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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新婚燕爾


  華天虹說道:“小弟自己也弄不清楚。”
  梨花仙子怒道:“弄不清楚就是愛!”
  蘭花仙子道:“這個好辦,回頭我門去找白君儀,弄死她也就得了。”
  華天虹暗暗忖道:這三個丫頭蠻不講理,說得出,做得到,只怕真要弄出事來。心念一轉,忙向九毒仙姬道:“男子漢,身負不義之名,人所不齒,那白君儀殺害不得。”
  九毒仙姬歎息一聲,道:“夫人看著辦吧,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華夫人正色道:“仙姬放心,小儿娶了鳳儿,若有不義之行,我親自將他的首級送來苗疆,呈交仙姬過目。”
  九毒仙姬道:“既然如此,我就別無話講了。”
  華夫人轉面道:“秦兄,你意下如何?”
  秦白川笑道:“呵呵!老朽沒得說的。”
  如此講過,那是大事已定,逍遙仙朱侗等卒對向男女兩家和九毒仙姬道賀,苗疆三仙卻是捉住小師妹調笑起來。
  鬧了一陣,談到婚期,秦白川是怎說怎好,華夫人想到落霞山庄遠在山西,如果返家之后再替儿子完婚,勢必遷延九毒仙姬的歸期,再則親朋戚友,傷亡殆盡,九陰教來勢洶洶,武林前途,仍舊吉凶莫卜,也沒有心腸熱鬧。因之決定了急不如快。九毒仙姬是苗人,她百無禁忌,有那白君儀的事梭硬心中,也想徒儿早早成親,正了名份,總是較為穩妥。這三人一湊,竟然決定了即日洞房花燭,就在這村野小店之內,替華天虹和秦碗鳳完婚。
  霎時間,小店中忙碌起來。華云上街備辦花燭,蘭花仙子和趙三姑去采辦衣飾,梨花仙子和紫薇仙子布置洞房,逍遙仙朱侗督辦酒筵、人手不夠,慈云大師獨自一人去搬運棺木,由店前搬到店后,奔來跑去,忙得滿頭大汗。
  乾坤兩宅同在一個小店,倒也省事不少,忙到天黑,大事業已齊備。
  夜間,店堂中紅燭高燒,華天虹穿上一件棗紅長衫,秦碗鳳鳳冠霞披,除了未用頭蓋,全然是新娘子的打扮,二人行禮如儀,敬過了酒,隨即被送入洞房;
  這洞房花燭之事,不必細敘,次日晨起,一對新人,雙雙拜謝各位尊長。
  經過這建蘸大會一戰,眾人心上,都有一种歷經滄桑之感,仿佛就這几日,每人都蒼老了二三十歲,昔日那蓬勃朝气和昂揚斗志,突然消失淨盡,每人心頭,都有一种疲憊之感,連歲天浩和趙三姑等豪邁坦蕩之人、也都希望江湖局面能夠平靜一時,容得彼等退隱。
  早酒之后,九毒仙姬將一對新人喚到身前,道:“小郎,我如今就回轉苗疆,鳳儿天性厚道,你要好好地待她。”
  華天虹連連點頭,道:“晚輩不敢虧待她。”
  蘭花仙子接口道:“哼!諒你不敢。”
  華天虹与秦碗鳳相視一笑,新婚燕爾之后,兩人都是容光煥發,那濃情蜜意,盡在這相視一笑中,苗岭三仙見了,不覺齊齊一愣。
  梨花仙子突然叫道:“好啊!鳳儿有了丈夫,什么師父、師姐,全都不要了!”
  紫薇仙子接口道:“我也覺得,小師妹和我忽然疏遠了。”
  秦碗風大為情急,欲待分辯,卻是口中吶吶,不知從何說起。
  九毒仙姬突然一笑,止住眾人扰嚷,由怀中取出一本絹冊,道:“這是針灸療毒之法,你拿去細心鑽研,半年之后,為師的再來落霞山庄,另傳絕藝。”
  秦碗風接過絹冊,謝了師父,九毒仙姬隨即向眾人告辭。
  向東來倏他說道:“星儿,依你看來,那九陰教主的武功如何?”
  華天虹沉吟半晌,道:“晚輩判斷不出。”
  頓了一頓,接道:“她那鬼頭杖不知是何物制成,听那触地聲音,只怕有五百多斤的重量。”
  蘭花仙子斥道:“胡說!混賬話!”
  華天虹含笑道:“真的是很重,大姐不過未曾留意罷了。”
  蘭花仙子道:“朝說八道,看她手提拐杖輕飄飄的。我們都未听到杖頭触地之聲,你离得老遠,反而听到了?”
  紫薇仙子道:“師父听到了么?”
  九毒仙姬笑道:“我未曾听到,不過那鬼頭杖确非凡物,分量大概很重。”
  蘭花仙子道:“如果使五百斤重兵器,再能舉重若輕,那人的武功可不小了!”
  向東來點了點頭,道:“依老朽看來,那九陰教主定是一個非凡人物,而且心机深沉,謀定而動,万分難于對付。”
  華天虹道:“老前輩說的不錯,此人即出江湖,必然興風作浪,咱們大概是閒散不了。”
  向東來道:“古人說,天生我才必有用,既然生長人間,何必貪圖閒散,不過……”
  環掠眾人一眼,接道:“老朽是殘廢之人,借了旁人的‘吼血魔功’,講定只使用一次,今日以后,再也無法逞能,一旦有事,老朽是派不上用場了。”
  華夫人微微一笑,道:“這么說來,我也該由武林除名了。”
  向東來接口說道:“以毒技傷一人二人,并不為過,但若依仗毒物,殺盡一切對手,刀限大違天道之事,縱然是毒殺一群野獸,也是有傷天和,因此、咱們不該過于依賴仙姬……”
  九毒仙姬截口笑道:“問題是毒技時有窮盡,以昨日的情況來說,我的九毒瘴已傾囊使盡,若在空曠之地,或是風力強勁,那東西也派不了多大的用場,另外雖有毒辣的手段,又無法對付太多的人。”
  語音微頓,接道:“那毒瘴怕火,見火即燃,一焚兩盡,毒气散亂,反而要傷倒自己一方的人,那毛病實在很多,敵人若是明白底細,那就很難令其上當了。”
  向東來道:“說來說去,武林爭斗,終究要憑武功決胜,武功不敵,遲早是一條死路。”
  華天虹肅容道:“晚輩日夕苦練,但望諸位前輩不遺余力。共同支撐這艱危的局勢。”
  向東來長長浩歎一聲,道:“老成凋謝,活著的人郵在眼前。咱們這几人對你已是沒有助益。”
  紫薇仙子听到此時,始才弄明白他言中之意,不禁雙眉一挑,訝然道:“怎么?向老前輩是說,以后江湖上有事,須得小郎一個人抵擋么?”
  向東來道:“要不那樣,又該如何?”
  紫薇仙子大為不服,道:“大家……”但見自己師金和向東來之外,在座的也不過寥寥數人。這就是中原武林俠義道的全体,苦說“大家”二字,實在沒有多大的意義。
  但听向東來朗聲道:“星儿,千句話做一句話講,早早奪回金劍,取出?《劍經》將武功練至天下無敵,能夠那樣,天下事才能有為。”
  華天虹肅然道:“多謝老前輩的指教,晚輩已經明白這道理了。”
  向東來莞爾一笑,道:“這也是九陰教主不忙著殺害咱們,卻忙著搶奪金劍的道理。”
  紫薇仙子道:“她是唯恐世上有武功高過她的人?”
  向東來道:“當然,依靠手下,不如依靠自己,白嘯天的遭遇,就是一個顯明的例子。”
  九毒仙姬微微一笑,瞧了兩個新人一眼,起身告辭,向東來也向眾人道別。動身回轉西域。
  華夫人挽留不住,只好送彼等登程。向東來与眾人是道義之交,飄然而來,飄然而去,倒也無甚牽挂。九毒仙姬是秦響鳳的師父,与華天虹也有一段极深的情誼,苗岭三仙寵愛小師妹,愛屋及烏,自來就將華天虹視若手足。這些都是憎厚之人,喜聚不喜散,一旦离別,全都難舍難分,依戀不已。
  送出店門,向東來師徒朝西而去,九毒仙姬与苗岭三仙投向西南,華天虹与秦碗鳳再送一程,一直行出十里,始才洒淚、作別。
  蘭花仙子暗暗忖道:那白君儀美艷如仙,鳳儿确有不如,這事實在危險得很。心念一轉,頓時叫道:“小郎!”
  華天虹含淚道:“大姐有何吩咐?”
  蘭花仙子將華天虹拉到一旁,板著面孔,低聲說道:“我先警告你,你和白君儀若有半點苟且之事,我誓必殺死白君儀!”
  華天虹道:“小弟不敢……”
  蘭花仙子截口道:“我不管你敢不敢,只要出了事情,我立即謀殺白君儀,苗疆的毒技暗算起人來,那是防范不了的。”
  華天虹呆了一呆,道:“小弟記住了。”
  蘭花仙子冷冷一哼,想想還是不太放心,又將秦碗風拉到一旁,暗暗叮囑了一陣,塞了一件東西在她手內,師徒四人,始才疾馳而去。
  華天虹夫妻二人,直待四人的身影消失,才手牽手地轉回客店,華夫人等已在門前相候,等待著登程北上。
  由此北上,改為按站緩行,華夫人乘轎,司馬長青等重傷之人坐車,其余的人,有的騎馬,有的步行,另有四輛大車,其上載著棺木。
  眼前的江湖,呈現著异樣的平靜。通天教和風云會新遭覆滅,留置各地的屬下,全部銷聲匿跡,失蹤不見。在黑道中,這叫做避風頭,正是樹倒猢猻散,誰都耽心遭受株連。九陰教的人尚未公開露面,白嘯天遭受這巨大的打擊,神旗幫的气焰,也忽然消沉下來。
  眾人迄翅北上,道上見不著一個佩刀帶劍之人;行了一日,忽然生出奇事。
  原來建酪大會的經過和結果,已經傳入了民間。百姓知道俠義道滅了通天教和風云會,只是傳言不胜而走,愈傳愈為离譜,傳到后來,就是俠義道如何苦戰三日,終于滅了一會一教,神旗幫如何臨陣脫逃,有几個無名小卒,裝神扮鬼,詐稱九陰教,把戲拆穿,教主如何逃掉,天下太平了。
  于是,眾人行經之處,家家戶戶,在門前擺設了香案,大戶人家,全都備置了酒筵,給紳宿眷,率領百姓夾道歡迎,上至華夫人,下至華云和亡命虎宗遼,全都成了名滿天下,家喻戶曉的英雄,禮敬有加,乃至奉若神明。
  經過了兩處全是如此,好不容易脫身,繼續上路,時間卻是耽擱了不少,眾人尷尬已极,只好避過城鎮,繞道而行,赶到子夜,方才抵達預定的宿地。
  离城尚有里許,眾人已看到燈火輝煌,有數百人聚在城門之下,華夫人大感為難,急忙吩咐車馬停下。
  翟天浩突然跳下車來,說道:“夫人,諸位老哥哥,兄弟急著回家,這就告別了。”將手一拱,落荒而去。
  眾人心頭一怔,未及開言,霍天浩已奔得不見。
  逍遙仙朱侗一想,這辦法不錯,不禁哈哈一笑;抱起彭拜,道:“后會有期,老朽先走一步。”
  華夫人急道:“朱大哥,后會何期?”
  逍遙仙朱侗笑道:“如果命長,新正期間,老朽來向夫人拜年。”
  華夫人道:“朱大哥在何處落藉?”
  逍遙仙朱侗呵呵一笑,道:“四海為家,落藉就算不得逍遙仙了,身形一轉,疾奔而去。”
  華天虹急聲叫道:“彭大哥。”
  只听彭拜應了一聲,展眼之間、朱侗的身形已消失于夜色之中。
  華夫人忽見司馬長青溜下車來,頓時臉色一沉,道:“你隨咱們到落霞山庄,養好傷勢,再行离去。”
  華天虹接口說道:“叔父子然一身,反正無事,就到庄上小住半年,好讓侄儿請益。”
  司馬長青道:“你們拖家帶眷,還要弄些死人,婆婆媽媽,瑣里瑣碎,我非先走不可。”
  慈云大師含笑道:“老衲本是無廟之僧,就与司馬老弟結伴,四處游蕩一番吧!”
  趙三姑道:“老和尚,你可別勸他出家。”
  慈云大師笑道:“那是當然。”
  司馬長青不慣羈絆,只怕華夫人攔阻,搶過華云的坐騎,翻身上馬,猛然一抖綏繩,疾馳而去。慈云大師見了,急忙扛起方便鏟,追赶下去。
  這几人一走,剩下的就只華、秦兩家和趙三姑了。秦白川雖然年過半百,卻有老母在堂,本來是亟欲歸家,只因舍不得東床愛婿,才決定伴送一程,這時見眾人相繼离去,也就動了歸心,向華夫人告辭。
  華夫人無可奈何,轉臉一望趙三姑,道:“你也要走吧?”
  趙三姑想了一想,道:“好吧,我這孤魂野鬼,就伴你終老啦!”
  華夫人微微一笑,轉向華云道:“你將李、馬、郭三位爺台的靈柩分別送歸原藉,交与三位爺台的家小,誰家若有困難,務必盡力協助。”
  華云應了,亡命虎宗遼決心終身追隨華天虹,如今已算是華家的人,華夫人命他押解另外三具棺木,運回落霞山庄安葬,二人領命,押著大車向城中行去。
  那秦玉龍重傷未愈,躺在一輛大車之內,秦白川騎一匹健馬,親家、父女、翁婿、兄妹忙著一陣道別,約了后會之期,一馬一車,轉向西去。
  如今剩下的只有華夫人、華天虹,秦碗風和趙三姑四人,留了一部大車,華夫人棄了軟轎,三個婦女同坐車內,華天虹与那赶車的同座,就這樣輕車簡從,繞城而過。
  忽忽數日,這天傍晚,大車進入曹州城內,城門之下,忽然奔出一個老者,手攀車轅,叫道:“華爺,你老可還記得小人?”
  華天虹含笑道:“當然記得,你是登發老棧的掌柜的。”
  那掌柜的不胜惊喜,急聲道:“小人趙長發,正是登發棧的掌柜,華爺還記得小人,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華天虹微微一笑,道:“生意好么?”
  那掌柜的眉開眼笑,道:“托華爺的福,生意照舊。華爺,小店已重新裝修,上下粉刷過,華爺還住小店么?”
  華天虹點頭道:“當然,你那店子不錯。”
  那掌柜的大喜過望,叫道:“伙計,向左拐,加一鞭!”
  那赶車的早已知道,自己身畔坐的,乃是方今天下的第一號英雄,一路行來,正是与有榮焉,這時听那掌柜的稱呼不恭,頓時臉色一“沉,冷冷說道:“車內坐的老夫人、夫人、趙老太,加上一鞭,車子顛簸起來,誰擔當得了?”
  那掌柜的吃了一惊,急聲道:“正是!正是!我這里領路,老兄跟我來。”撩起長衫,頤起屁股朝前跑去。
  那赶車的一手控韁,一手揚鞭虛晃,左顧右盼,好似狀元公打馬游街,只听蹄聲“的達的達”,那大車反而越行越慢。
  華天虹啼笑皆非,虧得一路之上,這情況經歷多了,倒還能夠耐住性子。
  行了許久,那大車始在登發者棧門外停下,華天虹跳下車來,啟開車門,侍候母親下地。
  那掌柜的早已傳出消息,昔山曹州跑毒,住過登發老棧,最近揚威子午谷的華天虹已經到來。這時左右四鄰俱已赶到,棧中住客擠在廳內,一起爭看傳言中的英雄,店門被人堵住,華天虹等無法進入。那掌柜的打躬作揖,大呼小叫,嚷著請人讓,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始才護著四人進入房內。
  華夫人吁了一口長气,道:“從明日起,星儿負著我,咱們兼程赶路,盡快地回家。”
  華天虹道:“就怕烈日曝晒,熱坏了娘的身子。”
  忽听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那掌柜的言道:“華爺剛剛到,才進門,就是那一間……”
  言猶未了,門外已沖進一個勁裝少年,朝著華天虹納頭便拜,口中結結巴巴的道:“夫人、趙老太、華大哥、華大嫂……”
  華天虹一瞧,原來是向東來最小的一名弟子,他是維吾爾人,叫做阿不都勒,在向東來六個弟子中年紀最小,武功卻練得最好,這時滿頭大汗,眼淚汪汪,一臉惶急之色,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華夫人心神一凜,道,“孩子起來講話,可是你師父有了危難?”
  阿不都勒連連點頭,哭道:“師爺被人搶走了。”
  華夫人惑然道:“怎么被人搶走了,是什么人搶的?”
  阿不都勒道:“一個和尚,從來沒有見過的和尚……”他想要講得清楚一些,只是漢語不大熟練,詞匯不夠,心頭又愁急,講了一半,重又結住。
  華天虹走上前去,將他扶起,溫言道:“兄弟坐下,定一定神,將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他講一遍,不要遺漏了。”
  阿不都勒連忙坐到椅上,秦碗鳳替他倒了一杯茶,阿不都勒一口飲下,伸手一抹眼淚,道:“前日夜間,我們到了洛陽,住在一間店子內,吃過了飯。”說到此處,忽又結住。
  華夫人藹然道:“一日一夜,由洛陽赶到此地,也真難為你
  阿不都勒眼淚又往外流,道:“師父飯后一定要吃茶的,那茶葉是我們自己的,昨日飯后,我向店伙計要了一壺開水,泡了一壺茶,端著茶壺遞給師父喝,師父喝了一口,突然吐出來,喊道:“茶中有鬼,提防敵人!”
  華夫人的眉頭逐漸蹩了起來,道:“后來怎樣?”
  阿不都勒道:“話才講完,門外就沖進來一個和尚,師父身子一晃,就像要暈倒的樣子,那和尚一下將師父挾到脅下,我們師兄弟三人一齊扑上去,那和尚使出一招像是‘鬼王煽扇’的招術,一下擊倒了兩個師兄,接著扭頭逃出,我追出房門,那和尚已跳上房頂,眨眼就不見了。”
  華夫人、華天虹、趙三姑,三個人面面相覷,他這一番話中,可疑之處太多,三人听了,同都疑竇叢生,仿佛置身在五里霧中。
  華天虹沉吟半晌,道:“兄弟,你再想一下,到底曾否見過那和尚?”
  華夫人接口說道:“你先想九陰教的人,只想面孔,別管他是否和尚?”
  阿不都勒聞言,將子午谷內所見九陰教的人,逐一想了一遍,搖頭道:“不是九陰教的人。”
  趙三姑道:“想想神旗幫的人。”
  華夫人道:“神旗幫只有一個白嘯天,勉勉強強,可以左手搶人,右手以一招武功,同時傷他們兄弟中的兩個,那也得出其不意,很僥幸得手。”
  阿不都勒斷然道:“那和尚絕不是白嘯天變的。”
  華夫人道:“通天教呢,會不會是丙靈子,他的武功可就胜任了。”
  阿不都勒不住地搖頭,道:“絕對不是丙靈子,那和尚是尖臉,丙靈于是方臉,鼻梁又低,那和尚的眼睛大,丙靈子的眼睛細小,那和尚矮胖,丙靈子比他高得多了。”
  華夫人暗暗忖道:這孩子明明聰明過人,記性极好,看他描敘丙靈子的特征,正是一點不錯,那么描敘那和尚的形貌,也就不該太离譜了。

  (中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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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赤雷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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