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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倒扛道德大旗的征服欲


  有人說男人征服金錢、權力、乃致征服天下,最終目的是征服女人。
  韋小寶不愛權力,也不愛天下,天地會那幫兄弟和那些反清志士要他造反當皇帝,他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可美人卻是他的命根子。為了阿珂,他用盡了各種手段,差點喪命也毫無怨言。為了方怡,他受騙也毫無怨言……
  韋小寶不愛金錢、權力、地位,卻愛美人,可以說是直奔主題了。
  文中曾有這樣一段記錄:——

  韋小寶道:「我只有一件事強過皇上,除此之外,什麼都是萬萬不及。」
  阿珂問道:「你哪一件事強過皇帝了?」韋小寶道:「我有七個如花如玉的夫人,天下再也找不出第八個這樣美貌的女子來。皇上洪福齊天,我韋小寶是艷福齊天。咱君臣二人各齊各的,各有所齊。」


  從韋小寶這番話看得出來,他對自己擁有這七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是滿意的,皇上不如他。
  在我們生活中有不少的男人拚命掙錢,拚命工作,攢錢買房子、車子,做上高官,以為這樣找個可人的美女該是有資本了。
  這種心願都是大多數男人的心願。
  可這些男人比起韋小寶這直奔女人主題的男人卻是大大遜色了,就是你有了權位,以及物質上等等一切優厚的條件,可能早就與「美女」失之交臂了。
  在南方的某報上登載過這樣一個故事:
  某青年原來很窮,很自卑,他暗戀著一位姑娘,可又不敢表白自己的心跡,因為他認為自己沒有任何資本去值得這姑娘愛。於是他就離家出走去外面打工,掙了不少的錢,並當上了老闆,回到家那姑娘早已隨著別人遠走高飛了。
  這青年傷心不已。
  韋小寶可比這青年聰明多了,也灑脫多了。他可以不計較自己的長相,也不計較自己那不可告人的身世,直奔主題,先把一個個美女搞定了再說。
  這真是大丈夫作風。我輩不及。
  韋小寶人長得不怎麼樣,不是那種女人一見就能一見鍾情的人物,比起他的情敵鄭克塽來真是差遠了,可他不但把情敵擊敗了,而且還把就是死也不嫁給他,並幾次要殺了他的「美女」阿珂搞定,真是有本事。
  韋小寶心中有愛情,可他也許是受妓館的熏染,更多的是好色,身上有幾分流氓習氣嫖客習氣痞子習氣……
  這些習氣集於一身,便有種「壞氣」。
  這種「壞氣」想不到卻讓人喜歡。
  今天的女人都喜歡壞人,想不到那個時代的女人也喜歡壞人,原來女人是一直喜歡壞人的。
  韋小寶說白了就是個小流氓,他的壞有點流氓一樣的壞,壞得有些奇特,但是在女人眼裡卻是壞得可愛。
  韋小寶的壞裡面有幾分性騷擾,這也是讓那些美女大大開心的事,在那個時代有誰這樣大膽,這樣臉厚,這樣無恥。
  韋小寶卻是一個敢說敢幹的人,這也是他的勇氣。
  天下有我們追求不上的女人嗎?
  我想是沒有的,關鍵是我們沒那勇氣。再加上也沒那麼多時間去耗,如方怡騙韋小寶去神龍島,在那漫長的旅途中有美人相伴,他全忘了皇上托付他的事兒,把一切全部都拋在了腦後。
  這也是讓女人動心的地方,人人都在為事業忙碌,又有幾人把美人放在心上呢?
  現在的人都喊,「窮得只剩錢」,如有人喊「窮得只剩一堆美人」了,那真是大大的好玩。
  不知當時那些美女喜歡韋小寶這壞小子看中了他什麼,但韋小寶著實好玩,他總把女人逗得樂不可支。
  韋小寶長得不瀟灑,但他那幾分性騷擾確實讓當時那幾位美女大開眼界。
  李敖是台灣有名的作家,在其《中國性研究與命研究》一書,講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
  兄弟二人,赴京趕考,兄中狀元,弟弟落第,弟弟先返鄉,弟媳不樂。當晚,弟語其妻曰:「別以為考上狀元有什麼了不起,真考上後,那話兒就沒有了!」
  弟媳信以為真,破涕為笑。
  次日,弟媳偷偷告訴嫂子,說哥哥中狀元可是那話兒卻沒了,嫂嫂聞訊大驚,慘然不樂。
  過幾天哥哥衣錦榮歸,人人笑臉相迎,唯獨嫂嫂愁容滿面。入夜,哥哥怪而問之,嫂嫂據實以告,哥哥聽了,怒曰:「胡說八道!那話兒好好在此,誰說沒了!」於是解開褲子大勢所趨一番,嫂嫂消受之下,破涕為笑。
  哥哥乃感慨道:「我做了這麼大的官,竟趕不上一條雞巴!」
  這個故事很耐人尋味。
  韋小寶的壞是不是有點這個意思?
  在揚州妓院,韋小寶把所喜歡的美人兒都一個個抱在一張大床上來了一個生米煮成熟飯……
  韋小寶官拜撫遠大將軍、位拜伯爵,他不放在心上,把上百萬兩銀子拿出去為朋友分憂解難也不怎麼心痛,可對於別人想奪他心愛的女人卻是萬萬不能的。
  韋小寶的責任就好像是專門征服女人似的。下面有這樣一句話:

  洪夫人格格嬌笑,說道:「祝欽差大人陞官發財,壽比南山,嬌妻美妾,公侯萬代。」
  韋小寶歎了口氣,搖頭道:「陞官發財容易,嬌妻美妾,那就難了。」


  韋小寶是個很善於征服女人的人,而且征服的手段也卻是特別。
  韋小寶征服女人確實充滿了策略!
  韋小寶對傳統中那「男女授受不親」的道德觀,發出了「嗤」笑之聲,不可否認女人愛冒險的男人,最少女人認為自己是充滿神秘的迷人之海!

無法拒絕的甜言蜜語

  女人是一種虛榮心很強的動物,他們總希望獲得榮譽和自尊心的滿足。
  實際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著一定的虛榮心。但通常而言,女人較之男人則更為虛榮。
  女人事實上也渴望把握這個世界,但其征服欲往往由於角色或能力限制而受到壓抑,愈是受到壓抑的便愈是渴望滿足,因而女人往往比較愛慕虛榮,愛聽好聽的話,那怕明明是謊言,聽在耳裡也覺得舒心。
  韋小寶正好是謊言高手,用他的謊言來征服女人真是太容易了。
  可他面對的女人確實值得讓人動心,也沒有必要動用謊言。
  韋小寶所喜歡的七位女人都美貌極了,可韋小寶的甜言蜜語也沒少用。

  ——韋小寶道:「那又用得著哭個不休的?你叫我三聲好哥哥,我就把你臉蛋兒補好,把烏龜刮去,一點痕跡不留。」
  小郡主道:「倘若我……我叫了之後,你補得不好呢?」韋小寶道:「那我加倍賠你,連叫你六聲好妹妹!」小郡主又是紅暈滿臉,說道:「你這人很壞,我不來!」韋小寶道:「好啦!你既然不放心,咱們分開來叫,你先叫我一聲『好哥哥』,待我補好之後,你叫二聲。我用鏡子給你照過,果然是一點疤痕也沒有,你十分滿意了,再叫第三聲。說不定開心得很,一連叫上十聲。」小郡主急道:「不,不,你說叫三聲,怎麼又加?」韋小寶微笑道:「好,三聲就是三聲,那你快叫罷!」小郡主嘴唇動了幾下,總是叫不出口。
  ……韋小寶大喜,讚道:「好妹子,這才乖。」小郡主道:「我不……不是你好妹子。」韋小寶道:「那麼是好姊姊。」小郡主道:「也不是。」韋小寶道:「那麼是我好媽媽。」
  小郡主噗哧一笑,道:「我……我怎麼會是……」


  初看韋小寶是在要嘴皮子,實則在是在用這種調笑的語言,改善二人的關係,拉近距離。韋小寶是打情罵俏高手。
  可有幾個女人能抵擋得住這種不動聲色的甜言蜜語呢?

壞得別無選擇

  壞男人有情調、風趣,他們最少知道打打鬧鬧不讓女人顯得寂寞。
  壞男人實則一種顯得聰明而活潑的男人。在女人面前使壞確實需要一種勇氣和自信,最少要讓女人認為你是男人。

  ——「你瞧著,我在你身上各個部位指點,倘若指得對的,你就眨三下眼睛,指得不對,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也不能動。我找到解穴的部位,就給你解開穴道,懂不懂?懂的就眨。」小郡主眨了三下眼睛。
  ——韋小寶點頭道:「很好!我來指點。」韋小寶一伸手,便指住她右邊胸部,道:「是不是這裡?」小郡主登時滿臉通紅,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哪敢眨上一眨?韋小寶又指著她左邊胸部,道:「是不是這裡?」小郡主臉上更紅了,眼睛睜得久了,忍不住霎了霎眼。韋小寶大聲道:「啊,是這裡了!」小郡主急忙大睜眼睛,又羞又急,窘不可言……
  ——韋小寶用筷子挾一片鮮紅噴香的宣威火腿湊到小郡主口邊,笑道:「張開嘴來!」小郡主牙齒咬實,緊緊閉嘴。韋小寶將火腿在她嘴唇上擦來擦去,擦得滿嘴都是油,笑道:「你乖乖吃了這片火腿,我就解開你手上穴道。」小郡主閉著嘴搖了搖頭。
  韋小寶放下火腿,端起那碗熱湯,惡狠狠的道:「這碗湯燙得要命,你如肯喝,我就等湯冷了些,一匙一匙的慢慢餵你。你不喝呢?哼哼!」左手伸出,捏住她的鼻子。
  ——阿珂本就秀麗無儔,這時酒醉之後,紅燭之下更加顯得千嬌百媚。韋小寶色心大動,再也不理會鄭克塽死活醉醒,將阿珂打橫抱起,走進甘露廳側的大房。
  ——韋小寶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們這批老婊子、假婊子、好姑娘、壞女人,一古腦兒都搬了進來。這裡是麗春院,女人來到妓院,還能有什麼好事?這是你們自己來的,醒轉之後可不能怪我。」……
  當下將雙兒、阿琪、洪夫人、方怡、沐劍屏一一抱了入內,最後連假太后也抱了進去,八個女子並列床上。突然想到:「朋友妻,不可欺。二嫂,你是我嫂子,咱們英雄好漢,可得講義氣。」將阿琪又抱到廳上,放在椅中坐好,只見她目光中頗有嘉許之意。



臉厚心實


  ——韋小寶提起桌上燭台,說道:「咱們先瞧瞧她傷在哪裡?」那女子叫道:「別瞧我,別瞧我!」韋小寶喝道:「別大聲嚷嚷,你想人家捉了你去做老婆嗎?」拿近燭台一照,只見這女人半邊臉染滿了鮮血,約莫十七八歲年紀,一張瓜子臉,容貌甚美,忍不住讚道:「原來臭小娘是個美人兒。」小郡主道:「你別罵我師姊,她……她本來是個美人兒。」
  韋小寶道:「好!我更加非拿她做老婆不可。」
  ——韋小寶笑道:「你本來對我就很無情,那也沒什麼。」阿珂大怒,喝道:「到了此刻膽敢向我風言風語?」縱身而前,舉刀向韋小寶頭頂砍落。
  韋小寶大駭,急忙躍開閃避,阿珂喝道:「你走不走?」韋小寶道:「你就算將我碎了萬段,我變成了鬼,也是跟定了你。」……
  ——韋小寶心中氣苦,自行走到廳角的一張桌旁坐了,心想:「你是一心一意,要嫁這他媽的臭賊鄭公子做老婆子,我韋小寶豈肯輕易罷休?你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待老子用個計策,先殺了你心目中的老公,教你還沒嫁成,先做了寡婦,終究還是非嫁老子不可。老子不算你是寡婦改嫁,便宜了你這小娘皮!」



至情至柔


  ——方怡微笑問道:「你發什麼呆?」韋小寶道:「好姊姊,你……你真是好看。我想……我想……」方怡道:「你想什麼!」韋小寶道:「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方怡道:「正經的話,我不生氣,不正經的,自然生氣。你想什麼?」韋小寶道:「我想,你倘若真的做了我老婆,我不知可有多開心。」
  方怡橫了他一眼,板起了臉,轉過頭去。韋小寶道:「好姊姊,你生氣了麼?」方怡道:「自然生氣,生一百二十個氣。」韋小寶道:「這話再正經也沒有了,我……我是真心話。」方怡道:「在宮裡時,我早發過誓,一輩子跟著你服侍你,還有什麼真的假的?你說這話,就是自己想變心。」
  韋小寶大喜,若不是兩人都騎在馬上,立時便一把將她抱住,親親她嬌艷欲滴的面龐。當下伸出右手,拉住她左手,道:「我怎麼會變心?一千年,一萬年也不變心。」
  ——韋小寶見她一雙妙目中微有紅絲,足見昨晚甚是勞瘁,心生憐惜,說道:「快睡罷,我抱你上床去。」雙兒羞得滿臉通紅,連連搖手道:「不,不,不好。」韋小寶笑道:「有什麼好不好的?你幫我做事,辛苦了一晚,我抱你上床有什麼打緊?」說著伸手便抱。雙兒咭的一聲笑,從他手臂上鑽了過去。
  ——韋小寶雙臂攔腰將她抱住。雙兒只是嬉笑。韋小寶右手抄到她腿彎裡,將她橫著抱起,放到自己床上。雙兒滿臉通紅,叫道:「相公,你……你……」
  韋小寶笑道:「我什麼?」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俯身在她臉上輕輕一吻,笑道:「快合上眼,睡吧。」轉身出房,帶了上門,心道:「這丫頭怕我著惱,故意讓我抱住的。」來到廳上吩咐親兵傳下令去,調一隊驍騎營軍士來自己房外守衛。



真實謊言


  ——沐劍屏道:「桂大哥,你傷在哪裡?痛不痛?」韋小寶道:「好妹子有良心,問我痛不痛,痛本來是很痛的,可是給你問了一聲,忽然就不痛了。你說奇不奇怪?」沐劍屏笑道:「你又來騙人了。」
  ——他剛要開鎖,突然間背上一陣劇痛,心頭煩惡,便欲嘔吐,勉強開鎖進門,坐在椅上,不住喘氣。
  沐劍屏道:「你……你身子不舒服麼?」韋小寶道:「見了你的羞花閉月之貌,身子就舒服了。」沐劍屏笑道:「我師姊才是羞花閉月之貌,我臉上有只小烏龜,醜也醜死了。」
  韋小寶聽她說笑,心情立時轉佳,笑道:「你臉上怎麼會有只小烏龜?啊,我知道啦,好妹子,你臉蛋兒又光又滑,又白又亮,便如是一面鏡子,因此會有一隻小烏龜。」沐劍屏解,問道:「為什麼?」韋小寶道:「你跟誰睡在一起?你的臉蛋像是一面鏡子,照出了那人的相貌,臉上自然就有只小烏龜了。」方怡道:「呸,你自己過來瞧瞧,小郡主臉上才有只小烏龜。」韋小寶道:「我如過來瞧瞧,好妹子臉上便出現一個又漂亮,又神氣的大老爺。」方沐二人都笑了起來。」方怡笑道:「小烏龜大老爺,那是個什麼大老爺?」


  對男人而言,說謊是下下策,對女人而言,看穿男人的謊,然後揭穿它也是下下策。
  追求女性是需要藝術的,它最少需要我們投入,不論是感情,還是語言,隨時都要照顧著女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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