存報复,大船一起錨,即以全速向小島沖去,東海島主姬天雄佇立在船頭上,目注小島冷森的自語道:“但愿來的是吳滄海。”
  拔山神牛剛道:“我倒希望多來几個,如果只有一個吳滄海,你把他搶去了,俺豈不是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
  玄真羽士云天羽道:“你放心,決不止一個就是了。”
  船行如飛,不大功夫,便已到達島岸,只見遠處停著兩艘大船,但卻不見人影。
  拔山神牛剛有些焦急的道:“怎么見船不見人呢!”
  玄真羽士云天羽道:“人都在島上。”
  燕少玉下令撥出三十個東海的弟子,先去把兩艘大船占。了,以后与眾人一齊登上荒島。對三艘船上的人道:“你們把船駛离島岸約二十丈外,直待招呼時,再把船駛回來。”
  船上弟子,依言把船向外駛去。
  拔山神剛茫然的道:“這樣要干什么?”
  燕少玉轉頭對玄真羽士云天羽道:“天羽,把陣撤去!”燕少玉把船移開玄真羽士云天羽就知其用意了,聞言連忙對那些先前布陣的弟子道:“你們各到自己堆石的地方,去把那些石頭弄散,馬上原路回來!”話落立時有三十几個東海派的弟子們,四散奔去。
  島的面積很小,不大工夫,那些弟子先后奔了回來,突然,一個粗獷的聲音叫道:“真是他娘的邪門,方才霧還那么大,伸手不見掌,怎么一下子就沒有了。”另一個人道:“啊!太陽已落了,咱們被困在這島上,怕又有四五個時辰了。”
  突然,一個雄渾的聲音道:“咱們可能被人愚弄了,假使我猜測的不錯,姬天雄所率來的人,可能被碧島上的三個老鬼解決掉了。”
  東海島主姬天雄一听那聲音,精目中立時血絲密布,臉上濃罩了一層濃濃的殺机。
  就在這時,一個諂媚的聲音尖笑道:“嘿嘿,總島主,只要姬天雄一死,咱們便永無后患了,咱們這一被困,倒反而因禍得福了呢!”
  那雄渾的聲音喝道:“胡說,鯨海叟所伯的不是姬天雄夫婦,而是碧島三仙,咱們那時如果即時赶到,正可借姬天雄之力,重挫碧海三仙,然后東海便可垂手而得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听說姬鳳儀与燕少玉有了感情,不知他會不會助姬天雄?”
  那雄渾的聲音滿有把握的道:“燕少玉志在中原武林霸業,怎會來助姬天雄,就是來了,咱們有鯨海叟做后盾,怕他怎的。”
  那尖銳的聲音笑道:“是啊!單只咱們吳島主一人的功力,也可把燕少玉打回中原,嘿嘿!”
  此人笑聲一落,前面高石上突然飛上兩個長衫老者,兩個向停船處一望,不由一怔,突然,他倆發現了眾人,不由一震,脫口道:“啊!姬島主!”
  “此時,兩人身后又接連躍上好十几人,個個都在五旬上下,顯然不是徒眾之流,在這此人當中,驟然站著一個鷹鼻鷂眼,身著紅袍的六旬老者。
  東海島主姬天雄見狀忍不住冷笑一聲,道:“難得各位還認得老人。”話落目中殺机一閃,道:“吳滄海,老夫倒得先恭喜你升了總島主,閣下身著六十四島島主巡海之職,何等神气!哈哈!”笑聲冷例高昂,震人心弦。
  由于東海六十四島島主姬天雄往日的威嚴深印在六十四島島主的心目中,所以,紅袍老者一見姬天雄,也与其他島主一樣的臉色一變,但他立刻恢复了過來冷冷的一笑道:“姬島主,我算到你快回來了。”
  東海島主姬天雄冷聲道:“你可算我該死在碧島上了?”
  紅袍老者冷笑道:“可惜你沒有去!”
  神寺通天伍寄宇狂笑道:“吳滄海,這只有因為你自己瞎了狗眼看不清楚罷了,連我們從那里來的你也沒有看見!”話聲冷冽無比。
  吳滄海心頭一震,但卻未形之于色,冷森森的道:“伍寄宇,想當日,你在六十四島搬石挖泥的時候,只怕你有事要來稟報都恐懼不及,今日你竟敢說這等大話。”
  “所以伍某說你是瞎了狗眼,那是万不得已呀,你這老匹夫,竟被老夫陽奉陰違所騙,逃出了六十四島,不過,看在你眼瞎的份上,老夫可以告訴你,我們是從那里來的。”話落順手向碧島指著道:“認得那座大島嗎?那就是碧島,我們就是從那里來的。”
  吳滄海与那些島主聞言全都吃了一惊,吳滄海脫口道:“碧島三仙的武功,可能是返老還童了。”
  東海島主姬天難冷冷的道:“吳滄海,你見過他們的武功。”
  吳滄海冷笑道:“所以我們說他們是返老還童了,否則,各位只怕到不了這里。”
  東海島主姬天雄冷冽的道:“假使我說除他三人的就是我姬天雄,各位島主也許要吃惊,不過,吳滄海,你放心,姬天雄已下定決心要親手除了你!”
  眾人一听說除去碧島三仙的,另有其人,目光突然全都集中在燕少玉身上,几乎是同時開聲問道:“誰?”
  東海島主姬天雄猛然跨出兩步,道:“吳滄海,下來吧,你不必知道那人是誰,他不會殺你的。”
  吳滄海自知武功不及姬天雄,聞言向身側几個島主看了一眼,道:“姬天雄,你獨挑吳某,實是不智之舉,老夫之所以當東海島主,乃是順眾島主之請,你挑老夫無异是挑六十四島。”
  東海島主姬天雄冷喝道:“廢話少說,下來。”
  吳滄海身側那些島主們都知道吳滄海只是鯨海叟擺出的傀儡,助他就等于是忠于鯨海叟,他們一個個利欲熏心,那會放過這种良机,姬天雄放聲才落,只見一個瘦如猿猴的老者,一躍落地,尖聲道:“姬天雄,你敢公然挑我們。”
  此人話聲一落,登時又躍下五六個島主,一個個目射精光,傲然而立。
  吳滄海見此情景,心中更加得意,長笑一聲,也飛身飄落,道:“姬天雄,看在往年交情上,只要你此時當眾發誓,永不要、再回東海,吳滄海愿意网開一面,放你一條老命。”
  猿猴般的老者聞言立刻尖聲反對道:“放虎歸山,徒留后患,放他不得。”
  其他的人道:“對,不能放他。”
  燕少玉冷然的向前走了兩步,陰冷的道:“吳滄海要爭霸主,自然不能阻攔別人去爭,這与各位何干,明哲保身,奉勸各位還是退過一邊的好。”
  猴像老者上下打量了燕少玉一眼,道:“我們東海的事,干你小子屁事,要你多管?”
  拔山神牛剛聞言大怒,環眼一瞪,就要沖上去,突然燕少玉一把拉住,道:“慢著!”話落陰冷的盯著老者道:“在下說過,明哲保身,讓他倆一決雌雄,別管閒事。”
  猴像老者輕蔑的哦了一聲,突又指指燕少玉罵道:“好個乳臭小子,你既知明哲保身,就不該管大爺們的事,還不与我……”
  他話聲未落,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突听他悶哼了一聲,一定眼,只見猴像老者指著燕少玉的右手,已落入燕少玉手中,也許燕少玉用力過猛,那老者此時青筋暴跳,滿臉冷汗。
  這些人,個個都自認為是不可一世的豪杰,但誰也沒看清這俊美文弱的少年,用的是什么身法,一惊之上,他們腦海中突然描繪出那個傳言中的殺人魔星燕少玉。有的目光重又集中在他那張冷漠而無表情的俊臉上。
  燕少玉陰冷的注定猴像老者,道:“在下一句話,极少重說兩遍,但卻特為你破了一次例,那知,你卻不知死活硬撞過來。”來字一出口,左手突然一抖一拉,猴像老者一條右臂齊臂而落下,鮮血噴射如泉,在老者慘號聲中,燕少玉豁然招起右腳,砰的一聲,把他踢出五丈多遠,轟然撞在猙獰的珊瑚石上,登時化成一堆肉餅。
  燕少玉臉上冷漠之色依舊,看也不看老者的尸体一眼,冷聲喝道:“你們与我退下去”,聲音震人入耳膜。
  這些人個個都殺過不少人,也看過別人殺過人,但卻從未見過談話如常,殺人而不變色的人,心頭一駭,不由自主的全都退了好几步。
  拔山神牛剛見狀懊惱万分,自語道:“完了,完了,俺這一趟准白跑了。”
  燕少玉不屑的冷笑一聲道:“在下是誰与你無關,有本事你只管對姬島主招呼好了。”
  姬天雄冷冽的道:“吳滄海,你在姬某手中走不出百招,現在,就讓你先出手好了。”
  吳滄海自忖功力難敵姬天雄,那敢單打獨斗,眼見危机已迫在眉睫,那顧得什么羞恥,當即冷喝一聲道:“姬天雄侵犯東海,你就是東海之敵,這些,一個也不能放過,我們上!”隨聲當先揚掌向東海島主姬天雄扑去。
  群雄一見事情已到非訴諸武力不可的地步,那還管什么武林規矩,大喝一聲,紛紛扑了上來。
  燕少玉飄然退下一步,道:“大家上吧,一個抵一個。”
  拔山神牛剛這才大喜過望的嚷道:“咳!俺只道是白跑了一趟。”聲落人已扑了上來。
  同一時間內,盲圣、邪啞、圣嬰童子与神手通天伍寄宇也都參加了搏斗,各找對手,打了起來。
  与吳滄海同來的雖有十几個島主,但被眾人這一分,剩下的卻已沒有几個,被東海与天龍幫的弟子圍困起來;一時間,燕少玉倒反而沒有對手了。
  燕少玉心中一動,掠身退了下來,沉聲道:“各位認了命吧!生死只在這座荒島上,我燕少玉守在這里,那個想逃,就得先登上黃泉之路!”
  燕少玉三字傳出,群雄斗志登時大打折扣,但卻無人敢逃。
  這時,東海島主姬天雄与吳滄海已走了近十招,剛上來,吳滄海尚能奮力猛攻几招,此時听到燕少玉三字,又見帶來的島主個個無力前來相助,心中暗自怨憤起來,功力也大打折扣,那還有力量攻擊。
  東海島主姬天雄則恰好相反,他心中積憤已久,一旦得以發泄,出手那會留情,一招緊似一招,每攻必取吳滄海的要害。
  玄真羽士云天羽看看斗場中眾人的武功,笑道:“東海這些島主,雖然個個武功不弱,但僅憑他們,要想稱霸武林,只怕還辦不到吧!”
  燕少玉點點頭道:“所以他們一直不敢背叛姬島主,直到鯨海叟出現。”
  玄真羽士心中一動,問道:“幫主,鯨海叟要征服這些人并不難,只怕他也沒什么惊人之處。”
  燕少玉沉重的搖搖頭道:“你想錯了,鯨海叟初奪東海六十四島,內部尚未平靜,該是最好對付的時候了,然而,以碧島三仙之能,卻不敢輕易与之對抗,足見海鯨叟不是等閒之輩可比。”
  玄真羽士云天羽臉色一凜,道:“幫主,東海六十四島難道只有几個鯨海叟就能統治了嗎?以本座推測,只怕還有能人在內!”
  燕少玉平靜的笑笑道:“現在推測無用,反正不久我們就知道了。”
  玄真羽士云天羽道:“如果我們知道內情,事先可以先有個准備。”
  燕少玉道:“可惜我們不知道。”
  玄真羽士云天羽目注斗場笑道:“只要我們想知道,并無什么困難。”
  燕少玉一怔,立時明白地來,恰在此時,只見紅影一閃,吳滄海已脫身躍出戰圈,向海邊縱過了。
  燕少五冷梟一聲,飛身騰空而起,恰好阻在吳滄海前面,右掌一揮,喝道:“回去!”
  吳滄海正想突圍而出,一見前面有人阻攔,本能的右掌向前劈去。只听,轟然!一聲大震著,吳滄海飛起的身体,立時又墜下地面,落地連退兩步。
  東海島主姬天雄正待追赶,一見他落下來.突然大喝一聲,涌身扑了上來。
  吳滄海此時一見退路已斷,拼命之心立生.大喝一聲“姬天雄,我与你拼了!”聲落雙掌運足功力。猛然向姬天雄拍來!
  東海島主姬天錐精目中殺机暴射,見掐并不出掌迎擊,直待吳滄海雙掌到達響前,才霍然轉地身去.以背對雙掌。
  吳滄海知道姬天雄的武功底細,見狀大吃一惊,脫口道:“龜功蛇掌!”但卻煞不住身形。
  轟轟兩聲,他兩掌全擊在姬天雄背上.雙掌才一撤回,尚未來得及退身,猛听姬天維冷喝一聲道:“你猜對了!”聲落突然身子一轉,雙掌已急如靈蛇吐信般的印到吳滄海的胸口上。
  轟然大響聲中,挾著一聲慘號,吳滄海一個龐大的身子直跌出三丈多遠,落地七孔流血,雙手及地,撐了兩撐,似想再爬起來,但卻力不從心,仆跌下去。
  玄直羽士云天羽見狀脫口道:“幫主,他還有用!”
  燕少玉笑笑道:“找別人吧!他已气絕了。”
  那些打斗中的島主,已先后被盲圣、邪啞等人傷了四五個了,此時吳滄海一死,他們知道大勢已去,求生之念油然而生,登時有人高聲道:“姬島主,救救我們吧!”
  東海島主姬天雄臉色一變,冷聲笑道:“你們怎么說得出口呢?”
  “島主,你難道一點都不念舊日之情?”
  東海島主姬天雄聞言大怒,道:“各位甚念舊日之情,卻趁我外出之際,勾結外敵,使東海六十四島變色。”
  “這全是吳滄海的意思,我等敵鯨海叟不過,為勢所迫,不得不如此。”
  東海島主姬天雄豪放而重感情,聞言心中一動,但卻仍冷冷的道:“姬天雄一生只佩服硬漢豪杰,最痛恨軟骨貪生之輩,各位既然自稱是我姬天雄的手下.那就埋骨于這座荒島吧!”
  這些島主,都与姬天雄相處多年,知道他的個性,聞言紛紛躍出戰圈,俯首而立,道:“我等只求向島主表明心意就夠了,生死何足挂齒。”說罷閉目以待。
  打斗中的眾人,紛紛躍上,舉掌就劈,東海島主姬天雄見狀大惊,忙喝道:“各位住手!”
  盲圣、邪啞等人紛紛住手.唯有神手通天伍寄宇听如未聞,轟然一聲,把對方擊斃就地!
  東海島主姬天雄見狀大怒,道:“寄宇,我的話你听到了沒有?”
  神手通天伍寄宇轉身恭立道:“听到了,只可惜我只有兩只手,假使我再多生几只,早會把他們全部擊斃。”
  東海島主姬天雄臉色一寒,道:“誰說了算?”
  神手通天伍寄宇恭身道:“島主!”
  燕少玉淡然一笑道:“姬伯伯,咱們該回碧島了,伍島主,你去把船叫回來好嗎?”
  東海島主姬天雄也不愿過份為難神手通天伍寄宇,當下冷冷的點了點頭,神手通天伍寄宇感激的望了燕少玉一眼,轉身而去。
  東海島主姬天雄看看僅剩下的四個島主,冷聲道:“你們如果真個知過能改,本島主決不會虧待你們。”
  四人連忙恭身道:“多謝島主宏恩。”
  東海島主姬天雄沉聲道:“上船,回碧島!”話落領先而行。
  玄真羽士云天羽趁机走到燕少玉身例。低聲道:“幫主,你相信他們嗎?”
  燕少玉笑道,“伍島主比誰都了解他們,但他卻把對手殺了。”
  玄真羽士云天羽道:“那你怎么不勸姬島主呢?”
  燕少玉轉身向海邊走去,道:“事實證明總比解說有力得多。”
  “我覺得這是包藏禍心。”
  燕少玉笑道:“他們只怕不夠資格。”
  眾人分別登上三艘大船,到達碧島,已是初更了,只見沙灘上,三女連袂凝立,她們一見燕少玉下船,同時迎了上來,道:“少玉,累不累?”
  燕少玉朝三女一笑,道:“我根本就沒机會出手。”
  姬鳳儀嬌笑道:“嗯,你最好永遠沒有机會与人交手,那樣就可以少死不少人,喂!你要不要吃我們三個做的菜?”
  拔山神牛剛聞言嚷道:“我有沒有份?”
  玄真羽士云天羽,將他拉開道:“除了吃与鬧以外,你還知道什么?”
  拔山神牛剛一怔,道:“當然有睡了,難道你不知道?”話落已被拉出老遠。
  燕少玉覺得心中一陣溫暖,脫口道:“你們自己吃了沒有?”
  姬鳳儀嬌聲道:“等你嘛!碧宮好清雅啊!燕姐說:如果將來能与你一起住在這里便滿足了。”
  七煞玉女白燕粉臉一變,嬌嗔道:“丫頭。口沒遮攔,看我能饒你!”話落就要去抓姬鳳儀。
  突然,燕少玉停了下來,目視依翠山而筑的一排小巧樓房,自語道:“果然象畫中仙境,清雅幽靜!”
  三女聞言芳心同時一喜,姬鳳儀嬌聲問道:“你喜歡這里嗎?”
  燕少玉笑道:“如果我們住在這里,豈不是鵲巢鳴占了!”
  三女粉臉一紅,默然不語,芳心中卻十分快慰!
  進得碧宮,但見裝設堂皇,不亞帝王之富,燕少玉心中暗自感慨不已。
  晚間,燕少玉親身替眾人分配房間,竟然三女分成三房,除了玄真羽士云天羽外,眾人都覺得迷惑不解其意。
  時近三更,云天羽突然在東海島主姬天雄房子出現,交給他一張紙條,然后出房而去,東海島主姬天雄一見上面的字,心頭不由一震!
         ※        ※         ※
  三更才過,窗外突然傳來叩擊之聲,姬鳳儀由夢中惊醒,嬌聲問道:“誰?”
  “是我,儀儀,快開窗。”
  一听是燕少玉的聲音,姬鳳儀粉臉立時一紅,遲疑良久,才起身穿上衣服,准備點燈,突听窗外燕少玉低聲道:“儀儀,不要點燈,快開窗。”
  姬鳳儀芳心狂跳,緩緩舉步向窗口走去,心中卻不停的自問道:“難道少玉真是那种人?”思忖間,已不由自主的把窗打開。
  燕少玉推窗飛進,急聲道:“儀儀我送你到鳳妹房里去睡,快!”
  姬鳳儀芳心略放,眨眨大眼睛,茫然的道:“為什么?”
  燕少玉低聲道:“不要問,明天你就知道了,快!”
  姬鳳儀溫順的點點頭。道:“明天你告訴我?”
  燕少玉轉身道:“我不告訴你,你也會知道。”說著從椅子上拿起一件披風替姬鳳儀披在身上,拉住她的玉手就要窗而出,突然。姬鳳儀想到了什么似的叫道:“啊……人家的珠子沒有拿。”說著掙開燕少玉的手,伸手到被里去摸。
  燕少玉把被子拉起,只見床上放著那顆自己送給她的駝龍珠。姬鳳儀夜里看不見,玉手卻在旁邊亂摸。
  燕少玉心中甚是感動,伸手把珠子拿起,塞在她手中,道:“其他的東西明天再來拿。”
  姬鳳儀嬌笑:“再沒有重要的東西了。”
  燕少玉拉著她穿窗而出,不大工夫,他又獨自回到這房,仍是穿窗而入,順手把窗掩上,合衣躺在床上,他身子剛躺好,窗外已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這時窗布飄動了一下,兩扇窗子輕輕而緩慢的啟開了,燕少玉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拉上棉被,把頭蒙上。
  人影連閃,室內狸貓般的躍進四道黑影,八道精目向床上一掃,四人臉上同時現出喜色,其中一人道:“李島主,你計划完全成功了。”
  李島主得意的冷笑道:“他們今天一連大胜兩次,我就知道他們必然得意忘形,疏于防范,再者,他們也万沒料到單憑我四人的力量,敢公然在島上下手,嘿嘿。”
  另一個道:“咱們還得感謝燕少玉把三女分房睡覺,不然,要是姬鳳儀、九陰女白鳳在一起,咱們也同樣下不了手。”
  李島主道:“燕少玉是得意忘形了。”
  刁島主道:“咱們既已得手,還是早帶著她的好,在此久留.只伯夜長夢多。”
  李島主得意的筆道:“刁島主,你放心,現在咱們有她做護身符,高興怎么走就怎么走,她是姬天雄夫婦的掌上明珠,又是燕少玉的心上情人,咱們有她在手,還怕什么?”
  就在這時,突听房門轟然一聲大震,室內沖進了東海島主姬天雄。
  四個島主同時一惊,刁島主一回頭,恰見一條左臂伸出被外,隨即一把扣住,喝道:“姬島主,站住!”
  東海島主姬天雄一見愛女已落入刁島主手中,心頭駭然一震,急忙煞住腳步,气憤的道:“姬某不該放你們。”
  李島主笑道:“姬島主,你更不該如此大意,讓不會武功的姬小姐一人獨眠。”
  東海島主姬天雄冷冷笑道:“憑你四人的功力,你們自信出得了碧島嗎?”
  李島主陰沉的道:“如果我們四人能有姬小姐陪伴,生死一處,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東海島主姬天雄心頭一緊,脫口道:“你們打算怎么辦?”
  刁島主冷冷的道:“姬島主放我們回六十四島。”
  東海島主姬鳳儀,我馬上派上送你回去。”
  李島主搖頭道“這個可辦不到。”
  東海島主姬天雄眸中殺机一閃,突又強忍了下來,冷然道:“姬天雄一生出言不二、李明仁你信不過我么?”
  李明仁陰沉的笑道:“當然信得過,不過,此時吳滄海已死,我們四人都有升為總島主的希望,單看誰的功勞大,因此。李明仁想請姬小姐助我等一臂之力。”
  姬天雄聞言大怒,但卻不敢發作、深吸一日冷气,壓下心頭怒頭,朗笑一聲,道:“姬天雄僅此一女,她生來又嬌弱。不能受惊駭,江湖歲月,姬鳳儀,他日姬某收回六十四島之后,這總島主之職,就由四位擔任好了。”
  刁島主笑道:“我們相信姬島主言出如山,決無變更之理,但問題是今生姬島主不能收回六十四島。”
  姬天錐聞言怒道:“四位不要逼我姬天雄過甚。”
  李明仁冷笑道:“我們原不想逼島主,現在該走了。”
  東海島主姬天雄冷聲道:“只要你們走得了。”
  四人聞言一怔,一齊抬眼向窗外一望,只見百鳳女正冷然站在窗口,不過,她臉色反而比姬天雄平靜安詳得多。
  李明仁有恃無恐的笑道:“姬夫人大概來了不少時侯了吧?”
  百鳳女冷冷的道:“我來看你們怎么死法。”
  刁島主笑道:“姬夫人不替愛女擔心嗎?”
  百鳳女笑道:“儀儿的小手,如被你那雙污爪握住這么久,早就惊醒了,那會一直動也不動?”
  四人聞言心頭同時一震,直到現在,他們才想到這個問題,不由一齊舉目向床上望去,但卻看不到頭,
  東海島主姬天雄心中也是一動,凝目一望,只見那雙洁白如玉的手腕上,豁然戴著一支黃色的雕龍玉鐲,心中登時明白過來,不由狂笑一聲道:“哈哈……四位空得意了一場,老夫卻白緊張了半天,四位不是要走嗎?現在怎么還不動身呢?”
  東海島主姬天雄態度一變,四人就知不妙,刁島主手上猛一運動,緊握住燕少玉左手門脈,企圖阻住他運功,左手一伸,拉著棉被猛然向下一扯。
  棉被一啟,突見掌影一閃,接著拍!的一聲,刁島主悶哼一聲,跌出四五尺遠,臉上血肉模糊一片,半天爬不起來。
  其他三人。一見床上站著燕少玉,不由駭得連退數步,張口結舌,不知所云。
  百鳳女一躍進房,順手把門關上,冷笑道:“四位不知打算怎么走法?”
  東海島主姬天雄气极狂笑道:“哈哈!……四位不知還要不要做總島主?”
  此是,刁島主已從地上爬了起來,但雙眼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見,其他三個島主見大勢已去了,拼命之心立生。彼此互看一眼,躍身退到東邊壁下,運功以待。
  東海島主目注燕少玉從容的道:“少玉,你既然早巳看出他們的陰毒,還不早說,也免得老夫再擔心一場。”
  燕少玉笑道:“伍島主已用行動告訴過你了,但你卻不相信,因此,我以為用事實證明要好得多。”
  百鳳女道:“你就准知他們一定來找儀儿?”
  燕少玉道:“我們這些人中,唯一能關聯大局的而他四人能對付得了的,只有鳳儀一個,所以,我与天羽都猜測他們可能來找鳳儀,但卻沒料到時間會這么准确。”
  三人侃侃而談,直似聊天,根本就沒有把四人放在眼里,由燕少玉口中,四個島主知道自己四人的一切,全都落入了他的圈套中,一股恨意,全拋到他的身上,李明仁冷喝一聲,飛身出掌向燕少玉劈去,道:“老夫先宰了你再說。”
  冷漠的笑了一聲,燕少玉身子一側,右腳閃電踢出道:“閣下還差得遠!”
  砰!然一聲,李明仁胸口中他一腳,跌出四尺多遠,恰好落在東海島主姬天雄面前,姬天雄早巳恨透了他們,見狀猛然俯身探手,閃電抓起李明仁雙足,目中冷芒如電一閃,喝道:“李明仁。老夫那里錯待你了。”聲落雙臂向外一揚,只听卡嚓,一聲,挾著一聲慘號,李明仁硬生生的被劈成兩半,鮮血淋漓滿地。
  其他三個島主,見狀直駭得全身一戰,刁島主硬生生的道:“姬島主,你……你狠得下心嗎?”
  東海島主姬天雄甩手把兩片人体摔在地上,冷酷的道:“刁明儀,下面的一個就是你。”話落舉步向三人走去。
  其他兩個島主見狀駭然叫道:“姬島主,我們……”
  東海島主姬天雄陰冷的說道:“放開朗點,老夫要活劈你們,你們自然有權利反抗。”
  “島主,你真不念……”
  姬天雄狂笑道:“哈哈……如果不念舊誼,姬天雄怎會活劈三位,哈哈……”笑聲高昂冷冽,凍徹骨髓。
  三個島主一見大勢已去,心知反抗只有自取其辱,刁島主此時雙眼模糊,心中害怕万分,突然暗中把心一橫,揮手一掌拍向天靈蓋上,自絕身亡。
  其他二人,也跟著自絕,死于就地!
  燕少玉從床上跳下來,平淡的道:“姬伯伯,咱們明天進攻那座島?”
  東海島主姬天雄看看地上的三具尸体,沉歎一聲,答非所問的道:“少玉,我現在才知道你具有超人的毅力。”
  燕少玉一怔道:“什么超人的毅力?”
  東海島主姬天雄沉聲,道:“你能在談笑之中殺人,而面不改色,視那被殺之人如無命之物,這不是常人所能做得到的。”
  燕少玉笑笑道:“只有你認為沒有殺錯,也就沒有什么好動容的了。”
  東海島主搖頭,道:“我自信這些人全該死,但是,我只殺了他們一個便覺得手軟力衰。也許,老夫老了。”
  燕少玉起步領著姬天雄夫婦走到房外,岔開話題道:“姬伯伯,咱們明天先登那座島?”
  東海島主姬天雄不見回首,心情已平靜了許多,聞言道:“東海六十四島,只有三座住人的島,第一座是百鳳島,是過去我居住的,另一座是碧巒島,第三座是半山島,除此三島之外,其他的全是附屬的島嶼,沒有什么大的作用。”
  燕少玉道:“那鯨海叟可能在百鳳島上。”
  東海島主姬天雄道:“也可能在碧巒島上。”
  燕少玉一怔道:“東海六十四島,當然是百鳳島最大,也是六十四島之首,他怎會住在那里呢?”
  東海島主姬天雄笑道:“碧巒島距半山島最近,東海六十四島中,以半山島最險,歷代東海的戰斗,全都在那半山島上解決,此時六十四島根基末固,我想鯨海叟還沒有勇气住在百鳳島上了。”
  燕少玉心頭一怔,道:“半山島上可是有什么天險可憑?”
  東海島主姬天雄道:“半山島乃是個半山,好象一座高山,被刀從中間切成兩半一樣,一面有高達于丈直立崖壁,故有半山島之名,如把戰場移到那里,則敗的一方,只有被逼下海了。”
  燕少玉點點頭,道:“那我們明天就登碧巒島吧!”
  東海島主姬天雄道:“如其先登碧巒島,倒不如先上百鳳島。”
  燕少玉道:“為什么?”
  東海島主姬天雄道:“這三座島距离相等,排成一條直線,碧巒島居中,我們只要取了百鳳島,再攻碧巒島,胜負都有個根据地。”
  燕少玉一想也對,當下點頭道:“此處距百鳳島有多遠?”
  東海島主姬天雄道:“約有五十里之遙,明日一早動身,晌午時分就可到達了。”
  燕少玉笑笑道:“但愿他們住在百鳳島上。”
  姬天雄与百鳳女同聲笑道:“如果他們真在那里,這一役就可決定一切了。”
         ※        ※         ※
  烈日照在藍色的海面上,起伏的海浪;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此時,三艘大船,正如怒箭般的破浪向遠處一座大島駛去:
  船頭上,站著不少人,一個個都把目光凝視在遠處的海面上,中間的一艘船上,站著燕少主和姬天雄夫婦与三女。
  東海島主姬天雄目注海面,怀疑的道:“怎么海面上一條船也不見,莫非?……”
  燕少玉漠然的道:“也許,他們在海中埋伏上了什么?”
  突然,百鳳女向前一指道:“那邊來了一艘快艇?”
  燕少玉等人抬頭一望,旋出二十丈外在一處突礁后面,馳出一艘小快艇,全速向這邊開來!
  東海島主姬天雄一聲喝道:“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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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描校正:Luo Hui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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