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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藝成出山


  藍天鵬也心中一惊,几乎和歐陽紫同時縱出門來,立即望著歐陽夫人急聲說:“小侄听這聲音好像那位黃衫少年白玉甫!”
  藍天鵬听得一愣,正待問:"你認她,"另一蒼勁雄厚的長嘯,也划空偉來。
  歐陽紫一听,面色再變,不由急聲說:"娘,我去南山看看?"
  看字出口,飛身縱上一座嶙峋怪石,直向正南馳去。
  藍天鵬一見,也脫口急聲說:“歐陽兄,小弟和你一起去!”
  去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歐陽紫追去——一
  就這凌空一躍之勢,歐陽夫人已心中有數,藍天鵬的輕身功夫,畢竟要出高歐陽紫一籌。
  藍天鵬凌空一躍,再一個點石飛扑,已追上了歐陽紫。
  兩人越過十數磷峋巨石,凌空飛上松林,踏枝疾馳,直奔南峰北麓。
  這時,那兩聲長嘯已歇,但嘯聲的余音,仍在夜空中,群峰間,維繞回轉,歷久未絕。
  兩人到達南峰角下,直飛峰巔,由于歐陽紫神色凝重,無意交談,因而,藍天鵬也不愿說什么。
  就在如飛上升之際,那聲清脆長嘯,再度響起,而且,嘯聲是由西南傳來,似乎并不太遠。
  歐陽紫一听,立即指了指西南兩峰相連的鞍部,折身再向西南發嘯的方向馳去。
  藍天鵬身穿破衫,衣布飛舞,好似一個叫化子,他一面折身追上歐陽紫,一面關切的問:"歐陽兄,你确定這聲清嘯不是那位白玉甫兄?”
  歐陽紫的口气又變了,他指一指數十丈外的鞍部,說:“我們先去看一看,也許是他!”
  藍天鵬關切地問:“歐陽兄認識他?”
  歐陽紫含糊的說:“見過一兩面。”
  藍天鵬提醒的說:“你沒邀他前來?”
  歐陽紫神情凝重的搖搖頭,說:“他不知道我住在天台。”
  話聲甫落,清脆長嘯已止,但是,那聲蒼勁嘯聲,又呼應的響起來,而且,似乎在正南較遠的方向。
  藍天鵬一听,不由關切的問:“歐陽兄,你不認為這聲長嘯是歐陽慕德發出的警告訊號?”
  歐陽紫搖搖頭說:“我要他另辦別的事去了,他早已离開天台。”
  說話之間,兩人已到了兩峰之間的鞍部,同時隱身在一方岩石后,游目一看,只見南山群峰高低起伏,在中旬皎洁的月光下,蔥林白動,境界清新,十八日的微缺明月,雖近拂曉,但仍高挂中天。
  這時,那聲蒼勁長嘯,內力充沛,音質高昂,而且,愈來愈近,也愈來愈听得真切了。
  著然,藍天鵬的星目一亮,立即碰了一下身邊的歐陽紫,同時悄聲說:“歐陽兄快看,來了呀!”
  說著,舉手一指正南一百多丈外的一道崎險斷崖上。
  歐陽紫隨著藍天鵬的指向一看,只見一道灰色低矮身形,沿著那道斜斜上升的崎險斷崖,快如星飛丸射,正向西南一座連崖高峰馳去。
  藍天鵬斷定方才發出清脆嘯聲的那人,可能就是在那座連崖高峰上,于是,凝目一看,脫口一聲輕“啊”,頓時愣了。
  只見在那座連崖高峰上的光平突岩上,赫然立著一人,正是那天在辰溪誠酒樓相遇的藍衫美少年。
  由于看清了藍衫美少年,那個飛馳奔向高峰突岩的灰小人影,自然是被藍衫美少年秋為“嚴七叔”的那個灰衣瘦小老人。
  凝目再看那道灰色快速人影,不錯,正是那個目光炯炯有神的灰衣瘦小老人。
  正在打量,右臂著然被身邊的歐陽紫,用力碰了一下,同時,生气的悄聲說:“有什么好看的,都看傻了,跟你講話也不知道回答!”
  藍天鵬心中一惊,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悄聲說:“歐陽兄,你看到了沒有?”
  話剛開口,歐陽紫已不高興地說:“早看到了還用你告訴我?”
  藍天鵬看得一愣,知道方才自己看出了神,沒有理歐陽紫,因而惹他生了气,于是,歉然一笑,說:“這個穿寶藍公子衫的少年,小弟在城南湖見過他,那個穿灰衣的老人,也非等閒人物呢?”
  歐陽紫這時神色較方才緩和多了,立即點了點頭,說:“我也曾見他們主仆!”
  藍天鵬不由迷惑的問:‘奇怪,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說此一頓突然似有所悟的問:“歐陽見可是与他們交過手,結下梁子?”
  歐陽紫搖搖頭說:“我們雖見過兩次面,卻沒有談過話,更談不上動手了。”
  說話之間,那個灰衣瘦小老人已到了藍衫美少年的身前。
  只見兩人比手點頭,繼而又游目察看全山,顯然是前來找什么!
  藍天鵬一見,立即沉聲說:“讓小弟過去問問他們!"
  說話之間,閃身就要出去。
  就在剛要出去的同時,歐陽紫已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同時悄聲說:“絕對不可和他們照面廣
  藍天鵬不由一愣,心中十分迷惑,因而也忘了歐陽紫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有何异樣,于是不解的問:“為何不能和他們照面?”
  歐陽紫毫不遲疑的說:“我爹仙逝此地,武林中沒有任何一人曉得,假設這兩人發現了我們,知道我和我娘隱居此地5勢必惹來許事端!”
  藍天鵬一听,深覺有理,立即點了點頭,于是又將身形隱在石后,但他卻依然關切的問:“假設他們過來發現了怎么辦?”
  歐陽紫搖一搖頭,說:“他們不可能發現,因為這三座峰四周都是深澗絕壁,只有一處相隔最近,但也有七八丈距离……”
  藍天鵬一听,恍然想起,不由插言道:“可是小弟方才來時經過的那道古木獨橋?”
  歐陽紫頷首說:‘’不錯,那是一株高逾十丈的插天古木改造的厂
  藍天鵬听罷不由關切的問:“万一他們找到那根古妃橋過來怎么辦?”
  歐陽紫冷冷一笑,說:“那他們就休想活走也天台山,而且就以他們現在立身的位置來說,他們除非背搬插雙翅,休想過來!”
  藍天鵬轉首看去,發現藍衫美少年,游目望著全山,顯得十分焦急,而那位灰衣老人,則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藍衫美少年。
  摹然,藍衫美少年,再度揚首發出一聲悠長清嘯!
  嘯聲清越,震撼山野,音質錦拔,直沖霄漢,瞬即布滿全山。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惊,再看歐陽紫俊美的面龐也為之一變,因而悄聲說:“這少年的內功好精純!"
  但是,歐陽紫卻有些輕蔑的說:‘身臨絕峰,寂靜晨空,莫說練武之人提气長嘯,就是樵夫一聲咳嗽,也可傳至二三里外。”
  藍天鵬覺得這話也不能說沒理,但他總覺得歐陽紫与那個藍衫美少年似乎有什么嫌隙似的。
  既然有些感受,自然不便再說什么,只是默默的望著崖那面的灰衣老人和藍衫美少年。
  藍衫美少年一听嘯罷,立即凝神听罷,似乎和他要找的什么人取得呼應,或是察看什么動靜的。
  稍頓之后,只見灰衣老人又恭謹的向著藍衫美少年,說了几句話。
  藍衫美少年,默然一會,失望的點點頭,毅然轉身,沿著灰衣老人方才馳來的斜伸崖,如飛馳去。
  灰衣老人,似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也展開輕功追去——
  兩人身法奇快無比,疾如流矢,眨眼之間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歐陽紫一看,立即轉首望著藍天鵬,寬心地笑一笑,說:“我們回去吧!”
  藍天鵬微笑頷首,即和歐陽紫展開輕功,徑向那片磷峋怪石間,如飛馳去,身法之快,疾如流星!
  越過松林,踏石而飛,遠遠看來,歐陽夫人和慕德嫂以及四個待女仍立在麗閣前的花園間。
  但是,在一片如茵的小草坪上,已多了一張香案,而香案香爐的后面似乎放的是一個包袱,另一件東西便是那柄“彩華銀虹劍”。
  這時,天色已經黎明,麗閣附近的房屋和小樓上的燈火都熄了,唯獨花園北面鱗峋怪石間一座長樓上,仍亮著燈火,顯然那座長樓就是舉止文靜,不喜言笑的歐陽姑娘的閨閣。
  打量間兩人已到了麗圖前,雙雙飛身縱下。
  歐陽夫人首先含笑關切的問:“是什么人發嘯?”
  歐陽紫搶先說:“是孩儿以前遇到的那個藍衫少年和他的老奴。"
  歐陽夫人听得脫口一聲“嗯”,頓時愣了。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判定歐陽紫与那個藍衫美少年如非有嫌凶,便是藍衫美少年,是個大有來歷的人。
  心意未畢,歐陽夫人已自語似的說:“他們來此作什么?”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看情形好像是找人或找什么東西似的!”
  歐陽夫人又脫口說:"找人?找什么人?……”
  歐陽紫一听,立即有些不耐的說:“他們已經走了,管他們作什么……香案不是擺好了嗎?還是為鵬弟弟完成贈衣贈劍的儀式吧!”
  一句話提醒了歐陽夫人,立即望著慕德嫂,催促說:“焚香上來!”
  藍天鵬一見,立即惶聲說:“伯母,小侄深感責任重大
  話未說完,歐陽夫人已接口解釋說:“這是先夫的遺言,我必須遵照先夫的遺志去作廣
  藍天鵬仍覺不妥的說:“小侄覺得歐陽兄,劍術精純,聰慧超群。
  話未說完,歐陽夫人再度接口說:“你只看到他武功方面的一面,須知他還有另一面,否則先夫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至死仍郁郁不得開怀!”
  說話之間,神色黯然,目有淚光。
  藍天鵬一看這情形,知道其中必有隱情,否則,歐陽夫人何必如此激動,几至浩然欲泣。
  再看歐陽紫,神情复雜,低頭不語,更令他不解,看他們母子兩人如此傷怀,自然不便再堅拒了。
  這時,慕德嫂已將香焚來,恭謹的捧交給歐陽夫人。
  歐陽夫人接過線香,共有四枝,她先走至香案前,面向南峰洞府方向,神情安然,雙膝跪在蒲團上。
  歐陽紫和慕德嫂以及四個侍女,各就各地,面向洞府方向下跪,每個人的表情,都极悲戚,歐陽紫和目中亦有淚光。
  藍天鵬知道這是人家的家祭,自己授劍儀式則稍后,是以緩步退至一側,垂手肅立。
  歐陽夫人,手奉四柱線香,仰面望著洞府方向,凄惋低沉的說:“彥哥,現在你的心愿,終于達成了,鵬儿不但武功超絕,心地尤為善良,他接承你的衣体后,定然可補你我平生之憾,望你在天之靈,保佑兩個孩子吧!”
  說罷上香,俯身仰首,隨之站起來!
  歐陽夫人立即望著藍天鵬,肅容中含著親切的聲音說:“鵬儿,現在我要把先夫的衣物和寶劍轉贈与你,希望你繼承先夫遺志,主持武林正義,光大你我兩家門媚,至于先夫的為人,想必你已清楚,不必我再贅述,你今后應該如何作,可向先夫稟明,必須至誠,不可虛假!”
  說著,將香案上的一個小包袱捧起來,慕德嫂,赶緊將“彩華銀虹劍”取起,放在小包袱之上。
  藍天鵬一見,急不走至香案前,面向洞府方向,雙膝跪在蒲團上,雙手拱揖在胸,虔誠的仰面望天,恭聲說:“弟子藍天鵬,謹稟歐陽前輩在天之靈,弟子繼承前輩衣劍之后,決本前輩之快風,造福人群,為武林謀太平,并真誠的和歐陽紫兄,共建歐陽世家,四海揚名,如有二心,不忠信庇天神共鑒,暴死荒山
  話未說完,歐陽夫人已泣聲說:“孩子言重了,快些起來吧!”
  說著,一面將小包和寶劍放在藍天鵬的兩字方厂面作勢相扶。
  藍天鵬接過。包和。彩華銀虹劍”,俯身叩了四叩,在歐陽夫人的肅手命起下,立起身來。
  慕德嫂一見,急步過去,將小包和寶劍接了過去。
  藍天鵬轉首一看,發現歐陽紫,垂首低頭,兩頓已挂滿荊水,心中一動,斷定歐陽紫必是為了不能繼承父親的衣缽而難過。
  于是,急步走至歐陽紫的面前,伸臂握住歐陽紫的柔細雙手。
  但是,這一次歐陽紫沒有再問躲,任由藍天鵬握著。
  實天鵬實,你比小弟大兩歲,你就是師兄,你放心,今后一切大事決策,均由你策划,小弟絕對遵行,希望你我,彼此肝膽相照,共為人群謀幸福!”
  藍天鵬紫低聲幽幽的說:“只要你誓守諾言,生死不渝,我就安心了!”
  藍天鵬听得劍眉一蹩,這才明白“銀衫劍客”和歐陽夫人,何以不將衣缽交由歐陽紫繼承。就在于歐陽紫這种多少有些的女儿態了。
  心念一轉,立即含笑寬聲說:“歐陽兄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雖鼎鎮油鍋當前亦不反悔!”
  一旁的歐陽夫人,赶緊親切的笑著說:“現在天色亮了,你鵬弟弟兩天兩夜未曾好好安歇,有話午后再談吧廣
  說罷,又轉首望著慕德嫂,吩咐說:“將衣劍送至閣上,細心服侍藍少谷主沐浴更衣!”
  慕德嫂見藍天鵬仍臥注歐陽紫,雙手握著不放,赶緊含笑說:“藍少谷主請!”
  藍天鵬只得放開歐陽紫的雙手,再向歐陽夫人一躬身,跟3慕德嫂走進麗閣內,兩名侍女,則跟在他身后。
  這時,閣廳內的殘肴已經撤走,在慕德嫂的引導下,徑自登上麗閣。
  麗閣上,兩明一暗,陳設高雅,由挂裁的門帘看向內室里面,陳設為豪華。
  慕德嫂在前引導,走出前欄,折身向右,浴室似是設在閣外。
  藍天鵬沿著閣欄前進,發現閣下小花園中,僅余兩個傳女收拾香案,歐陽夫人和歐幣禁,已經不見。
  走到麗間盡頭,目光不由一亮——
  只見一道天橋,徑由閣欄,直通五六丈外的一間精致小屋.
  小屋建筑在一座畸形巨石的頂端,而巨石又与其他三座磷峋峭拔的岩石相連,所以在外面無法發現了。
  通過天橋,由慕德嫂將門推開.立有一陣暖气扑出來.
  藍天鵬定睛一看,原來在一個大浴盆的旁邊,早已升起了一爐炭火。
  慕德嫂將衣劍放在一張亮漆長几上,并指著兩個侍女說:“這個叫錦葵,這個叫錦英,有事盡請吩咐他們。”
  說罷,微一躬身,徑自走出小室,并將室門掩上。
  藍天鵬向走出去的慕德嫂頷首會意,錦葵和錦英,一個為他解下懦巾破衫,一個去倒洛水。
  這時,藍天鵬才注意到錦葵年齡較長,身体丰滿健壯,錦英則顯得瘦削,略帶几分病態。
  正在打量間,“叭”的一聲輕響,錦葵嚇得渾身一戰。
  藍天鵬低頭一看,原來是放在怀中的兩顆“火龍珠”因解內帶掉在地上。
  錦葵一定神,急忙由地上撿起來,見兩個血給晶瑩的“火龍。珠”,毫光閃閃,十分可愛,不自覺的笑著說:“我家小姐最喜講這种血紅無暇的珠子啦。而且,又這么大。”
  說著,又愛不擇手的看了兩眼.才放在長几上。
  藍天鵬因為談到歐陽姑娘,不例脫什么,僅笑一笑,這時見錦英已將治人放好,立即和聲說值:“你們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卜’
  錦葵錦英相互一笑,低聲應了個是,拉門出去,同時又將門搞好,但股冉衣的藍天鵬,仍听到錦罷兩人在門外咕咕偷笑。
  藍天鵬因為是客,不便開叱她們,立即人浴洗澡。
  匆匆浴罷,揩身拭發,先知穿上內衣,咳嗽一聲,錦葵和錦英已含著神秘微笑,推門走了進來。
  錦葵急忙將那個小包解開,取出一件銀比近乎透明的內衫為藍天鵬穿上,錦英已用粗絹將藍天鵬的頭發攬起來。
  穿上內衫,錦葵又拿起一件柔軟如絲綿的背心來,藍天鵬因是“銀衫劍客”的東西,不便拒絕,因而任由錦葵穿上。
  最后,才拿起那襲代表著“銀衫劍客”標志,微微泛著銀光的長衫。
  藍天鵬看得心中一動,特的由錦葵手中,接過來仔細察看。
  只見銀杉如紙般薄,极為柔軟,尤富彈性,整個下擺,可握在手中,但是,五指一松,立即彈平,非絲非絹,不知是什么質料制成。
  藍天鵬看了良久,才交錦葵為他穿上,當錦葵為他系肋下的絲帶時,發現肋下已有了兩顆較小的晶瑩銀珠,不便換上自己的傳家之寶——“火龍珠”,只得將一對血紅寶珠放進怀內。
  銀衫穿好,非常合体,同時,他也發覺這襲銀衫,果真給歐陽紫穿,還必須再剪短一些,因為歐陽紫的身高,至少矮了他一頭。
  錦英為他束好發卷,換上“銀衫劍客”的一方銀絹儒巾,但在銀絹懦巾的中央和四角,均綴有了一顆雪白晶瑩的銀珠,和助上的兩個完全相同。
  佩上銀劍,一切用當納肅歲開們在前引導,徑自走出小室來。
  這時紅日已經爬上峰巔,大地鮮明,谷中的水上花園中,景色尤為褲麗。
  通過天橋,走回麗閣,慕德嫂仍在閣上等候。
  嘉德嫂一見藍天鵬,立即恭聲問:“銀衫是否合体?”
  藍天鵬立即愉快的說:“非常合身,而且,极為輕柔!”
  慕德嫂立即語意深長的說:“但它罩在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松喲!”
  藍天鵬一听,立即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時應了聲是。
  慕德嫂又在一側小几上,拿來一個銀絲小嫖囊。和一本薄書,說:“這是‘九彩芒珠’和老爺的‘移穴秘訣’。”
  藍天鵬雙手接過,先將小縹囊系在腰內,又將那本移穴秘訣翻開看了一眼。
  慕德嫂立即關照說:“請少谷主記下移穴的運气方法,秘發仍要交還給我家夫人,現在小谷主可以安歇了!”
  藍天鵬會意的應了聲是,轉身走進寢室內。
  慕德嫂和錦英徑自走下樓梯,僅留錦葵一人在閣上听候使喚。
  藍天鵬進人寢室一看,前后俱是通天落地花窗,根据窗紙的明亮,顯然剛剛換過不久。
  早在摩天岭冷云谷,藍天鵬已學會了飛蝗石的打法,加上在梵淨山跟隨“飛云絕筆”苦學“子母倒刺九棱釘”的梅花手法,是以對打“九彩芒珠”已是綽綽有余。
  于是,他倒身在一張紫檀廣床上,將繡枕墊起,仔細的看了
  由于几天未曾好睡,加之剛剛沐浴完畢,以及心理的輕按二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雖然察覺出有人為他覆上錦被,但人知道不是錦葵便是錦英,是以,依然合目想睡。
  待他一一覺醒來,已是正午時分了。
  睜眼一看,發覺錦葵正立在他的床前。
  于是一惊,急忙掀被而起,同時,關切的問:“有什么事嗎?”
  錦葵神密的一笑,微一躬身,說:“我家少爺和小姐,都來看過你兩次了。”
  藍天鵬一听,非常不安的移下床來,有些埋怨地說:“你為何不喊醒我?”
  錦葵立即忍笑正色說:“是我家小姐不准小婢喊醒您。”
  說著,錦英已送來一條熱毛巾。
  藍天鵬匆匆揩了一個臉,立即吩咐說:、“快請你家小姐
  話未說完,錦奏和錦英都“噗妹”笑了,由錦葵笑著說:“我家小姐早已回了!”
  藍天鵬一听,俊面通紅,覺得自己太不沉著了,只得改口問:“你家少爺呢?”
  錦英見問立即蹩眉遲疑的說:“方才我家少爺連續來了兩次,神色顯得十分匆忙,最后一次,小婢听他自語說什么時間來不及了,請夫人轉告吧,之后,少爺便沒有再來!”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聲說:“當時你們為何不喊醒我?”
  錦英有些委敢的說;“少谷主是客,主人不叫醒您,小婢怎敢?”
  藍天鵬一听‘堤客”,頓時警覺自己不該責備錦英兩人,但他仍催促說:“你兩人快初我見夫人(你家少爺必是什么緊急事
  說話之間,當先沿著樓梯走.”
  尚未到達閣廳,已听慕德嫂笑著說:“我家少爺早走了,現在我家小姐來看你這位鵬弟弟來啦!”
  藍天鵬心中一惊,聞聲抬頭,只見慕德嫂一個人正走進閣廳內,因而關切的問道:“你家小姐呢?”
  慕德嫂立即轉身一指門外,有些神秘的笑著說:“我家小姐正站在門外邊!”
  藍天鵬一听,急步向前迎去,同時,急聲說:“快些請,快些請廣
  說話之間,依然穿著水紫長蒜的歐陽姑娘,半垂螺首,面靨仿微笑的已由閣外自動的走進來了。
  藍天鵬一見,星目不由一亮——
  只見歐陽姑娘,薄施脂粉,淡掃蛾眉,高挽的秀發上,另換了一支含珠飛鳳金鐵,紫絲騖帶上也綴上兩方玉佩,玉頸上也加了金環,顯然曾經刻意打扮了一番才前來。
  打量間,歐陽姑娘已含著嬌笑走進廳內。
  藍天鵬一定神,急忙拱手一揖,謙和的說:“不知歐陽姐姐芳駕光臨,小弟有失遠迎,尚請姐姐恕罪!”
  歐陽姑娘側身還了一個万福,同時,芬聲說:“自家姐弟,鵬弟不要多禮!”
  一旁的慕德嫂,也趁机笑著說:“我家小姐雖然也是個學富五車的女才子,但她卻最討厭人家平素說話,文謅謅的咬文嚼宇!”
  藍天鵬一听,俊面微給,連聲應了兩個是,肅手請歐陽姑娘上坐。
  歐陽姑娘,一直含著嬌笑,這時也不謙遜,遠自坐在尊位的大椅上。
  藍天鵬覺得這位歐陽姑娘,和昨天晚上簡直判若兩人,想想好那副冷若冰霜的嬌靨,真不敢恭維。”
  尤其現在,春風滿面,櫻唇綻笑,不但在表面上者切多了,而在心里也有一种自家人的感覺。。
  方自落座,歐陽姑娘已瞟了藍天鵬一眼,一笑場;“听我娘和哥哥說,鵬弟弟已繼承了我爹的寶劍衣缽,愚姐深慶我娘送人得宜,而我哥哥也有一副好眼力!”
  藍天鵬不敢正視歐陽姑娘,立即欠身說:“歐陽姐姐過獎了,小弟實在敢當……”
  話未說完,歐陽姑娘已含笑說:“今后鵬弟弟也算是我們家的一員了,請不要如此謙虛多禮!”
  藍天鵬立即欠身應了聲是。
  歐陽姑娘抿嘴笑說:“愚姐前來的目的,一來是慶賀你繼了我爹爹的衣缽,二來是告訴賢弟有關銀杉背心的來歷!”
  藍天鵬一听,立即肅容應了聲是。
  這時,錦英已送來兩杯香茶,分別放在藍天鵬和歐陽姑娘的面前。
  歐陽姑娘一等錦英退走,立即望著藍天鵬,說:“弟弟欽佩的這柄“彩華銀虹劍”,是我爹爹去東海圣僧處攜回來,沒有他老人家談這柄劍的來歷和淵源!”
  藍天鵬不敢直視歐陽姑娘,僅低頭細看銀劍,間或應聲“是”
  歐陽姑娘繼續說:“這柄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但在我爹在世的時候,卻絕少去撞及高手的兵器……”
  藍天鵬覺得急劇搏斗,雙方兵器碰撞,在所難免,不自覺的抬頭問:“請問姐姐為什么?”
  說話之間,這才看清歐陽姑娘的确有點象表姐蕭瓊華,不自覺的神情一呆!
  歐陽姑娘被看得嬌靨一紅,立即羞澀的垂首問:“鵬弟弟為何這等看我?”。
  藍天鵬心中一惊,深覺失禮,慌的赶緊垂首欠身說:“因為姐姐很像…”
  歐陽姑娘一听不由關切的問:“姐姐有些象誰?”
  藍天鵬覺得不便在歐陽姑娘的面前提及表姐蕭瓊華的事,一但問起是自己心目中的未婚妻,豈不有借机占便宜之謙?
  心念電轉,只得改口說:“小弟覺得姐姐很像歐陽兄廣
  歐陽姑娘听得嬌軀微微一戰,頓時無話可答。
  一旁的慕德嫂,立即笑著說:“我的藍少谷主,你也真會講話,一奶同胞的妹妹,不象自己的哥哥,難道要去像別人不成?”
  藍天鵬本是慌張改口而言,沒想到竟說走了口,只得微紅著俊面,笑一笑。
  但是,歐陽姑娘卻繼續拉回原話師說:“一因家父与人動手出劍從未超過三招,對方必敗,一因‘彩華銀虹劍’上嵌有寶石,深怕互撞震飛。”
  藍天鵬一听,恍然大悟,不由感激的說:“多謝姐姐提示,不然,小弟終有一天會不慎損了神利刃!”
  歐陽姑娘淡雅的一笑繼續說:“其次是你身上的內外銀衫。据那位异人告訴我爹爹說,均為天蚕絲所制,不但防水御火,尤能夏涼冬暖,劇毒不侵!”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惊,不由“進’了一聲,脫口說:“這等珍貴寶衫,小弟怎可一人獨穿兩件?至少應該分一件給歐陽見
  歐陽姑娘听了,非常感動,但她卻愉快的搖頭一笑說。“不可以,這是我爹爹的遺言,必須三件一体……”
  藍天鵬想‘三件一体”,不由似有所悟的說:“姐姐指的可是那件絲綿背心?”
  歐陽姑娘頷首說:“不錯,那件背心,也是天蚕絲棉做的,不‘但可防遙空掌力,且可抵御罡气……唉……我爹爹沒有遵照异人的告誡,因而喪失了寶貴的生命……”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聲問:“姐姐說的少卜是指歐陽’前輩前去梵淨山的事?”
  歐陽姑娘神情黯然,目有淚光,頷首說:“爹爹要是穿著天蚕絲綿背心,也不致被“‘飛云絕筆”點中了數道死穴,而抗不住“金剛指”力!”
  藍天鵬因為“飛云絕筆”丁尚賢是自己的師父,不便說什么,只是黯然垂首無語。
  歐陽姑娘看了藍天鵬一眼,反而開導的說:“老一輩的嫌怨雖是出于誤會,但起因卻發自陳天麗,當然,最不可寬恕的還是“黑手三郎”那賊!”
  藍天鵬一听,倏然抬頭,面透殺机,不由切齒恨聲說:“對,小弟不管那賊,躲在什么地方,不管那賊在什么勢力的庇護下,定要將他活捉擒拿,剝皮抽筋,千刀万剮!”
  歐陽姑娘接口說:“如今,比殺死那賊更重要的是那上半本“金剛降魔寶錄”,必須盡快找回來,否則,遺禍無窮。”
  藍天鵬一听,不禁优急的恨聲道:“我知那賊峨蟈派的庇護下,只要找到了“玉虎”老道,不怕找不到‘黑手三郎’。”
  歐陽姑娘一听,立即正色說:“玉虎上人,非泛泛之輩,且有“了因”与其堂妹蘭香姬為助力,鵬弟目前切不可只身直進,必須從長圖謀,最好能聯合一些与較用派為敵的幫會或俠士。”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動,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說:“龍鳳會一直与崆峒派為敵,而且,會中高手如云,勢力遍及大江南北,正可收服加以利用……”
  歐陽姑娘一听,立即經眉遲疑的說:“我哥哥也久有此意,只是礙于對方女龍頭“金線無影”輕功高絕,劍術無敵,一直未敢有所行動……”
  藍天鵬未待歐陽姑娘說完,立即劍眉微剔,豪气的說:“數天之前,小弟也許不敢奢言足有戰胜‘金線無影’的把握。現在學成歐陽前輩遺贈的劍術及身法。再加上銀衫寶劍為助,點胜’金線無影’,已是舉手投足之事。”
  歐陽姑娘一听,不禁有些不服的問:“鵬弟弟,你如此有把握?”
  藍天鵬傲然一笑,說:"小弟向不夸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歐陽姑娘特地側首望著藍天鵬,關切的問:“這么說,鵬弟弟‘全線無影’知道的已很清楚了?””
  藍天鵬一笑說:“清楚還談不上,至少看過她的輕功和出劍撤招之勢。”
  歐陽姑娘一听,又瘦蛾眉,幽幽的說:“假設真的降服了‘金線無影’……她是一會的女龍頭……你們……會不會……”
  藍天鵬見歐陽姑娘說話突然吞吞吐吐起來,不由經眉問:“姐姐是說…”
  歐陽姑娘嬌靨一紅,違心的說:“她會不會…。會不會听你的指揮?”
  藍天鵬究竟年事尚輕,立即毫不遲疑的說:“那還用說,自然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歐陽姑娘一听,嬌靨立現不快,顯然認為藍天鵬太狂了。
  但是,一旁的慕德嫂,卻笑著說:“您這樣召來揮去的,時日一久,怕不成了冷云谷的少夫人了?”
  藍天鵬心地坦誠,加這稚气未除,這時一听,不自覺的哈哈笑了。
  歐陽姑娘和慕德嫂,鬧不清藍天鵬為何發笑,都不自覺的愣了。
  藍天鵬哈哈一笑說:“天下美女那么多,我藍天鵬怎會娶一;個又疤又麻的女子為妻!"
  .話未說完。歐陽姑娘的面色早已大變,她正待說什么,薄聞閣
  外響起歐陽夫的歡聲問:“鵬儿,你要娶什么樣的姑娘為妻?”
  藍天鵬听得大吃一惊,暗呼糟糕,歐陽夫人雖然歡聲笑問,但他深信歐陽夫人必然怪他出言無狀,尤其當著她的愛女面前。
  惊急間,早已和歐陽姑娘同時起身,急步向門前迎會。
  前進間,覷目一看,發現歐陽姑娘的嬌靨上,果然有不悅之色。。
  尚未到達門前,歐陽夫人已含著愉快的微笑走進門來,跟在她身后的兩個侍女,各自捧著兩個盤子,上面擺了酒菜。
  歐陽夫人一見藍天鵬和歐陽姑娘,繼續笑著問:“你們姐弟倆人在談什么,談得如此高興!”
  藍天鵬深怕歐陽姑娘接口,慌得赶緊躬身說:“小侄在和姐姐說玩笑,沒有說什么!”
  歐陽夫人老經世故,自然看也藍天鵬的慌張神色,因而笑一笑,打量了藍天鵬一眼,繼續笑著說:“鵬儿,這襲銀衫穿在你身上,倒是滿合身的!還有你肋帶和儒巾上的七顆雪寶石,你必須注意,如果必須在夜間隱蔽身形時,必須先將這七顆銀雪寶石掩起來,否則你早在數百丈外對方便已發現了……”
  藍天鵬一听,再度躬身說:“多謝伯母提示!”
  說話之間,慕德嫂和錦英四女已將酒萊擺好。
  歐陽夫人一見,立即肅手說:“鵬儿,我們用午飯吧!”
  歐陽夫人說著,徑自坐在中央座上,歐陽姑娘則在左側相陪.
  藍天鵬一見,不由關切的問:“歐陽見呢?為何不來同進午飯?”
  歐陽夫人立即淡雅的一笑說:“今晨他听老慕德回來說,新近崛起一位俠女,長得十分美麗,但她的個性卻大异一般女孩子,出手潑辣,揮劍殺人,堪稱嫉惡如仇,只要稍有惡名的黑道人物磁在她手下,鮮少有人逃過厄運,所以人們給她起了個美號叫‘清女羅剎’!”
  藍天鵬一听,不由“吩’了一聲,說:“這么厲害呀?”
  歐陽夫人立即笑著說:”所以你紫哥哥才決心去會會她,再說,紫儿已二十歲了,也是成家的時候了!”
  藍天鵬一听,不由愉快的笑了,一面就座一面笑著說:“原來是這樣的呀,歐陽兄那等俊美滯洒人物,必然馬到成功,帶回一位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回來!”
  歐陽夫人卻含意頗深的說;“你歐陽兄雖然俊美滿洒,但比起鵬儿你來,總覺缺少那么一點儿英挺气慨,這也許是他不敢和你一道前去的原因吧!”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動,立即正色肅容說:“伯母請放心,方才小侄的确有意會會這位‘清女羅剎’,如今,我向伯母發誓,絕不与那位女羅剎碰頭!”
  歐陽夫人一听,立即愉快的笑著說:“傻孩子;你盡說些傻話,我難道還怕你向歐陽兄橫刀奪愛嗎?”
  說此一頓,立即舉起酒杯說:“鵬儿,快喝酒吧!”
  于是,三人一面飲酒吃菜,一面談些時下武林的形勢來。
  最后,歐陽姑娘說:“孩儿覺得,要想打擊胜鬧派的惡勢力r張,必須聯合‘龍鳳會’的力量,据說‘龍鳳會’的勢力,較之胜同派尤為壯大,所以,孩儿鼓勵鵬弟弟約斗‘金線無影’,和她共某安定武林的大事!"
  歐陽夫人略微沉吟,經眉遲疑的說:“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金線無影’劍術不俗,假設你哥哥在,和你鵬弟弟一同前去……”話未說完,歐陽姑娘已插言說:“孩儿想讓慕德嫂同鵬弟弟一同去…”
  藍天鵬未待歐陽姑娘話完,立即阻止說:“不必了,小萊二一向行事獨斷,而且,約斗拜山,都不宜多帶人去!”
  歐陽夫人也在旁慫恿說:“鵬儿,多兩只眼睛總是好的,再說,途中也有個照顧!”
  藍天鵬立即謙謝說:“小侄已屆弱冠,凡事都可自己照顧,”再說伯母和歐陽姐姐,也需要慕德嫂在家掌理家務,小侄認為,不必再煩慕德嫂了。”
  歐陽夫人看了一眼歐陽姑娘,立即含意頗深的笑著說:“既然這樣,你要自己當心,凡事不可燥進,只要多用腦筋,沒有想不通的事,知道嗎?”
  藍天鵬恭聲應了聲是,繼續說:“現在歐陽兄已經下山,小侄也決定即刻离去,有關劍術及移穴法部分,小侄可在途中抽暇苦練,可達括蒼山時,想必也運用自如了。”
  歐陽夫人慈詳的一笑說:“有關劍術部分,只要通過了洞中圖室,即可臨陣應失望,至于移穴法,并非一朝一夕不可,不必急在一時。
  藍天鵬決心即刻离去,覺得怀中的兩顆“火龍珠”留在身上沒用,一方面為了怕失落。一方面也算報答歐陽夫人暗中派人引尋學劍贈衣之恩,是以,急忙起身,在怀中取出那兩顆“火龍珠”來,同時含笑說:“小侄听錦葵說,歐陽姐姐最喜收藏珍珠古玩,小任這里有一對‘火龍珠’,就送与姐姐把玩吧!”
  說罷,雙手捧至神色惊愕的歐陽夫人面前。
  歐陽夫人一見,立即慌急的說:“這种价值連城的珍珠,怎可輕易送人,孩子,你該不會要……”
  藍天鵬心地無理,也沒有听出歐陽夫人的話意,繼續真誠的說:“小侄是誠心誠意送給歐陽姐姐的,伯母就收下吧!”
  歐陽夫人慈祥的呵呵一笑,伸手接過一對“火龍珠”,立即雙手遞給了歐陽姑娘,同時示意說;“還不謝謝你鵬弟弟!”
  歐陽姑娘嬌羞滿面,香腮鮮紅,起身接過“火龍珠”,面向藍天鵬,垂首綻笑,用极低的聲音說:“謝謝鵬弟弟!”
  藍天鵬看得一愣,心想,送一對“火龍珠”有什么好害臊的,竟羞得抬不起頭來,心念之間但卻爽朗的說:“自家姐弟,還謝什么!”
  說罷,又望著歐陽夫人,拱手恭聲說:“小任業已酒足飯飽,承蒙伯母抬愛,大恩不言謝,只有銘感五內,永記不忘,就此告辭,改日再來登山叩安廣
  說罷高位,躬身一揖到地!
  歐陽夫人也急忙起身,慈祥的說:“鵬儿,今后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還談什么謝不謝,我只希望你對紫儿多加照顧就好了!”
  藍天鵬鬧不清歐陽夫人的話意,只得謙和的說:“歐陽兄武功高絕,為人机警,小侄向他學習的地方正多……”
  話未說完,歐陽夫人已黯然一歎說:“鵬儿,你是一個心地”淳厚的孩子,伯母的話不是無因的去括蒼山的途中仔細想一想,你就發現紫儿是多么需要你照顧,須知,我就他這么一個孩子也是我把他寵坏了,鵬儿,你明白我的苦衷嗎卜…··”
  一旁的歐陽姑娘,立即不高興的說:“娘,您說些什么嘛?您都把鵬弟弟說糊涂了!”
  有些發楞的藍天鵬一听,這才赶緊接口說:“小侄明白伯母的意思!”
  歐陽夫人一頷首,強自一笑說:“老慕德早晨來過又走了,他可能仍在悅酒樓上,你需要什么,盡管吩咐他,他一定會辦到!”
  藍天鵬立即感激的說:“謝謝伯母,小侄不需要什么!”
  歐陽夫人一听,立即說:“那么我送你出谷廣
  藍天鵬覺得歐陽夫人也許有意指引出路,只得操作揖稱謝,一起走出閣來。·。
  依然是歐陽夫人在前,藍天鵬和歐陽姑娘居中,后得鰱的。是慕德嫂。
  四人沿著鮮峋怪石小徑,走出紅漆小門,即是谷中水上花園。
  這時紅日已有些偏西,正是未牌時分,艷麗的陽光,直射谷中,愈顯得谷中紅花綠竹,清水麗閣,美景無限。
  藍天鵬看了水上花園的絢麗景色,深覺沒有進國一游為憾!
  一旁默默前進的歐陽姑娘,不時偷看一眼藍天鵬的神色,這時一看他的表情,立刻深情的說道:“下次你來時,姐姐好好陪你在園中玩一玩,我們還可以划船到北面的細瀑處玩,那里才稱得上別有洞天呢。”
  藍天鵬惊异的“嗅”了一聲,不由抬頭看了一眼那道經天而降的細長瀑布。
  穿過松林,四人直奔東南,非但峰角的斜度險峻,而且地面也极崎嶇,有時不得不騰身飛縱上去。
  藍天鵬非常注意昨夜走出來的洞口,但是無論如何也看不見位在何處。
  到達兩峰之間的鞍部棱線上,藍天鵬這才發現前面都是斷崖。
  打量間,歐陽夫人已笑著說:“鵬儿,由此地下去,僅過一道七八丈寬的深澗,即可直接下山,我想七八丈寬的距离,即使沒有獨木橋,恐怕了難不住你!”
  藍天鵬立即恭聲應了個是。
  歐陽夫人指頭往崖下一指說:“此崖奇險無比。設非飛鳥劍仙,沒有人能上得來,此處只能下去,回來時,必須有人引道才能進人!”
  藍天鵬一听,知道歐陽夫人指的是那道古木獨橋。
  于是,低頭一看,只見崖勢內四,僅在十丈以下處有一方空岩,再往下即是斷崖的斜角,直達一道七八丈寬的深澗邊緣。
  由深澗的對崖,直達山外,僅是如林峰頭和濃郁森林,但他深信能順利飛馳。
  打量完畢,即向歐陽夫人母女一拱揖,恭聲說:“伯母,姐姐,請珍重,小侄就些拜別了!”
  歐陽夫人也關切的說:鵬儿,凡事謹慎為是,切忌爭強斗狠!”
  藍天鵬再度恭聲應了個是,身形一閃,雙柏輕拂,一點亮影,疾瀉而下一一假設如在遠處觀看。必是一道銀線,直達崖下。
  藍天鵬經過中間突岩時,并未踏腳停歇,僅用衫袖輕擊了突岩一下。
  到達崖下,身形不停,飛扑崖下深澗,足尖一點洞邊,凌空而起,宛如銀鶴臨空般,直向對崖飛去。
  立身崖上的歐陽夫人母女和慕德嫂,見藍天鵬落崖過澗,一气呵成,不由為他提心吊膽,直到藍天鵬到達了深澗對崖,三人才安下心來,同時,都不自覺的脫口贊聲說:“真的好俊的輕身功夫,我們三人,可說無人可及!“
  藍天鵬一气縱過深澗,立即轉過身來。向著高立崖上的歐陽夫人和歐陽姑娘,以及慕德嫂,再度舉手揮了一個“后會”手勢。
  一等歐陽夫人三人也揮手“再會”才轉身飛縱,展開輕功,沿著一道境蜒斜岭,直向山外,如飛馳去。
  當他轉身的一剎那,他仍記得歐陽夫人神色依戀,強自民笑,而慕德嫂,也有依依之色,唯獨歐陽姑娘,在揮手歡笑中,做乎還有興奮之情。
  但是,山路逐漸崎嶇,信他無暇細加揣測,不過他對歐陽夫”人臨別的一番話,倒是覺得應該好好考慮考慮。
  根据歐陽夫人的語气,在關切中似乎尚有難言之隱,但在她的言詞間,對她唯一儿子,似乎嬌縱慣了,由于溺愛太甚,因而凡事不得不順從著歐陽紫的意思去做,這也許就是她的苦衷.
  但是,他在“銀衫劍客”坐化的洞府內的自述書上,并沒有說將愛妻,子、女,因深谷的事,而只說愛妻,愛女和弟子。
  根据這一點,頗令藍天鵬怀疑,歐陽夫人并沒有儿子,顯然,歐陽紫,就是‘“銀衫劍客”的弟子,改名為歐陽紫。
  他認為這一想法是正确的,否則,為何沒有看到“銀衫劍客”的弟子在谷內?而且,也沒听歐陽夫人說起那位弟子的去向和名字?
  一想到名字,他突然聯想到那位歐陽姑娘,心想,奇怪呀?怎的歐陽夫人一直沒介紹她愛女的名字,而那位歐陽姐姐,也從沒有自己談及她的芳名呢?.
  念及至此,覺得其中疑點更多。如果“銀衫劍客”的弟子就是歐陽紫為何不能繼承“銀衫劍客”的衣劍遺物,因為弟子繼承師父的衣缽,是天經地義的呀互
  還有,這一次歐陽紫前去追尋“情女羅剎”,也許是借口,雖然在他藍天鵬在香要前接受衣劍時,他并沒有提出抗議和不滿,那也許是懾于歐陽夫人之威嚴而不敢。
  藍天鵬思前想后,越想越糊涂,索性不去想它,加勁直奔山下。
  到達山下,紅日雖山偏西,但距离地平線仍早,由于環山富道和通向天台縣城的官道上,仍有和人車馬,只得大步向官道上走去。
  他決定到達天台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丐幫舵的頭儿柳青三,問一問“俠丐”前去甘西,可有什么口信帶來。
  但是,不管怎樣,這次一定得去一趟“龍鳳會”總壇所在地的括蒼山。
  當然,他為師們報仇找“黑手三郎”并不一定非借重“龍鳳會”的勢力,而報殺父毀家之仇更不需要“龍鳳會”派人去找對氏二賊,他之所以去“龍鳳會”,旨在試試自己的劍術,是否超過了歐陽紫。
  因為他對歐陽紫的劍術非常欽佩,但他卻不能向歐陽紫要‘求較量高低,那樣,不管誰胜誰負都可傷了兄弟間的和气。他曾听歐陽紫親口說過,他的劍技較之“金線無影”略遜一籌,假設他藍天鵬戰胜了“金線無影”,自然也證實了他的劍術已超過了歐陽紫。
  還有一點,那就是括蒼山距离天台縣城,快馬一日即達,步行也不過兩日可抵,如果前去各地尋找“黑手三郎”和對氏二賊,也許再沒有前去“龍鳳會”的机會。
  心念之間、不覺沿著官道,已离開了南麓三四里地,而迎面也正有兩匹快馬相差半馬的距离如飛馳來。
  藍天鵬靠邊行走,并未注意,兩匹快馬,挾著騰飛揚塵,疾馳而塵。
  由于兩馬奔馳如飛,速度惊人,當兩馬擦過身時,藍天鵬本能的抬頭看了眼馬上人。,
  藍天鵬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兩匹高大青馬和黃馬上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深人天台山區發嘯呼應的藍衫俊美少年,和他的老仆灰老人。而藍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正轉首向著藍天鵬看來!
  藍衫少年一見藍天鵬、,美國一亮,脫口一聲惊‘偌”。同時,本能的急收座馬絲組!_、_
  灰衣老人則虎目一亮,收馬的同時一卻大聲興奮的說。
  由于兩人同時勒經收馬,青黃兩局,不由同時發出一聲痛嘶,前蹄高舉,人形而立,一直旋了兩族,才放下前蹄。
  如此一陣馬嘶蹄亂,泥土四濺,黃塵飛揚廣漢方對面不能相看,路上的三五行人,惊得紛紛走下路邊。/
  柔風吹走了揚塵,藍衫美少年和病〔衣老人也早已躍下馬來。。
  灰衣老人,當先向著神表愕然的藍天鵬,一抱拳,謙和的說:“小老儿嚴七,人稱‘索子鞭’前年前往塞外公干,曾与分尊‘金背刀’藍老英雄有數面之識……”。
  藍天鵬一听對方提及父親,赶緊拱手禮貌的說;“原來是嚴世伯…”
  話剛開口,‘’索子鞭”嚴七已慌得連連搖手說:“藍少谷主快要如此說,小老儿實不敢當,您今后就直呼我嚴七好了。”
  說罷,急忙轉身肅手一指藍衫美少年,說:“這位是我家少爺吉湘瀾,吉是吉祥的吉,湘是滯湘夜雨的湘,瀾是力挽狂瀾的
  用……”
  藍天鵬未待嚴七話完,立即拱手含笑說:“原來是吉少俠,
  久仰了!”
  吉湘瀾也赶忙拱手含笑說:“小弟与藍少谷主,几次晤面,均未交談,机緣實在不巧,今日天賜良机,竟在找你的途中碰
  見了!”
  藍天鵬一听,頓時想起“索子鞭”嚴七,方才也曾說找他找
  的好苦的話,因而。不自覺的迷惑說:“吉少快是說……是說……找在下!”
  吉湘瀾尚未開口,嚴七已搶先笑著說:“不錯,我們主仆兩人,由辰溪城酒樓跟您到城南湖山由城南湖追您到天台來,昨晚深夜在前面的山區,還在尋找您呢!”
  說著,舉手指了指綿延雄偉的天台山區。
  藍天鵬尚鬧不清藍衫少年吉湘瀾和“索子鞭”嚴七的真正底細和用意,不便說什么,僅佯裝惊异的“嗅”了一聲,沒有敢說出昨夜的事。
  “索子鞭”嚴七,繼續說:“現往我們在城里休息了一天,決定今夜再人山區找您一晚!”
  藍天鵬一听,不由迷惑的間:“兩位找在下有什么事嗎?"
  “索子鞭”嚴七,游目看了一眼官道兩邊,立即舉手指著數十丈外的樹优,說:“此地講話不便,我們去那邊林里談!”
  說罷,伸手接過藍衫美少年吉湘瀾的坐馬,肅手催促說:“您們兩位請走前面。”
  于是,藍天鵬和吉湘瀾并肩在前,“索子鞭”嚴七則拉馬在后。
  “索子鞭”嚴七,一面拉馬前進,一面愉快的說:“我家少爺,前年還隨我家主母前去塞外去探望令姑母‘銀空藍燕’藍亦蘭女俠…”
  藍天鵬听得心頭一震,不由轉首望吉湘瀾,關切的問:“真的?那么令堂大人是……”
  藍衫美少年吉湘瀾,綻后一笑說:“家母吉素卿,武林朋友贈給她老人家一個美號,人稱‘霜劍神蹤’!”
  藍天鵬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興奮的說:“令堂大人原來是青女俠,小弟常听我姑母談起吉女俠鏟惡除奸的俠義事跡!”
  身后的惡七,哈哈一笑說:“藍少谷主,現在您總該承認我們少爺与您是世誼朋友了吧!"
  吉湘瀾美國一轉,神秘的一笑說2“還有那位瓊華姐姐,不但人長得美,而劍術尤高……”。
  話未說完,已到了林前,以下的話,也因住口不說了。
  進人林內,就在林邊的一株傾倒的樹身上會下來。
  “索子鞭”嚴七,將馬拉好,同時在鞍囊內,取出兩包鹵菜和一個綠玉酒瓶來,同時,愉愉的笑著說:“既然遇見了少谷主穩些夜間御寒充饑的酒菜,已用它不著,現在正是用飯的時楊咱們一邊吃,一邊談吧!
  說話之間,已將兩包鹵菜解開,原來里面一包是鹵雞鹵蛋,一包是香腸熏角和醬牛肉等。
  但是,那只結玉酒瓶的蓋子,就是一只綠玉杯,因而令嚴七的皺著眉。
  由于吉湘瀾談到了‘“銀空藍燕”藍亦蘭和蕭瓊華,藍天鵬對吉湘瀾不自覺的眼親切之感,宛如見了親人一般。
  對“索子鞭”嚴七見過老父的事,自然也深信不疑,這時見嚴七拿著綠王酒瓶,而有難色,不由關切的問:“嚴世伯怎樣了?”
  “索子鞭”嚴七,苦笑一笑說:“小老儿一向商酒不進,這些酒只是給我家少爺,夜晚御寒之用,所以只有一只酒杯廣
  吉湘瀾一听,立即笑著說:“我也不大喜歡飲酒,七叔,就給藍世見一人飲好了!”
  藍天鵬心中高興,因而也未加思索的說:“自家兄弟,兩人共用一杯又有何不可,要不,暫時將酒放回去,大家都不喝!”
  吉湘瀾一听“兩人共用一杯”,神色間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笑著說:“俗語說,飲酒把談,千杯不醉,沒有吃著菜談話的道理,小弟酒量錢,用杯,藍世見無量,就用玉瓶好了!”
  話聲甫落,“索子鞭”嚴七立即贊說:“好,這樣再好沒有了!”
  說著,先倒了一杯酒給吉湘瀾。并將綠玉瓶交給藍天鵬。
  藍天鵬接過酒瓶,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樣不太好吧!”
  吉湘瀾卻大方的說:“方才你不是還說自家兄弟嗎?……何必如此拘泥呢?”
  藍天鵬笑一笑,將瓶口湊近鼻下一聞,贊了一聲“好酒”。
  “索子鞭”嚴七,立即笑著說:“這是我家主母,親自釀制的葡萄綠,甜美可口,飲之大補,對身体有益處,少俗主當妨多飲几口!”
  藍天鵬惊异的“嗅”了一聲,正待說:“吉女俠還善釀酒?”突然想起吉湘瀾也姓吉,不由的脫口說:“吉女俠姓吉,怎么吉世見也姓吉?”
  吉湘瀾淡淡一笑,极自然的說:“我母親沒有兄弟,所以小弟隨母姓廣
  說罷,趁机舉杯,笑著說:“原來藍世史是個細心人,小弟敬你一杯!”
  藍天鵬被說得使面∼紅,赶緊謙遜一句,舉起小綠玉瓶喝了一小口,喝罷,由衷的贊聲說:“果然酣醇滿口!”
  說罷,抬頭看一眼吉湘瀾和嚴七,含問:’‘現在可以談談兩位一直追到天台來的原因了吧卜
  吉湘瀾頷首一笑,但嚴七卻搶先笑著說:“還是由小老儿說吧…哪一天在酒樓上遇見少谷言,我就認為有點面就,但不敢肯定,因為小老儿跟隨我家主人前去冷香谷拜訪藍老英雄時,少谷主剛好和一位老管家由外打獵回來……”
  藍天鵬一听,立即插言說:“那是老管家藍福!
  “索子鞭”嚴七,立即以恍然的口吻,笑著說;“不錯,不錯,哪位老管家的大名正是藍福,少谷主還記得吧,您在經過小老儿身前時,小老儿拉著兩匹馬,還向您點頭?”
  藍天鵬對“索子鞭”和吉湘瀾已深信不疑,雖然他已想不起來了,但往訪老父的朋友們的從仆,向他點頭以示行禮的人很多,是以含笑說:“好像有這么回事,只是我頭腦拙笨,這時已想不起來了.”
  “索子鞭”嚴七哈哈一笑說:“前去冷香谷拜訪藍老英雄的、;豪俠那么多,少谷主對那些人也許有腦筋記一記,對庄門外拉馬等候主人的仆眾店會記得那么清楚?就以小老儿我說吧,隨著我家主人經常去拜訪一些知交良友,見過的少東,少俠,少主人也不知有多少位了,所以,那天在酒樓上,想了好久,才想起是您廣
  藍天鵬一听,也附聲頷首應了聲是。
  嚴七說至此處,突然一經霜眉說:“不過,据小儿數十年的江湖經驗你那位朋友,頗多可疑之處!”
  藍天鵬听得心頭一震,不由“嗅”了一聲,關切的問:“嚴世伯指的可是那位白玉甫和他的夫人?”
  一旁輕輕嚼著雞肉的吉湘瀾,突然刁鑽的輕聲問:“你看他們像一對恩愛相敬的夫婦?”
  藍天鵬被問得啞口無言,因為他覺得白玉南与“雙劍團紅”不像一夫妻,倒有些像是主人与仆從,屬下与上司。
  吉湘瀾見藍天鵬不語,才繼續說:“因為小弟見他們与你交談之是,言語閃爍,暗遞眼神,才引起小弟對他們的怀疑而跟蹤你們前去城南湖!”
  說此一頓,突然搖頭一歎,說:“沒想到,待我和嚴七叔繞著你和那姓白的畫防察看時,竟突然來了許多游船和畫訪,擋住了我們的小船,看來他們是無心,實則是有意攔截…。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動,不由脫口說:“竟有這等事?”
  一旁立著的“索子鞭”嚴七,插言說;“所以我們一直怀疑那姓白的少年,大有問題,絕不是泛泛人物!”
  藍天鵬已有所怀疑,因而關切的問:“嚴世伯以為他們是哪一方面的人物?”
  吉湘瀾卻插言說:“哪一方面的人物,目前還不知道,但總有一天會查出來。”
  說此一頓,突然改變話題,又關切的問:“那天我們掙脫到纏后,再的工到那位姓白少年的畫肪時,你卻不見了,當時你自己要求上岸的,還是受了白姓少年的暗示?”
  藍天鵬自然的一笑說:“小弟早在城內就急于來此,那位白兄堅持要小弟游過城南湖,看過那邊的熱鬧景象后再上路!”
  吉湘瀾看了一眼“索子鞭”嚴七,繼續問:“這么說,不是那個白姓少年要你前來的人?”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動,立即提高了戒心,但仍自然的笑著說:“小弟前來天台,乃奉師命前來,与任何人無關!”
  說此一頓,突然一蹩劍眉,迷惑的問:“吉世見与嚴世伯,怎會知道小弟前來此地?”
  “索子鞭”嚴七,赶緊回答說:“我家少爺和小老儿見少谷主已不在畫肪上,都非常著急,深怕少谷主受了愚弄,所以才急急登岸打听,最后听說少谷主沿途打听天台‘歐陽世家’,才斷定少谷主來了天台縣城,因為小老儿知道,天台根本沒有個‘歐陽世家.”
  坐在藍天鵬身邊默默望著藍天鵬的吉湘瀾,突然關切的問:“此地可是真的有個‘歐陽世家’嗎?”
  藍天鵬毫不心疑的頷首說:“不錯,确有‘歐陽世家’,只是因為年代遠久,早已被武林淡忘了!”
  “索子鞭”嚴七,突然插言問。“少谷主為何換了這身似絲非絲,似緞非緞的亮銀公子衫,而且也多了一柄看來非凡的亮銀亮劍.
  藍天鵬索性埋白的說:“我奉帥命來此的目的,就是來找昔年歐陽世家中的一位師門前輩,繼承他老人家的衣劍等物
  話未說完,“索于鞭”嚴七,已插言說:“本來小老儿不想直談,因為少谷主對小老儿与我家少爺,已有了警惕,自然也起了疑惑…,”
  藍天鵬見被對方看破心事,俊面不由一紅,好在天色已暗下來,嚴七和吉湘瀾未必能看見,但他急忙解釋說:“嚴世伯与吉世兄。均是多年知交,有話盡請講!”
  “索子鞭”嚴七,立即會意的一頷首,說:“既然如此,小老儿斗膽說一說,少谷主身上穿的,腰上佩的,均是昔年“銀衫劍客”的衣劍。”
  藍天鵬并不感到惊奇和意外,因為昔年“銀衫劍客”中滿武林,被譽為“字海三奇人”之一,他的衣劍,自然很多人見過。
  是以,毫不遲疑的頷首說:“不錯,銀衫劍客,正是他老人家所贈互”
  嚴七繼續說:“銀衫劍客劍術高絕,武林用劍的頂尖高人,尚無一人是他的對手,而且,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如今少谷主公然穿著他的衣劍出現江湖,想必劍術已盡得“銀衫劍客”之真傳,而少谷主一路上,沿途打听天台‘歐陽世家’,如今走出天台,卻著銀衫,佩銀劍,豈不是公然召合武林,“銀杉劍客”复姓歐陽,現在隱居在天台山?”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惊,但卻鎮定的笑著說:“天台歐陽世家,僅是前來取回衣劍事,‘銀衫劍客’既不姓歐陽,也未在中原隱居一”
  “索子鞭”嚴七,听得目光一閃,不由看了一眼默然靜坐的吉湘瀾,繼續說:“据江湖上的豪杰們揣測,‘銀衫劍客’被‘飛云絕筆”點數處死穴,早在多年前,業已傷重身亡……”
  藍天鵬未持嚴七說完,立即搖頭一笑說:“這些傳說,完全子虛,‘銀衫劍客’師伯,自幼經人傳授,練就了‘移穴神功’,家師雖然點中了他的數處死穴,卻毫不發生作用!”
  吉湘瀾卻一旁插言說:“江湖上都知令師与‘銀衫劍客’交惡,不知他們何時恢复和好!”
  藍天鵬見吉湘瀾似是早已知道他的底細,因而愈加提高了警惕,這時見問,只得冷冷一笑道:“這是多虧那惡賊‘黑手三郎’敗露了自己的惡毒心机,所以家師在臨終時,才告訴了小弟前來取衣劍的密語。”
  吉湘瀾一見藍天鵬冷笑,立即黯然說:“藍世兄如此多疑,愈令小弟不敢置腹傾談了,須知小弟星夜追來,實為關切藍世兄的安危之故,而小弟雖然知道藍世兄一些家世和藍老英雄被害的种种經過,但是小弟對你的前來天台,竭力的避免談到時下舉世矚目的‘金剛降魔寶錄’秘發的事……”
  藍天鵬未待吉湘瀾說完,立即坦誠的說:“‘金剛降魔寶錄’名存實亡,矚目天下,根本已沒有這本佛門無人寶典了……”
  “索鞭”嚴七,突然插言問:“听說有一部份在令師‘飛云絕筆’處,令師与‘銀衫劍客’交惡動手,也就是為了那一部寶錄之故。”
  藍天鵬一听,毫不遲疑的說:“我可以人格擔保,家師与師伯交惡,絕不是因‘金剛降魔寶錄’引起,至于為什么,這是師門的秘密,不便告知外人。”
  “索子鞭”嚴七,卻以警告的口吻,說:“昔年‘銀杉劍客’所答應的比劍約會,有很多他尚遵約踐赴,少谷主繼承他的衣劍,是否也代他踐未赴完的約會呢?”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
  “索子鞭”嚴七和吉湘瀾听和是心頭一震,面色同時一變,由嚴七鄭重的問:“這些未踐的約會,包括少林寺的‘法覺’長老,昆侖派的‘玄清’仙長,還有西域的!冰川女俠’,最重要的還是崆峒派的‘玉虎上人’”
  藍天鵬未待嚴七說完,冷冷一笑,說:“一旦報過親師之仇,立即前去踐約赴會。”
  嚴七听得面色再變,不由關切的說:“少谷主,小老儿完全是一番好意,這些約會,挑絕對不可以前去!”
  藍天鵬呼得劍眉一剔,目射冷輝,立即沉聲問:“為什么?”
  一旁的吉湘瀾,立即合開話題說:"我們暫且不談這些,現在我問你,离開天台,你要去哪里?至于藍世兄的殺師仇人‘黑手三郎,小姐第負責給你擒住…”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動,不由迷惑的問:“吉世兄怎的如此有把握?”
  吉湘瀾含糊的說:“至于為什么,現在對你說也說不清楚,以后藍世兄自會曉得,至于焚毀冷去山庄,慘害藍老英雄的汁氏二賊,小弟陪同藍世兄去找尋……”
  話未說完,藍天鵬已搖著頭說:“我現在還不想去找“黑手三郎’和淹氏二賊!”
  吉湘瀾和嚴七听得一愣,不自覺的脫口問;“那么你現在要去哪里?”
  藍天鵬淡淡的說:“我想先去括蒼山!”
  吉湘瀾和嚴七听得大吃一惊,面色倏變,不由同時震惊的說:“你要去括蒼山?”
  藍天鵬傲然頷首說:“不錯,矚目當今武林,在年青人的一代中,‘金線無影’的劍杖,應該是屬一屬二的高手了!”
  話未說完,“索子鞭”嚴七,已不以為然的說:“倒也未必見得……”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听說還有一人是蘭香姬!”
  “索子鞭”嚴七突然關切的問:“少谷主可曾見過那位蘭姑娘?”
  藍天鵬搖搖頭,風趣的笑著說:“我不但沒見過那位蘭姑娘,將來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呢?”
  話聲甫落,吉湘瀾突然站起身,興奮的說:“走,我們現在就去找‘金線無影’,小弟也正想和她較量較量劍術,然后我們再一起去找蘭香姬!”
  藍天鵬一听,立即蹩眉遲疑的說:“可是……你和嚴世怕都有馬匹……”
  吉湘瀾立即搶著說:“沒關系,我叫嚴七將馬讓給你騎!”
  藍天鵬一听,立即慌張的說:“這怎么可以……”
  一旁的嚴七已哈哈一笑說:“我嚴七對劍術一竅不通,去了也是累贅,還是少谷主騎小老儿的馬,和我家少爺一起去,我在仙居城進東門第一家客店等你們!”
  說話之間,取過吉湘瀾手中的玉杯和藍天鵬手中的酒瓶,并將吃剩的鹵萊包起來,一并放進鞍囊內。
  吉湘瀾見藍天鵬仍有些遲疑,立即催促說:“我們快走吧,連夜赶一程,明天午前便可到達括蒼山!”
  說此一頓,故意譏聲說:“要不,就是藍世兄不屑与小弟同途!”
  藍天鵬一听,立即慌得起身解釋說:“吉世兄千万不要誤會,小弟遲疑的原因,只得覺得這樣太委屈嚴世伯了廣
  吉湘瀾立即有些生气的說:“人家嚴七叔不是已講妥在仙居城等我們嗎?”
  話聲甫落,嚴七已將他的座馬拉至藍天鵬的身前,同時,笑著說:“二位有話路上談吧!”
  藍天鵬無奈,只得道聲謝,將馬接過來,但是,那邊的吉湘瀾,早已坐在馬上了,于是,再向嚴七拱手說聲“再會”,也認錯上馬。
  所謂良駒要遇檀騎人,也就是說,再快的寶馬,如果一個不善騎術的人,同樣的不能發揮它的腳力。。
  藍天鵬自幼喜歡騎射,對騎術堪稱一流,是以雙股一落馬鞍,黃馬已如飛出樹林,竟如脫兔般,向前疾馳。
  吉湘瀾也不甘示弱,縱馬如此急起直追,
  兩匹馬俱是千中選一的好馬,一經放蹄,奔馳如飛,尤其越野飛馳,馬后立即揚起兩道滾滾土城,彌漫的升向夜空。
  天台城里城外,雖然燈火點點,但兩人為求放馬飛馳,立即撥馬微偏西南。
  兩人兩騎,就在西關城外大街的街口外,飛馳而過!
  看看距离愈拉愈遠,奔馳間,摹然傳來一聲隱約可聞的女人嬌叱!
  藍天鵬听得心中一動,立即游目察看田野。
  吉湘瀾一見,心知有异,不由關切的問:“藍世兄,有什么不對嗎?”
  藍天鵬立即遲疑的說:“方才小漲听到一聲女子叱聲。”
  吉湘瀾正待說:“你恐怕听錯了吧?”,右前方果然傳來一聲清晰的女子怒叱!
  “你這下流賊!”
  怒叱聲中,挾雜著男性的輕浮邪笑!
  也主尖那聲怒叱甫落的同時,吉湘瀾一馬當先,向著右前方一片荒草陰影處,如飛沖去。
  藍天鵬撥馬疾追,凝目一看,發現那片陰影,竟是一片荒草及膝的荒廢墓地,在墓地品,正有一個持劍的男子,戰斗一個青衣持劍女子!
  只見那個持劍男子,身穿灰綠長衫,發誓上也束著儒巾,看來一派斯文,但他的劍勢卻僅走下盤,逼得對方女子,不時嬌聲怒叱。
  正打量間,一馬當先的吉湘瀾,已清脆的怒叱一聲;“狗賊找死。
  怒喝聲中,身形已凌空而起,同時,突然暴起一道耀眼寒光,宛如惊虹經天而降,直向墓地中的男子刺去——
  身穿灰綠長衫的男子一見,立即跨步斜身,閃過青衣女子的一劍,急迎吉湘瀾。
  只听“掙”的一聲金鐵交鳴,濺起數點火星,接著劍光一連兩個翻滾,一聲惊呼,身穿灰綠長衫的男子,飛身暴退三丈——
  藍天鵬飛馬已至近前,這才看清,灰綠長衫男子,面色蒼白,神情惊駭,胸前長衫,已被吉湘瀾在一個照面之間,已經划爛,而對方的長劍,也被吉湘瀾斬斷。
  打量未完,惊魂甫完的斷劍男子,突然望著吉湘瀾脫口一聲輕“啊”,而吉湘瀾也不由一愣,顯然雙方似曾相識!
  斷劍男子一定神,雙看了一眼藍天鵬,惶得轉身狂奔,直向天台城方向急急逃去!
  藍天鵬見吉湘瀾呆立不動,知道有意讓那男子逃走,自然不便去追!
  但是,急忙一定心神的吉湘瀾,卻猛的一跺劍靴,懊惱的自語說:“哎呀,不能讓他逃走了呀!”
  藍天鵬原就認為不該輕易放走那中年男子,因為他出招下流,戲辱女子,按照武林規矩,重者割鼻削耳,輕者也該嚴加告誡,吉湘瀾輕易讓他逃走,實在令人不解。
  這時一听吉湘瀾的懊惱自語,立即脫口說:“讓小弟捉他回來!”
  說話之間,身形如煙,宛如掠地流星般,亮影一閃,已到了倉惶逃走的中年男子身前,伸手處,已扣住了中年男子的右腕。
  正在狂奔的中年男子,只覺兩眼一花,右腕已被扣住,再想反抗渾身已,兩腿一彎,已癱跪在地上。
  吉湘瀾看得神色一惊,綠衣少女則惊得脫口一聲輕啊,兩人都愣了。
  藍天鵬微一提臂,已將中年男子的身体提起來,正待喝斥,吉湘瀾已慌得急聲阻止說:“藍世兄且慢!”
  藍天鵬听得一愣,和綠衣少女同時不解的望向吉湘瀾。
  吉湘瀾面有尷尬神色,略微一頓,才勉強說:“這廝的兩位主人,均与小弟有一面之識,請藍世兄看在小弟的薄面上,放他去吧!待小弟將方才發生的情形,設法告訴他的兩位主人,嚴懲他一頓,也就是了。”
  俗語說:“打狗看主人”,這仆人比起狗來,當然又重多了,藍天鵬一听,立即淡淡上笑,說:“原來是這樣的!”
  說罷,緩緩松開了中年男子的右腕。
  中年男子謝也不謝,略一運气,飛身縱起,展開輕功,直向天台城方向馳去。
  也就在這時,樹林方向已傳來一聲充滿焦急的蒼勁呼聲:“馨儿,馨儿廣
  呼聲甫落,立在吉湘瀾身邊不遠處的綠衣少女,已應聲說:“爹爹,我在這里!”
  藍天鵬和吉湘瀾,轉首一看,只見一道快速人影,正由西邊樹林內如飛馳來。
  綠衣少女一見,立即揮動其纖纖左手,再度清脆的說:“爹,快來!峨幗派的那人被這兩位少俠打走了!”
  藍天鵬听得心頭一動,原來那人是峨蟈派的俗家弟子,不知這位吉湘瀾怎會与他們相識?”
  心念未畢,那道如飛馳來的黑影,已經到了近前。
  只見那人,六旬年紀,灰花胡須,身材瘦長,著灰呢灰袍,雙目人鬢,目光炯炯,兩太陽穴高高凸起,一望而知已有了极深的內功修為。。
  藍天鵬打量間,已急步迎了過去。
  這時,綠衣少女,已肅手指著吉湘瀾和藍天鵬,面向老人,說:“爹,打走那個匪徒的就是這兩位少俠!”
  老人一听,即向藍天鵬和吉湘瀾兩人,抱拳感激的說:“承蒙兩位少位,仗義相助,救了小女一命,老朽感激不盡……”
  藍天鵬未待老人話,已和吉湘瀾同時拱手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份內之事,前輩何言感激!”
  老人爽朗的哈哈一笑,自我介紹說:“老朽蔣云聰,就住在身后林內的天聰庄內,多事的朋友,就以老朽使用的兵器“九環刀”作為老朽的匪號……”
  吉湘瀾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拱手說:“原來是“九環刀”蔣老庄主,晚輩久仰了!”
  “九環刀”蔣云聰,再度哈哈一笑,又指著綠衣少女,笑著說:“這是小女梅馨,老朽就她這么一個女儿,也沒有令她重新拜師,就將老朽的一套微末刀法,略加的修改,教了好一整雁翎刀…,,
  藍天鵬立即贊聲說:“令媛刀法熟練,繃、砍、剁、掃、扎,都已達到火候,只是碰上那等下流之輩,在气惱之下,無法發揮出刀法的威力罷了!”
  “九環刀”蔣云聰,听得十分動容,立即關切的問:“少俠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藍天鵬立即謙垢說:“不敢,晚輩世成摩天岭‘冷香谷’
  話未說完,“九環刀”已惊喜的急聲插言問:“敢問‘金背刀’藍老英雄?”
  藍天鵬問到老父,立即肅手拱手說:“那是家父!”
  “九環刀”立即熱烈的向前握住藍天鵬的雙臂,豪爽的笑著,說:“原來是藍少谷主,祖傳絕學,武林世家,難怪能一眼便透了
  小女刀法的火侯……哈哈……昔年老朽親赴‘冷香山庄’向令尊大人請教刀法五十招后,令尊反以老朽的刀法對抗老朽,真令老朽既汗顏又感激,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旁的綠衣少女,見爹爹僅和藍天鵬歡笑而冷落了吉湘瀾,深怕吉湘瀾不悅赶緊在旁提醒說:“爹,你僅自談話,怎不請兩位少俠進庄待茶?”
  “九環刀”一听,立即以歉然的口吻,歡聲說:“抱歉抱歉,老朽失禮了,馨儿,快去拉兩位的馬……”
  藍天鵬和吉湘瀾赶緊推辭說:“晚輩因有急在身,所以才星夜兼程……”
  藍天鵬一講話,“九環刀”才警覺到還沒有和吉湘瀾請教姓名,因而改口問道:“請問這位少俠……”
  吉湘瀾赶緊恭聲說:“晚輩姓吉名湘瀾,世居華容!”
  藍天鵬見“九環刀”沒有惊喜表情,赶緊補充說:“吉世兄即是‘霜劍神蹤’吉女俠的公子呀……”
  吉湘瀾一听,神色焦急,慌得急忙去扯藍天鵬的衣袖,正待出聲阻止,“九環刀”已惊喜的笑著說:“方才吉少俠一說到世居華容,老配聯想到令堂大人吉女俠…,··哈哈……說來大家都是有交情的朋友,走,快請庄內待茶,即使是片刻也無妨……”
  說話之間,既熱誠又親切的在前肅引導。
  藍天鵬覺得“九環刀”這大年紀,殷切挽留,不便過份推辭,再說,前去括蒼山,并非火急之事。
  是以,含笑望著吉湘瀾,征求對方之意。
  吉湘瀾見藍天鵬有意前去,而且蔣梅馨已將馬匹拉來,只得謙遜說道:“只怕太打扰前輩了!”
  “九環刀”見藍天鵬和吉湘瀾接受邀請,非常高興,哈哈一笑,偷快的說:“能邀到兩位少俠光臨,實乃一大快事,何言打扰?”
  一行四人,越野莽林,即見前面平原上一座以木樁筑成的橫瓦庄牆,中央一座寬廣木樁大門,庄門緊閉。
  庄內一片昏黑,即使每隔五六丈一座的更樓內,也暗無燈光。
  將近庄門前,更樓上已發出喝問,由“九環刀”回應。
  庄門開處,是四名提刀壯漢,臉上仍有緊張气氛。
  “九環刀”一見壯漢,立即興奮的吩咐說:“快通知蔣胜,廳上立即擺筵,并將小姐拉的馬好好喂上!”
  四個壯漢一听,齊聲應諾,其中一個,轉身向深處奔去。
  藍天鵬雖知無法阻止,但仍忍不住謙和的說:“蔣前輩,不必費事吧?”
  “九環刀”爽朗的一笑說:“把酒暢談,更增雅興,哈哈……”
  前進中,藍天鵬游目一看。
  只見庄門內,好一片廣場,光平如鏡;寸草不生,在廣場的盡頭,才在茂盛樹木中建有一座富麗宅弟。
  黑漆大門,琉瓦門樓,五級高階下,左右各有一尊青獅,方才如飛奔去的壯漢,已將宅門叫開了。
  在廣場的兩邊,稀疏的大樹中,也建著整齊有序的小宅院,較之中間府弟,顯然小多了,僅能稱為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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